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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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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 半個月過去了,雪無極還沒回來, 白姑射急了, 她飯都吃不下了成天胡思亂想。

一想,雪無極不會被天帝策反了吧?二想,他麽的雪無極不會是抵死不從被天帝軟禁了吧。

白無垢也沒有從天宮打聽出什麽消息來。

這天白姑射正急得打算潛上天, 天宮卻來人了,喊她上天去, 說天帝要見她。

白姑射急匆匆上天。

“你什麽?”

聽了天帝的話,白姑射呆住了, “帝君被人捅了?捅哪了?菊花嗎?”

白姑射握緊拳頭怒吼!他麽的,哪個癟三幹的?她都沒把帝君前面擼起來呢!居然有人捷足先登了!還直接捅菊花!

天帝頓了頓:“為何捅菊花?”

白姑射:“……”

白姑射冷靜下來立刻就反應過來, 是她這OPEN的現代思想齷齪了。

白姑射急忙問道:“帝君被人捅了一刀?捅哪了, 他人呢?”

天帝道:“你隨我來。”

白姑射隨天帝去了永寒宮, 一進北天門白姑射就發現, 永寒宮冷得可怕!雪無極一定受傷了!而且是傷重!白姑射記得雪無極和永寒宮是有感應的, 他一受傷永寒宮就冷得失控。

雪無極身在寂寒宮,緊閉著雙眼, 嘴唇都是雪白了。

白姑射看到他胸口穿心的那一劍, 她手都在發抖, 話都講不出來了。

“怎麽、怎麽會這樣?”

白姑射擡頭問道, 她臉色變得慘白。

天帝道:“他被魔界所傷, 他傷得太重元神碎裂, 帝妃,帝君的傷需要你每日用不死心的心頭血來餵他一千年, 方可救活他。”

白姑射猛地扭頭:“……!!”

要、要她剜心頭血?一、一千年啊!

白姑射心底一股寒氣凍得她幾乎要站不住, 這, 這剜一次兩次還好,可是要她每天剜心頭血!剜一千年啊!聽著她都絕望的想死啊……

白姑射哆哆嗦嗦:“天帝啊,沒別的方法了嗎?你看,這要我天天剜剜一千年,有點太強人所難了吧?其實吧,帝君就這樣躺著我肯定他總有一天會醒的,你相信我,真的。”

作者是這麽跟她說的……

白姑射眼淚都要流出來,他麽的,幹嘛非逮著她這一只羊毛薅啊,她這心都剜了多少次了!

天帝臉色微變:“帝妃不願意?”

白姑射眼淚含淚:他麽的,她、她……

她願意的……

白姑射聽到自己心裏這樣說,然後她捂著額頭,垂頭喪氣地坐到床邊。

不爭氣啊,說好了歡天喜地當寡婦的,怎麽就戀愛腦了呢?白姑射心裏恨自己,可是看到雪無極昏睡的模樣,蒼白的臉,她猛地閉上眼睛。

栽了栽了。

唉……

白姑射垂頭喪氣,然後很快打起精神,跟天帝討價還價:“那個天帝啊,咱來談談條件,你讓我求帝君可以,但是呢我不能白救啊是不是,這樣吧,我放一天血,換回——”

白姑射舉起一只手,趕緊又舉起另外一只:“一天,換十個族人!直到換完為止!

天帝臉色頓時冷下來:“帝妃倒是真會做生意,只是未免太貪心了些。”

“隨便你,不然不救,反正不死心只有自願的那心頭血才有用。”

白姑射假裝淡定,跟天帝比定力。

天帝卻淡淡道:“一年換十名木族人,每年年底結算,否則,朕便不得不將你做成傀儡,自己取血了。”

白姑射幽幽道:“天帝,你祖上是資本家吧?”

人家砍價有按頭砍的,攔腰砍的,天帝倒好,一刀下去砍得就剩下腳後跟了!

……

太狠了,太狠了。

白姑射到了也沒砍過天帝,論狠,她自愧不如,要不然人家能當天帝呢。

反正天帝嘴上全是天下蒼生,心上誰的命也不在乎,白姑射不行,她的軟肋是族人這天下皆知。

……

“帝君受傷了?”

白姑射回木族,見了白無垢,白無垢知道雪無極重傷她吃了一驚。

“什麽人能把帝君打成重傷?”

白無垢腦海中不由想到丹青玄,她不由蹙眉,在魔界也只有丹青玄能傷雪無極,當真是他嗎,他要攻天界了嗎?

“所以我要去永寒宮照顧帝君了。”

白姑射蔫頭耷腦的,他麽的,每天剜心頭血,剜他麽一千年,她想想都覺著人生一片黑暗不想活了。

白無垢不知道她心中的苦,說道:“那你就去吧。”

白姑射又打起精神來,笑著道:“不過有一件喜事,我和天帝死嗑,他答應了,我救帝君一年,他就願意放十個木族人回來,接什麽人回來你去和天帝說,我就不管了。”

白無垢一怔:“陛下居然肯?姑射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麽事?”

白無垢總覺著此事有些不對,天帝什麽時候這麽大方了?

白姑射不願意告訴她真相,怕她擔心,無垢肩上的擔子已經夠重了。

白姑射道:“真沒事,這不是我醫術好嗎,我可是尖端人才,天帝指著我救帝君呢,你要是有事就去永寒宮找我,你自己要小心啊。”

……

永寒宮。

大雪紛飛。

白姑射回到永寒宮,大雪茫茫,到處漆黑一片,冰霜被天帝派去守鬼畫獸了。

這永寒宮,連個點燈的人都沒有。

白姑射摸黑找到宮殿,心裏那叫一個淒涼,她是最怕孤單寂寞的,她去把宮殿裏所有的燈都點亮了,這時心時才好受一點,她站在雪下笑得像個二百五,笑著笑著又抑郁地嘆氣。

白姑射去了寂寒宮,雪無極躺在床上,臉色冰雪一般,絲毫沒有醒的意思,他渾身冰冷。

白姑射握著他的雙手在掌中搓了搓,見搓不暖,她又去抱被子給他蓋上。

“唉,雪無極,以後這永寒宮只有我自己了,還有你這個植物人,你快點醒來吧。”白姑射坐在床前小聲講。

要她這樣成天呆在冷冰冰的漫天大雪的冷宮裏,還是一個人,這不比坐牢還慘?她這樣的性子,真比殺她還難受。

白姑射手托著腮,捏著雪無極的手嘆氣:“吶,我這人很自私的,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守你多少天,但是我肯定守不了你一千年,要是有一天我跑了你也別怪我,我真的盡力了。”

“沒事沒事。”

搬來一張床,白姑射鋪上被子,她搓了搓凍得發疼的手,然後叉腰給自己打氣。

“多好的上進考研機會嗎,我要好好進修學習先進的醫術,爭取醫霸天下,到時候拳打鳳羽,腳踢巫神山,哈哈哈!阿嚏!哎喲我去。”

白姑射打了個噴嚏,擦了下凍出的清水鼻涕,趕緊鉆被子裏:“我還是先保暖吧我。”

第二天一早,天帝就派了人來監督白姑射剜心頭血了。白姑射齜牙咧嘴地放了小半碗血,疼得她一身的汗,嘴唇全白了。

雪無極昏睡不醒,他連吞咽都不能,白姑射草草給自己的傷抹了把藥,然後忍著痛坐到床邊,嘴對嘴餵雪無極喝了心頭血。

他麽的,她還是當寡婦吧,她明天就毒死雪無極,去他的愛情,去他的族人!癱坐在床上,白姑射咬牙切齒地想。

第二天,溫扶仙官又來監督白姑射,白姑射還是呲牙咧嘴地剜了小半碗心頭血。

……

時光流逝,一千年以後——

千年過去,魔界並未進犯過天界,好似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卻足足寧靜了整整一千年!

木族與六十四天族的矛盾日益加深,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千年裏,天界發生了幾件大事。

先是太子妃白無垢七百年前飛升渡劫成功,成為小神,而後再五百年再次渡劫成功,飛升成了上神,成為天界第十一位上神,天界數萬年來第一盛事。

再是,小天孫在太子妃胎中千年未出世,又成了一件奇談。

“姑射。”

白無垢聽說白姑射來了,她來不及卸仙織甲,便匆匆來白姑射的小院中。

白姑射看著她笑,眉眼彎彎的。

白無垢卻皺眉頭:“你怎麽又瘦了,臉色這麽蒼白?”

瘦是肯定瘦的,天天剜心頭血再怎麽吃也胖不起來的,白姑射來時還特意化了個妝,就怕白無垢發現。

白無垢責怪她:“你多久沒回來了,以前一年就回來兩回,現在倒好,一年就回來一回,帝君左右也醒不了,你死守著做什麽?”

白姑射就笑笑。

她怎麽敢經常回來,天天帶傷的,她就怕無垢發現,她一年回來一次,每次回來都要抹大把的藥讓心上的傷快速愈合害怕無垢聞到血腥氣。

“小東西,還不出生呢。”

白姑射摸白無垢肚子笑罵。

白無垢也無奈:“你不是說他在保護我,不出來也沒什麽。”

白姑射猥瑣地笑:“那是,一千年不來月事,多爽啊。”

白無垢笑罵她一句,用手擰她耳朵:“越來越沒個正經了。”

這時木榕進來:“二公主回來了,公主,天鷹族強占了我們木族的雞尾山。”

白無垢並不慌,她這些年天天大仗小仗,她和木族全都身經百戰處變不驚了。

“你帶人去攆了,不用手下留情,對了,有件事。”

白無垢說著便與木榕離開,要商議事情,她走到門口又回頭跟白姑射講:“你等我,我處理完事情馬上回來。”

白姑射笑著揮手,等無垢走後,她從包裏掏出一盒安胎藥放在桌上,給無垢留了字條。

她要馬上走了,她剜了一千年的心頭血,鐵打的身子也熬壞了。

她以前傷了不用藥片刻就能好,現在她心口的傷已經愈合不了了,她太疼了,害怕自己忍不了讓無垢發現了。

不過她快熬到頭了,雪無極的元神已經在覆原,就剩下一點點裂縫了。

等雪無極醒了,她打算要他以相許,跟他表白。

不然她太虧了。

她這麽辛苦的救活他,和他談場戀愛不算過分吧?

白姑射騎著小黑驢,馱了兩在袋吃的,回了永寒宮。

這麽些年,她一個人守著植物人的雪無極,也習慣了空巢老人的苦逼生活。

“雪無極,我回來了!”

在門口白姑射就笑哈哈地喊。

雖然雪無極也聽不見。

白姑射走到床前,她先端來熱水給雪無極擦臉,她今天還沒有剜心頭血餵他。

“我從木族帶很多好吃的,哎,小天孫還不出生,這小子,也太心疼無垢了。”白姑射捏著巾布給雪無極擦額頭,忽然看到他的眼皮動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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