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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番外 過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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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雖然並不是您的原因, 但是我們這裏真的不能繼續再租給您使用。”

房東太太客氣而不失禮貌的敲響新租戶的門趕她走人。不是她沒有同情心不去憐憫一個獨自撫養孩子的年輕女孩,而是……實在是這世上值得可憐的人不止一個, 她自然也要考慮到更多租戶的要求。

住在公寓樓最內側兩居室房間的女孩是個外國人, 長長的頭發擋住臉上手上那些細細密密的傷疤。有些傷疤已經褪去,有些還能看到些微痕跡。那些傷痕在她過於精致的臉上顯露出一股脆弱的美感——就好像琉璃捏出來的工藝品,不小心打碎後又被重新粘起來那樣。

這位租戶身邊還帶著個六、七歲大小的男童。他長得倒是十分玉雪可愛, 只可惜是個傻子, 除了“媽媽”外幾乎一個字也不會說, 別人逗他也懵懵懂懂沒什麽積極反應。

這樣的孩子, 往往容易招來別有用心的人。

自從母子兩個搬來以後公寓樓下轉悠的跟蹤狂和暴露狂數量激增,其他租戶意見越來越大。

今天又有一位租戶登門表示如果不能“解決”這個問題,他們就不得不考慮搬家……這已是本周表達如此意見的第三戶,對於以房租為生的房東一家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

考慮到對方是個年輕的單親媽媽,最終還是由房東太太上門說明。

“大家都是女人,我自然明白你的難處。或者你可以考慮把孩子先送去孤兒院, 等到你條件好起來再領他回來撫養。這種智力不太健全……啊!”

不等她說完, 昨晚出門工作,眼下嚴重睡眠不足的租戶小姐直接用手中水杯裏的水潑了她一臉:“我的孩子沒有問題!他聰明得很!”

在日本,女人之間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情況非常罕見,大家最多集體孤立某人或是以一種正好能叫人家聽見的聲音碎碎念著施行精神打擊。直接照臉上的……往往都是些不良少女或是混幫派的女人。

房東太太心裏“咯噔”了一下。她本來就頗有些瞧不起這個說不清楚職業也說不清楚孩子父親是誰的年輕女士,眼下對方的舉動更加讓她肯定了她一定不是什麽能被社會主流承認的“正常人”。

那就更沒什麽可說的了, 必須讓她走!現在就得讓她搬走:“你怎麽這個樣子?房子無論如何不租給你了,請走吧。”

站在門裏的年輕女士冷淡的“哦”了一聲:“我交了一年租金,押金三個月, 還有保全金,林林總總一共XXXXX日元,只在這裏住了一個月零五天,除去租金、水電、管理費,把錢算清楚我現在就走。”

蘭波不喜歡搬家,但也不怕搬家。所有東西往亞空間裏一堆,背上撿來的兒子說走就能走。但是錯不在她,她自然不肯承擔她不應承擔的責任。

“……”

一開始就沒打算把賬目算清楚,只想稀裏糊塗趕人走,根本就不願意退房租的房東太太僵立原地。

一般情況下年輕女孩遇到這種情況十個有九個會哭著哀求或是提著行李離開,沒有誰還敢回頭算賬退費的。合同協議裏也簽得有不滿一年諸多費用不退的條款……但是那些女孩都不是蘭波小姐。

她把門拉得更開,露出另一只手上握著的軍刺以及不斷沿著刀刃滴向地面的魚血——對於普通人來說,魚血和人血,沒什麽太大區別。

“啊啊啊啊啊!”

房東太太失聲驚呼,不等她奪路而逃,蘭波手持軍刺挽了個極漂亮的刀花一刀擦過她的脖子把人釘在墻壁上:“太太,現在,就在這裏算清楚,讓您丈夫把退款送上來,我馬上就走。請別讓我聽見什麽不合適的聲音與言論,您能做到嗎?”

“不不不……我這就退,全都退給你,帶著你那個……你那個孩子從我這裏滾出去!”

把人趕走她就報警,這樣的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蘭波就盯著她給銀行打電話轉賬退錢。等錢款如數到賬,她才回頭向屋裏喊了一聲“中也”,一個橘色頭發鈷藍眼睛的漂亮男孩立刻應聲走出來。

“你在這裏等一下,我收拾東西,搬家。”她溫和的揉揉男孩頭發,擡頭又冰冷的掃了眼礙於軍刺不敢動彈的房東太太:“請您稍等。”

血腥味和她眼中的殺氣刺得房東太太大腦一片空白,走出來的男孩在可愛此刻在她的視線中也如同洪水猛獸般恐怖。

中原中也穿著整整齊齊的短袖短褲,橘色頭發比幾個月前長了點,在額前形成小小的劉海。一開始不太明顯,過上一段時間蘭波才發現他的頭發帶了點天然的自來卷,就沒有再刻意替他修剪——長一長才能找到最好看最合適的發型嘛,兒子生得這麽好看,不能頂著團亂麻在頭上。

小孩聽話的站在門口,視線一動不動盯著屋裏弄出響聲的蘭波。由於角度問題房東太太看不到她展開亞空間的光線,只覺得這孩子安靜的有些滲人。

哪有六、七歲的孩子不哭不鬧不笑、直勾勾拿眼睛盯著成年人看的?

蘭波叮叮當當在屋子裏折騰了點聲音出來掩人耳目,大約十分鐘後拉著一只空箱子走出來。男童走上去主動拉著她空著的那只手,母子兩個走過房東太太身邊,年輕的母親仿佛從樹枝上拽下一片葉子般輕松拔下那把軍刺。

“再見,太太。”

她優雅的擡起下巴利用身高優勢徹底鄙視眼前這個市儈又俗氣的女人,牽著兒子的手,拉著箱子離開這處位於海邊公路的公寓樓

選擇這裏落腳主要考慮到交通方便環境隱蔽,倒不是說蘭波對這個破舊的居所有什麽另眼相看的地方。沒什麽經濟損失的話,搬也就搬了。

拖著空箱子,讓兒子抓著拉桿倒著坐在箱子上,中也短短胖胖的兩條小腿垂在拉桿另一側一晃一晃。他還是對別人的行為沒什麽反應,臉上也沒什麽明顯表情。不過至少比剛剛離開鐳缽街時要好得多,現在他學會說“餓了”,也學會自己洗澡自己上廁所。

但是吃飯還需要蘭波幫點忙,筷子不太好使用。

他就像是個剛剛出生的嬰兒一樣,什麽也不知道,什麽都不懂,全然依憑著母親才能生存。

“還是得找個穩定落腳的地方吧?也許明年你就能進學校,天天搬家可不行。”只有她在說話,男孩張大眼睛認真聽。

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小孩子的體力告罄。他向她張開雙手做出要抱抱的動作,蘭波轉身背對著男孩蹲下:“抱歉,媽媽要空出雙手保護你,趴在我背上,用你自己的力量抱緊,可以嗎?”

這個選項不是不能接受,小中也“啪”的迅速貼在蘭波背上,兩條小胳膊緊緊抱住她的脖子。

“兒子……有點緊,喘不過氣……”蘭波小姐艱難的提出修改意見,男孩勉強讓了一點點步——胳膊稍微松了那麽一點點。

於是一大一小就像背著幼崽的樹袋熊那樣繼續前進。

一邊走,蘭波一邊在心裏計算這兩天能夠拿到手的任務金。除了雇主提供的賞金外她順手洗劫了任務目標的小金庫——以前她是不這麽幹的,但是現在要養家糊口,不再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現役自由殺手前所未有的“勤儉節約”起來。

賬戶上的錢,加上房東太太剛剛退的那一部分,不知道能不能買一個小一點的房子先住著。哪怕一居室也沒關系,總比隨時可能流落街頭要強。

她還惦記著要讓孩子過上正常的生活。

或者找一份穩定體面的工作,至少不能讓人戴著有色眼鏡看待中也。

她一邊走一邊想,甚至把主意打到橫濱街頭流竄的大小幫派頭上。以自己的實力,一夜之間不動聲色洗劫一個小組織根本不算回事,就是回頭洗白資金有點麻煩,說不定還會有些損失。這麽想著,她背著不知何時睡著了的中也又走了一個小時,路人逐漸稀疏。

衣袋裏的手機突然鈴聲大作,她停下腳步,送開箱子單手背後扶住已經熟睡的男孩,另一只手探進衣袋摸來摸去好不容易摸出手機接通電話。

“父親?”

異國語言流暢傾瀉,對方顯然情緒有些激動,敲桌子砸墨水的喊了一通。蘭波把聽筒拉離耳朵任他說到夠,等聲音減弱才重新貼近:“我有了個孩子,父親。我想留下來把他養大。”

說了半天口幹舌燥的波德萊爾:“……”

感情老子剛才那麽一通是對牛彈琴嗎!

“是你生的嗎?和你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孩子,想要多少這裏就能撿回來多少。扔掉他給我回來!現在!立刻!馬上!”

措辭或許更文雅些,但蘭波的態度只比他更強硬:“對不起,我不能。他或許沒有繼承我的血,但他繼承了我的靈魂。”

“……那就隨你死到外面去!”

電話被盛怒的父親掛斷,波德萊爾氣得心肝脾肺腎哪裏都是疼的,想了又想到底還是心疼運氣不好的養女,最終選擇屈服通過各種渠道聯系上了日本外務省某些很有話語權的人。

“她不是把最好用的刀,但絕對是最鋒利最漂亮的那把。如果不想遭她背刺,最好按照我說的做。”

幾經拉鋸之後,日方最終屈服。

異能特務科,實在是沒有幾個能打的,帶著一群文職管理橫濱的白天,種田山頭火只覺度日如年。如今一個幾乎可以稱之為戰力天花板的員工從天而降,幾乎她要求什麽就點頭答應什麽——有什麽不能答應的,這姑娘多好說話啊,只不過不接急件而已,明面上的身份和職位都已經有人安排妥當。

什麽?你說她帶了個孩子?

有孩子才好啊,為了撫養孩子,母親能發揮出的戰鬥力絕對令人瞠目結舌。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看點

本章沒啥看點

中也真可愛

蘭波小姐真好

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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