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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顯露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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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脫離了海軍隊伍,藤丸立夏迅速從一位兢兢業業的年輕軍曹, 退化成一位迦勒底所有工作人員與從者都關心愛護的人類禦主。

換句話來說, 就是他現在過得相當自在。

作為這艘安妮女王覆仇號的船長, Rider愛德華·蒂奇自然對於禦主突發奇想要在船只的桅桿中間拉吊床的行為放任自流。而曾經擔任過亞瑟王宮廷近侍的貝德維爾也相當擅長照顧人,只要不涉及到料理環節就絕沒有任何問題。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 由於船上缺少食物,而作為唯二的人類的艾斯又是個吃了惡魔果實以至於完全不能下水的究極旱鴨子。因此最後轉了一圈,只能由幾個圓桌騎士輪流負責抓魚來吃。

但實際上, 藤丸立夏的身體狀況卻在緩慢的虛弱下去。

“因為安妮女王覆仇號是黑胡子的寶具, 持續發動並讓它如同正常船只一樣航行, 自然需要消耗我這位禦主的魔力嘛。”

躺在吊床上的藤丸立夏看起來依然悠哉愜意地像是在度假,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日漸憔悴蒼白的臉色。

“為船只添加動力的是海風, 但讓船只存在的卻是我的魔力。盡管我已經將魔力供給壓低到最低限度, 但如果再不找到島嶼盡快靠岸的話, 別說我還能不能提供魔力——單單就說這幾天除了魚還是魚, 連基礎調味料都沒有的海魚我已經完全吃不下去了啦!!!”

抽了抽眉頭,和弟弟路飛一樣是個大胃王的火拳艾斯也有些面色發苦。與只需要魔力就能存在的英靈不同, 這艘船上的兩個人類都是屬於沒有淡水和食物就會撐不下去的普通人。更別提藤丸立夏還擔負著讓安妮女王覆仇號作為寶具持續發動的魔力供給……若是繼續這麽消耗下去, 說不定還會在日後對他的身體健康造成影響。

然而他們一行人當初幾乎是兩手空空逃離了那座島嶼。別說航海必須的指針和海圖, 就連淡水都還是Rider愛德華·蒂奇和A|vanger愛德蒙·唐泰斯從海水提純得來的。

更別提大海是十分遼闊的。

在海上航行的過程中, 極有可能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一艘船。若是沒有海圖和指針, 光憑運氣的話,有可能至死都碰不到一座小島。

偏偏藤丸立夏現在的狀況已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盡管嘴上說著的話像是挑食的孩子在抱怨,但實際上在大海航行最基礎需要保證的並非是油鹽, 而是只來自於新鮮蔬果裏的維生素。若是在海上無法得到新鮮水果的補充,人的身體很快就會由於壞血病而衰弱下去。

“必須想辦法盡快找到島嶼。”

具有水手經驗的A|vanger愛德蒙·唐泰斯一錘定音,代替Rider愛德華·蒂奇決定了這艘船的前進方向。盡管黑胡子揮舞手臂試圖讓所有人註意到,他才是這艘安妮女王覆仇號的船長,但論氣質論武力都是愛德蒙占了上風,再加上黑胡子也知曉海上壞血病的難纏,因此他在一番抱怨後便迅速調整了自己的心態。

沒人希望少年禦主因為這點小事而受到傷害。

更別提黑胡子掌舵的這艘船能夠持續這麽長時間的存在,都是因為禦主的魔力供給。

“其實就算讓我們幾個游泳穿越大海也可以的嘛。”羅賓漢撓撓頭,橘黃色的短發在大海上顯得格外鮮艷。“反正我們又不是真正的人類,不眠不休持續游泳什麽的……肯定也比Master你給船只供魔來的省力。”

藤丸立夏抽抽嘴角吐槽道:“我不可能那麽做的,羅賓漢你還真把我當黑心老板了嗎?”

“我倒寧願你能黑心一點。”羅賓漢撇撇嘴,繼續說:“反正魔術師不都是把使魔當做工具嘛,你要是也能有這樣的自覺就好了。”

“別聽他瞎說,Master。”路過的蘭斯洛特對立夏搖搖頭,敞開了的衣襟裏則展現出曬黑了的健美身材。“如果您真的有朝一日變成正統的魔術師,羅賓漢才會真的苦著臉抱怨呢。”

“餵!”

橘色短發的青年迅速跳起來,開始和蘭斯洛特扭打成一團。兩個英國英靈絲毫不顧忌彼此相同的國籍,估計若不是顧慮到目前需要盡量減少耗魔的禦主,只怕他們兩個早就亮出各自的弩|箭與無毀的湖光了。

盡管船上的從者們都有自覺,但藤丸立夏的情況卻還是一天比一天糟糕。甚至Rider黑胡子在駕駛安妮女王覆仇號的時候,手中控制船只行駛方向的船舵突然透明。而負責拉扯風帆的崔斯坦也眼睜睜看著遮天蔽日的桅桿與帆布驟然消失。

這艘寶具船只得到的魔力不再穩定。

那也正是少年禦主的狀態逐漸不妙的最佳證明。

綁在桅桿之間的吊床已經被拆了下來,之前還會坐在欄桿邊緣搖晃雙腿欣賞海景的藤丸立夏,現如今也只能虛弱的躺在船艙內的床上。若是在不想辦法控制他輸出的魔力,估計不夠的那部分就需要他透支生命來補充了。

而就在某一日,空蕩蕩的海平線上終於出現了一小塊凸起的黑點。

“是島嶼!!!Master,我們找到島嶼了!!!”

“是嗎?那可真是……太好了……”

連日來積攢的疲憊在聽見好消息傳來後終於一起湧了上來,藤丸立夏閉上雙眼開始呼呼大睡。事實上,維持著安妮女王覆仇號持續存在的不僅有他的魔力,還有他本人的精力——持續發動魔力是需要他保持清醒的,也就是說,在某種意義上,藤丸立夏是在不眠不休控制著船只存在。期間偶爾出現的船體不全現象,則是他實在堅持不住而打盹了的後果。

畢竟他體內的魔術回路鏈接著整個迦勒底,除非有朝一日迦勒底被徹底毀滅,不然他和姐姐都是絕對不需要擔心魔力不足的。之所以和從者們解釋的時候會說是魔力不足,則是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盡量減少從者的擔心。

畢竟人類可以連續幾天不吃不喝,但若是連續幾天都不睡覺,那才會是真正影響健康的。

也因此,在藤丸立夏聽見他們終於找到島嶼並安心睡下後,正站在船只前沿的Rider黑胡子則驚愕的發現,他腳下的甲板怎麽突然不見了。

“不對,不光是甲板,好像是在下的安妮女王覆仇號整個消失了???”

驚聲尖叫的黑胡子根本無法讓人提起任何保護欲,於是這位在海盜歷史上赫赫有名的英靈便無情落入了冰冷的海水之中。

另一邊,察覺到船只消失的圓桌騎士們也迅速意識到是禦主出了問題。崔斯坦戴上脖子上的泳鏡,二話不說便潛入海中將睡死過去的藤丸立夏給打撈上來。而高文同樣反應迅速,伸手拽住距離他最近的艾斯,避免這位旱鴨子就這麽淹死在海裏。

羅賓漢搖搖頭,甩掉了自己掉入海中而濺到臉上的水珠。

“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那還用問嗎?”

蘭斯洛特眨了眨眼,神色平淡的仿佛接下來只是去散個步。

“當然是背著Master和艾斯先生一起游到那座島上了!”

***

當呼呼大睡的藤丸立夏和因為泡了海水而全身無力的艾斯被從者們送到沙灘上時,已經是6個小時後了……期間幾位從者一直輪流換著背人。倒不是說他們會累,其實初衷就只是單純在爭寵而已。畢竟區區一個火拳艾斯,充其量就是個大家順手救下來的普通人,不管讓誰來背都可以。但若是需要背著游泳的人裏多了一個叫做藤丸立夏的禦主,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於是被當做普通人的艾斯,就在旁邊津津有味欣賞起除了黑胡子以外的其他從者們爭著搶著要背藤丸立夏,最後不得不采用輪流制的方式來完成這項任務。甚至由於最後即將靠岸的緣故,自覺時間不夠的兩個還特意把游泳速度給放慢了。結果就是他們理所當然又引發了新的一輪聲討。要不是睡的正香的藤丸立夏嘟囔了句“……好吵……”的夢話,估計他們到現在還在海面上游著。

不眠不休再加上供給魔力,藤丸立夏睡得那叫一個天昏地暗。黑胡子的安妮女王覆仇號整艘船消失導致船上的人全都從半空中掉到海裏,都沒能把這位少年禦主給刺激得醒過來。就連巖窟王試探性的想要看看藤丸立夏的夢境,片刻之後也只能無奈攤開雙手。

“Master的夢裏什麽都沒有,就只是最單純的深層睡眠狀態。不用擔心。”

聽見巖窟王的判斷後,其他從者算是松了口氣。畢竟他們誰也沒見到過禦主睡得這麽死,崔斯坦還差點以為是有誰攻擊了禦主。不過在知道藤丸立夏只是單純太累而睡著後,從者們則開始考慮其它更為現實的情況。

羅賓漢:“要想辦法搞點人類的食物吧?去打獵嗎?”

愛德華·蒂奇:“你有調味料嗎?到時候Master吃不下去怎麽辦?”

羅賓漢:“我覺得去看看附近有沒有人類的村落或城鎮比較好。”

崔斯坦:“但是,我們有錢嗎?”

蘭斯洛特:“我的口袋裏好像還有幾張貝利,大家湊一湊應該可以?”

貝德維爾:“如果有城鎮的話,不如直接買份飯吧。感覺Master其實不是太想吃我們做的料理……?”

高文:“哈哈,怎麽可能嘛。一定是貝德維爾卿你多心了。”

愛德蒙·唐泰斯:“不,那是因為你們都是英國人。”

空氣在瞬間詭異的頓住。

說出了大實話的、在場唯一的法國人愛德蒙·唐泰斯,在下一秒便毫無意外地跟其餘幾位英靈扭打起來。就連同樣英國出身的黑胡子都挑了挑眉加入混戰。只可惜這位摸魚的老兄沒過多久就因為嘴賤而被巖窟王和圓桌騎士們聯手暴打,場面一度混亂得控制不住。

“那個……”艾斯舉起手,長著雀斑的黑發青年眨眨眼,一臉無辜。“你們動靜鬧得有點大,似乎把這附近巡邏的海軍給引過來了誒。”

眾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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