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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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就這樣打打鬧鬧了一路, 終於回到A市。
婚禮的日子定在九天後。
這個時間著實讓莫沫感到尷尬。
婚禮之後她和黎潛就要分道揚鑣, 而且還會面臨兩種情況：要麽她還記得黎潛，回到現實世界兜兜轉轉，也不知道能不能不找到這個人；要麽她幹脆把黎潛忘得幹幹凈凈, 就當是一場夢, 醒來依舊很感動。
已經經歷過一次失憶的莫沫實在不想在感受這種切膚之痛了。
所以她必須努力加把勁, 在十天的期限內讓黎潛的開心值達到100分，這樣她才可能有機會在現實世界裏跟狗男人再續前緣。
莫沫嘆了口氣，望著一臉單純無知的黎潛, 竟然覺得很羨慕他。
果然還是被攻略的爽一點！攻略實施者實在是太累了！
黎潛接受到她的視線, 有些莫名其妙：“怎麽了？”
“除了床上運動，你還比較喜歡做什麽？”莫沫瞪大眼睛問。
黎潛想了想：“床上運動的確有些單調, 我覺得在廚房、衛生間、客廳都可以運動, 多場景，多情趣。”
莫沫：……
這滿腦子黃色廢料的狗男人！
“我是說還有什麽讓你感覺比較開心的事情？”莫沫想了想, “就類似於情侶和愛人在一起比較幸福的事情？”
黎潛：“生個孩子？”
莫沫：……
沒法聊了！
這邊莫沫為了開心值的事情焦頭爛額，那邊黎潛似乎非常享受這種籌備婚禮時忙碌的狀態。
莫沫看著他怡然自得的樣子, 突然明白，或許對於現在的黎潛來說，那一分的開心值並沒有那麽簡單。
他需要的不止是一場開懷大笑，也不是一件令他欣慰開心的事情，他需要的是質的轉變。
至少是莫沫在態度上的轉變。
於是莫沫開始悄悄實行自己的計劃。
其實對於新郎和新娘來說，婚禮沒什麽需要他們親自操心的。
裏裏外外大大小小的事情，黎媽媽都安排妥當了, 除了一些需要兩人親力親為的事情。
比如挑婚紗。
一大早黎媽媽就把黎潛和莫沫攆出門，讓兩人去挑婚紗。
婚紗也是她提前跟設計師訂好的，婚禮倉促，沒時間定做，不過好在設計師那裏有許多走秀款、珍藏款，都被黎媽媽弄了過來，只要黎潛和莫沫去挑選一下就行了。
雖然知道這個世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虛幻的，可莫沫還是被琳瑯滿目的婚紗感動了。
沒有哪個女孩能抵擋住這樣的場景。
黎潛的西裝都大同小異，設計師讓他先試了一套白色燕尾服，然後帶著莫沫去試配套的婚紗。
莫沫身材出挑，任何婚紗穿在她身上都十分亮眼。
這套婚紗是和燕尾服搭配的魚尾款式，修身的設計將莫沫玲瓏的身材完全勾勒出來，紗制的布料上鑲嵌了金光閃閃的鱗片，就像美人魚的魚尾。
頭上搭配簡約的頭紗，莫沫走出更衣間時，黎潛就怔怔地望著她，眼睛都直了。
莫沫也盯著黎潛欣賞了好一會兒。
他帶了假發，又穿著白馬王子一樣的白色西裝，整個人就像等待公主的王子。
不過莫沫並沒有像黎潛那樣呆滯了那麽久。
她時刻牢記自己的計劃，給黎潛驚喜，讓他感受到自己態度的轉變。
於是莫沫公主一般地點著腳走過去，站在黎潛面前，目光盈盈地看著他，來了一份土味情話：“從今以後我只能稱呼你為您了，因為……你在我心上。”
黎潛：？？？
莫沫勾唇一笑，提著裙擺轉身，給了黎潛一個深情的眼神：“只許州官放火，不許你離開我。”
黎潛：……
設計師在旁邊，臉都笑得僵硬了：“那個……黎先生和莫小姐，這套還滿意嗎？”
莫沫做作地說：“只要他滿意，我就滿意。不過……”
說著，又朝黎潛拋了個媚眼：“他穿什麽，我都滿意。”
設計師：……
想吐了是怎麽回事？
後面又試了幾件，總之每次莫沫都能翻出一句土到掉渣的情話。
要麽“這是我的手背，這是我的腳背，你……是我的寶貝”；要麽“我生在北方，活在北方，栽在你手裏，總算去過了不一樣的地方”；要麽就是“你知道我見過最美麗的風景是什麽嗎？就是你啊……”這種肉麻到掉渣的情話。
終於，還是設計師先忍無可忍：“莫小姐您……還真是和黎先生恩愛有加啊。”
莫沫得意地點點頭，激動地問黎潛：“怎麽樣，有沒有很感動？”
黎潛：……
“我去下衛生間。”
看著黎潛臉上難以隱忍的表情，莫沫就知道，這狗男人肯定被她感動地稀裏嘩啦，去衛生間偷偷抹眼淚啦！
結果就看到從衛生間出來，拿紙巾擦嘴的黎潛。
莫沫：？？？
眼淚難道從嘴巴裏流出來了？
“親愛的，你打我做什麽？”
黎潛：？？？我沒有啊？
莫沫肉麻地接下後半句：“那你怎麽打動了我的心？”
黎潛捂住胸口，郁卒地說：“你可不可以……不要說了……”
莫沫得意一笑：“怎麽？被我感動地稀裏嘩啦？有沒有覺得很開心很幸福？”
“當然。”黎潛為難地笑了笑，“但如果沒有這些肉麻的情話，我會更開心。”
莫沫：……
挑了婚紗之後莫沫就徹底不搭理這個狗男人了。
她昨晚背了一整晚的情話資源庫，就為了今天能說給他聽，結果他居然覺得惡心？！
那就惡心死他好了！
黎潛見莫沫生氣了，連忙湊上來拉她的手。
莫沫猛地甩開：“走開，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你醜到我的眼睛了！”
黎潛嘆了口氣，只能跟在她身後：“其實你不論什麽樣，我都喜歡。”
“你沒必要為了討我開心，做那些事情……”
“我有什麽辦法啊！如果你不開心——”莫沫險些把任務內容吼了出去，“……總之，你必須要特別開心才行，要開心到極致才行！”
黎潛拉住她的手：“如果我沒有開心到極致呢？會怎麽樣？”
莫沫怔住。
她當然不能把系統的任務就這樣告訴黎潛，否則按照系統的要求，就算違規。
雖然這是最後一個世界了，可按照這個辣雞系統的尿性，還不知道後面會怎麽懲罰她。
她不想忘記黎潛。
哪怕這段記憶是虛幻的，是根本不存在的，她也不想忘掉。
她甚至有些不舍，為什麽快穿世界就這麽結束了，讓她多做幾次任務，哪怕黎潛始終不記得她也好啊。
至少不會就這樣分別。
“算了。”反正也沒剩幾天了，犯不著跟這狗男人這樣慪氣浪費時間。
“既然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你開心……那就讓我開心開心吧。”
她不生氣，黎潛當然釋然了。
他滿足地笑笑：“好啊，你想做什麽？”
完全沒想到莫沫開心的點不會跟正常人長在一個地方。
於是兩個小時後。
一米八多身材高大的黑長直高冷美人和長相精致一身休閑男裝的小帥哥出現在游樂場。
黎潛怎麽也沒想到，莫沫最開心的事情居然是跟他演一對反串情侶。
兩人出眾的外貌以及這個新奇的搭配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莫沫笑瞇瞇地牽著黎潛的手，拉著他走近游樂場，還小聲對他說：“小鳥依人一點。”
黎潛立刻歪頭做嬌羞狀。
游樂園裏人山人海，莫沫長得清秀，大部分人都沒覺得她是個男生，還以為她和黎潛是一對蕾絲情侶。
莫沫也不在乎這個，她的目的就是讓黎潛能對她向女孩子一樣小鳥依人。
她cosplay的非常認真，拉著黎潛的手問：“你有什麽想玩的項目嗎？”
黎潛伸手指著轉的像陀螺似的大擺錘：“我想玩那個。”
莫沫：……
莫沫雖然挺喜歡極限運動的，但這個大擺錘的游戲方式實在非人類，驚險刺激都可以忍受，轉圈圈她實在是受不了。
沒兩圈就暈頭轉向了，簡直就是在挑戰暈車極限。
“女孩子哪能玩這麽危險的項目啊。”莫沫不要臉地拿黎潛當借口，“而且你還穿的裙子，萬一翻起來怎麽辦？”
黎潛一把撩起自己的裙擺，露出黑色短褲：“我穿了安全褲。”
莫沫連忙撲過去擋住。
“你你你你是個女生！哪能隨便撩裙子的？！”說著還悄悄打量周圍的人，果然有幾個不懷好意的男生正看著黎潛笑。
“看個屁啊！有種過來看？！”莫沫一邊吼一邊擼袖子。
幾個看熱鬧的男生連忙逃竄。
黎潛看著她這戶小母雞護仔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終於不逗她，指著旁邊的摩天輪：“那我們還是去玩那個溫柔的項目吧。”
莫沫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跟著黎潛一起來到摩天輪排隊區。
來這個游樂場玩的大多都是年輕人，都比較喜歡刺激的項目，所以什麽過山車、雲霄飛車、大擺錘之類的項目都排著大長隊，反而是摩天輪這種安靜的項目沒什麽人。
跟黎潛和莫沫差不多，來排隊摩天輪的要麽都是情侶，要麽就是帶著孩子的家長。
排了兩撥人，很快就到了兩人。
在安全員的示意下，莫沫拉著黎潛的手鉆進了摩天輪的小房子裏。
這只摩天輪算是A市的標志，體量很大，轉一圈得將近半個小時。
摩天輪上嵌著一圈華麗的彩燈，就像童話世界一樣。
黎潛大剌剌地坐在莫沫身邊，也不知道把腿並起來，看的莫沫心驚膽戰。
“你這樣，下面的人就都看到了！”說著就去扯黎潛的裙子，“能不能有點女生的樣子？”
黎潛勾了勾唇，規規矩矩地做好，然後道：“聽說當摩天輪升到最頂端的時候，接吻的情侶就會永遠在一起。”
莫沫：？？？
黎潛理直氣壯：“偶像劇裏的女孩子不都是這麽說的？”
“所以……你不打算親親我嗎？”黎潛挑了挑眉，壞笑著開口，“老公？”
莫沫：……
扮上癮了啊這狗男人，叫老公居然叫的這麽順口！
摩天輪一點一點的往上升，眼看著已經爬到了半腰處。
他們臨近的幾個小房子裏的情侶們都已經開始接吻，好像生怕錯過這個美好的傳說似的。
黎潛躍躍欲試：“快點，不然就趕不上了。”
莫沫咬了咬牙，有什麽大不了的，又不是沒親過！
於是她憤然起身，猛地朝黎潛撲過去，準備給他來個瀟灑的壁咚。
誰知道這摩天輪的小房子稍微一動彈就會左右晃動，莫沫的動作幅度太大，吊索的位置傳來吱吱呀呀地晃動聲，立刻將她一肚子的豪情壯志給嚇了回去。
“這……這摩天輪，不會掉下去吧？”莫沫雙.腿哆哆嗦嗦的，一下也不敢動。
隨著擺動，摩天輪終於緩緩上升，即將登頂。
湛藍的天空仿佛觸手可及，頂端的美景的確讓人流連忘返。
可黎潛卻沒心思欣賞。
他不相信什麽童話故事神話傳說，可但凡用在莫沫身上，他寧可信其有。
所以……那個美麗的偶像劇故事，他願意相信。
於是他長手一撈，直接將莫沫帶進自己懷裏。
莫沫沒站穩，坐在了黎潛的腿上。
摩天輪的小房子又開始搖晃。
莫沫正要張口驚呼，黎潛就迅速銜住了她的唇。
他一手攬著莫沫的腰，另一手摟著她的脖子往下：“認真點。”
一室的溫柔和旖旎。
在兩人忘情的吻中，摩天輪達到了最高點。
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動情的情侶臉上，像是在見證他們沒能說出口的那句話：我們一定會……永遠在一起。
……
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
在系統的倒計時中，莫沫和黎潛一起度過了幸福又心驚膽戰的十天。
每一刻她都快樂地想要升天，可黎潛的開心值卻始終巋然不動。
莫沫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但事實告訴她，她恐怕真的沒辦法完成任務了。
最後的一個小時。
這將是她最後記得黎潛的一個小時。
婚禮就在這一個小時內舉行。
莫沫早就換上了華麗的婚紗，黎潛在另一個化妝室裏，她已經四個小時沒有見到黎潛了。
按照習俗，新郎和新娘在婚禮之前是不能見面的。
可莫沫卻迫切地想要沖過去。
終於，婚禮的一切細節準備就緒。
在婚禮進行曲的背景音樂聲中，莫沫緩緩走上臺。
她看到了和神父站在殿堂那頭的黎潛。
一席白色西裝，風度翩翩，像白馬王子一樣耀眼。
而他正目光灼灼地望著她。
教堂的鐘聲敲響。
秒針在滴答滴答地向前走，每一步都在告訴莫沫，眼前這個人即將從她的世界中消失。
莫沫再也忍不住，飛奔過去，投入黎潛的懷裏。
黎潛一怔，緊緊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聲道：“應該我過去接你的，你怎麽就跑過來了？”
的確婚禮是有步驟和流程的。
按照規則，應該是黎潛走過去，牽著莫沫的手將他帶回來。
“等不及了。”莫沫從他懷裏擡起頭，認真地看著他的臉，“我怕……來不及了。”
“為什麽會來不及？”
黎潛的劍眉蹙起，深邃的眼中全是莫沫。
想到自己以後再也見不到他，甚至可能會忘記他的臉，莫沫的淚珠就情不自禁地順著面頰滾落下來。
“我怕……我忘記你。”莫沫頓了頓，“我不想忘記你，不想……和你分開。”
“傻瓜。”黎潛擡手輕輕攏了攏她耳邊的碎發，“即使你忘了我，我也會一直在你身邊。”
“我會纏著你，拽著你，直到你能記起我，重新愛上我為止。”
“沒那麽簡單……我們……我們可能以後永遠都無法相遇了……”莫沫搖著頭，眼淚撲簌簌的滾落。
賓客們看到在新郎懷裏哭成淚人的新娘，還以為是開心激動，立刻鼓掌鼓勵她。
臺下掌聲雷動，一旁的神父也示意黎潛，可以舉行儀式了。
黎潛擡手替她擦掉臉上的淚，溫柔地笑道：“好了，該舉行婚禮了。”
在倒計時的鐘聲中，黎潛手持捧花，單膝跪在莫沫面前，開始傾訴他的一腔衷腸：
“你曾經多次問我，最幸福的一刻是什麽。不是婚禮這一刻，也不是我們相擁的那一刻，於我而言，幸福是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刻。”
“我記得前世的夢境，似乎我們的幸福始終走不到終點。所以現在我才明白，只有真正走到最後那一刻的時候，才能明白什麽是幸福。”黎潛釋然地笑了笑，“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向幸福嗎？這一世，戛然而止的那個幸福瞬間，會在我們白發蒼蒼，攜手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才會到來。”
莫沫終於明白。
為什麽黎潛的開心值始終卡在99分上。
經歷過前面幾個世界，他已經明白，當幸福感達到頂峰時，世界就會戛然而止。
所以這個世界能讓他最後感到開心的事情，就是和莫沫攜手一生，共同老去。
可這個世界和以前的世界都不一樣。
即使黎潛開心值達標的任務沒有完成，一切也會在十幾分鐘之後消失。
莫沫心亂如麻，她必須要告訴黎潛真相！
至少讓他明白，這裏的一切都是虛幻的，只有在現實世界相聚，他們才能廝守！
而這一切最基礎的前提，就是莫沫不能忘記他！
莫沫看了眼教堂的掛鐘，連忙撲過去，在黎潛耳邊焦急道：”這裏的一切都是假的！只剩最後十分鐘了！“
在黎潛錯愕的目光中，莫沫道出真相：“我來到這個世界是為了完成讓你感到開心和幸福的任務，任務完成，我就會離開。”
“但是現在我要面臨的懲罰是……如果你無法達到最開心的時刻，回到現實世界的我就會忘記你！”
“黎潛！”莫沫扒著他的肩膀，近乎嘶吼，“我不想忘記你！我不要忘記你！”
“這場婚禮……我們在現實世界再舉辦一次，好不好？”
系統滴滴滴的警告聲就在耳畔，莫沫根本顧不上搭理系統的威脅，焦急地抓著黎潛的胳膊：“你快點答應我！我們會在現實世界相遇！否則我就要被迫忘記你了！”
“我不想忘掉你啊黎潛——”
莫沫眼眶濕潤，淚光縈繞，每一秒的時間對她來說都緊迫如生命最後一刻。
臺下的賓客們議論紛紛，有些納悶莫沫為什麽這麽聲嘶力竭。
只有黎潛怔怔地註視著他。
事情的脈絡終於清晰。
黎潛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他根本不記得什麽現實世界，也不明白莫沫口中這個虛擬世界的意義。
那麽……如果這十幾分鐘過去，他還能找得到她嗎？
眼看著開心值一點一點回落，莫沫心驚肉跳，連忙撲過去，緊緊擁抱他：“只要我記得，我就一定會找到你！”
“哪怕你只是個NPC，我也得把你做成機器人娃娃放在身邊！”
撲通——
撲通——
原本回落至70分的開心值正在一點一點上升。
80——
90——
99——
莫沫閉上眼睛，吻住了黎潛的唇。
她聽到黎潛吻住她時口中傳來的囈語：“你說的……不能忘記我。”
【叮——】
100——
一道白光閃過，黎潛的開心值100分和截止時間同時到來。
原本喧鬧的婚禮會場變得一片寂靜，場下的賓客們還保持著幾秒前的動作，誇張地靜止著。
教堂中央的時鐘也停了擺。
可黎潛的吻卻沒有停止。
莫沫心中又驚又喜，以往每個世界結束之後，黎潛會連同這個世界中其他的人或事一起靜止，可是現在……
她連忙從黎潛懷裏爬起來。
“你……你沒事？”
黎潛也有些怔然，面對周圍定格的畫面，眼神有些不知所措。
“你沒事，沒有靜止……”莫沫分析著，胸中跳出一個振奮人心的答案，“所以你根本不是NPC！你跟我一樣，是來到快穿系統的參與者？！”
“所以我們肯定能在現實世界相遇！”莫沫激動地抱住黎潛，如果她也有開心值監測，怕是現在早就飆升到120分了。
然而幸福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系統播報聲就在莫沫耳邊響起：
【恭喜宿主！第五個世界《生死虐戀》任務成功，快穿世界即將結束，宿主將返回現實世界——】
兩人原本相擁的身體開始慢慢透明，最終化作像素塊，一點一點消失。
莫沫這才反應過來，就算她和黎潛都是現實世界的人，只知道個名字頂個屁用！
全國這麽多人，說不定兩人天南海北，終其一生也無法相遇！
於是莫沫急中生智，將自己在現實世界的個人信息全部喊出來：“黎潛，記清楚！我叫莫沫，電話是187XXXXXXXX，我家住在S市一號路709號花園小區6號樓3單元2102！你跟保安報我名字，他就放你進去了！一定要來找我！”
隨著她吼完最後一個字，兩人的身體都消失不見。
白光閃過，意識回籠。
莫沫只覺得自己站在一片虛空中，比起快穿世界經歷的故事，和她本身在現實世界的身份之外，又有一部分信息重新回歸到她的腦海裏。
原來這個快穿系統，其實是一款真人浸入式全息體驗游戲，在游戲開始前，玩家可以選擇更逼真的游戲體驗，游戲系統會通過生物科技技術抹去玩家的一部分記憶。
莫沫當初選擇的就是忘記這是個游戲，讓她真的以為自己進入了快穿系統。
這對於人工智能完全普及的現今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
莫沫是剛剛歸國的麻省理工AI研發設計師，她收到了LQ公司的工作邀請，所以在入職之前，她想要了解一下國內AI全息游戲的水平。
這款快穿游戲就是LQ公司上線的新品，目前仍在公測中。
為了防止自己的判斷不夠客觀，莫沫這才讓系統在游戲前抹去她對於這場游戲的認知，全身心的投入到游戲任務中。
現在看來……這款游戲的確不錯。
莫沫在虛空中給了游戲一個五分的評價，然後把系統揪出來問：“黎潛是不是跟我一樣，也是游戲玩家？”
“我來猜一下，他應該是抹掉了所有關於現實世界的記憶吧？”
游戲結束之後，所有被系統暫時屏蔽的記憶都會回籠，黎潛……應該能夠通過她給出的信息找到她的吧？
系統卻像料到了她的心思似的，拋出一段她在游戲開始前就已經打過勾的用戶註意事項：
【為保證玩家身心健康，杜絕詐騙、不.良交友等情況的出現，游戲中的所有真實信息都將被屏蔽。】
莫沫心中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什麽……意思？”
系統沒說話，只扔出來一段視頻。
就是她剛剛在最後一個世界的結尾，向黎潛透露自己真實信息的片段。
她吼得真情實意，聲嘶力竭，然而黎潛聽到的卻是：“黎潛，聽清楚！我叫莫【嗶——】，我的電話是【嗶——】，我家住在【嗶嗶嗶——】！”
莫沫：……
五星好評是不是給的太快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就回到現實世界啦！
然後這篇文就快結束了，接下來我要寫的是專欄第一本預收《每天都在換人設》，也是沙雕文，求收藏！
再推薦一下基友的快穿《穿成萌寵拯救黑化男配（快穿）》BY汀桔
文案如下：
小動物也有遺憾。
上輩子當慣了女強人的谷小花，沒想到自己死後，居然綁定了動物幼崽還願系統。
她只有幫助小崽子們完成心願，才能轉世。
這就意味著谷·女強人·小花，要靠賣萌才能活下去。
但是她偏不！
第一世——
小奶貓希望，谷小花能幫助一個因為女主黑化的影帝，因為他曾經餵過流浪的自己。
谷小花：沒問題！看我的瘋狂亂抓！
滿臉傷痕的貓控影帝：談戀愛？不不不，我們家的貓會吃醋，我的臉就是證據。
第二世——
小肥啾希望，谷小花能幫助一個下場悲慘的冷面總裁，因為他曾經幫自己包紮過傷口。
谷小花：沒問題！看我的翅膀巴掌！
面無表情的毛絨控總裁：嗯？你就這麽喜歡我的臉嗎？
……
第n世——
小狗子希望……
未來會成為最大反派的某校草：只要你讓我摸摸肚皮，什麽我都答應你！
谷小花：是不是玩不起！我就算死，也不會賣萌！
之後——
完成任務的谷小花，終於轉生成了人類崽子。
一個神秘男人突然出現，將她堵在墻角：現在可比當小動物的時候可愛多了。
【男主始終是一個人，1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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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的日子定在九天後。
這個時間著實讓莫沫感到尷尬。
婚禮之後她和黎潛就要分道揚鑣, 而且還會面臨兩種情況：要麽她還記得黎潛，回到現實世界兜兜轉轉，也不知道能不能不找到這個人；要麽她幹脆把黎潛忘得幹幹凈凈, 就當是一場夢, 醒來依舊很感動。
已經經歷過一次失憶的莫沫實在不想在感受這種切膚之痛了。
所以她必須努力加把勁, 在十天的期限內讓黎潛的開心值達到100分，這樣她才可能有機會在現實世界裏跟狗男人再續前緣。
莫沫嘆了口氣，望著一臉單純無知的黎潛, 竟然覺得很羨慕他。
果然還是被攻略的爽一點！攻略實施者實在是太累了！
黎潛接受到她的視線, 有些莫名其妙：“怎麽了？”
“除了床上運動，你還比較喜歡做什麽？”莫沫瞪大眼睛問。
黎潛想了想：“床上運動的確有些單調, 我覺得在廚房、衛生間、客廳都可以運動, 多場景，多情趣。”
莫沫：……
這滿腦子黃色廢料的狗男人！
“我是說還有什麽讓你感覺比較開心的事情？”莫沫想了想, “就類似於情侶和愛人在一起比較幸福的事情？”
黎潛：“生個孩子？”
莫沫：……
沒法聊了！
這邊莫沫為了開心值的事情焦頭爛額，那邊黎潛似乎非常享受這種籌備婚禮時忙碌的狀態。
莫沫看著他怡然自得的樣子, 突然明白，或許對於現在的黎潛來說，那一分的開心值並沒有那麽簡單。
他需要的不止是一場開懷大笑，也不是一件令他欣慰開心的事情，他需要的是質的轉變。
至少是莫沫在態度上的轉變。
於是莫沫開始悄悄實行自己的計劃。
其實對於新郎和新娘來說，婚禮沒什麽需要他們親自操心的。
裏裏外外大大小小的事情，黎媽媽都安排妥當了, 除了一些需要兩人親力親為的事情。
比如挑婚紗。
一大早黎媽媽就把黎潛和莫沫攆出門，讓兩人去挑婚紗。
婚紗也是她提前跟設計師訂好的，婚禮倉促，沒時間定做，不過好在設計師那裏有許多走秀款、珍藏款，都被黎媽媽弄了過來，只要黎潛和莫沫去挑選一下就行了。
雖然知道這個世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虛幻的，可莫沫還是被琳瑯滿目的婚紗感動了。
沒有哪個女孩能抵擋住這樣的場景。
黎潛的西裝都大同小異，設計師讓他先試了一套白色燕尾服，然後帶著莫沫去試配套的婚紗。
莫沫身材出挑，任何婚紗穿在她身上都十分亮眼。
這套婚紗是和燕尾服搭配的魚尾款式，修身的設計將莫沫玲瓏的身材完全勾勒出來，紗制的布料上鑲嵌了金光閃閃的鱗片，就像美人魚的魚尾。
頭上搭配簡約的頭紗，莫沫走出更衣間時，黎潛就怔怔地望著她，眼睛都直了。
莫沫也盯著黎潛欣賞了好一會兒。
他帶了假發，又穿著白馬王子一樣的白色西裝，整個人就像等待公主的王子。
不過莫沫並沒有像黎潛那樣呆滯了那麽久。
她時刻牢記自己的計劃，給黎潛驚喜，讓他感受到自己態度的轉變。
於是莫沫公主一般地點著腳走過去，站在黎潛面前，目光盈盈地看著他，來了一份土味情話：“從今以後我只能稱呼你為您了，因為……你在我心上。”
黎潛：？？？
莫沫勾唇一笑，提著裙擺轉身，給了黎潛一個深情的眼神：“只許州官放火，不許你離開我。”
黎潛：……
設計師在旁邊，臉都笑得僵硬了：“那個……黎先生和莫小姐，這套還滿意嗎？”
莫沫做作地說：“只要他滿意，我就滿意。不過……”
說著，又朝黎潛拋了個媚眼：“他穿什麽，我都滿意。”
設計師：……
想吐了是怎麽回事？
後面又試了幾件，總之每次莫沫都能翻出一句土到掉渣的情話。
要麽“這是我的手背，這是我的腳背，你……是我的寶貝”；要麽“我生在北方，活在北方，栽在你手裏，總算去過了不一樣的地方”；要麽就是“你知道我見過最美麗的風景是什麽嗎？就是你啊……”這種肉麻到掉渣的情話。
終於，還是設計師先忍無可忍：“莫小姐您……還真是和黎先生恩愛有加啊。”
莫沫得意地點點頭，激動地問黎潛：“怎麽樣，有沒有很感動？”
黎潛：……
“我去下衛生間。”
看著黎潛臉上難以隱忍的表情，莫沫就知道，這狗男人肯定被她感動地稀裏嘩啦，去衛生間偷偷抹眼淚啦！
結果就看到從衛生間出來，拿紙巾擦嘴的黎潛。
莫沫：？？？
眼淚難道從嘴巴裏流出來了？
“親愛的，你打我做什麽？”
黎潛：？？？我沒有啊？
莫沫肉麻地接下後半句：“那你怎麽打動了我的心？”
黎潛捂住胸口，郁卒地說：“你可不可以……不要說了……”
莫沫得意一笑：“怎麽？被我感動地稀裏嘩啦？有沒有覺得很開心很幸福？”
“當然。”黎潛為難地笑了笑，“但如果沒有這些肉麻的情話，我會更開心。”
莫沫：……
挑了婚紗之後莫沫就徹底不搭理這個狗男人了。
她昨晚背了一整晚的情話資源庫，就為了今天能說給他聽，結果他居然覺得惡心？！
那就惡心死他好了！
黎潛見莫沫生氣了，連忙湊上來拉她的手。
莫沫猛地甩開：“走開，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你醜到我的眼睛了！”
黎潛嘆了口氣，只能跟在她身後：“其實你不論什麽樣，我都喜歡。”
“你沒必要為了討我開心，做那些事情……”
“我有什麽辦法啊！如果你不開心——”莫沫險些把任務內容吼了出去，“……總之，你必須要特別開心才行，要開心到極致才行！”
黎潛拉住她的手：“如果我沒有開心到極致呢？會怎麽樣？”
莫沫怔住。
她當然不能把系統的任務就這樣告訴黎潛，否則按照系統的要求，就算違規。
雖然這是最後一個世界了，可按照這個辣雞系統的尿性，還不知道後面會怎麽懲罰她。
她不想忘記黎潛。
哪怕這段記憶是虛幻的，是根本不存在的，她也不想忘掉。
她甚至有些不舍，為什麽快穿世界就這麽結束了，讓她多做幾次任務，哪怕黎潛始終不記得她也好啊。
至少不會就這樣分別。
“算了。”反正也沒剩幾天了，犯不著跟這狗男人這樣慪氣浪費時間。
“既然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讓你開心……那就讓我開心開心吧。”
她不生氣，黎潛當然釋然了。
他滿足地笑笑：“好啊，你想做什麽？”
完全沒想到莫沫開心的點不會跟正常人長在一個地方。
於是兩個小時後。
一米八多身材高大的黑長直高冷美人和長相精致一身休閑男裝的小帥哥出現在游樂場。
黎潛怎麽也沒想到，莫沫最開心的事情居然是跟他演一對反串情侶。
兩人出眾的外貌以及這個新奇的搭配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莫沫笑瞇瞇地牽著黎潛的手，拉著他走近游樂場，還小聲對他說：“小鳥依人一點。”
黎潛立刻歪頭做嬌羞狀。
游樂園裏人山人海，莫沫長得清秀，大部分人都沒覺得她是個男生，還以為她和黎潛是一對蕾絲情侶。
莫沫也不在乎這個，她的目的就是讓黎潛能對她向女孩子一樣小鳥依人。
她cosplay的非常認真，拉著黎潛的手問：“你有什麽想玩的項目嗎？”
黎潛伸手指著轉的像陀螺似的大擺錘：“我想玩那個。”
莫沫：……
莫沫雖然挺喜歡極限運動的，但這個大擺錘的游戲方式實在非人類，驚險刺激都可以忍受，轉圈圈她實在是受不了。
沒兩圈就暈頭轉向了，簡直就是在挑戰暈車極限。
“女孩子哪能玩這麽危險的項目啊。”莫沫不要臉地拿黎潛當借口，“而且你還穿的裙子，萬一翻起來怎麽辦？”
黎潛一把撩起自己的裙擺，露出黑色短褲：“我穿了安全褲。”
莫沫連忙撲過去擋住。
“你你你你是個女生！哪能隨便撩裙子的？！”說著還悄悄打量周圍的人，果然有幾個不懷好意的男生正看著黎潛笑。
“看個屁啊！有種過來看？！”莫沫一邊吼一邊擼袖子。
幾個看熱鬧的男生連忙逃竄。
黎潛看著她這戶小母雞護仔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終於不逗她，指著旁邊的摩天輪：“那我們還是去玩那個溫柔的項目吧。”
莫沫這才滿意地點點頭，跟著黎潛一起來到摩天輪排隊區。
來這個游樂場玩的大多都是年輕人，都比較喜歡刺激的項目，所以什麽過山車、雲霄飛車、大擺錘之類的項目都排著大長隊，反而是摩天輪這種安靜的項目沒什麽人。
跟黎潛和莫沫差不多，來排隊摩天輪的要麽都是情侶，要麽就是帶著孩子的家長。
排了兩撥人，很快就到了兩人。
在安全員的示意下，莫沫拉著黎潛的手鉆進了摩天輪的小房子裏。
這只摩天輪算是A市的標志，體量很大，轉一圈得將近半個小時。
摩天輪上嵌著一圈華麗的彩燈，就像童話世界一樣。
黎潛大剌剌地坐在莫沫身邊，也不知道把腿並起來，看的莫沫心驚膽戰。
“你這樣，下面的人就都看到了！”說著就去扯黎潛的裙子，“能不能有點女生的樣子？”
黎潛勾了勾唇，規規矩矩地做好，然後道：“聽說當摩天輪升到最頂端的時候，接吻的情侶就會永遠在一起。”
莫沫：？？？
黎潛理直氣壯：“偶像劇裏的女孩子不都是這麽說的？”
“所以……你不打算親親我嗎？”黎潛挑了挑眉，壞笑著開口，“老公？”
莫沫：……
扮上癮了啊這狗男人，叫老公居然叫的這麽順口！
摩天輪一點一點的往上升，眼看著已經爬到了半腰處。
他們臨近的幾個小房子裏的情侶們都已經開始接吻，好像生怕錯過這個美好的傳說似的。
黎潛躍躍欲試：“快點，不然就趕不上了。”
莫沫咬了咬牙，有什麽大不了的，又不是沒親過！
於是她憤然起身，猛地朝黎潛撲過去，準備給他來個瀟灑的壁咚。
誰知道這摩天輪的小房子稍微一動彈就會左右晃動，莫沫的動作幅度太大，吊索的位置傳來吱吱呀呀地晃動聲，立刻將她一肚子的豪情壯志給嚇了回去。
“這……這摩天輪，不會掉下去吧？”莫沫雙.腿哆哆嗦嗦的，一下也不敢動。
隨著擺動，摩天輪終於緩緩上升，即將登頂。
湛藍的天空仿佛觸手可及，頂端的美景的確讓人流連忘返。
可黎潛卻沒心思欣賞。
他不相信什麽童話故事神話傳說，可但凡用在莫沫身上，他寧可信其有。
所以……那個美麗的偶像劇故事，他願意相信。
於是他長手一撈，直接將莫沫帶進自己懷裏。
莫沫沒站穩，坐在了黎潛的腿上。
摩天輪的小房子又開始搖晃。
莫沫正要張口驚呼，黎潛就迅速銜住了她的唇。
他一手攬著莫沫的腰，另一手摟著她的脖子往下：“認真點。”
一室的溫柔和旖旎。
在兩人忘情的吻中，摩天輪達到了最高點。
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動情的情侶臉上，像是在見證他們沒能說出口的那句話：我們一定會……永遠在一起。
……
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
在系統的倒計時中，莫沫和黎潛一起度過了幸福又心驚膽戰的十天。
每一刻她都快樂地想要升天，可黎潛的開心值卻始終巋然不動。
莫沫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但事實告訴她，她恐怕真的沒辦法完成任務了。
最後的一個小時。
這將是她最後記得黎潛的一個小時。
婚禮就在這一個小時內舉行。
莫沫早就換上了華麗的婚紗，黎潛在另一個化妝室裏，她已經四個小時沒有見到黎潛了。
按照習俗，新郎和新娘在婚禮之前是不能見面的。
可莫沫卻迫切地想要沖過去。
終於，婚禮的一切細節準備就緒。
在婚禮進行曲的背景音樂聲中，莫沫緩緩走上臺。
她看到了和神父站在殿堂那頭的黎潛。
一席白色西裝，風度翩翩，像白馬王子一樣耀眼。
而他正目光灼灼地望著她。
教堂的鐘聲敲響。
秒針在滴答滴答地向前走，每一步都在告訴莫沫，眼前這個人即將從她的世界中消失。
莫沫再也忍不住，飛奔過去，投入黎潛的懷裏。
黎潛一怔，緊緊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聲道：“應該我過去接你的，你怎麽就跑過來了？”
的確婚禮是有步驟和流程的。
按照規則，應該是黎潛走過去，牽著莫沫的手將他帶回來。
“等不及了。”莫沫從他懷裏擡起頭，認真地看著他的臉，“我怕……來不及了。”
“為什麽會來不及？”
黎潛的劍眉蹙起，深邃的眼中全是莫沫。
想到自己以後再也見不到他，甚至可能會忘記他的臉，莫沫的淚珠就情不自禁地順著面頰滾落下來。
“我怕……我忘記你。”莫沫頓了頓，“我不想忘記你，不想……和你分開。”
“傻瓜。”黎潛擡手輕輕攏了攏她耳邊的碎發，“即使你忘了我，我也會一直在你身邊。”
“我會纏著你，拽著你，直到你能記起我，重新愛上我為止。”
“沒那麽簡單……我們……我們可能以後永遠都無法相遇了……”莫沫搖著頭，眼淚撲簌簌的滾落。
賓客們看到在新郎懷裏哭成淚人的新娘，還以為是開心激動，立刻鼓掌鼓勵她。
臺下掌聲雷動，一旁的神父也示意黎潛，可以舉行儀式了。
黎潛擡手替她擦掉臉上的淚，溫柔地笑道：“好了，該舉行婚禮了。”
在倒計時的鐘聲中，黎潛手持捧花，單膝跪在莫沫面前，開始傾訴他的一腔衷腸：
“你曾經多次問我，最幸福的一刻是什麽。不是婚禮這一刻，也不是我們相擁的那一刻，於我而言，幸福是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刻。”
“我記得前世的夢境，似乎我們的幸福始終走不到終點。所以現在我才明白，只有真正走到最後那一刻的時候，才能明白什麽是幸福。”黎潛釋然地笑了笑，“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向幸福嗎？這一世，戛然而止的那個幸福瞬間，會在我們白發蒼蒼，攜手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才會到來。”
莫沫終於明白。
為什麽黎潛的開心值始終卡在99分上。
經歷過前面幾個世界，他已經明白，當幸福感達到頂峰時，世界就會戛然而止。
所以這個世界能讓他最後感到開心的事情，就是和莫沫攜手一生，共同老去。
可這個世界和以前的世界都不一樣。
即使黎潛開心值達標的任務沒有完成，一切也會在十幾分鐘之後消失。
莫沫心亂如麻，她必須要告訴黎潛真相！
至少讓他明白，這裏的一切都是虛幻的，只有在現實世界相聚，他們才能廝守！
而這一切最基礎的前提，就是莫沫不能忘記他！
莫沫看了眼教堂的掛鐘，連忙撲過去，在黎潛耳邊焦急道：”這裏的一切都是假的！只剩最後十分鐘了！“
在黎潛錯愕的目光中，莫沫道出真相：“我來到這個世界是為了完成讓你感到開心和幸福的任務，任務完成，我就會離開。”
“但是現在我要面臨的懲罰是……如果你無法達到最開心的時刻，回到現實世界的我就會忘記你！”
“黎潛！”莫沫扒著他的肩膀，近乎嘶吼，“我不想忘記你！我不要忘記你！”
“這場婚禮……我們在現實世界再舉辦一次，好不好？”
系統滴滴滴的警告聲就在耳畔，莫沫根本顧不上搭理系統的威脅，焦急地抓著黎潛的胳膊：“你快點答應我！我們會在現實世界相遇！否則我就要被迫忘記你了！”
“我不想忘掉你啊黎潛——”
莫沫眼眶濕潤，淚光縈繞，每一秒的時間對她來說都緊迫如生命最後一刻。
臺下的賓客們議論紛紛，有些納悶莫沫為什麽這麽聲嘶力竭。
只有黎潛怔怔地註視著他。
事情的脈絡終於清晰。
黎潛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他根本不記得什麽現實世界，也不明白莫沫口中這個虛擬世界的意義。
那麽……如果這十幾分鐘過去，他還能找得到她嗎？
眼看著開心值一點一點回落，莫沫心驚肉跳，連忙撲過去，緊緊擁抱他：“只要我記得，我就一定會找到你！”
“哪怕你只是個NPC，我也得把你做成機器人娃娃放在身邊！”
撲通——
撲通——
原本回落至70分的開心值正在一點一點上升。
80——
90——
99——
莫沫閉上眼睛，吻住了黎潛的唇。
她聽到黎潛吻住她時口中傳來的囈語：“你說的……不能忘記我。”
【叮——】
100——
一道白光閃過，黎潛的開心值100分和截止時間同時到來。
原本喧鬧的婚禮會場變得一片寂靜，場下的賓客們還保持著幾秒前的動作，誇張地靜止著。
教堂中央的時鐘也停了擺。
可黎潛的吻卻沒有停止。
莫沫心中又驚又喜，以往每個世界結束之後，黎潛會連同這個世界中其他的人或事一起靜止，可是現在……
她連忙從黎潛懷裏爬起來。
“你……你沒事？”
黎潛也有些怔然，面對周圍定格的畫面，眼神有些不知所措。
“你沒事，沒有靜止……”莫沫分析著，胸中跳出一個振奮人心的答案，“所以你根本不是NPC！你跟我一樣，是來到快穿系統的參與者？！”
“所以我們肯定能在現實世界相遇！”莫沫激動地抱住黎潛，如果她也有開心值監測，怕是現在早就飆升到120分了。
然而幸福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系統播報聲就在莫沫耳邊響起：
【恭喜宿主！第五個世界《生死虐戀》任務成功，快穿世界即將結束，宿主將返回現實世界——】
兩人原本相擁的身體開始慢慢透明，最終化作像素塊，一點一點消失。
莫沫這才反應過來，就算她和黎潛都是現實世界的人，只知道個名字頂個屁用！
全國這麽多人，說不定兩人天南海北，終其一生也無法相遇！
於是莫沫急中生智，將自己在現實世界的個人信息全部喊出來：“黎潛，記清楚！我叫莫沫，電話是187XXXXXXXX，我家住在S市一號路709號花園小區6號樓3單元2102！你跟保安報我名字，他就放你進去了！一定要來找我！”
隨著她吼完最後一個字，兩人的身體都消失不見。
白光閃過，意識回籠。
莫沫只覺得自己站在一片虛空中，比起快穿世界經歷的故事，和她本身在現實世界的身份之外，又有一部分信息重新回歸到她的腦海裏。
原來這個快穿系統，其實是一款真人浸入式全息體驗游戲，在游戲開始前，玩家可以選擇更逼真的游戲體驗，游戲系統會通過生物科技技術抹去玩家的一部分記憶。
莫沫當初選擇的就是忘記這是個游戲，讓她真的以為自己進入了快穿系統。
這對於人工智能完全普及的現今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
莫沫是剛剛歸國的麻省理工AI研發設計師，她收到了LQ公司的工作邀請，所以在入職之前，她想要了解一下國內AI全息游戲的水平。
這款快穿游戲就是LQ公司上線的新品，目前仍在公測中。
為了防止自己的判斷不夠客觀，莫沫這才讓系統在游戲前抹去她對於這場游戲的認知，全身心的投入到游戲任務中。
現在看來……這款游戲的確不錯。
莫沫在虛空中給了游戲一個五分的評價，然後把系統揪出來問：“黎潛是不是跟我一樣，也是游戲玩家？”
“我來猜一下，他應該是抹掉了所有關於現實世界的記憶吧？”
游戲結束之後，所有被系統暫時屏蔽的記憶都會回籠，黎潛……應該能夠通過她給出的信息找到她的吧？
系統卻像料到了她的心思似的，拋出一段她在游戲開始前就已經打過勾的用戶註意事項：
【為保證玩家身心健康，杜絕詐騙、不.良交友等情況的出現，游戲中的所有真實信息都將被屏蔽。】
莫沫心中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什麽……意思？”
系統沒說話，只扔出來一段視頻。
就是她剛剛在最後一個世界的結尾，向黎潛透露自己真實信息的片段。
她吼得真情實意，聲嘶力竭，然而黎潛聽到的卻是：“黎潛，聽清楚！我叫莫【嗶——】，我的電話是【嗶——】，我家住在【嗶嗶嗶——】！”
莫沫：……
五星好評是不是給的太快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就回到現實世界啦！
然後這篇文就快結束了，接下來我要寫的是專欄第一本預收《每天都在換人設》，也是沙雕文，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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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如下：
小動物也有遺憾。
上輩子當慣了女強人的谷小花，沒想到自己死後，居然綁定了動物幼崽還願系統。
她只有幫助小崽子們完成心願，才能轉世。
這就意味著谷·女強人·小花，要靠賣萌才能活下去。
但是她偏不！
第一世——
小奶貓希望，谷小花能幫助一個因為女主黑化的影帝，因為他曾經餵過流浪的自己。
谷小花：沒問題！看我的瘋狂亂抓！
滿臉傷痕的貓控影帝：談戀愛？不不不，我們家的貓會吃醋，我的臉就是證據。
第二世——
小肥啾希望，谷小花能幫助一個下場悲慘的冷面總裁，因為他曾經幫自己包紮過傷口。
谷小花：沒問題！看我的翅膀巴掌！
面無表情的毛絨控總裁：嗯？你就這麽喜歡我的臉嗎？
……
第n世——
小狗子希望……
未來會成為最大反派的某校草：只要你讓我摸摸肚皮，什麽我都答應你！
谷小花：是不是玩不起！我就算死，也不會賣萌！
之後——
完成任務的谷小花，終於轉生成了人類崽子。
一個神秘男人突然出現，將她堵在墻角：現在可比當小動物的時候可愛多了。
【男主始終是一個人，1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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