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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那個和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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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幸看到貴族們的蜜月期安排, 弘晝在腦海裏也想了一些。反正就是兩夫妻的磨合甜蜜期, 基本上沒有太多顧慮,只要兩人開心快樂就可以了。

胤禛答應了這個要求, 主要是因為就在今年夏, 弘歷的長子都出世了。

弘晝和他一個年紀,婚事也是一起定的。可惜就因為出行的原因, 婚期定在兩年之後又推了半年。如果不是這次出游的結果反應太好, 弘晝根本不可能冊封親王。

至少要在成婚之後,和可能有了子嗣才會。

胤禛不是那種隨手大方封賞的人,但他是愛之深切恨之入骨的性格。弘晝雖然經常耍嘴皮子,但是正經的事情從沒有讓他失望過,所謂的先成家後立業自然就顯得不那麽肯定了。再想想弘晝一直以來的態度, 就算沒有走到這一步,也絕對不會像借靠未來福晉的家世。

既然沒有多的顧慮,那就幹脆早早冊封了爵位,如此更顯得自己的才幹。但同時,弘晝炙手可熱,於公於私的都在看著富察氏的肚子。

胤禛是不怎麽看重國外人的禮儀規矩, 也不管弘晝用意到底是什麽, 但是他的腦子竟然想到這個月和福晉多相處一下,胤禛當然是高興相送。不僅如此,太後那裏還送了人。

按照她老人家的話, 弘晝粗心把奴才們趕跑了, 一個人是沒有關系。但是現在成親, 以後還有更多的人和孩子,還不如就把人送過去。到時候真的需要了,隨便喊一聲就可以用。

弘晝看著自己兩人,出行除了侍衛就有一百來的奴才,佛爾果春來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調遣這一百來人的差事。眼看著自家福晉忙得團團轉,他皺著眉頭,“瑪嬤也太憂心了,咱們能走能跳的,這麽多人根本用不上,那就是來吃爺的糧米!”

佛爾果春噗嗤一聲笑,“爺好歹是禦封的和碩親王,院裏的院長,怎麽還哭窮了?”

她雖然是內院裏的人,但是耳聰目明。在沒有婚事之前,弘晝的事情就大致聽過一些。除了基本的月例之外,自己是太上皇等人面前的紅人,自己還有很多版權和經濟營生。聽說諸位皇叔們都比不上他一個,這樣的富貴人哭窮?

佛爾果春點了點臉頰,“我都替你害臊。”

弘晝長嘆一聲,這大概是所謂的說真話也沒人信吧。除了自己和身邊的人,大概也沒有誰知道他手裏的賬本有多少。

和親王府的錢財等,聽音和幾個管事都在弘晝的意思下轉交給佛爾果春。但是科學院的,還有部分和九叔的生意,以及對外的版權收入其實都在自己手裏。倒不是自己不給,主要是這裏面進的多出的也多。

不是他自誇,光是科學院裏的那筆賬,說出去都足以讓人瞠目結舌。

只可惜流水而過,弘晝感覺自己就是現代人拿著手機付款一樣。錢沒見到,就是一竄數字沒有了。

“你不知道,以後再說。反正這一百來人太張揚了,就是瑪法那裏也沒有這麽多。”

宮裏的規矩深,最初的時候每個人身前都有很多奴才。但是後來國中經濟問題,康熙時就幾次縮減,到了胤禛這裏更加如此。

佛爾果春看弘晝真的不高興,細細一想親王爵位每年有一萬兩白銀,還有一萬石米糧,再加上部分圈地收租。弘晝在這一輩裏很張揚,光是這些就有了分明的差別,再加上太後這麽公然的偏愛。

她收起笑意,“爺不用憂心,毓慶宮、科學院、王府還有別院莊子都需要人。我看這裏就缺一點,不如把長輩們賞賜可用的留下來,其餘的就出去跑腿練一練。”

“你安排就行。”

弘晝隨意說一句話,然後突然笑了起來。

“爺高興的也太快了。”

“我是覺得,這麽大手一擺萬事不管的感覺真不錯。”說著弘晝就躺在了炕上,擡腿放在膝蓋上,得意的抖阿抖,別提有多高興了。

佛爾果春看他一會兒一個樣子,沒好氣的搖搖頭,再吩咐下去就是。她身為王府福晉,當然不可能事事都由自己來,現在身邊的管事就有十幾個,分別詳細的管著內內外外大大小小的事情。

富察家的三個格格,出嫁前都被教著管過幾年家,所以沒有什麽問題。就是真的上任福晉之後發現,到手管理的東西比自己想的要多得多。

弘晝看她念念不忘,幹脆起身把鶴氅大衣拿來,直接望她身上一套,“走,出去溜達。”

“溜達?”

佛爾果春看著外面的天,“這麽冷的天,咱們還是在屋子裏待著吧。”

“……又不是被隔離,悶在屋子裏關著幹什麽。”弘晝就是打著出來嗨的念頭,從奴才手裏拿過圍脖一等,自己給自己套上,再給一個給佛爾果春。

這都是走之前準備好的。

弘晝在家裏悶著,基本上只有出現在實驗室的可能。佛爾果春才入門,不清楚這一點,但她也是想出去玩的,見此乖乖的跟著把圍脖為上。兩人全副武裝的套上去,等到迎面一陣風吹過來,這才又小聲說,“不是說來泡溫泉嗎?”

弘晝看她本能的縮了縮,笑著看她,“怎麽?你現在就想泡?”

佛爾果春紅了紅臉,“不是爺說的嗎?”

“說是這麽說,可是到這裏不一定只有溫泉好玩。咱們還可以喬裝拍照、去廟會,跑冰都可以。對了,我冰嬉可厲害了,旋轉跳躍幾十圈都沒有問題!”

弘晝得意洋洋的說,肩頭碰了佛爾果春一下。他最近好像又長高了一點,就算佛爾果春穿著最高的花盆底來,他都可以不會顯矮。

佛爾果春披風下的手扯得更緊了,她低聲道,“那些東西太冷了。”

弘晝剛想說怕什麽,但是回憶被窩裏冷冰冰的手,他直接打了個冷顫,牽著佛爾果春就回去了。

“爺?”

“來,先喝兩杯開水!”

開水?

裏間人不明所以,但是遵循命令倒下一杯滾燙的白開水。弘晝讓佛爾果春用裏面的衣服隔著,再捧著杯子,認真說道,“爺告訴你,這白開水可是神奇之物,堪稱婦女之友!”

“……”佛爾果春眨了眨眼,“這樣的水?”

“這樣的水?”

佛爾果春的口吻猶不自信,弘晝聽了大驚,大馬金刀的坐在面前,手還拍了拍旁邊的木幾。像是先生說課一樣,目光灼灼的看著佛爾果春科普起來,“你可別小看了,像你們女子屬陰的寒體,每天八碗水……”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弘晝看來,是藥三分毒。與其十多歲就每天喝藥,還不如強身健體改善生活習慣。想想他眼眸一亮,科普完之後道,“爺知道做什麽了,叫你布庫!”

“……”

這回不止是好奇眨眼,所有人吸了口涼氣,震驚的看著弘晝。

別人家娶福晉過門,都是疼著愛著,就算不喜歡大不了冷著就是。偏偏面前者為不一樣,竟然還要動手!

石中等人就算知道弘晝的‘奇思妙想’,一時半刻也覺得堂皇的看著主子。主子不可能這麽打女人,可是這天下還有人喜歡福晉粗魯兇悍的?

弘晝這麽一拍大腿想而已,說完之後就被眾人的目光看得冷靜下來。想想十叔他們,不由搓了搓腿糾正道,“爺是說深閨女子身子太弱,這會兒你就跟爺一起鍛煉鍛煉,以後就常散步紓解郁氣就好了。又或者進宮去和額涅請安,請教請教她。”

雖然耿氏吃飯就像是小雞啄菜一樣,但是這些年調理靜心,看著和小七歲的鈕鈷祿氏比起不承多讓。

佛爾果春見此點頭,“爺願意教,那我自然就願意學。往年小的時候,兄弟們在演武場裏跳著,我也是學過一點的。”

“真的?”

弘晝看了看四處,“爺記得東面有一屋還空著,不如就讓人在地上墊幾層,咱們來過招?”

“爺有興致,那就來啊!”

佛爾果春聽得躍躍欲試,也不想看管那些細碎的雜事,起身兩人就著身上厚厚的衣裳就沖了出去。

底下奴才聽聞了,手忙腳亂的去找大墊子來,一層一層的鋪上去。直到不那麽冷硬時,屋裏的也暖暖活活的,還擺上了茶點一等。

夫妻兩把衣裳換下來,腰帶紮進把鞋子都脫了,往上面一站。互相對望作揖,客客氣氣道,“有禮了。”

“有禮了。”

然後伸出手,兩道身影交在一同。

剛動手,佛爾果春的動作很自如流暢,可見她是靜如處子動如脫兔的女子。弘晝很高興,自己本來就是個中好手,見到對手不是完全不懂的小菜雞。幾乎心隨而動自己發的就會見招拆招,甚至看破佛爾果春的招術,條件反射就是拽著腰帶往後一扔。

“……”

“……”

堂上陷入一片死靜,弘晝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笑意在佛爾果春飛揚出去的時候戛然而止。等到砰的一聲,他陡然反應過來,很小聲的喊,“春春?”

富察府來的奴才吸了口涼氣,忍住叫聲想要上前,結果看見佛爾果春擺了擺手,支起身子來看著前一刻還對自己百般呵護科普白開水的丈夫。她笑了笑,如沐春風般,“再來。”

“沒事吧?”

弘晝準備上前去,佛爾果春指著地上輕呵,“爺別過來,咱們繼續。”

“……”

弘晝覺得自己不是那種讓人窒息的直男,腦子裏還是明白現在的情況,他認真的解釋,“爺這是每日裏和人過招習慣了,不是有意扔你。”

佛爾果春強忍怒意,“明白的,我不是那種小氣的。”

“……”

佛爾果春卷起袖子,露出白嫩嫩的手腕來喊開始。弘晝架勢擺上,但是眼前就這麽兩根白嫩嫩的細手,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自己手下留情。

下一瞬,他就被佛爾果春巧勁兒丟到一邊。

弘晝順勢躺在地上,哎呦喊了一聲。

佛爾果春連忙近身來,她神色有些緊張,但看到弘晝臉色之後松緩下來,“還來麽?”

“來。”

弘晝陪著佛爾果春熱身過癮,之後就是手把手的教導,怎麽玩又能怎麽借著巧勁兒來?

富察家的兄弟固然會教,但用意只是免得佛爾果春不被欺負而已。弘晝要求也不多,他身邊人這麽多,只要她自己強身健體就可以了。

一時之間,兩道身影交纏一同恢覆平靜。偶爾弘晝說了什麽,佛爾果春還會跟著笑起來。

氣氛頓時變好了,也變得像眾人想象中的場景,頓時齊齊舒了口氣。

總算沒有弄遭。

既然說了要調理身子,晚些時候弘晝就帶著佛爾果春去泡溫泉。溫泉莊子裏東西都備齊了,兩人輕裝下去泡著,衣衫也顯得不堪起來。

佛爾果春後悔答應同一泉泡著,整個人都不自在起來。弘晝倒不覺得什麽,他甚至目不斜視,最多是看佛爾果春的臉。看她神態不對,幹脆頭也不扭過去,認真吃著盤子上的水果閑聊起來。

“爺教你得算術法,可記下來了?”

“記住了一些。”

“背來聽聽。”

佛爾果春以為他想測試測試,張口很輕松的就背了下來。弘晝的那套算術法子很好,尤其是看他這樣過目不忘,心裏也是羨慕得很。不一定自己能學完,但還是覺得可以學得一二。

如此自己也算是受用無窮了。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沒想到剛嫁進門來,王爺就給她這樣一個受用無窮的好處,佛爾果春自然是鄭重的記下了。弘晝說的時候,她甚至聽話的在旁邊提筆寫字,別提多認真了。

弘晝聽著很有道理,搖頭晃腦一陣子後肯定點頭,“不錯不錯,比爺想的要更好。”

“當真?”

“嗯,看來你是用了心了。既然如此,那就多教你一點,這人的腦子其實是很空的。如果有一天很多事情要忙碌,等到晚間歇息的時候是不是……”

老師最大的樂趣就是教導,而引導這份教導興趣的就在於學生好壞。學生這麽認真努力,還很快的有了見效,弘晝自然就來了興致,覺得自己說的也很有道理。

正好這個時候就是最好的時機。

佛爾果春察覺到弘晝的意思,她聽得很是認真,但也因此有些著急。因為她現今不能爛筆頭,遂讓弘晝說慢一點,讓她更明白點。

弘晝笑了笑,“這種東西不是用文字記下來有用的,要認真的嘗試一下才可以見效。就像我剛才說的,你試一試跟著我理一段公式,到時候就能知道什麽數字什麽賬目了。”

“這麽厲害?”

自家人厲害了,好處其實也在自己身上。這只是基本的小技巧而已,弘晝認真的和佛爾果春道。

佛爾果春也聰明,試了兩回發現好似也能明白些許竅門。至少弘晝問了基本小問題,自己也能答上來了。她當即歡喜道,“爺真的是厲害,真可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我這不過是出了富察府,竟然就明白了這麽多。”

弘晝聞言也笑,說來和親王府在鑲黃旗內,富察府也是。並且相互之間只有幾個胡同而已。當初娶親的時候還要繞城張揚,為此都是走的反方向轉圈而行。

以後佛爾果春如果想要回娘家,真的是很簡單的事情。

“可見你這趟門出對了。”

弘晝小心的看了她肩膀四處,發現一片光潔,也沒有小說裏那種什麽碰一碰就青了紫了的癥狀。心下放心,說話也就張揚起來。

佛爾果春當做不知道,她也是由衷感嘆,“我在家中也是看過不少書的,什麽過目不忘也只是聽過兩句而已,只當是天外有天,是老天爺的恩賜而已。沒想到這些東西也是可以練的,這對於萬千讀書人、經濟人等都是大喜啊!”

“你的意思是?”

“爺這麽厲害,為何不出一書,或者傳這口訣教人後用?”

佛爾果春覺得可行,眼眸裏都帶著一陣亮光。弘晝將此看在眼裏,感覺自己泡了有一會兒了,幹脆起身來,“溫泉不宜泡太久,先回去吧。”

“好。”

大衣蓋在身上,兩人回到內屋裏過了趟熱水,之後換上衣裳在裏間歇息著。

上了床,弘晝才慢條斯理道,“你說的事情,爺方才想了想,可行也不可行。”

“爺說的這話,有點不明白。”

佛爾果春把青絲梳了梳,睡到裏間去。每日裏弘晝雷打不動起身鍛煉,沒有哪回不是這樣,所以自己也睡在裏間免得擾了起身。

弘晝把腿縮起來,等她過去後道,“這口訣好用,不過這學的人也要講究。暫時來說,倒是可以傳一些算術口訣,讓一些經濟人用到生意上面去。等這段時間過去了,爺再去工部走一趟。”

“工部?”

“自然是工部,這算術好的可都在工部。”

弘晝笑,他以前也不知道,還是這半年的光景發現的。戶部管理戶口、稅收和收支等。那裏面有人真心實意的辦差,也有人是鉆營一些錢的空子,腦子從頭到尾就長歪了。可工部就不同了,掌管的是所有工程建築、屯田水利等。那樣樣都是技術活兒,許多設計各方面都需要用到高級算術公式。

就算是劃水玩,也沒有幾個能真的玩下去的。

如果在工部推動了,那證明他的口訣真的可用。至於他那套記事方式,就在看了。一樣的方式,並代表都能用。就算可以,他最多說個三四五來,之後的就要靠個人鉆研了。

佛爾果春聞言一副受教模樣,但也沒有提的太多。

今天說了太多了,在屋裏怎麽玩都行,但這夜深後躺在床上?弘晝的腦子裏只有三個字,幹正事。

一夜春宵。

第二天起身的時候,外間落了雪。

雪花紛飛厲害,一下子就把外出的打算給堵了。兩人看著路面上厚厚的積雪,不約而同的商議著做其他的。弘晝想著繼續來運動,佛爾果春卻說,“這天色實在是好,爺不是說要畫嗎?正好今日就可動筆。”

弘晝沒有意見,“好,你畫。”

“那就勞煩爺尋個地方坐著。”

“……你要畫爺?”

“自然。”

弘晝臉色有點苦,他掙紮兩下,看著佛爾果春笑盈盈的瞧著自己。就像那天在窗裏見一樣,說不出的溫柔。

“要多久?”

“不需多久,若是爺覺得發麻,倒可以叫人換上衣衫來坐著也行。”

“不用。”

弘晝不喜歡穿別人的衣裳,自然也不喜歡別人動自己的。福晉看著自己畫畫,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紅袖添香嗎?

自己的文學功底幾斤幾兩,心裏還沒有數嗎?

這都不肯的話,那他和紅袖添香真的是絕緣了。

弘晝很配合,回屋去發現自己竟然有一身很騷、氣的淺紫色衣裳,二話不說就套上去。然後玉面如冠的走出來,站在案桌前作勢練字。

他也有些日子沒認真練字了。

坐在對面的佛爾果春已經在畫案桌了,擡眸看他這樣,目光流離通身之後再次落筆。

外間一片安靜,除了有掃帚沙沙聲外,似乎一切都是安靜的。

胤禛對字要求很高,弘晝的字也算是比較受針對的那個,因為太狂放不羈,曾一度讓他寫永字。弘晝也習慣性的寫下一個又一個努力工整的永字,一時之間他都忘記了時間何夕,直到有奴才進來送熱騰騰的點心時,才聽到說外面又下學了。

不僅如此,連院子裏的水風車都要被凍住了。

弘晝的精神一下子被抽了回來,看著說話的奴才,“被凍住了?”

奴才嚇了一跳,低著頭回答,“是,何總管說天太冷,外頭的水車凍結冰了。不過裏間水車無礙,電也能用。”

弘晝整個人怔住,他不在意這個,只是忽然憶起一個之前沒有想的事情。

與其這樣小心翼翼的,在自己的管轄內水車發電,為何就不能正大光明的水能發電,眾人所用呢?

或許很難但很有可能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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