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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竹取一族的叛徒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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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發調皮地滑了出來,為忘川上沈寂的黑色添了一抹惹眼的金色。

忘川與深淵的交界處,藍色與黑色的交匯處,立著一塊一人多高的石頭,那石頭仿佛有千萬道痕跡,又仿佛光滑無比。隔著忘川,象征人界的火紅彼岸隔著一層迷蒙的霧氣,仿佛伸手可觸,卻又是真實的遙不可及。

至少以我現在的贖罪之身,就已經沒有辦法回到人界了。

如果賽恩斯還在身邊,甚至如果麒麟還在,那麽也不至於毫無辦法吧。

世上最無奈的等待,除了一次次的擦肩,就是可望而不可即。明明自己每天都會載著亡魂穿越忘川,明明每天都可以接觸到火紅的彼岸,可是,自己卻獨獨無法登上彼岸。

不知道斑會不會著急,會不會一朝白了頭呢?

宇智波白發男神轉?

月見狠狠打了個寒戰,在靠岸之前迅速恢覆冰山擺渡人的形象。開玩笑,要是讓任何一個亡魂知道自己口味這麽重的話她怕她會忍不住殺人滅口。

彼岸漸漸清晰,月見瞇了瞇眼,模糊的紅光勾勒出一個男子魁梧健壯的身影。

目測,一米八,跟斑差不多高誒~

我在幹什麽……發花癡麽……

月見快速的瞟了一眼四周,發現四周空落落的,連上一次擺渡時看到的徘徊的亡魂都不見了。那個身影帶著不可一世的氣勢緩步走來,月見的心不禁碰碰直跳,心中已經一個猜想,只是這個猜想太不靠譜也太不吉利,讓她沒有求證的勇氣。

那人的步伐有些急,最後甚至一個瞬身上了船。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月見的瞳孔忍不住一縮,眼淚有些不爭氣地湧出,下唇被咬的死死的,淚水模糊了景象,唯獨模糊不了那朝思暮想的面孔;手被一雙溫暖的大手握住,身體被有些粗暴地向前一拉,帶著些微涼意的唇急不可耐地覆上她的唇,淚水在此刻終於湧出。千言萬語在此刻只化成一句呢喃:斑。

斑微微嘆息一聲,眼中盛滿了無奈和寵溺,大手覆上月見的頭頂,黑袍被拉下,露出絕世的容顏來;手順勢摟住了月見,將月見用力地按在胸前,像是怕一松手,月見就會消失一樣。

“你自己算算,你消失了多少次了?16歲時你消失了一次,黃泉界裏你又消失了一次,第四次忍界大戰時你又消失了一次。你零零總總消失了三次,害我膽戰心驚了三次,你拿什麽來賠償?”

“餘生。你可滿意?”月見啜著淚,努力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醜死了。”斑將頭埋在月見白嫩的頸窩,瞇起眼貪婪地嗅著少女久違的體香。

待兩人秀恩愛秀完了,月見才想起一個極其重要的事情。

“斑,你是怎麽來這兒的?”月見從斑的懷中鉆出來,大眼睛眨巴眨巴,作好奇寶寶狀。斑沈默,向身後瞟了一眼。

月見探出頭來,不出所料看見了……滿頭大包、淚流滿面的麒麟。

月見默。

後來嘛,麒麟在斑的威脅下使用了鏡面人之術代替月見,使得月見得以自由,又因為在第四次忍界大戰時得以吞噬十尾的力量,使得身體到現在還保持有充足的活力,讓月見可以回到自己的身體中,相當於變相覆活。

少女的柔荑輕輕搭在男人的大掌裏,只是簡單的牽手,簡單的並肩而行,卻讓月見莫名覺得心安。溫暖從掌心傳來,斑的身影厚實寬大,仿佛是一堵永遠不會倒下的墻。

這算是手心裏的溫暖嗎?月見吃吃地笑起來,斑側過頭,低沈醇厚的聲音從耳旁傳來:“你在笑什麽?”

月見擡頭一笑,眼中滿是不容作假的歡喜。

“因為有你啊。”

因為我的餘生,有你陪伴。

這樣,足矣。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蘿莉吐槽記

我叫宇智波彌月,父親叫宇智波斑,母親叫宇智波月見——這是父親大人的說法,其實母親大人一直都一臉嚴肅地申明自己姓耀仁,說什麽不能委屈了自己偉大的先祖,要遵循她的教誨。

其實母親大人你就是單純不想姓團扇吧。

可是愚蠢的父親大人——這是鼬叔叔教我說的,他總是這麽喊佐助叔叔——每次也會一臉嚴肅地反駁母親大人,說傳統不能敗壞,你都是我的人了,就不能姓我的姓麽?

母親大人炸毛了:那又怎麽樣?信不信我找佐助私奔?

父親大人陰沈了:你再說一遍?

母親大人傲嬌了:信不信我找……

然後父親大人就會抓住母親大人的肩,用嘴巴堵住母親大人還未說出口的話,把錢包丟給我,告訴我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接著打橫抱起母親大人向臥室走去,劈裏啪啦的聲音就不絕於耳,最後父親大人神清氣爽地走出來,徒留母親大人一臉憤恨地咬著床單說下次不會再上當了。

可是母親大人你每次都這麽說,每個下次還是這麽說。

每當發生上述情況,我都會攤著死魚眼,要不去捉弄白或君麻呂叔叔,要不去找宇智波莎拉娜聊天。

說起宇智波莎拉娜,母親大人與佐助叔叔還有一段不得不說的淵源。

原本櫻阿姨準備生孩子的時候,母親大人和佐助叔叔都在產房外面等的時候,逗比的母親大人完全沒有體會到佐助叔叔初為人父的喜悅或者緊張,反而把現場的氣氛帶到了一個詭異的氛圍。

當時母親大人完全顧不上站在身後一張俊臉都成包公了的自家父親大人,笑瞇瞇地摟著佐助叔叔的脖子,跟佐助叔叔商量該取什麽名字。母親大人說要是生下來是個男孩就叫竹本吧,宇智波竹本。這個名字乍一聽上去很不錯,可是母親大人在給我普及這段時特意向我又擠眉又弄眼的,再加上母親大人一直教我的中文,我一瞬間秒懂了。

餵餵,母親大人你什麽意思,居然詛咒人家生出來的孩子笨?幸好人家生出來的是個女兒,要是人家生出來的孩子是個兒子,出生時萬一一不小心磕了頭真的變了傻子母親大人你確定經得起小櫻阿姨全力一拳麽?還不如取名叫宇智波莎碧呢,更直截了當。

宇智波傻逼……少女你就不怕你親親父親大人黑著一張俊臉滅了你?

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父親大人又扛著母親大人進臥室了,有了前幾次的經驗教訓,我乖乖地走出客廳,想在院子裏靜靜地曬會兒太陽。然而……

“宇智波斑,老娘跟你沒完!下去,滾粗我的房間!”

啊,母親大人終於反抗了呢,可是根據以往的經驗教訓,如果母親大人不反抗就只會一天下不了床,要是反抗了,起碼三天下不了床。

我扯著小白花,口中念念有詞:“三天下不了床……四天下不了床……三天……四天……”花瓣還沒有扯完,一個疑似外套的東西飛了出來,不偏不倚地把我完美地罩了進去。

“……”我沈默。挪挪屁股換了一個位置準備繼續我的扯花瓣大業,可是……

一個茶杯甩了出來,不偏不倚落在我頭上,我換了個位置。

一個凳子砸了出來,不偏不倚落在我頭上,我換了個位置。

一把椅子丟了出來,不偏不倚落在我頭上,我換了個位置。

一張床……口胡!母親大人你們是準備把你們的女兒砸成腦殘麽!話說為什麽你們扔的東西總是能完美地砸中我啊!我是你們親生的麽!

我一拳砸在床上,這張倒黴催的床就沿著原來的軌道又飛了回去,於是……

“小兔崽子活膩了是吧?!”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同時衣冠不整地沖出來,異口同聲地喊道。我默默擦了把冷汗,記得上次君麻呂叔叔一不小心闖進了臥室,然後……不知道君麻呂叔叔現在在風之國過得好不好,據說那裏太陽很毒的。

為了避免我重蹈君麻呂叔叔的覆轍,我開始撒丫子狂奔,父親大人就在後面追啊追,母親大人……在旁邊熱淚盈眶,說什麽自己以前受的那些苦終於在另一個人身上重演了好開心啊。

我是親生的麽!!!

雖然我很想仰天長嘯,但是奈何父親大人如狼似虎,如果連命都沒了,那麽還在乎親生與否做什麽……我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思考可行的逃跑方案:直接這麽跑下去?不行,別說耐力比不上父親大人,速度也肯定比不上;瞬身術?太高級了還沒學會呢;飛雷神?更高級……;神威?那是卡卡西叔叔的專利,再說硬件設施跟不上啊……那麽唯一可行的就是……

“亥,戌,酉,申,未。通靈之術!”

“彭”的一陣白煙過後,我早就無影無蹤了。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以及周圍看熱鬧的眾人目瞪口呆,過了三秒鐘過後……

“啊哈哈,不愧是我的女兒,果然和我一樣聰明機智啊!能想到利用未簽契約前通靈之術的特點逃跑,果然隨我!不過——宇智波斑你今天要是不把咱家女兒找回來就等著睡大街吧!我就是找卡卡西借狗把院子睡滿也不會讓你踏進家門一步!”

且不說父親大人後來怎樣苦著一張臉在自家女兒消失的地方等了一下午,最後還是鹿丸看不下去提醒母親大人用自己的通靈獸找一找不然父親大人就真的只能睡大街了的悲慘遭遇,讓我們來看看彌月在哪裏~

黝黑的河水上彌漫著濃濃霧氣,彼岸的火紅亦幻亦真,稍顯破舊的木船載著渾身罩在黑袍中的亡魂吱呀吱呀地劃破霧氣駛來,河水安詳的幽藍在眼前展開,巨大光滑的石頭佇立在河水與深淵的交界處。如果母親大人沒有記錯的話,這裏就是……黃!泉!界!

不作死就不會死,少女你為何頻頻作死?

我呆呆地看著面前巨大的石頭,就這麽傻傻地盯著石頭看啊看,最後……

“豈可修!叫你手賤叫你手賤叫你手賤!現在好了,作著作著就真的死了啊!這下怎麽回去?我還有大把如花歲月沒有過完,我還有大把零食沒有吃完,我還有大把惡作劇沒有做呢……博人我還沒跟你比誰的惡作劇更高明呢……我還沒有吐槽你的惡作劇跟你爸爸小時候的一樣真是太沒創意了呢……555我還不想死……”

“我也不想死……救命啊!”

“誰?”我條件反射地往後一跳,不料重心不穩跌倒在花海上,壓到了一片含苞待放的嬌嫩鮮花。見大石頭後面有一雙小手苦苦趴在無盡深淵的邊緣上,好像下一秒鐘就會掉下去一樣。來不及多想,我條件反射地沖上去,抓住那白嫩的爪子就開始向這邊拖。費勁全身的力氣,在經歷了拖、拽、拉等一系列努力後,我終於和我救上來的女孩一起不雅地躺在地上,全身上下真是累得連一根手指頭也不想動了。

我咧開嘴,努力做出我最和藹可親的一面,一步一步向小女孩挪過去。“你好,我叫宇智波彌月,你叫什麽名字呀?”

“名……字?”小女孩楞了楞,沈思了好一會兒才又怯怯地說 “名字……我沒有名字……”“那我給你取一個吧。”我想了想,幾十個名字都被我一一否決。正苦惱取什麽名字,小女孩將一直護在懷中的東西拿了出來。那是一盞做工精致的提燈,女孩也不知怎麽擺弄了一下,燈就忽然亮了起來,明明應該冷清的青色的燈光卻剎那間柔和了空間。

“冷燈吧。”我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不知怎麽就將那個人的名字說了出來“你就叫千暮冷燈好了。我覺得這個名字很適合你。”

“冷燈……”女孩反覆咀嚼著我為她取的名字,擡起頭向著我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謝謝。”

孩子你的微笑閃瞎我的鈦合金狗眼了。

接下來的事情好像順理成章一般,我們盤膝而坐,相談甚歡。我告訴她我來自人界,有一個逗比媽媽和一個傻逼爸爸,有一群可以一起策馬奔騰的小夥伴,有黃泉界享受不到的溫暖陽光,有一望無際的綠色山脈,有點綴藍天的白雲清風。

她告訴我她來自無盡深淵,就好像生來便在裏面一般。她渴望頭頂狹小天空的一抹幽藍,渴望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忘川,渴望一望無際的視野,渴望更廣闊的天地。

在青色燈光撐起的一方小小天地中,時光靜靜流淌,沈澱了記憶,沈澱了渴望。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們再覺得彼此無話可說的時候,我們就互相望著彼此,安安靜靜,仿佛世間再無其他雜音。我不知怎的,腦袋一抽,忽然就說了句:“science的含義是科學。”

“誒?”冷燈驚詫地看著我,大眼睛眨巴眨巴顯得異常可愛。

“science的含義是科學。科學意味著指發現、積累並公認的普遍真理或普遍定理的運用,已系統化和公式化了的知識。科學雖然不是萬能但是也可以解釋許多現象。冷燈,我覺得你缺乏安全感,你應該多接觸科學的。”說完,我差點忍不住抽自己一巴掌,這種神棍的話我怎麽好意思當著小蘿莉說出口啊。

“科學……嗎?”冷燈歪了歪頭,那種單純可愛的樣子讓我忍不住默默揩了幾把油。

母上教誨:有油不揩是傻瓜。我不能當傻瓜,要不然母上嫌棄我把我丟了腫麽破。所以要努力地揩油來證明自己是個聰明的小孩。

又是沈默。

龍頭虎身的巨獸帶著君臨天下的威嚴打破沈默,血瞳中倒映出冷燈驚詫地臉,無風自動的長須掃到冷燈臉上,竟讓冷燈感覺非常安心。

然而相比較於冷燈的安心和彌月的淡定,麒麟心中可謂是五味雜陳。

它沒有想到自己以前拍死的那個少女竟然是從未來因為某些原因穿越回過去的,更沒想到那個少女——也就是眼前的這個女孩——竟然是深淵裏的靈魂殘片無意識地孕育出的一個新的深淵領主。按照規則,每一屆深淵領主要麽在成型之前就夭折,要麽被送到世界之外進行歷練,成長為一個出色的死神再回來接管黃泉界。近些年來死神還以為深淵裏的靈魂殘片被耗盡了,再也無法孕育新的靈魂,哪知竟是這靈魂未被死神察覺到,以至於如今開了靈智還建立起了自己的人格思想。

作為深淵領主,即使才剛剛開啟靈智,麒麟也不敢強迫她,只好耐下性子哄著冷燈,試圖說服冷燈到其它世界去歷練一番。冷燈早就被我說得心動了,此時也是急不可耐,只是我還在這裏,她也不好意思拋下我先離開。我扯出一抹笑,說道:“沒事,你去吧。”

冷燈感激地看了我一眼,爬到麒麟背上向我道別:“再見,彌月醬。”隨即騰空而去。我註視著麒麟消失在黑暗中,然後——

尼瑪我這種吾家有女要出嫁的蛋蛋憂桑素腫麽回事?

嚶嚶嚶母親大人我一定貫徹晚婚晚育的基本國策,堅決不讓你體會到吾家有女要出嫁的這種蛋蛋憂桑!

少女泥垢了!氣氛都被你破壞得連渣都不剩了!

繼承了母親大熱的吐槽技巧的我吐槽夠了之後,才發現面前飄著一張死神臉。在我尖叫之前,死神臉的主人伸出一只爪子極其富有技巧地一掌把我劈暈了。

等我醒過來,我已經躺在大街上了。如果按照劇本來,此時應該母親大人撲上來說你終於回來了雲雲,父親大人在一旁內疚又慈愛地說下次不要這樣了再怎麽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安全開玩笑啊等等,然後路人應該被感動得紛紛掉淚,我應景地承認錯誤,最後一家子踏著夕陽走向回家的路。

可是人生就是一場即興表演,旁邊還有毒舌的主持人為你吐槽。

母親大人正左手掃把,右手菜刀地橫在家門口,掃把擋住了門,菜刀橫在卡卡西叔叔那脆弱的小脖子上,嘴裏威脅著卡卡西快把所有忍犬通靈出來給自己守夜,一副你不幹我就一刀哢擦了你的架勢;父親大人在家門口苦苦哀求,還瞪著卡卡西,大有一副你要是敢把你的忍犬通靈出來就找人幫你收屍吧的架勢;路人們圍觀著這一曠世奇景,老人們感嘆“世風日下”小孩們吶喊“大嫂加油”。

所以我果然不是親生的。

我癱著一張蘿莉臉,面無表情地擠開看熱鬧的路人,站在父母中間。

“啊,我的親親女兒你回來啦~我沒有煮飯去雛田阿姨家蹭吧~”

“所以老婆你就讓我……咦?女兒你回來了?看吧看吧老婆咱的女兒回來了所以快讓我進去吧!卡卡西這兒沒你事兒快點滾粗!”

大媽可忍蘿莉不可忍也!

我……我,我要去雛田阿姨家蹭飯!

等我剔著牙回家時,發現母親大人正站在我家門口和一個亞麻色頭發的阿姨深情對望。

餵餵母親大人您不怕父親大人吃醋麽?

母親大人表示那都不是事兒~

亞麻色頭發的阿姨扭過頭來看著我露出了一個嫵媚的微笑。我看著那張臉如遭雷擊。

“冷燈?”

“嗯?”

“歡迎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四千多字啊……瞬間覺得我好偉大。

本文到此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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