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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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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夢到的是,黑色的塔樓上,小光拿著手/槍對著自己胸/口/射擊。那時候,他的正前方,好像還站著一個人,一個黑色長發的人…”

一旁的三川光定住了,安室透有些不自然地咽了咽喉嚨,“這…”

諸伏玲奈盯著安室透的腦袋,“在夢到高明出車禍的時候,我有夢到透君,你坐在白色的車裏,腦袋上在流血…”

哢嚓一聲,安室透也定在了原地。

“是這樣嗎?Zero。”三川光有些僵硬地轉頭看向他…

安室透點頭…

……

倒在沙發上,安室透還未從飯前的不可思議中反應過來。原本他是不信的。三川光胸口上的傷口已經有三年多了吧,或許是諸伏玲奈不小心在什麽時候聽到了,有或者是一些其他的原因,三川光自己不小心說漏嘴了…但是…安室透摸了摸自己腦袋上的傷口,他不得不相信,諸伏玲奈是不是有什麽超能力。因為,腦袋上的傷口是他來長野前剛剛撞的,他那輛白色FD目前還在汽車修理廠中呢。這件事,他還沒來得及和三川光細說,所以諸伏玲奈應該不知道才對…

“餵,Hiro…”安室透喊了聲坐在地墊上,和優樹拍手手玩的三川光。

“Zero的消化能力變得不好了嗎?”三川光沒有擡頭,跟著旁邊圖畫本上展示的發音節奏,繼續和優樹拍手手。

“這不是接不接受的問題,實在是…”安室透坐起身,“真的有魔法少女這類生物存在嗎?”

“魔法少女?”三川光停頓了一下,“Zero,使用的名詞還真的是…”擡頭看向安室透的眼神變得一言難盡,該不會真的相信,三十歲還是**,會變成魔法師吧?

“你那是什麽眼神!”安室透的雙手抓著彎在沙發上是左腿,“我只是以前在某個卷毛的房間裏見到過類似的書!才會…”知道的,好嗎!

“這樣的啊~”

“你不相信!”

“但凡你換一個人…”三川光學著某人的樣子,眨了一下眼睛,“我都信。”

優樹拍了兩次手手,三川光都沒有回應,立刻抓住他的手呼叫。“抱歉抱歉,舅舅把優樹忘記啦!”低下頭的三川光繼續和優樹拍手手。

“Zero。”

“嗯?”

“沒什麽不好接受的。”三川光只在一開始稍微驚訝了一下,之後便回歸平靜。他是在死亡邊緣徘徊過的人。都說只有真正見過死亡的人,才會對人生有不一樣的解讀。這個世界很神奇,科學開發出來的也不過只占其中的冰山一角。“應該只是直覺比較準吧。嫂子不也說了嗎,她只會偶爾夢到。”

“我也沒有不好接受的意思,只是,我有些驚訝,Hiro,你都不感覺驚訝的嗎?”當聽到諸伏玲奈把他撞車後的模樣形容出來的時候,安室透都懷疑是不是她在他的車子上裝了監控。他們這些人,最敏感的就是被人知道自己沒有說出口的事情。而三川光好像接受的不錯,照樣該吃吃該喝喝。

“說完全沒有是不可能的,有一點吧。”三川光揪了揪優樹的小臉蛋,“不過,能把高明哥哥這個寡淡到我都替他擔心的人拿下,嫂子說不定真的有什麽超能力哦~哈哈~是不是啊優樹?”優樹咯咯咯地笑。

“媽媽棒!”

“嗯嗯嗯嗯,優樹也很棒!”

“你這麽說真的好嗎?”廚房距離這裏不遠誒,會被聽到的。安室透覺得自家馴幼染,已經在朝著某個不可思議的方向發展了。

三川光把優樹從地上拎起來,理理衣服,把小家夥因為在地上爬過後,有些掉下去的褲子,往上提一。優樹的個子和三川光坐著的高度差不多。“放心吧,哥哥他需要時不時的提點一下,才能在嫂子面前收起那副不管怎樣,我都不為所動的模樣。況且,Zero,不說,哥哥怎麽會知道。”

“我有聽到。”

諸伏高明出現在轉角,再一次被抓包的三川光將優樹放開,從地上爬起來,訕訕一笑。次數多了,臉皮也厚了。“哥哥,速度還真快,不用陪嫂子清理了嗎?”吃過晚飯後,諸伏高明便和諸伏玲奈收拾碗筷。現在才過去一十幾分鐘,加上他們兩個可能要說說話的樣子,照理說沒這麽快。

諸伏高明將手裏的水果盤放在茶幾上,“玲奈讓我出來,和你們先把事情解決了。”

“優樹,媽媽在找你。”諸伏高明擋住撲向他的優樹。最近三川光住在這兒,優樹被帶得,好動起來。能跑就不走,能撲就不跑…

“優樹…優樹…”優樹連著說了幾遍了自己的名字,還是沒有把之後的話說出來。

“媽媽準備做優樹的小點心,優樹過去看看。”諸伏高明讓開道。

“小點心!”優樹往前走了一步,又轉回來,一只手抓住諸伏高明的褲腳,另一只手對著沙發旁的兩人小幅度地揮手手,“拜拜!優樹…找媽媽…”

“去吧,記得要聽媽媽的話。”諸伏高明拍了拍他的小腦袋。

“嗯!優樹聽話!”

三人看著優樹的小小身體在拐角消失。

諸伏高明走到架子旁,將自己帶回來的這次撞車案件的資料拿出來。然後走到沙發旁,在三川光和安室透所坐的另一邊坐下,“這是我們今天調查出來的最新情況,為了方便,我提前將每條信息標號排版。”

三川光翻開手中的文件,從第一頁的第一行開始,序號一路往下,一共有四頁紙…

首先是第一起事故,三輛被撞車輛A、B、C。A車的兩名乘客雙雙死亡,B車的患有心臟病的孩子,被搶救了回來,保險起見目前還在醫院住院觀察。孩子的父母,也是B車的兩外兩名乘客,正在醫院陪同。

上午,派去征詢的警察並沒有問出什麽有價值的信息。孩子的父親說了,因為孩子的心臟不好,所以他們基本上每周都會去一趟中心醫院。在檢查完孩子心臟之後,會就近找個飯店吃頓午飯,然後離開,回家。這是他們家每周必定的行程,已經連續五年這樣了。

“相比之下那位早弓…”

早弓元,C車的車主,雖然被撞到了但,很幸運的是他並沒有受到什麽傷害。當天上午,發生車禍後,因為需要工作,對方先簽字走人了。

諸伏高明將手裏的文件放下,“因為小光說你要來和我說些案件信息的緣故,我在想或許這次的事件同東京有什麽聯系,於是將這幾人和東京有關聯的事情都一一排查過。發現這位早弓…”

早弓元,男,37歲,目前是長野縣內一家平面設計公司的小職員。但在他35歲之前,他一直都是在東京工作。也就是說,他是在這兩年內才回的長野。

會每天開一個小時左右的車程上班,確實是因為目前與父母同住的早弓元,住址距離公司有些遠。“在東京的時候,他是一個人租住了一間單身公寓,因為一些原因,兩年前,從原來的公司辭職,回到長野工作。”

“有具體的原因嗎?”

“他本人給出了兩條,一是想回家陪伴年邁的父母,一是東京的生活節奏太快了,有些適應不了。”

三川光將手裏的文件預覽一邊,聽諸伏高明這麽說,便再次翻到了早弓元的那頁上,仔細看看,“想要陪伴父母與生活節奏的不適應,這兩條理由都很平常。不過…”

三川光指了指文件的中央位置上,早弓元辭職的時間,“這兩條原因應該都是有計劃進行的。”畢竟已經工作了十幾年,想要陪伴爸媽的話,應該早就有想法了。更何況是生活節奏問題,這種東西,在工作一兩年後早就有決斷了。“但是,他在原公司辭職的時間,在六月三十號,照理說,一般有計劃的人是不會選擇這一天。”

六月三十號是六月的最後一天,大部分的公司都會在月底時收取下個月的社保費用。也就是說,如果辭職信最後的日期停在一個月的月底時,就需要白白多交下一個月的費用。這是大多數人都不樂意支付的費用。而早弓元偏偏選在這一天…

“或許是我想多了…”三川光放下手裏的文件,這也說不定啦,有可能人家就是不在意這些,或者在職的公司並不是在月底收取社保費用。

“不,我覺得小光你並沒有想多。”諸伏高明很讚同三川光的想法,這點上讓他覺得有問題的是,在他提問早弓元的時候,對方很準確的說出了兩年前辭職的日期。六月三十號,確實,這個日期很好記,但是能一直記得如此清楚,甚至到脫口而出的地步,就讓人覺得有些刻意了。

“對於這點,我這裏查到了一些東西。”安室透開口。“在這之前,有些前言需要先和你們說明。”

“嗯,是公安為什麽會介入這次案件的原因?”諸伏高明多少能猜到一些。

“是的。”

公安之所以會介入這次的案件,起因和三川光有關。三川光在長野,一個人處理起工作來,有時候難免會覺得孤立無援,但是因為他的身份特殊,長野這邊的公安與警察,他是絕對不能被知道真實身份的。這種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從東京下派身份檔案絕對幹凈的公安人員,過來進行協助。

“八尾啟之?”諸伏高明皺眉,立馬想到了那個交通科新來的人。

“是的。”安室透點頭,“不過,和預期稍微發生了一些偏差…”

為了能確保長野與東京方面,認為只是普通的人員調配,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八尾啟之在原本的工作崗位上出點小錯誤,然後借此把他外派到縣警署。

既然是犯了錯,那就沒有辦法由東京這邊安排職務,長野方面給出了兩個不同的崗位。“一個選擇去搜查一課,另一個選擇是交通科。我們沒有想到他選擇了交通科。”照理來說,為了更好的配合三川光的工作,應該選擇搜查一課比較穩妥。交通科的人,沒有一個是可以逃過外出執勤的。外出執勤就意味著會被更多的人註意到,這會對他們的私下工作產生沒有定數的影響。

“這還不是最讓我們在意的點。”更在意的是,在來之前八尾啟之不僅經過了嚴格的考察,還被明確告知了,在長野穩定下來後,就該給三川光遞交信息。為了確保三川光的安全,三川光的身份並沒有告訴八尾啟之。但是三川光等了兩個星期,還是沒有在事先指定給八尾啟之的地方,找到他留下的通信物品。

“我們交給他的表明上的任務是,定期向原職務上司提交工作情況匯報,每周一次,他是提交了,但是我的部下告訴我…”風見裕也告訴安室透,這些收到的工作匯報,和往常八尾啟之在東京做的很不一樣。不一樣在哪兒,很細小,在標點符號的使用上。風見裕也作為一個小細節都十分註意的人,每一分上交給安室透的報告都有仔細檢查過,八尾啟之報告中的變化,也沒能逃過他的眼睛。“最近八尾啟之上交的報告,半角符號裏參雜著全角符號。”

一個人的使用習慣很難改變,見識過某個組織的變臉換人術的安室透,對此相當重視的,立刻讓風見裕也把八尾啟之之前的所有報告都翻出來,仔細對照了一遍。“發現他近期的報告和一年前的報告,查重率高達百分之八十。”

“也就是說,這些報告,很有可能,是八尾啟之在原有的報告上進行修改,添加了一些近期的工作內容。”三川光接上了安室透的話。公安為了能夠更好地在內部流通信息,他們不會想其他部門那樣,不斷地用俗套呆板的套路書寫工作匯報,往往會挑重點,並且將重點事件詳細寫明。也就是說,出現相似內容的情況很少。在八尾啟之的身上,會出現這樣的狀況,三川光和安室透的心馬上提了上來。

“我們懷疑他被人替換了…”所以會安排三川光的身份試探。因為,如果八尾啟之被人替換了,安室透最先能想到的就是那個組織的人。三川光在東京溜達的這一圈,很有可能會被組織從前某個見過他的人記下,並且向上匯報給組織的各個頭目。這種情況下,不僅三川光會有危險,作為和三川光有接觸的安室透也會很危險。要知道,當初在組織的時候,他們兩人可以一起搭檔過一段時間,若是如此近距離的觀察,安室透都沒有發覺三川光,和那個已經被處決的臥底有外貌相似處的話。不是他的能力出問題了,就是他不忠心了…

不管是那個原因,對於安室透這種底子本就不是純黑的人來說都很危險。所以,預期在明處,畏首畏尾地害怕擔心,不如把那些呆在暗處的人拉到臺面上來。所以…安室透自己偷偷摸摸地放出了消息,只是在組織的外圍放消息。這消息只不過傳了一兩天就到了組織的殺手耳朵裏:波本,見到了和那個已經死掉了的蘇格蘭很像的人…

然後,安室透做出對此不屑的態度,堅決否認自己見到的人不是三川光。但是有著重度疑心病的組織怎麽可能輕易相信,這個時候,三川光這邊就開始布置了…

三川光在選定的時間段出現在選定的位置,然後被安室透當頭一棒。這一下,安室透是橫心下了重手的,他不敢輕,一旦被組織的人發現,他們兩個都吃不了兜著走。既然要騙人,就要把戲做得和真的一樣。

三川光如期按照計劃暈掉,然後安室透這邊跟著組織的安排,易容成三川光的模樣,測試與他最親近的姐姐諸伏玲奈。

因為易容導致額頭上的傷口變嚴重,甚至滲出血來。而測試的結果也是三川光並沒有什麽問題。這讓安室透可以適當地發揮自己的憤怒。前期的不屑再加上後期煩躁的加持,安室透的嫌疑很快就洗清了。三川光也暫時被放回了安全線內。

“也有可能產生了異心。”若是八尾啟之產生異心的話,他知道的那些公安內部的消息,很有可能成為敵對方打擊公安的有力武器。就算沒有這個所謂的敵對方存在,就沖八尾啟之的行為,他們是絕不可能放任的。

“所以我們把八尾啟之的所有人物關系,還有離開東京之前半年內接手的相關工作,全部排查了一遍。”安室透繼續說道。

八尾啟之從爺爺那一輩起,就一直住在涉谷區內,到他這一輩,家裏原本的老房子由哥哥八尾仁之繼承。八尾啟之作為公安人員,很少回老家,和家裏人的聯系也不多。

只是在離開東京前的一個月內,八尾啟之回了兩次老家。若是平常,這會被當做臨行前的探望家人,安室透不會太過在意。但是現在牽扯上八尾啟之的異常行為,就沒辦法不關註了。

然後調查八尾啟之的工作裏,又加上了八尾仁之的部分內容。“八尾啟之的哥哥八尾仁之在六年前已經組建了家庭,婚後孕有一個女兒,只是很不幸的是在兩年前,他帶著妻子女兒出游的時候,被橫向行駛來的車輛撞擊,導致坐在後排的妻子和女兒重傷。”當時救護車及時趕到了,但因為傷勢太重,在去往醫院的路上,被撞時正好趴在車窗上的女兒,沒有了生命體征。妻子也在醫院搶救後,沒有度過危險期死亡。

“兩年,和那位早弓先生離職的時間差不多。”諸伏高明猜測,以那位早弓元每天睡眠不足,趕著工作的樣子,很有可能當時橫沖直撞的肇事車輛就是他。

“並不是他,肇事車輛的司機是一位姓綿河的人,和早弓元無關。”安室透搖頭,“但是當時發生車禍的地方,就在長野邊界上。”也就是說,當時對八尾仁之宣布了兩次死亡的是醫院,就是這次案件中事後幾位傷員去的中心醫院。

“我們派人去走訪了八尾仁之,但是發現他並不在家中,根據鄰居提供的信息,對方大概已經有幾個星期不在家的樣子。” 不過,因為平時八尾仁之會時常抽空帶著妻子和女兒的遺像出游,在外一段時間,所以鄰居們只是覺得這次出游的時間有些長,都沒有覺得有何不對的地方。

聽到這裏,諸伏高明明白了,“你們是擔心,八尾仁之跟著八尾啟之一起來了長野,並且在八尾啟之的幫助下,會做出一些過激行為。” 這樣也解釋的通,為什麽八尾啟之連著幾個星期沒有來聯系三川光,大概是中間有些事情,耽擱了。

“是這個想法,不過,還有一個更大膽的猜測。”安室透將兩張照片拿了出來,放在桌上。一張是穿著警服的八尾啟之,另一張是穿著常服的八尾啟之。“只是八尾啟之。”安室透的手指點在第一張圖片上,隨便轉移到第一張上,“這是八尾仁之。”

坐在對面的諸伏高明瞳孔一縮後,立刻皺眉,“身份替換…”

安室透點頭,是的,身份替換。這樣是最說得通的,為什麽八尾啟之近期的報告出現了問題,為什麽私下安排給八尾啟之的任務,他並沒有去實施。“他們兩個是同卵雙胞胎,在長相方面,似乎從小就有被人認錯的情況存在。”安室透對自己選的人很有信心,“我更傾向於八尾啟之被他自己的哥哥替代了。”

若是八尾仁之代替了八尾啟之,那真正的八尾啟之去哪兒了呢?或許答案就是已經被做掉了…這對於同樣是親兄弟兩個的另外兩人,或許會有點沒接受過來。安室透還是很顧及諸伏高明的想法的,“哥哥,其實…”

“這對八尾仁之來說,確實是很不錯的計劃。”諸伏高明很快就接收了這個有可能的事實,作為哥哥的他,知道自己不會對三川光做出此類事情來,但他不可能用自身的想法,來約束其他人。在討論案件的時候,最忌諱把個人的情感參雜進去。

若八尾仁之真的對長野的某些人有報覆心理的話,借用八尾啟之的身份是最方便的。在長野這邊的警察眼裏,八尾啟之是從東京指派下來的警部補,指揮起巡查往下的警員來說,十分方便。而且又是在交通科,十分方便他行事。不過,這的一切前提,都是建立在他對長野的人有報覆心理。

“嗯,這也是我今天來找你的事情。”作為公安一方,其實他們可以直接召回八尾啟之,到時候有沒有問題,一查便知。但現在對方在長野,其中牽扯到三川光,他們必須要慎重再慎重。公安直接出面的辦法,首先被排除掉。因為若是公安強行介入,並且帶走人,很有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註意。

所以這種情況下,最好就是把事情拜托給同樣會調查這次案件的搜查一課的人。其他人,不能知道詳情,唯一能沒多少顧及,全盤托出的只要諸伏高明。所以…

“這個我明白,接下來我會特別八尾啟之。”安室透沒有往下說的話,諸伏高明了解。在不分敵我的情況下,由他出場確實最好不過了。諸伏高明再次拿起文件,還有這個早弓元。

“有可能和那位成富昌浩有關。”中途沒有說話的三川光,坐在兩人中間,將雙方帶來的文件對照了一遍。

“大概率是。”諸伏高明看向他。由於安室透今天會來家中,所以諸伏高明今天提早結束了工作,先行回家。大和敢助他們還在繼續加班加點翻閱成富昌浩經手的事件。實在是太多了,大大小小加起來,幾十年的累計下來,馬上要破萬了,平均下來,每天都有一個。“特別是今天我和敢助,嗯,大和敢助在會警察本部的時候遭遇了車禍,現在調查的中心已經被定在了報覆警察的緣由上”所以,成富昌浩經手的事件變得尤為重要,一點點的小事都被提了出來。

今晚聽了安室透的話,諸伏高明覺得他們現在的調查方向有些偏了。

“哥哥,被撞的時候,肇事車輛的司機在嗎?”三川光出聲。

“在,那位司機自己也被嚇到了。”諸伏高明將下午了解到的情況,覆述了一遍。交通科遞交過來的報告是車輛的剎車片出故障,導致了剎車時,汽車尾燈沒有亮。後方的車輛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直接撞了上去。這讓處於下坡狀態的汽車,毫無方便地撞上來諸伏高明所在的車子。“當時司機太緊張,手足無措中踩到了油門。”

看似意外,三川光確覺得有些不對頭,“和昨天旁邊上原由衣警官,發生車禍的情況有些相似。”只不過一個是汽車失靈,一個是司機的錯誤操作。

現在四起交通事故組合起來的案件,兩起出現死者的事故中,肇事車輛的司機沒有找到。另外兩起的司機在現場,一死一傷。

“這些明天我會帶過去繼續調查。”諸伏高明將看過的文件全部收起來。他沒有把文件放在家裏的習慣,這些今天帶出來的東西,明天會全部帶回警察本部。

剩下的是安室透帶來的文件,這些諸伏高明不可能自己帶過去。“這些內容,明天會以傳真的形式,穿到搜查一課的手裏。”安室透把文件也收起來。“除去Hiro的部分,需要哥哥…嗯,你幫忙私下關註。”這件事不能擺到臺面上。

“沒問題,我會註意那個人。”

……

“咚咚咚!”優樹從轉彎角探出頭來,手在墻壁上敲敲。

“優樹。”三川光最先看過去。

諸伏高明轉身,站起身,“優樹,有什麽事嗎?”優樹伸手要抱抱。諸伏高明俯身將他抱起來。“看看爸爸…”

“我們也差不多結束了吧。”三川光跟著站起身,光靠他們三個坐在這裏推也沒什麽用。“Zero,你接下來的打算是…”

諸伏高明先一步開口,“今晚如果沒有什麽事的話,便住下的。難得有機會,就當是適當地放松一下吧。”在過去的兩個多小時裏,一直都在討論工作,餘下的時間,留給兩人說說話也好。

“你覺得怎麽樣?Zero,和我一個房間吧。”

“那…”安室透看看三川光,又看看諸伏高明,“那今晚就打擾了!”撇開工作,能和三川光聊聊天之類的話,真的會感覺不錯。

“你們聊好了嗎?”諸伏玲奈走出來,邊走邊用餐巾紙擦著自己濕漉漉的手,“沒別的事情,剛剛優樹做了很多的蝦餅,不介意的話,在睡覺前多一個小加餐吧。”

“好啊,正好我的肚子感覺有些餓了呢!”三川光很愉快地接受了這份小加餐。

餐桌上已經擺上了四份,優樹也有,不過比他們三人的少一些。“小點心!”優樹坐上他專屬的寶寶椅,一小杯牛奶,加兩片蝦餅,他很滿足。

“Hiro,在這裏的生活真的太享受了。”安室透咬了一口蝦餅,因為主配料全是鮮蝦肉,所以吃上去特別鮮。

“是嗎?我也這麽覺得。”三川光抿了一口牛奶。他在這兒呆著的幾天,和優樹一樣,下午有加餐,晚上有時候也會有加餐。諸伏玲奈經常做各式各樣的小點心,再加上他前幾天生病,味覺上有些受影響。諸伏玲奈特地找了一些有味道,又不會太刺激舌頭的小點心,做做。

安室透吸氣,絕對不是嫉妒的。他一個人,雖然平時很註意生活質量吧,但有時候沒辦法的話,還是會簡單打發掉自己的早午餐。而三川光這裏,不僅有每頓搭配好的食物,還有小點心的加餐。唉,真是人比不過人吶~

“Zero喜歡的話,可以經常來。不過每次都要帶一只假面超人才可以。”

“假面超人!”優樹舉起手裏的蝦餅,重覆一遍。

“誒,優樹也是這麽想的嗎?擊掌。”三川光伸出手和優樹的小手手碰了碰。

“嘻嘻~”

安室透看著兩人的互動,三川光在這裏過得很開心。“好啊,下次我再帶著假面超人過來!”

“優樹,優樹,那個叔叔說要送你假面超人,你要不要給他一個抱抱?”三川光點了點優樹的鼻子,“抱抱~”

“嗯!抱抱!”優樹拍了拍手,在三川光的幫助下,從寶寶椅上爬下來,被送到了安室透的腿上。

小手手一環,剛好圈住安室透的腦袋,一整只小不點覆蓋在安室透頭上。

安室透伸手將優樹抱下來,“一點都不怕生,說抱抱就抱抱,你還真是大膽誒!”摸了摸優樹的腦袋,坐在他身上的小身體很有分量,小小的一團,抱著就會有種小滿足。這就是傳說中的小寶寶的治愈感嗎。

“抱抱~”優樹抓著安室透的手臂,爬起來,然後在安室透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親親~”小孩子的嘴唇特別軟,從來沒被人親過的安室透,有些不好意思,把優樹抱開了一點。“Hiro!平時你也是這麽教的嗎?”怎麽可以對著不熟悉的人抱抱親親呢,這樣的孩子很容易被陌生人騙走!

“哦,這個啊,這個是嫂子教的。”三川光扒拉掉安室透抵住優樹的手,讓優樹在他毫無防備地時候,撲上去抱住他。“這個項目的體驗,僅限於家人…”

……

“…今晚要住下來,和小光一個房間。”諸伏高明站在水池邊, 清洗著用過的鍋碗瓢盆。

“好啊, 不過,優樹的房間有點小,要在地上鋪床鋪的話,最好要把房間裏的桌子搬出來。”諸伏玲奈一手拿著大概有巴掌大的塑料袋,另一只手拿著筷子,裝五片蝦餅進去。然後放下筷子,用已經預熱好的電夾板,將小塑料袋的開口封上。

“嗯,這個等等讓小光他們自己弄。”把被褥還有床被套交給他們,兩人都是成年人了,自己鋪一下不是問題。“玲奈,你不問問我剛剛他們告訴我的,關於昨天晚上的事情的真相。”

“嗯…”諸伏玲奈想了想,搖了搖頭,“不了,我還不想知道。等我想知道時候,再問你吧。”想不想說,是諸伏高明的問題,聽不聽,是諸伏玲奈的選擇。

“我準備好了說詞,你不聽?”諸伏高明關上水龍頭,因為中間牽扯到一些什麽組織不組織的事情,諸伏高明在和諸伏玲奈提起這件事之前,他已經在腦海中串聯過一遍各類信息,確保諸伏玲奈可以聽明白,又不會暴露其他她不該知道的信息。

“不聽。”諸伏玲奈還是搖頭,“高明願意和我說,我很高興。可是,我也有不想聽的原因。”她擡頭看向諸伏高明,“我害怕我知道了這裏面的緣由,下次再遇到這類需要編造的情況的話,自己沒辦法控制住當場的表情。”不知者無懼,知道的越多,越不利於她胡編亂造的能力。原本,她就不太行,這要是再來了一些心理負擔,到時候說不定會直接繃不住。

諸伏高明呼出一口氣,“可以,等你想知道了,我再和你說。”

“好。”諸伏玲奈繼續低頭弄著手裏的小塑料袋。因為想要拖著蹦噠的優樹,今天諸伏玲奈帶著優樹做了很多的點心。蝦餅是其中一樣,還有昨天買回來的紫薯,也搗成泥,做了一些小面包和手指餅幹。

餅幹和蝦餅全部包裝起來,接下來優樹想吃的話,拆一包就好。“這些面包就當明天的早飯吧。”諸伏玲奈將放涼的面包,從鐵架子上拿下來,用大號的保鮮袋裝起來。明天早上,在放進烤箱裏回熱一下就好。

期間諸伏高明只出去過一次,其他時間一直站在她邊上,陪著她。一個個封起來,確實花了不少時間。“高明,你先帶優樹去洗澡吧,優樹該睡覺了。”開始裝盒的諸伏玲奈打算給身邊的諸伏高明找點事情,這樣一直跟著她,多少有些不自在。

“他們兩人帶優樹洗過澡了。”

諸伏玲奈點頭,難得碰到小孩子,估計安室透也挺感興趣的。“那高明,你也先去洗吧。”諸伏玲奈突然想起來,“哦,你的腦袋,要不要我去找個浴帽幫你套一下。”淋濕的話,會很麻煩。

“沒關系,我等你這邊都結束了再去洗。”

“可是我結束了,我也要洗澡,我們兩個會沖突上…”等一下等一下!諸伏玲奈猛地擡頭,總不能是就等著和她一起…“高明…”諸伏玲奈咽了咽喉嚨,這樣不太好吧,家裏除了優樹,還有兩個什麽都懂的人在,隨便發出一點聲音都會被聽到,多尷尬啊…

“沒有,玲奈,我並沒有這麽想…”諸伏玲奈的臉頰一紅,諸伏高明馬上就能猜到她腦袋裏在想什麽。不過,他真的不是這個意思,被誤以為的話,如果他直接拒絕會不會效果不好,讓諸伏玲奈覺得他不樂意和她一起洗澡。想了想,於是他又加了一句,“我頭上的傷,可能近期沒辦法和你一起洗…”

原本發現自己想岔了的諸伏玲奈,並沒什麽特別的感覺,頂多臉蛋稍微紅一紅。結果被諸伏高明直接點明後,一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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