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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課的時候,外邊的小雨已經變成了瓢潑大雨。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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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麽社團?”

劉夢想了好久,才忽然叫出聲:“哦,我記起來了,這個社團是專門接待新生了,給新生提供服務的,所以叫新生社。”

樓澗想了一下,才說:“怪不得是小社團。”

景一渭看了一眼上邊的花名冊,上邊的社員大概有二十幾個,男女都有。

他們分布的班級特別散,每個年級都有,倒是沒見到有哪兩個人是同一個班的。

樓澗看到楚成軒的名字旁邊有一個備註:待升會長。

再一看日期,果然是去年的文件。

樓澗問:“這麽說來,楚成軒還是今年的會長了?”

劉夢點了點頭:“今年的還沒整理出來,這是去年的文件,有的信息還沒有改過來。”

景一渭和樓澗對視一眼,心裏都升起了慶幸之意。

不過是猜測,他們沒想到,居然還真的找到了一點線索。

景一渭問:“這張紙我們可以拍下來嗎?”

劉夢點了點頭:“反正也是去年的了。不過,你們要這個幹嘛呀?”

樓澗朝她神秘地一笑:“知道了太多不好的喲。”

景一渭沒跟她啰嗦,直接拍下來了,拉著樓澗:“馬上要上晚自習了。”

樓澗朝劉夢揮手,劉夢也趕緊關門去上晚自習。

到了教室,樓澗終於忍不住問他:“誒,我說,你幹嘛對她那麽冷淡啊?”

看他不說話,樓澗又嘴欠了,“她是不是你的老相好啊?”

景一渭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什麽老相好?”

樓澗討好似的笑:“不是,我以前聽說有個女生追你還挺熱鬧的。”

景一渭面無表情說:“真可惜,沒追到。”

胡竣然本來坐在沈靜的位置上跟黃明靖不知道在說什麽,一聽他倆這話就聞到了八卦的氣息,連忙轉過頭來問:“什麽什麽?誰沒追到?景渭追誰了?”

樓澗故意朝他問:“你知不知道劉夢是誰啊?”

胡竣然的雙眼立馬瞪大:“我的媽呀,這個學校是人誰不知道劉夢啊?”

不久前認出了劉夢的樓澗:“……你為什麽要連帶著罵我一句?”

景一渭已經管不住他的八卦之魂了,任他們說。

胡竣然拉過樓澗,用景一渭能聽到的聲音悄咪咪地說:“劉夢去年追他追得全校都知道了呀,可惜景一渭不跟她在一起,嘴巴還特別甜呢,說自己配不上這麽好的一個姑娘,要讓跟好的人代替他什麽什麽的。”

樓澗意外地看了景一渭一眼,景一渭低著頭寫作業不說話。

“那個女生心還特別大,還真的被他的甜言蜜語騙過去了。”

景一渭忍不住了:“什麽叫甜言蜜語啊?”

胡竣然揮了揮手不甚在意地說:“誒呀沒事啦,反正你現在也有樓樓了,以前的風月事說一說也沒事的啦。”

樓澗:“嗯?你剛剛說什麽?”

景一渭擡眼看了一眼樓澗,然後露出了一個促狹的笑,就像一個小時前他認出了劉夢後對他露出的一樣。

胡竣然低下了頭還在小聲地碎碎念:“什麽玩意兒,就準你們秀恩愛了,說一句都不行,狗夫夫。”

黃明靖全部聽了個沒漏,擡眼看了胡竣然一眼,提醒:“不要說臟話。”

胡竣然擡起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差點沒把黃明靖給嚇死,立馬低下頭不敢再說一句話了。

樓澗湊在景一渭旁邊問他:“為什麽劉夢說習慣了你對她冷淡啊?我看你對別人挺有個人樣的呀?”

景一渭聾了。

樓澗不死心,扯著他的袖子開始撒潑:“你告訴我嘛。你是不是性冷淡啊?”

“閉嘴吧你!”

景一渭冷冷地打斷他,一把就要推開他。

樓澗偏不閉嘴,一邊還在碎碎念:“說起來,你好像真的對女生挺冷淡的。是不是真的……”

景一渭一把抓過他的卷毛一頓□□,罵:“你是有病吧?”

樓澗被他揉得頭有些暈,差點就要往他懷裏栽,情急之中,他機智地一把摟住了景一渭的腰——

“你們又幹嘛呢?”

一米八的大男人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樓澗那邊,一眼望穿,骨子裏還散發著一股悲憤的意味,“我長這麽大都沒談過戀愛,你們倒是快。”

話音一落,全場哄笑。

樓澗還摟著人家的腰,這會兒被班主任這麽一說,頓時心頭湧起羞憤了,立馬松了手,坐好了,回眼還看了一眼景一渭,見他跟個沒事人一樣好端端地坐著,一雙手早就從他頭上移開了,此刻跟個衣冠禽獸沒什麽區別了。

胡竣然在前邊偷偷地笑這對狗夫夫終於有人收拾了,夏煙波在一邊憋著笑,不敢看樓澗。

徐落明咳了一聲,後邊小聲笑的花靈立馬噤聲。

樓澗:“……”

一米八的單身狗一邊走向講臺,一邊說:“玩玩就好了啊,不要太過分啊,教室裏還抱上了。”

樓澗覺得自己受到了委屈。

他低著頭,準備寫作業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景渭:我舉不舉到時候你應該很清楚。

謝謝親愛的丫丫的營養液~~~麽麽噠(づ ̄ 3 ̄)づ

還有還有,在紅豆補了一個昨天的番外~在kilakila(原紅豆live)歡迎大家去看呀~搜我的名字 正版虞子醬

☆、新生·五十三

要上晚自習了,樓澗想了想,然後悄咪咪跟徐落明打商量:“班長,我們晚自習換個位置吧。”

徐落明擡起頭來:“啊?為啥?”

景一渭聞言一把揉上了樓澗的頭發:“啊這樣,我們有點事商量,就換一會兒,行嗎?”

樓澗瞪了他一眼。

徐落明明白這倆位是距離不夠親近,非常爽快地把東西收拾好:“來吧,換多久都沒問題。”

夏煙波眼睜睜地看著徐落明坐過來,問:“怎麽了?”

徐落明朝她嘿嘿一笑:“我聽說你寫英語題超級快,我們來比比?”

夏煙波點頭:“行啊,來。”

樓澗好不容易終於換到了景一渭旁邊,他無視景一渭滿臉的笑意,伸出手把景一渭的手機給順了出來,掃了一遍他拍下的照片,奇怪地問:“怎麽沒有那些人?”

“那些人?”

“葉紀清,杜以珊這些人啊?”

樓澗剛說完,他忽然拉住了景一渭的袖子,把手機湊到他眼前,“你看。”

景一渭看向他手指的地方,見一個醒目的名字:林沛白。

“她說這個沒有來得及改,也就是說,林沛白曾經是這個社的社員。”

景一渭:“既然她跟楚成軒曾經交往過,肯定知道一些東西,但是礙於某些原因,不能說吧。”

樓澗忽然用手肘撞他:“你快看,季然?”

景一渭只看了一眼:“猜到了。”

樓澗:“她的備註還是策劃部長呢,在高一的時候就有那麽大的官嗎?”

“看能力吧。她能混到廣播站說明實力不弱。”

花靈和潘浩聽著前邊兩個人說悄悄話,一擡頭,看見兩人湊在一起的模樣,都驚呆了。

花靈小聲說:“媽媽,原來在他們後邊是這樣的滋味嗎,真是為難小胖子了。”

潘浩拉拉她:“別看別看,看多了眼睛發光。”

樓澗收起了他的手機,問:“你說,這個社團是怎麽進的?我怎麽來的時候一點都不知道還有社團招新這種東西呢?”

景一渭白了他一眼:“那是因為你不關心這些事,再說了,你加進去也沒什麽事幹。但是人家不以樣,建立社團的初衷是好的。”

樓澗歪著頭:“可是我新來的時候也沒見有叫什麽新生社的給我提供服務啊。”

景一渭白眼翻出了天際:“要真的給你提供服務,這個社團現在還是這個鬼樣子嗎。”

“你說的也是。”

樓澗沒聽懂他話裏的挖苦,撓了撓頭,問,“那要不,你加入這個社團進去看看?”

景一渭直接拿起書拍向他的鋼絲球:“蠢貨!高二的是不收的!”

樓澗護頭:“為什麽呀?”

景一渭耐著性子給他解釋:“你看,這上邊,楚成軒是不是備註待升會長?就是說,會長的任期只有一年,由高二的擔任,一旦到了高三學習比較忙的話,就沒有時間管社團裏的事了,但是高一剛來的時候什麽都不熟悉,所以高二是最關鍵的一年了。而社團招新一般就是從高一的招,因為他們正好能熟悉一年之後擔大任。所以我們這樣的老油條,人家是不要的。”

樓澗聽完了他一大串的講解,總算是明白了,湊過去悄咪咪地問:“那要不然,你裝作你是高一的?”

景一渭深呼一口氣,隨即大爺坐姿地一癱:“你爸爸我是全校紅人,誰不認識我?”

樓澗:“……”

景一渭朝他眨眼:“夏煙波不是認識季然嗎,讓她去?”

樓澗跟他對視片刻,景一渭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嘿嘿笑了一聲:“那算了?”

樓澗一把拉住他:“你去說。”

“蛤?”

樓澗粗魯地撞他:“蛤什麽蛤,剛剛你不是還說自己對女生也一樣嗎?你去說。”

景一渭無辜地看著他:“我什麽時候說了這種話呀?”

樓澗瞪著他:“我不管,你去說。”

景一渭敗下陣來,隨了他的強硬。

他伸出手來,環上他的腰,小聲說:“我覺得你在我身邊我有點安心。”

樓澗把手機收起來寫作業,沒理他的話。

其實心裏已經開始緊張了。

景一渭看了一眼他的側臉,無聲地笑了。

樓澗雖然表面上沒表現出來,但是他的眼神騙不了人。

景一渭心裏竊喜。

等晚自習下了,景一渭立馬拉住就要走的夏煙波。

夏煙波沒想到是景一渭找他,疑惑:“怎麽啦?”

樓澗特地端端正正地坐在一邊監督他,景一渭朝她笑:“你願意幫我們一個小小的忙嗎?”

一聽到“我們”這兩個字,夏煙波下意識看了一眼樓澗,隨即點頭:“你說。”

等到周圍的人走幹凈了,景一渭才開口:“你知不知我們學校有一個社團,叫新生社?”

夏煙波無比自然地點了點頭:“知道啊。”

仿佛他問的是你知不知道早川高中的紅人景一渭一般。

景一渭和樓澗同時驚訝了一下,兩人齊聲問:“你怎麽知道?”

夏煙波歪著頭說:“開學的時候他們有人過來給我提行李了呀。怎麽,你們不知道嗎?”

景一渭搖搖頭,問:“你知道怎麽樣才能進這個社團嗎?”

夏煙波笑了:“你問問他們的會長不就行了?我又不是那裏面的人,你問我有什麽用?”

樓澗在一邊幽幽地補了一句:“他們的會長是楚成軒。”

夏煙波吃了一鯨,連忙捂住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景一渭扭回正題:“我知道十班的那個季然是裏邊的社員,你能幫我們去問問她嗎?”

夏煙波一口答應:“沒問題呀。不過,我能知道你們是要加進去幹嘛嗎?”

樓澗信口就是一通胡編:“我以前班上有個同學他是校園記者,然後有一個秘密采訪社團的活動,就是不能公開,怕過於局限於形式。正好這個星期就輪到新生社了,但是社長又……所以,他找我來問問有沒有人認識。”

夏煙波被他忽悠了一通,點了點頭,頗有些善意大發的意思:“那好啊,我明天就去問一下。”

樓澗連忙又拉著她:“你要想個借口,嗯……要不,你就說你暗戀社團裏面的一個男生,想要接近他,所以想要加入社團吧。”

夏煙波先是楞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可以是可以,但是他們社團裏邊我一個人都不認識啊。”

景一渭提醒她:“開學的時候不是有人幫你提行李嗎,那個人應該是男生吧?”

“是。”

“那不就行了。”景一渭攤手,“你別讓她懷疑你有什麽目的就行了。”

夏煙波點頭:“我知道了。”

等夏煙波走了,兩人關了燈關了門,一起出去。

景一渭立馬就找機會挖苦他:“你挺溜啊,找借口。”

說完,他忽然湊近他,笑嘻嘻地問,“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啊?”

樓澗呼吸一滯,隨即搖了搖頭:“我在我媽面前還得艹人設呢。”

景一渭嗤笑:“得了吧,遲早有一天得曝光。”

樓澗又是搖了搖頭:“不會的,胡竣然不會說出去的。”

“那我呢?”

樓澗猛地看向他,雙眸發著某種莫名的光:“你不會拆穿我的吧?”

景一渭拍了拍他的肩:“小夥子,做人還是得真誠一點。”

樓澗撇嘴:“你明明上次不是這麽說的。”

景一渭揉了他的鋼絲球一把,朝他揮手:“爸爸走啦!”

第二天,消失了三天的林沛白終於回來了,樓澗瞄了她一眼,覺得此人可能是腎虛。

林沛白明顯是瘦了,臉上也憔悴了好多,看起來真的是大病初愈,一場病吸走了一半的精氣。

花靈和沈靜上前關心她去了,胡竣然跑到樓澗這邊來,小聲說:“我說什麽來著,是不是跟蔫了差不多?”

樓澗自言自語:“我咋覺得這姑娘這麽不對勁呢?”

胡竣然從自己抽屜裏摸出了一盒酒心巧克力,坐在一邊一邊吃著一邊說:“我怎麽覺得你這麽不對勁呢?你老這麽關心她幹嘛?”

說完,他嘿嘿一賤笑,“不會是喜歡她吧?”

樓澗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胡竣然被他看得毛骨悚然,縮了縮脖子,遞過去一塊巧克力,討好:“你吃不吃呀?”

樓澗接過來剛要進嘴,景一渭拉了他一把:“吃什麽呀?我也要吃!”

樓澗順手遞給他,問胡竣然:“還有嗎?”

胡竣然把空的盒子給他看:“沒了,你那是最後一塊。”

樓澗看過去,景一渭已經咬下去了,頓時喪心病狂嚎起來:“你搶了我的!鳩占鵲巢!”

景一渭一臉憮然:“你給我的呀寶貝。”

說完了,身體很是誠實地把手一伸,遞咬了一半的給他:“你吃。”

樓澗:“我呸!那是酒心的!你惡不惡心!”

景一渭懶得理他,伸手一把捏住他下巴,強制性地把半塊巧克力塞進他嘴裏,末了拍拍手扔過去一個白眼:“一個大男人還嫌惡心,矯不矯情?”

所有人瞪圓了眼看著他倆。

樓澗差點被酒給嗆死,咳得肺都快出來了。

景一渭一邊順他背一邊朝他假笑:“我不喝酒的。”

樓澗一把推開他的手:“死開!”

胡竣然默默地朝景一渭豎起了大拇指:“你可是真男人。要是我這麽做,我可能現在已經死了吧。”

徐落明給他補刀:“可能是因為你長得不好看。”

胡竣然一桶眼刀過去,沈靜又補了一句:“人什麽關系,你跟樓澗什麽關系?”

胡竣然想了一會兒,然後釋然了。

好像確實是這樣,這倆人雖然有的時候會吵鬧,但是樓澗對景一渭的容忍度真的很高,且景一渭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樓澗的底線。

景一渭看他難受,遞了自己的水杯過去,這回是真愧疚了:“那個,你別急呀。”

樓澗接過來一喝,差點燙斷半根舌頭。

“……”

景一渭瑟瑟發抖。

樓澗眼淚都出來了,看向他:“你存心想害死我是不是?我刨你家祖墳了?”

胡竣然非常有眼力見地遞了他的水過來:“別急別急,會嗆死的。景渭你怎麽一點都不會照顧人呢?”

景一渭看他臉都漲紅了,一時愧疚感爆棚,站在他身邊彎下腰去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給他擦了一把辛酸淚,順便摸了一把臉。

樓澗對他現在還在占他便宜的混賬行為已經控訴不起來,喝了兩口水,把水杯遞回給胡竣然。

大家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倆人的基情行為,看了幾眼紛紛表示辣眼睛,一溜煙全散幹凈了。

景一渭蹲在樓澗座位旁邊,張著一雙大眼睛湊了過去:“你不會生我氣了吧?”

樓澗瞥了縮成兔子的他一眼:“剛剛餵我吃東西不是挺強硬的嗎?”

“我哪知道你吃得那麽急。”

景一渭見夏煙波和沈靜已經過來了,轉移他的註意,“你看,夏煙波來了。”

“我沒瞎。”

“……”

夏煙波看他倆都看著他,立馬湊過來小聲說:“我今天中午值班,順便問問她。”

景一渭點了點頭,看向樓澗,樓澗已經低頭開始讀書了。

整個上午四節課,樓澗再沒有跟景一渭說一句話。

徐落明看出來氣氛尷尬,故意挑起話題,樓澗硬是不接梗。

潘浩在一邊煽風點火:“你們這是唱獨角戲呢?”

被景一渭一桶眼刀殺死了。

胡竣然萬萬沒想到,他自己的一塊酒心巧克力竟然搞得平時“親密無間”的兩個人開始冷戰了,自知罪該萬死,但是就是不死。

就連一米八的八卦之魂都嗅出了不尋常的味道:“你倆怎麽了這是,熄火了?”

胡竣然坐在兩排外也要哈哈大笑:“老師你說啥呢,這不正好是幹柴烈火的季節嗎……啊呸,是容易失火的季節。”

高覆純小聲說:“我勸你最近還是少說話一點,他倆好像就是因為你那塊巧克力起隔閡的。”

胡竣然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殊不知,都以為是氣大竄了頭的樓澗,一直糾結的,不過是那一塊酒心巧克力罷了。

他們這算是又間接接吻了嗎?

一旦這個念頭冒了出來,便開始瘋了一般地纏住了樓澗的理智,最後一點點的清醒,聽到了胡竣然的那一句“幹柴烈火”,頓時涅火重生,腦子就沒再正常過。

中午回家,就連呂書都看出了他的不對勁,過去摸了摸樓澗的額頭,念叨:“沒發燒啊,怎麽蔫了?”

樓澗有氣無力地坐在餐桌前,撐著頭看午間新聞。

樓二叔今天意外地沒有在家,樓澗覺得沙發前那個小茶幾上方的空氣都清新了好多。

吃飯的時候,樓澗忽然冷不丁冒出一句:“媽,今天我的同桌把他吃過一半的吃的給我吃。”

呂書頭都沒擡:“那又怎麽了?”

樓澗奇怪地問:“媽,你不是潔癖嗎?”

“那不是你們男生感情好麽,這有什麽。小時候我們女生還一起洗澡呢。”

樓澗被她這麽一開導,頓時整個人神清氣爽,回了學校又是一條好漢。

作者有話要說: 嘻嘻嘻今晚還會在kilakila上更一個小番外~~

☆、新生·五十四

夏煙波趕在下午上課之前給兩人匯報了情況。

“我就問我能不能加入那個社團,她問我怎麽忽然會想要加入,我按你們說的,跟她說了,她說他們的社長沒了,她需要去問一下前社長。”

樓澗問她:“你知道前社長是誰嗎?”

夏煙波搖搖頭:“不知道,她沒說。不過她說看你這樣子,應該是進不了了。”

景一渭疑惑地問她:“你確定她說的是看你的樣子而不是聽你的理由?”

夏煙波堅定地點了點頭:“是的,她想了一會兒,說看我這樣子不像是想不開啊。”

樓澗仔細揣摩了一下這句話,隨即問:“那她說什麽時候答覆你?”

“不知道誒,她現在應該挺忙的吧。”

夏煙波匯報完畢,那邊胡竣然拿著自己做的一個小臺歷,隔著兩排往這邊喊,說:“景渭,你是不是快要過生日了啊?”

樓澗驚訝了一下,隨即了然:“哦,1123。”

大家開始吹口哨。

景一渭笑:“你們幹嘛呢這是?”

沈靜嘿嘿一笑:“別說了,你的生日肯定是兩個人一起過吧。”

樓澗疑惑:“為什麽是兩個人一起過啊?”

徐落明和夏煙波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景一渭伸出手,摸了一下樓澗的後頸,笑:“你說呢?”

樓澗憤怒地拍掉了他的手。

徐落明假裝嘆息:“看來這次我們都沒有機會給你過了,你是十七歲生日吧?”

景一渭點點頭:“十七歲。”

樓澗回頭,問景一渭:“你不是說你們那邊過了新年就已經過完了生日嗎?”

景一渭點點頭:“是呀,但是這是個具體的日子嘛。”

“那你爸媽會給你過嗎?”

景一渭搖頭:“他倆慶祝我媽生孩子十七周年去了。”

“這樣……”

景一渭心裏正暗暗慶幸早上那事就算完了,面上不動聲色地說:“啊,但是還是想要收到禮物。”

此話說完,前前後後幾號人開始花式吹口哨。

樓澗很是不解。等他明白過來後,他氣得不行。

怎麽現在他倆好像要成了官方西皮了!

他正在氣頭上呢,景一渭忽然湊到他耳後,問:“陸雙行回你消息了嗎?”

樓澗楞了一下,隨即搖搖頭:“沒呢,估計把我拉黑了吧。”

下午的課上完,樓澗回家吃飯,這回正好碰上了他二叔。

他二叔見他回來了,正在廁所裏邊洗臉的他臉都沒來得及擦,立馬出來了,抓著他悄悄說:“我問你一點事啊。”

樓澗:“你問啊。”

樓家二叔還跟他說悄悄話:“你們學校,是不是有一個社團,叫做什麽,什麽新生社的?”

樓澗一怔,下意識問:“你怎麽知道?”

“這反應就對了。”

樓二叔不說了,又返回廁所繼續洗臉去。

樓澗怎麽可能就這麽放過他,立馬跟進了廁所,問:“你說,你怎麽知道的?”

樓家二叔顯然沒了給他解釋的耐性,沾著洗面奶泡沫的手糊了他一把,口齒不清:“一邊玩去。”

樓澗被這趕寵物一樣的口氣激怒了,偏偏不會發作,偏不走:“那個社團怎麽了?”

樓家二叔開始緘口不言,樓澗問了好幾遍,覺得此人跟景一渭簡直是聾的是一只耳朵,幹脆出去等吃飯。

直到再次出門,樓澗都沒再問出他一句話,無比失望地回了學校。

一回來,夏煙波就帶來了戰報:“他們的前會長不讓我進。說是什麽想認識誰他給我介紹。”

樓澗和景一渭面面相覷,夏煙波又連忙說:“不過季然跟我說,他們這個社團需要內部成員介紹才能進,不然進不去的。我就問她,那你可以介紹我進去呀,但是季然說我不符合條件。”

樓澗連忙問:“什麽條件?”

夏煙波一臉茫然:“我也問她有什麽條件,季然笑著跟我說,他們這個社團還有一個特別的功能,專門解決學生的心理問題,也就是相當於心理驛站這種東西,她看我一天到晚這麽活潑,不需要這個功能。”

景一渭重覆了一遍:“心理驛站?”

夏煙波側著頭說:“我記得之前我們學校有心理咨詢室的,但是聽說有學生投訴沒用,所以就關了,可能這就是代替它吧。”

樓澗覺得好笑:“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還有這個東西?”

夏煙波也覺得疑惑:“我也沒有聽說,他們這個社團的業務還挺多的嘛。不過既然有這個功能,應該還是挺吸引人眼球的吧,這個新聞要是出來肯定要引起轟動,他們社團可能就火了!”

樓澗花了幾秒的時間才反應過來她說的這個新聞是怎麽一回事,才想起來自己一時跑過的火車脫了軌,於是立馬接話:“可能還真是!”

等上了晚自習,景一渭在底下給樓澗發消息:要不要再去問問有沒有今年的名單?

樓澗於是也在底下給他發消息:要得到嗎?劉夢找了那麽久也只有去年的。

—我懷疑不是沒有登記,應該是根本就沒有發出來。

—什麽意思?

樓澗發完這一句之後回頭看了他一眼,景一渭雖然一直在低著頭,但是再沒了回信。

樓澗側頭一看,撇了撇嘴——

原來不是在跟自己聊天。

樓澗又發了一句過去:你在問劉夢?

這次就一個“嗯”,連標點都沒有。

接著,景一渭發過來一段聊天記錄。

景一渭:你能不能找到新生社今年的名單啊?

劉夢:今年的?昨天不是找了嗎,沒找到,那就應該是沒有了。

景一渭:學期都過去一半了,還沒有登記嗎?

劉夢:我記得之前好像看到過的,但是現在不見了,也可能是會長拿走了。

樓澗看了這幾句話,心裏不是在想那名單現在到底在哪裏,而是暗搓搓地想,這個景渭連人家的微信都還留著呢,居然還拒絕人家,這是什麽操作?

景一渭看他出神,推了他一把,問:“看完了沒?”

“看完了。”

樓澗轉過身去,遞過去一個微微促狹的眼神,“你還有人家微信呢?”

景一渭微微楞了一楞,隨即笑了:“我的手機酸了。”

潘浩幽靈般的聲音傳了過來:“我的數學作業酸了。”

徐落明也意思意思:“我的紅筆酸了。”

夏煙波:“我的英語卷子酸了。”

沈靜很懂:“我的水杯也酸了。”

樓澗:“……”

他媽這些人是怎麽聽到他們說話的?!

景一渭側頭給幾人一人拋了一個媚眼,以示感謝他們的盡力配合表演。接著打字:很有可能是在楚成軒出事之後,名單才不見的。

樓澗收回思緒,回覆他:我二叔今天問我,我們學校是不是有一個社團叫新生社。

—你二叔?他怎麽知道?

—我問他,他就不跟我說話了。

—你二叔做什麽工作的?

樓澗毫不掩飾對樓某山的鄙視:好聽點,叫自由撰稿人,難聽點,就是一窮寫字的,還是狗仔那種性質。

—那他在他們那個圈子出不出名?

—出不出名我不知道,但是在我們這裏混吃等死是出了名的。

景一渭發過去一個中老年表情包示意他正經一點:你不記得那封信的事了?

樓澗經他一點,才大夢初醒:你是說……

—你回去可以問一問,是不是有人跟他投稿了。

—沒想到,你二叔居然還是人民的傳信員?要不要給他發一只鴿子的?”

樓澗啪嗒啪嗒打字:別了吧,在他眼裏,除了他自己,萬物都是畜生——區別在於四只腳還是兩只腳的動物而已。

—其實,你跟你二叔挺像的。我說的不是你的鋼絲球。

—滾。

—真的。

—滾你媽的。

景一渭沒打算滾,繼續撩他。

—是不是我在你心裏是不一樣的?

—碧蓮呢?

景一渭還有發消息,樓澗已經把手機往抽屜裏一塞,不打算回消息了。

景一渭看著他粉紅的耳朵尖,心裏甜得要死。

下了晚自習,樓澗火急火燎地往家裏趕,結果他有生以來,第一次體會到了沒有見到想見的樓某山,心裏一揪的難受感。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

呂書見他一臉的失望,奇怪地問:“這是怎麽了,失戀啦?”

樓澗:“……你說啥呢。”

呂書一臉的不相信:“我看你中午也是蔫蔫的,你一大男人一天到晚多愁善感的,像什麽樣子?!”

莫名其妙地為他的二叔挨了一頓罵的樓澗表示他媽媽可能誤會了什麽。

俗話說的真好,冤家路窄。

以前看都不想看一眼的人怎麽趕都趕不走,天天蒼蠅似的在眼前晃,但是一想見他了,又連影子都見不到。

接下來的幾天,樓澗越是想見他二叔,他二叔就一天都沒在。

景一渭的生日就快要到了,樓澗這幾天煩得要命。

景一渭自己對這個生日其實沒有多大的興趣,但是他只要單獨跟樓澗待在一起,一定要提醒禮物的事。

比如現在,兩人一起去上廁所。

景一渭站在外邊等樓澗,等樓澗出來了,小聲說:“不知道我今年會收到什麽樣的生日禮物。”

這還不夠,還得賣可憐。

“我爸媽都不給我送禮物的,從來都沒有。”

樓澗只要面對他心就不知道多軟,他幾句話就說得樓澗不得不給他給他想生日禮物。

景一渭這個人說來也不挑,樓澗覺得這個禮物還真的不好買。

他不知道景一渭喜歡什麽。

景一渭也只是提醒他他只要他的禮物,在班上徐落明又提過一次這事,被景一渭一句話回絕了:“我不過生日。”

樓澗在前邊聽得想笑,這個人還真是雙標嚴重。

最後,樓澗想到了一個禮物。

景一渭的生日在周六,他早早就準備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親愛的丫丫的營養液~~~愛你摸摸大(づ ̄ 3 ̄)づ~~~

☆、新生·五十五

周六早上,樓澗剛起床,就發現他心心念念的樓某山歸來了。

樓某山一推開門進來,就看到樓澗睡眼惺忪地從房間裏走出來,立馬朝他揮了揮雙臂:“寶貝!”

樓澗驚喜之餘懶得理他,瞥了他一眼,徑直走進了廚房。

樓家二叔一反常態地沒有跟過去,而是進了書房,不知道在搗鼓什麽。

樓澗從廚房裏邊拿了早餐出來,溜進書房,嚇他:“你在幹嘛呢?”

樓某山果然被他嚇了一跳,連忙問:“幹嘛呢?”

“你問我幹嘛?我還問你呢。”

樓澗看了看他手上的一沓文件,問,“趕稿子啊?”

樓家二叔搖搖頭:“得到緊急通知,你爹馬上就回來了,我收拾收拾,先出去住一段時間。”

“嗯?”

樓澗又從他這裏得到了一個秘聞,心裏不平起來,“憑什麽每次你都知道得比我早?”

樓家二叔豎起一根手指按在他的嘴唇前,笑瞇瞇地說:“寶貝,我可是在前線工作的,這點消息不打探到,還怎麽混呢?”

樓澗嫌惡地撥開了他的手指,問:“誒,你到底是怎麽知道新生社的?”

樓家二叔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碎碎念:“你不用管我是怎麽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了,你又能怎麽樣呢,是不是。”

“……”

樓澗一邊吃著早餐,一邊問,“所以,你知道它要幹什麽呢?”

樓二叔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嘆了嘆氣:“這不是個好地方。”

樓澗楞了一下,隨即小聲說:“前段時間有個人寫了一封信給校長,但是被攔下來了。”

樓二叔瞇著眼睛看向他,兩人對視了一秒,一只手就已經上頭了:“我說,你關心這個事幹嘛呢寶貝?”

樓澗甩開了他的手,面無表情:“你又關心這個事幹嘛呢?”

樓二叔揮了揮手,趕狗:“出去吧,我忙著呢。”

樓澗毅然決然地出去了。

樓澗給景一渭買的禮物是一個超大的大熊玩偶,還是粉色的,好滿足他的少女心。

樓澗想過他會不會生氣,但是一想起來自己也要抱著那麽大的玩偶去他家,樓澗一下子覺得就算不喜歡也不能生氣!

樓澗買回這個玩偶的時候是趁著他媽不在的時候,偷偷地藏進自己的房間裏。

樓澗可怕死了被他媽看見自己買了這麽少女心的東西,呂書可能會被他氣死。

現在,樓澗又得趁著呂書在廚房的時候,偷偷地把玩偶拿出來,然後做賊一般出了門。

他可不敢抱著玩偶走一路上,於是叫了一輛快車。

快車師傅看著他那短短的路線,很奇怪:“你這是來搞笑的吧?”

樓澗義正言辭:“師傅,我的腳受傷了,所以即使是這麽近的路我也走不了,師傅您是不會歧視病患的對吧?”

師傅被他說得沒辦法,開車。

從車上下來的時候,樓澗把毛衣領拉高,然後低著頭找景一渭家。

他覺得自己真是個傻逼。

繞了半圈他找到了景一渭的小區,剛踏進去,正好碰上林沛白從裏邊出來。

樓澗:“……”

他剛要低頭裝不認識,林沛白已經叫住了他:“樓澗?”

樓澗只好從玩偶後邊擡起頭來朝她笑:“誒呀,好巧。”

林沛白打量著他手裏的粉紅色玩偶:“你這是……”

樓澗趕緊解釋:“誒呀,這不是景渭在我家睡覺的時候忘帶回去了嗎,我就給他送過來。”

林沛白大吃一驚。

樓澗沒跟她多說,趕緊進了電梯。

下一秒,班級群裏炸開了鍋。

[鋼琴女神=林沛白]:今天是不是景渭的生日?我看見樓澗抱著一個好大的玩偶來他家了!有圖![圖片]

[就是美女不接受否認=夏煙波]:臥槽???

[不能得罪的大佬=徐落明]:媽誒!樓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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