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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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夜我搬了被褥去找清嵐。
她打開門，有一瞬驚愕，趕忙接過我手裏的被褥，又攙著我一瘸一拐地往屋裏走。
我嘴裏嘀咕，“你阿姊我現在已經健步如飛了，不用再攙著。”
她翻白眼，“父親說的沒錯，你就是愛逞能，從小就是。”
“小丫頭片子，現在也來教訓我了。”我好笑，她還顧自得意，撅著小嘴道，“那可不。”
我鉆進被子裏，幸福地喟嘆一聲。
清嵐蜷著身子瞧我，眉眼帶著揶揄，俏生生的，“阿姊，姐夫舍得放你出來嗎？”
我挑眉，“你真當你阿姊那麽沒本事？”
她吐吐舌頭，“我可不知道。”
“小丫頭。”我將手伸進她被子裏去撓她，她東躲西藏，“呀呀，涼死了，阿姊，你饒了我吧。”
直到我倆都鬧得氣喘籲籲，我才開口道。
“清嵐。”
她瞧著我。
“我去隨父親去大漠那年，你才八歲，我們啟程時，你還從房裏得得地跑出來摟著我的脖子，掉了牙說話還帶著風聲，你說，‘阿姊阿姊，我要吃酥梨糖，你給我帶些糖回來。’你只當我晚上就要回來了，誰想當我真的回來了，卻都認不出你了，我就想，小時候你躺在我的臂彎裏，睜著眼睛要我給你□□藥歌才肯睡覺的樣子好像還在眼前，怎麽如今亭亭玉立與我一樣高，笑起來像花朵似的，叫人移不開眼睛，時間過得可真快，我們家嵐兒也有了心上人，待來年春天過了及笄禮，就能許人家了。”
她挪過來，與我枕在一個枕頭上，和小時候一樣。
“阿姊，小時候我其實粘你比母親都多，我們的院子緊挨著，我就晚上趁嬤嬤睡著了，摸黑來你房裏與你一道睡，然後你也直嚷嚷著‘冷死了，冷死了’，卻給我挪了位子。”
“後來你去大漠，我還是改不了摸黑去尋你的毛病，每次嬤嬤在你房裏找著我，我都一個人哇哇地哭，我就想，阿姊什麽時候回來啊？阿姊怎麽還不回來啊？”
“母親說待明年老城門前的木棉花開了，你與父兄就能回來了，我就等啊等啊，掰著指頭數日子，然後每年都早早地拉著母親帶我去老城門前看，木棉花開了謝，謝了開，可你們還是沒回來。”
我摟了她，她笑笑又說，“我那時候隨母親去宮裏參加百花宴，母親就說你第一次進宮那會兒，難得安靜，朝廷命婦哪個見了都喜歡的緊，就連太後娘娘都賞了心愛的鐲子，我還見著了太子瑞哥哥，他說我長得與你很像，卻比你文氣多了，他請我吃了許多點心，我一開始還有些拘束，他笑說，‘你阿姊哪回來，不是在我宮裏上竄下跳的，如今終於清靜了，倒怪想著那份熱鬧。’我就想，原來不只是我，京中有那樣多的人都掛念阿姊。”
她話音一頓，“其實，我原以為阿姊你回京之後會嫁給太子哥哥的，誰想後來竟……”
我也有些悵然，“物是人非事事休……嵐兒，許多事情其實遠比你能想象的覆雜，人心總是越簡單越珍貴的。”
她點頭，“阿姊，我明白，可有時候我還是會不自覺被他吸引，他只那樣淺笑，我仿佛，仿佛心裏就很高興。他說他喜歡我，想要等我長大，可是，阿姊，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愛情呢？”
她願意對我敞開心扉，我心底其實非常高興，“嵐兒，你們與其這樣猜來猜去，不如問個明白，你問問他為何喜歡你？是否願一心一意待你？你若真的心悅他，就不要錯過，讓這段感情變成遺憾。”
“阿姊，你與姐夫又是如何結識的呢？茯苓曾說你們是在大漠裏相識相愛的，我真的難以想象。”她忽的又笑，“她說你那時候總算有了些女兒家的樣子，開始愛打扮，也會害羞了。”
我輕笑，“這個故事嘛，到了大漠我再告訴你，現在我們該睡了，明個兒一早就要離開風臨北上了。”
她氣鼓了臉又扯了我半晌，見我真的閉上眼睛，也就作罷了。
***
一行到了靈川關外的郊野，我們停下歇息，我剛鉆出簾子，連玨已經下了馬過來，將我抱下馬車，我已經習慣了他這樣公然的行為，當然整個隊伍許是只有蔔玉還不能習慣，每每慘白了小臉，癡癡凝望。
連玨取了水給我，我接過，拉著他坐在身邊的草地上。
他不解，我朝馬車邊上努努嘴，他順著我的目光看去，原來是有對小鴛鴦在卿卿我我。
連玨微微詫異，“誰能想到向來灑脫隨心的司徒也有被兒女情長困住的一天呢。”
“那當然，我顧家女兒都是頂頂優秀的。”我得意。
他輕笑，“有你這樣誇自己的嗎？”
我不鹹不淡地看他，他忙止住笑，“優秀，不能再優秀。”
“夫君大人對妾身似乎有所不滿？”我笑得十分溫婉。
他見我真的著惱了，忙道，“娘子，真生氣了。”
我勾了嘴只道，“妾身哪兒敢和王爺生氣啊。”
“清芷。”他無奈了，“你這又在鬧什麽呀？
“唔，沒呀，喚你夫君你不高興？喚你王爺還不高興？”我故作驚訝道。
“你明知道……”他捏我的臉是捏得越發順手，我哈哈大笑，“開玩笑的。”
“芷兒~”
“你快看，快看……”那邊廂司徒已經抱住清嵐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連玨，你擋著我作甚？”
“你這樣看著清嵐會不好意思的。”
“她不知道我在看。”
“她知道的。”
“可是他們都在看。”
“你要看就看我啊。”
“可我每天都能看你，但……唔”
真的什麽都看不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多麽美好的小日子啊……光棍節秀恩愛的男女主，真的是……
由於作者君光棍節比較閑，所以晚上八點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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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看，快看……”那邊廂司徒已經抱住清嵐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連玨，你擋著我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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