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蓮子出頭都會帶著一身傷，但只要我一回頭，蓮子就會綻出甜甜的笑，那是我童年看過最美的笑容。

七歲時，我們一起訓練，蓮子因為沒有我那麽好的天賦，在所有接受訓練的孩子中只能排到倒數，每次被奚落和嘲笑的她在擦幹眼淚後總會回頭給我一個又大又甜的笑。

十三歲，我第一次上戰場，蓮子送給我一個平安符，在我驚訝的眼神中，她紅著臉，踮起腳尖，在我的臉頰上印下一個吻。我暈乎乎的，在兩家大人揶揄的目光下像像蓮子一樣落荒而逃。

後來我才知道，每次我上戰場，蓮子都要事先用龜甲為我蔔一卦，盡管這有些不靠譜，但是卻足以給蓮子希望。

可是這一次，龜甲驟裂，大兇。

蓮子的葬禮很簡單，只有她的一些親戚和交好的人家來參加，我特意向隊長請了假，隊長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之後便準了。母親在帶我參加葬禮時特意囑咐過了，蓮子的母親情緒很不穩定，讓我最好還是不要出現在她面前。這我可以理解，畢竟蓮子的母親是將近30歲才生出了蓮子，蓮子出生前蓮子的母親流過兩次產，能生下蓮子已經非常不易了。

我就這麽隱藏在角落中，小心翼翼地不讓自己被蓮子的母親發現，直到蓮子的棺材要入土，我才現了身，希望可以送蓮子入土。

可是蓮子的母親一看見我就高聲尖叫起來：“你這個兇手來這裏做什麽？如果不是你，蓮子就不會去找你，蓮子就不會死！是你，是你害死了蓮子！你這個兇手怎麽還不走啊？你是不是想要我這個老婦的命啊？你來啊，沒了蓮子，我還活著做什麽？你來殺了我啊！”蓮子的母親激動地對著我又打又抓，早已沒了平日和藹的樣子。若不是蓮子的父親還理智尚在，抱住了蓮子的母親低聲安撫著。我搖搖晃晃的後退一步，從蓮子死後就一直隱隱作痛的雙眼此時疼得想讓我把它們抓下來，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臉頰流下，我的視野變得一片血紅，我踉蹌著走到蓮子的棺材前，嘴角艱難地扯出一絲笑。

我臉上的血一滴一滴地滴在木質的棺材上，留下一絲絲血痕，不平整的棺材蓋上留下了一個個小小的血泊，通過暗紅色的血泊，我看見我眼中的三勾玉正瘋狂的轉動著，留下模糊的黑色軌跡，這三個勾玉漸漸靠近瞳孔，融為一體，又逐漸分開，形成了一個完全不同的圖案。

萬花筒寫輪眼。

我低下頭，茫然地看著十五歲生日時蓮子送給我的手鏈，我恍惚間似乎看見蓮子，她的臉在周遭暖橙色的燈光的照耀下少了一絲清純，多了一絲嫵媚。蓮子的臉上飛起一朵朵小紅雲，從未沾染過黑暗的清澈雙眸一眨不眨地盯著我，她的櫻色雙唇微啟，說出一句令我幾乎不敢想象的話：

“智也，等戰爭結束，我們結婚吧。”

我不可置信地盯著她，她固執地盯著我，我們彼此凝視，沈默在夜中。

我靜靜地看著蓮子的棺材，血和淚混合著流下來，早已分不清彼此。

“蓮子，還記得你十五歲時問過我的話嗎？我還沒有回答你呢，你醒過來，好不好？”我多想強顏歡笑，仿佛下一刻，蓮子就會出現在我的面前，笑嘻嘻地對我說：“智也，你好笨喔，這麽簡單就被騙了呢，以後我得管嚴點，不然你這麽笨，被人販子拐跑怎麽辦？”

可是蓮子還在沈默，蓮子會永遠沈默下去。

“吶，蓮子，我還有話沒說呢，你聽我說完好不好？”

我輕輕俯下身，像以前經常做的那樣，對著棺材輕輕呢喃：

“蓮子，我喜歡你。”

蓮子，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宇智波的自白（下）

也許我開啟萬花筒寫輪眼的方式不是傳統方式的緣故吧，我的萬花筒寫輪眼的能力極其不穩定，雙眼的能力無法同時使用，用久了還會出現短暫的失明現象；不過饒是如此，族裏對於我這個冒牌萬花筒還是挺重視的，至少從晉級萬花筒之後一個月內族長沒有派任何任務給我反而叫我好好休息適應新的力量，之後還將我提升到副隊長的位置這一點就可以看出。

失去了蓮子，蓮子的母親幾乎萬念俱灰，沒過幾天就自殺了，而蓮子的父親在看到蓮子母親的屍體後受了驚，一下子病倒了。雖說蓮子父親以前當過忍者，身體素質相較普通人而言還算好，可是再好的身體也耐不住歲月和暗傷的侵蝕，此時蓮子父親的病即使被醫療忍者勉勉強強治好了，可是沒有合適的調理和求生欲望，蓮子父親在吊了半年命後還是追隨蓮子母親而去。

蓮子一家的葬禮都辦的極其簡單，我仿佛可以預見我死時會是怎樣一副光景。

也許是天意，我在失去了蓮子後又陸續失去了父親與母親，更可悲的是，因為族長的任務，我連他們的葬禮都沒有參加。想到這裏，我嘴角不禁勾起一個自嘲的弧度，手中的刀不停，鮮血濺一地，又是一條人命。

當我和我的隊員們接到這個近乎不可能的任務時，我的背景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我和我的小夥伴都驚呆了。

誅殺耀仁一族，偽裝成是“根”的手筆，挑撥團藏與三代之間的關系。

我只想罵族裏的長老是豬，只要三代和團藏私下裏通通氣，不就可以明了事情的真相嗎？可是當我真正來到耀仁一族的領地，看見前來接應的止水時，我才發現我低估了族裏那群老不死的智商。

止水徘徊周旋在三代與團藏之間，雖一直在為和平解決宇智波一族事件努力，但可惜一人勢單力孤，成效實在是有些……

此時團藏已經註意到了耀仁一族的小動作，雖然三代嘴上沒說什麽，但是暗地裏還是做好了準備，可以說團藏和三代心裏都不希望耀仁一族和其他忍村走得太近，只是他倆希望解決的方式不同罷了。

然而，在內部宇智波一族蠢蠢欲動之時，團藏是不可能再允許外部有什麽憂患的，所以此次團藏派出幾名“根”的成員，希望可以殺掉一些耀仁一族的族員，不僅讓耀仁一族失去與其他忍村合作的資本，還可以銼銼耀仁一族的銳氣，讓他們不要這麽囂張，進而再在耀仁一族削弱時“和諧友好”地伸出援手，獲取耀仁一族的信任，順便再多獲取一些好處。

團藏的小算盤打的是很好，可是對宇智波來說，如果木葉一方獲取了耀仁一族的血繼支持，那麽對於宇智波一族來說，發動政變無疑增添了幾分難度。

所以宇智波一族才要派出更多忍者，趁此機會將耀仁一族和團藏手下屠殺殆盡，一方面可以造成團藏與三代之間的誤會，另一方面可以阻止木葉獲得耀仁一族的血繼支持。

由於此次行動團藏並沒有提前告知三代目，所以無論耀仁一族是死了幾只狗還是被滅族三代目都不知情，而且依團藏的小肚子心腸，事後也只會和三代打哈哈，這就增加了宇智波成功且不被發現的可能性；況且耀仁一族擁有整個忍界都垂涎的血繼兼容性，一人可以擁有多種血繼，所以團藏派出去的忍者團滅並且與耀仁一族同歸於盡的說法雖然有些不靠譜，但死無對證，團藏最多增強戒備而不會直接行動罷了。

面具阻隔了血液的溫熱，但是我能感覺到臉上的灼熱，止水打了一個暗號便提著尚在滴血的刀和隊長向族長邸前去，我示意隊員自己行動，小心翼翼地將身子貼在陰影裏，悄無聲息地潛入這座外觀樸素的宅邸。

我彈了彈刀上的血，冷冷地看了剛剛倒下的屍體，一回頭卻冷不防地撞進一雙清澈透亮的眸子。

像，實在太像了。

那雙清澈至極的眼睛，那種單純迷茫的眼神，讓我差一點淪陷在其中，我好像又見到了蓮子。我恍惚地向前踏出一步，伸出手，想要觸碰些什麽。

那小女孩眨了眨那雙大眼睛，軟軟糯糯的聲音帶著六歲孩童特有的初涉世事和天真無邪：

“大哥哥，你為什麽這麽做？”

我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刀鋒微不可察的抖了抖——這是我準備殺人之前的標準動作。

“大哥哥……”小女孩的頭輕輕歪了歪，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然而無論她想要說些什麽，她都永遠說不出口了。

一顆頭顱悄然跌落在地。

“大哥哥……”小女孩低垂著頭，月光從背後的窗中照入，本該是清冷的顏色，投射在地上卻是一片血紅；小女孩的臉背著光，隱在黑暗中，一陣“咯咯”的聲音傳來，小女孩如同提線木偶一般僵硬地擡起頭來，血紅的瞳，血紅的唇，慘白的臉上塗著血紅的腮紅，小女孩裂開嘴，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牙齒和血肉模糊的口腔。

“大哥哥……”小女孩純真的聲音突然一變，變得如同索命的厲鬼。

“大哥哥，我恨你！”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明明應該大口喘氣的，我卻感到無比的疲憊，就好像我已經腐朽了一般。

“止水哥哥，還有多久才到啊？”金發金瞳的女孩沐浴在夕陽中，恍若天使。如果不是有止水在旁邊，我有一瞬間都差點覺得是那個小女孩覆活前來宇智波索命的。勉強打起精神向止水問了好，我匆匆用瞬身術瞬回家，頗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也許我永遠也不會想到吧，曾經就幹過滅族這一不厚道行為的人如今也要被不厚道地對待了。

我平靜地看著宇智波鼬——族長的長子手中的短刀，我很意外地發現我居然好像一點也不驚訝或恐慌，仿佛我預測到了這未來一般。

“你好像一點也不驚訝。”鼬淡淡地說，血紅的寫輪眼中看不出情緒波動，但我可以看到我的雙眼——不似鼬的雙眼，我的眼睛是開始呈現死灰的暗紅，這大概是對我開啟萬花筒的代價吧。我無聲地苦笑了一下，同時微不可察的點點頭。鼬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緩步走上前。

我的腦海中浮現許多往昔畫面，有父母的，有戰友的，但最多的，還是蓮子。

“鼬，你知道嗎？”我冷不丁地開口，也許是被我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了吧，鼬停下了腳步，他的腳剛好暴露在月光中，而他的臉則完美的隱藏在黑暗中，我能看到的只有那血紅的寫輪眼。“當我的雙手沾染上人命，我有多少個夜晚都是在不安的噩夢中醒來？從最開始的恐懼到後來的麻木，我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才做到視人命如草芥。三年前，在你才九歲，還沒有加入暗部之前，我接到了一個任務——滅殺耀仁一族。這個任務和你現在正在執行的任務很像，對不對？”我好整以暇地看了鼬一眼，不過很可惜只看到了他的寫輪眼。“在執行任務的途中，我遇見了一個小女孩。她和我以前失去的戀人很像，非常像。可是為了完成任務，我還是殺了她；這讓我不禁感到迷茫：即使當初我的戀人沒有為我赴死，我又是否有足夠的力量來保護她？這個問題困擾了我許久，不過，現在我可以親自下去問她了。”

我故作輕松地笑笑，鼬稍顯稚嫩卻故意要做得冷冰冰的聲音讓我差點真的笑出來。在他的刀逼近我的脖子的時候，我對著他的耳邊輕輕地嘆了一句，疲憊的雙眼倒映出他終於有些波瀾的寫輪眼。

那個隱藏在角落中偷窺的家夥大概永遠也不知道我究竟說了些什麽，但真相就是我只是單純地嘆息了一聲。

這一聲嘆息，相信可以理解的人除了族長、止水、鼬，也就只有蓮子了。

我仿佛看到一絲銀線閃過，我的頭顱悄然落地——就好像當初解決那個小女孩一樣。

我驟然間感覺輕松了很多，仿佛有什麽沈重的東西，從我的肩頭轉移到了鼬的肩上。可我無能為力。既然他選擇了背負到底，那麽就必須毫不後悔。

我眨眨眼，感到前所未有的自由，仿佛天地間從此自我遨游。

蓮子，我來找你了，呆在原地乖乖等我哦，不然你這麽笨，被人拐跑了怎麽辦。

作者有話要說：

☆、化人而出

【嘻嘻，我們又見面了，月見醬~】

月見猛地睜開眼，一片暖橙色的查克拉中，一個有著俏皮虎牙，琥珀色獸瞳，兩鬢的頭發垂到腰際，腦後的頭發卻連脖子都沒能遮完的少女保持著嫵媚的笑，一只眼睛閉著，一只眼睛半睜像是一只純潔的尤物。

【月見醬，你看啊，你每次都是在我的引導下走向絕望的深淵，反正你這麽聽我的話，不如這次你也聽我的話乖乖地把你的身體讓給我吧~】

俏皮的微笑，俏皮的話語，俏皮的女孩做著俏皮的動作，可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麽令人毛骨悚然。

【如果這個世界註定會毀滅，那麽我不介意推它一把。】

【如果你們所說的光明和神聖就是這種骯臟的東西，那麽我寧願墮入黑暗，至少那裏分不清骯臟與潔凈的界限。】

【黑暗與光明本就是同根生，當天地變成分不清日夜的混沌時，就是我覆仇之日。】

【所以呀，親愛的月見，你就代替我死一次好不好？】

“所以，那些話，都是你說的？那些恨，都是你的？”

【沒錯啊~】少女玩弄著胸前的垂發，一雙眸子甚是妖媚地斜著看了月見一眼。【我恨啊。我恨那個女人。憑什麽她要獲得我的力量？我明明只要等待我結出的果實成熟就可以了，我明明還有三個月就可以擁有行走的權利了，憑什麽她要擅自摘下我的果實？憑什麽？！我不甘啊，我恨啊，我恨她用和平這種虛無縹緲的借口強行奪走我的力量！】少女的面目驟然變得可憎起來，有些語無倫次的話充分的顯示了少女的憤怒。

“所以啊，”少女突然轉向月見，那種目光看得月見直發毛“把你的身體給我吧。”

“輝夜姬，不得好死！”

斑腳下的十尾突然發出一聲怒吼，黑絕嚇了一跳，按理說作為被剝離過的尾獸，十尾應該沒有自我意識才對。可問題就在於：十尾開口說話了，還準確無誤地喊出了輝夜姬的名字，這說明當初輝夜姬獲取十尾力量的時候，十尾並不是一只沒有意識的尾獸，而是已經產生了自我靈識的生物。

不過正沈浸在又一次失去月見的悲傷中的斑爺顯然沒心情關心這些瑣碎的小細節，依然指揮著十尾大開殺戒，黑絕明銳地察覺到了十尾的不同，也漸漸感覺到了十尾的抵抗，他皺皺眉，將目光轉向了因為十尾的抵抗而漸漸力不從心的帶土。

沒辦法了，看來只好加快步伐，覆活斑，這樣才能繼續實施月之眼計劃。

黑絕悄悄逼近帶土的身後，像一張網一樣罩住了帶土。

然而黑絕還沒有什麽動作，腳下的十尾突然靜止，然後從中間哢哢哢地裂開了。在大家驚悚的目光中，一個金發獸瞳的少女走了出來，臉上掛滿了得意的笑。斑見狀，和眾忍者一臉警惕地打量著這個少女。他要是沒記錯的話，十尾裏面只寄生著月見一個，那麽這個少女是從哪裏來的？結合方才十尾突然口吐人言，他心中已經冒出了了一個不好的想法。

“嘻嘻，原來有身體的感覺就是這樣的呀~月見醬真是太可愛了呢~”少女轉了一圈，口中的話卻是讓斑的心再次往下沈了沈。幾乎沒有進過大腦思考，斑瞬身到少女的面前，幾乎想要揪著少女的衣領質問一番。（其實十尾出來的時候只穿了一身獸皮遮羞，沒有衣領可揪）

少女眉頭微微一皺，一股強大的斥力趕在斑靠近之前將斑排斥了出去，本就剪裁得極短的虎皮裙下露出了潔白的大腿。少女滿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嬌軟的聲音從口中吐出：“幸好沒有改變月見醬的身材呢，想來這身材在你們眼中也算不錯吧？”說著，還張開雙臂轉了一圈。

噗……鳴人、君麻呂和白等熱血青年捂住了鼻子，生怕那鮮紅的鼻血一不小心就噴出來，到時候樂子可就大了。

不過月見說她身材好還真不是說謊呢……

少女眼眸低垂，輕笑著開口：“撒，那麽現在，是不是可以開始了呢？輝夜姬？”

不好！黑絕幾乎是即刻潛入地下，想要逃離魔爪，不過慢了一步，巨大的引力把黑絕拉向十尾。

“呵呵，輝夜姬的走狗，你先來替輝夜姬把這點兒苦受著吧，不過我肯定是不會把輝夜姬放出來的啦，所以你貌似得一輩子受下去了呢~呵呵呵呵呵。”十尾一邊瘋狂的笑著，一邊結著印，那強大的查克拉瘋狂地湧動著，黑絕心生不妙，向斑打著眼神，示意斑現在十尾在瘋狂地凝結查克拉，正是攻擊的好時機。十尾看破了黑絕那一點小聰明，向有所動作的斑輕佻一笑：“你也知道你放進來的就只有月見醬這一個對吧？我還不足以化人，所以呢，這具身體是月見醬的哦~而且全世界僅此一具，毀壞了，月見醬的靈魂也會跟著墜入黃泉界，方才你操縱我殺了那麽多的人，這些賬也是算在月見頭上的呢，要是月見死了，就只好墜入修羅地獄了喲。”在黃泉界鎮壓過麒麟的斑還是很清楚黃泉界的規矩和地獄的恐怖，他不敢冒這個險。

“呵。”十尾勾起一個不屑的弧度，柔荑一揮，三角形的三赤陽陣便布置了下來。以她的實力，布置六赤陽陣甚至八赤陽陣都是小事一樁，但是現在她需要集中查克拉，所以簡單布置一個三赤陽陣就可以啦；對她威脅最大的那個老兔子沒出手，其他螞蟻麽……諒他們也掀不起什麽風浪。

固定了封印輝夜姬的陣法，十尾這才算是好好松了口氣；對於這個獲得了她全部力量的女人，她還是有些忌憚的。

斑暗暗調動查克拉，即使可能有失誤但是以自己輕易壓制麒麟的實力，估計死神也不敢把月見怎麽樣。

突然，十尾的臉扭曲了一下，手臂無比僵硬地擡起，結出了幾個陌生的印。這也算是共享身體的好處吧，她借助十尾的查克拉施展忍術。巧的是，她的通靈獸是死神，自然接觸到了許多常人接觸不到的神奇忍術，其中一個就有類似於輪回天生的作用。不過，這個忍術需要大量查克拉，而且不知為什麽，只有耀仁一族中血脈特別純的一脈才能使用；雖然月見不知道自己的血繼純度，但是從自己少見的金黃色藥血中就可以推測出自己的血繼純度應該還不低。不過這一招“亡靈覆蘇”一旦使出，自己即使有十尾那強大的生命力做保障，但是還是免不了一死。

一頭白發的十尾轉過頭，露出了一個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

☆、結局：用我一世喜樂，換你一生長寧

“死神你不要這麽看著我，我知道我弱爆了。”月見睜著一雙死魚眼，看著面前近在咫尺的死神臉，忍不住一巴掌糊了過去。

“作為老夫的契約者，汝文明點可否？”死神一臉嫌惡地向後一閃，慘白的指尖指向三生石“還記得汝在三生石上看見過什麽嗎？”

“用我一世喜樂，換你一生長寧……怎麽，和我有什麽聯系嗎？莫非又是我寫的？”月見半死不活地坐起來，撓撓如同雞窩般的頭發，歪了歪頭。

死神的眼角微微抽了抽，不過被很好地掩飾在鬼臉之下“不要那麽自戀……這是汝的先祖所寫。汝再仔細看看，上面應該還記錄著汝的先祖的過去。”

“哦。”月見拍拍屁股，向三生石走去。眼角餘光瞥見死神徘徊在十米之外，又睜著死魚眼問道：“死神你不過來嗎？”

“不……汝自己去就可以了……”死神的眼神有些閃躲。

“哦。”月見慢慢踱到三生石前，金色的雙眸終於擺脫了死魚眼狀態。死神在一旁靜靜地看著月見，布滿血絲的血紅雙眼醞釀出一滴不易察覺的淚。

“月氏姬……”

“你聽說了嗎？神樹的果實被人偷食啦！每個國家大名都非常憤怒，發誓要找出膽敢指染神樹之果的那家夥呢！”

“聽說啦聽說啦，大名也非常頭痛呢，那個偷神樹之果的家夥沒有留下一點線索，就好像幽鬼一樣！”

“誒誒，你們還記不記得？那天二公主祭拜神樹回來之後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一點都不符合二公主平常的性子呢。”

“對哦，我也記得，好像當天二公主的頭發就變了顏色，看上去好恐怖啊！”

“誒？不會吧，難道……”

就在宮女們忙裏偷閑之時，門突然打開，長公主不怒自威的臉露了出來，冷冽的鳳眸掃過，周圍仿佛下降了幾十度一樣，嚇得那些宮女乖乖閉上了嘴。

“不好好做事在這兒亂嚼什麽舌根？”

“對……對不起，我們馬上離開！”

宮女們紛紛作鳥獸狀散開，長公主鳳眸一轉，視線落在了陰暗處的女子身上。那女子白發白袍，長發曳地，如蝶翼般的睫毛將眸子隱在了暗處，可是任何一個經歷過第四次忍界大戰的的忍者看見她手上的東西都會忍不住驚呼：陰陽遁！

那黑色的圓球慢慢變換形狀，悄無聲息地穿透了地板和堅硬的石塊。女子嘴角勾起一個滿意的笑容，一雙眼中無聲的透露出一股淩厲的殺氣。

月氏姬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關上門，端莊地跪下，金發金眸配上紅紫交錯的十二單和服竟顯得猶如女王般高貴。

“輝夜，身體如何？”被稱為輝夜的女子笑了笑，答道：“姐姐你的身體如何？吃了摻雜神樹精華的飯團感覺如何？”

月氏姬的眼神黯了黯，感覺身體裏有一股奇異的能量在不停運轉，一縷縷金黃色的查克拉從月氏姬修長的指尖流出，匯成水滴狀，輕輕滴在茶水裏，原本並不出色的清茶竟然散發出堪比絕世好茶的清香。

“誒，姐姐你很厲害欸，居然可以做到把查克拉凝聚成實體。不過看上去好像沒什麽殺傷力來的。”輝夜姬抿唇一笑，優雅地站起身來，帶著唯我獨尊的氣勢向門口走去。

“輝夜……你還是要告訴父王這件事麽？如果可以……能不能……”

“姐姐你就是這麽心軟！有了這股強大的力量，我就可以幫助我的國家一統天下了啊，到時候，這亂世自然而然就終結了，我們也可以迎來和平的曙光了。”輝夜姬的臉上帶著瘋狂“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書寫屬於我們的歷史了，我們國家將會被後人永遠銘記！”

月氏姬垂下眼，寬大的衣袖下，指甲已經深深嵌入掌心。

她不怪輝夜有這麽瘋狂的想法，只要是個人，擁有這麽令人沈醉的力量都會想到平息戰亂吧，更何況是一名公主呢？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欲則剛。

過分追求剛硬的手段會導致自己走火入魔，更何況很快輝夜就要和親了，到時候沒了父王的教誨和自己的監督，輝夜會不會忘掉自己的初衷？

輝夜啊，你要什麽時候才明白剛柔並濟這個道理呢？

————

月氏姬咬咬下唇，擔憂不已地望著正在激戰的幾個人影，雙眼水盈盈的似乎一碰就會有眼淚落下。月氏姬低下頭，向著害怕地往自己身後藏的女兒溫柔一笑。

“別怕，婳璃，有媽媽在。”

“媽媽……”小女孩眨巴眨巴大眼睛，緊緊地抓住了月氏姬的衣角，仿佛這樣就可以在這山崩地裂中獲得些許安慰。

眼看著羽衣已經將輝夜姬封印，月氏姬剛想喘口氣，心又馬上提到了嗓子眼。輝夜姬在瘋狂地反噬，羽衣的臉色很不好，毫無血色的臉上浸滿汗水，唇上血色點點。

眼看輝夜姬就要沖破封印，月氏姬瞳孔一縮，身體先大腦一步劃開手臂，鮮血撒了一地，雙手合十，瘋狂卻又虔誠地祈求死神降臨。

光線扭曲，一襲白衣的死神從空間裂縫中飄出，月氏姬來不及安慰被自己鮮血嚇傻的孩子，快速吩咐死神先暫時穩住封印，不要讓輝夜姬的靈魂尋到縫隙離開，自己從身體裏逼出一股金黃的藥血，在羽衣驚詫的眼神中將藥血一滴不漏地送到他嘴裏。

“耀仁月氏！！！嫁了人改了姓就翻臉不認人了嗎！枉我把你當姐妹！”輝夜姬不甘地嘶吼，像是發出了戰鬥結束的通牒。

月氏姬慘白著一張臉癱軟在地上，冷汗不要錢似的往下掉，嘴角勉強勾出一個欣慰的弧度，但月氏姬的眼底卻沈寂著悲痛。

藥血使用過度的代價是衰弱，但是作為血繼最純的月氏姬還不至於丟掉性命；月氏姬的眼前一花，一雙無形的手輕輕扶住了月氏姬的身形。

謝謝。

月氏姬的嘴唇無聲動著，死神靜靜地看著月氏姬，在消失的前一刻將一段記憶傳給月氏姬。月氏姬臉上一僵。

世間萬物皆有法則，地獄便是為此而生。

月氏姬垂下眼眸，站起身來，滿身泥土與鮮血也遮不住的絕代風華讓正在哭鬧的婳璃一呆。

“婳璃……”月氏俯下身子，眼中滿滿的都是溫柔“婳璃，你要記得，你姓耀仁。”

金發隨著晨風飛揚，融在金色的朝陽中竟是說不出的融洽，眉目如畫的美人向自己的女兒露出了最後的傾城一笑，毅然轉身。

一道看不見的刀刺穿了月氏的胸口，月氏的呢喃隨風飄來：謝謝。

“所以後來，她就在三生石上留下了這句話，說是與自己有相似選擇的後代看到可以來求我幫忙。那麽，你的選擇呢？”

月見閉上眼，腦海中全是斑的臉。

那麽不可一世的男人，要在地獄上困上那麽久的時間，這比殺了他還難受吧？

所以不要怪我自以為是啊，斑。因為每次自以為是的都是你呢。

“我的選擇，和月氏一樣。”

用我一世喜樂，換你一生長寧，這樣足矣。

作者有話要說： 上網查了查百度，發現輝夜姬的歷史和第四次忍界大戰的發展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可現在也懶得改了，就將就吧。

最後結局請看番外。

☆、番外：黑暗中的擺渡人

我也不知道自從我答應為斑贖罪以來過了多久，我只知道黃泉界沒有日夜之分。作為每天要載著亡魂渡過沈睡無數惡鬼的忘川的擺渡人，我只能這麽評價這份工作：雖然這工作充滿了危險，但也充滿了無聊。

不過畢竟是看在了月氏的份兒上，死神願意欺騙規則讓我不至於墮落至地獄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我不能奢求更多。

擺渡人撐著船，載著所有死去的靈魂來到安魂花海，擺渡人無法登上兩岸的任意一邊，只能不斷徘徊在忘川之上，徘徊在黑暗與迷霧之中，承受時間與迷茫的考驗。

就好像在載著亡魂渡河的時候也將亡魂對於過去未來的迷茫一同承載，救贖著別人，卻唯獨救贖不了自己。

手中的竹竿及時向下一撐，忘川上彌漫著霧氣，泛著詭異青色的美麗蓮花在忘川上靜靜盛開，從頭到腳都籠罩在黑袍中的亡魂坐在木船上，稍顯破舊的木船劃開黑黝黝的河水，吱呀吱呀地從火紅的人界向著幽藍的彼岸悠悠駛去。

月見在撐船之餘扯了扯自己身上的黑袍，她實在不喜歡被籠罩的感覺。可是這是黃泉界統一工作服，除了死神是一襲白袍，其餘人等就連孟婆也是穿著黑袍，只有帽沿下露出幹枯蠟黃的下巴，惹得接過孟婆湯的亡魂忍不住一陣心驚膽戰，生怕自己的湯碗裏浮起來什麽不正常的東西。

月見勾起一個幸福的微笑，在黑袍的掩飾下，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不知道人界如何了呢？當時自己強行壓制十尾的意識，最後帶著十尾一起下了黃泉界，因為有十尾的靈魂再加上死神的的走動，倒是成功鉆了規則的漏洞，不過贖罪的時間還是要過完的，否則玉皇大帝都都保不了她……話說這個世界有玉皇大帝這個神仙嗎？

自己留在人界的身體雖然不知如何，但是依靠病毒強大的吞噬能力和耀仁一族特有的兼容性，要吞噬十尾的身體還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情，估計等自己贖完罪，十尾的生命力也差不多消耗完了，到時候正好拜托死神讓自己重新投次胎，順便和斑成為青梅竹馬娃娃妻什麽的……咳咳，還好有袍子，要不然我冰山的形象就全毀了。

月見將小船輕輕停靠在岸邊，亡魂們一個接一個走向幽藍的安魂花，陷入沈睡；手中竹竿一轉，再輕輕一撐，小船又消失在忘川的迷霧上。

自己還真是有點像那位地獄少女……月見回想起前世看的地獄少女，好像自己在做著和閻魔愛一樣的事情呢。只不過她載的都是已經安息的亡魂，不是充滿仇恨的靈魂。

月見騰出一只手來，將帽沿向上拉了拉，好讓自己呼吸到新鮮空氣，一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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