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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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川河岸旁走著一高一矮兩只鬼，柚木普問鬼燈。
“鬼燈大人，為什麽生者會來到地獄入口？”
鬼燈回憶起大概一百多年前那件成為他履歷上被稱作汙點的事情。隨著不受地獄輪回限制的食人鬼出現以後，反鬼的人類開始崛起，而克制鬼的人類能夠出現如果按照自然法則來講，也不是多出奇的事。
於是普通的人類中，出現了一個僅僅能夠憑借血液克制食人鬼的人類，她的血肉只要被觸碰，就會將鬼腐蝕殆盡。
那個人就是一名生於沒落武士之家的小姐，名為未來。
後來對方死後進入地府，帶著無法化解的怨念將生前血肉中的力量重新吸收存在靈體內，轉生帶去人間。
倘若生人進入地獄的原因無法查清，那麽最大的懷疑對象就是掌握著非人力量的她。
這事兒鬼燈當然沒說，是柚木普通過後來問知情人才得知的情報，可是每天經過地府的亡靈這麽多，出現一兩個變異的也不足為奇。唯一能讓鬼燈回憶並記住青木未來的，只有他履歷上的汙點，跟與他一樣保存理智的怨靈。
對，鬼燈將她稱之為怨靈。
憎惡與怨恨，越是清冽的情感越是能得到力量，亙古不變都是這個理兒，可怨恨來源於哪裏，不是說不知道，只是沒有鬼卒願意說。
“這是什麽？卡牌游戲？”時透有一郎左手環著貓太，右手撓著貓草的下巴，問躺在床上的弟弟。
他看見牌面上密密麻麻敘述性的文字，時透無一郎手一翻，對他展示四歲水平的幼稚園小朋友簡筆畫，時透有一郎不確定起來。畢竟卡牌的發明就是娛樂，想要賺錢的發售公司沒理由不設計一個好看的牌面，難道說這是……特殊限定品？
時透無一郎的頭發很長，鋪散在淺色的枕巾上，像假的。
“差不多吧。”他說，“哥，你覺得地獄是什麽樣？”
時透有一郎的聲音壓在喉嚨邊，不知道這孩子腦子裏想寫什麽：“你……你想幹嘛？”
“不是，我就是想說，我好像想起來昨天晚上做了個夢，但是夢裏是什麽不太清楚，但是你知道嗎，青木未來竟然是我們學校老師的婚約者，可是我們那個學校的老師，在我的夢裏啊，已經‘那個’了。”
“那個？”時透有一郎反應過來：“雖然是夢，好像也不是很禮貌？”
“我知道。”時透無一郎說著，合上了眼。
時透有一郎不知道這張卡牌的事情，他以為弟弟只是單純地想要休息，所以在盯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看了幾秒，他一甩手抱著貓太就走了。
他前一陣想養貓來著，結果無一郎就從不知道什麽地方抱回了家，這只貓就是貓太。
弟弟的戀情沒有進展，時透有一郎說不出來是好是壞，但他們終究是兩個人，而那些無論奇妙還是平庸的故事都應該屬於時透無一郎。從很小的時候，他就這麽篤定著。
跟石頭無一郎長相模樣都差不多的少年，輕手輕腳關上門。而他的弟弟也在一片黑暗中被強迫塞進腦子裏很多記憶。
【00：24：59】
那個被他認為是夢的故事在這裏繼續了。
只是時間線一拖，拖了很久的樣子，他在記憶裏知道了那個女孩很多的事情，包括第一次在山林裏大家都還在，他失憶後第一次跟對方的談話。她的善意被他的冷漠無情推開，談話內容除了公事竟誰也沒有軟化。也包括恢覆記憶以後，聽說她已經成功按照計劃被上弦二帶走的消息。
可是經過鬼殺隊發現斑紋的特訓，到無限城之戰最終打響，人類與鬼的戰爭蔓延發酵……甚至是時透無一郎在一秒內完成記憶的灌輸，發覺自己在游戲中的第一個畫面要直接拿著刀跟上弦一開始戰鬥，也沒有任何人能告訴他——
青木未來在哪。
青木未來是否還活著。
青木未來還能不能回來。
或許這個時透無一郎跟這個青木未來毫無關系，但是他有。
可腦子有告訴他，將自己當做誘餌被上弦鬼帶走，最終意圖是殺死鬼舞辻無慘的計劃——對就像他曾經說的那樣：活著回來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上弦一是曾經在青木未來身邊見過的鬼卒，他面生六目，頭發緊紮，一身紫衣手中提刀。可跟他曾經見過的繼國緣一先生不同，這個叫黑死牟的鬼更加兇惡殘暴冷酷無情。
所以時透無一郎跟其他柱上前，開始了戰鬥。
【00：22：08】時透無一郎戰敗被迫退出游戲，存活時間：2分52秒。
時透無一郎穿著粗氣，一臉懵逼地從現實世界醒來，剛才發生了什麽？
擋光一閃，他死了？
就連平時什麽都能掌握在手心裏，所有的事情發展都在按照他所預期軌跡運轉的時透無一郎也覺得吃驚。他的刀術在現實世界中最低也是中等水平，這個游戲的刀術判定這麽摳門嗎？
他的勝負欲被勾起，時透無一郎也不關心專門虐人的劇情，直接開了提著刀子就沖過去。反正這個死也是一瞬，游戲裏做不了真，這還畏手畏腳玩什麽游戲啊！
所有武鬥類型游戲都有這麽一種流派——本跟老子談技術，莽過去就完事兒！
時透無一郎顯得心態基於本身性格的細膩還沒有淪落至此，但心情**不離十——別管那麽多，先把這人幹趴下再說！
所以在時透君以肉眼可見的進步中，在他死掉第五十六次剛開新的一局中，時透無一郎他做到了。
無論是劍招還是意外，總是都順順利利地配合著自己其他的隊友痛擊對方，時透無一郎眼看著收網，忽然對方停下了所有掙紮，然後大笑。
六目鬼離著他最近，所以對方的低語也能聽見：“繼國血脈的後代，也就這種程度。柱已經死了一個，在這裏的四個人也將會全部失去性命，就跟鬼殺隊千辛萬苦讓上弦之二帶過來的那個女人一樣。”
“童磨叫她，未來？”
他不知道六目鬼為什麽要說這些話，可是無所謂，他要做的就是把鬼全部斬除，含著藍青色的眸子微暗，刀光劍影中少年被分成幾塊，斷掉的劍刃被寸勁之力插入遠處破碎的墻壁上。
親眼看著手腳從身體上分離，這不是個好體驗。可他不害怕，因為有他更難以接受的存在。
時透無一郎再次陷入黑暗，只剩下視野中紅色的數字緩慢地倒數著。游戲的時間已經積累到一個可怕的程度，如果只有時間耗盡才能離開這個游戲世界，他恐怕不會再來第二輪。
【01：17：56】
原來是一個半鐘頭。
時間還在繼續倒數著——
“你真漂亮～”輕浮而熟悉的稱讚，來自於他好像在哪聽見的一個人。
含著蜜糖，撒上毒藥，童磨食指抵著黑色和衣女性的下巴，隨著指尖的提高女人黑著臉也不得不被迫擡高下巴。
身材高大的男人生著一張漂亮的皮子，連眼眸都是世間罕見的炫彩。
那種眼睛只要見過一次就終身難忘，時透無一郎終於想起來這是誰，這不是那個……那個地獄的逃犯？
“就是可惜，不能吃的人類對鬼來說毫無價值，而你作為女人對我來說也毫無價值，真是可惜……就是不知道無慘大人想怎麽處置你呢～”
時透無一郎的視角似乎是個旁觀者，他沒有辦法動彈，也沒有辦法感受到自己的身體。
青木未來是他從未見過的陌生，他認識的那個小姑娘應該是嬌憨可愛，有時候就算有些神奇騷操作可也不至於讓人討厭。她總是那麽快樂，像個行走人間的快樂源泉。
對於她沒有什麽是真正的難題，所以也不該露出這種表情。
像個死人，眼眸中的綠色成了藏於陰暗的有毒池水，人掉下去會融化地連骨頭渣子都不見。
某種從容中又帶著狠勁：“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會用我的血來殺了你們，鬼舞辻也好，你也好，我都會記住！”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時透無一郎定睛看去，衣角上還覆著一層薄薄的寒冰。
“青木未來！”
時透無一郎的聲音也在顫抖，可是任何聲音都無法傳達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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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燈大人，為什麽生者會來到地獄入口？”
鬼燈回憶起大概一百多年前那件成為他履歷上被稱作汙點的事情。隨著不受地獄輪回限制的食人鬼出現以後，反鬼的人類開始崛起，而克制鬼的人類能夠出現如果按照自然法則來講，也不是多出奇的事。
於是普通的人類中，出現了一個僅僅能夠憑借血液克制食人鬼的人類，她的血肉只要被觸碰，就會將鬼腐蝕殆盡。
那個人就是一名生於沒落武士之家的小姐，名為未來。
後來對方死後進入地府，帶著無法化解的怨念將生前血肉中的力量重新吸收存在靈體內，轉生帶去人間。
倘若生人進入地獄的原因無法查清，那麽最大的懷疑對象就是掌握著非人力量的她。
這事兒鬼燈當然沒說，是柚木普通過後來問知情人才得知的情報，可是每天經過地府的亡靈這麽多，出現一兩個變異的也不足為奇。唯一能讓鬼燈回憶並記住青木未來的，只有他履歷上的汙點，跟與他一樣保存理智的怨靈。
對，鬼燈將她稱之為怨靈。
憎惡與怨恨，越是清冽的情感越是能得到力量，亙古不變都是這個理兒，可怨恨來源於哪裏，不是說不知道，只是沒有鬼卒願意說。
“這是什麽？卡牌游戲？”時透有一郎左手環著貓太，右手撓著貓草的下巴，問躺在床上的弟弟。
他看見牌面上密密麻麻敘述性的文字，時透無一郎手一翻，對他展示四歲水平的幼稚園小朋友簡筆畫，時透有一郎不確定起來。畢竟卡牌的發明就是娛樂，想要賺錢的發售公司沒理由不設計一個好看的牌面，難道說這是……特殊限定品？
時透無一郎的頭發很長，鋪散在淺色的枕巾上，像假的。
“差不多吧。”他說，“哥，你覺得地獄是什麽樣？”
時透有一郎的聲音壓在喉嚨邊，不知道這孩子腦子裏想寫什麽：“你……你想幹嘛？”
“不是，我就是想說，我好像想起來昨天晚上做了個夢，但是夢裏是什麽不太清楚，但是你知道嗎，青木未來竟然是我們學校老師的婚約者，可是我們那個學校的老師，在我的夢裏啊，已經‘那個’了。”
“那個？”時透有一郎反應過來：“雖然是夢，好像也不是很禮貌？”
“我知道。”時透無一郎說著，合上了眼。
時透有一郎不知道這張卡牌的事情，他以為弟弟只是單純地想要休息，所以在盯著跟自己一模一樣的臉看了幾秒，他一甩手抱著貓太就走了。
他前一陣想養貓來著，結果無一郎就從不知道什麽地方抱回了家，這只貓就是貓太。
弟弟的戀情沒有進展，時透有一郎說不出來是好是壞，但他們終究是兩個人，而那些無論奇妙還是平庸的故事都應該屬於時透無一郎。從很小的時候，他就這麽篤定著。
跟石頭無一郎長相模樣都差不多的少年，輕手輕腳關上門。而他的弟弟也在一片黑暗中被強迫塞進腦子裏很多記憶。
【00：24：59】
那個被他認為是夢的故事在這裏繼續了。
只是時間線一拖，拖了很久的樣子，他在記憶裏知道了那個女孩很多的事情，包括第一次在山林裏大家都還在，他失憶後第一次跟對方的談話。她的善意被他的冷漠無情推開，談話內容除了公事竟誰也沒有軟化。也包括恢覆記憶以後，聽說她已經成功按照計劃被上弦二帶走的消息。
可是經過鬼殺隊發現斑紋的特訓，到無限城之戰最終打響，人類與鬼的戰爭蔓延發酵……甚至是時透無一郎在一秒內完成記憶的灌輸，發覺自己在游戲中的第一個畫面要直接拿著刀跟上弦一開始戰鬥，也沒有任何人能告訴他——
青木未來在哪。
青木未來是否還活著。
青木未來還能不能回來。
或許這個時透無一郎跟這個青木未來毫無關系，但是他有。
可腦子有告訴他，將自己當做誘餌被上弦鬼帶走，最終意圖是殺死鬼舞辻無慘的計劃——對就像他曾經說的那樣：活著回來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上弦一是曾經在青木未來身邊見過的鬼卒，他面生六目，頭發緊紮，一身紫衣手中提刀。可跟他曾經見過的繼國緣一先生不同，這個叫黑死牟的鬼更加兇惡殘暴冷酷無情。
所以時透無一郎跟其他柱上前，開始了戰鬥。
【00：22：08】時透無一郎戰敗被迫退出游戲，存活時間：2分52秒。
時透無一郎穿著粗氣，一臉懵逼地從現實世界醒來，剛才發生了什麽？
擋光一閃，他死了？
就連平時什麽都能掌握在手心裏，所有的事情發展都在按照他所預期軌跡運轉的時透無一郎也覺得吃驚。他的刀術在現實世界中最低也是中等水平，這個游戲的刀術判定這麽摳門嗎？
他的勝負欲被勾起，時透無一郎也不關心專門虐人的劇情，直接開了提著刀子就沖過去。反正這個死也是一瞬，游戲裏做不了真，這還畏手畏腳玩什麽游戲啊！
所有武鬥類型游戲都有這麽一種流派——本跟老子談技術，莽過去就完事兒！
時透無一郎顯得心態基於本身性格的細膩還沒有淪落至此，但心情**不離十——別管那麽多，先把這人幹趴下再說！
所以在時透君以肉眼可見的進步中，在他死掉第五十六次剛開新的一局中，時透無一郎他做到了。
無論是劍招還是意外，總是都順順利利地配合著自己其他的隊友痛擊對方，時透無一郎眼看著收網，忽然對方停下了所有掙紮，然後大笑。
六目鬼離著他最近，所以對方的低語也能聽見：“繼國血脈的後代，也就這種程度。柱已經死了一個，在這裏的四個人也將會全部失去性命，就跟鬼殺隊千辛萬苦讓上弦之二帶過來的那個女人一樣。”
“童磨叫她，未來？”
他不知道六目鬼為什麽要說這些話，可是無所謂，他要做的就是把鬼全部斬除，含著藍青色的眸子微暗，刀光劍影中少年被分成幾塊，斷掉的劍刃被寸勁之力插入遠處破碎的墻壁上。
親眼看著手腳從身體上分離，這不是個好體驗。可他不害怕，因為有他更難以接受的存在。
時透無一郎再次陷入黑暗，只剩下視野中紅色的數字緩慢地倒數著。游戲的時間已經積累到一個可怕的程度，如果只有時間耗盡才能離開這個游戲世界，他恐怕不會再來第二輪。
【01：17：56】
原來是一個半鐘頭。
時間還在繼續倒數著——
“你真漂亮～”輕浮而熟悉的稱讚，來自於他好像在哪聽見的一個人。
含著蜜糖，撒上毒藥，童磨食指抵著黑色和衣女性的下巴，隨著指尖的提高女人黑著臉也不得不被迫擡高下巴。
身材高大的男人生著一張漂亮的皮子，連眼眸都是世間罕見的炫彩。
那種眼睛只要見過一次就終身難忘，時透無一郎終於想起來這是誰，這不是那個……那個地獄的逃犯？
“就是可惜，不能吃的人類對鬼來說毫無價值，而你作為女人對我來說也毫無價值，真是可惜……就是不知道無慘大人想怎麽處置你呢～”
時透無一郎的視角似乎是個旁觀者，他沒有辦法動彈，也沒有辦法感受到自己的身體。
青木未來是他從未見過的陌生，他認識的那個小姑娘應該是嬌憨可愛，有時候就算有些神奇騷操作可也不至於讓人討厭。她總是那麽快樂，像個行走人間的快樂源泉。
對於她沒有什麽是真正的難題，所以也不該露出這種表情。
像個死人，眼眸中的綠色成了藏於陰暗的有毒池水，人掉下去會融化地連骨頭渣子都不見。
某種從容中又帶著狠勁：“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會用我的血來殺了你們，鬼舞辻也好，你也好，我都會記住！”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時透無一郎定睛看去，衣角上還覆著一層薄薄的寒冰。
“青木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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