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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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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起來!”

“哇~優樹好棒哦~”

“再來一次!”

客廳裏,三川光正在鼓勵優樹從左邊的椅子上跳到右邊的沙發上。平時諸伏玲奈和諸伏高明教優樹的,更多的是安安靜靜坐在一個地方不動的活動,比如看書,拼圖,搭積木…三川光另辟蹊徑,優樹跟著他,一整天都是蹦蹦跳跳的。

“小光,有人敲門哦,幫忙開一下。”諸伏玲奈正一手拿著平底鍋,一手拿著鏟子,從廚房間探出頭來。

“知道了。”三川光回覆後,一把抓住跳起後正在半空的優樹。“走吧,優樹,我們去開門。”他大概能猜到是誰。

優樹興致沖沖,邁開腿,大步走在前面。為了配合他的腳步,三川光放慢了步行速度。

優樹扒拉著門把手,在三川光的幫助下,把大門打開。

黑色的帽沿下一雙紫灰色的眼睛擡起,在對上三川光的目光後,原本平靜的嘴角翹起。“晚上好。”

“晚上好,先進來吧。”三川光側身讓開通道,在安室透進來後,把門關上。跟在三川光腿邊的優樹,仰頭看著走進來的人,這是誰啊?他以為是爸爸回來了。“你是誰?”

安室透低頭,對著優樹散發他所有的溫和,“好久不見啊,上次你還說我是你的朋友,怎麽,你忘記了嗎?”

“優樹的朋友?”優樹轉身,抓住三川光的褲腿,“舅舅!朋友嗎?”

“是啊!是朋友。不過你要先乖乖喊一聲,叔叔。”三川光摸摸優樹的腦袋。“優樹,和這個叔叔打招呼。”

“叔叔~好!”優樹很配合,雖然他已經不記得這個朋友了。但是,舅舅說是,就是!

“你好啊,優樹。”安室透蹲下身,將手裏提著的袋子放在優樹面前,又故意抓住袋子口,不給他看。“作為朋友,這次我帶來了糖果的回禮。你要猜猜看是什麽嗎?”

優樹擡頭看向三川光,疑惑,不懂…

“叔叔在問優樹,你想要什麽驚喜?”三川光看著安室透笑容越來越深,“想要什麽都可以,這位叔叔會給你變出來。”

安室透伸進袋子裏的手頓住,餵餵,什麽都可以?小孩子的想法天馬行空,要是優樹說出個超乎常理的東西,他上哪兒去弄來啊。

驚喜!這個他知道,爸爸媽媽和優樹都在期待一個驚喜~

“要妹妹!”

驚喜=弟弟妹妹!

爸爸說,如果是弟弟的話,就是和優樹,還有爸爸,是一個性別的,那就會有一模一樣的長相啦!這不行,優樹不想要一模一樣的第二個優樹,所以…妹妹的話,會和媽媽一樣!就不和優樹一樣啦!

所以優樹劃掉弟弟,驚喜=妹妹!

“妹妹?”安室透第一個想到的是洋娃娃,有些孩子會把自己的洋娃娃想象成自己的兄弟姐妹。優樹也喜歡這個?安室透疑惑地擡頭,不對啊,這和他從三川光這邊得到的情報不一樣啊。

“妹妹啊~優樹只能去問爸爸媽媽要。這位叔叔暫時變不出妹妹。”看到安室透迷茫的模樣,三川光的嘴角已經忍不住的上揚。

理解妹妹意思的安室透,對著三川光呵呵了一聲,“不只是叔叔我啊,你舅舅目前也沒辦法給你變妹妹。”安室透清了清嗓子,“所以啊,叔叔自作主張給你換了一個禮物。”說著,外包裝出現,一個長方形的盒子被他放在了玄關的地上。

“什麽?”

“這要你自己打開來看看。”安室透把盒子推到優樹面前,還指了指已經準備好,只需要優樹輕輕一扯,就可以拉來盒子的地方。

優樹把手手放上盒子,然後拍拍…對著安室透笑笑,然後繼續拍拍…

“哈哈~哈!”三川光笑了出來,“拜托,Zero,他才一歲半,拆盒子這種事情,他只知道從上面開始,你給他安排邊上的開口,有些太難為他了。”

安室透無奈,這可是他特地研究過的最容易的打開方式,還設置了小機關在裏頭,就是為了優樹打開的時候,有種驚喜的感覺。沒考慮到一歲多孩子的認知能力,真的是大失敗誒!

“哇~~”安室透收起挫敗的神情,打開了盒子。隨著盒子的打開,當看到裏面露出來的假面超人後,優樹樂壞了。“假面超人!”

“優樹喜歡嗎?”

“喜歡!”優樹抓住安室透遞過來的假面超人,好開心哦~

“我想Zero的這份禮物,送到優樹心坎裏了。”三川光摸著優樹的腦袋的手收回,讓估計有些手癢癢的安室透也來試試。小孩子的頭發軟軟的,因為喝奶粉的緣故,身上帶著一股奶香味。摸一摸,感覺身體都放松下來了呢。安室透算是明白了,為什麽三川光動不動就要摸一把優樹的腦袋了。小孩子元氣滿滿的模樣,真的可以緩解心裏的疲憊。

“找媽媽…找媽媽!”沒有管輪流摸著他腦袋的手,優樹抱著假面超人,往裏面跑。

“優樹,走路要慢一點哦。”三川光對著裏頭喊了一聲,無奈優樹已經一溜煙跑掉了。“先把鞋子換了吧。”三川光從鞋櫃裏拿出拖鞋。“過來這邊,沒問題吧。”

安室透俯下身換鞋子的動作一頓,然後繼續,“沒問題,那些人現在都知道,(波本)因為被叫去易容成厭惡的對象,正在暴怒的邊緣,不能輕易打擾。”

“Zero現在真的是兇名在外啊~”三川光帶著安室透一起走進來。

“彼此彼此,hiro現在也是雷厲風行的做派。”起初安室透一直擔心諸伏景光,以三川光這個身份接手公安的工作,會適應不來。況且,hiro原本就是一個溫溫和和的人,很難對人兇起來…

公安和其他任何部門不一樣,能成為公安的人,多少心裏都有一股子往前沖的傲氣在。在執行任務時,這份寧死不屈的脾性,會讓他們成為完成任務的佼佼者,但是放到平時的辦公中,這份脾性就有些…比如說,他們不會輕易地聽從,一個突然進入他們這個工作流程中的人的安排。

也就是說,並不是三川光的職位擺在那兒,他們就會來認三川光這個領隊的。平時的工作也會做,但想要讓他們心服口服完全服從安排,就需要給他們看到實實在在的領導力,還有決策力。這些怎麽看,左右離不開日常工作還有一些外勤任務。

身份可以造假,履歷可不行。從履歷上看三川光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新人,連風見裕也的履歷都比他好看。而三川光現在還處於或明或暗的狀態,不可能出外勤,主要是在幕後指揮。對於三天兩頭見不到,還是剛剛突然調過來的新人,安室透很擔心三川光會不會處理不好這段時間裏的工作。

作為三川光時期的工作成果,事後都會一並記入諸伏景光這個真正身份的檔案中。雖然吧,安室透並不是很在意這些功績之類的東西,但是他著急三川光啊。從安全角度說,安室透在警察廳,保密程度比三川光所在的警視廳要好太多。上一次三川光就是因為警視廳的疏漏才會暴露的,不幸中的萬幸,還好他最後活了下來。

想想當時的情況,安室透就忍不住感到後背發涼,他真的無法想象,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死了,他該怎樣一個人繼續走下去。

安室透不是拘泥於這些恐懼中的人,但作為青梅竹馬的三川光,安室透希望可以永遠看到活生生的他。所以對於這一次的工作安排,安室透希望三川光這邊可以交出完美的答卷,然後加上某個組織的擊破,這些功勞加在一起,讓三川光調到警察廳還是有可能的…

好在,三川光做得一級棒!

“我知道,我知道,Zero變得很啰嗦誒。” 這些話安室透有意無意對他說過多次,三川光當然知道這是在關心他啦。安室透可是一個十分重視同事的人,要是一個兩個都這麽設想的話,“到時候那邊該擠滿人了。” 警察廳座無空席。

安室透無奈呼出一口氣,“你知道的,我只是…”在公安中,大家都是一起戰鬥的夥伴。但是,私心裏,如果有利於自身的機會的話,他更希望這個機會是落在三川光身上。

“我明白。”這些年他們兜兜轉轉,遇到了新的摯友,送走了舍不得的人…到最後,剩下的,也只剩他們兩人…

若是他再離開,三川光覺得安室透可能會撐不住。這條路太難熬了,多少人走到一半便停住了前進的腳步。他不忍心看著他被沈重的責任壓垮,如果可以的話,這條路,還是他們兩個一起走吧。多一個人幫忙分擔,或許肩膀上的分量就不會壓得那麽喘不過氣了。希望啊…“Zero還是個愛鬧別扭的孩子啊~”

“餵餵!Hiro!別碰我的頭發啦!”安室透打掉三川光伸過來摸他腦袋的手,這家夥絕對是最近帶孩子帶多了,有後遺癥了。

正在他們兩個打鬧期間,諸伏玲奈端著一個盤子從廚房裏走出來,優樹抓著一個用吸油紙包著的面包,跟在她身後。

註意到諸伏玲奈的安室透立刻停手,這次見面和之前的可不一樣。他趕忙鞠了一躬,然後十分客氣地開口,“你好,諸伏太太,不好意思,我來打擾了。”

早就被三川光打過預防針的諸伏玲奈,在看到安室透的時候,已經有了充足的心理建設了。若是之前只覺得安室透是個十分厲害的人物的話,上午聽完三川光的講述,諸伏玲奈有些心疼這個和三川光差不多的大男孩。同樣是失去父母親的孩子,經歷過的人,才會明白,沒有爸爸媽媽的孩子,有多委屈,什麽事都要一個人扛著。

三川光告訴諸伏玲奈說,今晚要來的客人是他最重要的朋友,所以,諸伏玲奈一直以為安室透會像正常來朋友家玩一樣,沒想到這麽客氣。

“你好啊,別這麽叫我,太客氣了,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如果感覺不適應的話,跟著小光叫我姐姐也可以。”

“話說Zero確實比嫂子年紀小誒!就這麽決定了!”三川光敲定安室透喊諸伏玲奈姐姐這件事。

“Hiro!你不要隨隨便便幫我決定啦…”說真的,雖然他真的比諸伏玲奈小幾個月,但是這聲姐姐,他也是真的真的有些開不了口。

又變扭了!不把稱呼改一改,怎麽進入大家庭嘛!三川光勾住安室透的脖子,“怎麽?你也想喊嫂子啊?雖然嫂子已經同意你喊她姐姐了,但是高明哥哥他可還沒答應哦~”

“小光!”諸伏玲奈註意到安室透腦袋上的傷,“別用力,會碰到傷口的。”看著兩人的眼神來帶著一些,孩子教不好的無奈。無獨有偶,安室透的腦袋上也和三川光一樣綁著一圈繃帶。不過,既然對方沒有提起,諸伏玲奈覺得自己還是不要去問原因了。因為身份原因,有的話一旦開口了,安室透是回答還是不回答呢?

小麥色的皮膚微微泛紅,安室透微微有些不好意思。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姐姐…”姐姐一出口,耳尖尖都紅了,好在金燦燦的頭發幫他擋住了一些。

諸伏玲奈咧嘴笑,“我聽到了,透君,我可以這樣喊你嗎?”

雙方目光盯著,安室透點了點頭,“當然。”

得到肯定的答覆,諸伏玲奈便低頭用帶出來的吸油紙,將盤子裏的面包包上。“我知道你們兩個肯定有很多話想要說,不過啊,再激動,也不能忘記先填飽肚子。”諸伏玲奈將包好的面包,塞進有些茫然的安室透的手裏。

然後,再次低頭,包起面包,“晚飯還要等一會兒,你們先吃個面包墊墊肚子。裏面有奶油夾心,不知道透君喜不喜歡吃奶油,所以我只放了一點點,大概一口的分量,很少的,你可以先嘗嘗。”諸伏玲奈將包好的面包遞給三川光,然後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還有,你們兩個人的腦袋,要註意,千萬別不小心碰到了。”傷在頭部這種十分脆弱的地方,必須要萬分的小心。

“好,我們知道了。”三川光揪住優樹的後衣領,把他帶在自己身邊,“晚飯就麻煩嫂子了,放心,優樹和我們呆在一起沒問題的。”原本三川光是打算自己下廚的,畢竟安室透已經好久沒有吃他做得食物了,多少想展示一番。但是,這個提議被諸伏玲奈一秒回絕了,理由是頭上的傷,不適合下廚。以後想要下廚的機會有很多,不急於一時,若是三川光頂著被繃帶纏著的腦袋下廚,諸伏玲奈覺得安室透也會吃不下吧。所以最後還是由她來準備晚餐。

諸伏玲奈點點頭,還是多吩咐了優樹一句,“優樹,舅舅和叔叔說話的時候,你要安靜點,知道沒有?還有不可以碰他們的腦袋…”

兩大一小各自捏著面包,站成一排,聽訓完畢。

“我怎麽感覺,我們和優樹是一個輩分上的。” 安室透低頭看向,對著面包一口咬下去的優樹。

“感覺像兒子嗎?”三川光毫不在意,咬了一口面包。能被人當孩子一樣呵護著,有時候也是一種幸福。“Zero也嘗嘗看,我嫂子,哦,現在也是你姐姐,做的面包,味道很不錯。”

……

諸伏高明回來的時候,諸伏玲奈剛好把最後一道菜端上桌子,回廚房拿碗筷。原本坐在客廳裏聊天的三川光和安室透走過來。優樹比較直接,邁開腿,向諸伏高明一撲,“爸爸!”

“哥哥,你的頭…”

諸伏高明擡手摸了摸自己同樣綁上繃帶的腦袋,“出了點意外。”

很好,現在三個頭頂繃帶的人站在一起…

“你好,諸伏…先生…哥哥…”安室透被三川光拱了一下,到嘴邊的話,馬上改了。在他和三川光還在讀高中的時候,見過諸伏高明。那時候,安室透是跟著三川光一起叫哥哥的。只是現在時間過去那麽久了,再開口,有點…

“不用帶姓氏了。”諸伏高明摸了摸優樹的腦袋,扯開了扣在脖子上的領帶。他的隨意,讓安室透放下客套的緊張,“好的,哥哥。”

“很好,這樣子,Zero,就有哥哥姐姐了。”

“姐姐?”諸伏高明一皺眉,“是玲奈嗎?”

“是啊!”三川光笑得瞇起眼睛,安室透跟著點頭。

“既然叫我哥哥的話,還是叫玲奈嫂子吧。”諸伏高明糾正了這個稱呼,之前被三川光姐姐姐姐叫個不停,弄魔障了,還是改改吧。“你們先坐,我去換身衣服。”

“諸,哦,不,哥哥他…”安室透小聲開口。

三川光拍了拍他的肩膀,完全沒有像他一樣壓住音量,“放心吧,Zero,哥哥他只是一想到我們要喊嫂子姐姐,他就吃醋了啊~”

“……”諸伏高明回頭,在瞪他…

三川光就像是沒看到一樣,見安室透有些呆掉了,將笑容對著他,“哥哥和Zero一樣,特別別扭。難得懟懟他,很有趣。”

你管這叫有趣!安室透有些不可置信,問:回長野後的馴幼染到底經歷了什麽…

“我聽到聲音,是不是高明回來了?”諸伏玲奈將碗筷拿出來,每個人的碗筷都是配套的,因為忘記給安室透洗一套出來,所以她在裏面多花了一些時間。

“嗯,爸爸!”優樹用力點頭。

“是啊,嫂子接下來的就交給我吧。”三川光接過她手裏的碗筷,“哥哥的腦袋好像受傷了,嫂子不放心的話,先回房間看看吧。”開玩笑歸開玩笑,諸伏高明有些慘白的臉色不假。三川光收回嬉笑,和諸伏玲奈把自己的看法說了一下,諸伏高明估計傷得蠻嚴重的,等等出來了她還是會擔心,不如趁著吃飯前先去看看。

“Hiro,是覺得和這次的行動有關嗎?”三川光能想到的,安室透也能想到。他們的計劃取得了完勝,但是不可否認,在不註意地地方或許會留下被人背刺的空擋。

“不,我並不覺得是這件事,Zero,覺得呢?”

“是這次的案子。”

很好,他們倆還是這麽默契,想到一塊去了,“吶,我和Zero想得一樣。”

……

聽完三川光的話,諸伏玲奈立刻走回房間,打開門的時候,諸伏高明正在換衣服。頭上裹著的白色繃帶先不提,那敞開的白色襯衫上,帶著紅色的痕跡。

是血嗎!

“玲奈,你怎麽進來了。”諸伏高明解開紐扣的手微微一頓,然後繼續,把沾上異物的白色襯衫脫下,換上了幹凈的長袖。帶血的衣物粘在皮膚上的感覺不太好,在加上他還在外面套了一件西裝外套,悶在裏面一直是黏糊糊的。

“我聽小光說,你受傷了,所以過來看看。”諸伏玲奈走進,襯衫上的血跡,幹掉的地方呈現很褐色,有半個肩膀那麽大一塊,“高明,是頭上流血了嗎?”

“是的。”諸伏高明並沒有打算隱瞞,即使現在沒有註意到,晚上他們一起睡覺的時候還是會發現。“並不嚴重,只是擦破了皮。不必擔心,玲奈。”伸手將諸伏玲奈拉過來,摸摸她的腦袋。因為知道她會這樣,所以當進屋的時候,發現諸伏玲奈並沒有在客廳的時候,諸伏高明還是暗暗松了一口氣的。想著只要把沾了血的衣服背著她處理掉,應該就不會讓她看到這…有些觸目驚心的一幕了。

“是車禍嗎?”

“嗯?”諸伏高明沒想到她會先問這個。“是的。”他們根據已經調查出來的資料,鎖定了四個有嫌疑的人。吃過午飯,便分組去了解情況,實地詢問也是他們的日常工作之一。因為上原由衣帶著腳傷,所以下午她的行動,她暫時缺席,大和敢助就和諸伏高明一輛車。

當他們詢問完第一號嫌疑人後,在會警察本部的路上,被左轉來的車子直直撞上。好在坐在駕駛座的諸伏高明有察覺到,稍微避開了一些,被撞到的只是車身的後半部分,沒有直接撞上坐在前排的他們兩人。但是,這也避免不了被波及到。破碎的玻璃片,劃傷了他的額頭,裂開的口子裏,鮮血一下子湧了出來。大和敢助因為坐在另一側,沒他傷的嚴重。

“所有的檢查都已經做過了,我是得到了醫生的批準才回家的。”諸伏高明牽著諸伏玲奈在床邊坐下,見她一眼不發,還是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後背。然後,他起身,走到桌椅旁,把下身的褲子換掉。

“高明…”諸伏玲奈的腦袋裏剛剛經歷了一場說與不說的較量。“你知道我為什麽會提前知道你是出車禍了嗎?”

“什麽?”諸伏高明將換下來的衣物掛在椅背上。“玲奈,你怎麽了?”

諸伏玲奈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角,現在的她,表面上有些冷靜的反常。

“我做夢了,我夢到你出車禍,腦袋上全是血。車窗也碎裂…”

“玲奈。”諸伏高明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摸著她的臉頰,“只是做夢而已。”人做得夢,當有一天在現實生活中真實發生的時候,有些夢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但其實這不是什麽神奇的現象,也許只是一種巧合,或者是人們合理化心理的衍生。

對於夢,人們只是擁有模糊的概念。人的一生會做很多夢,數量數不勝數,涉及的範圍就會變得十分廣闊。所以有一兩個夢與未來的某一件事能夠對上的概率,也是十分大的。

當然這裏面不排除,有一些沒有辦法用現在科學解釋的聯系存在。

“可是,在小光回來前,我夢到他了。”諸伏玲奈擡頭,她的這個能力,她從來沒有和諸伏高明說過。今天看到他受傷,便忍不住想要說出來。

“夢到他怎麽了嗎?”

“夢到黑夜裏,他拿著□□,然後…”諸伏玲奈將手比劃出來的□□對準自己,用來表示槍口的食指尖抵著自己的胸口,“像這樣,砰!他對著自己開了一槍…”

諸伏高明沒有說話,三川光回來的原因,他知道的只是因為受傷與臥底工作失敗。具體是怎麽受傷的,到底受傷多嚴重,諸伏高明不知道,回來時候的三川光已經處於康覆階段。但是他知道,三川光的胸口,確實有一個像是被子彈打中的痕跡,只是三川光那天發高燒,下午諸伏高明幫他擦拭身體時看到的。

諸伏玲奈不可能看到三川光的身體,更不可能知道那個痕跡是子彈沒入後留下的。那…

“我知道你可能沒辦法接受,但是我真的好想有預知的能力。”諸伏高明可是一個相信科學的人,這麽多年她不說這件事也是因為反正說出來了,他估計也只是以為她壓力太大,才會做這類夢。

“不,我能接受。畢竟這個世界上,科學尚不能解釋的事物還有太多太多。”諸伏高明站起身,“如果玲奈真的有預知能力的話,小光身上應該有子彈留下的痕跡。我們先找他證實一下吧。”

“好…”

既然決定了,諸伏玲奈立刻跟著諸伏高明走出房間。已經坐上餐桌的兩大一小,齊刷刷擡起頭。

“發生了什麽嗎?”原以為要在對面坐下的兩位,表情嚴肅地朝他走近。

他幹壞事了?

Hiro,幹壞事了!

安室透也轉身,對著三川光。

三川光環顧四周,大家都盯著他,有些小壓力啊…“哥哥,我…”是真的幹了什麽壞事嗎?

諸伏高明拍了拍諸伏玲奈的肩膀,讓她先坐下。“小光,我可以問一下你胸口的痕跡是怎麽回事?”

“胸口的痕跡?”

安室透臉色一變,腦袋裏自動排版出了幾十章家庭倫理糾紛劇集。然後趕緊收回,hiro不可能是這樣的人啊。想到了什麽的他,立馬開口提醒懵掉的三川光,“應該是在說上次打進去的子彈,留下的傷口。”

聽到是子彈留下,諸伏高明眼睛一沈,方式和諸伏玲奈夢裏的對上了。“我和玲奈想要求證一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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