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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姐姐的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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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火焰在燃燒。

藤丸立夏勉強睜開眼睛,灼熱的氣浪便讓他不由自主重新閉上眼睛。不僅如此, 長時間不眠不許來為船只存在提供魔力, 也令他完全無法抵抗睡眠的召喚。

但在他重新睡去的前一秒, 在滔天的火焰之中,他卻看見自己正被艾斯護在身後的場景。

——到底……發生了什麽……?

遲鈍的大腦光是要運轉這樣簡單的認知能力就已經有點超負荷, 少年禦主最終不受控制的再度睡去。只是那片龐大的火海以及將他牢牢護在身後的火拳艾斯,卻被他深深記在了腦海深處。

***

“我不同意!!!”

藤丸立香的雙手重重拍到桌子上,震起了大片雪白的文件與杯中激蕩的茶水。橘色馬尾辮的少女怒視著赤犬大將, 金色的眸子恍若出鞘的利劍, 將她的怒火徹底點燃。

“憑什麽將立夏丟進監獄?!而且居然還是丟進推進城那種地方?!他自從加入海軍就一直兢兢業業, 或許日常訓練方面有些不足,但他有過多次利用頭腦智謀為海軍作戰的經驗, 還幫忙舉報了海軍內部屍位素餐的家夥……更別提那家夥一直心心念念著要穿上海軍的正義披風!這樣的立夏, 你到底有什麽理由要將他丟進推進城監獄啊!!!”

她試圖據理力爭, 但赤犬冷漠的眼神卻沒有展現出絲毫屬於人性的溫度。地位僅次於元帥的海軍大將面不改色, 哪怕藤丸立香在他面前努力說明她弟弟立夏的無害,但對於這位貫徹著“徹底的正義”之信念的海軍大將來說, 那些紙面上的資料沒有絲毫的用處。

“你的抗議無效。要知道海軍在發現火拳艾斯與你弟弟藤丸立夏時, 那個罪人之子居然還對藤丸立夏一副極為袒護的模樣。不僅沒有對他做出任何類似脅迫的舉動, 甚至還從海軍攻擊的餘波下為他擋了不少攻擊——單從這個角度上來說, 藤丸立夏就足以以‘勾結海賊’的罪名被開除出海軍的軍籍。再加上他勾結的海賊還是那個罪人之子……光憑這個, 就算是將其投入推進城監獄一百次也足夠了。”

“別開玩笑了!要我說多少次,我弟弟立夏根本不會是……”

“來人。軍曹藤丸立香與本次監獄的犯人存在血緣關系,一切與本次事件有所牽連的情報和任務全部將她排除出去。另外, 無視上下級別對長官出言不遜,匯報時也帶有極為強烈的感情色彩,再加上擾亂會議正常紀律,剝奪兩級軍銜,從二等兵重新開始。”

“你——”

“二等兵藤丸立香,希望你能記住。海軍的世界裏不容情理,只有‘正義’是唯一的準則。”

明明是吃下了巖漿果實的惡魔果實能力者,但赤犬大將的眼神與話語都冰冷刺骨。同在會議上的青雉張了張嘴,試圖挽回這越發險惡的局面。但還未等他組織好語言,藤丸立香就已經甩手摘下了海軍帽,連帶著將身上的海軍制服一同脫下。

“前、前輩?!”

瑪修·基列萊特慌慌張張上前,正要伸手召喚出盾牌以便擋住藤丸立香可能走光的身體時,橘發的少女禦主卻早已點下手腕上的迦勒底手環,為自己換上達芬奇考慮到海洋環境而特意制作的禦主的泳裝版魔術禮裝[明亮夏日]。

橘紅與白色相間的橫條紋分體式泳衣,將藤丸立香鍛煉良好的身材恰好展現出來。歷經磨難的軀體遍布泛白的傷痕,沒有一絲贅肉的手臂與雙腿則充滿了力與美。再加上分體式的上下兩件泳衣露出腰腹,更是將藤丸立香流暢的腹肌都展露無遺。

明媚而強大的女孩子,不管放在哪裏都應該會引起旁人的讚嘆才對。

但當藤丸立香是在褪下身上的海軍制服後才展現出這樣的風景時,那行為背後蘊含的深意則讓會議室內的諸位海軍高層們意識到了不妙。

“一直在說反叛啊、勾結海賊啊之類的話,我真是受夠了!”

“看到了嗎?現在我的這個行為,才叫背叛海軍。”

就在藤丸立香大放厥詞的下一秒,瑪修·基列萊特便張開盾牌,將前方來自赤犬大將薩卡斯基的所有巖漿攻擊全部擋下。

“前輩,雖然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這麽做是不是有點太魯莽了?”

“管他的!如果我連我弟弟都救不了,那還當個屁的海軍!”

爆粗口的少女禦主根本不覺得自己這樣罵人究竟會讓眾多女性從者們有多抓狂。但與之相對的,則是藤丸立香連日來隱隱壓抑著的心情一掃而空。

“將一切罪惡的可能性連根拔除……那樣的正義不過是單純的暴行罷了。”

“讓弱小之人能夠安心生活,讓無辜之人不必遭受牢獄之災……能讓所有人露出微笑的,才是【正義】!”

迦勒底的少女禦主堂堂正正撂下了這句話。事實上,當她褪下海軍的制服後,屬於藤丸立香本性中那股極為強烈的意志便開始凸顯。

不再需要作為海軍這個整體中的一份子而壓抑自己。

站在這裏的,自始至終就只有那位艱難咬牙扛住了拯救燒卻人理的責任的少女禦主——藤丸立香。

“Caster!”

“沒有問題,Master~”

銀發藍眸的美麗王妃微笑著出現,金色的魔力因子令她周身閃耀著聖潔的光輝。而事實上,她也的確開始朝著自己的身體匯聚大量的魔力,顯然也為方才這些海軍對藤丸立夏的處決結果心有不滿。

背負著拯救人理之重任的這對姐弟,行進到現在早已不知吃了多少苦頭。這片大海的偽·特異點世界本就是希望兩位禦主能夠稍微放松身心而特意安排的,可誰料想這樣一片美麗的大海,卻藏匿著如此兇險的風暴。

盡管瑪麗·安托瓦內特是只屬於藤丸立香的從者,但對於整個迦勒底裏親眼看著這對姐弟是怎樣互相扶持著走到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發自內心的愛著兩位人類禦主。

藤丸立香與藤丸立夏,是迦勒底眾多從者們的姐妹、兄弟、摯友、子女。

無人能在任何一位英靈面前,對他們有任何折辱的行為。

“『吾愛輝煌永恒長駐(Crystal Dress)』!”

隨著Caster瑪麗·安托瓦內特的寶具展開,百合花的王權光輝亦是悉數展現。頭戴巨大沙灘草帽的法蘭西王妃愉快微笑,頃刻間便有海中搖曳美麗的水母出現在這裏。

與此同時,藤丸立香伸手將還有點反應不過來的瑪修拽進自己懷裏。右手攔住瑪修腰際的瞬間,橘發的少女禦主便將自己的左手朝著窗戶伸去。

“Rider!”

“好嘞~這點小事就盡管交給老子吧~”

金發碧眼的馬尾辮少女歡呼雀躍顯出身形,得到禦主命令能夠開始搞事的她立刻摩拳擦掌,貓一樣的眼睛裏則閃爍著說不出的興奮,只一眼就能確認,她絕對是那種要搞就搞大場面的熊孩子。

“『掌控翻湧波濤王者心境(Prydwen Tube Riding)』!”

略微有些曬黑的膚色配合著莫德雷德那張活力十足的臉龐,倒是將她那股骨子裏的野性美給很好的凸顯出來。而現在,這位運用魔力召喚出巨大海浪的Rider,腳下踩著從父王寶物庫裏借來的沖浪板[Prydwen],雙手握住少女禦主那只空餘的左手,同時借著海浪的沖勁將人用力一帶,踏著巨大的波濤浩浩蕩蕩沖出海軍高層的會議室。

“藤丸立香——”

身後似乎有人在怒吼她的名字,但迦勒底的少女禦主已經連頭都懶得回了。瑪修緊緊抱住她的手臂,任由呼嘯的海風將那一切都刮得遠遠的。

“前輩,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這個嘛……既然都要離開這裏了,那我們首先得去借條船吧。”

說到這裏,橘發金眸的少女禦主默默將自己視線移到了停泊著數艘海軍軍艦的港口上。

“嗯,瑪修,你的[騎乘]技能有C來著對吧?軍艦能開嗎?”

“咦?誒?啊……如果有相關說明書的話,應、應該可以?”

粉色短發的少女不確定地說道,而後她換來的,則是藤丸立香猶如太陽般爽朗的笑容。

“沒關系,瑪修你隨便開。反正撞壞了又不用迦勒底出錢維修,只要能做到發動、轉彎和熄火這三條就OK了。”

“……那也未免太不負責了吧,前輩?!”

“有什麽關系!”藤丸立香挺起胸膛,趾高氣揚地說:“反正我的弟弟都被打成和海賊勾結的罪名了。既然如此,我就是真的當一把海賊又有什麽關系?”

聞言,一旁的莫德雷德也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開口道:“就是就是,Master這段時間受的氣可不能白費!別說一艘軍艦,就是把他們的軍艦全給砸了都不過分!”

藤丸立香:“……小莫!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突然被誇獎了的莫德雷德眨眨眼:“……哈啊?Master你氣壞腦子了嗎?”

“才不是!只是剛剛小莫你給了我一個很棒的提議——”

片刻之後,幾位被泡了海水的果實能力者們恢覆了行動能力。少數幾個非惡魔果實能力者的(例如卡普)也覺得這次是海軍有點過分,而都或多或少放水而慢了一步。更別提藤丸家姐弟倆自從進入馬林梵多的訓練營,便分別用各自的實力打出了一片好人緣。因此一來二去的,當赤犬他們帶著部下追出來時,映入他們眼中的,卻是一片已經被徹底破壞了的港口。

當然,還有無法計算具體數量的、屬於海軍軍艦的殘骸。

白底的海鷗軍旗泡在海水裏隨波蕩漾,彎曲的翅膀弧度仿佛正在嘲笑他們的無能。遙遠的海面上,一艘輕量級的小型海軍軍艦正大搖大擺離開,即便港口偶爾有幸存的船只轟出炮彈,但也都像是出工不出力的各種打偏。

“阿爾托莉雅!找一找這艘軍艦裏的海圖!”

藤丸立香雙手拍桌,只是與之前在會議室上大發雷霆的模樣不同,現在的她,則是意氣風發的迦勒底禦主。

“既然叛出海軍當了海賊,那我們要幹就幹一票大的——目標推進城!任務劫獄!如果我弟弟立夏有任何損傷,直接扒了那幫混賬東西的皮!沒得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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