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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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僧師徒回商館的一路也是不平靜。
八戒深深覺得剛才還沒有盡興，今晚太過開心得他居然開始得意忘形地打趣起自己的師父：“師父,我看那女兒國的國王對你有點意思。要我老豬說，咱們就別去西天取經了吧,這一路苦哈哈地為了個啥？還不如大家分一分行李，師父你留在這裏做了女王的夫君，猴哥回花果山做他的齊天大聖,沙師弟回流沙河當一方土霸王,我就回我的高老莊找我娘子……嘿嘿。”
唐僧皺起眉頭,還沒開口，就有那孫悟空扭起豬八戒的耳朵，代替師父教訓他：“你這個好吃懶做的呆子,說你是豬腦子你還真是豬腦子,師父一心要求真經，怎麽會被紅塵俗世所困？我看啊,是你想要留在這裏吧？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疼疼疼,猴哥,輕點兒，疼啊。我這不是隨口說說嗎？你幹嘛當真呢！這下手狠的——”豬八戒見勢不妙立即反口。
孫悟空教訓完了豬八戒，轉頭對唐僧說：“師父，我今個兒找了這裏的土地了，土地說西梁國這個地方邪門的很，來此的妖魔鬼怪都會失去大半法力——那些沒有位列仙班或是成佛的，都會被禁錮了十之八/九的法力。所以我們三個，加上小白龍，都沒辦法在這裏施展出大部分的法術。還有，土地說凡間男子來到此地，不出四五日就會斃命。說是最近的一次在十八年前，前朝皇室有人逃難到此，第三天就嗝屁了。師父，這西梁國古怪的緊，咱們還是早早離去吧。”
“悟空不急，待我抄錄完幾本孤本，咱們就去向女王陛下換取通關文書。八戒，此類打道回府的話語，就不要再提了。”唐僧最後發話。
豬八戒乖乖應下——別看師父手無縛雞之力，可是沈下臉來自是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
當晚，唐僧坐禪的時候，*大神滿臉戲謔地出現：“怎麽，這麽快就被陳靜姝看穿了？你太大意了。”
玄奘苦笑：“沒有想到這一世她竟敏銳至斯。”
“她這都是托了之前經歷的福。明日就是第三天了，你到底是怎麽打算的？”
唐僧站起身來：“我欠她因果，必定是要還的，待我處理好……便會離去。”
*大神嗤笑：“我還以為你會與天地鬥爭，其樂無窮呢。原來不過是妄圖‘報恩’而已。之前是我太看得起你了，還以為你生出心魔就會墮入魔道，沒想到你就這麽點出息。”
*大神的冷嘲熱諷仿佛對玄奘一點殺傷力也沒有，他仍舊是一臉平靜地說：“我與上仙您不同，您跳脫出仙界、佛界之外，自是不必受天規戒律的管束。而我，即便是成了旃檀功德佛，也要遵守三界法則。”
“不，不是你，是玄奘必須要遵守法則，不要把你和玄奘弄混淆了。我很好奇你能做到哪一步，不要枉費了我的一番心意啊。陳祎。”*大神總是一副傲嬌模樣，說完自己要說的話之後，就來無影去無蹤。
獨留唐僧兀自苦笑：“陳祎……好久沒有人這麽喊我了。”
…………………………
第二日醒來的女王陛下對自己昨晚的所作所為只有個大概的印象：好像是自己想要拉起那唐長老一起跳舞，唐長老卻怎麽也不肯一起來？後來怎麽樣了？是自己拉扯阿愉來幫忙？……真是糟糕，昨晚的舉動有些失儀了，不知道丞相和大將軍會不會勸諫自己……果然娘親說的沒錯，做女王，卻是不能為自己而活，一舉一動都事關國體，備受管束。
令女王陛下詫異的是，朝會時，大將軍和丞相都仿佛昨晚的事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朝會後，大將軍要求單獨覲見女王。
女王呂冉想到：來了，來了，許是剛才為了給我在百官面前留幾分顏面？
哪裏知道，大將軍卻是匯報此次巡邊發現的異常——邊境的杜地山腳接連發生村民失蹤的案件。之前偶爾幾起，並未被人註意，如今因為呂杜事件之後，大將軍特意加強對當地的巡查，果然就發現了這件事。
大將軍的意思是要派人去清剿杜地山，畢竟那妖怪呂杜很有可能是躲在山中，失蹤的村民也該是與她脫不了幹系。妖孽不除，總歸是個禍患，會有更多的子民受難。
女王卻有些猶豫：“大將軍，那妖孽呂杜若是真的在杜地山，即便是派了軍隊去圍剿，恐怕也會造成傷亡……”
“陛下，若是放任杜地山腳人口失蹤而無所作為，才是寒了子民的心。既然當初那妖怪倉皇逃出王城，不肯與我們正面交鋒，肯定正是虛弱。若真的躲藏在杜地山中，正好除去看禍患啊，陛下。”大將軍卻覺得只要能徹底解決了妖怪作祟之事，哪怕是有所傷亡也是值得的。
“此事，容後再議。”女王陛下還是狠不下心。
大將軍帶著不滿離去。
歸家後也是悶悶不樂。
“阿愉又去了商館？”大將軍問到隨從呂雙。
“是的，小姐帶著呂文呂武一起出去的。”呂雙恭敬地回答，看得出來將軍心情不太好。
“我知道了。”大將軍松散了一下十指的關節，一陣劈裏啪啦作響，“去練武場。”
…………………………
“唐長老今日還是要去藏書閣？”呂愉微微加重了長老二字的稱呼。
唐僧恍若未覺：“有勞女施主了。”
今日是豬八戒陪著唐僧去，豬八戒忙不疊擠到呂愉身邊：“小娘子，哦，不，侍郎大人，我師弟說藏書閣有茶室？那裏面有點心嗎？”
“自然是有的，悟能長老放心。”
“那就好，我就愛好一口吃的……嘿嘿。”
果然豬八戒到了藏書閣之後，直接就去了茶室。
呂愉對別的護衛們說：“大家松散一點，別驚擾了唐長老閱讀。”
護衛們左右看看，便聽從安排散開了。
“現在，我們是不是能好好談談？”呂愉站得筆直，擺出了略帶攻擊性的姿態。
唐僧卻選擇了旁邊的椅子，輕松愜意地坐下：“昨日已經說了，我並不是奪舍、也與你的情況不同。我的的確確就是玄奘，或者說，從前的我，就是玄奘。”
重生？居然是重生？虧得自己還猜了半天的穿越，怕來的是腦子瓦特的種馬男。原來是個本土重生的。
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輕信別人說的話是要不得的，呂愉處於謹慎起見還是問道：“長老可有什麽佐證？並非是我不信你，而是，這事聽起來實在是匪夷所思。”
唐僧也不揭穿呂愉拙劣的借口——重生匪夷所思？那身體與魂魄不重合呢？
事實勝於雄辯。
唐僧伸出右手在虛空中畫了一個圈，圈內就像放電影似的把呂愉前三世的模樣放了出來：梳著丫鬟髻的紅鸞教村裏的姑娘們梳妝打扮；梳著婦人髻的王嬤嬤逼著黛玉每日鍛煉；青澀少女焦淑清在離別前手持箜篌月下彈奏……
“這、這是……”呂愉詫異！清晰如斯，勾起呂愉多少的回憶。不過她很快就清醒過來。
“這便是貧僧所說的，女施主與貧僧的不同之處。”唐僧又在虛空中揮動了一下手指，收回畫面。
呂愉信了。明顯站在自己面前的唐僧是有法術並且不被禁制所壓制的——說明他已經成佛。這便好辦了：“之前我的語氣有些沖了，長老不要見怪。再者，該怎麽稱呼您？”
唐僧微笑著搖了搖頭表示不介意之前呂愉的態度：“未免引人註意，還是和從前一樣稱呼我即可。”
“長老也是口誤了，怎麽又自稱我了呢。”放下心的呂愉取笑唐僧。
唐僧頓了一頓，笑著低下了頭：“是貧僧大意了。”燦若春花。
弄清楚了對方的來歷，還不明白他的來意，呂愉的語氣已經客氣多了：“莫怪乎長老說自己的來歷與我不同。長老既已然成佛，能看出我的異樣也是理所應當。可是不知您是為何而來？您都已經成佛了，怎麽還要再走一遍取經的路，受一遍取經的苦？”
被一下子問到了重點的唐僧猶豫了一會兒，不知該如何開口。
呂愉看出他的糾結：“可是長老不方便告知？沒有關系的，天機不可洩露這個道理我懂。若是長老為難，就當做我沒有問過吧。”
唐僧只是還留著多年做和尚的習慣，不會扯謊，被驟然問到了來意，想要隱瞞卻又沒辦法打誑語。看到面前的人笑得理解而且陽光，唐僧覺得自己此行不就是為了償還她給的“因”嗎？
“實不相瞞，我……貧僧是在進入西梁國之後才出現的，在此地也只能逗留九日，只因為欠了一個人的‘因果’。”
一個人？自然就該是女王陛下了吧？呂愉想到。
“長老今日已經是第三日了，可曾還清？”
“尚未。”
呂愉作為旁觀者，都替女王陛下和唐僧著急：“恕我多嘴了，長老既然要還陛下‘因’，昨日為何還要拒絕與陛下共舞？”
“女王陛下？不，不是她。”
“怎麽會？陛下不是您的情劫嗎？”吞下了下半句“電視裏都是這麽放的，您差點成了王夫”。因為知道唐僧是重生的了，呂愉說話也比較直接。
唐僧輕咳一聲：“情劫？女施主誤會了，我是欠人性命。所欠之人，正是你。”
呂愉瞪大了眼睛：“我？還是呂愉？長老確定沒有弄錯？我的來歷可是——”
唐僧點頭：“剛才能給女施主看那回溯花鏡，就說明貧僧自然是不會弄錯的。”
“能給我仔細說說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阿彌陀佛，貧僧覺得眼前的女施主生活安逸歡快，不需要知道那些徒添煩惱。至於日後會出現的隱患，自有貧僧去處理。”
最後與唐僧關於“還因”的談話就這麽不了了之了，他可真是個心性堅韌的人，咬定了不說，就是不說，弄得呂愉實在是好奇不已。
可是吧，現在的呂愉已經是很能沈得住氣了，即便是再好奇，也沒有糾纏著唐僧繼續問下去。呂愉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詢問，上一世唐僧來到西梁國，見到的呂愉還是不是自己——按照他的說法，那就該是自己。如此說來，呂愉去哪兒了？這種事關時間與邏輯的關系實在是不能多做思考。
“可是陛下對長老您——”呂愉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唐僧已然明白意思。
“阿彌陀佛，女王陛下不過是一時好奇，待過幾日，便會想透徹的。”即便她沒能想透徹，自己也會“幫助”她。唐僧心想到。
“但願如此。我從小與陛下一起長大，她的性格我還是比較了解的，不像是一時興起的人。”呂愉絮叨完，才發現今日的唐和尚又讀起了《道德經》下冊——話說你一個佛家子弟，不對，你都成佛了，還讀道家經典讀得這麽津津有味的，真的好嗎？
這一日，豬八戒在茶室裏吃點心吃的很過癮，茶室的侍從都看了他的肚子好幾眼：難道這就是男人與女人的不同？這也太能吃了吧？還好咱們西梁沒有男人，不然耕地本來就不多，打下來的糧食根本就不夠男人吃！
豬八戒見到侍從們總是悄悄打量自己，還以為是自己的皮相好看，不禁心裏美得緊：明天該是猴哥跟著師父過來了，我看這裏的點心好吃的很，要不去和猴哥說說，還是讓我老豬過來吧！唔，就這麽決定了……
明日的八戒能如願嗎？且聽下回分解。
作者有話要說：蒼墨雲麟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2-10 11:57:21
我這個蠢斃了的人！剛發現怎麽從後臺看營養液！！！原來早就有小天使默默給我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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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僧皺起眉頭,還沒開口，就有那孫悟空扭起豬八戒的耳朵，代替師父教訓他：“你這個好吃懶做的呆子,說你是豬腦子你還真是豬腦子,師父一心要求真經，怎麽會被紅塵俗世所困？我看啊,是你想要留在這裏吧？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疼疼疼,猴哥,輕點兒，疼啊。我這不是隨口說說嗎？你幹嘛當真呢！這下手狠的——”豬八戒見勢不妙立即反口。
孫悟空教訓完了豬八戒，轉頭對唐僧說：“師父，我今個兒找了這裏的土地了，土地說西梁國這個地方邪門的很，來此的妖魔鬼怪都會失去大半法力——那些沒有位列仙班或是成佛的，都會被禁錮了十之八/九的法力。所以我們三個，加上小白龍，都沒辦法在這裏施展出大部分的法術。還有，土地說凡間男子來到此地，不出四五日就會斃命。說是最近的一次在十八年前，前朝皇室有人逃難到此，第三天就嗝屁了。師父，這西梁國古怪的緊，咱們還是早早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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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苦笑：“沒有想到這一世她竟敏銳至斯。”
“她這都是托了之前經歷的福。明日就是第三天了，你到底是怎麽打算的？”
唐僧站起身來：“我欠她因果，必定是要還的，待我處理好……便會離去。”
*大神嗤笑：“我還以為你會與天地鬥爭，其樂無窮呢。原來不過是妄圖‘報恩’而已。之前是我太看得起你了，還以為你生出心魔就會墮入魔道，沒想到你就這麽點出息。”
*大神的冷嘲熱諷仿佛對玄奘一點殺傷力也沒有，他仍舊是一臉平靜地說：“我與上仙您不同，您跳脫出仙界、佛界之外，自是不必受天規戒律的管束。而我，即便是成了旃檀功德佛，也要遵守三界法則。”
“不，不是你，是玄奘必須要遵守法則，不要把你和玄奘弄混淆了。我很好奇你能做到哪一步，不要枉費了我的一番心意啊。陳祎。”*大神總是一副傲嬌模樣，說完自己要說的話之後，就來無影去無蹤。
獨留唐僧兀自苦笑：“陳祎……好久沒有人這麽喊我了。”
…………………………
第二日醒來的女王陛下對自己昨晚的所作所為只有個大概的印象：好像是自己想要拉起那唐長老一起跳舞，唐長老卻怎麽也不肯一起來？後來怎麽樣了？是自己拉扯阿愉來幫忙？……真是糟糕，昨晚的舉動有些失儀了，不知道丞相和大將軍會不會勸諫自己……果然娘親說的沒錯，做女王，卻是不能為自己而活，一舉一動都事關國體，備受管束。
令女王陛下詫異的是，朝會時，大將軍和丞相都仿佛昨晚的事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樣。
朝會後，大將軍要求單獨覲見女王。
女王呂冉想到：來了，來了，許是剛才為了給我在百官面前留幾分顏面？
哪裏知道，大將軍卻是匯報此次巡邊發現的異常——邊境的杜地山腳接連發生村民失蹤的案件。之前偶爾幾起，並未被人註意，如今因為呂杜事件之後，大將軍特意加強對當地的巡查，果然就發現了這件事。
大將軍的意思是要派人去清剿杜地山，畢竟那妖怪呂杜很有可能是躲在山中，失蹤的村民也該是與她脫不了幹系。妖孽不除，總歸是個禍患，會有更多的子民受難。
女王卻有些猶豫：“大將軍，那妖孽呂杜若是真的在杜地山，即便是派了軍隊去圍剿，恐怕也會造成傷亡……”
“陛下，若是放任杜地山腳人口失蹤而無所作為，才是寒了子民的心。既然當初那妖怪倉皇逃出王城，不肯與我們正面交鋒，肯定正是虛弱。若真的躲藏在杜地山中，正好除去看禍患啊，陛下。”大將軍卻覺得只要能徹底解決了妖怪作祟之事，哪怕是有所傷亡也是值得的。
“此事，容後再議。”女王陛下還是狠不下心。
大將軍帶著不滿離去。
歸家後也是悶悶不樂。
“阿愉又去了商館？”大將軍問到隨從呂雙。
“是的，小姐帶著呂文呂武一起出去的。”呂雙恭敬地回答，看得出來將軍心情不太好。
“我知道了。”大將軍松散了一下十指的關節，一陣劈裏啪啦作響，“去練武場。”
…………………………
“唐長老今日還是要去藏書閣？”呂愉微微加重了長老二字的稱呼。
唐僧恍若未覺：“有勞女施主了。”
今日是豬八戒陪著唐僧去，豬八戒忙不疊擠到呂愉身邊：“小娘子，哦，不，侍郎大人，我師弟說藏書閣有茶室？那裏面有點心嗎？”
“自然是有的，悟能長老放心。”
“那就好，我就愛好一口吃的……嘿嘿。”
果然豬八戒到了藏書閣之後，直接就去了茶室。
呂愉對別的護衛們說：“大家松散一點，別驚擾了唐長老閱讀。”
護衛們左右看看，便聽從安排散開了。
“現在，我們是不是能好好談談？”呂愉站得筆直，擺出了略帶攻擊性的姿態。
唐僧卻選擇了旁邊的椅子，輕松愜意地坐下：“昨日已經說了，我並不是奪舍、也與你的情況不同。我的的確確就是玄奘，或者說，從前的我，就是玄奘。”
重生？居然是重生？虧得自己還猜了半天的穿越，怕來的是腦子瓦特的種馬男。原來是個本土重生的。
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輕信別人說的話是要不得的，呂愉處於謹慎起見還是問道：“長老可有什麽佐證？並非是我不信你，而是，這事聽起來實在是匪夷所思。”
唐僧也不揭穿呂愉拙劣的借口——重生匪夷所思？那身體與魂魄不重合呢？
事實勝於雄辯。
唐僧伸出右手在虛空中畫了一個圈，圈內就像放電影似的把呂愉前三世的模樣放了出來：梳著丫鬟髻的紅鸞教村裏的姑娘們梳妝打扮；梳著婦人髻的王嬤嬤逼著黛玉每日鍛煉；青澀少女焦淑清在離別前手持箜篌月下彈奏……
“這、這是……”呂愉詫異！清晰如斯，勾起呂愉多少的回憶。不過她很快就清醒過來。
“這便是貧僧所說的，女施主與貧僧的不同之處。”唐僧又在虛空中揮動了一下手指，收回畫面。
呂愉信了。明顯站在自己面前的唐僧是有法術並且不被禁制所壓制的——說明他已經成佛。這便好辦了：“之前我的語氣有些沖了，長老不要見怪。再者，該怎麽稱呼您？”
唐僧微笑著搖了搖頭表示不介意之前呂愉的態度：“未免引人註意，還是和從前一樣稱呼我即可。”
“長老也是口誤了，怎麽又自稱我了呢。”放下心的呂愉取笑唐僧。
唐僧頓了一頓，笑著低下了頭：“是貧僧大意了。”燦若春花。
弄清楚了對方的來歷，還不明白他的來意，呂愉的語氣已經客氣多了：“莫怪乎長老說自己的來歷與我不同。長老既已然成佛，能看出我的異樣也是理所應當。可是不知您是為何而來？您都已經成佛了，怎麽還要再走一遍取經的路，受一遍取經的苦？”
被一下子問到了重點的唐僧猶豫了一會兒，不知該如何開口。
呂愉看出他的糾結：“可是長老不方便告知？沒有關系的，天機不可洩露這個道理我懂。若是長老為難，就當做我沒有問過吧。”
唐僧只是還留著多年做和尚的習慣，不會扯謊，被驟然問到了來意，想要隱瞞卻又沒辦法打誑語。看到面前的人笑得理解而且陽光，唐僧覺得自己此行不就是為了償還她給的“因”嗎？
“實不相瞞，我……貧僧是在進入西梁國之後才出現的，在此地也只能逗留九日，只因為欠了一個人的‘因果’。”
一個人？自然就該是女王陛下了吧？呂愉想到。
“長老今日已經是第三日了，可曾還清？”
“尚未。”
呂愉作為旁觀者，都替女王陛下和唐僧著急：“恕我多嘴了，長老既然要還陛下‘因’，昨日為何還要拒絕與陛下共舞？”
“女王陛下？不，不是她。”
“怎麽會？陛下不是您的情劫嗎？”吞下了下半句“電視裏都是這麽放的，您差點成了王夫”。因為知道唐僧是重生的了，呂愉說話也比較直接。
唐僧輕咳一聲：“情劫？女施主誤會了，我是欠人性命。所欠之人，正是你。”
呂愉瞪大了眼睛：“我？還是呂愉？長老確定沒有弄錯？我的來歷可是——”
唐僧點頭：“剛才能給女施主看那回溯花鏡，就說明貧僧自然是不會弄錯的。”
“能給我仔細說說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阿彌陀佛，貧僧覺得眼前的女施主生活安逸歡快，不需要知道那些徒添煩惱。至於日後會出現的隱患，自有貧僧去處理。”
最後與唐僧關於“還因”的談話就這麽不了了之了，他可真是個心性堅韌的人，咬定了不說，就是不說，弄得呂愉實在是好奇不已。
可是吧，現在的呂愉已經是很能沈得住氣了，即便是再好奇，也沒有糾纏著唐僧繼續問下去。呂愉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詢問，上一世唐僧來到西梁國，見到的呂愉還是不是自己——按照他的說法，那就該是自己。如此說來，呂愉去哪兒了？這種事關時間與邏輯的關系實在是不能多做思考。
“可是陛下對長老您——”呂愉的話沒有說完，但是唐僧已然明白意思。
“阿彌陀佛，女王陛下不過是一時好奇，待過幾日，便會想透徹的。”即便她沒能想透徹，自己也會“幫助”她。唐僧心想到。
“但願如此。我從小與陛下一起長大，她的性格我還是比較了解的，不像是一時興起的人。”呂愉絮叨完，才發現今日的唐和尚又讀起了《道德經》下冊——話說你一個佛家子弟，不對，你都成佛了，還讀道家經典讀得這麽津津有味的，真的好嗎？
這一日，豬八戒在茶室裏吃點心吃的很過癮，茶室的侍從都看了他的肚子好幾眼：難道這就是男人與女人的不同？這也太能吃了吧？還好咱們西梁沒有男人，不然耕地本來就不多，打下來的糧食根本就不夠男人吃！
豬八戒見到侍從們總是悄悄打量自己，還以為是自己的皮相好看，不禁心裏美得緊：明天該是猴哥跟著師父過來了，我看這裏的點心好吃的很，要不去和猴哥說說，還是讓我老豬過來吧！唔，就這麽決定了……
明日的八戒能如願嗎？且聽下回分解。
作者有話要說：蒼墨雲麟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12-10 11:5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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