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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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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飛燕是龐太師龐吉的小女,年十八。她十五歲離家出走,在外游歷。三年來她一次也沒歸過家,就連龐昱死的時候,她也沒有回來看過。而今歸來,來了汴梁城,竟連自己的家也不認識了。

龐飛燕站在龐府大門口,只覺得自家家門口越發的大,可是環顧四周,來往的人或者說是路人都少的可憐。龐飛燕撇了撇嘴,和門口的侍衛幹瞪眼半天,說道:“看什麽看!去告訴福伯,我回來了。”

侍衛楞了本天,見龐飛燕極有氣勢,不敢造次,咳了咳然後才問道:“您是?”你說告訴龐福龐總管你回來了,可是你是誰啊你!到時候難不成跟龐總管說,外面有個叫“我”的人回來了?

“龐飛燕。”

侍衛一聽這名字,突地一機靈。這不是龐太師的小女兒麽!他趕緊點頭哈腰,連聲說道:“屬下這就去請龐總管,小小姐您先等一會兒。”

侍衛急忙去通傳,不一會兒龐福便笑嘻嘻地出來了。一見這人果然是龐飛燕,高興地說道:“小小姐,你可回來了!”說著又怒斥門口的侍衛,“小小姐回來了,你們不趕緊迎進來,讓小姐在門口是怎麽回事!”

“屬下知錯。”侍衛趕緊說道。

龐飛燕笑了笑,攙起龐福,一邊進門一邊說道:“福伯,我太久沒回來了,他們不認識我也是應該的。爹爹在不在府裏?”

龐福點點頭,然後對龐飛燕說:“小小姐,你三年未歸家,老爺可想念得緊了。”

龐飛燕癟癟嘴:“等下看見我會不會揍我啊。”

“老爺哪舍得啊。”龐福笑笑。

龐吉聽說龐飛燕回來了,趕緊出正廳觀望。但見到她人影的時候又轉身回了正廳,看了看正廳側視龐昱的牌位依然不動。龐福將她引到門口,自己便退去了。龐飛燕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她看了看那牌位,緩緩走向正前,鞠了一躬,說道:“哥哥,妹妹回來了。”

龐吉眼中含淚,卻厲聲說道:“你還知道回來!”

龐飛燕有條不紊地為龐昱上了一炷香,說道:“這是我家,我自然知道回來。”

龐吉指著龐昱的牌位說道:“你哥哥慘死,你怎麽就那麽狠心都不回來!”

“爹,哥哥為難百姓,害了不少人命。他不算慘死,反而死能讓哥哥贖罪。我不回來,只是學藝未成不能歸來。”

“你胡說些什麽!你哥哥是被開封府那群人給害死的!”龐吉氣紅了臉。

龐飛燕卻是不在意,說道:“善惡,飛燕心中自有分明。不管爹怎樣,哥哥怎樣,飛燕只想以自己的想法生活。”說完,看了眼牌位,“爹爹,我累了。回房休息了。”

說完,頭也不回出了正廳。

龐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但是他心中又是極疼龐飛燕的。罷了罷了,他與開封府的仇,她不願參與,他也不該拉扯她進來。

龐吉看著龐昱的牌位許久,最終萬千愁思化為一口氣嘆出。

偷盜事件的第二天,白玉堂與顏查散又遇見了那個黃衣姑娘。不過這一次,是在開封府內。

這名黃衣女子名為吳香兒,住在汴梁城會通街吳府。這名女子來開封府是來告狀的,她進半個月來,常受到不明人士的騷擾。說是騷擾也不恰當,因為她並沒有見到接觸到這個人。這個人這半月每天都在吳府門口留下一個木盒,這盒子裏是繡有紅色花邊的白色碎布,還有一張附有落款的紙條。昨日吳府裏將這些碎布拼出,竟然是一件繡著紅邊的喪服。吳家老爺氣的當場暈了過去,吳家夫人在家中哭哭啼啼。而吳香兒昨日收到的那個錢袋,裏面的確是一封信紙。

紙上字跡飄逸,寫著一首詩。

大車檻檻,毳衣如菼。豈不爾思?畏子不敢。大車啍啍,毳衣如璊。豈不爾思?畏子不奔。轂則異室,死則同穴。謂予不信,有如皦日。

落款:無雨公子。

這首詩摘自《詩經》,是與戀人表達自己相思之情的情詩。而這詩上的字跡與那盒內的字跡一模一樣,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吳香兒心中害怕,便將這信紙承上,希望能給開封府查出那放盒之人一絲頭緒。

包拯坐在花廳正座,拿著這張信紙細細品味。展昭抱著巨闕在一旁靜候,張龍趙虎王朝馬漢在地上拼著那些白色碎布。白玉堂和顏查散先前碰上正巧來告狀的吳香兒,便一道來了花廳。剛剛這兩人也是看了一張紙上的內容,坐在側座上也是細細想著。

珍珠跟公孫策出診回來來到花廳的時候,花廳靜得都可以聽到人的呼吸聲。公孫策一眼便撇到了地上的白色。經過四個人的一陣折騰,這白色喪服也初見模樣。珍珠也是看到了,不由得出聲:“四位大哥在這裏拼……”說到一半頓了頓,緩緩又說,“這似乎是不吉利之物啊……”

展昭見公孫策和珍珠來,點了點頭,回道:“有人在這位姑娘門口放了十五天的木盒,盒子裏的東西拼起來就是這個模樣。”

珍珠看了一眼吳香兒,然後說了一句。“恐怕是無聊之人的惡作劇吧。”

白玉堂卻是低笑一陣,然後悠悠出聲:“呵呵,這要真是無聊之人的惡作劇就好了。”

珍珠不解:“難道還做了其他的事情?”

“寫了封情書。”白玉堂說道。

珍珠一楞。然後隨著白玉堂的眼光看向包拯手中的信紙,頓時了然。

包拯見公孫策與珍珠過來,說道:“公孫先生,珍珠,你們來了。”

公孫策拱手行禮:“學生來晚了。”

包拯擺擺手,說道:“為民行醫是好事。公孫先生快來,看看這首詩。”

公孫策依言,接過包拯手上的紙張,細細看了看,然後微微皺眉,出聲念了最後兩句:“謂予不信,有如皦日。”

顏查散聽到公孫策念這句話,也是微微皺眉,然後問道:“公孫先生單獨提出這句話可是這話有異?”

公孫策看著顏查散,笑了笑,說道:“呃……公孫只是覺得這句話頗有氣勢。”

顏查散汗顏。

包拯咳了咳,然後又重新梳理了一遍案情。公孫策拿起地上的木盒仔細翻看,然後說道:“包大人,這木盒材質似乎不是平常人家可以買到的。”

包拯抖了抖那封信紙,說道:“這紙的材質也很是特別。”

想著,對展昭等人說道:“展護衛,你與王朝馬漢去好好查查這紙和木盒的材質,然後看看今日有誰專門定制。”

展昭拱手:“是,大人。”

王朝馬漢跟著:“屬下領命。”

包拯點點頭,然後對張龍趙說道:“張龍趙虎,你二人率領開封府衙役在吳府門口守著,查探可疑之人。”

“屬下領命。”張龍趙虎上前拱手。

包拯見一切安排妥當,然後看向吳香兒,說道:“吳姑娘放心,開封府定會查出此人。”

吳香兒點點頭,垂頭說道:“多謝大人。”

送走吳香兒,眾人該忙的忙,該無事的還是無事。

珍珠與顏查散、白玉堂回房同路,便一道而走。白玉堂搖著扇子,瞇著雙眼緩緩問顏查散:“義兄,你覺得這個送喪服送情詩的究竟意圖何為?”

顏查散皺了皺眉,回道:“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而且,那個人為什麽要送破碎的喪服。究竟是恐嚇還是另有所圖?”

珍珠聽兩人這麽說,不由得說了一句:“送喪服不是詛咒人死麽?”

顏查散腳步一頓。

白玉堂思索著點點頭:“小珍珠說的,指不定也有可能。”

“義弟、珍珠,你們信那個人真的喜歡吳姑娘嗎?”顏查散突地問道。

珍珠搖搖頭:“珍珠覺得,若是真的喜歡,是不會這樣故弄玄虛的,還是這瘆人的故弄玄虛。”

白玉堂舉了舉扇子:“讚同珍珠說的。”

顏查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口中緩緩讀出那詩的最後一句。

“謂予不信,有如皦日。”

你若不信,以日為證。

自吳香兒來報案後,吳府再也沒有收到那種奇怪的信件或者木盒。吳府的人認為事情已過,也就撤了案子。開封府案情查到一半,突然被撤案,直覺不爽。包拯卻是不多什麽,明著撤案,暗裏還是命人查線索。

雖然吳府撤案了,但是吳香兒來開封府的次數卻是越來越多了。

不過,她是奔著白玉堂來的。

這日,吳香兒帶著一個食盒就進了開封府,紅著臉說要找白玉堂。開封府裏的白玉堂聽說吳香兒又來了,只覺得頭大。這幾天,她天天來送東西,他明著暗著拒絕,對方就是鍥而不舍。白玉堂沒辦法,就總是拉著顏查散。顏查散本要好好讀書,被白玉堂這麽一鬧,書沒讀成,頭跟著白玉堂一起大了。

今天顏查散正巧在包拯書包與其探討學術上的問題,白玉堂沒法找他,只得先安排吳香兒在側廳休息,自己在開封府後院轉了又轉,最後拉著藥房裏的珍珠走向開封府側廳。

珍珠被白玉堂拉的莫名其妙,問道:“這是怎麽呢?”

“帶你去吃好東西。”白玉堂如是說道。

珍珠撇了撇嘴,說道:“白公子,珍珠是在做事。”

“緩緩又不會少肉。”白玉堂不在意地說道。

珍珠還想再說什麽,被側廳門口一柔聲打斷。“白公子。”

珍珠望向其人,然後看了看她手中的食盒。心中明了,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吳香兒見珍珠也在,微微驚訝:“珍珠姑娘也在啊……”

珍珠朝她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吳姑娘你好。”

白玉堂聽到這兒,面上浮起一抹趣色:“誒。你們好像都是吳誒。”然後垂頭低笑了笑,“姓吳的都不是省油的燈。”

珍珠暗自翻了個白眼。她才不姓吳,才不跟這個姑娘一樣!

吳香兒見白玉堂對那珍珠笑,心中升起一抹妒意,緩緩說道:“珍珠姑娘,你不會做糕點麽?”

珍珠一楞,不懂地看她。

吳香兒笑了笑,說道:“香兒是來給白公子送吃的,珍珠姑娘也來……”說到這裏頓了頓,略帶諷意地繼續:“想來珍珠姑娘手藝並不好吧。”

珍珠撇了撇嘴,她貌似沒說什麽得罪這吳香兒的話吧……怎麽說話都帶刺兒的。

吳香兒見珍珠不說話,以為正是如此,她又接著說道:“珍珠姑娘既然都來了,就吃吃香兒的糕點吧,若有什麽想學的只問就是。”

珍珠心中吐槽千百遍,面上卻是笑:“吳姑娘說的極是,珍珠應該多與姑娘學的。”

她這麽說,白玉堂卻是不幹了。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若說要學,應該是吳姑娘向珍珠學才對。”

吳香兒一楞,不明地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嘴角勾了勾,格外好看。可是他的眼神卻是望向珍珠的,眼眸帶笑。

“珍珠的廚藝,在我看來,是最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模式開啟。

這個星期四到下個星期四會天天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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