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山說的是一款小程序，這是他當年在大學時期和一個同學合作開發的電子郵件群發器，不過這款軟件他們只完成了三分之二沒再繼續做，原因是當時電子郵箱普及度仍然不是特別高，而且繼續完成軟件開發和測試還需要大量時間。現在甄山忽然想到這個軟件了，如果拿這個軟件來面對各大高校學生進行電子郵件轟炸，豈不是又便宜效率又高。

田恬對這個想法表示讚賞：“其實在西方很多生意和宣傳都是通過電子郵件完成的，外國人談生意更註重電子郵件，而不是QQ這種即時通訊工具，而我們國家通過電子郵件做生意的確實很少，不過好在現在電子郵箱已經普及，我覺得這個方法可以一試。”

姬文博也表示同意之後，甄山就從自己隨身的移動硬盤了找出了那款軟件，不過現在的問題是他除了要繼續完成沒做完的部分之外，還要從那個同學那裏得到他負責的那部分源代碼。

甄山馬上聯系了那位同學，同學現在已經在微軟中國當上程序員了。面對甄山的請求，他非常痛快就答應了，不過，有一個條件，甄山需要付五千元的報酬。

這個要求讓甄山一時語塞，沒想到當初一個宿舍摸爬滾打的同學如今也都是如此現實。姬文博倒是很坦然：“嗨，人家要求也不算過分好吧，畢竟也都是花費心血做成的，白給你是情分，賣給你其實也是情分。”

田恬也同意付錢：“首先來說，這個軟件可以嘗試用來提高我們的宣傳效率。另外呢，其實這款軟件如果做成了，也是一款不錯的產品，你自己用的同時也可以往外賣嘛，沒準兒這款軟件賺的錢比我們網站賺的還多呢，現在這種東西在市場上並不多見。”

甄山沒想到兩位合夥人如此深明大義，他抄起電話要打給同學又被田恬攔住了：“別著急打電話，你告訴你那同學，五千可以給，但是有個要求，除了原先的源代碼之外，還要他協助你完成剩下的開發和測試工作，我相信他肯定能答應。”

果然一切如田恬所料，甄山的同學不光同意了給他們源代碼也同意了幫助繼續開發軟件，直到軟件完成。

軟件開發這一段時間姬文博和田恬也沒閑著，他們繼續在各大高校做宣傳，這一天他們在北航的校園內就遇見了個新鮮事。

在貼了一陣廣告之後，姬文博和田恬在校園一角的石凳上休息，這時候從路邊一輛黑色本田雅閣上下來兩個人，他們雖然個子不高相貌一般但還是西裝革履，給人感覺像是做生意的，他們過來幹嘛？

領頭的一個年齡稍大，他走到姬文博和田恬面前連聲問好：“兩位同學你們好，你們不是這個學校的吧，也是來跑業務的是嗎？”

姬文博瞅了對方一眼沒搭茬，田恬點點頭：“是，我們是團購網站的，你們有什麽事？”

領頭的人一臉老實巴交的笑容：“是這樣滴，小兄弟小妹妹，我們倆是外地來北京見領導的，結果來了之後領導又出差，這不還得著急回家，給領導帶的兩盒本地茶葉我們就合計不帶回去了，你看看，這麽好的茶葉在我們那裏買得兩千多，我看你們倆也是跑業務的，肯定也經常需要準備個禮物，我就半價賣給你們，怎麽樣？”

男人說的很流利也很懇切，身後的小夥子忙不疊將手裏拎著的茶葉捧上前來給田恬看，男子又從口袋裏拿出兩個東西，一個是購買茶葉的發票，上面赫然寫著兩千四百元整，另一個是他自己的名片，上面寫著黃山迎客松賓館經理葉某某。

田恬一時間有些手忙腳亂：“這個，這個，我們不太需要啊，再說了，我們這客戶，領導什麽的。。。”

姬文博眼看田恬招架不住，伸手拿過男子的名片：“不好意思，葉經理，我們真的不需要這些東西，您看看找找其他人吧。”

看姬文博態度很堅決，那個姓葉的經理收起了笑容不再糾纏，兩個人悻悻而去。

田恬好像經過了一場滑稽戲一樣仍然沒明白過來剛才的事情，姬文博笑著給她解釋：“這兩個人明顯是騙子了。”

田恬不相信：“何以見得？”

姬文博伸出手指來：“第一，車牌不對，明顯是北京牌照。第二，口音不對，安徽人拿著信陽毛尖來送禮？第三，發票不對，蓋的發票章是北京的。還有最後一條，你看看這名片，除了一個單位名稱，一個名字，一個電話之外，連個手機和其他信息都沒有，糊弄鬼呢。不信你試試撥打一下這個電話，問問那個賓館是否有個姓葉的經理在北京出差呢。”

田恬半信半疑打開手機撥通了名片上的黃山迎客松賓館的電話：“餵，你好，請問你們賓館是不是有個姓葉的經理正在北京出差？”

對面接電話的是個女人：“對對對，葉經理是去北京看望一個老領導去了。”

姬文博示意田恬掛掉電話：“怎麽樣？看出來了吧。”

田恬也笑了：“是，如果是個正常電話，對方首先會說你好，這裏是黃山迎客松賓館，請問您要預定房間嗎？另外，當一個陌生人打聽他們的經理信息，多數前臺都會回答不清楚或者無可奉告，這個所謂的前臺熱情過分了。”

姬文博嘆口氣：“唉，天子腳下，首善之地，還是在這名牌高等學府之中，騙子橫行如入無人之地，悲哀。”

甄山的電子郵件群發器終於搞定了，這款神器不光能夠群發電子郵件，它還能自動采集電子郵箱地址，只要在采集欄輸入目標網址，群發器就能將該網站內出現的電子郵件全部采集回來，然後姬文博就可以在後臺針對這些電子郵箱進行群發作業了。

甄山將采集目標全部指向北京各大高校網站和BBS論壇，群發器一夜之間就能采集幾千條電子郵箱信息，姬文博編輯了大量各式各樣標題的文稿，對這些電子郵箱進行幾輪反覆的廣告轟炸。

就在甄山和姬文博目不轉睛的轟炸大學生們的郵箱時，田恬忽然闖了進來：“告訴你們一個天大的好消息，美國谷歌公司關註我們網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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