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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異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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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當是有助消化的飯後運動,阿九踱步在木葉的大街上。正是接近下午晚飯時分,路上的人類很多,阿九不喜歡這種人多的地方,繞了一圈,盡挑些蜿蜒難走的路來走。

“餵,你!”一個不滿的聲音陡地提高了調子。

若不是被攔住了道路,不肯主動讓道的阿九也不會停下來,“讓開。”

“撞了人也不道歉,你這什麽態度?!”說話者比阿九高出一個頭,褐色頭發推在頭上亂糟糟的,阿九的態度令他心中不明火直冒。

道歉?阿九暗自嘲諷了一下對方,轉身就要走。

“不知好歹!”他伸出手去抓阿九,才碰到肩膀,就被淩厲地打掉——紛爭的火苗蹭的被點燃了。

……

當鳴人找到阿九的時候,她坐在一個長她兩三歲的男孩子身上,揮下拳頭,指節上染滿鮮血。被打的那人鼻青臉腫的,鼻血一直流到下巴上,甚是狼狽。

“阿九?”鳴人看那男孩躺在地上,只是保持著艱難的呼吸,手指都沒有動一下,有些不大對勁。

阿九仿佛中了蠱術一般,正沈浸在其中,又一拳下去,有東西飛迸出來,是一顆牙齒。

她的嘴角翹起來,笑得癡醉,有些詭異。

“阿九?”鳴人從來沒有見到阿九笑過,這家夥在他看來總是一副臭屁的樣子,就好像全世界都虧欠她什麽似的。

可是現在情況有些不對,再這樣打下去的話,那個人會死吧。

鳴人不是沒有見過打架的場景,而隱隱感到生死之差的時候,不由得慌了,鼓足勇氣發出的聲音顫抖又細微,“別打了……”

輕飄飄的話語毫無作用。

在暗處的暗部咬了咬牙,沒想到顯露得這麽快……野獸嗜血的本性。

阿九一手拽著那人的衣領,緩緩站起來,用另一只手的手背抹了抹額角,塗抹出嫣紅色一片,完全沒有停手的跡象。

再也忍受不了待在一旁什麽也做不了的處境,鳴人全身的血似乎一瞬間回溫了,頭腦一熱,句子是吼出來的,“住手!!!”

阿九的攻擊在下一秒止住了,表情凝固在正猙獰的時刻,火紅的獸瞳半天才變成柔緩的形狀。

看她垂下手來,鳴人以為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剛準備靠過去,就看到阿九分外仇視地向一個方向看去,很是不甘。

暗部特有的定身術,能夠制住對方的行動。

“阿九。”鳴人小心地叫她的名字。

“小鬼……”阿九的眼睛低垂了一下,又很快地向上一劃過去,像是輕蔑,又像是警告,“信不信,這時候就殺了你?”

鳴人邁出的腳步定住了,好似地上有極強力的膠水,粘滯得不能夠再擡起腳來。他半是疑惑,半是惶恐地望著阿九,想再確認一下目前的狀況。

第一次認真地,他透過阿九的眸子看過去,裏面蘊藏的火光滿是危險的訊息,其中常年積累下來的厚重情緒,沈重得他不敢再直視。不過一秒,他就怯弱地移開了目光。

此刻的阿九,和一直以來的阿九完全不一樣。

不,也許從一開始,他就先入為主地誤解了對方的本質。

“真是難看。”阿九很是失望地嘆了一句,“我才不是來陪你玩游戲的……你要記住,我是九尾。”

九尾……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對方就自稱是“九尾”。“九尾”和“阿九”,這兩個名字的區別,在哪裏呢?

鳴人其實一直不太明白“九尾”這個名字代表的意義,只是單純地當做一個特殊的姓名而已。

鳴人想不明白,她在這裏強調名字有什麽意義。

在想不通之餘,他莫名地感到退卻了,害怕了,腳步往後落下一步,竟是後退了一大步。

阿九逼近他一步,笑吟吟的樣子,神情卻是冷冷的,“想逃?”

心中的怯意一旦冒出,惡意和殺意就鋪天蓋地一股腦罩住了鳴人的全身,寒意自腳下而起,冷得他牙齒戰栗,吸進口鼻的空氣都是冰冷的——他竟完全不了解她啊!

他轉過身,不敢回頭,倉皇地跑掉了,腳印一深一淺的,格外狼狽。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直到跑回家,她也沒有追過來。

躲在被子裏瑟縮的小小人兒,眼睛大睜著註視屋中黑暗的陰影,剛剛感到有些劫後餘生的安全感,卻又難過地模糊了眼睛。

就算第二天她恢覆平常一樣的姿態,兩人之間,終於是失去了什麽了的。這一點,連鳴人自己也明白。

為什麽要害怕呢?

為什麽要逃跑呢?

為什麽想要殺死我呢?

……

他闔上眼瞼,一面希望能夠不再見到,一面又希望能夠再見,覆雜又矛盾的心情貫穿了整晚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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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枯坐在家中整整一天,沒有見到她。

第三天,他跑到街上去,胡亂轉了一圈,沒有見到她。

第四天,他又繞著村子走了大半圈,沒有見到她。

第五天,把昨天未走完的小半圈踏遍了,沒有見到她。

第六天,他頗感洩氣地坐在街邊長椅上,一個人吃著拉面。他沒有朋友幫忙,只能憑一己之力尋找,這樣微薄的力量總是無望的。

“離他遠點。”一個父親提醒手中牽著的孩子,把他拉到一邊去,拉開了和鳴人之間的距離。

鳴人的心裏有些委屈。村子裏的人大多疏遠他,怎麽可能會有機會交到朋友啊!

想到這裏,他帶著半是負氣半是惡作劇的心理,從那對父子的後面繞過去,出其不意地將手中的拉面碗蓋到了那個父親的頭上。

滿頭湯水的父親氣急敗壞地揚手要打,鳴人早就跑開幾步,回頭做個挑釁的鬼臉,很快遠遠地跑開來去。

精疲力竭地跑到僻靜的場所,他仰面躺倒在松軟的草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過度缺氧的肺有些抽痛起來。

惡作劇成功了,他卻一點不開心。把右手放在額頭上遮擋一點刺入眼睛的陽光,飽滿的雲彩擁擠在一起,終於遮擋住了全部的陽光。

而阿九也不在了,又是孤身一人了。

如果當時自己沒有倉皇地逃跑的話,結局又會怎樣呢?那答案總是無法知曉的了。

終於是失去了一個到目前為止,唯一一個的夥伴了,“什麽啊,我才……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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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懵懂懂的年紀裏,時間總是可以飛快地溜走,一眨眼就到了五歲的時候,三代火影念在鳴人的身份,破格讓他提前入了學。

忍者學校開學典禮上,因為身高的緣故,鳴人站在隊伍的最前列,身後有竊竊私語聲。不少孩子都是互相熟悉的,交頭接耳聊的很是歡快,等到主持開學禮的三代火影出現,現場才安靜下來。

“恭喜大家入學,接下來就要以忍者之路為目標多多努力,然後希望你們努力繁榮木葉村……”

在他們隊列的另一邊,是家長組成的隊列,鳴人偷偷地將目光落到那裏,有些好奇而欣羨地看父母們落在自己孩子身上的目光。

他沒有父母,也沒有朋友。記憶裏唯一玩伴的相貌也趨近模糊了,壓在往事的箱底,滿是灰塵。

學校的課程剛開始還有些新鮮感,之後對著書本就感到煩膩了,鳴人把書本立在桌上擋住臉,徑自趴下來睡覺,講課聲聲是最好的催眠曲。

本來老師還對他加以管教過一兩次,後來不知為何原因也不再管他,大概是看他入學太早還未到真正懂事的年紀,不好教導罷。

反正也沒人管,鳴人自得其樂,想睡便睡,精力旺盛之餘,就翹了課溜出去玩。有時遇見三代火影,或許會被訓導一番,更多是有些感懷的嘆息,大概是自己讓他想起了什麽人罷。

有時候坐在教室發呆,鳴人偶然會想起阿九,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的阿九,又突然地消失了。那麽,她會不會再次突然地出現在他的面前呢?

這希望,竟在下學期應驗了。

那時候,鳴人剛剛揉掉上學期期末一片紅燈的成績單,老師剛剛總結完去年的狀況,“接下來,我要介紹一位新入學的同學。”

插班生是很少有的事情,教室裏立馬充滿好奇的驚呼聲,所有人的目光緊緊盯住門口,連鳴人也不例外。

灰色防風帽下是火紅的色彩,如火焰一般的人兒踏幾步走到講臺旁,火紅的發絲柔軟地披散下來,同色的眸子卻是獸類的豎瞳,仔細看去藏了幾分陰戾。

如此鮮艷的發色在這個空間裏煞是突兀,孩子們停住呼吸,臉上的表情比好奇更多一絲覆雜。談不上好感或者厭惡,他們的心中都提不起一點喜愛的感情。

如此看來,新同學的第一印象算是盡毀了。

新來者同樣也審視著其他的人,目光落及一處,她突然輕輕微笑了,嘴唇微微張開,好像冷哼一聲似的。

帶著莫名情緒的奇異表情,瞬時間感染了整個教室的孩子,不知道是感到了艷麗,還是輕蔑。

老師看一眼臺下氣氛不對的騷動,提醒道,“咳,你介紹一下自己的名字吧。”

沈默了兩三秒,被提醒的人終於配合地答道,“阿九。”

按理來說,應是將名字的漢字寫法再在黑板上寫上一遍,其本人卻沒有意向做任何類似的舉動。尷尬之下,一向和善的老師訕訕道,“你的位置,就是那個空位了。”

鳴人有些洩氣地望見那個空位,離自己的座位隔著三米以上的距離,不能馬上詢問對方是否真的是原來那個“阿九”了。

原來那個神情臭屁的阿九,還在不在呢?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你能凝視,真正的自我

希望你能理解,另一個我

阿九希望能被接受的,是真正的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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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鳴人畢竟太小,打打殺殺的見了會害怕溜走也沒辦法,

這裂痕,還看日後彌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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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麻煩事越來越多,怕手抖會成虐文,下章繼續周更慢速中

建議等養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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