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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課上課之前,徐落明道:“對選擇題答案!”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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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前就會撒嬌了:“冷。”

樓澗把他的右手拉過來攏在手心裏,確實感到還是很冰。

景一渭的手很好看,樓澗一邊搓著一邊心裏想,這人的手摸起來的手感也很好,怎麽看也不像是男生的手。

他搓了一會兒,就聽到班主任瞪大了眼:“你們去抓魚了???”

胡竣然連忙解釋道:“誒呀老師,那池子裏的水不是很冷的。”

潘浩毫不留情地戳穿他:“那你還不敢伸手下去?”

陳賦予在後邊道:“就是啊,差點我們三班的名聲就保不住了。”

胡竣然立馬不說話了。

班主任擔憂地看著景一渭:“你手不影響寫字吧?”

景一渭連忙搖頭:“不影響。”

“那就好。”班主任松了口氣。

樓澗摸著他的手已經沒有之前那麽冰了,低頭呵了兩口氣然後松開了手。

景一渭含笑看著他,小聲道:“小樓澗,你真好。”

樓澗還沒說話,前邊徐落明轉過頭來小聲道:“可別好不好了,我他媽剛剛看到十班班長給我發消息,我操了,那魚居然是那個聽香水有毒的老頭人家自己買的,放在那裏頭冷藏呢,他們走得晚的都被拉著罵了一頓。”

景一渭笑出了聲。

☆、相親·三十一

“記者?”

咨詢窗臺的女子狐疑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問:“哪裏的記者啊?本地臺的嗎?”

樓二叔朝她微微一笑:“這個你就不用管了,總之我是做書記工作的,就算你知道我在哪個臺工作,你也看不見我上鏡的。”

女子上下打量了他好幾眼,見他拿過來的記者工作證不像是外邊幾塊錢□□的辦來的,於是轉身到一排櫃子前翻翻找找。

樓二叔不急不躁,一派清閑地站在外邊等她。

不一會兒,女子拿了一本冊子過來。樓二叔看到封面上邊很清晰的幾個大字:員工資料簿。

看書頁已經很舊的樣子,女子把冊子給他,語氣客氣起來:“就是這個了。”

樓二叔打開翻了翻,直接翻到了產科醫生。

他上下掃了幾眼,然後拿出手機拍下幾張照片。

女子張了張嘴,問:“你不會傳出去吧?”

樓二叔頭都沒擡:“不會的,放心好了。”

拍了幾張之後,樓二叔把冊子還給她,帶了一個璀璨的笑容:“謝謝你啦。”

女子臉一紅,低頭:“沒什麽好謝的。”

樓二叔滿面春風地離開了醫院,然後四處看了一看,見朝著醫院南面拐角的地方有一條巷子,曲徑通幽,他一下子被吸引過去了。

巷子不是很長,他穿過了小巷之後,面前豁然開朗。

只見得東邊一陣嘻哈聲傳過來,有幾個小孩追逐著嬉鬧。

在他們的旁邊,就有一群老頭圍在一起,似乎是在討論棋技,時而大聲吵起來。

而老太太們則是圍在一塊聊著天。

而在一邊的路上,有幾個婦女提著購物袋經過,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

綠樹成蔭,在這寒冷的冬天給人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

樓二叔覺得這才是人間。

他在一邊饒有興致地看了一會兒,這才猛然發覺看得入迷了,上前幾步到老太太們的圈子裏,笑問:“奶奶,這裏是什麽地方啊?”

一個老太看了他一眼,奇怪問:“今兒是怎麽了,你可是第二個我沒見過的陌生人了。”

旁邊的人也附和:“是啊,小夥子,你是不是來找剛剛走的那個女孩的啊?”

樓二叔聽著她們的方言還有點不習慣,他莫名其妙:“什麽女孩啊?”

“剛才才走了一個女孩子,十幾歲的樣子吧?”

樓二叔楞了一下,問:“是不是梳著一個馬尾辮眼睛大大的挺漂亮的一個女孩誒?”

“那可不是了,人家女孩子是兩個辮子的,是吧?還戴著一副眼鏡呢,我還奇怪這麽小怎麽會有近視呢。”

樓二叔繼續問:“是不是還有平劉海啊?”

“誒誒誒是了,你是來找她的吧?她不久前才走的嘞,你現在去追還來得及。”

樓二叔被她們一頓催,還真的出來了。

他望著人來人往的街道,有一絲的迷茫。繼而,從醫院出來的那條路上順著街道走過去。

不久,還真的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巷口。

樓二叔內心升起了一股期盼,他快步走進了那條巷子。穿過巷子之後,是一如既往的城中村。

他看了一眼,可能是由於上學的關系,這次街上沒有了嬉鬧的孩子們,但是老頭老太們還是仍然在遠處,就像是風景畫一般。

樓二叔快步走到了正在聊天的老太們身邊,蹲下來,笑:“奶奶,我又來啦。”

老人家的記性不怎麽好,竟然每一個人記得不久前才剛來過這裏的年輕人,即使這個人長得還挺讓人印象深刻的。

樓二叔也不惱,笑問:“奶奶,您們知不知道十八年前那家醫院的事啊?”

一個老太笑這個年輕人沒見過世面:“孩子,十八年前那個醫院還沒有呢,那醫院是最近幾年才建起來的,是在之前的一個破醫院上建的,這些年不是鄉村要改造嗎,舊一點的東西都留不下來咯,我們這些老東西也是。”

樓二叔還沒來得及感慨,一個老太又接著說:“你們這些年輕人啊,也不知道為什麽,老來問一些這種問題,你們很想知道那個醫院的事嗎?”

樓二叔心中一驚,問:“奶奶,還有誰問過你那個醫院的事啊?”

老太努力回憶:“誒?是什麽時候來著?我也忘了,好久了吧?”

“死老太,這就不記得了啊?我都記得那是不久前的事,哦……這麽說起來,小夥子挺面熟的啊,以前是不是見過你啊?”

樓二叔抹了一把臉,笑:“是啊,之前我來過,您還告訴我有個女孩也來了這裏呢。”

“哦哦是這樣的,我說怎麽你越看越臉熟呢,說起來,小夥子你長得不錯呀,有沒有對象啊?”

“哈哈哈沒有呢,奶奶,您能跟我說說十八年前那個醫院裏發生過什麽大事嗎?”

“大事啊?我想一想哦……我兒媳婦在裏邊生孩子算不算是啊?”

“死老太婆你家孫子就是大事了?我家的孫女也是呢,你怎麽也不說說?”

“就你倆是大事了?我們就不是?”

“……”

樓二叔知道老人家聊得開就是發散思維非常好,但是沒想到這一個玩笑也能搞出事來,他連忙勸架:“奶奶奶奶,當時那醫院裏接生的醫生多不多啊?”

“這個啊,那你可問對人了,你別說,醫院裏就倆接生的大夫,還都是我認識的哈哈哈哈哈!”

“死老太婆當時要不是我求你,你都不會告訴我這事了吧!”

“那可不,可省了我就閨女的事呢,直接送那去接生了。”

作為話匣子的樓二叔第一次覺得摻和不進去她們的對話。

“那,奶奶,您還記不記得當時接生的兩個大夫現在在哪裏啊?還在嗎?”

“你這話說得,當然在啦,只不過其中一個啊跟著人家的兒子走啦,出去過好日子去咯。”

樓二叔抓住了救命稻草:“那那那,那個大夫現在在哪裏啊?”

“啊……在哪裏啊?好像是前邊那個拐角吧?現在腿腳不好了,也不下來跟我們老太婆一起聊天咯。”

“那那那具體是哪裏啊?”

“怎麽啊?你要去見她啊?老太婆也是家裏一個人,脾氣還不太好,你一個人上去恐怕還要被趕出來的哦!”

樓二叔迎難而上,問了具體住址之後就直奔老醫生家裏去了。

據老太太說這位產科醫生十幾年前退休了,之前一直都是在那家醫院裏工作,在這一代裏的名聲非常好,幾乎整個巷子的小孩兒都是經她的手下來的。

樓二叔對這種職業的人抱有非常高的敬畏之心,不還意思冒昧了,還在底下買了一點東西上去的。

到了老人家在的樓層,樓二叔毫不猶豫敲了門。

裏邊有了什麽動靜,過了一會兒,門開了一條縫:“誰啊?”

樓二叔恭恭敬敬地站在門外:“老人家,我是慕名而來的記者,想要采訪您問一點東西。”

老人的語氣有一些不耐煩:“沒什麽好采訪的,你請回吧。”

樓二叔見出師不利,連忙拉住門:“老人家,我真的不是為利益而來的,就是單純地想跟您聊聊天,因為最近有一件大事,而那件事關系到了您,不然,我也不會打聽這麽久您的住址啊。”

老人家似乎被他說得動容了一些,問:“你找我聊什麽?”

“就是十八年前的一件事,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李嵐這個人呢?”

樓二叔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問過來,如果她真的是當初給李嵐接生的醫生,那麽事情會簡單甚多。

他滿心忐忑地等待老人家的回應,果真,老人打開了門,一張蒼老的臉印入眼簾。

“進來談吧。”

老人家給他倒了一杯茶,在他對面坐下,上下打量了這個年輕人幾眼,然後問:“你說的那個人我有點印象。”

樓二叔畢恭畢敬:“老人家,因為這件事,關系到了李嵐的女兒,我想如果真的發生了那種事,您也不會忘了的。”

“是。”

老人家雖然年邁,但是一雙眼清明得很,一點沒有渾濁的意思,“果然啊,當時我就想是瞞不住的,沒想到十幾年後果然找上來了。”

她笑了一下,然後輕輕搖搖頭,嘆氣:“果然,人還是不能做虧心事啊。”

樓二叔見她如此態度,已經是心裏一片明鏡,對她的自言自語沒有做過多的評價,只說:“如今李嵐跟他老公離婚了,老公反而把李嵐給害死了,自己也坐牢去了,現在啊,李嵐還有兩個女兒,也不知道怎麽辦。”

老人家被他傳遞的消息嚇了一跳,楞楞地半晌沒有回過神來:“你說……他們家怎麽回事?”

樓二叔也嘆了口氣:“總的來說,李嵐在她大女兒五歲的時候就已經帶著大女兒離家出走了,結果老公欠債太多,自己還不上,想要找老婆要一點,老婆沒給,就……”

老人家雙手垂在膝上,低著頭,一頭白發還沒有稀松。她深吸一口氣,苦笑:“我就知道,當時那事就是做不得的。我怎麽就……一時心軟了呢……”

樓二叔見談話已經漸入佳境,試探地問:“老人家,您說的那件事,是什麽事啊?”

老人沒理他的問題,問:“現在兩個女兒見到了嗎?”

樓二叔見她已經這麽問了,自然是如實相告:“老人家,不瞞您說,現在她們姐妹倆住在一戶姓徐的人家裏,據我了解。那位徐姓的人家跟李嵐還有點淵源是吧?”

老人點了點頭:“當年那件事啊,我還真的是印象深刻,就算是過了十八年了,還跟昨天發生的一樣呢,我做醫生這麽多年,也就那麽一樁事,讓我記了這麽久了。”

樓二叔不出聲,知道她會繼續說下去。

老人猶豫了一會兒,終於打算一吐心聲。

“我記得啊,當時那天正好輪到我值夜班,我還準備寫寫字的呢,這時候送來了兩個女人,都是要生了,我一聽,我一個人不行的啊,當時接生的護士也不在了,我就把隔壁的老趙叫起來了,我們倆去接生去了。

“還真的是巧了,那倆姑娘差不多同時生的,但是我負責的那個難產了。你別說,那姑娘懷的還是個男孩,但是個頭實在是太大了,她婆家又不許剖腹產,那有什麽辦法,只能硬生了,最後還是沒生下來。

“我那時候啊,對這種事都已經習以為常了,知道一出這事老公啊婆婆啊都是要保小的,所以我們都是不問的,直接保姑娘。我們也不要姑娘擔責,就說是我們醫生的問題,說孩子保不住了。那時候你不這樣做,多少姑娘得死在手裏啊……

“那天也正好是這麽一個情況,我手裏那個姑娘難產,我肯定是打算保姑娘的,結果姑娘知道孩子沒了,差點沒哭死啊,正好那時候老趙接生的那個姑娘已經生了一個女孩下來了,兩人進了一個房間,我那時候就勸姑娘不要傷心啊,孩子沒了還可以懷的啊。

“誰知道,隔壁床的那個姑娘竟然說,你沒了,那正好,我把我的孩子給你好了,我正好不打算要女孩。就說是我難產好了。我那時候說,這怎麽可以的呢。那倆姑娘就求我啊,說得可可憐了,說什麽沒孩子她老公肯定不會輕饒她。我一時心軟,就跟老趙說,那就這樣吧,我們就當做什麽也不知道好了。”

說到這裏,老人嘆了一聲氣,似乎在懊悔。

樓二叔聽著差不多都符合了自己的猜測,也沈默不語。

老人接著說:“誰知道啊,倆姑娘一出來,沒了孩子的那個的老公見是個女孩,還氣得當場就走了,說什麽B超都是騙人的,那個生了女孩的呢,她老公聽說她難產了,那可急得喲,連連問我們怎麽補充營養。”

樓二叔聽得心裏有些難受。

“所以說啊,男人有的時候真的不是什麽好東西。”

聽到這句話,樓二叔不同意了,辯解:“也不全是。”

老人笑了笑:“是啊,我老伴是真的好,可惜早早沒了。”

作者有話要說: 解釋一下,樓二叔來過這個地方兩次了,一次是李清和來過之後,也就是前半部分,一次是跟著時間線走,也就是後半部分,我怕有小可愛看不懂哈哈哈逃走~~~

☆、相親·三十二

從老人家家裏出來的時候,樓二叔有一些些的惆悵。

他為自己得知的真相感到了一絲的無助,看著手機裏的照片,一時間,他又有些慶幸,這一路下來都這麽順利。

他踏上了回家的路程,心裏斟酌著這個真相要不要告訴當事人。

這件事時父母那輩的事情,恐怕李清言和李清和還不知道,但是,既然如今李清言已經住到了徐晨舒家裏了,就不知道徐晨舒的爸媽會怎麽對她們倆了。

按理來說,如果當時只有李清言一個人的話,說不定徐晨舒的爸媽已經把人認回來了,但是現在出來了一個李清和,事情就不好辦了。

得知了所有事情的真相之後,樓二叔覺得在這些人裏邊,或許只有李清和一個人是最可憐的。

在她三歲的時候媽媽就帶著別人的女兒跑了,童年的時候受盡來自自己親生父親的打罵,跟奶奶相依為命。

奶奶死了之後,本來已經絕望的她忽然出現了一個姐姐,說她會照顧自己。

兩個人一起住進了接濟她們的徐家。可是一旦妹妹知道了其實自己才是唯一的那個寄人籬下之人,即使只有十五歲的年紀,恐怕也一時難以接受吧。

樓二叔設身處地地想了一想,如果自己得知其實媽媽不是不能帶她走,而是根本就沒想過要帶她走,把自己婚姻的失敗歸咎於自己的女兒,情願帶著被人的女兒走也不願意帶自己走,到最後,還是別人家的女兒來接濟她。

樓二叔心裏默默地嘆了口氣,慶幸這件事可能李清言自己也不知道。

就算徐家真的有心認女兒,也不可能扔下一個李清和不管。這麽一來,兩家人保持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樓二叔想了一想,此事既然當時接生的醫生都認為是汙點,那麽,還是越少的人知道越好了。

畢竟,如果他不說,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會越來越少,跟何況,爸媽都不在了,李家那兩姐妹不可能會去懷疑自己的身世。

等等!

樓二叔忽然想起了什麽,他整個身子猛的一顫,意識有一剎那的斷片,隨即立馬拿出手機找出樓澗,給他發消息:你告訴我,李清言和徐家的那個兒子是不是在談戀愛?

很快,樓澗回了:是啊,我跟你說過吧?

樓二叔沒有管為什麽在上課的時間他的侄子還能回他的消息這麽快,而是繼續飛快地打字:徐家的爸媽知不知道他們談戀愛的事?

—你是預言帝嗎?這事好像我沒跟你說啊,你怎麽也猜得出來?前不久景渭才跟我說他們的關系被爸媽發現了呢。

樓二叔手一頓,深深地嘆了口氣,看來還是慢了。

不過,既然他爸媽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那他們自然會處理好,也用不著他一個外人去操心了。

他回:你在上課?

樓澗:自習課,沒老師的。

這邊剛發完消息的樓澗連忙推了推正在寫字的景一渭,拿手機給他看,小聲說:“你說他怎麽會問這種事?”

景一渭掃了一眼,然後看他,一臉狐疑地問:“是不是你談戀愛被發現了?”

樓澗一本正經:“沒有的事,我又不作死又不秀恩愛,怎麽可能會被發現。”

景一渭想了想,道:“也是啊。”

想完了之後,景一渭又湊過來道:“小樓澗,你說咱倆的頭像算不算是秀恩愛?”

樓澗頭也沒擡道 :“不算,那時候我們還沒在一起。”

景一渭還要說什麽,徐落明忽然轉過頭來道:“對了,有道題一直想問你來著,夏夏也不會,你來看看。”

景一渭接過了他的書,看了一眼他指著的題目,然後認真起來了。

夏煙波回頭道:“挺難的,我用平常的方法算了好久,沒算到答案。估計是有什麽竅門。”

樓澗好奇,也過去看了一眼。

五分鐘後,景一渭拍了拍徐落明:“答案是不是二分之一?”

徐落明一瞬間驚喜道:“臥槽?厲害啊!怎麽做的?”

景一渭過去跟他和夏煙波講題,樓澗正無聊,也跟著過去聽了一會兒。講完了,夏煙波驚嘆道:“你真的好聰明啊。”

徐落明點點頭道:“不愧是數學老師的大寶貝,真的沒有水分的。”

聽那倆人誇完了,景一渭一臉期待地看著樓澗。

樓澗:“???”

景一渭瞬間撅起嘴道:“你怎麽不誇我啊?”

樓澗莫名其妙:“他們不是已經誇完了嗎?”

徐落明聽到動靜笑嘻嘻道:“哎呀,你誇就不一樣了嘛。”

景一渭點點頭。

樓澗想了想,伸手在他頭上摸了一把,有點紮手:“嗯,你確實很棒,太棒了。”

景一渭很是滿足地笑了。

樓澗看著他笑,心裏軟成一片。

景一渭喜滋滋地哼起了曲子,一邊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腰,順便游走了一圈,量了一下人家的腰圍,還得寸進尺地想要上走,被樓澗一把拉住了:“別動了。”

景一渭幹脆抓起人家的手開始摸,有一下沒一下的.

樓澗心裏有些雀躍,拿筆的手扔了筆,下來握住他的手,問了:“你彈鋼琴的手怎麽沒有繭?是不是沒練了?”

景一渭朝他笑:“我聰明呀,不練也會。”

“騙人的吧。”

樓澗沒信他的鬼話,抓起他的手想要親一下,倏地後邊的胡竣然叫他:“樓!”

樓澗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是去看景一渭。

景一渭不動聲色地抽回了手,目不斜視,寫他的作業去了。

樓澗回頭奇怪:“你怎麽坐到這裏來了?”

他看了一眼高覆純旁邊,發現花靈坐到他旁邊去了。

胡竣然擺擺手道:“哎呀,呆子有題不會,花花去教他了。”

說完,胡竣然把手裏的杯子蛋糕遞給他,順便問了一句:“你倆在前邊幹嘛呢?我都看見你們牽手了。”

潘浩在一邊吃著戰利品一邊插話:“你管人家呢,長舌婦。”

胡竣然大怒:“□□寵你了是不是!”

潘浩跟胡竣然也是一對冤家,立馬道:“哦?你那是孝順吧。”

“啊啊啊啊啊哦呔妖精!”

樓澗看了一眼開始演戲的兩人,又看了一眼手裏的杯子蛋糕,看起來還精致的樣子,就是沒給勺子,不知道怎麽吃。

胡竣然被潘浩收拾了一頓,這才想起來勺子沒給,馬上操抽屜裏拿了倆勺,遞給樓澗:“蛋糕就一個,你們倆一起吃吧,我知道你們都不嫌棄對方的。”

樓澗接過了勺子,送到景一渭面前。

景一渭回頭朝胡竣然拋了個媚眼,然後接過勺子和蛋糕,切開了一人一塊吃了。

樓澗不太喜歡吃甜的東西,但是考慮到這是跟景一渭一起吃的,且景一渭也不太喜歡吃甜的,一看就是遷就著他,所以自己也願意遷就一下。

胡竣然在後邊看了一會兒,發表了意見:“奇怪了,今天你倆好和諧啊,怎麽沒吵架啊?”

潘浩在一邊道:“他倆一直這樣,是你離開我們的圈子太久了吧小胖子。”

胡竣然難以置信:“怎麽可能,我也就是幾個月沒跟他們坐在一起而已了。”

潘浩點點頭:“跟你二師兄待在一起久了,已經跟世界脫節了。”

樓澗沒說話,景一渭就把他“好和諧”的定義進行到底,拿紙,伸手,幫樓澗擦嘴。

樓澗錯愕了一下,一時還沒有適應這個樣子的景一渭。

潘浩就已經目不斜視地開始做作業了。

胡竣然看了一會兒,喃喃道:“果然我已經跟這個世界脫節了。真的。”

潘浩點點頭。

晚自習的時候,考試。

班主任拿到了重任,把高三的一模卷子印了過來給他們做。除了幾個人,其他人已經開始嗷叫了。

“不要這樣吧!我們還沒學完呢!”

“就是啊!這樣給我太大的壓力我今晚會睡不好的!不要這樣!”

班主任語重心長道:“哎呀,我問了你們老師,已經學得差不多了,有的都已經進入一輪覆習了,你們就當練練嘛,不會做的以後就會做了嘛是不是。提前感受一下一模。”

夏煙波翻了翻卷子:“我看了一下題目,我覺得還好啊,沒看到不會做的。”

徐落明:“……學神你可以閉嘴嗎?”

晚自習四個小時時間考了語文和數學,語文除去了作文,時間綽綽有餘。

下課鈴聲響起的那一剎那,所有人都松了口氣。

班主任打卡回來問:“考得怎麽樣?”

底下一片哀嚎。

胡竣然:“老師,我覺得我剛剛好像在知識裏的海洋裏游了一遍,遇見了好多學霸,但是我啥也沒學到。”

高覆純:“呆子!”

胡竣然怒:“你要擡杠是嗎!”

班主任趕緊打圓場:“哎呀,就是隨便考考,你們不要有壓力啊,卷子收上來,我拿去改一下。”

收完了卷子大家陸陸續續走了。

景一渭一把拉住就要走的樓澗,低聲道:“等會兒,有個事。”

樓澗點點頭,坐下了,也低聲說:“什麽事?”

景一渭道:“等會兒你就知道。”

兩人一直坐到教室裏人都陸陸續續出去了,最後的黃明靖走的時候看了他們一眼,問道:“你們不回去?”

景一渭朝他揮揮手:“等會兒,你先走吧。”

黃明靖也沒懷疑,收拾了東西就走了。

樓澗一直在等著他說什麽事,剛一擡頭,景一渭已經到了教室門口,見他擡頭,朝他一笑,然後伸手啪的一聲。

教室裏陷入了黑暗。

樓澗默了默:“這是要幹什麽?”

景一渭借著月光走到他面前,把他拉了起來。

樓澗隱隱意識到了,語氣裏也透著興奮:“哇,這麽刺激的嗎?”

景一渭沒回答他,把人按到墻邊就親了上去。

樓澗一秒鐘都沒有猶豫,伸手抱住他的腰回應他。

兩個人在接吻這件事上似乎從來不懂得什麽叫節制和害羞,之前在校園裏的時候怕被人看到,才淺嘗輒止,但是如今在無人的地方,野性都釋放出來了,兩人唇舌交戰似的,怎麽舒服怎麽來。

黑暗裏觸感被放大,樓澗親得嘴都有些發麻,呼吸都有些困難,仍然不肯停下,兩個人像是較勁一般,緊張感和甜蜜感一時沖上腦門,行為有些不受自己的控制。

景一渭抱得人越來越緊,恨不得把人融進自己身體裏。樓澗正好親得腿軟,靠在他懷裏一派安穩。

十多分鐘過去,最後一道鈴聲響起,兩人才戀戀不舍地放開。

樓澗清楚地感受到了某人身下的變化,他伏在人肩上笑:“你要怎麽回去啊?”

景一渭有些哀怨:“我怕我爸媽看出來我嘴腫了。”

樓澗低聲笑:“你跟他們說被狗咬的。”

說完了自己一楞,好像是給自己挖了個坑。

果然:“你是狗嗎?”

樓澗推開人,抓起書包要回家了。

景一渭悠悠閑閑地跟在他身後,輕聲問:“你說,我怎麽老想親你呢?”

樓澗沈默不語,這個問題他自己也困惑,解答不了他。

景一渭以為他是不好意思,這不是正好對了他的胃口,上前伸手摸他的嘴唇:“你要怎麽跟你媽媽解釋這個?”

樓澗也沒拒絕他,開口咬住了他的手指,還頗具挑逗性地舔了一下。

景一渭像是被蟄了一般,連忙收回手:“別這樣。”

樓澗心情很好地回答他上個問題:“可能是你到了發情期吧。”

☆、相親·三十三

“啊喲我的嗎呀,這是怎麽的了怎麽還戴起口罩啦?”

樓澗悄咪咪地進門,鬼鬼祟祟:“媽,我總覺得最近空氣不太好。”

樓二叔一邊喝著茶一邊得空瞥了他一眼,問:“你那學姐現在怎麽樣了?”

樓澗摘了口罩坐下喝水:“什麽怎麽樣,不就那樣,還能怎麽樣。”

呂書看了兒子一眼,驚奇:“誒喲我的媽呀,你這嘴是被狗啃了吧?”

樓澗躲躲閃閃:“沒有。”

樓二叔似乎沒註意到這點,繼續問:“我是問跟她的男朋友怎麽樣啦?”

“還能怎麽樣,我咋知道,得問景渭。”

樓二叔似乎很願意管這件事:“你跟景渭說,勸他倆還是趕緊分手好。”

樓澗狐疑:“你管這個做什麽?”

他不相信,那個平時自己的那堆情感破事都處理不好的人居然還有心思去管別人的情感問題?

樓二叔卻沒了平時的玩味:“這事得重視起來,不然他們肯定會後悔的,你相信我。”

呂書在一邊聽不下去了:“我說,你要先管人家的事,你管管你的事行不行?媽給你找的人你又看不上,怎麽的,還真的打算單身一輩子啊?”

樓二叔嘿嘿笑:“那又怎麽了呢,我又不會餓死。”

“是,反正有我們養著你!”

呂書翻了一個白眼,起身進房睡覺了。

樓二叔趕緊坐到餐桌旁邊去,跟他聊天:“我說,現在李清和這個小妹妹怎麽樣啊?”

樓澗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看著他,問:“搞什麽啊,你查戶口啊?”

樓二叔剛要反駁,看了一眼對面的樓澗,眼睛都綠了:“我的媽呀,誰把你親成這樣?”

說完了,自己也不相信似的,忽然笑了。

樓澗無語地看著他,問:“李清和有什麽問題嗎?”

樓二叔笑得停不下來,倏地一下子收住了,一本正經:“李清和跟她姐姐的關系怎麽樣?”

樓澗嗅出了不一樣的味道:“幹嘛,她倆關系怎樣還輪得到你關心?到底怎麽回事?”

樓二叔朝他神秘一笑:“天機不可洩露。”

說完起身回書房睡覺去了。

樓澗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最終還是拿手機給景一渭發消息:你註意一下李清和跟李清言關系怎麽樣。

很快:怎麽了?

—我也不知道,我二叔今天這麽問我。

景一渭叼著牙刷看了一眼外邊的鐘,已經快十二點了。

他回:我回來的時候,我媽問我是不是我的嘴是不是被二渭舔了。

—貓的舌頭有倒刺吧,舔一下就直接出血了。

—這也跟出血差不多了,你居然還咬人。

樓澗想到這裏就一陣不好意思,情到深處哪裏還管得了那麽多,只是自己怎麽覺得舒服怎麽來,也沒註意到景一渭都在吸冷氣。

—你還不睡?

景一渭洗了把臉看到這個,發過去一句話:想你想得睡不著。

—滾你媽的。

景一渭看著樓澗發過來的這句話,忍不住笑了。

他的男朋友還真的是一點都不能溫柔一下。

翌日,樓澗回學校的時候被景一渭追問李家那倆姐妹又怎麽了,樓澗自己也不知道,搖著頭說:“最重要的是他挺反常的,他居然跟我說勸李清言跟徐晨舒分手,你說奇不奇怪?”

景一渭驚訝溢於言表:“什麽?勸他們分手?”

樓澗剛要說話,一眼看到景一渭還有點腫的嘴唇,皺著眉小聲道:“我真的咬出血了嗎?怎麽還是腫的?”

景一渭聞言嘆了口氣:“別提了。”

樓澗心提了起來:“真的?那,我以後會註意一點的。”

景一渭搖搖頭,道:“你還真的是開過光的嘴,昨天你一說,今早上我就被二渭舔了,疼死我了,這次是真的出血了。”

樓澗楞楞地看了他一會兒,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徐落明和陳賦予正進門,一聽這邊這麽熱鬧,跑過來一看,就看到了景一渭那通紅的嘴唇,立馬都驚了。

徐落明:“我靠你這口紅什麽色號啊?好好看誒。”

陳賦予:“班長你是有毒吧,那明顯是被親的啊哈哈哈哈哈!”

景一渭郁悶地回了一句:“你怎麽知道?”

陳賦予嘴快了:“老項以前也跟你一樣呀……”

周圍安靜了下來。

潘浩很是冷靜道:“來來來,話筒遞給你,講講你們的故事。”

項浩宇剛進門,聞言過來疑惑道:“怎麽了?”

胡竣然非常上道:“來告訴我們大家,為什麽你被人親腫嘴的時候會被老陳看見呢?”

高覆純裝模作樣道:“馬薩嘎,不會是你做的吧?”

一群戲精開始表演,沈靜睜大眼睛道:“說不定就是呢,老陳啊,知道什麽叫做死於話多嘛?”

徐落明擺擺手:“誒誒誒人家一對兒招你們惹你們了!幹嘛呢針對人家!”

潘浩:“就是,人家在宿舍裏秀個恩愛還不行了?你們這些單身狗有什麽資格嫉妒!”

沈靜:“說得好像你不是單身狗哦?”

項浩宇一臉懵逼:“什麽玩意兒?”

陳賦予逃回了自己位置上再也不說話了,景一渭撐著頭快笑死了。

那邊潘浩給項浩宇科普了一下剛剛的事情,項浩宇臉色一變,一手一個把人戳回了位置上。

樓澗看著大家終於散了,湊過去小聲道:“你看,沒事了。”

景一渭饒有興致道:“來來來,繼續。”

樓澗想了想剛剛講到哪裏了,然後一臉沈穩:“啊,我還說,他自己上學那會兒都不知道談了多少女朋友,肯定不會因為早戀的事勸分手的,所以我就很奇怪了。”

景一渭沈思幾秒,問:“咋,那是李清言比徐晨舒大嗎?”

樓澗一臉見鬼的表情看著他:“我也比你大啊。”

“不是……”

景一渭抓住了重點,“這難道不就又回到了我們之前說的那個問題嗎?你說徐家和李家可能之前有過交情,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兩家的孩子結婚難道不是令人很高興的事嗎?或許徐晨舒跟李清言已經有過娃娃親呢?”

“所以我問你,李清言談戀愛被發現之後是什麽狀態?”

景一渭聳肩:“我怎麽知道,我又沒聯系過她。”

樓澗也奇怪:“人家不是有什麽事都跟你說嗎?”

景一渭拍了他的鋼絲球一把:“有病啊,這世上沒有男閨蜜這種東西好吧,再說了,我那不是怕你吃醋呢嗎。”

說最後一句話時,景一渭小心翼翼地看了樓澗一眼。

樓澗倒是公事公辦,一點不含糊:“那你現在問一下,就當是關心朋友好了。”

景一渭慫:“我不敢,這麽問那是安了什麽心了,不知道的還真的以為我暗戀人家呢。要問你問。”

樓澗推他一把:“怎麽那麽磨嘰,叫你問就問,李清言還會多想麽?”

他從抽屜裏摸出了景一渭的手機,指紋解鎖後點進微信,找到和李清言的聊天框。

景一渭在一邊碎碎念:“那你自己去說好了,我不說,太難為情了,那是什麽事啊,你這個人還真是,平常的時候我跟她說一句話你都吃醋,怎麽現在不吃了,是不是吃死了我,還有我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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