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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鹹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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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洛點開Tips面板。

這一回的角色信息全面許多。

[Master:衛宮切嗣(代表陣營:愛因茲北侖)

[魔術禮裝:起源彈(能夠使魔術師全身魔術回路暴走)]

遠阪時臣(代表陣營:遠阪)

間桐雁夜(代表陣營:間桐)

韋伯·維爾維特(所屬陣營:無)

言峰綺禮(所屬陣營:遠阪)

[近距離作戰使用八極拳,遠距離作戰使用黑鍵。]

雨生龍之介(所屬陣營:無)(游戲中斷時經玩家確認死亡)

西洛·愛爾菲特·阿其波盧德

(原代表陣營魔術師協會,現被協會確認代表聖堂教會埋葬機關)

(游戲中斷時經玩家確認死亡)

[近身戰使用黑鍵,英格蘭擒拿術。遠距離使用槍械作戰。]

[系統:Load選擇支“退出戰爭,前往聖堂教會”?Y/N]

西洛選擇載入了最後一個選擇支,回到綺禮與切嗣交談後決定跟她離開冬木市的時間點(21章結尾)。

“綺禮,不用跟時臣道別也可以吧。等你離開冬木之後,再告訴他一下就好了。他並不是會拘泥在這種小事上的人吧。”

在綺禮說想要與時臣道別時,西洛立刻表示反對。讓他回到遠阪家就代表他會遇見Archer,那個英靈很善於引導人心,綺禮可能會因為Archer的誘惑改變主意留下來,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讓綺禮再與Archer見面。

但是對綺禮來說,與恩師的道別有著徹底斬斷自己內心對聖杯對戰爭留戀的意義。如果不去親自面對,那份不舍將會一直如蠱惑之毒般蠶食著他的內心。

西洛沒有理解這點。

“如果你不放心,就跟我一起來吧。”如果無法抵抗心中的惡魔,那麽他也沒有顏面繼續面對自我,如果能夠面對時臣,面對Archer,內心也無法產生動搖,那麽他才能允許自己離開戰場。

西洛露出略微憂郁的神色,果然……不能跳過嗎?

也許她根本就沒能說服他,他堅持去遠阪邸,大概只是騙她離開,而他自己並不打算離開冬木。

綺禮註視著她。

他握住了她的手:“我們一起去,我想戰勝我的心。所以請你同往。如果你能在我身邊,我應該能夠下定決心。



西洛突然想到那個重要的問題:“綺禮,你的快樂,到底是什麽?”

對,她只知道他因為自己的異樣而迷茫痛苦著,卻不知道他的異樣到底是什麽。

令綺禮感到快樂卻又讓他無法直視的事物——

“在離開這裏後,我告訴你。”綺禮說,似乎是要讓承諾顯得更有說服力,他重覆道,“我一定能夠告訴你。”

西洛擡頭看看他:“那我等著。”

雖然這樣說,但西洛心中某種不祥的預感似乎已經向她宣告了,直到一切結束,他都不會離開這裏。綺禮沒有辦法說服自己離開這塊存有著某件吸引他靈魂之物的地方。

身體被切開的痛感仿佛還殘留在她的神經中,雖然是游戲,卻充滿實感。西洛對肯尼斯,對索拉,對一切人,她永遠無法將他們看做npc。

也許就像是綺禮被冬木的某件事物吸引著,她也被這個世界的什麽吸引著,然後感覺到某種填補空缺的答案近在咫尺,那種心跳加速的亢奮感覺,的確無法抵擋。

明知會招來自身毀滅,也要投入燃盡自己的火焰中。如此令靈魂振奮的感覺。

……



因為有綺禮帶路,她甚至都無須突破那些結界,一路長驅直入要塞般的遠阪邸。

不同於Normal End裏,大屋裏燈火通明的樣子。已經是午夜,大宅裏一片黑漆漆,仿佛一個活物都沒有。

綺禮打開了通道上的燈,柔和的黃色燈光照亮幹凈的紅木地板,沒有任何異常。

“有些不對。”西洛嘀咕道。

身為代行者的他們,比誰都更熟悉死亡的氣息。

在外面時已經覺得異常,走進來之後,她只覺得這座大宅充滿了森冷的死氣。

綺禮沒有作聲,他屏住呼吸,自然這棟房屋中除了他們沒有旁人,他只是無法抑制內心即將滿溢的激動。

亢奮的興奮的情感,在心底醞釀著,如果不努力克制,就會失態地露出狂喜的表情吧。所以他連呼吸都一並克制。

走在他前面的,他的引路人,並沒有察覺他的異常。

維吉爾指引但丁從煉獄山底登上了山頂,讓但丁再次見到了,永遠的淑女貝阿朵莉切。

西洛,卻直接指引他來到了「天堂」。

與五年前,註視著妻子死去同樣的狂喜在綺禮心中翻湧。

這一回,死去的是——

看見躺倒在紅色地毯,身下的血液將地毯染得濕透猩紅的男人。西洛立刻檢查他的呼吸心跳。

躺在這裏的是遠阪時臣的屍體。

綺禮看著西洛檢查時臣是否依舊活著,如果她不在這裏多好,他就可以毫不克制地露出笑容,面對自己內心湧出的狂喜了。

西洛努力加上的閥門如此脆弱就被沖破。唉,她竟然試圖說服他,讓他不再去思考這種快樂?而他也傻乎乎地試圖接受了?

真是笑話,他只有求道一種生存方式。

不行了,實在是太骯臟齷齪了——

這無法壓抑的內心的愉悅,是墮落的愉悅而非快樂。這樣的自己,心中那隱隱約約的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西洛不會理解,她也無法面對。因為他實在是下賤齷齪到了極點。

不不,如果讓她明白他到底是什麽樣的怪物,這不是更加令人賞心悅目嗎——

綺禮勉強鎮定了一下自己,他還需要更多的求證,不能僅憑這麽一兩件事就確認。

他來到西洛身邊,西洛對他說:“他死了,可是離他談判完才不過兩個小時,到底是誰殺了他?”

根本沒必要追問吧。只要感受到死亡與毀滅帶來的愉悅便好,其餘的事還要管它做什麽。綺禮嚴肅道:“一定要找到殺死時臣的人——”

“然後為吾師報仇。”多麽完美的借口,綺禮不得不佩服自己能夠完全壓制內心的情感表現得如此沈重。因為他是耿直的神父,所以無論說什麽都如此令人信服。

“唉——”西洛虛弱地看著時臣,他被普通的利器所殺,無法從兇器判斷兇手。她做了急救,可是已經死得全身冰冷的人,又如何能夠救回呢。

“起來。”綺禮把她從地上扯起來,“西洛,發生這種事,我已經沒法離開了。你也因為強制證文的作用要一直留在我身邊直到戰爭結束。”

他將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你能夠幫助我到最後的,是嗎?”

——感覺很怪異。西洛覺得,綺禮似乎太有精神了一點。他對將來的行動抱著一絲雀躍,雖然他隱藏得極好,但是西洛還是覺得他似乎,有點高興。

而且他對她的態度,與來這裏之前已經不同了。他現在更像是在脅迫她作為助力留下來。

大約是意識到了某種錯誤已經產生了吧,西洛擺脫了綺禮的桎梏,沒有回答他。

目睹了恩師的屍體,綺禮曾在臨終的妻子身旁所醒悟的

東西從被他努力淡忘的深淵中爬了出來。

想要蹂躪,踐踏,毀滅,摧殘,行一切骯臟下賤之事——

尤其是,現在他面前還有一個活人。

必須直面這一切。綺禮的內心嚴肅地告誡自己。

“主生人育人在世立功膺主預備之真福。我今為已亡煉獄眾靈在世侍奉真主信從聖教……”

西洛將手按在十字架上,為時臣做了最後的禱告。她察覺到這裏存有某種詭秘而褻瀆的不祥。所以必須回到了聖職者的身份上來,面對死者,給予他安息的祝福。

被禱詞驚醒,回歸到神父的身份,綺禮顫抖著手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這是將自己分崩離析的靈魂重新束縛的最後約束。

綺禮在胸前畫下一個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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