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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媳婦的態度大變樣,那晚上?

“不用了,先吃飯吧,一會兒該涼了。”笑著坐直了身子,範淑香垂眸掩去眼底的幽暗,段志濤再懶也是要幹點農活的,略帶粗糙的手指雖比不得滑嫩的感覺,倒增加了摩擦的力度,酥麻麻的,讓她心裏直癢癢。

唔,飯菜雖然難吃了點,她也要多吃點增加體力,爭取晚上鸞鳳和鳴一下,現在她有男人了,不能虛度春宵啊。

不知道媳婦和自己打的是一個主意,段志濤坐回椅子上,從兜裏掏出了事先分好的十五塊錢,遞給範淑香:“給,拿你五塊還你十五,夠意思吧?昨晚我可沒白忙活。”這貨完全忘了自己輸的精光,語氣裏那叫一個得意洋洋。

拿男人的錢?範淑香覺得有點別扭,可想到家裏的情況,她只能硬著頭皮接了過來。據回憶,那桌子下的五塊錢是家裏最後的指望了,她總要兜裏有點底兒才行。

聽著段志濤邊吃邊白活他怎麽大殺四方,兩口子結束了幸福的早飯時光。

肚子裏有了點吃的,範淑香自覺精神了不少,可吃飽喝足的段志濤卻開始困了,他昨晚玩了大半宿麻將,起早又鉆了半個小時的苞米地,能不累嘛?這位哈氣連天的和媳婦打了聲招呼,好在還有點良心,囑咐對方先別收拾屋子了,多歇一會兒,然後進屋倒頭就睡。

他睡著了,範淑香看了看滿桌子的碗筷,而後無奈的開始起身撿碗:她要時刻謹記,這世界和以前不同,男主外可以不論,女主內卻是無可改變的事實,不管在什麽地方,太另類都是沒有好下場的。

收拾完屋子,她開始收拾自己,看著鏡子中的女人,她不滿的皺了皺眉:太秀氣了,比起上輩子的英挺不凡簡直是天差地遠,不過據說這地方的女人,除去身體強壯好生養,還是嬌柔為美,想了想屋裏的男人,她壓下對相貌的不滿,把自己捯飭的幹凈利落,開始幹活。

前兩天範淑香幫娘家幹活,昨天身體不舒服又被段志濤氣了個正著,三四天的衣服堆積著可是不少,她看了看自家空著的水缸,再瞅了瞅一旁的壓水井,拎著一包衣服就去了河邊。

什麽?你說她身體不好需要休養?女人需要那麽嬌貴嗎?這身體看著就是手不能挑肩不能抗的樣,她再不鍛煉一下,什麽時候能把自己的本事撿起來?再說也能借著這機會了解一下行情,中午她可不想再吃豆腐蘸大醬。

……

段老太太的一雙小腳緊著倒騰,她心裏急啊,大兒子回來說昨晚有人耍牌被抓了?也沒打聽出來有沒有她家濤子?這要是被抓進去孩子得多遭罪啊?越想越著急,腳下倒騰的更快了。

“奶你慢點,別摔了。”段玲玲緊跟著奶奶,深怕她心急再把自己磕出個好歹,到時候倒黴的還是自家。

“我能不急嗎?你三哥也不知道現在啥樣了,這要是真被抓進去,人家得咋收拾他啊,這孩子咋就不聽個話呦。”

聽著奶奶這話,段玲玲暗暗翻了個白眼,心說抓進去才好,也讓他漲漲教訓,免得一天東家吃西家混,她父親這輩哥仨姐倆,兩個姑姑就不說了,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剩下這老哥仨一共生了四兒四女,結果最受寵的就是二叔家這三哥,一個雞蛋奶奶都得給三哥留著,她能平衡才怪?

可對著這偏心眼的奶奶,打死她也不敢說這話,只能不住的勸著對方,試圖讓奶奶慢點,沒一會兒的功夫,祖孫倆來到了段志濤家。

開門進屋,見段志濤四仰八叉的躺炕上正睡呢,段老太太一顆心落了地,剛想邁步出去讓孫子繼續睡,就見段玲玲快步過去開始喊人:“三哥?三哥你醒醒?奶奶來了?”

“玲玲別叫,你三哥沒睡醒你讓他繼續睡。”老太太急忙過來拉孫女,看看她孫子睡的多香?啥事沒有讓孩子繼續睡唄?

“奶,昨晚都出那事了,你不得叫我三哥起來囑咐囑咐?萬一他不知道今晚再去玩呢?”段玲玲表情無辜,心裏暗壞。沒錯,她就是故意的,自己這邊跑斷了腿,他那邊還想睡?沒門。

老太太一聽有理,想到這事的重要性,忙過去輕聲叫孫子:“濤子?濤子?先醒醒,奶奶和你說點事。”

見奶奶那輕手輕腳的樣,段玲玲這氣就不打一處來,眼珠一轉,彎腰對著段志濤的耳朵大喊道:“抓賭的來了——”

“啊!”夢裏的段志濤正在苞米地跑呢,一聽抓賭的追上來了?蹭的一下坐起身,抓住衣服就往地下跳,那業務相當熟練,也不知演練了多少回?

“哈哈……”段玲玲被逗的捂著肚子哈哈直笑,段老太太雖然心疼孫子受驚,卻也忍不住樂,一邊安撫的拍著孫子的肩膀,一邊笑罵孫女,“你這孩子,有你這麽嚇你三哥的嗎?正睡覺呢也不怕把他嚇著?”說到這她又有點擔心了,忙摸向孫子的腦袋低聲叫著,“摸摸毛嚇不著,摸摸耳嚇一會兒,別怕別怕,跟奶奶來了。”

段玲玲笑容僵住,站在那暗暗憋氣,她真想沖奶奶喊一嗓子,他都二十一了,不是小孩子了,還摸毛?可還是那句話,她不敢,誰讓那是她奶奶?

聽到妹妹的笑聲和奶奶的數落聲,段志濤這才知道自己被騙了,他沒好氣的將腦袋一偏,不耐煩的朝段玲玲道:“臭丫頭片子找罵啊?嚇死我了。”又狠狠瞪了一眼對方,才一頭倒回炕上,半瞇著眼打著哈欠道,“奶,你咋來了?幾點了?”

“九點多了,餓不餓?奶奶給你做點?”老太太笑瞇瞇的瞅著孫子,咋瞅咋稀罕。當初二兒媳婦一口氣生了仨閨女,就在她以為二兒子要斷後的時候,又驚喜的有了濤子,可有了濤子後,二兒媳婦身體就不好,生下來就抱到她屋裏,這孩子是唯一一個,她一把屎一把尿從小伺候大的,能不疼嗎?

“不用了,我早上吃完睡的。”又打了個哈欠,段志濤突然想起這屋裏缺點啥,“我媳婦呢?”人哪去了?

“沒見著,該不是又回娘家了吧?”想起這個孫媳婦,老太太不滿的哼了一聲,她承認,自家孫子有時候是有那麽一點犯渾,可你是當人媳婦的,不懂事你不會哄著點?有點事就回家說,有點事就回家說,就是全村兒都說他段志濤不像樣,你這當媳婦的還能撈啥好不成?

沒見著?見炕邊的衣服沒了,段志濤猜測道:“可能是洗衣服去了。”媳婦一向勤快,要不是這兩天有事,她的衣服是脫下就換。剛說完,他一下子想起來媳婦病了,發燒了?忙對段玲玲道,“你去河邊找你三嫂幫她把衣服洗了,她昨天有點發燒,半夜還撞門框上了,把腦袋撞了個包。”這位指使起人來相當習慣,才不管對方咋想。

段玲玲撇了撇嘴,二話沒說轉身走了出去,說啥?說了也是挨罵,有那麽個偏心眼的老太太在,她能說啥?

見孫女走了,段老太太終於想起自己的來意,拉著孫子的手急聲勸道:“濤子啊,你聽奶奶話,最近可別玩了,聽說半夜裏有人被抓了,那局子裏可不是好待的。”孫子要是真進去了,那就是要她的命啊。

雖然段志濤很想顯擺一下他昨晚的聰敏機智,可他也不是那沒心沒肺的,見奶奶嚇成這樣,他到嘴的話一轉,笑嘻嘻的道:“放心吧奶我沒玩,你也知道我媳婦昨天病了,我哪有心思出去玩啊?”

對於段老太太來說,她孫子放個屁都是香的,自然不會想到孫子是騙自己,一聽這話連連點頭道:“不玩就好,我就知道,我們濤子打小就聽奶奶的話。”

樂了一會兒,她想個事來:“對了濤子,你三叔三嬸今天回來,中午回家吃飯,有好吃的。”三兒子在縣裏上班,這兩年縣裏的肉沒那麽緊張,沒肉票也能弄著點,所以老兒子回來就是開葷的日子,少了誰都不能少了她三孫子。

“三叔回來?”想到噴香的五花肉,段志濤樂呵呵的點頭道,“成,奶你坐一會兒,等淑香回來咱一起走。”別看他玩的時候想不起媳婦,家裏這種好事他可是從來不忘的。

正說著,大門一開,段玲玲用盆端著條大魚,興沖沖的跑了進來:“奶你看,我三嫂抓住一條魚,好大啊。”她本是堵著氣去的,誰知道剛到河邊,就見三嫂用個濕外衣做包袱皮,拎著衣服,正要端盆,衣服沁水可沈的很,所以她端著魚就回來了。

“這麽大個兒?”河裏有魚段志濤自然知道,可沒網沒鉤就能抓到魚他卻是沒想到,媳婦厲害啊?

這位興致勃勃的瞅了會兒魚,才想起來媳婦還沒回來,剛站起身,就見範淑香拎著包衣服走了進來,見到段老太太立馬笑道:“奶奶來了?正巧我洗衣服時用盆截住條魚,中午在這吃吧,咱們燉魚。”

那說,這魚真是用盆截的嗎?才怪,你去截個試試?這邊嘩嘩洗衣服,這魚要多大的心才能游過來?說起這個,還要從上輩子說起。

上輩子明明男女體力都一樣,卻是女子掌權,全是因為少數女子有特殊能力,男人則沒有,這部分人霸占著朝堂,自然不會讓男人興風作浪,一代代下來,男人差不多也就被養廢了,而範淑香就是其中的一人,也是因為這個,她才會被安陽王收養。

說起來,馭獸這個能力算不得強,畢竟兩軍交戰,誰也不能找成千上萬只老虎上戰場,當然,你真找來她也沒那個能力控制,可這能力放到別處卻是很強,一只蜘蛛就能監視個人,兩只老鼠就能看到整個廚房,所以她上輩子才能為安陽王掃除一切危機,只是沒想到,唯一一次放水,倒把自己給害死了。

☆、第 5 章

幸運的是,人雖然死了,能力卻帶了過來,周圍依山傍水,至少可以保證她填飽肚皮。

像眼前這魚就是她誘惑過來的,上百條魚傻乎乎的游到岸邊,她挑了個中等的撈了出來,那是相當簡單,可看著多出的倆人她有點後悔了,早知道就撈個大點的,四個人似乎不夠吃啊。

老太太不知道孫媳婦的後悔,她聽到這話心裏高興,樂呵呵的笑道:“不用,中午你三叔回來,家裏有好吃的,一會兒收拾收拾都回家吃飯,這魚你們倆晚上再吃,也給濤子補補身子。”孫媳婦有病啥的,她早就忘了,一心想的還是她寶貝孫子。

“三叔回來了?那正好,把魚拿回去一起吃,也給家裏添個菜。”有了原主記憶的範淑香,自然知道原主倆人過的是啥日子,在段老太太的維護下,那真是一毛不拔,其實這也怪不得原主,段家老老少少加起來,哪個都比她丈夫著調,條件自然也比她家強,她家裏除了種的糧食外啥都沒有,想拿也是有心無力了。

可到了範淑香這,可就不能那麽幹了,沒東西講不了,現在有條魚再不拿回去,人家得咋想?既然她有心和段志濤好好過,他的家人自然得維護好了。

一旁的段玲玲挑了挑眉,沒成想她三嫂還真大方一回?

段志濤倒是沒那麽多想法,拿回去就拿回去,大不了晚上再多吃一頓。

果然,就聽一旁的段老太太道:“那也成,中午多做點菜,晚上你們還在那吃。淑香啊,你找個繩子把魚拴上,讓玲玲先拎回去,好讓你大娘把它做了。”

段玲玲無奈的暗嘆,她就知道,他們家有活永遠是孫女幹。

……

等範淑香兩口子,陪著段奶奶回到段家的時候,段守義領著老婆孩子已經到了老宅。

前面說過,段家老一輩一共是哥仨姐倆,姐倆嫁到鄰村,上有老下有小回來一趟並不容易,這哥仨呢,除了遠在縣城的段守義,剩下的哥倆都在老宅住著,一起奉養母親。

東撇住著老大段守成,他兩個兒子都已經結婚搬了出去,現在就剩下個閨女在身邊,閨女要是再找個好婆家,兩口子這輩子也就算圓滿了。

西撇住著老二段守信和段老太太,按理說,這老太太應該跟大兒子一起住,那可是長子,可段守信的媳婦身體不好,四年前就去世了,他閨女兒子再一成家,空蕩蕩的房子裏就剩他老哥一個,老太太看兒子可憐就搬了過去,沒事幫著洗洗涮涮做做飯。

段守信不是不想給段志濤找個後媽,可都一個村裏住著,誰不知道誰啊?他段守信是挺能幹,可架不住他有個能敗活的兒子,這位自己在家都是末把手,嫁進去上有偏心眼的婆婆,下有不省心的兒子,誰幹啊?所以他一直單身,陪著他的只有母親。

今兒哥仨聚到一起都挺高興,正喝著涼開水,抽著段守義拿回來的握手煙,就見段志濤祖孫仨人走了進來。

段守義先叫了聲媽,然後對著段志濤板臉道:“你也不小了,就聽點話吧,看把你奶奶急的?你不知道賭癮大了能傾家蕩產啊?咋就不能省點心呢?”大哥老實憨厚,二哥一屁壓不出倆響,他這做三叔的要是再不說說他,這小子可真就無法無天了。

知道兒子平安,段守信也松了口氣,聽到三弟的話他連連點頭,可幫腔的話還沒說出口呢,就聽他媽不樂意的道:“誰說我們濤子不省心了?昨個兒淑香病了,他在家照顧淑香來著,咋就不聽話了?還傾家蕩產,他老子又沒給他掙下金山銀山,他有啥可傾家蕩產的?”橫了倆兒子一眼,老太太滿臉的不願,孫子是她的心肝肉,誰說她跟誰急。

一句話,倆兒子都造沒電了,誰敢狡辯?再狡辯下去,他媽又該哭他早死的爹了。

看著他爸和三叔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段志濤笑嘻嘻的聳了聳肩,轉身進了裏屋,見三叔家的志強捧著本書,正在那用功呢。

“啥書這麽好看,我瞅瞅?”不見外的往前一湊,段志濤瞬間皺起眉頭,“高中課本?你看這幹啥?沒事閑的啊?”

段志強好脾氣的合上書本,笑著擡頭道:“誰沒事閑的看這書啊?前兩天我高中老師偷著告訴我,說今年有希望恢覆高考,讓我沒事自己多看看,對了三哥,你要是能學進去也看點書,到時候咱倆一起考上個大學,奶奶該多高興?”

“呵呵,你自己學吧。”段志濤咧了咧嘴,一躲多老遠,他初中那點東西都還給老師了,還高考?那不要他命嗎?

“其實沒多少東西,我這有覆習資料,你要是想學,我就給你抄一份。”段志明挺熱心,他們哥倆就差一歲,不管爸媽咋說對方沒出息,他卻挺喜歡這個三哥,小時候三哥領著他在村裏稱王稱霸,誰都不敢欺負他,這讓他印象特別深。

“算了吧,你三哥我腦袋不是那塊料,還是你自己好好學吧。”別人眼中的大學生,在段志濤的眼裏卻啥都不是,文化人離他太遠,他實在是羨慕不起。

哥倆這邊說著話,身為媳婦的範淑香,卻是一來就被拉進了廚房裏,知道今天段守義回來,段老太太心疼孫子,人家王彩鳳也心疼兒子,這不是,早早就叫回了倆兒子,現在領著倆兒媳婦正在廚房做飯呢。

“呦,淑香來了?聽說你病了,沒事吧?唉,你家志濤這性子可咋整,昨晚又去玩了吧?沒被抓住算他走運,攤上這麽個主,你可真夠不省心的。”李麗娟嘴上擔心,心裏卻有點幸災樂禍,誰讓這家裏,她最看不上的就是段志濤?地裏有活要叫她家志軍,捅了簍子還要找她家志軍,這親戚誰攤上誰倒黴,有老太太在,她嘴上不敢說,心裏還不行偷著樂樂?

聽到大嫂的話,段志偉的媳婦張紅英,也支棱起耳朵仔細聽著,又有熱鬧可看,她可不想放過。

正常情況下,聽有人給自己抱委屈,範淑香早就憋不住啥都交代了,可今天的範淑香不但沒訴苦,還翹起嘴角,略顯幸福的道:“昨晚志濤沒去,見我病了,在家照顧我來著。”不管對錯,今後那是她的男人,別以為她沒看到廚房四人那看熱鬧的眼神。

“呦,我們濤子還會疼媳婦了?”王彩鳳嘴裏說著,把手裏的豆芽下鍋,邊炒邊笑道,“我就說嘛,志濤還小,大一大定了性指定會疼人,你公公當年對你婆婆可好著呢。”她這個當大娘的,是真心希望段志濤能過好,恨不得對方一夜暴富從地裏挖個金磚,到時候搬去城裏,離她家遠遠的,省得再拖累她家。

“可不是,志濤看著就是會哄人的,比起志軍那張笨嘴,可是強多了。”李麗娟繼續睜眼說瞎話。就段志濤那張嘴,誰見過他哄人了?

範淑香遞了個盤子含笑不語,看著像不好意思,其實是不知道該說啥,上輩子的女人是強者,一句話不順心背後就可以下刀子了,可這輩子的女人是弱者,不管她們話裏有什麽意思,動了多少個心眼,能發洩的也就是耍耍嘴皮子,都是親戚,也沒有壞心,對這種事她是真不太會處理。默默回憶了一下原主的處理方式,好吧,除了委屈就是委屈,她們倆都差不離兒。

好在沒一會兒的功夫,飯菜做齊了,男一桌女一桌,可以開飯了。

段老太太理所當然的和兒孫們坐一起,看著桌上燉的魚,她舉筷子笑著和大夥顯擺:“你們嘗嘗這魚,這是淑香洗衣服時在河裏撈的,志濤聽說他三叔回來,特意拎回來的。”

老太太的意思挺簡單,就想讓大夥知道知道,她孫子有好東西也是想著家裏的,是個孝順的好孩子,至於是淑香說的還是志濤說的,都是兩口子,有啥區別嗎?

可這一句話,讓好幾個人心裏不滿意,首當其沖的就是段守義兩口子,特別是他媳婦徐翠華,她們家也不富裕,可誰讓她們在城裏?每次回來再沒錢也要買點東西,哦,那些東西你看不著,就一條魚還要顯擺顯擺,你這孫子糟活的還少嗎?

再不滿的就是段玲玲,聽聽她奶奶說啥?還特意拎回來的?那是她拎的,三嫂說的好不好?他段志濤說一句,伸一手了嗎?

他們不滿,段老大一家也不樂意,老三家拿的肉,段志濤拿的魚,可飯是他們家做的,配菜是他們家出的,平日裏一回來就吃在他家,就一條魚,還用說道說道嗎?

看了看樂呵呵的老太太,所有人都把心裏的不滿壓了回去,飯桌上,老一輩說說笑笑,小一輩打打鬧鬧,好和睦的一家啊。

作者有話要說:

段家人物關系:

段老大一家:段守成-王彩鳳:(兩兒子)段志軍-李麗娟:段志偉-張紅英。(女兒)段玲玲。

段老二一家:段守信:(三個女兒)段雲雲,段麗麗,段青青,(一個兒子)段志濤。

段老三一家:段守義,徐翠華:(獨子)段志強。

☆、第 6 章

都說雷陣雨三後晌,這不是,剛吃完飯沒一會兒,天就陰了下來,看著天空上滾滾的烏雲,範淑香心裏這個爽啊,忙對段老太太道:“奶,家裏的衣服還在外面晾著呢,我先回家收衣服,晚上再過來。”

“行,讓你大娘給你拿件雨衣,本來就感冒,別再澆著了。”只要和她家濤子掛不上鉤,老太太還是蠻慈祥的。

“不用了,沒多遠的道,這雨還要過會兒能下來,我腳步快點也就到家了。”家裏就那麽兩件雨衣,她拿走了,這些人想出去可咋辦?範淑香笑著推辭,看了眼翻出撲克牌,準備和哥幾個大幹一場的段志濤,轉身出了房門。

快步到了家,只覺得氣喘之餘還有些腿軟,將院裏曬幹的衣服拿到裏屋,天上也剛好落了雨點,關好門窗,範淑香盤膝坐到炕上,過了一會兒,緩緩睜開失望的雙眼。

上輩子她是練武奇才,沒成想這輩子的身體不只是年齡大了,骨骼定型,還是個學武的廢柴,竟然一點氣感都沒找到?

輕嘆了口氣,她又閉上雙眼,即使不能恢覆上輩子的身手,強身健體也是好的,記憶中,生原主的時候正直荒年,原主生來體弱,又是個不受重視的女孩,哪會有人想著給她補身體?這不是,去年冬天的時候,一不小心還掉了個孩子,她要是不養好身體,今後生養都可能成問題。

想到孩子,她心裏一暖,女子最重子嗣,借著原主的光,她給自己的孩子找了個英俊的爹,今後,她也會有個漂亮的孩子吧?

雷陣雨來的快,去的也快,雨後的空氣中泛著抹清新,讓敞開窗後的範淑香心情大好,這輩子沒有陰謀詭計,沒有滿腔仇恨,有個男人,再有兩個孩子,平平淡淡倒也單純。

拿著掃帚打掃了一下院子,順便又收拾了一下空空如也的雞窩,這裏曾經養了兩只母雞,可惜被段志濤還賭債了,唔,看來她養雞還要防著內賊?這可不是好習慣。

到倉房裏找出做土坯的木框,用後房山多出來的泥,和了些剁碎的幹草,範淑香做了十來塊土坯,準備過些日子蓋個狗窩。丈夫不和自己一心,就要找個和自己一心的,今後看家護院照顧個孩子什麽的,她覺得很有必要。

什麽?你說狗窩不用這麽費事?呵呵,她從不虧待自己人,更不虧待自己狗,這是原則。

點燃了大鍋,鍋裏添了一下子涼水,範淑香起身去接丈夫,沒錯,她就是去段家接丈夫的,其實這晚上飯,她去不去都沒人擔心,可她懷疑自己要是不去,憑段志濤貪玩的性子,說不上跑哪去了,那可不行,今晚兒是她開葷的日子,他可別想跑。

……

“志濤,我燒了盆水,幫你搓搓?”兌了一大盆熱水,範淑香看著丈夫顯得興致勃勃。男人的身體啊,想到上輩子看的那什麽圖,再想到原主的記憶,她的眼睛更亮了。

段志濤沒想到今天還有這待遇?要知道,媳婦持家過日子是把好手,可對他卻從沒這麽上心過,還兌好了熱水幫他搓搓?

“來了來了。”顛顛的來到外屋,這位沒到地方呢,就把自己扒了個精光。

看著只穿條大褲衩的精壯男人,範淑香心裏咚咚作響,把個厚毛巾墊在盆沿的一側,她笑的頗為殷勤:“盆有點小,你坐裏面靠毛巾上,把腿放外邊吧。”

坐裏面洗澡,應該就會脫光光了吧?掃了眼礙事的深藍色褲衩,某人滿懷期待的想著。作為女尊世界標準的女人,她從不知羞澀為何物,要不是顧忌著和原主性格不符,她早就上去幫忙了。

女尊世界的女人好意思,男尊世界的男人就更好意思了,聽到媳婦的話,段志濤脫下最後一層障礙,舒服地坐到略顯狹小的洗衣盆裏,就見他媳婦東搓搓,西揉揉,給他洗的特來勁,特認真,沒一會兒工夫小臉都累紅了。

“累了吧?我自己來吧。”他咋忘了,媳婦病還沒好利索呢。

“不累不累,你昨晚沒睡好,白天又沒閑著,還是我來吧。”她摸的正來勁呢,誰也不許打斷她。嗯,皮膚光滑,肌肉堅韌有力,膚色既不蒼白也不黝黑,剛剛好,今後不能曬到他,也不能累到他,太粗糙就不好摸了……

作為正常男人來說,你媳婦這邊摸起來沒完,你能沒有感覺?反正段志濤是不能,他也不是沒聽人說過,什麽鉆苞米地,什麽戰柴胡垛,可他們兩口子最正常的體位就是炕上被窩,所以習慣了被窩的他,火急火燎地站起身,隨意擦了一把,拉著媳婦就上了炕,範淑香連點矜持都沒有,就幸福的和丈夫一起鉆進了暖暖的被窩。

這一宿,媳婦的主動,讓段志濤至新婚過後,再次對夫妻恩愛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範淑香也再次確定,這丈夫不錯,兩人相處融洽,哪兒都和諧。

第二天一早,得到甜頭心滿意足的段志濤,破天荒的又起來點著了大鍋,想給媳婦做頓飯,可點著了才發現,沒有現成的他啥都不會做,想起張大爺家的盆還沒送回去,他拎著碰又去撿了塊豆腐,剩下的等著媳婦起來做。

同樣得了甜頭的範淑香,起床後見丈夫大鍋都點著了,心裏更是滿意,這位也不是那會過日子的,翻騰出家裏唯一的那點白面,直接搟了點面條,還用油炸了碗大醬,邊做還心裏遺憾沒有雞蛋,不然會更好吃。

現在她非常讚同段老太太的說法,要給志濤補身子,人常說一滴精十滴血,昨晚也不知道用了多少,一定要好好補補,她今晚還得用呢,虧了可不行。

撿回豆腐的段志濤一看,喲呵,炸醬面?這位頓時來了精神,媳婦那鹹死人的鹹菜條他可吃的夠夠的了,今個兒終於知道換換樣了。

“今兒個啥日子啊?還做的炸醬面?”嘴裏說著,他洗了把手,挑上一碗和上大醬,就先造了半碗。

“沒啥日子,最近你也挺辛苦的,做點可口的,你好多吃點。”聽媳婦這含蓄的表揚,段志濤停下手中筷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媳婦道,“最近辛苦?是看我昨晚辛苦吧?放心,你男人我不吃飯照樣有勁。”瞅著媳婦那白凈的臉龐,他心裏又開始發熱,昨晚的媳婦實在是太火熱了,現在想起都心癢癢啊。

心裏合計著,吃飯完沒啥事再進屋膩歪一會兒,他嘴上卻轉移了話題:“你外面那土坯是幹啥的?媽家要修房子?”那也不用在他家做土坯吧?來回倒騰多費事啊?

“不是,是聽我三姐說,她婆家的狗要下崽了,我想養條小狗,晚上也能看個家。”把豆腐盤放到桌上,範淑香隨口說著,也坐下來開始吃飯。

說起來,範家的孩子也不少,作為老幺的範淑香在家裏不但不受寵,還是她媽眼裏的賠錢貨,以至於他們家的兩個賠錢貨,也就是她和她三姐,都為大哥二哥的婚姻做了貢獻,拿自己換彩禮了。

“搭個破狗窩用你這麽費事嗎?讓大哥過來,倆小時就給你弄完了,還自己挨這累?笨!”媳婦的腦袋不會拐彎,他這當丈夫的是真著急啊。

又用大哥?想到大嫂的陰陽怪氣,範淑香抿嘴一笑:“你現在說也晚了,土坯我都弄完了,風幹個十多天,用泥一抹就算完事,這麽點活還叫大哥,人家不得笑話咱啊?”

“所以說你笨啊,再有活直接跟我說,我找人就給你辦了,自己忙忙活活不嫌累啊?”默默叨叨的吃著面條,段志濤沒發現,他對這好脾氣的媳婦,倒是越來越操心了。

“知道你心疼我,我下次不幹了。”

一句話,讓段志濤先是臉紅,而後又是自豪,他果然是心疼媳婦的好男人啊。

“對了志濤,前兩天雨水多,我想上山看看有沒有蘑菇。”雖然正直夏季,地裏青菜不少,可連點葷腥都沒有,這嘴裏真要淡出個鳥來了。

這位完全忘了昨天還吃的魚肉,反正她瞅著家裏沒糧 ,就覺得心裏發慌,是自己這一家之主沒做到位。按原主的記憶,現在國家動亂了沒幾年,剛有點開放的意思,她這沒背景,沒成分,沒野心的三無人員,還是老老實實悶聲發大財的好,不要太張揚。

“上山啊?成,去吧,對了,你自己去行不行啊?要不讓玲玲陪你去?”對於媳婦的請示,段志濤很爺們的批準了,想到媳婦說的‘心疼’,還挺好心的想給找個伴。

“不用了,我又不往遠走,夠咱家吃一頓就行了。”不是大哥就是玲玲,也難怪人家大房不願意,咱能不求人不?

收拾好碗筷,準備好竹筐,範淑香笑瞇瞇的在丈夫臉上抹了一把:“等我中午回來給你做好吃的。”說完,她滿懷信心的走了,留下一頭霧水的段志濤站在原地。

媳婦喜歡和自己親近他當然高興,可剛剛的感覺,咋那麽怪異呢?

☆、第 7 章

說起上山,不管是原主還是現在的範淑香都不陌生,原主從小在山腳長大,範淑香卻是為了生存,獨自流浪那五年,她身有異能卻不敢暴露,所以大半時間,都是在山裏混吃混喝,畢竟有動物才有她生存的希望……

收起覆雜的回憶,範淑香深吸口氣,吐出滿腔的郁悶,看像眼前同樣翠綠的青山,她找了個隱秘的樹樁盤膝而坐。

說實話,昨天又洗衣服,又做土坯,半夜還折騰了半宿,她這全身上下就沒有不疼的地方,但女人嘛,還是要對自己狠一點,所以從表面看,誰都不知道她已經疲憊不堪了。

拇指食指合攏成圈狀放到嘴裏,吹了個無聲的口哨,只見方圓百裏內的樹枝上,蹭蹭跳下來幾十只松鼠,大尾巴松鼠拱著兩只小爪子,蹦跳著來到範淑香的面前,沒三秒鐘,又四散而去。

見松鼠們散去了,範淑香閉上雙眼,重新找她的氣感,就為了晚上不做先趴下那個,她也得把這氣感給找回來。

她坐在那,猶如泥塑般一動不動,小松鼠卻捧著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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