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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鹹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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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盡快通知他的家人才是,遠阪的夫人住回了禪城家吧,要盡快通知她為丈夫料理後事。”為時臣合上雙眼,西洛對綺禮說。

“這件事可以暫緩一下,遠阪葵可能承受不了這件事。”綺禮的嘴角露出疑似嘲諷的弧度,“畢竟是那種像活化石一樣,離開了丈夫就無法生存的女人啊。”

“就算古樸一點,也不失為是個好妻子啊。”本能告訴西洛,現在對綺禮所說的一切都應當反駁。但是西洛內心似乎也明白,就算她反駁了他千萬句話,某件業已促成的事已經無法挽回了。

“吾師的後事就交托給我吧。”綺禮嘴角揚起一抹微笑註視著西洛,幹枯的心靈因為重新註入的動力而富於生機,此刻的他相當有精神。

“沒想到,我不過離開一會兒,時臣這家夥就死了啊。”身後傳來的嘲諷聲音令人無端心生厭惡,西洛無須回頭也知道是誰。

為漆黑房間帶來金色華光的英靈,Archer,對有人死亡這件事抱以毫不尊重的態度,更何況死去的遠阪時臣還是他的Master。

恰恰相反,他似乎有些喜悅,有些興奮,並絲毫不願掩飾他的情緒。

“代行者,你也在啊。你對綺禮的保護未免太周全了些。”

Archer的這句話是對西洛說的。

西洛明白他的意思,她對綺禮的寄望絕對與Archer相反。上次見面時已經確定了這點,如果她真的妨礙到Archer,就會如之前一樣被Archer殺死。

她並不懼怕被殺,但是如果Dead End換不回有意義的經驗,那還是盡量避免的好。

“我、我跟綺禮的立場是相同的,都是為了教會。所以,直到最後,我都會幫助他。”她既回應了綺禮之前的要求,也向Archer表明自己的立場。

現在的綺禮有些危險,西洛覺得如果她妨礙綺禮,綺禮可能會像Archer一樣殺了她。

“是嗎?”Archer打量著她,血色瞳仁中閃爍著探究考量的光。

西洛也看著他,奇怪的是,Master死亡了,身為Servant的他怎麽還沒消失呢?

“本王有獨立行動的技能,即便Master死亡,也可以繼續存在喲。”仿佛真的看穿她的想法,Archer解釋道,他將眼睛瞇起來看向綺禮,“不過,如果沒有新的Master,消失也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所以,我也急於尋求需要Servant的Ma

ster呢。”

“這裏並沒有失去Servant的Master……”察覺到他言語中的暗示,西洛說,然後她第一次註意到綺禮的手。

綺禮的右手,理應因為Assassin的消失而失去的鮮紅令咒赫然印於其上。

“什麽時候的事……”西洛以難以置信的微弱聲音低語……

這個男人,有著足夠讓聖杯賦予他兩次令咒的渴求聖杯的理由,所以毋庸置疑,他對這個戰場懷有驚人的執念。

綺禮,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她。所以根本沒有告訴她重獲令咒的事。

如果她早一點明白他對聖杯的渴望如此之深,那麽一定能夠更加努力的——

但是,那樣她就能阻止綺禮嗎?

就像野獸渴求血液,靈魂也在尋找缺失之物。寄宿於綺禮的人類本能,驅使著他慢慢靠近戰爭的核心。

綺禮只是按照自己的意志追求聖杯而已,這並不是多壞的事。讓聖杯落入教會之人的手中,也算符合埋葬機關的意願。

可是西洛似乎已經認定了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是只有家人會打來的那支。

“你在哪裏?”肯尼斯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已經走不掉了,西洛握著手機,跪在時臣的屍體面前,對上Archer的視線。

「我、會死在這裏」

之前面對突如其來的死亡,無暇想太多。但是現在有了足夠的面對死亡的時間,才發現這其實是挺滲人的感覺。

死亡——

Thanatos

她無視了綺禮詢問的目光,走到走廊外接聽。

“肯尼斯哥哥,我去找監督註銷資格,很快就會來,你在機場等我,千萬不要進冬木市。”

至少恩斯特會把她死亡的消息通知家屬,肯尼斯就不用進入冬木來趟渾水了。

愛德爾菲爾特家參加過第三次聖杯戰爭,據說那次姐姐殺了妹妹。而她也用流著與母親完全相同血液的身體殺掉了母親的妹妹,如同真是這個古老家族的詛咒使然。

柯賽特說,她來懲戒她。於是有了魔女的游戲。這就是人性的多面疊加後誕生出的用以囚禁她的囚籠嗎。

西洛覺得這世上沒有一樣事物能令她發自靈魂地顫栗。

無論多麽奇怪的懲戒——

毫不在意。

“你騙我呢!我就在教會門口!

”肯尼斯不滿的聲音震得她耳膜作響。

“本來就是,從小被我騙到大的嘛。”西洛忍不住笑了,按掉了電話。

“不讓他來接你啊,可愛的妹妹。”突然出現在走廊對面的Archer,頗有氣勢地看著她。

在西洛看來,人都是一個樣,英靈活著時也是人,所以無論Archer多麽有王八之氣,她也不會有被氣場震懾的感覺。

“——本來就不是真的妹妹。”西洛敷衍了事地說。

“他為什麽這麽焦急,因為你到極限了嗎?你的袖子下面隱藏了什麽——”Archer拉長了聲音,迅速抓住她的手,拉上修道服的袖子。

仿若幹裂土地般的,遍布裂痕的肌膚在繃帶下若隱若現。就像是從內部裂開的瓷器般,皮膚出現了重重疊疊的細微紋路。

無論是誰看到這副情景都會驚訝,這副身軀竟然依舊是活著的。

對西洛來說這並沒有什麽,如果接觸到海水,恢覆也只是二十四小時的事。只是真心很難看而已。

“果然是異類啊——”

Archer快樂地宣布這個早就知道的事實。

“如果是人類,變成這副模樣根本無法存活。但是,換做你這樣的怪物——”

西洛舉起手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她的眉心醞釀著風暴。

好、好想,一巴掌扇在這張蠢臉上啊。

Archer微微笑了,他緩緩向她攤開手,他的手上躺著一對藍寶石耳墜,不過從西洛的角度看,那對在昏暗燈光下熠熠發光的藍寶石又是赤紅色的——

“多麽美麗的藍色寶石,為著收藏它,狂熱的收藏家們曾流過多少血,踏平多少土地,又讓多少平民死於戰亂和饑荒……擁有過它的人有無數,每個拼命保存著它的人,皇帝,教皇,貴婦,政治家,都因為它招來毀滅……愛著它的人都死了,只有它一直好好地,好好地,散發著美麗的光芒……”

他緩緩湊近了她的臉:“既是藍寶石又是紅寶石,這樣的珍品此世只有一件,因為神話的時代過後,能從眼珠中挖出這種珍品的幻想種屬再也不能存在於世界內側了。本王所收藏的寶物必須是世上絕無僅有的,可是你的眼睛深處閃爍著多麽肖似它的光芒啊。同樣的東西,哪怕多一件都覺得多餘,那就不是珍品,而是令人厭惡的贗品了——”

西洛抱起手臂瞧著他:“你是多麽無聊啊,面對我這樣一個無足輕重之人都能說出一堆廢話。吉爾伽美什——

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就是你的真名吧,Archer。”

從他對寶物的狂熱收藏癖,以及那狂妄囂張態度來推斷,他大概就是那位自命不凡的暴君吧。

既然這英靈對自己並無好感,那麽可能被他再度殺死的自己也就沒必要對他卑躬屈膝。

“別自以為是了,雜種。”Archer厭惡地別過臉去,“如果你以為我會這麽輕易就殺了你,那真是太天真了。”

他把那對鑲嵌著人魚眼珠的耳墜往地上一扔,自上面踩過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那對珍貴的耳墜就這樣碎成幾塊,只有那對寶石依舊完好,在紅木地板上滾了幾滾。

西洛低頭看著逐漸爬上幹裂細紋的雙手,將手往袖子裏面藏了藏。

普通的水到底不能長久,只有海水,才能彌補那份幹渴。

作者有話要說:小姐少爺請看這裏

【入V公告:本文將於8月22日周三入V】

若能繼續捧場,非常高興。若不能,也謝謝支持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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