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課上課之前，徐落明道：“對選擇題答案！”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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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晚啊？”
樓澗恍惚：“作業沒做完。”
呂書把人拉了過來：“我給你熱了牛奶，喝了再睡……我說，你臉怎麽有點紅啊？熱嗎？外邊好像溫度挺低的吧？”
樓二叔回頭一看，笑了：“喲，這是被表白了？”
這一針見血的說法在呂書這裏不成立：“你少說兩句，我們樓怎麽可能這麽矜持，去，喝了去洗澡。”
樓澗在心裏默默說，剛才他的表現還真的算不上是矜持。
他像是沒了氣一般喝了牛奶，洗澡的同時，他又想起來剛才兩人如饑似渴的樣子，不由得笑了出來。
笑著笑著，他就有反應了。
☆、相親·二十八
翌日，樓澗被他二叔給拉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半了。樓二叔把人從被子裏撈起來，還一臉奇怪：“搞什麽，你居然睡懶覺？”
樓澗看了一眼時間，立馬蹦了起來，驚呼：“可怕，不怎麽不叫我？”
樓二叔抱著胸站在床邊，撅著嘴說：“這可不怪我啊，景渭還問我你去了哪裏，我起來的時候又沒看你，我都快要遲到了，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呢，誰知道我回來你還在睡。你媽就今天一天出去做美容，你就敢睡懶覺。”
樓澗懊惱，因為昨天晚上那件事，他一晚上沒睡，還是黎明的時候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怎麽可能起得來。
樓澗哀怨地看了他二叔一眼，問：“結果怎麽樣？”
樓二叔笑了一下：“還能怎麽樣，因為悔改態度改成無期。”
樓澗低下頭，撓了撓頭，說：“那也差不多了。”
樓二叔坐在他床邊，看了他一會兒，問：“你跟景渭吵架了？”
樓澗一楞：“沒啊。”
樓二叔一臉奇怪：“那怎麽景渭看見我的時候表情那麽不自然？搞得好像……我會吃了他一樣。我有那麽嚇人嗎？”
樓澗心裏默默地點了點頭，但是面上做足了戲：“沒有啊，怎麽可能呢，你一看就是人家巴不得黏上你的人，人格魅力太大了。”
樓二叔拍拍屁股起身：“我沒空陪你了，老頭子又逼我相親去了，你自己做飯吃吧。”
樓澗等他走了之後，出去一看，發現鍋裏還有粥，於是自己熱熱就那麽湊合著吃了。
今天一早上的假還是他跟老師請的，結果自己睡死過去了，他倒是奇怪，他媽平時都是要叫他起來的，今天怎麽空了。
他自己在家裏做了會兒作業，接著要去趕下午的課了。
他背著書包走進校園的時候，看了一眼昨天晚上他倆廝混的地方，頓時覺得有些羞澀，低著頭趕緊走。
但是怕什麽就來什麽，景一渭從後邊跟上來，拍他的肩：“餵！”
樓澗被他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嚇得結巴：“幹、幹嘛啊？”
景一渭看起來倒是挺正常：“你今天早上怎麽沒去？”
樓澗沒好意思說自己睡過了，想了想，鬼扯了一個理由：“陪我媽去逛街了。”
景一渭沒多追究，問：“你二叔告訴你結果了吧？”
樓澗點點頭：“嗯。”
“我很奇怪，明明之前那個男的還死不承認的，沒想到過了這些天之後居然悔改態度非常好，一上去就承認自己殺了人。”
樓澗再次點點頭：“可能是不想死吧。”
景一渭看了他一眼，見他似乎有些萎靡，問：“你沒睡好？”
樓澗現在覺得此人可能真的是個傻逼。
他幽幽地看向他，問：“你睡好了？”
兩人十幾個小時前還做了某件讓人心動的事，但是現在這個人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還一臉安然無恙的樣子來問他是不是沒睡好……
景一渭歪著他的鹵蛋想了想，說：“睡得很好。”
樓澗再也不想理他了。
景一渭跟上忽然加快速度的他，笑嘻嘻的：“你不會是一直在想我吧？”
樓澗白他一眼：“臉呢？誰給你的勇氣？”
兩人打打鬧鬧到了教室，進教室門前，景一渭忽然正經了一把：“我在法院裏看到李清言的妹妹了，她也來了，跟徐晨舒一起來的。”
樓澗頗不在意說：“那當然了，畢竟也是自己的爸爸啊。”
景一渭繼續說：“我問了一下她，她說她還有幾天也開學了。”
兩人進了教室之後，正好看到胡竣然正坐在沈靜的位置上跟黃明靖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兩人說得很起勁。
胡竣然餘光看到兩人一起來了，一把把樓澗攔下來了，扒拉著他問：“你倆背著我們偷偷地幹什麽了啊？”
本來他這話一點毛病沒有，但是經昨晚那麽一遭，樓澗已經有點神經質了，他一問，樓澗回頭看景一渭。
他的意思很明顯了，會不會是被看到了？
景一渭的意思也是很明顯了，他倆不久才被校長請喝茶，再喝一次也沒有關系。
樓澗急了，踢了他一腳。
這一腳，胡竣然一臉震驚：“幹嘛幹嘛來真的？”
景一渭抓住樓澗的手，朝胡竣然笑：“都說了是偷偷幹的，會說給你聽嗎？”
胡竣然給了他一個了然的眼神，黃明靖看了看景一渭，又看了看胡竣然，接著低下頭，不打算發表看法了。
胡竣然早發現了他的小眼神，兩人剛剛的和諧氣氛一下子沒有了，惡狠狠問：“你想說什麽？”
黃明靖：“不想說什麽。”
“胡說，你剛剛那樣子明顯就是要說什麽。”
“我真的沒有想說什麽，你可能是瞎了。”
胡竣然大怒。
那邊，樓澗被他一摸，昨晚的感覺又上來了，一下子難以接受自己確實很渴望他這個事實，收回了手，回到位置上開始收拾課桌。
景一渭倒是沒怎麽在意，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
看見這樣的他，樓澗更不爽了。
明明事情是兩個人一起做的，怎麽過了一天他自己滿腹心事，景一渭卻跟個沒事人一樣？太不公平了！
樓澗開始胡思亂想了。
直到感覺到有什麽溫暖柔軟的東西覆在自己手背上，他才一下子驚得回過神來，一看，那負心漢正低著頭親他手呢。
樓澗嚇了一跳，連忙縮回手，小聲說：“你幹嘛！”
景一渭直起身子，直直地看著他，問：“你是不是在多想？”
樓澗錯開他的目光：“沒有。”
“你要敢跟我撒謊，我就當著所有人的面親你。”
這話他倒是不怕被人聽到，景大少一向是我行我素，從來不在乎別人的想法，因而，前後左右幾個人聽得清清楚楚。
胡竣然跟黃明靖還沒扯皮完，胡竣然聽到這個重磅，一下子清醒了，連連問：“什麽什麽？說什麽？是不是我聽錯了？”
前邊沈靜剛剛到就聽見了，拉著夏煙波兩個人一臉震驚的表情。
徐落明回頭看了一眼，跟後邊的潘浩撞上了眼神，兩人相視一笑。
樓澗不敢跟他對著來，只能尷尬地笑。
景一渭揮揮手：“看什麽看什麽，開玩笑。”
花靈撐著頭在後邊道：“樓澗，快跟他撒謊吧！”
沈靜拍手：“就是就是啊！”
樓澗：“……”
景一渭這回沒有跟著他們一起鬧，大概也是知道樓澗不好意思，趕緊把所有人全部打發了。
打發完了之後看了一眼樓澗，見他也沒有生氣的意思，這才安心下來。
兩人正式確立關系的第一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還矜持著，兩人都沒有太過分的動作，樓澗甚至覺得今天聽課都比以往認真了很多。
下午的課上完，沒等景一渭，樓澗跑得飛快。
他出教學樓的時候路上還沒有多少人，正好他就看到了從路的那頭走過來的李清和。
樓澗驚訝她怎麽又來了，那李清和卻像是沒看到他一般，一直在朝著南邊張望。
樓澗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前邊高一的教學樓，他以為她是在看徐晨舒的教室，於是過去跟她打招呼：“你找徐晨舒嗎？”
李清和這才註意到他，楞了一下，點了點頭：“我在看哥哥的班裏有沒有放學。”
這時候，來往的人一下子多了起來，樓澗跟她寒暄幾句，自己一個人走了。
李清和看著他的背影半晌，然後移開了目光，繼續看著前邊的教學樓。
過了一會兒，有人拍了她的肩：“來啦！”
李清和轉頭一看，見是她姐姐，笑了：“我也剛剛到。”
李清言拉起她的手，看上去很開心：“我本來還想叫晨舒一起，但是他說他最近作業特別多，所以就不跟我們一起了。”
李清和笑嘻嘻地看著她，問：“我們去哪裏吃啊？”
李清言看她：“你想去哪裏吃？好不容易我們能單獨吃飯，可以去吃點好吃的。馬上你回學校了，也不能吃到家裏做的。”
李清和點點頭，一邊走一邊說：“我不想一個人在家裏，你們都不在，我覺得好孤單，要不然，以後我都在學校等你吧？”
“那可不行，我們學校裏有領導巡邏的，抓到了你可不讓你回去了！”
李清和撇撇嘴：“那好吧。”
“你可以在家裏玩玩游戲啊，你這麽聰明，已經不用再看什麽書做什麽作業了，我可是很羨慕你呢，我們高三的天天跟趕命似的。”
李清和低著頭看路，沒讓她察覺到皺了皺眉。
這天晚自習上，樓澗做著作業好好的，景一渭忽然湊過來，輕輕說了句：“我想尿尿。”
樓澗沒看他：“那你就去。”
“你陪我去好不好？”
樓澗擡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一臉虔誠地看著自己，一時鬼迷心竅，起身跟著他出去了。
兩人一到廁所門口，樓澗站住了：“我在外邊等你。”還沒等他開口，他又補了一句，“你快點。”
過了一會兒，景一渭出來洗手，樓澗在一邊跺腳。
景一渭手上的水還沒有甩幹，偷偷地靠近他，糊了他一臉。
樓澗被嚇了一跳，隨即怒，伸腳要踢他。
景一渭連忙往廁所裏一退，伸手抓住他。樓澗被他一拉，順利地進了一個人都沒有的廁所。
他還沒有適應裏邊昏暗的燈光，只覺得唇上忽然溫熱，但是很快，那人離了他，哈哈一笑：“走啦！”
樓澗錯愕一秒，很快，他忽略心跳過快，假裝平靜地跟了出去。
兩人依舊是人模狗樣地一前一後進了教室，坐上了位置後，樓澗看了他一眼。
巧了，景一渭正好看過來，兩人一對視，景一渭立馬咧開一個笑。
樓澗也學他的樣子，朝他笑了一下，本來是諷刺的意味，但是在景一渭的眼裏就不一樣了，他眨了眨眼，很快端正好了姿態，繼續做作業。
樓澗本來還要笑他，但是被他這麽一賣萌，心都軟了，差點就要把命給他。
被他這麽一打擾，樓澗心思不在作業上了，他盯著書看了一會兒，想了想，把手機拿出來，然後手肘撞撞景一渭。
景一渭看過來的時候，他按下拍照鍵。
景一渭楞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他剛剛是在幹什麽，也低下頭，道：“給我看一下。”
樓澗看了一眼，被帥了一臉，沒好意思給他看。
景一渭看著他對自己笑，湊過來道：“是不是很醜？”
樓澗點點頭：“是。”
景一渭把手機也偷偷拿出來，借著前邊的書擋著，把鏡頭反過來，兩人晚自習開始玩起了自拍。
樓澗剛要叫他拍，忽然鏡頭裏出現了潘浩的臉，景一渭嚇得手機都滑下去了，啪嗒一聲挺響。
地理老師咳了一聲：“註意一點啊，手機拿下去。”
景一渭回頭看了一眼潘浩，潘浩湊上前小聲說：“你倆膽子夠大啊，我五分鐘前還看到老狗在附近巡邏，你們就這麽玩自拍。”
樓澗回頭看了一眼，道：“能不能不這麽大聲？班長都聽見了。”
潘浩立馬捂住嘴不說話了。
沒幾分鐘後，景一渭的微信裏收到了來自花靈的一條消息。
景一渭點開一看，是花靈剛剛即興畫的一副簡筆畫，就是他倆趴在桌子上湊一起自拍的樣子。
景一渭看得挺喜歡，回頭朝花靈笑了一下：“謝了！”
花靈朝他眨眨眼。
樓澗被他的手機戳到眼前，看了一眼，驚嘆：“花靈好快的速度啊。”
景一渭把手機拿下來，道：“之前她不知道畫了多少，還沒給我們看過呢。”
樓澗想起他們的情侶頭像，現在想想，已經可以接受了。
☆、相親·二十九
晚自習下了之後，樓澗依舊是一溜煙就沒了影子。
景一渭一個人走出校門的時候，正好看見了前邊的李清言和徐晨舒。
他心裏想了一下，倒是蠻佩服徐晨舒的，畢竟要等到高三的下晚自習，沒有一個小時不可能。
兩人在前邊挨得很近，倆手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牽在一起。
景一渭在後邊看著，心裏有些不滿，拿出手機給樓澗發消息。
—你還沒有給我晚安吻[委屈]
很快：摸摸大。
—太敷衍了。
—我已經到家了。
—你猜我看見了誰，我看見了李清言跟徐晨舒在我前邊，他們好像是牽著手一起走的。
半天那邊沒動靜，景一渭以為他是不好意思，收起了逗他的心思，秉承了走路不看手機的觀念。
前面的李清言和徐晨舒出了校門之後，兩人有說有笑地往家裏走去。
而就在同一條路上，李清和正拿著手機和徐爸視頻：“叔叔，你是不是就是在這裏救了姐姐啊？當時是什麽情況啊？”
徐爸似乎提到這件事情特別驕傲，笑嘻嘻的：“嘿嘿嘿，你別說，當時就是在這個地方啊，我正好經過，就看見清言從這邊過去，一個男的就沖過來了，我一看就覺得不對勁，但是那時候清言已經被他抱到懷裏捂住嘴巴了。”
徐爸一直在說那天他的英雄事跡，李清和拿著手機，攝像頭對著前方。
等他終於說完了，李清和問：“叔叔，姐姐是不是會從這條路過來啊？那正好，我們給她一個驚喜吧！”
“好啊，晨舒也跟她在一塊，正好，你可以說你來接他們回家啦！”
李清和附和他：“是呀哈哈哈！”
沒一會兒，李清和果然看見前邊出現了兩人熟悉的身影。
她把手機朝向這邊，朝裏邊的徐爸說：“叔叔，那是不是姐姐呀？”
只見畫面裏的兩個人手牽著手，有說有笑地朝著李清和走過來。
徐爸自然已經看到了畫面裏的內容，他奇怪地問了一句：“他們怎麽靠那麽近？”
李清和湊近了一點，說：“好像是牽著手吧？”說完了這句，她好奇地問了一句：“他們不會是在談戀愛吧？”
正說著這話，那邊的李清言已經看到了這裏的李清和，看著她舉著手機，她一楞，問：“你在幹嘛？”
李清和見徐爸那邊沒有一點反應，好像是卡到了，她朝姐姐笑：“我在跟叔叔視頻呢！”
聞言，李清言立馬放開了牽著徐晨舒的手，李清和看過去，很明顯地看到徐晨舒一臉的不爽。
李清和歪頭看了一眼手機，自言自語：“叔叔那邊是卡住了嗎？”
李清言似乎是松了口氣，上前問：“你怎麽出來啦？”
李清和笑：“叔叔偏要跟我說他救你的事情，我就過來給他看一下啦，順便來接你們呀。”
徐晨舒皺著眉走過來，路過了李清和看了她一眼。
李清和側著頭朝徐晨舒笑了笑，李清言牽起她的手，說：“那我們一起回去吧。”
李清和看了一眼手機，那邊已經掛掉了。
她笑了笑，收起手機，跟著李清言一起回家。
一到家，徐媽已經回來了，兩夫婦坐在餐桌前一臉嚴肅。
李清和還沒說話，徐媽已經開口：“晨舒，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徐晨舒跟李清言對視一眼，頗有些不耐煩說：“有什麽事當著大家的面一起說吧。”
李清言心裏有些忐忑，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李清和乖巧地朝徐媽說：“阿姨，我去寫作業啦。”
徐媽朝她點頭：“去吧。”
話音剛落，她回頭看了一眼李清言。
李清言看了一眼那邊對峙著的母女倆，自覺地跟著李清和進了書房。
外邊，徐媽有些難以開口，看著自家兒子坐在她面前，表情有些糾結，直到徐晨舒催她了：“你想說什麽？”
徐媽看了一眼徐爸，這才開口：“剛剛你爸跟清和視頻的時候，看到你跟清言牽著手，你能解釋一下嗎？”
她的聲音不算小，李清和就算在書房裏都聽得很清楚。
李清和看了一眼她姐姐，見李清言咬著下唇，皺著眉，似乎有些不快。
李清和怯怯地開口：“那個，姐姐，我沒想到你們會……”
李清言很快接話：“不關你的事，遲早也是會被發現的。”
李清和低下了頭，規規矩矩地坐在床邊上，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外邊，徐晨舒似乎沈默了一會兒，良久才開口：“媽，就是你想的那樣。”
徐媽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看了一眼兒子，又看了一眼老公，徐爸跟她一眼，也是瞪大了眼，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
徐晨舒似乎打算豁出去了：“我跟清言是在談戀愛。”
說完了，他自己可能也覺得要征求一下同意，“但是我們倆說好了不會影響到學習的，我們都是以學習為主，特別是清言快要高考了。”
“你還知道清言要高考！”
徐爸怒吼一聲，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徐晨舒似乎是沒明白他怎麽就忽然發這麽大的火，一時楞住了，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裏邊的李清言明顯也是嚇到了，一張臉蒼白，一雙手無意識地攥緊，手指頭似乎有些微微發顫。
李清和偷看了她一眼，出聲：“姐姐，不會有事的。”
李清言胡亂地點點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外邊的徐晨舒還沒來得及反駁，徐爸已經被他點著了：“你也知道她高考！你們倆還談戀愛？這是早戀你知不知道！”
徐晨舒眉頭皺成了川字，似乎非常不滿他爸的態度，但是卻不敢跟他直視，低著頭看著桌面，小聲地反駁：“誰還沒早戀過啊。”
徐爸聽見他的話更加憤怒，還沒發作，他媽按住了他，朝兒子語重心長說：“首先你明白一點，你自己才高一，瘋就瘋一點，但是清言已經高三了，而且你也知道清言的爸媽都不在，她自己做不了主，但是你不一樣，你爸媽還在，既然在就一定要管你，你這樣不僅耽誤自己學習，還影響人家。再說了，底線問題，你跟清言既然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就一定不能跟她談戀愛！”
徐晨舒起來反駁：“憑什麽！”
徐爸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說憑什麽！憑你們都是學生！”
李清和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是十一點半了。
李清言一直低著頭不說話，李清和便一直等著她。外邊的動靜有些大，裏邊的人想忽視一下都不行。
“學生又怎麽了，大學生也是學生呢。”
徐媽兩邊平衡了一下，說：“行了，我不管你們怎麽想，總之，你們倆不可能。”
三個人都冷靜了一會兒，徐晨舒退了一步：“我們約定，一起考同一所大學。”
徐媽笑出了聲：“還考同一所大學呢？”
徐爸翻白眼：“做夢去吧你。”
徐晨舒急了：“我們能考到同一所大學的。”
徐媽目光銳利：“我不管你大學裏跟誰談，總之，我的底線是清言不行，你明白嗎？我們既然收留了她們，就不一定不能虧待她們。”
徐晨舒急急說：“我跟她在一起怎麽就是虧待她了？”
徐媽起身，不願意多談了：“也不自己照照鏡子。”
那意思就像是，你那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李清和輕聲問：“為什麽我們就不行啊？”
李清言搖搖頭：“可能是叔叔阿姨把我們當自己的孩子吧。”
這一段談話到此為止，大家都去睡了。
李清言輾轉半夜都沒睡著，一下子驚醒了李清和。
李清和迷迷糊糊問：“怎麽啦？”
李清言摸摸她：“沒事，我睡不著而已。”
李清和揉亂一下眼睛，問：“怎麽睡不著啊？”
李清言嘆了口氣，自言自語：“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其實，我跟晨舒，已經做到了最後一步了。”
李清和怎麽可能不明白這個最後一步是什麽意思，她問：“那你要怎麽辦呢？”
“還不知道呢，我都沒想過，如果這件事被發現了會怎麽樣。”
李清和陪她說了幾句話之後便又沈沈睡去。
李清言望著天花板，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
翌日，早讀鈴聲剛響，忽然出現了教導主任的聲音：“咳咳，大家安靜一下啊。”
沈靜驚喜道：“哇！已經好久都沒有聽到老狗的聲音了，驚喜！”
潘浩從後邊爬過來道：“我說，不會是你倆昨晚玩自拍被發現了吧？”
前邊耳朵一個比一個尖，隔著兩排沈靜都聽見了：“什麽？你們晚自習玩自拍？？？”
剛進來的班主任：“……”
教導主任的聲音繼續傳過來：“昨天晚上，我跟副校長去你們高二轉了轉，可真的是令我驚喜啊！”
潘浩道：“不妙。”
景一渭回頭冷冷道：“你能不能安靜一點？”
潘浩立馬閉嘴了。
“現在我來把這些驚喜分享給你們，都給我好好聽著！”
陳賦予非常給面子：“您講。”
“高二二班！你們是要升天！大晚上零下一二度，居然還所有窗戶大開，一個個男生給我穿鏤空背心在那打坐！你們是不要命了！！！都去做神仙！！！”
話音剛落，五湖四海的朋友們發來了賀電和悼念，高二三班尤為甚，笑得一個個喘不過氣來。
項浩宇：“哈哈哈哈哈叫他們裝逼還農夫山泉洗澡還哈根達斯泡澡哈哈哈哈！”
陳賦予：“哈哈哈哈老狗應該去天臺看看有沒有升仙的哈哈哈哈！”
胡竣然：“可別了哈哈哈還有人裸奔呢哈哈哈……臥槽。”
胡竣然立馬住嘴，景一渭鋒利的眼刀子已經過來了。
“高二三班，兩個男的湊在一起玩自拍！別以為我不知道！樓澗！景一渭！吃飽了撐的閑得蛋疼是吧！！”
樓澗恨不得鉆進桌子裏。
景一渭面對眾人的爆笑，他鎮定自若地低著頭寫數學題。
臺上的班主任一言難盡的表情看過來，徐落明已經笑得喘不過氣來。
“高二五班！任課老師還跟著幾個男生在鬥舞！工資給多了還是年夜飯吃多了不消化！！！”
胡竣然在前邊道：“天哪那視頻都已經傳到了網上了！你們快上早川高中全球後援會官微看啊！”
班主任咳了兩聲：“安靜安靜一下哈。”
教導主任從高二二班一直說到高二三十多班，說完了才寫了一會兒，一個早讀就這麽沒了。
樓澗在後邊聽得快笑岔氣了，拍拍景一渭的肩膀道：“雅典娜，你要是也去果奔的話，估計這會兒都上熱搜了哈哈哈哈！”
景一渭看了他一眼，低聲道：“有你這麽盼著男朋友出醜的嗎？”
樓澗聞言怔住了，很快他反應過來，收回了手，不自然地撐著腦袋。
景一渭發現他害羞了，心裏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連忙湊過去笑嘻嘻地又叫了幾聲：“男朋友，男朋友，男朋友……”
樓澗垂著眸子伸手過去捂他的嘴，一臉緊張：“別說了……”
景一渭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樓澗立馬縮了回來，瞪著他，耳朵尖已經紅了。
景一渭笑了一下：“沒忍住，對不起。”
樓澗想了想，轉過頭沒理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嘻嘻嘻
☆、相親·三十
上午兩節課上完之後，樓澗趴在桌子上睡覺。
潘浩本來想問題目，一看樓澗已經倒下了，只好問景一渭。
景一渭回頭看了一眼，小聲跟他說：“等會兒跟你講。”
潘浩疑惑地看著景一渭也倒下了，再看了一眼身邊的人，見花靈居然也倒下了。
他撓了撓頭，喃喃：“今天都怎麽了？”
景一渭趴在桌子上看著手機。
手機上，顯示著不久前李清言發過來的消息：如果你早戀被對象的爸媽發現了怎麽辦？
他看了一會兒，然後帶入了一下。想了一想，覺得有些帶入不了。
他看了一眼樓澗，然後輕輕地戳了一下他的手肘。
本來沒想他會理他，但是樓澗還是應了一聲：“幹嘛？”
景一渭湊到他耳邊，輕輕問：“如果被你爸媽發現我們的關系，你會怎麽辦？”
樓澗頭都沒動一下：“什麽關系？”
景一渭耐心地解釋：“我們早戀。”
樓澗這才擡起頭來，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把景一渭看得發毛。
他道：“幹嘛？”
樓澗笑道：“這麽好看的對象，我媽可得高興死了。”
景一渭聽了之後，認真道：“要不是你害羞，我現在就親你了。”
樓澗知道這人說到就一定會做到，但是這會兒就是膽大，朝他嘻嘻笑道：“你這麽勇敢嗎？”
景一渭點了點頭：“嗯。”
樓澗又重新趴下去了，聲音悶悶道：“不給。”
景一渭沒忍住笑了。
樓澗疑惑地擡頭看他，看見他手裏的手機，掃了一眼上邊的內容，隨即吃味地說：“怪不得問我這個問題呢，原來是人家問你啊。”
景一渭看了他一眼，動作很快地湊過去想要親他，樓澗嚇了一跳，機智地躲過了，心差點跳出來了。
景一渭收起手機，正經起來：“估計是李清言和徐晨舒的關系被徐晨舒的爸媽知道了。”
樓澗伸了個懶腰：“我當是什麽事，要麽是不會藏，要麽是公然秀恩愛，都是自己作的。”
景一渭無力地趴在桌子上，面朝樓澗，那邊，看著他。
樓澗回頭看了一眼，見後邊也倒了一大片，頓時不知道怎麽就鼓起了勇氣。
他右手把外套舉起來蓋住兩人的頭，趁景一渭驚訝的時候把頭湊過去，慢慢親了上去。
唇一觸碰到，兩人都緊張了起來。
樓澗不敢親太長時間怕引起懷疑，不過是三秒鐘的一吻，卻讓兩人興奮不已。
他掀開外套坐起身的時候，眼睛都不敢看他。
景一渭含笑看著他，小聲說：“你膽子挺大呀。”
樓澗承讓：“比不過你。”
景一渭一直盯著他看，看得樓澗有些尷尬，他伸手覆住他的眼睛：“別看了。”
景一渭順勢拉住他的手，放到課桌下邊牽住。樓澗也沒想掙開，讓他牽了。
兩人像是偷-情一樣，面上沈靜如水，心裏樂滋滋的。
樓澗側頭看了他一眼，趁機嘲笑他：“你怎麽跟個小女孩談戀愛一樣。”
景一渭摩挲著他的拇指，依舊是保持著趴著的姿勢，笑：“少女心，不行嗎。”
樓澗保持笑容：“所以你要怎麽回李清言的消息？”
景一渭也笑：“當然是告訴她，順便出櫃好了。”
“得了吧，到那個時候你就慫了。”
景一渭的表情很認真：“你怎麽知道我會慫？”
樓澗晃了一下兩人牽著的手，挑釁他：“那你敢不敢牽著我到講臺上去？”
景一渭作勢要起：“走走走。”
樓澗一把按住他：“我就說說。”
景一渭笑了一下，低頭在他掌心印下一個輕吻。
樓澗再一次覺得心都要化了。
第三節課下課的時候，陳賦予從外邊進來，帶進來一身寒氣：“誒誒誒，你們知道嗎，樓上十班的小賤人們居然把那個池子上的冰給弄掉了！他們在那裏要下水呢。”
大家一聽，連忙要過去看熱鬧。
那個池子位於高三教學樓東邊一百米不到，因為位置太偏了，一邊去那裏的都是一些偷偷談情說愛的小情侶。
池子雖然不大，但是在裏邊洗個澡綽綽有餘。
樓澗被景一渭拉著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有十幾個人圍在那裏了。
樓澗一眼看出來在前邊的事二班的一個男生，這會兒他已經把外套脫了，穿著一件毛衣，蹲在池子邊拿手試水溫。
旁邊的人問道：“冷不冷啊？”
樓澗心說，裏邊還有碎冰呢，不冷才怪。
誰知道那硬漢道：“不冷，也就跟我洗澡一個溫度。”
樓澗差點沒笑出聲，看來又是個裝逼的。
徐落明在一邊小聲說：“厲害了，用這個水溫洗澡，瘋了瘋了。”
景一渭在一邊推了胡竣然一把，道：“呵呵，你們這算什麽，我們三班的班寶都用這個水泡澡的，一泡就是倆小時。”
胡竣然：“？？？”
二班十班十一班的人立馬笑出了聲：“來來來！”
潘浩也在後邊推了一把，胡竣然被他們推出去了，一臉驚恐道：“你們幹什麽！你們裝逼為什麽要犧牲我！什麽仇什麽怨！”
沈靜在後邊鼓勁道：“小胖子！班寶啊！沖鴨！！！”
胡竣然還沒說話，十班班長一把把他拉過去了。
一過去，立馬有人幫他把外套給扒下來了。
岸邊已經有四個人準備就緒了，十班班長道：“裏邊聽說還有魚，你們誰先捉出來一只就贏了！”
胡竣然眼睛瞪得好大：“這裏邊有魚？”
他話還沒說完，旁邊一哥們就已經伸手進去了。
樓澗吃驚了：“真的有魚？”
景一渭想了想，道：“不知道，應該有吧？”
徐落明道：“這哪裏看到有魚？只有石頭。”
眾人在一邊看了一會兒，胡竣然還不敢把手伸進去，二班的團支書看不下去了：“你一身肥膘還怕冷？？”
小胖子一下子就怒了：“你說誰一身肥膘！你說誰！你說誰！”
說著就上去要跟人抱團打架。
潘浩連忙上前把人拉住了，小聲說了幾句就把人哄住了。胡竣然這才從另一人手裏拿過外套迅速穿上了，一臉惡狠狠道：“別惹我。”
說完了，過來小聲道：“冷死爹了。”
三班眾人：“……”
景一渭看那邊十班的一個男生居然還真的抓到了一條魚，立馬把外套一脫，扔給樓澗，道：“給我拿著。”
說完，擼起袖子就往那邊去。
胡竣然楞楞地看著景一渭，道：“他、他真要去啊？”
樓澗看了一眼，還是跟著他後邊。
景一渭伸手下去的時候，樓澗也伸了一根手指頭下去，立馬抽回來了。
還是很冷的水。
他看向景一渭，卻完全沒有擔心。
離得近了，樓澗才看到，水裏確實是有魚，但是是很小的一條。
景一渭伸手下去之後一通混攪，那邊二班的團支書本來已經快抓到一只了，被他這麽一攪看不清了，朝這邊喊：“餵！別公報私仇！”
話音還沒落，景一渭把手抽出來，手裏已經有一只紅色的魚了。
沈靜在一邊道：“哇！這是錦鯉吧？”
二班團支書一臉震驚看著他：“餵！這是我的那條！”
景一渭笑嘻嘻地看著他：“誰讓你動作慢了呢。”
樓澗立馬過去把外套給他，景一渭把魚重新放回了水裏，穿好了外套。
那邊幾個人驚呼景一渭速度真的夠快，很快，其他三個人也已經把魚捉上來了。
樓澗伸手過去摸了一下他的手，冰得他差點沒縮回來，趕緊上去幫他擦手上的水。
花靈非常貼心地過來給了他一個暖寶寶，景一渭卻不會用，看著發楞。
樓澗接過來給他貼在了他小臂上。
那邊十班的班長喊道：“兄弟們！這周日見！”
徐落明喊了一聲：“誰跟你兄弟啊！別自作多情了好嗎！”
二班班長喊道：“就是啊，咱一家人不裝兩樣逼好吧，大家心裏有數就行。”
十班班長：“……”
一行人稀稀拉拉回教室的時候，已經上課了十分鐘了。
班主任的課，他一見這麽多人在外邊，稀奇道：“你們幹嘛去了？”
徐落明道：“老師，我們剛剛去比賽了。”
他還沒問是什麽比賽，一行人已經趕緊跑回了座位上。
班主任：“……”他是不是太好欺負了。
樓澗回到座位上，聽著徐落明跟班主任解釋什麽比賽，這邊問景一渭：“還冷嗎？”
景一渭這會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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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澗恍惚：“作業沒做完。”
呂書把人拉了過來：“我給你熱了牛奶，喝了再睡……我說，你臉怎麽有點紅啊？熱嗎？外邊好像溫度挺低的吧？”
樓二叔回頭一看，笑了：“喲，這是被表白了？”
這一針見血的說法在呂書這裏不成立：“你少說兩句，我們樓怎麽可能這麽矜持，去，喝了去洗澡。”
樓澗在心裏默默說，剛才他的表現還真的算不上是矜持。
他像是沒了氣一般喝了牛奶，洗澡的同時，他又想起來剛才兩人如饑似渴的樣子，不由得笑了出來。
笑著笑著，他就有反應了。
☆、相親·二十八
翌日，樓澗被他二叔給拉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半了。樓二叔把人從被子裏撈起來，還一臉奇怪：“搞什麽，你居然睡懶覺？”
樓澗看了一眼時間，立馬蹦了起來，驚呼：“可怕，不怎麽不叫我？”
樓二叔抱著胸站在床邊，撅著嘴說：“這可不怪我啊，景渭還問我你去了哪裏，我起來的時候又沒看你，我都快要遲到了，我還以為你已經走了呢，誰知道我回來你還在睡。你媽就今天一天出去做美容，你就敢睡懶覺。”
樓澗懊惱，因為昨天晚上那件事，他一晚上沒睡，還是黎明的時候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怎麽可能起得來。
樓澗哀怨地看了他二叔一眼，問：“結果怎麽樣？”
樓二叔笑了一下：“還能怎麽樣，因為悔改態度改成無期。”
樓澗低下頭，撓了撓頭，說：“那也差不多了。”
樓二叔坐在他床邊，看了他一會兒，問：“你跟景渭吵架了？”
樓澗一楞：“沒啊。”
樓二叔一臉奇怪：“那怎麽景渭看見我的時候表情那麽不自然？搞得好像……我會吃了他一樣。我有那麽嚇人嗎？”
樓澗心裏默默地點了點頭，但是面上做足了戲：“沒有啊，怎麽可能呢，你一看就是人家巴不得黏上你的人，人格魅力太大了。”
樓二叔拍拍屁股起身：“我沒空陪你了，老頭子又逼我相親去了，你自己做飯吃吧。”
樓澗等他走了之後，出去一看，發現鍋裏還有粥，於是自己熱熱就那麽湊合著吃了。
今天一早上的假還是他跟老師請的，結果自己睡死過去了，他倒是奇怪，他媽平時都是要叫他起來的，今天怎麽空了。
他自己在家裏做了會兒作業，接著要去趕下午的課了。
他背著書包走進校園的時候，看了一眼昨天晚上他倆廝混的地方，頓時覺得有些羞澀，低著頭趕緊走。
但是怕什麽就來什麽，景一渭從後邊跟上來，拍他的肩：“餵！”
樓澗被他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嚇得結巴：“幹、幹嘛啊？”
景一渭看起來倒是挺正常：“你今天早上怎麽沒去？”
樓澗沒好意思說自己睡過了，想了想，鬼扯了一個理由：“陪我媽去逛街了。”
景一渭沒多追究，問：“你二叔告訴你結果了吧？”
樓澗點點頭：“嗯。”
“我很奇怪，明明之前那個男的還死不承認的，沒想到過了這些天之後居然悔改態度非常好，一上去就承認自己殺了人。”
樓澗再次點點頭：“可能是不想死吧。”
景一渭看了他一眼，見他似乎有些萎靡，問：“你沒睡好？”
樓澗現在覺得此人可能真的是個傻逼。
他幽幽地看向他，問：“你睡好了？”
兩人十幾個小時前還做了某件讓人心動的事，但是現在這個人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還一臉安然無恙的樣子來問他是不是沒睡好……
景一渭歪著他的鹵蛋想了想，說：“睡得很好。”
樓澗再也不想理他了。
景一渭跟上忽然加快速度的他，笑嘻嘻的：“你不會是一直在想我吧？”
樓澗白他一眼：“臉呢？誰給你的勇氣？”
兩人打打鬧鬧到了教室，進教室門前，景一渭忽然正經了一把：“我在法院裏看到李清言的妹妹了，她也來了，跟徐晨舒一起來的。”
樓澗頗不在意說：“那當然了，畢竟也是自己的爸爸啊。”
景一渭繼續說：“我問了一下她，她說她還有幾天也開學了。”
兩人進了教室之後，正好看到胡竣然正坐在沈靜的位置上跟黃明靖不知道在說些什麽，兩人說得很起勁。
胡竣然餘光看到兩人一起來了，一把把樓澗攔下來了，扒拉著他問：“你倆背著我們偷偷地幹什麽了啊？”
本來他這話一點毛病沒有，但是經昨晚那麽一遭，樓澗已經有點神經質了，他一問，樓澗回頭看景一渭。
他的意思很明顯了，會不會是被看到了？
景一渭的意思也是很明顯了，他倆不久才被校長請喝茶，再喝一次也沒有關系。
樓澗急了，踢了他一腳。
這一腳，胡竣然一臉震驚：“幹嘛幹嘛來真的？”
景一渭抓住樓澗的手，朝胡竣然笑：“都說了是偷偷幹的，會說給你聽嗎？”
胡竣然給了他一個了然的眼神，黃明靖看了看景一渭，又看了看胡竣然，接著低下頭，不打算發表看法了。
胡竣然早發現了他的小眼神，兩人剛剛的和諧氣氛一下子沒有了，惡狠狠問：“你想說什麽？”
黃明靖：“不想說什麽。”
“胡說，你剛剛那樣子明顯就是要說什麽。”
“我真的沒有想說什麽，你可能是瞎了。”
胡竣然大怒。
那邊，樓澗被他一摸，昨晚的感覺又上來了，一下子難以接受自己確實很渴望他這個事實，收回了手，回到位置上開始收拾課桌。
景一渭倒是沒怎麽在意，該怎麽樣還是怎麽樣。
看見這樣的他，樓澗更不爽了。
明明事情是兩個人一起做的，怎麽過了一天他自己滿腹心事，景一渭卻跟個沒事人一樣？太不公平了！
樓澗開始胡思亂想了。
直到感覺到有什麽溫暖柔軟的東西覆在自己手背上，他才一下子驚得回過神來，一看，那負心漢正低著頭親他手呢。
樓澗嚇了一跳，連忙縮回手，小聲說：“你幹嘛！”
景一渭直起身子，直直地看著他，問：“你是不是在多想？”
樓澗錯開他的目光：“沒有。”
“你要敢跟我撒謊，我就當著所有人的面親你。”
這話他倒是不怕被人聽到，景大少一向是我行我素，從來不在乎別人的想法，因而，前後左右幾個人聽得清清楚楚。
胡竣然跟黃明靖還沒扯皮完，胡竣然聽到這個重磅，一下子清醒了，連連問：“什麽什麽？說什麽？是不是我聽錯了？”
前邊沈靜剛剛到就聽見了，拉著夏煙波兩個人一臉震驚的表情。
徐落明回頭看了一眼，跟後邊的潘浩撞上了眼神，兩人相視一笑。
樓澗不敢跟他對著來，只能尷尬地笑。
景一渭揮揮手：“看什麽看什麽，開玩笑。”
花靈撐著頭在後邊道：“樓澗，快跟他撒謊吧！”
沈靜拍手：“就是就是啊！”
樓澗：“……”
景一渭這回沒有跟著他們一起鬧，大概也是知道樓澗不好意思，趕緊把所有人全部打發了。
打發完了之後看了一眼樓澗，見他也沒有生氣的意思，這才安心下來。
兩人正式確立關系的第一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還矜持著，兩人都沒有太過分的動作，樓澗甚至覺得今天聽課都比以往認真了很多。
下午的課上完，沒等景一渭，樓澗跑得飛快。
他出教學樓的時候路上還沒有多少人，正好他就看到了從路的那頭走過來的李清和。
樓澗驚訝她怎麽又來了，那李清和卻像是沒看到他一般，一直在朝著南邊張望。
樓澗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前邊高一的教學樓，他以為她是在看徐晨舒的教室，於是過去跟她打招呼：“你找徐晨舒嗎？”
李清和這才註意到他，楞了一下，點了點頭：“我在看哥哥的班裏有沒有放學。”
這時候，來往的人一下子多了起來，樓澗跟她寒暄幾句，自己一個人走了。
李清和看著他的背影半晌，然後移開了目光，繼續看著前邊的教學樓。
過了一會兒，有人拍了她的肩：“來啦！”
李清和轉頭一看，見是她姐姐，笑了：“我也剛剛到。”
李清言拉起她的手，看上去很開心：“我本來還想叫晨舒一起，但是他說他最近作業特別多，所以就不跟我們一起了。”
李清和笑嘻嘻地看著她，問：“我們去哪裏吃啊？”
李清言看她：“你想去哪裏吃？好不容易我們能單獨吃飯，可以去吃點好吃的。馬上你回學校了，也不能吃到家裏做的。”
李清和點點頭，一邊走一邊說：“我不想一個人在家裏，你們都不在，我覺得好孤單，要不然，以後我都在學校等你吧？”
“那可不行，我們學校裏有領導巡邏的，抓到了你可不讓你回去了！”
李清和撇撇嘴：“那好吧。”
“你可以在家裏玩玩游戲啊，你這麽聰明，已經不用再看什麽書做什麽作業了，我可是很羨慕你呢，我們高三的天天跟趕命似的。”
李清和低著頭看路，沒讓她察覺到皺了皺眉。
這天晚自習上，樓澗做著作業好好的，景一渭忽然湊過來，輕輕說了句：“我想尿尿。”
樓澗沒看他：“那你就去。”
“你陪我去好不好？”
樓澗擡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一臉虔誠地看著自己，一時鬼迷心竅，起身跟著他出去了。
兩人一到廁所門口，樓澗站住了：“我在外邊等你。”還沒等他開口，他又補了一句，“你快點。”
過了一會兒，景一渭出來洗手，樓澗在一邊跺腳。
景一渭手上的水還沒有甩幹，偷偷地靠近他，糊了他一臉。
樓澗被嚇了一跳，隨即怒，伸腳要踢他。
景一渭連忙往廁所裏一退，伸手抓住他。樓澗被他一拉，順利地進了一個人都沒有的廁所。
他還沒有適應裏邊昏暗的燈光，只覺得唇上忽然溫熱，但是很快，那人離了他，哈哈一笑：“走啦！”
樓澗錯愕一秒，很快，他忽略心跳過快，假裝平靜地跟了出去。
兩人依舊是人模狗樣地一前一後進了教室，坐上了位置後，樓澗看了他一眼。
巧了，景一渭正好看過來，兩人一對視，景一渭立馬咧開一個笑。
樓澗也學他的樣子，朝他笑了一下，本來是諷刺的意味，但是在景一渭的眼裏就不一樣了，他眨了眨眼，很快端正好了姿態，繼續做作業。
樓澗本來還要笑他，但是被他這麽一賣萌，心都軟了，差點就要把命給他。
被他這麽一打擾，樓澗心思不在作業上了，他盯著書看了一會兒，想了想，把手機拿出來，然後手肘撞撞景一渭。
景一渭看過來的時候，他按下拍照鍵。
景一渭楞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他剛剛是在幹什麽，也低下頭，道：“給我看一下。”
樓澗看了一眼，被帥了一臉，沒好意思給他看。
景一渭看著他對自己笑，湊過來道：“是不是很醜？”
樓澗點點頭：“是。”
景一渭把手機也偷偷拿出來，借著前邊的書擋著，把鏡頭反過來，兩人晚自習開始玩起了自拍。
樓澗剛要叫他拍，忽然鏡頭裏出現了潘浩的臉，景一渭嚇得手機都滑下去了，啪嗒一聲挺響。
地理老師咳了一聲：“註意一點啊，手機拿下去。”
景一渭回頭看了一眼潘浩，潘浩湊上前小聲說：“你倆膽子夠大啊，我五分鐘前還看到老狗在附近巡邏，你們就這麽玩自拍。”
樓澗回頭看了一眼，道：“能不能不這麽大聲？班長都聽見了。”
潘浩立馬捂住嘴不說話了。
沒幾分鐘後，景一渭的微信裏收到了來自花靈的一條消息。
景一渭點開一看，是花靈剛剛即興畫的一副簡筆畫，就是他倆趴在桌子上湊一起自拍的樣子。
景一渭看得挺喜歡，回頭朝花靈笑了一下：“謝了！”
花靈朝他眨眨眼。
樓澗被他的手機戳到眼前，看了一眼，驚嘆：“花靈好快的速度啊。”
景一渭把手機拿下來，道：“之前她不知道畫了多少，還沒給我們看過呢。”
樓澗想起他們的情侶頭像，現在想想，已經可以接受了。
☆、相親·二十九
晚自習下了之後，樓澗依舊是一溜煙就沒了影子。
景一渭一個人走出校門的時候，正好看見了前邊的李清言和徐晨舒。
他心裏想了一下，倒是蠻佩服徐晨舒的，畢竟要等到高三的下晚自習，沒有一個小時不可能。
兩人在前邊挨得很近，倆手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牽在一起。
景一渭在後邊看著，心裏有些不滿，拿出手機給樓澗發消息。
—你還沒有給我晚安吻[委屈]
很快：摸摸大。
—太敷衍了。
—我已經到家了。
—你猜我看見了誰，我看見了李清言跟徐晨舒在我前邊，他們好像是牽著手一起走的。
半天那邊沒動靜，景一渭以為他是不好意思，收起了逗他的心思，秉承了走路不看手機的觀念。
前面的李清言和徐晨舒出了校門之後，兩人有說有笑地往家裏走去。
而就在同一條路上，李清和正拿著手機和徐爸視頻：“叔叔，你是不是就是在這裏救了姐姐啊？當時是什麽情況啊？”
徐爸似乎提到這件事情特別驕傲，笑嘻嘻的：“嘿嘿嘿，你別說，當時就是在這個地方啊，我正好經過，就看見清言從這邊過去，一個男的就沖過來了，我一看就覺得不對勁，但是那時候清言已經被他抱到懷裏捂住嘴巴了。”
徐爸一直在說那天他的英雄事跡，李清和拿著手機，攝像頭對著前方。
等他終於說完了，李清和問：“叔叔，姐姐是不是會從這條路過來啊？那正好，我們給她一個驚喜吧！”
“好啊，晨舒也跟她在一塊，正好，你可以說你來接他們回家啦！”
李清和附和他：“是呀哈哈哈！”
沒一會兒，李清和果然看見前邊出現了兩人熟悉的身影。
她把手機朝向這邊，朝裏邊的徐爸說：“叔叔，那是不是姐姐呀？”
只見畫面裏的兩個人手牽著手，有說有笑地朝著李清和走過來。
徐爸自然已經看到了畫面裏的內容，他奇怪地問了一句：“他們怎麽靠那麽近？”
李清和湊近了一點，說：“好像是牽著手吧？”說完了這句，她好奇地問了一句：“他們不會是在談戀愛吧？”
正說著這話，那邊的李清言已經看到了這裏的李清和，看著她舉著手機，她一楞，問：“你在幹嘛？”
李清和見徐爸那邊沒有一點反應，好像是卡到了，她朝姐姐笑：“我在跟叔叔視頻呢！”
聞言，李清言立馬放開了牽著徐晨舒的手，李清和看過去，很明顯地看到徐晨舒一臉的不爽。
李清和歪頭看了一眼手機，自言自語：“叔叔那邊是卡住了嗎？”
李清言似乎是松了口氣，上前問：“你怎麽出來啦？”
李清和笑：“叔叔偏要跟我說他救你的事情，我就過來給他看一下啦，順便來接你們呀。”
徐晨舒皺著眉走過來，路過了李清和看了她一眼。
李清和側著頭朝徐晨舒笑了笑，李清言牽起她的手，說：“那我們一起回去吧。”
李清和看了一眼手機，那邊已經掛掉了。
她笑了笑，收起手機，跟著李清言一起回家。
一到家，徐媽已經回來了，兩夫婦坐在餐桌前一臉嚴肅。
李清和還沒說話，徐媽已經開口：“晨舒，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徐晨舒跟李清言對視一眼，頗有些不耐煩說：“有什麽事當著大家的面一起說吧。”
李清言心裏有些忐忑，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李清和乖巧地朝徐媽說：“阿姨，我去寫作業啦。”
徐媽朝她點頭：“去吧。”
話音剛落，她回頭看了一眼李清言。
李清言看了一眼那邊對峙著的母女倆，自覺地跟著李清和進了書房。
外邊，徐媽有些難以開口，看著自家兒子坐在她面前，表情有些糾結，直到徐晨舒催她了：“你想說什麽？”
徐媽看了一眼徐爸，這才開口：“剛剛你爸跟清和視頻的時候，看到你跟清言牽著手，你能解釋一下嗎？”
她的聲音不算小，李清和就算在書房裏都聽得很清楚。
李清和看了一眼她姐姐，見李清言咬著下唇，皺著眉，似乎有些不快。
李清和怯怯地開口：“那個，姐姐，我沒想到你們會……”
李清言很快接話：“不關你的事，遲早也是會被發現的。”
李清和低下了頭，規規矩矩地坐在床邊上，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外邊，徐晨舒似乎沈默了一會兒，良久才開口：“媽，就是你想的那樣。”
徐媽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看了一眼兒子，又看了一眼老公，徐爸跟她一眼，也是瞪大了眼，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
徐晨舒似乎打算豁出去了：“我跟清言是在談戀愛。”
說完了，他自己可能也覺得要征求一下同意，“但是我們倆說好了不會影響到學習的，我們都是以學習為主，特別是清言快要高考了。”
“你還知道清言要高考！”
徐爸怒吼一聲，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徐晨舒似乎是沒明白他怎麽就忽然發這麽大的火，一時楞住了，半晌都沒有回過神來。
裏邊的李清言明顯也是嚇到了，一張臉蒼白，一雙手無意識地攥緊，手指頭似乎有些微微發顫。
李清和偷看了她一眼，出聲：“姐姐，不會有事的。”
李清言胡亂地點點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外邊的徐晨舒還沒來得及反駁，徐爸已經被他點著了：“你也知道她高考！你們倆還談戀愛？這是早戀你知不知道！”
徐晨舒眉頭皺成了川字，似乎非常不滿他爸的態度，但是卻不敢跟他直視，低著頭看著桌面，小聲地反駁：“誰還沒早戀過啊。”
徐爸聽見他的話更加憤怒，還沒發作，他媽按住了他，朝兒子語重心長說：“首先你明白一點，你自己才高一，瘋就瘋一點，但是清言已經高三了，而且你也知道清言的爸媽都不在，她自己做不了主，但是你不一樣，你爸媽還在，既然在就一定要管你，你這樣不僅耽誤自己學習，還影響人家。再說了，底線問題，你跟清言既然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就一定不能跟她談戀愛！”
徐晨舒起來反駁：“憑什麽！”
徐爸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你說憑什麽！憑你們都是學生！”
李清和拿起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是十一點半了。
李清言一直低著頭不說話，李清和便一直等著她。外邊的動靜有些大，裏邊的人想忽視一下都不行。
“學生又怎麽了，大學生也是學生呢。”
徐媽兩邊平衡了一下，說：“行了，我不管你們怎麽想，總之，你們倆不可能。”
三個人都冷靜了一會兒，徐晨舒退了一步：“我們約定，一起考同一所大學。”
徐媽笑出了聲：“還考同一所大學呢？”
徐爸翻白眼：“做夢去吧你。”
徐晨舒急了：“我們能考到同一所大學的。”
徐媽目光銳利：“我不管你大學裏跟誰談，總之，我的底線是清言不行，你明白嗎？我們既然收留了她們，就不一定不能虧待她們。”
徐晨舒急急說：“我跟她在一起怎麽就是虧待她了？”
徐媽起身，不願意多談了：“也不自己照照鏡子。”
那意思就像是，你那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李清和輕聲問：“為什麽我們就不行啊？”
李清言搖搖頭：“可能是叔叔阿姨把我們當自己的孩子吧。”
這一段談話到此為止，大家都去睡了。
李清言輾轉半夜都沒睡著，一下子驚醒了李清和。
李清和迷迷糊糊問：“怎麽啦？”
李清言摸摸她：“沒事，我睡不著而已。”
李清和揉亂一下眼睛，問：“怎麽睡不著啊？”
李清言嘆了口氣，自言自語：“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其實，我跟晨舒，已經做到了最後一步了。”
李清和怎麽可能不明白這個最後一步是什麽意思，她問：“那你要怎麽辦呢？”
“還不知道呢，我都沒想過，如果這件事被發現了會怎麽樣。”
李清和陪她說了幾句話之後便又沈沈睡去。
李清言望著天花板，一股無力感油然而生。
翌日，早讀鈴聲剛響，忽然出現了教導主任的聲音：“咳咳，大家安靜一下啊。”
沈靜驚喜道：“哇！已經好久都沒有聽到老狗的聲音了，驚喜！”
潘浩從後邊爬過來道：“我說，不會是你倆昨晚玩自拍被發現了吧？”
前邊耳朵一個比一個尖，隔著兩排沈靜都聽見了：“什麽？你們晚自習玩自拍？？？”
剛進來的班主任：“……”
教導主任的聲音繼續傳過來：“昨天晚上，我跟副校長去你們高二轉了轉，可真的是令我驚喜啊！”
潘浩道：“不妙。”
景一渭回頭冷冷道：“你能不能安靜一點？”
潘浩立馬閉嘴了。
“現在我來把這些驚喜分享給你們，都給我好好聽著！”
陳賦予非常給面子：“您講。”
“高二二班！你們是要升天！大晚上零下一二度，居然還所有窗戶大開，一個個男生給我穿鏤空背心在那打坐！你們是不要命了！！！都去做神仙！！！”
話音剛落，五湖四海的朋友們發來了賀電和悼念，高二三班尤為甚，笑得一個個喘不過氣來。
項浩宇：“哈哈哈哈哈叫他們裝逼還農夫山泉洗澡還哈根達斯泡澡哈哈哈哈！”
陳賦予：“哈哈哈哈老狗應該去天臺看看有沒有升仙的哈哈哈哈！”
胡竣然：“可別了哈哈哈還有人裸奔呢哈哈哈……臥槽。”
胡竣然立馬住嘴，景一渭鋒利的眼刀子已經過來了。
“高二三班，兩個男的湊在一起玩自拍！別以為我不知道！樓澗！景一渭！吃飽了撐的閑得蛋疼是吧！！”
樓澗恨不得鉆進桌子裏。
景一渭面對眾人的爆笑，他鎮定自若地低著頭寫數學題。
臺上的班主任一言難盡的表情看過來，徐落明已經笑得喘不過氣來。
“高二五班！任課老師還跟著幾個男生在鬥舞！工資給多了還是年夜飯吃多了不消化！！！”
胡竣然在前邊道：“天哪那視頻都已經傳到了網上了！你們快上早川高中全球後援會官微看啊！”
班主任咳了兩聲：“安靜安靜一下哈。”
教導主任從高二二班一直說到高二三十多班，說完了才寫了一會兒，一個早讀就這麽沒了。
樓澗在後邊聽得快笑岔氣了，拍拍景一渭的肩膀道：“雅典娜，你要是也去果奔的話，估計這會兒都上熱搜了哈哈哈哈！”
景一渭看了他一眼，低聲道：“有你這麽盼著男朋友出醜的嗎？”
樓澗聞言怔住了，很快他反應過來，收回了手，不自然地撐著腦袋。
景一渭發現他害羞了，心裏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連忙湊過去笑嘻嘻地又叫了幾聲：“男朋友，男朋友，男朋友……”
樓澗垂著眸子伸手過去捂他的嘴，一臉緊張：“別說了……”
景一渭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樓澗立馬縮了回來，瞪著他，耳朵尖已經紅了。
景一渭笑了一下：“沒忍住，對不起。”
樓澗想了想，轉過頭沒理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嘻嘻嘻
☆、相親·三十
上午兩節課上完之後，樓澗趴在桌子上睡覺。
潘浩本來想問題目，一看樓澗已經倒下了，只好問景一渭。
景一渭回頭看了一眼，小聲跟他說：“等會兒跟你講。”
潘浩疑惑地看著景一渭也倒下了，再看了一眼身邊的人，見花靈居然也倒下了。
他撓了撓頭，喃喃：“今天都怎麽了？”
景一渭趴在桌子上看著手機。
手機上，顯示著不久前李清言發過來的消息：如果你早戀被對象的爸媽發現了怎麽辦？
他看了一會兒，然後帶入了一下。想了一想，覺得有些帶入不了。
他看了一眼樓澗，然後輕輕地戳了一下他的手肘。
本來沒想他會理他，但是樓澗還是應了一聲：“幹嘛？”
景一渭湊到他耳邊，輕輕問：“如果被你爸媽發現我們的關系，你會怎麽辦？”
樓澗頭都沒動一下：“什麽關系？”
景一渭耐心地解釋：“我們早戀。”
樓澗這才擡起頭來，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把景一渭看得發毛。
他道：“幹嘛？”
樓澗笑道：“這麽好看的對象，我媽可得高興死了。”
景一渭聽了之後，認真道：“要不是你害羞，我現在就親你了。”
樓澗知道這人說到就一定會做到，但是這會兒就是膽大，朝他嘻嘻笑道：“你這麽勇敢嗎？”
景一渭點了點頭：“嗯。”
樓澗又重新趴下去了，聲音悶悶道：“不給。”
景一渭沒忍住笑了。
樓澗疑惑地擡頭看他，看見他手裏的手機，掃了一眼上邊的內容，隨即吃味地說：“怪不得問我這個問題呢，原來是人家問你啊。”
景一渭看了他一眼，動作很快地湊過去想要親他，樓澗嚇了一跳，機智地躲過了，心差點跳出來了。
景一渭收起手機，正經起來：“估計是李清言和徐晨舒的關系被徐晨舒的爸媽知道了。”
樓澗伸了個懶腰：“我當是什麽事，要麽是不會藏，要麽是公然秀恩愛，都是自己作的。”
景一渭無力地趴在桌子上，面朝樓澗，那邊，看著他。
樓澗回頭看了一眼，見後邊也倒了一大片，頓時不知道怎麽就鼓起了勇氣。
他右手把外套舉起來蓋住兩人的頭，趁景一渭驚訝的時候把頭湊過去，慢慢親了上去。
唇一觸碰到，兩人都緊張了起來。
樓澗不敢親太長時間怕引起懷疑，不過是三秒鐘的一吻，卻讓兩人興奮不已。
他掀開外套坐起身的時候，眼睛都不敢看他。
景一渭含笑看著他，小聲說：“你膽子挺大呀。”
樓澗承讓：“比不過你。”
景一渭一直盯著他看，看得樓澗有些尷尬，他伸手覆住他的眼睛：“別看了。”
景一渭順勢拉住他的手，放到課桌下邊牽住。樓澗也沒想掙開，讓他牽了。
兩人像是偷-情一樣，面上沈靜如水，心裏樂滋滋的。
樓澗側頭看了他一眼，趁機嘲笑他：“你怎麽跟個小女孩談戀愛一樣。”
景一渭摩挲著他的拇指，依舊是保持著趴著的姿勢，笑：“少女心，不行嗎。”
樓澗保持笑容：“所以你要怎麽回李清言的消息？”
景一渭也笑：“當然是告訴她，順便出櫃好了。”
“得了吧，到那個時候你就慫了。”
景一渭的表情很認真：“你怎麽知道我會慫？”
樓澗晃了一下兩人牽著的手，挑釁他：“那你敢不敢牽著我到講臺上去？”
景一渭作勢要起：“走走走。”
樓澗一把按住他：“我就說說。”
景一渭笑了一下，低頭在他掌心印下一個輕吻。
樓澗再一次覺得心都要化了。
第三節課下課的時候，陳賦予從外邊進來，帶進來一身寒氣：“誒誒誒，你們知道嗎，樓上十班的小賤人們居然把那個池子上的冰給弄掉了！他們在那裏要下水呢。”
大家一聽，連忙要過去看熱鬧。
那個池子位於高三教學樓東邊一百米不到，因為位置太偏了，一邊去那裏的都是一些偷偷談情說愛的小情侶。
池子雖然不大，但是在裏邊洗個澡綽綽有餘。
樓澗被景一渭拉著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有十幾個人圍在那裏了。
樓澗一眼看出來在前邊的事二班的一個男生，這會兒他已經把外套脫了，穿著一件毛衣，蹲在池子邊拿手試水溫。
旁邊的人問道：“冷不冷啊？”
樓澗心說，裏邊還有碎冰呢，不冷才怪。
誰知道那硬漢道：“不冷，也就跟我洗澡一個溫度。”
樓澗差點沒笑出聲，看來又是個裝逼的。
徐落明在一邊小聲說：“厲害了，用這個水溫洗澡，瘋了瘋了。”
景一渭在一邊推了胡竣然一把，道：“呵呵，你們這算什麽，我們三班的班寶都用這個水泡澡的，一泡就是倆小時。”
胡竣然：“？？？”
二班十班十一班的人立馬笑出了聲：“來來來！”
潘浩也在後邊推了一把，胡竣然被他們推出去了，一臉驚恐道：“你們幹什麽！你們裝逼為什麽要犧牲我！什麽仇什麽怨！”
沈靜在後邊鼓勁道：“小胖子！班寶啊！沖鴨！！！”
胡竣然還沒說話，十班班長一把把他拉過去了。
一過去，立馬有人幫他把外套給扒下來了。
岸邊已經有四個人準備就緒了，十班班長道：“裏邊聽說還有魚，你們誰先捉出來一只就贏了！”
胡竣然眼睛瞪得好大：“這裏邊有魚？”
他話還沒說完，旁邊一哥們就已經伸手進去了。
樓澗吃驚了：“真的有魚？”
景一渭想了想，道：“不知道，應該有吧？”
徐落明道：“這哪裏看到有魚？只有石頭。”
眾人在一邊看了一會兒，胡竣然還不敢把手伸進去，二班的團支書看不下去了：“你一身肥膘還怕冷？？”
小胖子一下子就怒了：“你說誰一身肥膘！你說誰！你說誰！”
說著就上去要跟人抱團打架。
潘浩連忙上前把人拉住了，小聲說了幾句就把人哄住了。胡竣然這才從另一人手裏拿過外套迅速穿上了，一臉惡狠狠道：“別惹我。”
說完了，過來小聲道：“冷死爹了。”
三班眾人：“……”
景一渭看那邊十班的一個男生居然還真的抓到了一條魚，立馬把外套一脫，扔給樓澗，道：“給我拿著。”
說完，擼起袖子就往那邊去。
胡竣然楞楞地看著景一渭，道：“他、他真要去啊？”
樓澗看了一眼，還是跟著他後邊。
景一渭伸手下去的時候，樓澗也伸了一根手指頭下去，立馬抽回來了。
還是很冷的水。
他看向景一渭，卻完全沒有擔心。
離得近了，樓澗才看到，水裏確實是有魚，但是是很小的一條。
景一渭伸手下去之後一通混攪，那邊二班的團支書本來已經快抓到一只了，被他這麽一攪看不清了，朝這邊喊：“餵！別公報私仇！”
話音還沒落，景一渭把手抽出來，手裏已經有一只紅色的魚了。
沈靜在一邊道：“哇！這是錦鯉吧？”
二班團支書一臉震驚看著他：“餵！這是我的那條！”
景一渭笑嘻嘻地看著他：“誰讓你動作慢了呢。”
樓澗立馬過去把外套給他，景一渭把魚重新放回了水裏，穿好了外套。
那邊幾個人驚呼景一渭速度真的夠快，很快，其他三個人也已經把魚捉上來了。
樓澗伸手過去摸了一下他的手，冰得他差點沒縮回來，趕緊上去幫他擦手上的水。
花靈非常貼心地過來給了他一個暖寶寶，景一渭卻不會用，看著發楞。
樓澗接過來給他貼在了他小臂上。
那邊十班的班長喊道：“兄弟們！這周日見！”
徐落明喊了一聲：“誰跟你兄弟啊！別自作多情了好嗎！”
二班班長喊道：“就是啊，咱一家人不裝兩樣逼好吧，大家心裏有數就行。”
十班班長：“……”
一行人稀稀拉拉回教室的時候，已經上課了十分鐘了。
班主任的課，他一見這麽多人在外邊，稀奇道：“你們幹嘛去了？”
徐落明道：“老師，我們剛剛去比賽了。”
他還沒問是什麽比賽，一行人已經趕緊跑回了座位上。
班主任：“……”他是不是太好欺負了。
樓澗回到座位上，聽著徐落明跟班主任解釋什麽比賽，這邊問景一渭：“還冷嗎？”
景一渭這會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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