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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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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個游戲,更像是通過一個故事來告訴她某種道理。

這種手段蠻不講理,只要有了興趣就會一直一直持續下去。

【00:11:59】

從10開始計算的話,已經三次了。青木未來這才驚覺這原來已經是第二篇章,但更讓人驚訝的不是第三次,而是這三次竟然沒有跟第一篇章一樣循環,帶有濃厚的救贖與選擇意味。這次更要的是劇情體驗,什麽都不要她做出選擇,只要聽天由命就好。

第三次醒來她依舊是坐在一個和室,像個村子裏的人家,從窗戶看出去跟以往不同,青木未來周邊沒有人,所以她決定出去。

從木地板上站起來,她身上穿著黑色的和衣,配有白鶴,頭上銀色的發飾叮鈴作響。

似乎是春天,草木生長與石體之間,她看見寬闊的院落,往後瞅背景裏只有看不見峰頂遮天蔽日的山。

她來到了一個山裏,而且沒有人。

腳步一點一點挪動,望著天頂,這感覺跟她外祖母家裏差不多,濃郁的水汽,有著比城市裏還要晚上半個月的溫度。

時透無一郎從外邊回來,他剛跟煉刀之村的人接洽完畢,今天剛到村子,晚上會去拜會村長,除了取煉獄先生留下來的短刀還要選擇調配一把適合自己的刀。

剛一踏進小院,時透無一郎就看見那個女人站在院子正中央傻乎乎地茫然張望。

他的確履行自己的職責,也是因為聽說了關於主公大人跟這個人的計劃,對鬼的憤怒是支撐他唯一前進下去的動力。

“晚上會去跟村長接洽。”他將消息告訴她。

青木未來冷不丁被嚇一跳,“時透君。”

琢磨不清這個人是誰,所以也不敢輕易開口,但怎麽說呢,這個人像是一塊冰,跟往日會拿著糖塊跟巧克力當成驚喜拿出來的少年相差甚遠。

她印象裏的時透無一郎應該是很超脫淡然,在某些地方也有自己的小執著,還會講冷笑話,對於不喜歡的東西毒舌也是一絕。

他洞察人心,卻從不輕易掌控他人。

“這裏是拿刀的地方嗎?”她問。

時透無一郎頓住腳步,回頭看她,微微點頭:“嗯。”

接著又是沈默,少年鉆進小屋,準備晚飯。

跟人相處一向是個技術活,比起第一篇章的主要任務煉獄杏壽郎,顯然冷漠版的時透君更難搞。青木未來盯著自己視野中不斷倒數的秒數,跟在時透無一郎像個沒人要的小貓。

不大的小間裏,對方那土豆胡蘿蔔削皮、切塊、生火,她都跟在一邊。

時透無一郎失去了曾經的記憶,但這些生活技能也還記得,稍後加入鬼殺隊,這些瑣事都有別人來做,衣食住行都為了節約時間而方便,他只要磨煉刀術,斬殺食人鬼便一切都好。

做著這些麻煩細碎的事情,時透無一郎竟然覺得身邊這個女孩也沒有那麽煩人,無論是對方稱呼自己錯誤的名字,還是嘴裏不饒人的尖利。

“你下定決心要做的事,希望不要後悔,這種任務最好的結果只是能活下來而已。”

青木未來盯著越來越少的時間,正在苦於游戲沒有進展,忽然,盯著火焰的少年說了這樣的話。

“任務。”青木未來壓住自己想要問出來的翹音,這個任務好像那個白頭發的姐姐也說過:“時透君是霞柱,煉獄是炎柱,職責是殺鬼拯救世界,我沒有戰鬥力,所以只能用非武力的手段實現自己的價值,就算給我一把刀,我能殺死鬼嗎?”

她將自己所不確定的情報融合進話裏,看樣子時透君好想知道很多的樣子。

“你的擔憂正確”,對方從爐火旁走開,坐到離著窗戶近的地方,不知道從哪變出來一張四四方方的紙:“主公說,煉獄先生留下來的刀,不是為了殺死鬼,而是他保護你不被鬼殺死。”

白色的紙片,上邊已經有了很多折痕,因為紙質堅韌並不是太容易損壞,可是即便如此一張薄弱的紙也無法承受太多次折痕。

時透無一郎喜歡折紙,心煩,又或者是被空白的過去所困擾時,他就會在手裏擺弄小零碎。他跟對方說主公跟他解釋的話,也不太好。

他對她的所有記憶都是要麽跟煉獄杏壽郎成雙入對,要麽獨自站在什麽地方發呆,那時候她像是一只能依附於他人,又不懂得收斂的玫瑰。說實話,能做出這個決定,時透無一郎覺得吃驚。

或許更自私才符合她。

長發的少年手裏擺弄著什麽東西,青木未來沈默於現在她自己的處境,不想拐外抹角,直接跑過去問:“那我要做什麽?看起來我似乎不能親手殺掉間接殺死煉獄杏壽郎的鬼。”

蝴蝶忍跟甘露寺蜜璃曾經說過關於煉獄杏壽郎跟他身邊那個女孩兒的事兒。

她們說話沒有避諱,時透無一郎原本站在這裏也只是在看落在樹枝上的一只鳥,他跟未來一樣常常喜歡發呆。

但實際上,不知道為什麽,他的耳朵總是能捕捉到她們說的那些話。

“未來她已經下定決心,炭治郎不是已經見過鬼舞辻了嗎,上弦下弦出沒也愈加頻繁,所以她覺得是個機會。”

“為了煉獄先生嗎?”

“嗯,以自己為誘餌,去鬼舞辻身邊,她的血很特殊,跟紫藤花毒混合簡直是鬼中**。你也知道,當年她靠著獨特的血,是唯一的幸存者,只是可惜並沒有殺鬼的才能。”

“哎,真是要人命的戀人啊,煉獄先生的離開一定……”

“畢竟,他們原來是要結婚的。”

聲音淹沒與喉管,最後幾個詞很模糊,可時透無一郎還是聽清了:“煉獄先生他,已經把求婚用的首飾放在我這兒了,就等著……”

從山裏發出來的光照亮女人頭上僅有的銀色首飾,貝殼、珠子被銀線攢成花樣,一閃一閃吸引目光。

時透無一郎盯著她的頭頂:“那個是什麽?”

他知道自己明知故問,對方一楞,手摸著頭頂,有個名字脫口而出,但又覺得有什麽不好。時透無一郎分明看見了她的口型。

“你跟煉獄先生是戀人。”

青木未來被這話高的哭笑不得,但是在不明劇情的情況下否認跟承認都不明智。

“我不知道”,她實話實說,“你呢,你是叫時透無一郎嗎?”

對方也像看白癡一樣看她,“所有人都知道柱的名字。”

“哈哈哈,是嗎!說起來你剛才在折紙嗎?折什麽?”

青木未來笑起來,她頭上的首飾跟著她一塊顫動,在光下熠熠生輝,時透無一郎微微皺起眉,卻還是說:“折紙,不要笑了。”

青木未來沒見過這個樣子的少年,不過幸虧沒有仗著自己年齡大,問對方‘小弟弟你今年幾歲啊’這種不動腦子的話來,要不然直接gg重來也是有可能。

她常常羨慕竈門家那種氣定神閑的寬容,跟與人交好的能力,殊不知她自己在後來的日子裏也逐漸具備這種能力。

有什麽是比漂亮的孩子笑起來的畫面更美好的事情嗎?

答案是沒有。

腦子裏閃過在一個夜晚大雪紛飛後第二日冬日陽光穿過漆黑的樹枝,踩著雪的女子從密林中來。

笑著問他:[你就是繼國家的後代,雖然血脈稀薄,不過杏壽郎,這下可以跟主公大人交差了吧?]

那是他曾經的記憶之一。

身邊似乎還站著什麽人。

虛幻的感覺忽然消失,像個肥皂泡,一晃眼,腦子裏又什麽都不剩。

時透無一郎在他十四歲這一年,在人生最後時光中的一天,忽然觸及到了少年時期始終應該觸摸的情感。

或許是愛情,也或許只是對美好的追逐,又或許就單單的在身體成熟時期分泌激素演變成的好奇。

他認為自己討厭她,但卻總忍不住用目光追逐她,盯著她頭上的頭花,就像他盯著某只鳥或者是雲那樣專註。

他應該嫉妒,因為她心裏始終沒有別人的餘地;他應該可惜,因為她即將死去;他應該對她更好一點,因為她是特殊的,討厭跟喜歡都是特殊的。

只是他失去了曾經的記憶,失去了第一次見她的場面,只記得再後來他成為柱,心中只有對惡鬼的憤怒,對世界的無措。

最後時透無一郎將白色的折紙折成一只千紙鶴的模樣,隨手放在什麽地方。

他離開的背影跟他來的背影一模一樣,釋放的善意沒來得及被他人捕捉又重新收回去。

【00:00:00】

青木未來睜開眼睛,這次應該單純地只是時間不夠,卡面上沒有任何cg表示,所以青木未來又心甘情願地開下一次。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在四次以後,時間增長到16分鐘時,本來還以為主角是時透無一郎的篇章卻再也沒得到有關對方的信息,她覺得自己開滿了支線。

這個游戲真的是十幾分鐘就是十幾分鐘,每次都不多長,每次時間流速都不加快,除了展示一些必要的劇情——

‘勇士未來拿到了劍*1’

‘勇士未來認識了新的夥伴[戀柱甘露寺蜜璃]*1[鬼殺隊成員甲]*1……[鬼殺隊成員不死川玄彌]*1[備受希望新星竈門炭治郎]*1’

對此,青木未來看著冷酷小哥時透君都在冷著臉,這回見面只有眼神,連點頭都沒了,還不如那個莫西幹頭的小哥寬和呢!

沒辦法繼續幹。越往下刨坑,青木未來越是感覺到了這張卡牌上標註著‘沈浸式’到底是怎樣的惡意,它給你的擬真度,在時間上也百分百擬真,十幾分鐘能經歷的劇情,他就是十幾分鐘。

在斷斷續續的時間裏,她好像也度過了幾天。正當她以為就這麽肝下去,酷哥時透君會可憐他一眼的時候,第十七次,村外來了人。

而青木未來竟然沒有想到,這一次在她能騰出來的時間裏——一直到淩晨三點,她都再也沒有見過時透無一郎。

所以……

[勇士未來罵罵咧咧退出了直播間]。

可憐兮兮的cg都只有一個。

【獲得cg:[煉刀村之變](未發放)】

這是青木未來離開以後,煉刀村被上弦鬼襲擊的劇情。

青木未來頂著黑眼圈觀看,更加迷惑——為什麽這麽精彩的劇情不放在正文,要成為過場動畫?用腳做的策劃嗎你個混蛋!

等一下!好像那個策劃就是她自己,算了不管,明天讓時透君玩兒吧。

可能第二篇章的意義,就是帶她認識一下世界觀??

這個世界觀好像也很耳熟,仿佛在哪聽過……昏昏欲睡的青木未來並沒有想起來,這個關於人類與鬼的故事就在煉獄杏壽郎的書架上看過。

作者有話要說:

剩下的視角對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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