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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穿越之賢能妻

作者:伯研

文案

高燒前的範淑香認為:自己丈夫好吃懶做,好賭成性,自己的命咋就這麽苦?這日子沒法過了~~o(>_<)o ~~

高燒後的範淑香認為:男人嘛,一天天不就是應該在女人的庇護下,吃吃喝喝,和好友們玩點小牌,調節心情?只要他遵守夫道,這日子還是很好過的╮(╯_╰)╭

總的來說:就是一個從女尊而來的‘大女人’,寵丈夫,最後卻被寵的故事(^o^)/~

註意兼掃雷提示:*本文現言*家長裏短慢熱型(不介意妹紙們養肥),非喜勿入,謝謝合作!

內容標簽:

搜索關鍵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晉江金牌推薦

擁有禦獸金手指的女尊妹子,穿越到七十年代農村婦女範淑香的身上,

本想養個丈夫好過年,沒想到男主經過挫折後自強自立,她反過來被寵養……

女主外蠢裏黑,男主精明能幹,時不時的犯點二,小兩口兢兢業業努力奔小康。

雖為家長裏短的種田文,卻也能在平淡中感受到淡淡溫馨,實為一篇暖心文。

☆、第 1 章

“王爺,夜深了,喝了安神湯早些休息吧。”

小心的將盛滿安神湯的白玉碗放到桌案上,男子揚起修長的雙眸望向主位,關心的眼神在掠過右側錦衣女子時,微不可察的頓了頓,而後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視線。

誰也不知道,此時他溫潤的面容下是怎樣的緊張?

他不想背叛的,可才雙十年華的他,怎甘心一輩子陪著個老女人?即使她是當朝王爺又怎樣?平日裏對他招之則來揮之則去,哪比得上心上人對自己的柔情蜜意百般呵護?想到心中所愛,他又生出了些許勇氣,其實他最怕的,不是眼前高高在上的安陽王,他怕的是右側那錦衣女子——王爺的螟蛉義女,以往只要有她在,不管是下毒者還是暗殺者,都從未得手,今天,自己能僥幸成功嗎?

心中忐忑的他沒有發現,在他垂眸的瞬間,錦衣女子的眼神,從手裏的書卷,落到了桌案上的白玉碗,猶豫過後,最終,還是垂下了眼簾……

……

高高的牛蒙山下,有個小小的杏花村,當然,此杏花非彼杏花,和酒沾不上半點關系。

據說在很久以前,村裏有個叫杏花的美麗姑娘,她為了村民,和村裏的惡霸財主鬥智鬥勇,最後做出了英勇犧牲,村裏人為了紀念她,才改為了杏花村。事實真相如何,已經不可考證,但這個美麗的名字,卻是流傳至今,村裏人提起來也是頗為得意,畢竟這杏花二字聽著就舒心,比起周圍那二嘎子村,三喇子村可是優美動人的多。

話題扯遠了,咱們言歸正傳。

此時的杏花村,正是淩晨兩點,村內一片寂靜,漆黑一片,可在這雞不鳴狗不叫的深夜裏,卻有這麽幾個人大半夜不睡覺,玩的正熱火朝天。

桌上的麻將被搓的劈啪作響,段志濤快速的馬完了身前的牌,雙肘往桌上一倚,吐出嘴裏叼著的掃帚糜,不服氣的看著身邊的趙六:這小子今天的手氣,也不咋就那麽沖?往那一坐大殺四方,自己手裏這十多塊可都被他贏去了,這把要是再輸,又要打欠條了,奶奶的,他就不信這個邪了,這小子的點能一直那麽幸?

想到此處,這位坐直了身子,瞪圓了因熬夜而有些發紅的雙眼,拿起色子在手裏晃了又晃,才滿懷期望的扔了出去,結果這色子還沒滾完呢,就聽院子裏有人扯脖子喊了一嗓子:“快跑啊,抓賭的來了——”

正伸脖子等抓牌的哥幾個臉色一白,瞬間僵住,抓賭?想到被抓住的後果,這幾人哪還顧得看點數是多少?快速吹滅了桌上的蠟燭,一個個慌忙穿鞋準備撒丫子跑路。

段志濤剛才去了趟廁所,所以這鞋在腳上穿著還沒來得及脫,黑暗中,他拎起身後的衣服就想跑,剛擡起屁股,卻一下子想起,旁邊趙六桌子上那一摞錢了,所有的念頭只在腦中一閃而過,這位都沒來得及細想,摸黑朝錢的方向抓了一把,裹到衣服裏撒腿就往小屋沖。

為啥往小屋沖?小屋後窗戶開著呢,跳出去他直接就鉆苞米地,誰都抓不著啊,來時他就踩好點了,所以說事前準備還是很重要的。

磕磕絆絆的撞翻了個木頭凳子,段志濤跑到後窗,腳踩窗沿飛身跳了出去,看著前院手電筒的光直晃,他也不再回頭,縮著脖子就沖進了一望無際的苞米地……

天微微透亮了,段志濤終於鉆出了苞米地,他呲牙咧嘴的摸了摸被苞米葉子劃疼的胳膊,心裏暗罵:也不誰這麽缺德把他們給捅出去了?奶奶的,你小子藏好了,可千萬別讓我知道了,否則咱們沒完。

瞅著胳膊上這一道道的劃痕,他找了個平地兒,把懷裏的衣服抖落開,看著地上那大堆的票子,滿心的怨氣一掃而空,忙套上揪揪巴巴的外衣,蹲下身子興奮的開始捋錢。

“二十五塊三……二十八塊七……哈哈,竟然有三十二?”瞅著手裏的票子,段志濤這個滿足啊,這可是有史以來頭一回兒,他竟然回本這麽多?

啥?你說他這不是自己贏的?算不得回本?笑話,賭桌上拿到手的都算回本,你管他怎麽來的?

眉開眼笑的把錢塞回了褲兜,蹭了蹭鞋底的泥,這位大步流星的朝家走去。

他拿回這麽多錢,媳婦總不會再和他鬧騰了吧?真是的,老娘們家家的啥事都管,要不是昨晚出來前被磨嘰的沒心情,玩牌時他手氣能那麽差?能輸個底朝天?多虧他眼疾手快腦子夠聰明……

美滋滋的走到村裏,天已經大亮,摸了摸肚子,段志濤覺得餓了,折騰了一宿,他能不餓嗎?

想了想回家也沒啥吃的,這位合計了一下,準備去老張頭家喝點豆漿。

這老張頭家有個石磨,以前管得嚴,老張頭守著個祖傳的石磨啥也敢幹,這兩年政策寬松了許多,老張頭用自家的豆子每天磨豆腐豆漿,對外是自家吃,可實際上,東家換一塊,西家買一碗的,村裏頭睜一眼閉一眼也就那麽地了。

想起老張頭家的豆漿,段志濤覺得自己這肚子越來越空了,下意識的腳步加快,結果沒走出十米,就見對面來了個人。

他心裏暗罵了句倒黴,有心想躲又怕被懷疑,只能像沒事人一樣硬挺著朝前走去。

“段志濤?今兒個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咋起來這麽早?還是說,你壓根就沒回家?”李學光疑惑地看著段志濤,越想越覺得可疑。

昨兒半夜他們接到舉報,說有人在村裏聚眾賭博,作為治保主任的他,面對這不正之風自然得嚴查,沒成想小心謹慎的去了,卻只在王麻子家抓到了倆人,剩下的都讓他們跑了?抓到那倆人還死倔死倔的說啥也不交代,他折騰了一宿就這麽點成績,心裏越想越窩火,正想回家呢,卻碰到這小子?

想到這小子沒事也常和趙六混,他眼睛一瞪,斷喝道,“說,你昨晚幹啥去了?是不是跑王麻子家打麻將去了?”

“李隊長,我膽子小你可別嚇唬我,萬一我一不小心承認了,那絕對是被你嚇的,也算是屈打成招,現在是社會主義了,咱可不待這樣的。”段志濤捂著胸口一臉的冤枉,其實只要沒被抓個現行,對方所啥他都不怕,他們一毛錢的麻將,抓進去沒倆月就出來了,誰腦子進水了把同夥供出去?都一個村裏住著,今後還混不混了?

李學光也知道這個理,可看這小子油嘴滑舌的樣,他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段志濤,別以為剛才你跑了算沒事?昨晚你在不在家我一查就能查出來,真讓我查出來,你小子這樣可得二罪並罰。”

二罪並罰?切,芝麻粒大的小官,你真當你是包青天啊?撇了撇嘴,段志濤吊兒郎當的哼哼了一聲,也不知是答話還是冷笑,把個李學光氣的肝疼。

見治保主任大人的臉色由紅變青,段志濤終於端正了一下態度。別誤會,不是他尊老愛幼良心發現,是他想明白了,這位要是真跟自己耗上了,非要查出個子午卯酉來,也夠自己喝一壺的,誰讓他大小算是個村幹部,官大一級壓死人?

想到這,他笑瞇瞇地道:“李隊長您別生氣,我這麽早出來真有事,您不知道,我媳婦昨天病了,折騰了半夜,現在躺炕上身上連點勁都沒有,就想喝口豆漿,你說像我這麽疼媳婦的人,她都發話了,我能不來嗎?”

他說的可是實話,臨走時媳婦的臉色是不好,不過大半是被他氣的,想到此處,他多少有點良心發現:要不,他買點豆漿回去倆人一起喝?也省的媳婦磨叨自己?

疼媳婦?李學光聽到這話,連白眼都懶得翻了,他跟範家是那種一表三千裏的表親,自己的表姨是範淑香的表嬸,只是這彎拐的實在是大,所以平日裏個論個的,誰也沒在意這個,可即使這樣,他也聽了滿耳朵這段志濤的好吃懶做,據說他家裏的活是一手不伸,就更別說知疼知熱了,現在為了媳婦起大早買豆漿,他咋就這麽不信呢?

這位倔脾氣一來,想起範家好好的閨女,嫁給這麽個貨,他一把抓住對方的胳膊,皮笑肉不笑的道:“淑香病了?論起來她還要叫我一聲表哥呢,知道她病了我也不能不去看看,走吧,我陪你一起去,順便問問,你昨晚是在家照顧她,還是在外面胡混?”那丫頭從小就性子單純,要不然也不能聽母親話,嫁了這麽個混蛋,他去一問,準能知道這小子說的是不是真話。

“哎?哎?我媳婦還在家睡著呢,你去算啥事?”用力甩著胳膊上的大手,段志濤心裏著急。他自己媳婦自己知道,說好聽點那是心眼實在,可擱他看那就是腦子缺根弦,離傻透氣也沒差多遠,這要是有人一問他昨晚回沒回去,她都不帶想,人家為啥問這個,抓住那人就得訴苦,把自己那點老底都能說出去。

“你媳婦自己在家我去不方便,有你在就沒啥不方便了,走吧,我的好妹夫。”李學光哥倆好的抓緊對方的胳膊,準備和這小子死磕到底。

☆、第 2 章

要擱平時他敢這樣,段志濤早就一拳頭過去打他個烏眼青,你治保主任多了啥?誰怕你?可今天不行,他自己發虛心裏沒底,見掙了兩下沒掙開,他沒好氣的橫了李學光一眼,啥也不說扭頭就走。

愛跟你就跟,大不了說他媳婦發燒燒糊塗了,反正沒抓個現形,他就不信那個了,這小子還能隨便抓人?

倆人一前一後來到老張頭的豆腐坊,見大門敞開著,段志濤邁步就走了進去:“張大爺,豆漿做好了嗎?”

“好嘞好嘞,剛做好的,正熱著呢,還有新鮮的大豆腐,嫩著呢,要不要來一塊?”這麽早就有生意上門,老張頭心裏高興,樂呵呵的就想給段志濤盛豆漿,可擡頭一看,“段小子,你沒拿家把事來啊?”這沒盆沒碗的咋盛啊?

“你這特意給媳婦買豆漿的人,連個盆都沒拿?騙誰呢?趕緊給我老實交代,你昨晚幹啥去了?”李學光現在可以斷定,這小子一定是昨晚的漏網之魚,沒抓住他還敢這麽囂張?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喊啥喊,喊啥喊?你嗓門大就有理啊?我媳婦催的急,出來時忘了拿了有啥了不起的?”不耐煩的朝李學光喊了一嗓子,段志濤轉頭對張大爺皺眉道,“先借個盆給我裝回去,過會兒我給你送來,都一個村的,我還能為了個盆跑了不成?”磨磨唧唧的,忒煩人了。

“成,成,有啥不成的。”不知道這倆人有啥貓膩,張大爺也不打聽,笑瞇瞇的盛了半盆豆漿,然後指著那大豆腐道,“剛壓好的豆腐,可熱呼了,要不要再拿個盆來一塊?”

“那就給我來一塊吧,東西我一起送來。”段志濤說著話掏兜拿錢,剛把手伸到兜裏,又想起什麽似的撤了回來,一拍自己的腦門,對著李學光連聲道,“你看我這記性?不光盆忘了拿,連錢都忘拿了,李主任,今兒個多虧你跟著來了,不然你表妹還真吃不上了,她現在病了,可就想這一口呢。”

嘴裏說著抱歉的話,臉上卻是欠揍的笑,段志濤的意思很明顯:想去我家?行,把這豆腐豆漿的錢給我交了吧,誰讓你是表哥呢?這可是你表妹要吃的。

李學光鐵青著臉,二話沒說掏出兩毛錢遞給了老張頭,而後咬著牙床子狠狠道:“好妹夫,現在豆漿也買了,咱們該走了吧,去你家看看,你到底是咋照顧我表妹的?”

……

段志濤一進門,就把手裏的倆盆放到外屋的桌上,而後急匆匆的邁大步進屋看媳婦,呃,也可以說,想進去先通個話,免得媳婦把自己賣了。

李學光知道他是啥心思,卻也無可奈何,別說這八竿子打不著的表妹,就是親妹妹,人家在屋裏沒起來呢,也不知道是躺著還是臥著,穿沒穿衣服,他一男人還能不知深淺的跟進去?想到淑香的性格,他又放了大半的心,那丫頭實在的很,平日裏有啥說啥,可沒這混蛋那些歪心眼。

“淑香,我買豆漿回來了,你咋樣,身體好點沒?”一聲淑香,段志濤叫的那個親切,估計結婚那天都沒今天叫的甜。

也許是這聲音的甜度太高,也許是炕上的人正好醒了,反正他剛進屋,就見他媳婦範淑香睜開了雙眼,怔怔的看了看他,而後翹了翹嘴角,聲音有些無力道:“回來了?”

不知道怎麽的,以往回來媳婦哭哭啼啼滿嘴抱怨讓他覺得厭煩,可今天媳婦臉色蒼白地往那一躺,就這麽一句話,卻讓他有點莫名的心虛,這是,真有病了?

“沒事吧?”自己媳婦他也沒啥好顧忌的,上前就摸對方的腦袋,粗心慣了的他,並沒註意對方那一瞬間的僵硬,摸了摸溫度頗高的額頭,這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媳婦真有病了。

段志濤雖然有點貪玩愛賭,倒也不是真沒心沒肺,想到媳婦病了他還出去玩了一宿,又想到一會兒還要靠媳婦圓謊,他這態度也就更加殷勤,滿臉虧欠的湊到媳婦身邊,摟著媳婦低聲哄道:“有病了昨天咋沒說呢?要是知道你難受,我咋地也不能走啊?”

為了怕被外屋的李學光聽到,他這嘴都湊到範淑香的耳邊了,呼出的氣息讓範淑香有些不自在,可想到這身體的身份,她又沒有閃躲,畢竟人家男人都不怕了,她一女人有什麽可躲的?

“淑香醒了?淑香,我是你表哥李學光,聽說你病了來看看你?身體咋樣?嚴不嚴重?”李學光見段志濤說了兩句話就沒了動靜,怕他在屋裏串供,忙站門口朝屋裏喊了一嗓子,把段志濤氣的朝門口狠瞪了一眼,然後顧不得多說,忙涎著臉小聲求道,“媳婦,昨晚我錯了,我真知道錯了,一會兒你可要幫幫我,要是讓他知道我昨晚沒在家,非把我抓起來不可……”

“淑香?咋沒動靜呢?你說話啊,沒事吧?”

聽著外面李學光的喊聲一聲高過一聲,把自己的話全都蓋住,段志濤咬著牙蹭一下站了起來,快步走出去,沖著李學光沒好氣道:“你站這叫魂呢?不知道我媳婦有病正睡覺嗎?你喊個毛啊?”

“我這不是擔心她嗎?半天都沒聽見個動靜,怕她再有個啥事。”李學光的表情挺無辜,裝模作樣可不是段志濤的專利,氣人他也會。

“你媳婦才有事呢,我媳婦就有個病,你卻這麽咒磨她?你安得啥心?”越想越覺得媳婦不保險,段志濤借油子幹仗,想把人攆出去,可還沒等伸手呢,就聽身後傳來範淑香的聲音,“李主任這麽早就來了?我沒啥事,讓大夥兒擔心了。”語氣不緩不急,輕柔的嗓音中還帶著點沙啞,到真有大病初愈的感覺。

媳婦出來了?段志濤一驚,忙回頭扶著對方,好聲好氣的往回攙:“你咋還出來了?回屋歇著吧,四點還不到呢,再躺會兒。”

“醒了也躺不住了,李主任坐,別站著。”沒在意丈夫手臂上的力度,範淑香伸手讓座,直接脫離了段志濤的掌控範圍。

“叫啥李主任?論起來咱們算表親,你這一叫可是叫外道了。”李學光沒多想,隨口說著笑呵呵坐到凳子上。

範淑香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卻沒如他所願叫聲表哥,而是話題一轉,直接問他來意:“你和志濤這是在哪碰上了?這麽早來有事?”她的性子算不得冷清,卻也不是誰都能給她當哥的,叫不叫的,還要看她心情。很顯然,她現在的心情很不爽,看你是男人不和你計較,不過你可別太過分,說到底,她算不得什麽好人,所以也不會守著規矩不欺負男人。

李學光不知她心中所想,借著這話題直接發揮:“我們哥倆在東道口碰上的,你病了他還出去耍錢?實在是太不像話了,淑香,有委屈別憋著,和表哥說,表哥給你出氣。”這位也不是沒腦子的,怕範淑香不說實話,直接開始誆人了。

“李學光你?”段志濤沒想到他會出這麽一招?氣急敗壞的指著對方想說什麽,可一想不對,忙回頭叮囑媳婦,就怕他這媳婦傻乎乎再被人給忽悠了,“淑香……”

“耍錢?你啥時候還學會耍錢了?給我買豆漿這麽個功夫還能耍兩把,要不是碰到李主任,你是不是得等我吃完早飯再回來?”不聽對方的解釋,範淑香緊鎖雙眉怒視丈夫,顯然是氣得不輕。

買豆漿的功夫?耍兩把?

段志濤轉驚為喜,恨不得摟過媳婦啃兩口,他咋都沒想到,自己傻乎乎的媳婦,還有這麽激靈的時候?瞅了眼怔住的李學光,他面容一轉,委屈的急道:“你別聽他胡說,就這麽會兒功夫,我哪有時間耍錢啊?這不是買完就回來了,心裏著急,我連盆都忘帶了,還是跟張大爺借的,一會兒還得還他。”至於那兩毛錢就算了,誰讓那是表哥,誰讓他姓李的自願?

“你才胡說,人家李主任還能撒謊?還能冤枉你?說,你去誰家耍錢了?昨晚還覺得你懂點事,知道照顧我了,今兒個起大早就出去耍錢?這日子沒法過了。”說到最後,範淑香靠在桌子上,捂著腦袋,已經連數落的力氣都沒有了。

“呃,淑香,你別生氣別生氣,是我的錯,我半夜抓賭的時候看錯了,以為跑的那個是志濤呢,既然他沒出去,那是我冤枉他了,你別生氣,身體要緊……”李學光滿臉的尷尬,你說人家淑香還病了,志濤照顧他一宿,自己這事鬧的?沒有證據哪能隨便冤枉人呢?

“李主任,你別給他掩飾……”

“沒有,真沒有,他要是敢耍錢我能輕饒了他?你好好養病,千萬別多想啊。”勸完了範淑香,李學光又看向一臉委屈的段志濤,剛才瞅著這張臉,咋看咋來氣,現在對著這張臉,他是滿心的對不起,“志濤,今個兒是我不對,你別介意啊。”

總的來說,這李學光還是個實在人,知道自己冤枉了好人,還讓人家小兩口鬧出了糾紛,他是一肚子的不好意思,又寬解了兩句,見範淑香也沒什麽精神,這才匆匆離去。

☆、第 3 章

“哈哈,我的好媳婦,今兒個你真是太聰明了。”送人回來的段志濤,照著媳婦的臉就啃了一口。

範淑香下意識想躲,可因為身體虛弱慢了半拍,被對方摟在懷裏啃了個正著。斜眼打量著對方那神采飛揚的面容,從飽滿的額頭,濃密的雙眉,到因開心而咧開的嘴,想了想沒再掙紮,而是頗為滿意的垂下了眼簾。

從這身體的記憶來看,原主對這男人很是不滿,覺得對方好吃懶做,愛賭成性,實在不是丈夫的好人選,可她卻覺得,一個男人,你還要他有什麽擔當不成?只要相貌和自己心意,平日裏也遵守夫道,今後能讓自己生下健康的後代,也就可以了,男人都那麽能幹了,還要女人做什麽?

瞥向一旁的豆漿,範淑香對段志濤的好感又多了那麽一點,雖然她也知道,這世界是男人養家糊口,可她心裏的大女子主義根深蒂固,絕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見多了朝女人伸手要錢,只為給自己梳妝打扮的男人,看段志濤出去還不忘給自己帶吃的,她對這個白得的丈夫,倒是多了絲溫情,至於說出去耍牌?小賭怡情,算不得毛病,只不過下次讓他白天玩,晚上不回家可是不行。

段志濤自然不知道,他這換了芯的媳婦心裏想著什麽,見媳婦默不作聲的看向豆漿,忙松開對方笑著道:“昨晚沒吃好飯餓了吧?我去點大鍋熱餅子,咱們吃飯。”別誤會,平日裏他絕對沒這麽勤快,更別說態度殷勤,今兒個媳婦病了,不但沒磨嘰自己不說,還幫了他個忙,他心裏高興,自然要表現表現。

見段志濤松開自己,匆匆去了廚房,範淑香這才有心思打量這房子的格局,東西兩屋,加上裏面的小廚房,一共是三間房,屋內灰暗,雖然算不得家徒四壁,卻也沒好到哪去。

看著這舉架頗低的屋子,範淑香忍不住嘲諷一笑,小時候就聽娘說過,人這一生大起大落,富貴皆有定數,當時她面上聽著,心裏卻是不以為然,娘親身居要職,她生來就是官家小姐,哪有什麽起落?再落又能落到哪去?可沒想到,五歲那年禍從天降滿門抄斬,她僥幸逃得一命,卻落得個顛沛流離,十歲那年被義母安陽王找到,從此又一步登天。

安陽王對她是真好,可以說,親生骨肉也不過如此,就在她挖心掏肺準備為義母奉獻一生,報答養育之恩的時候,卻偶然發現,那竟是她肖家的仇人?

滅門之恨她怎能不報?但多年的尊尊教誨,多年的細心栽培,又讓她心生不忍,正當她搖擺不定,四郎君送上了那碗安神湯,其實她知道那湯裏有毒,可想到自家的深仇大恨,她又沈默了……

無力的靠到桌邊,身下的凳子發出吱嘎吱嘎的痛苦呻、吟,範淑香聽到這聲音,更免不了心中煩亂。

好吧,她承認自己在報仇的態度上有問題,可一邊是生恩,一邊是養恩,還不讓她猶豫猶豫嗎?怎麽會這麽倒黴就讓她借屍還魂了?按理說多出一條命,她該心生感恩,可活過來的瞬間,她是真想抹脖子自殺,而後到地底下找到安陽王,拽著她脖領子好好問問,你她娘的下了母子連環咒為什麽不告訴我?連當事人都不說一聲,你自己偷著樂有意思嗎?

枉費她這邊還還合計著,等大仇得報後找個什麽樣的夫婿,好給她肖家傳宗接代,結果呢?那邊一咽氣自己也死了?有這麽玩人的嗎?

察覺自己又開始情緒激動,範淑香忙深吸口氣,壓抑住暴躁的心情,這身體昨晚高燒不退,原主迷迷糊糊,下床後一不小心磕門框上撞死了,雖然她也奇怪,為什麽撞死的人腦袋上連個傷口都沒有,可現在這身體的虛弱是真的,既然沒死成她就要好好活著,這身體可是活著的本錢。

穩了穩心神,範淑香撐起虛弱的雙腿來到廚房門口,見段志濤單膝虛點著地,蹲在竈坑前正彎腰燒火,此時的他已經脫去了外衣,只穿著裏面的軍綠色背心,健壯的臂膀處處流露著男人的力量。

範淑香的眼神,從對方手臂上的肌膚,一直滑到因下蹲而顯形的臀部,只覺得郁悶的心情散了大半。看來她運氣挺好,接手的男人不只樣貌好,身材也不錯,上輩子一開始是沒想這個,等想的時候又遇上外敵來犯,陪安陽王去了兩年軍營,回來後挑挑揀揀的,正想給自己找個滿意的夫婿,卻意外發現了自己的仇人,唉,想她堂堂一大女人多虧啊,到死都沒碰過男人。

“淑香?餅子竄竄氣兒就好,拿碗拿筷子咱們就可以吃飯了。”難得熱回早飯的段志濤,見媳婦雙眼發亮的看著自己,頓時生出一股自豪感,自己做頓飯,看把他媳婦感動的?

心裏高興的他蓋上大鍋,朝對方咧嘴一笑,朝氣蓬勃的樣,讓範淑香忍不住翹起嘴角,知道這身體有丈夫時,她也沒想那麽多,自己看順眼就留著,要是那不守規矩的就到時候再說,現在看來這男人還算不錯,那就他吧,只要他沒有外心,吃喝玩樂都不是問題,等自己身體好了,不介意寵著點他。

非常滿意的範淑香,自然體會不到原主的委屈,要說起段志濤的長相確實不錯,否則也不能讓段老太太當眼珠似的疼,以至於把人給疼歪了,可再好看也掩飾不了他游手好閑不務正業的性子,再加上這位被家裏慣得,從不會對女孩兒服軟,所以誰都不想嫁他,要不是範淑香的媽貪圖段家的彩禮,段志濤現在還娶不上媳婦。

擺好了碗筷,倆人開始吃飯,豆腐蘸大醬還算不錯,可那玉米面的餅子要是沒有豆漿配著,吃著是真噎得慌,見段志濤一口餅子,一口豆漿吃的正香,範淑香想起什麽似的,從碗架櫃下面拽出一個罐子,看了看一罐底的白糖,她舀了一勺放到段志濤的碗裏,直接把段志濤鬧懵了。

“淑香,你沒事吧?”小心翼翼的看著範淑香,段志濤懷疑這是爆發前的寧靜,結婚一年多媳婦啥樣他自然清楚,說好聽了是仔細,說難聽了是摳門,怕他拿東西換錢,把家裏的東西藏的死緊,怕他多吃糖,糖罐子都塞到碗架下面了,今天竟然自己拿出來了?還給自己加糖?

越想越覺得對方不正常,剛剛替自己圓謊,他可以認為是怕他被抓,也就忘了她為啥沒哭沒鬧沒磨嘰,現在想來,這也太不正常了?

“沒事啊,你不是喜歡喝甜豆漿嗎?吃吧。”幫對方和了和豆漿碗裏的糖,範淑香心情挺好的準備繼續吃飯。

這下子段志濤更不敢吃了,瞅了瞅旁邊的罐子心裏發瘆,那確定是糖?沒摻別的吧?想到昨晚自己翻箱倒櫃,把她藏桌布底下那五塊錢拿走了,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以前他從不認為,媳婦會為了五塊錢謀害親夫,現在卻心裏有點沒底了。

“淑香,昨晚我手裏沒錢,就從你桌布下面先拿了五塊錢,不過我沒輸錢,我還你,我這就還你。”說著就開始伸手掏錢,不是他怕老婆,以前對方再鬧騰他都沒說過軟話,可畢竟這是他媳婦,他可不想把人氣瘋了,現在這明顯就是反常啊。

範淑香楞了楞,自己不就是想讓他多吃點嗎?咋還把人嚇到了?腦子一轉,再聯想了一下原主的性子,她壓下唇邊的笑意,輕嘆道:“我在你心裏,就是那種不知道心疼你的?以前怕你吃糖,也是因為家裏沒錢,想著能省就省點,這又不是非吃不可的東西,可昨晚我在門口摔了一跤,暈乎乎的半天沒起來,真以為再也見不著你了,躺那想了半天,才發現結婚後你確實委屈了,以前在家裏和奶奶住一塊,哪能連口白糖都吃不上?志濤,我今後再不委屈你了。”

夫婿,哦不對,是丈夫是要哄的,都說棍棒之下出孝子,沒聽說棍棒之下出賢夫的,幾句話而已,把他哄開心了自己也受益。

不知道對方心裏的小算盤,段志濤傻傻的看著媳婦,心裏那個熱乎就別提了,他媳婦竟然說委屈他了?雖然他也覺得,結婚後自己的生活沒有從前隨意,可他從沒想過媳婦會跟他承認錯誤?還說今後再不委屈他了?

“淑香……”隔著桌子抓住媳婦的手,剛想說點啥,突然想起對方的話,暈倒?半天沒起來?“你磕啥樣?剛才咋不說呢?快我看看。”段志濤急忙來到對方的身後,沒見到傷口卻摸到好大一個包,可見是真磕的不清。

☆、第 4 章

“咋不知道加小心呢?自己家還能撞門框上?”段志濤嘴裏數落著,有點心疼的揉著那個包,把本來不怎麽疼的腫包揉的生疼,也就是範淑香磕磕碰碰已經成了習慣,換個女人都要哭了。

“天太黑了,腦子也有點燒糊塗了。”範淑香閉著眼,享受著丈夫的關心,從表情上絕對看不出她被揉的腦仁發疼。

她的話讓段志濤心虛的停住了數落,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他手上用力揉的更來勁了,半響才低頭問道:“還疼不?用不用再揉揉?”這一低頭,正看到媳婦小臉發紅,他不知道那是疼的,只當是自己揉的有了效果,媳婦臉色都變好了。

心裏得意,順手在媳婦臉上摸了一把,滑溜溜的感覺讓他有點心動,這位突然想起來,最近因為賭錢的事兩口子天天吵,他都好幾天沒和媳婦近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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