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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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慢著！那麽寶寶玲媽媽的照片不也有了嗎？我一直對這個女人很好奇，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人才可以在這十年間，與林毅定下白頭偕老的約定。
“李老師，我想看看學生資料呢。”我轉過頭跟他說。
很快他便從抽屜中翻出了一大本東西，我飛快地翻開寶寶玲的那一頁。
“林寶玲，女……父：林毅……母：謝榛榛……”謝榛榛？這個名字倒是很顯眼，很少人的名字中用木字旁的“榛”字，眼前倒是浮現出森林的莽莽榛榛來了。照片上的謝榛榛是一個臉色柔和的女人，眼睛不大，卻又似包含了不少的話語——總之就是一個很耐看的女人。
“對，就是這個男人？”李銘宇從我身後湊過頭來，指著林毅的照片，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我覺得措手不及，“難道你們……”
我覺得我的秘密被人窺視了，然後立馬合上學生資料：“什麽都沒有，妳認錯了。”
李銘宇抿了抿嘴唇，似乎想說些什麽，卻又頓住了。
“下班一起出去吃吧！”在我準備起身走的時候，李銘宇叫住了我。
我轉頭看了看他，他停在半空中的手立馬又垂下了，“我說，你下班有空嗎？不如一起出去吃吧。”
我有點吃驚地看著他，然後看著他像個羞澀的大男孩一樣撓了撓頭：“好啊。”我露出了這幾天以來，第一個笑容。
放學後，我沒有拖拖拉拉地呆在辦公室裏，李銘宇看見我起身，也便收拾好背包準備下班。我們兩個人一路講著校運會和班裏面的瑣碎小事，笑著走出了校門口——然後我看見了那輛熟悉的黑色轎車，林毅正站在校門口等著我。而我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步子也停了下來，李銘宇看我停了下來，也順著我的視線看去，正巧與林毅的眼睛對上。林毅一身西裝，臉上還有著剛剛工作完的疲憊，也有著如“這次還不被我逮個正著”的諷刺，還有著莫名的哀傷……為什麽會有哀傷。
“程寶玲！”林毅的聲音中帶有著懇求與慍怒，我不敢看他好看的臉龐，仿佛怕褻瀆了他的神聖威嚴。我沒有理他，轉頭拉著李銘宇走開，可是林毅很快就抓住了我的手腕：“程寶玲，你就是為了他才這樣的嗎？”他仿若在崩潰的邊緣。我狠下心甩開他的手：“不，我們已經不可能了——還有，他，只是我的同事和好友。”
“你真的狠下心了嗎？”林毅扳住我的肩膀，十只有力的手指緊緊地抓得我生疼，我的心也生疼——眼淚不爭氣地流下。李銘宇一看我的眼淚，立馬大力推開林毅並呵斥：“你到底聽到了沒有，程老師叫你不要再煩她了。”
“你們真的已經在一起了嗎？”林毅不知道是在問我還是問李銘宇，表情是我從未見過的猙獰。
“沒有！”我捂住了自己的臉嘶吼，“我真的不想在和你一起了，我愛你愛得好痛苦，你知道嗎？”
林毅頓住了，沒有再講話，李銘宇趁著空檔將我攬在懷裏，一下子激怒了林毅。林毅狠狠地甩了李銘宇一拳，李銘宇一下沒防備，被擊倒在地上。
“林毅你在幹什麽！”我還沒扶起李銘宇，他自己便站起來沖上前去狠狠地給了林毅兩拳，然後將林毅推在轎車門上，正要下手時，我突然大聲喊：“夠了李銘宇，不要打了！”然後我拉開了李銘宇，緊緊地抱住了林毅，眼淚滴在他的西裝外套上，他的手輕輕拍我的背，我背著他的臉，心中的痛苦卻不能訴說。
我起身，拉著李銘宇：“林毅，我真的已經決定了。李老師我們走吧。”
我並沒有回頭再看林毅一眼，而走了很遠是，李銘宇忽然松開我的手：“程寶玲……”
他第一次不叫我“程老師”，而是叫了我的名字，我楞了楞。
“你……真的決定了嗎？”
“李老師，不要再問了……”我停下了腳步，苦笑，“不然今晚我就沒有心情吃飯了。”
李銘宇噤聲，漸漸地拉起我的手，我不敢看他，他手心的溫度想溫泉一樣，逐漸放松我每一根神經。我感受到他的每一根手指與我的手指交叉，全身蔓延開屬於他的溫熱，我輕輕握起他的手——我感受到李銘宇一霎那遲疑了，然後也漸漸地握住了我的手，我的手腕甚至能感受到他長袖風衣的質感……兩個陌生人拉起的對方的手，我告訴自己——也許這是對自己精神最好的慰藉。我轉頭看了看李銘宇的臉，在晚霞的映襯下，依舊發著光的側臉也染上了緋紅。
“李老師？”我輕聲問道。
“啊？”李銘宇嚇得連忙把手抽出來，然後急忙把頭轉過另一邊，“程老師，不如去那裏吃吧……聽說還不錯哦。”尷尬的話題，我一時不知道該借什麽好，更加不敢直說我還留戀那手心的溫度——林毅，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牽我的手了吧？
“嗯，好啊。”
“你介意生冷嗎？”
“不介意。”
“那麽……你……”李銘宇一下子講不出話了，他只是擡頭看著天空。
“我覺得你好像很介意。”在吃東西的時候，我淡淡地說。
“介意什麽？”
“就是……”我想起剛剛走在路上的事情，臉也漲的通紅。
李銘宇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男人，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能第一個挺身而出。
“我……我沒有。”李銘宇似乎也結巴了，他擺擺手，“我……我……我怎麽會介意……”
“沒有談過戀愛？”我喝了一口水。
“有過。”他似乎有點忌諱這個話題，只是叫了一罐啤酒，“你要來點嗎？”
“不，我不喝酒。”
“現在不喝酒的女人少了。”
“現在不喝酒的男人也很少。”
“你真的不需要一點？”李銘宇搖一搖手中的鐵罐子，“喝了心裏會舒服點。”
我接過後直接往嘴裏倒，李銘宇差點要起身制止：“你不介意和我喝同一罐？”
“喝了心裏就不介意了。”我被突如其來的酒精沖昏頭腦，不介意。
之後兩個人一直坐在店裏喝到晚上十點半，我還是很清醒，而李銘宇的臉已經開始發燙：“不喝了，再喝我就停不下來了。”我扶著他起來，他踉踉蹌蹌地向前走了兩步，我又追上前把他扶住，在忙亂之間，他的指尖劃過我的鎖骨，我打了個冷戰。
“李銘宇！李銘宇！”我搖了搖他，他一只手摸著自己的腦門，一邊喃喃道：“程老師我沒事，真的沒事。”“不要再說了，我送你回去吧！”我叫停了一輛的士，把他塞進去了。
一路上他的頭靠在我的肩膀上，臉上還殘留著今天林毅那一拳的痕跡，淡淡的青紫色毫不影響他清秀的面容，他昏昏沈沈地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低頭撩開他的流海，心弦一下子被撩撥開來——我居然還會感覺到羞恥。我拉起他的手，然後十指交叉、輕輕握住，再次感受到臉紅心跳。
李銘宇清醒了些，輕輕掙開眼睛，我的脖頸感受到他沈重的一呼一吸，他也抓緊了我的手指，沒有絲毫猶豫。
仿佛又看見那個在籃球場上擁抱我的男孩——只是他的面目竟開始模糊。
“你一定還愛著那個男人吧！”李銘宇忽然淡淡地說。
“誰？”
“林寶玲的父親，就是那個接你下班的男人。”
“原因很覆雜。”我沒有否認，在李銘宇準備動手的那一瞬間，我動了惻隱之心。
“你們……很早就認識？”他忽然松開手，坐直，然後讓我靠在他的肩膀上。
“是的……他——他是我的高中同學，是我的……初戀。”我極少跟別人提起這件事，即便多年之後我也不願意跟別人分享這個秘密——我靠在李銘宇很寬厚的肩膀上，感覺十分寬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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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師，我想看看學生資料呢。”我轉過頭跟他說。
很快他便從抽屜中翻出了一大本東西，我飛快地翻開寶寶玲的那一頁。
“林寶玲，女……父：林毅……母：謝榛榛……”謝榛榛？這個名字倒是很顯眼，很少人的名字中用木字旁的“榛”字，眼前倒是浮現出森林的莽莽榛榛來了。照片上的謝榛榛是一個臉色柔和的女人，眼睛不大，卻又似包含了不少的話語——總之就是一個很耐看的女人。
“對，就是這個男人？”李銘宇從我身後湊過頭來，指著林毅的照片，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我覺得措手不及，“難道你們……”
我覺得我的秘密被人窺視了，然後立馬合上學生資料：“什麽都沒有，妳認錯了。”
李銘宇抿了抿嘴唇，似乎想說些什麽，卻又頓住了。
“下班一起出去吃吧！”在我準備起身走的時候，李銘宇叫住了我。
我轉頭看了看他，他停在半空中的手立馬又垂下了，“我說，你下班有空嗎？不如一起出去吃吧。”
我有點吃驚地看著他，然後看著他像個羞澀的大男孩一樣撓了撓頭：“好啊。”我露出了這幾天以來，第一個笑容。
放學後，我沒有拖拖拉拉地呆在辦公室裏，李銘宇看見我起身，也便收拾好背包準備下班。我們兩個人一路講著校運會和班裏面的瑣碎小事，笑著走出了校門口——然後我看見了那輛熟悉的黑色轎車，林毅正站在校門口等著我。而我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步子也停了下來，李銘宇看我停了下來，也順著我的視線看去，正巧與林毅的眼睛對上。林毅一身西裝，臉上還有著剛剛工作完的疲憊，也有著如“這次還不被我逮個正著”的諷刺，還有著莫名的哀傷……為什麽會有哀傷。
“程寶玲！”林毅的聲音中帶有著懇求與慍怒，我不敢看他好看的臉龐，仿佛怕褻瀆了他的神聖威嚴。我沒有理他，轉頭拉著李銘宇走開，可是林毅很快就抓住了我的手腕：“程寶玲，你就是為了他才這樣的嗎？”他仿若在崩潰的邊緣。我狠下心甩開他的手：“不，我們已經不可能了——還有，他，只是我的同事和好友。”
“你真的狠下心了嗎？”林毅扳住我的肩膀，十只有力的手指緊緊地抓得我生疼，我的心也生疼——眼淚不爭氣地流下。李銘宇一看我的眼淚，立馬大力推開林毅並呵斥：“你到底聽到了沒有，程老師叫你不要再煩她了。”
“你們真的已經在一起了嗎？”林毅不知道是在問我還是問李銘宇，表情是我從未見過的猙獰。
“沒有！”我捂住了自己的臉嘶吼，“我真的不想在和你一起了，我愛你愛得好痛苦，你知道嗎？”
林毅頓住了，沒有再講話，李銘宇趁著空檔將我攬在懷裏，一下子激怒了林毅。林毅狠狠地甩了李銘宇一拳，李銘宇一下沒防備，被擊倒在地上。
“林毅你在幹什麽！”我還沒扶起李銘宇，他自己便站起來沖上前去狠狠地給了林毅兩拳，然後將林毅推在轎車門上，正要下手時，我突然大聲喊：“夠了李銘宇，不要打了！”然後我拉開了李銘宇，緊緊地抱住了林毅，眼淚滴在他的西裝外套上，他的手輕輕拍我的背，我背著他的臉，心中的痛苦卻不能訴說。
我起身，拉著李銘宇：“林毅，我真的已經決定了。李老師我們走吧。”
我並沒有回頭再看林毅一眼，而走了很遠是，李銘宇忽然松開我的手：“程寶玲……”
他第一次不叫我“程老師”，而是叫了我的名字，我楞了楞。
“你……真的決定了嗎？”
“李老師，不要再問了……”我停下了腳步，苦笑，“不然今晚我就沒有心情吃飯了。”
李銘宇噤聲，漸漸地拉起我的手，我不敢看他，他手心的溫度想溫泉一樣，逐漸放松我每一根神經。我感受到他的每一根手指與我的手指交叉，全身蔓延開屬於他的溫熱，我輕輕握起他的手——我感受到李銘宇一霎那遲疑了，然後也漸漸地握住了我的手，我的手腕甚至能感受到他長袖風衣的質感……兩個陌生人拉起的對方的手，我告訴自己——也許這是對自己精神最好的慰藉。我轉頭看了看李銘宇的臉，在晚霞的映襯下，依舊發著光的側臉也染上了緋紅。
“李老師？”我輕聲問道。
“啊？”李銘宇嚇得連忙把手抽出來，然後急忙把頭轉過另一邊，“程老師，不如去那裏吃吧……聽說還不錯哦。”尷尬的話題，我一時不知道該借什麽好，更加不敢直說我還留戀那手心的溫度——林毅，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牽我的手了吧？
“嗯，好啊。”
“你介意生冷嗎？”
“不介意。”
“那麽……你……”李銘宇一下子講不出話了，他只是擡頭看著天空。
“我覺得你好像很介意。”在吃東西的時候，我淡淡地說。
“介意什麽？”
“就是……”我想起剛剛走在路上的事情，臉也漲的通紅。
李銘宇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男人，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能第一個挺身而出。
“我……我沒有。”李銘宇似乎也結巴了，他擺擺手，“我……我……我怎麽會介意……”
“沒有談過戀愛？”我喝了一口水。
“有過。”他似乎有點忌諱這個話題，只是叫了一罐啤酒，“你要來點嗎？”
“不，我不喝酒。”
“現在不喝酒的女人少了。”
“現在不喝酒的男人也很少。”
“你真的不需要一點？”李銘宇搖一搖手中的鐵罐子，“喝了心裏會舒服點。”
我接過後直接往嘴裏倒，李銘宇差點要起身制止：“你不介意和我喝同一罐？”
“喝了心裏就不介意了。”我被突如其來的酒精沖昏頭腦，不介意。
之後兩個人一直坐在店裏喝到晚上十點半，我還是很清醒，而李銘宇的臉已經開始發燙：“不喝了，再喝我就停不下來了。”我扶著他起來，他踉踉蹌蹌地向前走了兩步，我又追上前把他扶住，在忙亂之間，他的指尖劃過我的鎖骨，我打了個冷戰。
“李銘宇！李銘宇！”我搖了搖他，他一只手摸著自己的腦門，一邊喃喃道：“程老師我沒事，真的沒事。”“不要再說了，我送你回去吧！”我叫停了一輛的士，把他塞進去了。
一路上他的頭靠在我的肩膀上，臉上還殘留著今天林毅那一拳的痕跡，淡淡的青紫色毫不影響他清秀的面容，他昏昏沈沈地靠在我的肩膀上。我低頭撩開他的流海，心弦一下子被撩撥開來——我居然還會感覺到羞恥。我拉起他的手，然後十指交叉、輕輕握住，再次感受到臉紅心跳。
李銘宇清醒了些，輕輕掙開眼睛，我的脖頸感受到他沈重的一呼一吸，他也抓緊了我的手指，沒有絲毫猶豫。
仿佛又看見那個在籃球場上擁抱我的男孩——只是他的面目竟開始模糊。
“你一定還愛著那個男人吧！”李銘宇忽然淡淡地說。
“誰？”
“林寶玲的父親，就是那個接你下班的男人。”
“原因很覆雜。”我沒有否認，在李銘宇準備動手的那一瞬間，我動了惻隱之心。
“你們……很早就認識？”他忽然松開手，坐直，然後讓我靠在他的肩膀上。
“是的……他——他是我的高中同學，是我的……初戀。”我極少跟別人提起這件事，即便多年之後我也不願意跟別人分享這個秘密——我靠在李銘宇很寬厚的肩膀上，感覺十分寬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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