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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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在快穿游戲系統的棒打鴛鴦之下, 莫沫這一場轟轟烈烈的網戀算是徹底無疾而終了。
她不知道黎潛的真實身份, 黎潛也不知道她是誰，兩人想要相遇，如同大海撈針。
二十五年母胎單身的莫沫在家喪氣了兩天, 只能打起精神。
畢竟生活還要繼續。
就當是一場夢, 醒來還是很感動吧。
成功體驗了LQ公司最新款浸入式AI游戲, 並且在游戲中成功感受了一把虐戀情深的滋味，莫沫不得不給自己的未來東家默默點讚。
游戲不但體驗真實，劇情無可挑剔, 就連匹配到的玩家也讓人欲罷不能。
莫沫不禁想起黎潛的臉, 嘆了口氣。
果然不能太沈迷於網戀啊。
兩天後就是莫沫到LQ公司報道的日子。
她雖然學歷高，但對於國內首屈一指的AI游戲公司來說, 像莫沫這樣海龜的高級人才多了去了。
所以她並沒有被委以重任。
不過莫沫也知足了, 畢竟她剛從學校畢業沒多久，能進入LQ這樣的公司做AI研發設計師, 並且拿到豐厚的薪水，並不算屈才。
她已經做好了坐格子間從基層開始奮鬥的準備。
然而當她辦好入職手續, 有人事管理員帶到辦公室的時候卻驚呆了。
AI研發設計部在LQ總部大樓的12層，和她一起入職的有兩個部門新人，分別被安排在了12層大廳中間的工位上。
其實LQ的工作環境很好，雖然一大間辦公室裏大家都坐在一起，但每個人的座位都是很寬敞的。
配備的硬件設備也非常豪華到位。
莫沫正打算坐在兩個新人旁邊的位置上，人事小王就拉住莫沫：“你的座位不在這裏。”
莫沫一頭霧水，只能帶著自己的東西跟著小王走。
然後就來到了辦公室靠後的位置。
這裏的辦公區域明顯環境更清幽, 每個辦公桌中間還擺放著清雅的綠植。
莫沫明顯能看出來，這裏的位置和前面還是有區別的。
顯然是主管或者組長之類的小領導的座位。
坐在她不遠處的幾個人也看著社會氣更濃一些，顯然是前面那一批年輕社畜的領導。
幾人正好奇地打量她。
莫沫有些尷尬，連忙拉住要走的小王：“我的位置怎麽在這裏？不應該和他們坐在一起嗎？”
她悄悄指了指後排。
小王面不改色地說：“那邊坐不下了。”
莫沫：？？？
可分明還有空位啊。
小王像是料到她心中所想似的：“空位要放雜物，你坐在這裏正好。”
莫沫只能聽從安排，不過心裏始終覺得怪怪的。
領導們的工位條件的確更優異。
椅子跟電競座椅似的，寬敞又舒適，電腦和其他硬件也都是最高配置，除此之外，莫沫的桌上還配有加濕器，小電扇，水果糖和兩只護手霜。
水果糖和護手霜都是草莓味的。
這公司也太貼心了吧。
在水果糖盒下面還壓著一張精致的卡片，上面寫著對莫沫這個新人的歡迎語，莫沫心中不由泛起一陣暖意。
也許是她多想了，這種迎新的配置可能每個新人都有。
她剛剛整理好辦公桌，AI研發設計部的部門總監就把三個新人一起叫到辦公室。
另外兩個新人是男生，莫沫初來乍到，跟其他人都不怎麽熟悉，所以同為新員工的三人產生了不少共情。
“公司真的挺人性化的。”往辦公室去的路上，莫沫率先開口。
“是啊，”兩個男生點點頭，“不過你的工位怎麽跟我們沒在一起？”
“可能是部門分組有其他安排吧？”莫沫解釋道，“小王說你們那邊沒有位置了，讓我暫時坐在那裏。”
兩個男生點點頭，氣氛陷入平靜。
AI研發設計師大多都是理工直男，沒什麽情趣，也沒什麽情商，呆呆楞楞的不會說話。
莫沫覺得有些尷尬，只能再次挑起話題：“對了，你們有看到賀卡嗎？”
“什麽賀卡？”兩個男生一臉懵逼。
莫沫怔住。
難道不是每個新人都有迎新賀卡？
“沒事。”莫沫只能打了個岔過去，換個說法，“就是……聽說LQ會給每個新員工準備小禮品什麽的。”
男生來了點興致：“是嗎？什麽時候給呀？是不是一會兒部門文員發給我們？”
莫沫這才終於確定，她桌上的水果糖和護手霜，以及貼心的賀卡，另外兩個新員工都沒有。
所以……到底是她享受到了特殊待遇，還是只是另外兩人的禮品還沒有下發？
或者是……她吃的那盒草莓味水果糖……根本不是給她的？
該不會她坐錯了別人的辦公桌，吃了別人的糖吧？
帶著滿腹疑問，三人終於來到了部門總監的辦公室。
AI研發設計部的總監姓劉，是個禿頂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從程序員底層一個代碼一個代碼敲上來的，整個人一副中年直男的樣子。
看到三人也沒什麽特別的表情，就簡單表示了對他們的歡迎，然後大概講解了一下部門規定以及他們日後的工作安排。
簡單直接，二十分鐘就說完了，一點多餘的話都沒有。
典型的直來直去程序員。
三人鞠了個躬，正準備各歸各位，禿頭劉總監突然道：“莫沫留一下，你們先回去。”
莫沫一頭霧水。
結果另外兩個新人男生剛剛關上門，劉總監就立刻換了張臉，笑瞇瞇地站起來，又是幫莫沫倒水，又是招呼她在沙發上坐。
變臉變得倒真是快啊，誰說程序員都是死直男的？
劉總監身體力行地打臉了這句話，跟剛剛面向三人講話時的態度簡直天差地別：“怎麽樣？有沒有感覺不適應？給你安排的新工位怎麽樣？草莓味的水果糖你還喜歡嗎？”
莫沫有些懵，難道她是什麽關系戶嗎？怎麽她自己不知道？
“難道不喜歡嗎？”劉總監似乎有些懊惱，“你應該是喜歡草莓味的才對啊……”
莫沫一怔。
他怎麽知道自己喜歡草莓？
這個習慣……應該只有黎潛知道才對。
莫沫越想越疑惑，神色覆雜的對上禿頭劉總監的眼睛。
這位總監個子不高，其貌不揚，還有些禿頂，不過這雙眼睛倒長得還算不錯。
雖然帶著眼鏡，但雙目有神，亮晶晶的。
此時這雙眼睛也盯著莫沫看。
臉上笑意盎然，眸中也一汪清水：“如果有什麽需要就跟我說，你放心，我一定都會滿足你的。”
他溫和的態度和特殊的對待，突然讓莫沫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在快穿游戲裏，莫沫用的一直是真名，也是真實相貌。
也就是說，只要黎潛見到她，甚至見到她的名字……應該就可以認出她。
可黎潛在游戲中到底是不是真實姓名和相貌就無從得知了。
畢竟游戲是可以重新設定外貌的。
看這位劉總監對自己的了解程度，雖然莫沫很難把他和黎潛畫上等號，可還是不得不往那個最離譜的方向靠攏。
畢竟他是LQ的AI研發設計部總監啊，對游戲做點手腳，篡改一下人物外貌設定……不是很簡單的事情？
莫沫瞥了眼劉總監桌上的名牌，他的名字叫劉後，名字挺特別的。
在結合黎潛這個名字，黎潛（離前），劉後（留後），正好對仗工整。
完了，這個劉後恐怕就是黎潛。
莫沫為難地看著他空空如也的腦門，心想最後一個世界的和尚恐怕是他的本色出演。
她不是那種顏控的人，可顏值也是好感因素的重要方面。
如果她心心念念的黎潛真的是這幅禿頭大腹油膩老男人的模樣……
她真的……只能認命了。
莫沫痛心疾首地看著他，不確定地喊了一聲：“黎……潛？”
劉後立刻瞪大眼睛，向莫沫比了個噓：“保密！保密！如果讓其他人知道，我就得被辭掉了！”
莫沫垂了垂眸：“好吧。”
“你……讓我消化一下這個事實，我先走了。”
等莫沫離開辦公室，劉後這才松了口氣。
連忙撥通內線電話，語氣諂媚：“黎總，人我已經安排好了。”
電話那頭傳來低沈悅耳的男音：“她還習慣嗎？沒有別人知道吧，我不想她剛入職就被其他同事區別對待。”
“絕對保密！您放心，沒有人知道莫沫小姐和您的關系！我一定會悄無聲息地照顧好她！”
回到自己工位的莫沫心情跌落谷底。
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跟黎潛的網友見面居然是這種見光死的情節。
這種……應該算是網騙了吧？
可莫沫又忍不住為黎潛開脫，畢竟他一開始參加游戲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和她談戀愛，一切都是陰差陽錯，水到渠成才發生的。
她不能這麽膚淺，僅靠外貌去評價一個人。
她喜歡的是黎潛這個人，並不是他在游戲裏那張臉。
對！
莫沫在心裏默默給自己加油打氣，她喜歡的黎潛這個人！不是臉！
晚上AI研發設計部要進行迎新的聚餐，所有同事都會參加。
當然，少不了要對三個新人灌酒，也算是大家熟悉的過程。
聚餐過程還算愉快，劉後在其他同事面前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冷，這點表現倒是和游戲裏的黎潛一模一樣。
莫沫每看他一眼，就要給自己多做幾分心理建設，說服自己這個人就是她愛的黎潛。
終於，聚餐結束，全體成員轉戰KTV。
莫沫猶豫著，打算趁黑燈瞎火的時候，向劉後敬個酒，好好整理一下兩人的關系。
KTV包廂很大，一群年輕人在前面玩樂，劉後就跟個老幹部似的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
部門文員唱嗨了，拿著話筒吼：“我剛剛接到通知，總經辦的同事一會兒也回來，聽說總裁也會過來，大家都打起精神啊！”
莫沫卻根本沒聽進去。
端著酒慢慢靠近劉後，不斷說服自己接受黎潛這個禿頭油膩中年男人的設定。
劉後見到莫沫走過來，連忙笑著想要站起來，不過發現周圍的同事有點多，不能表現的太明顯，就指了指旁邊的位置，讓莫沫坐下：“怎麽了？”
臉上的笑容依舊如沐春風。
莫沫咬了咬牙，舉著酒杯：“就是……沒想到你會這麽照顧我，想跟你喝一杯。”
劉後擺擺手，笑容有些討好：“沒關系沒關系，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樂意之至……”
莫沫卻在他擡手的瞬間，眼尖地看到了他無名指上的戒指。
他……結婚了？
本就不怎麽愉悅的心情瞬間跌到谷底。
油膩中年老男人她都接受了，可現在居然給她擺出個已婚的設定？
這特麽什麽鬼？！
敢情自己真心實意喜歡的第一個男人居然是個老變態？！
莫沫有種一腔心血都餵了狗的郁卒感，咬著牙問他：“你……結婚了？”
劉後一楞，憨笑：“是啊，我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下一秒，迎接他笑臉的就是一杯冰酒。
莫沫怒氣沖沖地把酒潑在劉後臉上，恨不得把杯子也砸過去，怒不可遏地吼道：“你這個狗男人！長得醜我都忍了，你特麽的居然已經結婚了？結婚了還在游戲裏撩我？怎麽會有你這種惡心的渣男？！”
劉後一臉懵逼，無辜地看著面前這個既傷心又悲憤的漂亮女孩。
她臉上還掛著淚，楚楚動人的模樣。
就在莫沫絕望的時刻，包廂裏突然傳出一陣尖叫聲。
好像是有什麽人來了。
莫沫心不在焉地回過頭，正好看到一身西裝閑庭信步走進來的優雅男人。
他身量很高，英俊逼人，最重要的是……他長了一張莫沫無比熟悉的臉。
莫沫怔怔地望著向自己微笑著走來的黎潛，又回頭看了看被潑了酒欲哭無淚的劉後，在黎潛走到自己面前時，終於忍不住脫口而出：“草？”（一種植物）
黎潛：？？？
眾位同事：？？？
這個莫沫什麽來頭，見到總裁第一句話就罵人？？
作者有話要說： 現實世界不會太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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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黎潛的真實身份, 黎潛也不知道她是誰，兩人想要相遇，如同大海撈針。
二十五年母胎單身的莫沫在家喪氣了兩天, 只能打起精神。
畢竟生活還要繼續。
就當是一場夢, 醒來還是很感動吧。
成功體驗了LQ公司最新款浸入式AI游戲, 並且在游戲中成功感受了一把虐戀情深的滋味，莫沫不得不給自己的未來東家默默點讚。
游戲不但體驗真實，劇情無可挑剔, 就連匹配到的玩家也讓人欲罷不能。
莫沫不禁想起黎潛的臉, 嘆了口氣。
果然不能太沈迷於網戀啊。
兩天後就是莫沫到LQ公司報道的日子。
她雖然學歷高，但對於國內首屈一指的AI游戲公司來說, 像莫沫這樣海龜的高級人才多了去了。
所以她並沒有被委以重任。
不過莫沫也知足了, 畢竟她剛從學校畢業沒多久，能進入LQ這樣的公司做AI研發設計師, 並且拿到豐厚的薪水，並不算屈才。
她已經做好了坐格子間從基層開始奮鬥的準備。
然而當她辦好入職手續, 有人事管理員帶到辦公室的時候卻驚呆了。
AI研發設計部在LQ總部大樓的12層，和她一起入職的有兩個部門新人，分別被安排在了12層大廳中間的工位上。
其實LQ的工作環境很好，雖然一大間辦公室裏大家都坐在一起，但每個人的座位都是很寬敞的。
配備的硬件設備也非常豪華到位。
莫沫正打算坐在兩個新人旁邊的位置上，人事小王就拉住莫沫：“你的座位不在這裏。”
莫沫一頭霧水，只能帶著自己的東西跟著小王走。
然後就來到了辦公室靠後的位置。
這裏的辦公區域明顯環境更清幽, 每個辦公桌中間還擺放著清雅的綠植。
莫沫明顯能看出來，這裏的位置和前面還是有區別的。
顯然是主管或者組長之類的小領導的座位。
坐在她不遠處的幾個人也看著社會氣更濃一些，顯然是前面那一批年輕社畜的領導。
幾人正好奇地打量她。
莫沫有些尷尬，連忙拉住要走的小王：“我的位置怎麽在這裏？不應該和他們坐在一起嗎？”
她悄悄指了指後排。
小王面不改色地說：“那邊坐不下了。”
莫沫：？？？
可分明還有空位啊。
小王像是料到她心中所想似的：“空位要放雜物，你坐在這裏正好。”
莫沫只能聽從安排，不過心裏始終覺得怪怪的。
領導們的工位條件的確更優異。
椅子跟電競座椅似的，寬敞又舒適，電腦和其他硬件也都是最高配置，除此之外，莫沫的桌上還配有加濕器，小電扇，水果糖和兩只護手霜。
水果糖和護手霜都是草莓味的。
這公司也太貼心了吧。
在水果糖盒下面還壓著一張精致的卡片，上面寫著對莫沫這個新人的歡迎語，莫沫心中不由泛起一陣暖意。
也許是她多想了，這種迎新的配置可能每個新人都有。
她剛剛整理好辦公桌，AI研發設計部的部門總監就把三個新人一起叫到辦公室。
另外兩個新人是男生，莫沫初來乍到，跟其他人都不怎麽熟悉，所以同為新員工的三人產生了不少共情。
“公司真的挺人性化的。”往辦公室去的路上，莫沫率先開口。
“是啊，”兩個男生點點頭，“不過你的工位怎麽跟我們沒在一起？”
“可能是部門分組有其他安排吧？”莫沫解釋道，“小王說你們那邊沒有位置了，讓我暫時坐在那裏。”
兩個男生點點頭，氣氛陷入平靜。
AI研發設計師大多都是理工直男，沒什麽情趣，也沒什麽情商，呆呆楞楞的不會說話。
莫沫覺得有些尷尬，只能再次挑起話題：“對了，你們有看到賀卡嗎？”
“什麽賀卡？”兩個男生一臉懵逼。
莫沫怔住。
難道不是每個新人都有迎新賀卡？
“沒事。”莫沫只能打了個岔過去，換個說法，“就是……聽說LQ會給每個新員工準備小禮品什麽的。”
男生來了點興致：“是嗎？什麽時候給呀？是不是一會兒部門文員發給我們？”
莫沫這才終於確定，她桌上的水果糖和護手霜，以及貼心的賀卡，另外兩個新員工都沒有。
所以……到底是她享受到了特殊待遇，還是只是另外兩人的禮品還沒有下發？
或者是……她吃的那盒草莓味水果糖……根本不是給她的？
該不會她坐錯了別人的辦公桌，吃了別人的糖吧？
帶著滿腹疑問，三人終於來到了部門總監的辦公室。
AI研發設計部的總監姓劉，是個禿頂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從程序員底層一個代碼一個代碼敲上來的，整個人一副中年直男的樣子。
看到三人也沒什麽特別的表情，就簡單表示了對他們的歡迎，然後大概講解了一下部門規定以及他們日後的工作安排。
簡單直接，二十分鐘就說完了，一點多餘的話都沒有。
典型的直來直去程序員。
三人鞠了個躬，正準備各歸各位，禿頭劉總監突然道：“莫沫留一下，你們先回去。”
莫沫一頭霧水。
結果另外兩個新人男生剛剛關上門，劉總監就立刻換了張臉，笑瞇瞇地站起來，又是幫莫沫倒水，又是招呼她在沙發上坐。
變臉變得倒真是快啊，誰說程序員都是死直男的？
劉總監身體力行地打臉了這句話，跟剛剛面向三人講話時的態度簡直天差地別：“怎麽樣？有沒有感覺不適應？給你安排的新工位怎麽樣？草莓味的水果糖你還喜歡嗎？”
莫沫有些懵，難道她是什麽關系戶嗎？怎麽她自己不知道？
“難道不喜歡嗎？”劉總監似乎有些懊惱，“你應該是喜歡草莓味的才對啊……”
莫沫一怔。
他怎麽知道自己喜歡草莓？
這個習慣……應該只有黎潛知道才對。
莫沫越想越疑惑，神色覆雜的對上禿頭劉總監的眼睛。
這位總監個子不高，其貌不揚，還有些禿頂，不過這雙眼睛倒長得還算不錯。
雖然帶著眼鏡，但雙目有神，亮晶晶的。
此時這雙眼睛也盯著莫沫看。
臉上笑意盎然，眸中也一汪清水：“如果有什麽需要就跟我說，你放心，我一定都會滿足你的。”
他溫和的態度和特殊的對待，突然讓莫沫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在快穿游戲裏，莫沫用的一直是真名，也是真實相貌。
也就是說，只要黎潛見到她，甚至見到她的名字……應該就可以認出她。
可黎潛在游戲中到底是不是真實姓名和相貌就無從得知了。
畢竟游戲是可以重新設定外貌的。
看這位劉總監對自己的了解程度，雖然莫沫很難把他和黎潛畫上等號，可還是不得不往那個最離譜的方向靠攏。
畢竟他是LQ的AI研發設計部總監啊，對游戲做點手腳，篡改一下人物外貌設定……不是很簡單的事情？
莫沫瞥了眼劉總監桌上的名牌，他的名字叫劉後，名字挺特別的。
在結合黎潛這個名字，黎潛（離前），劉後（留後），正好對仗工整。
完了，這個劉後恐怕就是黎潛。
莫沫為難地看著他空空如也的腦門，心想最後一個世界的和尚恐怕是他的本色出演。
她不是那種顏控的人，可顏值也是好感因素的重要方面。
如果她心心念念的黎潛真的是這幅禿頭大腹油膩老男人的模樣……
她真的……只能認命了。
莫沫痛心疾首地看著他，不確定地喊了一聲：“黎……潛？”
劉後立刻瞪大眼睛，向莫沫比了個噓：“保密！保密！如果讓其他人知道，我就得被辭掉了！”
莫沫垂了垂眸：“好吧。”
“你……讓我消化一下這個事實，我先走了。”
等莫沫離開辦公室，劉後這才松了口氣。
連忙撥通內線電話，語氣諂媚：“黎總，人我已經安排好了。”
電話那頭傳來低沈悅耳的男音：“她還習慣嗎？沒有別人知道吧，我不想她剛入職就被其他同事區別對待。”
“絕對保密！您放心，沒有人知道莫沫小姐和您的關系！我一定會悄無聲息地照顧好她！”
回到自己工位的莫沫心情跌落谷底。
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跟黎潛的網友見面居然是這種見光死的情節。
這種……應該算是網騙了吧？
可莫沫又忍不住為黎潛開脫，畢竟他一開始參加游戲的目的並不是為了和她談戀愛，一切都是陰差陽錯，水到渠成才發生的。
她不能這麽膚淺，僅靠外貌去評價一個人。
她喜歡的是黎潛這個人，並不是他在游戲裏那張臉。
對！
莫沫在心裏默默給自己加油打氣，她喜歡的黎潛這個人！不是臉！
晚上AI研發設計部要進行迎新的聚餐，所有同事都會參加。
當然，少不了要對三個新人灌酒，也算是大家熟悉的過程。
聚餐過程還算愉快，劉後在其他同事面前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冷，這點表現倒是和游戲裏的黎潛一模一樣。
莫沫每看他一眼，就要給自己多做幾分心理建設，說服自己這個人就是她愛的黎潛。
終於，聚餐結束，全體成員轉戰KTV。
莫沫猶豫著，打算趁黑燈瞎火的時候，向劉後敬個酒，好好整理一下兩人的關系。
KTV包廂很大，一群年輕人在前面玩樂，劉後就跟個老幹部似的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
部門文員唱嗨了，拿著話筒吼：“我剛剛接到通知，總經辦的同事一會兒也回來，聽說總裁也會過來，大家都打起精神啊！”
莫沫卻根本沒聽進去。
端著酒慢慢靠近劉後，不斷說服自己接受黎潛這個禿頭油膩中年男人的設定。
劉後見到莫沫走過來，連忙笑著想要站起來，不過發現周圍的同事有點多，不能表現的太明顯，就指了指旁邊的位置，讓莫沫坐下：“怎麽了？”
臉上的笑容依舊如沐春風。
莫沫咬了咬牙，舉著酒杯：“就是……沒想到你會這麽照顧我，想跟你喝一杯。”
劉後擺擺手，笑容有些討好：“沒關系沒關系，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樂意之至……”
莫沫卻在他擡手的瞬間，眼尖地看到了他無名指上的戒指。
他……結婚了？
本就不怎麽愉悅的心情瞬間跌到谷底。
油膩中年老男人她都接受了，可現在居然給她擺出個已婚的設定？
這特麽什麽鬼？！
敢情自己真心實意喜歡的第一個男人居然是個老變態？！
莫沫有種一腔心血都餵了狗的郁卒感，咬著牙問他：“你……結婚了？”
劉後一楞，憨笑：“是啊，我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下一秒，迎接他笑臉的就是一杯冰酒。
莫沫怒氣沖沖地把酒潑在劉後臉上，恨不得把杯子也砸過去，怒不可遏地吼道：“你這個狗男人！長得醜我都忍了，你特麽的居然已經結婚了？結婚了還在游戲裏撩我？怎麽會有你這種惡心的渣男？！”
劉後一臉懵逼，無辜地看著面前這個既傷心又悲憤的漂亮女孩。
她臉上還掛著淚，楚楚動人的模樣。
就在莫沫絕望的時刻，包廂裏突然傳出一陣尖叫聲。
好像是有什麽人來了。
莫沫心不在焉地回過頭，正好看到一身西裝閑庭信步走進來的優雅男人。
他身量很高，英俊逼人，最重要的是……他長了一張莫沫無比熟悉的臉。
莫沫怔怔地望著向自己微笑著走來的黎潛，又回頭看了看被潑了酒欲哭無淚的劉後，在黎潛走到自己面前時，終於忍不住脫口而出：“草？”（一種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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