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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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斂壓根不理會柯磊的腦補, 轉頭給朱逸峮安排任務：“朱朱，你馬上將小學的情況整理出來，包括寄宿學生數量、教職工數量、學校周圍能行車的路線，建築群，預估學校一裏範圍內會有的人口，學校裏面的布局，能想到的情況全部都要整理出來。”
朱逸峮連忙點頭。
柯磊頓時松了口氣。老大果然還是他們的老大。
蕭斂跟著向他下令：“阿磊，你們的休假取消。我一會去把人都叫回來。”風系異能跑起來快，“你去讓廚房什麽快做什麽, 早點吃飯，吃完出發去鎮上。”
“我這就去安排。”柯磊站起來往外跑。
朱逸峮跟著往外沖：“我去找老爹盼盼他們搜集信息。”
蕭斂嘆了口氣，風系異能聚起, 直接從窗口一躍而出。
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
朱逸峮連著跑了好幾戶有孩子現在或者曾經在鎮上上過小學的人家，了解情況後, 他們預估小學裏寄宿的孩子絕對超過四百人，加上不確定具體數量的各崗位教職工……
人數聽著挺多, 可是這所鄉鎮小學宿舍是六人一間。加上已經過了這麽久，能活下來的……
不管如何，總要去看看。
農家樂那邊大廚房火力全開，煮了簡單的雞蛋面條給大夥兒提前填飽肚子——雞蛋還是村裏聽說他們要去鎮上小學，湊著給他們送過來的。
柯磊那邊檢查汽油、武器、所有人的狀態, 每輛車上裝一小瓶杜敏慧的異能水……
這一次是爭分奪秒的救援活動，鎮內情況不明朗，他們勢必要開車去。也是帶著幾分希望, 如果有幸存者也方便用車接回來。
為速戰速決，蕭斂不打算帶太多不定的因素，除了帶上朱逸峮，村裏所有的異能者，包括朱守業杜盼盼，他一個都不帶。
最後再確認一遍路線，他們就在村裏人的擔憂之中出發了。
朱逸峮跟著蕭斂坐在打頭的車裏，開車的是高承毅。
蕭斂拿著朱逸峮簡單手繪的地圖盯著看，不時朝他問上幾句話。
統共不過十幾分鐘車程，他們很快就到了鎮外。
還沒進鎮子，汽車行駛的動靜就將散落在四周的喪屍招了過來。
蕭斂將地圖疊好放到一邊，盯著前面：“承毅你直接按路線開，別的不要管。”
“是。”
朱逸峮皺眉：“你打算用異能開路？太浪費了，後面要用到異能的地方多了去了。”
蕭斂掰著指節：“不需要弄死它們，我們沒那功夫。”他示意朱逸峮拿出手腕上的牽牛花藤，“我左邊你右邊，直接撂倒推開，然後——”他勾起唇角，笑得狠厲，“碾過去。”
霸氣！
朱逸峮豎起大拇指：“懂了，沒問題。”推倒推開而已，費不了多少異能。
倆人對視一眼，分別往兩邊車窗一靠。
高承毅盯著幾米外撲過來的喪屍：“準備了！”
“砰砰”幾聲悶響，前面的喪屍不是被風掀翻在地，就是被藤蔓絆倒。
高承毅雙手抓緊方向盤，油門一踩：“坐穩！”
話音未落，車子就一個猛跳，從一只喪屍身上軋過去，車內頓時顛得跟過山車似的。
朱逸峮的腦袋“砰”地一聲撞到車頂上，藤蔓也跟著一頓。
蕭斂忙朝右邊補上幾道勁風，嘴裏低喝：“朱朱！”
“抱歉抱歉。”朱逸峮連忙抓緊車門，手裏異能再次往藤蔓上送。
被軋過的喪屍沒來得起來就被下一輛汽車壓下去。
跟在蕭斂他們後頭的柯磊忍不住吹了聲口哨：“酷！”
開車的談宇榮盯著前頭車輛，保持著緊跟的節奏：“別偷懶，沒看到邊上的又要爬起來了嗎？還不趕緊補幾棍，別給後頭的兄弟添麻煩了。”
“知道了！”
柯磊甩了甩胳膊，抓著金屬管子的手連帶上半身都探出窗外。
路邊剛被弄倒的喪屍剛爬起一半，“砰”地一聲悶響就被柯磊狠狠補了一棍。
“另一邊交給我！”後一輛車上的兄弟已經爬到駕駛位後邊，探出車窗朝他們喊道。
“收到。”柯磊應道。
後面車輛上的人照此跟進，一輛左邊一輛右邊。
長長的車隊如尖刀利刃般直插入遍布街道小巷的喪屍群裏。
汽車尾氣聲、呼哧呼哧的喪屍低吼聲、“砰砰”不絕入耳的重物墜地聲。
安靜的鎮子突然有了些許生氣。
一行人直接開到小學門口。
如他們所料，小學的大鐵門外並沒有太多喪屍。
大門外是沒來得及開門營業的店鋪，大門內是寬敞的大路，然後是操場。
高承毅油門一踩，直接越過小學大門開到另一頭的路口處，一個急轉彎，剎車，一氣呵成，直接將車攔在路口處。
談宇榮緊緊跟上，貼著他們的車頭，卡著路口剩餘的空隙停下來，徹底將路口堵住。
其他人依次將車停在路邊店鋪前，最後一輛車直接九十度拐彎卡住他們進來的路口。
一分鐘不到，街道外的喪屍就被他們的車輛牢牢擋在外頭。
蕭斂率先跳下車，風刃帶著雷電精準地插入喪屍後腦勺，“砰砰”幾聲，地上就躺了幾具喪屍。
朱逸峮跟在他身後，藤蔓飛射而出，戳入喪屍腦袋，放倒兩具喪屍。
大家紛紛從車裏跳出來，快準狠地直撲這條路上零散的喪屍。
不多會兒，這條路就清凈多了，只剩下小學裏面聽到這邊動靜跑過來拼命撞擊鐵門的……小學生們。
大家聚在小學鐵門外，望著鐵門後猙獰的小臉、操場上零星的呆滯孩子，心裏有些沈重。
“是不是沒……”朱逸峮說不下去了。
蕭斂仔細地觀察著鐵門內的情況，教學樓、教師辦公樓、飯堂……等等。
“不，還有人。”
朱逸峮登時精神一振：“哪裏？”順著蕭斂的手指看過去，就看到飯堂外聚著特別多的喪屍，比宿舍樓還多。
柯磊等人也發現了。
高承毅直接道：“老大，我去看看？”
蕭斂想了想，點頭：“走圍墻，叫郝軍跟你一起去。”郝軍是防禦強化異能者，“不要做多餘的事情，看清楚情況就回來。”
“是！”
一名精瘦的男子出列，與高承毅拍了下手掌，倆人同時起步助跑，齊齊攀上鐵門邊的圍墻，三兩下就爬了上去，倆人一前一後在圍墻上跑
見朱逸峮還是一臉茫然，蕭斂低聲朝他解釋：“按理說是宿舍比較多人，這些喪屍應該在宿舍附近。但是現在廚房多。
朱逸峮不解：“那些喪屍也沒動靜，不像是有人在裏面啊。”
“或許是在裏面躲起來了。我猜應該是有人從宿舍樓或者別的地方跑到飯堂，將喪屍引過去了。”
朱逸峮了悟。
隔著鐵門將聞聲過來的小喪屍們都解決了，眾人緩了口氣。
蕭斂突然道：“你們去檢查一下喪屍腦袋，後腦勺部位都掏一遍，看看有沒有東西。”
所有人一楞。
朱逸峮擰眉：“這麽快開始有了嗎？”
“有可能，今天的喪屍動作、力道都強了不少。”蕭斂點頭，“朱朱你的異能方便，你負責檢查鐵門裏的。”
朱逸峮比了個OK的手勢，走前兩步，原本拖在地上的藤蔓飛射而出。
一聲輕響，藤蔓直接戳入其中一具喪屍後腦勺，還在裏頭攪了攪。
他搖頭：“沒有。”
“全部翻一遍。”
“知道了。”朱逸峮手裏藤蔓不停，逐一戳入小喪屍們的腦袋。
眾人驚悚地看著他倆。
柯磊壯著膽子問：“這是要找什麽？”
“找異能晶。”朱逸峮控制著藤蔓還有空分心回答，“今天的喪屍比之前我們遇到要厲害一點，說不定腦子裏已經生出異能晶。這玩意有用。”
眾人還是帶著躊躇。
蕭斂瞟了他們一眼：“還不趕緊去？有什麽問題回去再問。”
“是。”大夥忙鳥獸四散。
“千萬別用手掏啊，喪屍大腦裏也是有病毒的。”朱逸峮忙追了一句。
這邊熱火朝天的挖喪屍腦袋，另一邊，高承毅倆人已經通過圍墻爬上飯堂二樓窗戶，跳了進去。
整個二樓空蕩蕩，天藍色的餐桌、透明的玻璃墻以及墻後空空如也的餐臺，沒有一絲人氣，連喪屍也沒有。
高承毅與郝軍對視一眼，輕手輕腳走向樓梯處。
呈九十度拐彎的樓梯上也沒有喪屍。
防禦異能的郝軍打頭，小心翼翼走下兩階，透過欄桿往一樓望去。
與樓梯相對的廚房門口聚集了不下百只喪屍，除了小孩子，還有十幾名看著像是飯堂員工的大人。
遠遠看去，一堆喪屍擠擠攘攘地要往前撲，門口還有兩只小喪屍在哼哧哼哧地抓撓著門板。
能讓喪屍這麽激動，裏頭一定有活人。
郝軍急忙退回來，臉上驚喜不已，低聲道：“有人。”
高承毅點點頭，與他換了個位置仔細觀察那邊。
半晌，他退回來：“要把這些喪屍都清理掉。”只靠他們兩個是不可能的。“得將他們打散。”
郝軍遲疑：“老大叫我們別做多餘的事情。”
高承毅想了想：“我們現在走。”他咧嘴，“讓我們別多事，沒有讓我們不出聲。”
郝軍立馬明白他的意思：“會被老大揍死的。”
高承毅擺擺手，再次走下兩階，雙手大張放到嘴邊。
“逼崽子們！你們爺爺在這裏！”
一堆喪屍齊刷刷回過頭來。
“快過來，讓爺爺好好——”下一刻他的話就哽在喉嚨裏。
原本最靠近門邊穿著紅色短T短褲的小喪屍“呼”地一下跳起來，“砰”一聲跳到廳中間的一張餐桌上。
倆人大驚，還沒來得及看清那小孩子的動作，紅色的影子唰唰幾下就越過大廳。
郝軍急忙將高承毅拽上二樓，倆人快速倒退。
紅色身影已經到了樓梯下了。只見它膝蓋一彎一點，猶如猴子一般淩空跳起，抓住二樓樓梯欄桿，一個翻身就沖他們撲過來。
來不及了！
“我來。”郝軍張開雙手迎上去，直接摟住那名小喪屍，死死禁錮在懷裏。
小喪屍也不掙紮，細爪子抓住郝軍的肩膀，張嘴就咬——
下一瞬他頓住，似乎有幾分疑惑地松開口，再咬，卻依然咬不開郝軍的皮膚。
高承毅掄起鋼管：“郝軍別動。”
“砰”地一聲，小喪屍晃了晃腦袋，朝高承毅齜了齜牙，低頭又繼續咬。
聽到樓下雜亂的腳步聲，郝軍急了：“副隊你別管我了，趕緊回去報告。”他有異能在身，這些喪屍咬不動他也抓不傷他。
“開什麽玩笑，你那點異能能撐多久啊！”高承毅低吼，“低頭。”
郝軍連忙按住小喪屍的後脖子防止他亂動，自己則側過頭離他腦袋遠遠的。
“砰砰”兩聲悶響，小喪屍終於不動了。
郝軍一把將它扔在地上。
樓梯處已經開始出現喪屍。
“走！”高承毅率先往剛才進來的窗戶跑去。
郝軍緊隨其後。
倆人原路返回爬到圍墻上，斷後的郝軍差點連褲子都被扒掉。
郝軍拽緊自己的褲頭，心驚膽戰道：“臥槽這些喪屍跑忒快了吧？”
高承毅皺眉看著試圖爬窗出來的喪屍：“趕緊回去將情況告訴老大。”
郝軍點頭，倆人一前一後彎腰快步往回跑。
***
飯堂一樓，厚重的廚房不銹鋼大鐵門後，原本靠在墻壁上閉目養神的趙群芳精神一振，擡眼看向周圍疑惑不解的小臉，小聲問道：“你們，”她舔了舔幹燥起皮的嘴唇，“你們都聽到了？”
靠近門口的好幾個小朋友都點頭。
一名小姑娘道：“老師，我聽到有人在外面喊話，就在飯堂裏。”
這位小姑娘的聽力是他們這裏最好的，她說聽到了，就不會錯。
趙群芳一骨碌爬起來幾步來到靠坐在鐵門後的男人身邊，輕輕晃了晃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的男人：“張志，你醒醒，有聲音！外面有聲音！”她喜極而泣，“有人來救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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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磊頓時松了口氣。老大果然還是他們的老大。
蕭斂跟著向他下令：“阿磊，你們的休假取消。我一會去把人都叫回來。”風系異能跑起來快，“你去讓廚房什麽快做什麽, 早點吃飯，吃完出發去鎮上。”
“我這就去安排。”柯磊站起來往外跑。
朱逸峮跟著往外沖：“我去找老爹盼盼他們搜集信息。”
蕭斂嘆了口氣，風系異能聚起, 直接從窗口一躍而出。
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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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數聽著挺多, 可是這所鄉鎮小學宿舍是六人一間。加上已經過了這麽久，能活下來的……
不管如何，總要去看看。
農家樂那邊大廚房火力全開，煮了簡單的雞蛋面條給大夥兒提前填飽肚子——雞蛋還是村裏聽說他們要去鎮上小學，湊著給他們送過來的。
柯磊那邊檢查汽油、武器、所有人的狀態, 每輛車上裝一小瓶杜敏慧的異能水……
這一次是爭分奪秒的救援活動，鎮內情況不明朗，他們勢必要開車去。也是帶著幾分希望, 如果有幸存者也方便用車接回來。
為速戰速決，蕭斂不打算帶太多不定的因素，除了帶上朱逸峮，村裏所有的異能者，包括朱守業杜盼盼，他一個都不帶。
最後再確認一遍路線，他們就在村裏人的擔憂之中出發了。
朱逸峮跟著蕭斂坐在打頭的車裏，開車的是高承毅。
蕭斂拿著朱逸峮簡單手繪的地圖盯著看，不時朝他問上幾句話。
統共不過十幾分鐘車程，他們很快就到了鎮外。
還沒進鎮子，汽車行駛的動靜就將散落在四周的喪屍招了過來。
蕭斂將地圖疊好放到一邊，盯著前面：“承毅你直接按路線開，別的不要管。”
“是。”
朱逸峮皺眉：“你打算用異能開路？太浪費了，後面要用到異能的地方多了去了。”
蕭斂掰著指節：“不需要弄死它們，我們沒那功夫。”他示意朱逸峮拿出手腕上的牽牛花藤，“我左邊你右邊，直接撂倒推開，然後——”他勾起唇角，笑得狠厲，“碾過去。”
霸氣！
朱逸峮豎起大拇指：“懂了，沒問題。”推倒推開而已，費不了多少異能。
倆人對視一眼，分別往兩邊車窗一靠。
高承毅盯著幾米外撲過來的喪屍：“準備了！”
“砰砰”幾聲悶響，前面的喪屍不是被風掀翻在地，就是被藤蔓絆倒。
高承毅雙手抓緊方向盤，油門一踩：“坐穩！”
話音未落，車子就一個猛跳，從一只喪屍身上軋過去，車內頓時顛得跟過山車似的。
朱逸峮的腦袋“砰”地一聲撞到車頂上，藤蔓也跟著一頓。
蕭斂忙朝右邊補上幾道勁風，嘴裏低喝：“朱朱！”
“抱歉抱歉。”朱逸峮連忙抓緊車門，手裏異能再次往藤蔓上送。
被軋過的喪屍沒來得起來就被下一輛汽車壓下去。
跟在蕭斂他們後頭的柯磊忍不住吹了聲口哨：“酷！”
開車的談宇榮盯著前頭車輛，保持著緊跟的節奏：“別偷懶，沒看到邊上的又要爬起來了嗎？還不趕緊補幾棍，別給後頭的兄弟添麻煩了。”
“知道了！”
柯磊甩了甩胳膊，抓著金屬管子的手連帶上半身都探出窗外。
路邊剛被弄倒的喪屍剛爬起一半，“砰”地一聲悶響就被柯磊狠狠補了一棍。
“另一邊交給我！”後一輛車上的兄弟已經爬到駕駛位後邊，探出車窗朝他們喊道。
“收到。”柯磊應道。
後面車輛上的人照此跟進，一輛左邊一輛右邊。
長長的車隊如尖刀利刃般直插入遍布街道小巷的喪屍群裏。
汽車尾氣聲、呼哧呼哧的喪屍低吼聲、“砰砰”不絕入耳的重物墜地聲。
安靜的鎮子突然有了些許生氣。
一行人直接開到小學門口。
如他們所料，小學的大鐵門外並沒有太多喪屍。
大門外是沒來得及開門營業的店鋪，大門內是寬敞的大路，然後是操場。
高承毅油門一踩，直接越過小學大門開到另一頭的路口處，一個急轉彎，剎車，一氣呵成，直接將車攔在路口處。
談宇榮緊緊跟上，貼著他們的車頭，卡著路口剩餘的空隙停下來，徹底將路口堵住。
其他人依次將車停在路邊店鋪前，最後一輛車直接九十度拐彎卡住他們進來的路口。
一分鐘不到，街道外的喪屍就被他們的車輛牢牢擋在外頭。
蕭斂率先跳下車，風刃帶著雷電精準地插入喪屍後腦勺，“砰砰”幾聲，地上就躺了幾具喪屍。
朱逸峮跟在他身後，藤蔓飛射而出，戳入喪屍腦袋，放倒兩具喪屍。
大家紛紛從車裏跳出來，快準狠地直撲這條路上零散的喪屍。
不多會兒，這條路就清凈多了，只剩下小學裏面聽到這邊動靜跑過來拼命撞擊鐵門的……小學生們。
大家聚在小學鐵門外，望著鐵門後猙獰的小臉、操場上零星的呆滯孩子，心裏有些沈重。
“是不是沒……”朱逸峮說不下去了。
蕭斂仔細地觀察著鐵門內的情況，教學樓、教師辦公樓、飯堂……等等。
“不，還有人。”
朱逸峮登時精神一振：“哪裏？”順著蕭斂的手指看過去，就看到飯堂外聚著特別多的喪屍，比宿舍樓還多。
柯磊等人也發現了。
高承毅直接道：“老大，我去看看？”
蕭斂想了想，點頭：“走圍墻，叫郝軍跟你一起去。”郝軍是防禦強化異能者，“不要做多餘的事情，看清楚情況就回來。”
“是！”
一名精瘦的男子出列，與高承毅拍了下手掌，倆人同時起步助跑，齊齊攀上鐵門邊的圍墻，三兩下就爬了上去，倆人一前一後在圍墻上跑
見朱逸峮還是一臉茫然，蕭斂低聲朝他解釋：“按理說是宿舍比較多人，這些喪屍應該在宿舍附近。但是現在廚房多。
朱逸峮不解：“那些喪屍也沒動靜，不像是有人在裏面啊。”
“或許是在裏面躲起來了。我猜應該是有人從宿舍樓或者別的地方跑到飯堂，將喪屍引過去了。”
朱逸峮了悟。
隔著鐵門將聞聲過來的小喪屍們都解決了，眾人緩了口氣。
蕭斂突然道：“你們去檢查一下喪屍腦袋，後腦勺部位都掏一遍，看看有沒有東西。”
所有人一楞。
朱逸峮擰眉：“這麽快開始有了嗎？”
“有可能，今天的喪屍動作、力道都強了不少。”蕭斂點頭，“朱朱你的異能方便，你負責檢查鐵門裏的。”
朱逸峮比了個OK的手勢，走前兩步，原本拖在地上的藤蔓飛射而出。
一聲輕響，藤蔓直接戳入其中一具喪屍後腦勺，還在裏頭攪了攪。
他搖頭：“沒有。”
“全部翻一遍。”
“知道了。”朱逸峮手裏藤蔓不停，逐一戳入小喪屍們的腦袋。
眾人驚悚地看著他倆。
柯磊壯著膽子問：“這是要找什麽？”
“找異能晶。”朱逸峮控制著藤蔓還有空分心回答，“今天的喪屍比之前我們遇到要厲害一點，說不定腦子裏已經生出異能晶。這玩意有用。”
眾人還是帶著躊躇。
蕭斂瞟了他們一眼：“還不趕緊去？有什麽問題回去再問。”
“是。”大夥忙鳥獸四散。
“千萬別用手掏啊，喪屍大腦裏也是有病毒的。”朱逸峮忙追了一句。
這邊熱火朝天的挖喪屍腦袋，另一邊，高承毅倆人已經通過圍墻爬上飯堂二樓窗戶，跳了進去。
整個二樓空蕩蕩，天藍色的餐桌、透明的玻璃墻以及墻後空空如也的餐臺，沒有一絲人氣，連喪屍也沒有。
高承毅與郝軍對視一眼，輕手輕腳走向樓梯處。
呈九十度拐彎的樓梯上也沒有喪屍。
防禦異能的郝軍打頭，小心翼翼走下兩階，透過欄桿往一樓望去。
與樓梯相對的廚房門口聚集了不下百只喪屍，除了小孩子，還有十幾名看著像是飯堂員工的大人。
遠遠看去，一堆喪屍擠擠攘攘地要往前撲，門口還有兩只小喪屍在哼哧哼哧地抓撓著門板。
能讓喪屍這麽激動，裏頭一定有活人。
郝軍急忙退回來，臉上驚喜不已，低聲道：“有人。”
高承毅點點頭，與他換了個位置仔細觀察那邊。
半晌，他退回來：“要把這些喪屍都清理掉。”只靠他們兩個是不可能的。“得將他們打散。”
郝軍遲疑：“老大叫我們別做多餘的事情。”
高承毅想了想：“我們現在走。”他咧嘴，“讓我們別多事，沒有讓我們不出聲。”
郝軍立馬明白他的意思：“會被老大揍死的。”
高承毅擺擺手，再次走下兩階，雙手大張放到嘴邊。
“逼崽子們！你們爺爺在這裏！”
一堆喪屍齊刷刷回過頭來。
“快過來，讓爺爺好好——”下一刻他的話就哽在喉嚨裏。
原本最靠近門邊穿著紅色短T短褲的小喪屍“呼”地一下跳起來，“砰”一聲跳到廳中間的一張餐桌上。
倆人大驚，還沒來得及看清那小孩子的動作，紅色的影子唰唰幾下就越過大廳。
郝軍急忙將高承毅拽上二樓，倆人快速倒退。
紅色身影已經到了樓梯下了。只見它膝蓋一彎一點，猶如猴子一般淩空跳起，抓住二樓樓梯欄桿，一個翻身就沖他們撲過來。
來不及了！
“我來。”郝軍張開雙手迎上去，直接摟住那名小喪屍，死死禁錮在懷裏。
小喪屍也不掙紮，細爪子抓住郝軍的肩膀，張嘴就咬——
下一瞬他頓住，似乎有幾分疑惑地松開口，再咬，卻依然咬不開郝軍的皮膚。
高承毅掄起鋼管：“郝軍別動。”
“砰”地一聲，小喪屍晃了晃腦袋，朝高承毅齜了齜牙，低頭又繼續咬。
聽到樓下雜亂的腳步聲，郝軍急了：“副隊你別管我了，趕緊回去報告。”他有異能在身，這些喪屍咬不動他也抓不傷他。
“開什麽玩笑，你那點異能能撐多久啊！”高承毅低吼，“低頭。”
郝軍連忙按住小喪屍的後脖子防止他亂動，自己則側過頭離他腦袋遠遠的。
“砰砰”兩聲悶響，小喪屍終於不動了。
郝軍一把將它扔在地上。
樓梯處已經開始出現喪屍。
“走！”高承毅率先往剛才進來的窗戶跑去。
郝軍緊隨其後。
倆人原路返回爬到圍墻上，斷後的郝軍差點連褲子都被扒掉。
郝軍拽緊自己的褲頭，心驚膽戰道：“臥槽這些喪屍跑忒快了吧？”
高承毅皺眉看著試圖爬窗出來的喪屍：“趕緊回去將情況告訴老大。”
郝軍點頭，倆人一前一後彎腰快步往回跑。
***
飯堂一樓，厚重的廚房不銹鋼大鐵門後，原本靠在墻壁上閉目養神的趙群芳精神一振，擡眼看向周圍疑惑不解的小臉，小聲問道：“你們，”她舔了舔幹燥起皮的嘴唇，“你們都聽到了？”
靠近門口的好幾個小朋友都點頭。
一名小姑娘道：“老師，我聽到有人在外面喊話，就在飯堂裏。”
這位小姑娘的聽力是他們這裏最好的，她說聽到了，就不會錯。
趙群芳一骨碌爬起來幾步來到靠坐在鐵門後的男人身邊，輕輕晃了晃已經陷入半昏迷狀態的男人：“張志，你醒醒，有聲音！外面有聲音！”她喜極而泣，“有人來救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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