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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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章】
Rebekah知道,洛佳爾之所以如此忠誠地守護著她,有三個原因。
其一,是她從善良寬容的角度出發奉獻給Rebekah的真摯友誼。其二,是Rebekah馬上就要成為她的哥哥湯姆森的未婚妻,顯然應當站在自家人這邊。而最重要的一點,則極少人能看得出來———那就是她對Elijah深深的愛令她無法放任心愛之人的妹妹遭受來自各方的攻擊。
縣裏的人原本都以為他們會成為一對,但盡管各種宴會上他們經常在一起,Elijah也常去卡特萊特家拜訪,但他們的交流從來都是當著監護人的面,並且保持著應有的距離,談話內容也是任誰都能一同傾聽的,言辭謹慎,恪守禮節,無絲毫暧昧隱晦之意,絕不越雷池半步。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明白他們之間清清白白,只是聊得來的好友罷了。
但只有Rebekah知道不是這樣的。
盡管她不清楚向來將內心隱匿得極深的Elijah究竟怎麽想的,但憑著女性的直覺,她敏銳地察覺到了洛佳爾那隱忍的愛慕。或許是兩家人一同用餐時洛佳爾謹慎地追隨著Elijah的眼風,也許是回答Elijah的話時不自覺的一個輕顫,又或許是悄悄凝望Elijah背影時那一聲微弱的嘆息。
Elijah是知道的———Rebekah堅信,他不可能聽不見洛佳爾清晰加快的心跳。
洛佳爾是一個真正的名門淑女。一開始,Elijah與她走近時,她害羞又內斂,言談間甚至不敢擡頭。漸漸地,縣裏的人開始說閑話了,她開始希望如傳言所說,那個英俊、儒雅的Elijah會向她求婚。然而時間久了,她悲傷地發現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於是她開始刻意疏遠Elijah。
Elijah似乎也明白她的用意,盡管仍舊例行拜訪,頻率卻少得多了。然而剩下的兄弟姐妹卻常邀請她和湯姆森到維克利爾莊園用餐甚至小住,Elijah也如同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般,照常同她聊天說話。
她並不想給他壓力,也不願讓縣裏的人責怪Elijah遲遲不求婚。因此她努力地,小心翼翼地隱藏起自己的愛意,竭力讓所有人認為他們只是朋友。
Rebekah將一切看在眼裏,不禁為洛佳爾的隱忍感動,也更加怨怪Elijah的不解風情。
————————————
洛佳爾像個女學究。
卡特萊特家有一個如圖書館般的書房,裏面的卷籍密密麻麻,浩如煙海,然而年僅17的洛佳爾與19歲的湯姆森幾乎讀完了這裏所有的書。
“我們的父親信奉知識就是美德,我跟洛佳爾幾乎從一出生就開始讀書了。”湯姆森在對Rebekah和Elijah介紹他們家的書房時如是說,話裏透著滿滿的驕傲與自豪。Rebekah不以為然,Elijah卻擊節讚賞,他極喜歡流連在卡特萊特家的書房,與洛佳爾和湯姆森一同靜靜地看書,或是交換閱讀心得。
Rebekah只是沒想到洛佳爾對藝術鑒賞也興趣十足。
Klaus數月才回一趟家,每次不過待上兩三天便又離開,偶爾碰上洛佳爾和湯姆森來拜訪,也不過是共同用餐說兩句客套話,並無深交。
然而有一次,Klaus正好有一幅新作需存入家中的畫廊,兩兄妹碰巧來訪,而Klaus那日又性質頗高,便邀請眾人參觀他正在創作中的壁畫。始祖家的兄弟姐妹都不大在意Klaus平常在畫些什麽,湯姆森醉心書籍對繪畫也不甚了解,只有洛佳爾著了迷。
“噢天吶……”洛佳爾怔怔地看著眼前初現雛形的壁畫,已然滲透著無邊無際的莊嚴與宏偉,只覺不可置信。
“它還沒有完工,現在天氣太熱了,秋季才能著手上色。”Klaus解釋道。
“這是奧林匹斯山神宮,對嗎?”她激動得滿面通紅,目光炯炯地看著一個又一個栩栩如生的神祗:“這是命運女神三姐妹,這是天後赫拉和海神波塞冬。噢,站在旁邊的是宙斯的酒侍加尼美德斯嗎?還有救贖愛神黛斯·維妮亞斯及記憶女神Mnemosyne,他們三個總是站在一起。”
她欣慰了,抑制不住綻放出明艷的笑容,普通的小臉大放異彩,雙手攥得緊緊的,幾乎就要感動至落淚。
Klaus感到詫異,這個女孩一改往日的沈默,為他作畫的種種結構框架、處理方式與色彩搭配提供了許多切實可行的好建議,並且雙目奕奕生輝地祈求待他為壁畫上色時,她能在一旁觀賞。Klaus笑了起來,她對他的藝術感興趣,而不是別的,這讓他覺得自豪。
兩人間的氣氛和諧又活潑,Klaus沒有了往日的壓迫與陰冷,洛佳爾也收起了不少羞怯與緊張。這讓Rebekah真切感受到,洛佳爾那與生俱來的親和力,就連Klaus都無法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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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章】
“我敢擔保Elijah妒忌了。”Rebekah解決掉了了一條巧克力,舔舔嘴唇,把蒙在上面的一層也吃掉,還想舔幹凈手指上的:“和洛佳爾的聊天時間要勻出一部分給Klaus了。你們不知道,自從那次以後,Klaus突然愛往家裏跑了,每次回來都會邀請洛佳爾來維克利爾聊畫,要麽就自己跑到卡特萊特家去拜訪。”
“好特別的女人。”Stefan嘖嘖稱奇:“她連Elijah都怕,反而不怕Klaus?”“Klaus不是挺好說話的嗎?一般都是他嘮叨個沒完。”Caroline想起Klaus對著她大獻殷勤的模樣,不以為然地說道。Stefan皺著眉咕噥道:“你還真是什麽是非觀都沒有了……”
“嘿!本來就是嘛,我蠻愛跟他聊天的,他跟我說的話總是能讓我學到很多東西呢。”Caroline笑瞇瞇地,一點都不覺得讚揚剛折磨完她朋友們的大惡棍有什麽大不了的。
“也就是對你而已,他對別人兇著呢!特別是我……”Rebekah撅起嘴,把Caroline撲倒在床上掐住她的脖子:“你把我哥還給我!”Caroline誇張地大笑:“啊——你沾滿口水的手指別碰我!”說著猛地一個翻身掀開Rebekah,卻讓她尖叫著飛彈下床。
Stefan慌忙飛身而至,在Rebekah跌到地上前死死攬住她,氣惱地批評看笑話的Caroline:“Caroline小心點!她現在是人類了,你剛剛那一下會讓她摔死的!”
Rebekah驚魂未定,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Caroline賠著笑挪到她面前把她拉回床上:“我的錯,我把這個給忘了。”接著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條巧克力送到Rebekah面前,眨眨眼:“原諒我了?”
Rebekah一把奪過巧克力撕開包裝咬一口,氣哼哼地說:“勉強吧……再有下次……”“保證不會有下次!”Caroline裝得很嚴肅地瞪著眼睛,豎起三只手指頭發誓。“不過……Stefan,你最近英雄救美的次數是不是太多了?”她的目光揶揄地在Rebekah和Stefan之間來回掃著。
Stefan楞了一下,下意識跟Rebekah對視一眼,突然挑了挑眉,笑起來:“那……我也救救你吧!”話音未落就撲向尖叫的Caroline,與此同時Rebekah大笑著拎起枕頭就蒙住Caroline的臉,Stefan用吸血鬼的飛快速度拼命呵著她的癢,Caroline連連求饒,三人捂著肚子笑哈哈地滾倒在床上,房間裏到處飄滿來自那可憐枕頭的羽毛。
——————————————
1861年10月,湯姆森和洛佳爾的繼母卡特萊特太太舉辦了一場烤肉舞會,邀請全縣的鄰居們一同參加。然而此間,卻出了一件大事,另四兄妹大為震驚的同時,不約而同地開始密切關註那個平凡的17歲少女。
宴會上,Kol和縣裏一個脾性火爆的男孩發生劇烈沖突,以致發展成為決鬥。
在南方,紳士間的決鬥取決於槍法的精準與持槍者的專註,哪怕對方喪生亦無法構成謀殺罪名。他們相約在偏僻的莊園後林,神情肅穆地相互欠身示意,背對背各走十碼遠後,迅疾而猛烈地轉身掏出□□瞄準對方的心臟————
“不————!!!”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傳來,‘啪’地一聲槍響,聲音的主人應聲倒地。
她中了兩顆子彈,一前一後擊穿了她的胸膛,直挺挺倒在血泊中,氣若游絲。
當愕然的Kol發現她是洛佳爾,他當場割破手腕,一邊催眠嚇呆了的男孩忘掉一切快滾開這裏,一邊替她餵血救治,嘴裏不斷地咒罵著、摻雜著混亂不堪的禱告,內心焦灼難言。
洛佳爾不能死!要是被人發現他槍殺了一個南方貴族小姐,他們一家就無法再在這裏待下去了!他闖的禍足以讓Klaus毫不留情地封住他!
然而絲毫沒有作用,Kol發誓他餵的量足以讓更重的傷得到痊愈,然而卻無法止住她的心臟源源不斷地滲著濃稠的鮮血。她痛苦地□□著,恐懼地望著他,顫抖著牽住他的衣袖。
“聽話,拜托了洛佳爾小姐,好起來吧求你了!”他死死咬著下顎,狠狠地拍著身下的交錯縱深的樹根。
天呀,她在微笑。Kol楞了神。
她虛弱的目光中是什麽?原宥、寬恕、信任、慈悲……
而後她的手毫無生氣地垂落在地。
他的血挽救不了她的性命。
她死了。
————————————————
Kol煩躁地抱著她的屍體,皺著眉發呆。
不,他不能讓別人發現他殺了她不是嗎?她是湯姆森的妹妹,Rebekah是不會放過他的,而她同Elijah和Klaus關系也不錯,誰知道他們會如何懲罰他呢?
想到這裏,他厭惡地將這消瘦的身軀藏匿到一個樹洞裏,打算回卡特萊特家的農具房找個鋤頭把屍體埋掉,然後隨便找個替罪羊。
他挖好了坑,將她從樹洞裏拖出來,準備往坑裏扔。
“……”一絲輕微的響動。
不,這不是真的。
‘劈啪……劈啪……’
清晰了,愈加清晰了,微弱,但存在。
他驚奇地盯著她,傾聽她的心跳。
她活著,洛佳爾活著!
又或者說,死而覆生。
於是他想起來,他給她餵血後,她死了。
就像Ciss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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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章】
Kol將她帶回了維克利爾。
“我並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當時我在跟塞巴安決鬥,等我扣響扳機的那刻,她忽然就出現並且中彈倒在血泊中了,我很快地給她餵血救治,然而卻毫無作用,她的傷口一直流血,不治而亡。我想要掩埋她的屍體不讓別人發現,但她怪異地活過來了,並且對一切都有著清醒的記憶,我試圖催眠她卻無效,只好帶她回來。”Kol慌張地對他們解釋著。
“意思是她要轉化了嗎?”Klaus皺著眉。
“什麽?不!”Rebekah驚呼:“轉化後讓她跟著咱們?一個新生吸血鬼,她沒辦法在縣裏隱藏自己的身份的,那會連累我們,我不要離開這裏,我該怎麽跟湯姆森交代!”
“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原諒你了。”Kol不屑地說道:“若是不幫洛佳爾完成轉化,她就會死。”
“那你說怎麽辦!”Klaus一把揪起Kol的衣領,憤怒地盯著他:“好啊我的好弟弟,你給我帶來好大的麻煩吶,無論是完成轉化還是讓她就這樣死去,我們都無法再待在這裏了!”
“這一切都怪你Kol!”Rebekah冷冷地說道:“你惹了天大的麻煩。”
Kol張口結舌,懊喪地垂下頭。
————————————————
“無論如何,我們不能讓她就這樣死去。”Elijah從樓梯上走下來,平靜地說道。
“洛佳爾還好嗎?”Kol站起來。
“她累極睡著了,但她很痛苦,我相信彈片還未取出來,我們需要為她請來方丹醫生。”
“不,那會暴露我們Elijah。”Rebekah不可置信地說道。
“她有要轉化的跡象嗎?”Klaus皺著眉。
“不,完全沒有。”Elijah頓一頓,仿佛十分疑惑:“這就是我困惑之處,她沒有對光、熱與聲音的突兀敏感,沒有牙齦酸痛,而我為她帶來一杯血,她卻無動於衷,這並不符合轉化癥狀。”
“你怎敢這樣做!”Klaus瞇起眼,一個瞬移至他面前死死扼住他的喉嚨:“誰允許你給她帶血的!”
“我是你的哥哥Niklaus。”Elijah的面上依舊波瀾不驚,他用力卡住Klaus的手腕:“當我需要護衛我的朋友,並且這在我能力範圍內時,並不需要征得你的同意。”
“夠了Nik。”Rebekah翹著雙臂,煩躁不安地說道:“這個洛佳爾究竟是什麽來頭,要到明天才知道。”
“先救她吧。”Kol愧疚地說道:“我去找方丹醫生,用上點催眠就好。”
————————————————
“對不起洛佳爾小姐,我並不想害您受傷。”Kol嘆口氣。
“不要緊的Kol先生……”她剛做完手術醒來,每講一句話都令她痛苦,她吃力地皺著眉:“是我自己……撞上去,並不是您的錯。請原諒我……介入紳士間的決鬥,塞巴安……是我哥哥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從小的……玩伴,而您,是我朋友的兄弟……”她微笑著:“我不想看到誰失去性命,我只是下意識沖上去,沒想到會傷了自己。”
“洛佳爾。”Rebekah進來,讓愛麗絲給她端來一點稀粥:“吃一點吧,恢覆些體力對你有好處。”
“洛佳爾小姐。”Elijah敲了敲門,走近道:“我希望您能原諒我弟弟不謹慎的荒唐行為,對您造成的傷害讓我們一家心懷愧疚,但我並不希望這件事打擾到卡特萊特太太及湯姆森先生,您能給出一個切實可行的借口留在維克利爾養傷嗎?”
“這……很周到。”她艱難地咽著愛麗絲餵給她的食物:“感謝你們讓我在這裏,我不想他們擔心,就說我得了風寒,在這裏療養一段時間吧。”
“住在這裏會更方便。”Rebekah同Elijah對視一眼:“你放心休養吧洛爾,我會去跟湯姆森解釋的。”
————————————————
“直接用催眠不行嗎?”Klaus低聲道。
“不能確定她能否被催眠,別輕舉妄動。”Elijah拍拍他的肩膀。
“她是什麽來歷,跟Mikael有關系沒有?”Klaus有點惱怒。
“我不認為這樣。”Elijah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洛佳爾小姐是個好人,我相信她。”
“哪個超自然生物是好人。”Klaus冷笑:“別太天真Elijah,必要時候我會殺了她。”
“不行!”Kol生氣地走出來:“她沒做錯任何事。”
“你給我住口吧Kol。”Klaus掐住他的脖子:“你惹的麻煩還不夠多嘛?不過這倒是讓我們看清了這個女孩,指不定她就是毀滅我們的惡魔!”
“別太擔心Niklaus。”Elijah拉開他:“我發誓我會查清楚卡特萊特家族,Rebekah————你要做的是試探湯姆森。”他望她一眼,而後緊盯著Klaus。
“但在此之前,保證洛佳爾小姐受到如她對待我們一般的善待。”
——————————————————
“她不是要轉化?”Caroline感到大惑不解:“那是為什麽?聽起來像是吸血鬼血對她無效,並且她有覆活的能力。”
“不僅如此,她還不能被催眠。”Rebekah皺起眉頭。
“是馬鞭草嗎?”Stefan同樣不明白。
“應該不是,就算有,她大量失血,早該排幹凈了。”Rebekah低頭沈吟。
“女巫?新型物種?外太空女戰士?”Caroline亂猜一氣。
“兩兄妹都是這樣。”Rebekah猛地一拍桌子:“只有這一次……不,兩次,還有1867年,她顯示出了超自然力量,讓我們無法解釋。可在我們相處的8年時光中,她都完全是一個普通人類。”
“那後來呢?”Stefan問道。
“後來……Kol去請了方丹醫生替她清除了彈片,她在我們家休養了三周。”Rebekah若有所思。
“天,她沒轉化,就這麽莫名其妙地死而覆生?”Caroline嘖嘖稱奇。
“她匪夷所思。”Rebekah輕笑,說道:“Kol因為這件事與她關系密切,而她絲毫無怪罪之意,這讓我們都疑心極了,於是我們希望將她囚禁起來,待查清她的底細再作打算,卻一無所獲。卡特萊特家族就是佐治亞的其中一個名門望族罷了,沒有和任何女巫呀、狼人呀扯上關系。”
“真是奇怪的一回事,那就這樣過去了?”Stefan給Rebekah遞來一杯水。
“當時沒有證據,盡管存著疑心,也未發現有何不妥。何況,與她相處的三周很愉快。”Rebekah笑了:“她很安靜,不吵不鬧,安心養傷,悶了也只是想要看書。Nik去找她談過話,內容我不知曉,然而他隔天就給她帶去了一幅聖母像。第三周開始,Elijah會把她推到花園裏曬曬太陽,聊聊天,偶爾我和Kol也會加入,湯姆森和卡特萊特太太也常來看她。等到她離開時,我們都忽然不大習慣她不在了。”
“呃,她肯定不是正常人。”Caroline感到不可置信:“我才不會對打了我一槍的人和顏悅色呢。”
“反正她不會是普通人,在我們心裏,永遠不是。”Rebekah忽然難過地閉上眼睛:“我們愛她。”
Stefan與Caroline都愕然。
“讓我說下去吧,你們會明白她值得,並且我們做的遠遠不夠。”Rebekah流下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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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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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ekah知道,洛佳爾之所以如此忠誠地守護著她,有三個原因。
其一,是她從善良寬容的角度出發奉獻給Rebekah的真摯友誼。其二,是Rebekah馬上就要成為她的哥哥湯姆森的未婚妻,顯然應當站在自家人這邊。而最重要的一點,則極少人能看得出來———那就是她對Elijah深深的愛令她無法放任心愛之人的妹妹遭受來自各方的攻擊。
縣裏的人原本都以為他們會成為一對,但盡管各種宴會上他們經常在一起,Elijah也常去卡特萊特家拜訪,但他們的交流從來都是當著監護人的面,並且保持著應有的距離,談話內容也是任誰都能一同傾聽的,言辭謹慎,恪守禮節,無絲毫暧昧隱晦之意,絕不越雷池半步。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明白他們之間清清白白,只是聊得來的好友罷了。
但只有Rebekah知道不是這樣的。
盡管她不清楚向來將內心隱匿得極深的Elijah究竟怎麽想的,但憑著女性的直覺,她敏銳地察覺到了洛佳爾那隱忍的愛慕。或許是兩家人一同用餐時洛佳爾謹慎地追隨著Elijah的眼風,也許是回答Elijah的話時不自覺的一個輕顫,又或許是悄悄凝望Elijah背影時那一聲微弱的嘆息。
Elijah是知道的———Rebekah堅信,他不可能聽不見洛佳爾清晰加快的心跳。
洛佳爾是一個真正的名門淑女。一開始,Elijah與她走近時,她害羞又內斂,言談間甚至不敢擡頭。漸漸地,縣裏的人開始說閑話了,她開始希望如傳言所說,那個英俊、儒雅的Elijah會向她求婚。然而時間久了,她悲傷地發現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於是她開始刻意疏遠Elijah。
Elijah似乎也明白她的用意,盡管仍舊例行拜訪,頻率卻少得多了。然而剩下的兄弟姐妹卻常邀請她和湯姆森到維克利爾莊園用餐甚至小住,Elijah也如同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般,照常同她聊天說話。
她並不想給他壓力,也不願讓縣裏的人責怪Elijah遲遲不求婚。因此她努力地,小心翼翼地隱藏起自己的愛意,竭力讓所有人認為他們只是朋友。
Rebekah將一切看在眼裏,不禁為洛佳爾的隱忍感動,也更加怨怪Elijah的不解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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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佳爾像個女學究。
卡特萊特家有一個如圖書館般的書房,裏面的卷籍密密麻麻,浩如煙海,然而年僅17的洛佳爾與19歲的湯姆森幾乎讀完了這裏所有的書。
“我們的父親信奉知識就是美德,我跟洛佳爾幾乎從一出生就開始讀書了。”湯姆森在對Rebekah和Elijah介紹他們家的書房時如是說,話裏透著滿滿的驕傲與自豪。Rebekah不以為然,Elijah卻擊節讚賞,他極喜歡流連在卡特萊特家的書房,與洛佳爾和湯姆森一同靜靜地看書,或是交換閱讀心得。
Rebekah只是沒想到洛佳爾對藝術鑒賞也興趣十足。
Klaus數月才回一趟家,每次不過待上兩三天便又離開,偶爾碰上洛佳爾和湯姆森來拜訪,也不過是共同用餐說兩句客套話,並無深交。
然而有一次,Klaus正好有一幅新作需存入家中的畫廊,兩兄妹碰巧來訪,而Klaus那日又性質頗高,便邀請眾人參觀他正在創作中的壁畫。始祖家的兄弟姐妹都不大在意Klaus平常在畫些什麽,湯姆森醉心書籍對繪畫也不甚了解,只有洛佳爾著了迷。
“噢天吶……”洛佳爾怔怔地看著眼前初現雛形的壁畫,已然滲透著無邊無際的莊嚴與宏偉,只覺不可置信。
“它還沒有完工,現在天氣太熱了,秋季才能著手上色。”Klaus解釋道。
“這是奧林匹斯山神宮,對嗎?”她激動得滿面通紅,目光炯炯地看著一個又一個栩栩如生的神祗:“這是命運女神三姐妹,這是天後赫拉和海神波塞冬。噢,站在旁邊的是宙斯的酒侍加尼美德斯嗎?還有救贖愛神黛斯·維妮亞斯及記憶女神Mnemosyne,他們三個總是站在一起。”
她欣慰了,抑制不住綻放出明艷的笑容,普通的小臉大放異彩,雙手攥得緊緊的,幾乎就要感動至落淚。
Klaus感到詫異,這個女孩一改往日的沈默,為他作畫的種種結構框架、處理方式與色彩搭配提供了許多切實可行的好建議,並且雙目奕奕生輝地祈求待他為壁畫上色時,她能在一旁觀賞。Klaus笑了起來,她對他的藝術感興趣,而不是別的,這讓他覺得自豪。
兩人間的氣氛和諧又活潑,Klaus沒有了往日的壓迫與陰冷,洛佳爾也收起了不少羞怯與緊張。這讓Rebekah真切感受到,洛佳爾那與生俱來的親和力,就連Klaus都無法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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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擔保Elijah妒忌了。”Rebekah解決掉了了一條巧克力,舔舔嘴唇,把蒙在上面的一層也吃掉,還想舔幹凈手指上的:“和洛佳爾的聊天時間要勻出一部分給Klaus了。你們不知道,自從那次以後,Klaus突然愛往家裏跑了,每次回來都會邀請洛佳爾來維克利爾聊畫,要麽就自己跑到卡特萊特家去拜訪。”
“好特別的女人。”Stefan嘖嘖稱奇:“她連Elijah都怕,反而不怕Klaus?”“Klaus不是挺好說話的嗎?一般都是他嘮叨個沒完。”Caroline想起Klaus對著她大獻殷勤的模樣,不以為然地說道。Stefan皺著眉咕噥道:“你還真是什麽是非觀都沒有了……”
“嘿!本來就是嘛,我蠻愛跟他聊天的,他跟我說的話總是能讓我學到很多東西呢。”Caroline笑瞇瞇地,一點都不覺得讚揚剛折磨完她朋友們的大惡棍有什麽大不了的。
“也就是對你而已,他對別人兇著呢!特別是我……”Rebekah撅起嘴,把Caroline撲倒在床上掐住她的脖子:“你把我哥還給我!”Caroline誇張地大笑:“啊——你沾滿口水的手指別碰我!”說著猛地一個翻身掀開Rebekah,卻讓她尖叫著飛彈下床。
Stefan慌忙飛身而至,在Rebekah跌到地上前死死攬住她,氣惱地批評看笑話的Caroline:“Caroline小心點!她現在是人類了,你剛剛那一下會讓她摔死的!”
Rebekah驚魂未定,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Caroline賠著笑挪到她面前把她拉回床上:“我的錯,我把這個給忘了。”接著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條巧克力送到Rebekah面前,眨眨眼:“原諒我了?”
Rebekah一把奪過巧克力撕開包裝咬一口,氣哼哼地說:“勉強吧……再有下次……”“保證不會有下次!”Caroline裝得很嚴肅地瞪著眼睛,豎起三只手指頭發誓。“不過……Stefan,你最近英雄救美的次數是不是太多了?”她的目光揶揄地在Rebekah和Stefan之間來回掃著。
Stefan楞了一下,下意識跟Rebekah對視一眼,突然挑了挑眉,笑起來:“那……我也救救你吧!”話音未落就撲向尖叫的Caroline,與此同時Rebekah大笑著拎起枕頭就蒙住Caroline的臉,Stefan用吸血鬼的飛快速度拼命呵著她的癢,Caroline連連求饒,三人捂著肚子笑哈哈地滾倒在床上,房間裏到處飄滿來自那可憐枕頭的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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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1年10月,湯姆森和洛佳爾的繼母卡特萊特太太舉辦了一場烤肉舞會,邀請全縣的鄰居們一同參加。然而此間,卻出了一件大事,另四兄妹大為震驚的同時,不約而同地開始密切關註那個平凡的17歲少女。
宴會上,Kol和縣裏一個脾性火爆的男孩發生劇烈沖突,以致發展成為決鬥。
在南方,紳士間的決鬥取決於槍法的精準與持槍者的專註,哪怕對方喪生亦無法構成謀殺罪名。他們相約在偏僻的莊園後林,神情肅穆地相互欠身示意,背對背各走十碼遠後,迅疾而猛烈地轉身掏出□□瞄準對方的心臟————
“不————!!!”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傳來,‘啪’地一聲槍響,聲音的主人應聲倒地。
她中了兩顆子彈,一前一後擊穿了她的胸膛,直挺挺倒在血泊中,氣若游絲。
當愕然的Kol發現她是洛佳爾,他當場割破手腕,一邊催眠嚇呆了的男孩忘掉一切快滾開這裏,一邊替她餵血救治,嘴裏不斷地咒罵著、摻雜著混亂不堪的禱告,內心焦灼難言。
洛佳爾不能死!要是被人發現他槍殺了一個南方貴族小姐,他們一家就無法再在這裏待下去了!他闖的禍足以讓Klaus毫不留情地封住他!
然而絲毫沒有作用,Kol發誓他餵的量足以讓更重的傷得到痊愈,然而卻無法止住她的心臟源源不斷地滲著濃稠的鮮血。她痛苦地□□著,恐懼地望著他,顫抖著牽住他的衣袖。
“聽話,拜托了洛佳爾小姐,好起來吧求你了!”他死死咬著下顎,狠狠地拍著身下的交錯縱深的樹根。
天呀,她在微笑。Kol楞了神。
她虛弱的目光中是什麽?原宥、寬恕、信任、慈悲……
而後她的手毫無生氣地垂落在地。
他的血挽救不了她的性命。
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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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l煩躁地抱著她的屍體,皺著眉發呆。
不,他不能讓別人發現他殺了她不是嗎?她是湯姆森的妹妹,Rebekah是不會放過他的,而她同Elijah和Klaus關系也不錯,誰知道他們會如何懲罰他呢?
想到這裏,他厭惡地將這消瘦的身軀藏匿到一個樹洞裏,打算回卡特萊特家的農具房找個鋤頭把屍體埋掉,然後隨便找個替罪羊。
他挖好了坑,將她從樹洞裏拖出來,準備往坑裏扔。
“……”一絲輕微的響動。
不,這不是真的。
‘劈啪……劈啪……’
清晰了,愈加清晰了,微弱,但存在。
他驚奇地盯著她,傾聽她的心跳。
她活著,洛佳爾活著!
又或者說,死而覆生。
於是他想起來,他給她餵血後,她死了。
就像Ciss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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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ol將她帶回了維克利爾。
“我並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當時我在跟塞巴安決鬥,等我扣響扳機的那刻,她忽然就出現並且中彈倒在血泊中了,我很快地給她餵血救治,然而卻毫無作用,她的傷口一直流血,不治而亡。我想要掩埋她的屍體不讓別人發現,但她怪異地活過來了,並且對一切都有著清醒的記憶,我試圖催眠她卻無效,只好帶她回來。”Kol慌張地對他們解釋著。
“意思是她要轉化了嗎?”Klaus皺著眉。
“什麽?不!”Rebekah驚呼:“轉化後讓她跟著咱們?一個新生吸血鬼,她沒辦法在縣裏隱藏自己的身份的,那會連累我們,我不要離開這裏,我該怎麽跟湯姆森交代!”
“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原諒你了。”Kol不屑地說道:“若是不幫洛佳爾完成轉化,她就會死。”
“那你說怎麽辦!”Klaus一把揪起Kol的衣領,憤怒地盯著他:“好啊我的好弟弟,你給我帶來好大的麻煩吶,無論是完成轉化還是讓她就這樣死去,我們都無法再待在這裏了!”
“這一切都怪你Kol!”Rebekah冷冷地說道:“你惹了天大的麻煩。”
Kol張口結舌,懊喪地垂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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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我們不能讓她就這樣死去。”Elijah從樓梯上走下來,平靜地說道。
“洛佳爾還好嗎?”Kol站起來。
“她累極睡著了,但她很痛苦,我相信彈片還未取出來,我們需要為她請來方丹醫生。”
“不,那會暴露我們Elijah。”Rebekah不可置信地說道。
“她有要轉化的跡象嗎?”Klaus皺著眉。
“不,完全沒有。”Elijah頓一頓,仿佛十分疑惑:“這就是我困惑之處,她沒有對光、熱與聲音的突兀敏感,沒有牙齦酸痛,而我為她帶來一杯血,她卻無動於衷,這並不符合轉化癥狀。”
“你怎敢這樣做!”Klaus瞇起眼,一個瞬移至他面前死死扼住他的喉嚨:“誰允許你給她帶血的!”
“我是你的哥哥Niklaus。”Elijah的面上依舊波瀾不驚,他用力卡住Klaus的手腕:“當我需要護衛我的朋友,並且這在我能力範圍內時,並不需要征得你的同意。”
“夠了Nik。”Rebekah翹著雙臂,煩躁不安地說道:“這個洛佳爾究竟是什麽來頭,要到明天才知道。”
“先救她吧。”Kol愧疚地說道:“我去找方丹醫生,用上點催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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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洛佳爾小姐,我並不想害您受傷。”Kol嘆口氣。
“不要緊的Kol先生……”她剛做完手術醒來,每講一句話都令她痛苦,她吃力地皺著眉:“是我自己……撞上去,並不是您的錯。請原諒我……介入紳士間的決鬥,塞巴安……是我哥哥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從小的……玩伴,而您,是我朋友的兄弟……”她微笑著:“我不想看到誰失去性命,我只是下意識沖上去,沒想到會傷了自己。”
“洛佳爾。”Rebekah進來,讓愛麗絲給她端來一點稀粥:“吃一點吧,恢覆些體力對你有好處。”
“洛佳爾小姐。”Elijah敲了敲門,走近道:“我希望您能原諒我弟弟不謹慎的荒唐行為,對您造成的傷害讓我們一家心懷愧疚,但我並不希望這件事打擾到卡特萊特太太及湯姆森先生,您能給出一個切實可行的借口留在維克利爾養傷嗎?”
“這……很周到。”她艱難地咽著愛麗絲餵給她的食物:“感謝你們讓我在這裏,我不想他們擔心,就說我得了風寒,在這裏療養一段時間吧。”
“住在這裏會更方便。”Rebekah同Elijah對視一眼:“你放心休養吧洛爾,我會去跟湯姆森解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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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用催眠不行嗎?”Klaus低聲道。
“不能確定她能否被催眠,別輕舉妄動。”Elijah拍拍他的肩膀。
“她是什麽來歷,跟Mikael有關系沒有?”Klaus有點惱怒。
“我不認為這樣。”Elijah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洛佳爾小姐是個好人,我相信她。”
“哪個超自然生物是好人。”Klaus冷笑:“別太天真Elijah,必要時候我會殺了她。”
“不行!”Kol生氣地走出來:“她沒做錯任何事。”
“你給我住口吧Kol。”Klaus掐住他的脖子:“你惹的麻煩還不夠多嘛?不過這倒是讓我們看清了這個女孩,指不定她就是毀滅我們的惡魔!”
“別太擔心Niklaus。”Elijah拉開他:“我發誓我會查清楚卡特萊特家族,Rebekah————你要做的是試探湯姆森。”他望她一眼,而後緊盯著Klaus。
“但在此之前,保證洛佳爾小姐受到如她對待我們一般的善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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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要轉化?”Caroline感到大惑不解:“那是為什麽?聽起來像是吸血鬼血對她無效,並且她有覆活的能力。”
“不僅如此,她還不能被催眠。”Rebekah皺起眉頭。
“是馬鞭草嗎?”Stefan同樣不明白。
“應該不是,就算有,她大量失血,早該排幹凈了。”Rebekah低頭沈吟。
“女巫?新型物種?外太空女戰士?”Caroline亂猜一氣。
“兩兄妹都是這樣。”Rebekah猛地一拍桌子:“只有這一次……不,兩次,還有1867年,她顯示出了超自然力量,讓我們無法解釋。可在我們相處的8年時光中,她都完全是一個普通人類。”
“那後來呢?”Stefan問道。
“後來……Kol去請了方丹醫生替她清除了彈片,她在我們家休養了三周。”Rebekah若有所思。
“天,她沒轉化,就這麽莫名其妙地死而覆生?”Caroline嘖嘖稱奇。
“她匪夷所思。”Rebekah輕笑,說道:“Kol因為這件事與她關系密切,而她絲毫無怪罪之意,這讓我們都疑心極了,於是我們希望將她囚禁起來,待查清她的底細再作打算,卻一無所獲。卡特萊特家族就是佐治亞的其中一個名門望族罷了,沒有和任何女巫呀、狼人呀扯上關系。”
“真是奇怪的一回事,那就這樣過去了?”Stefan給Rebekah遞來一杯水。
“當時沒有證據,盡管存著疑心,也未發現有何不妥。何況,與她相處的三周很愉快。”Rebekah笑了:“她很安靜,不吵不鬧,安心養傷,悶了也只是想要看書。Nik去找她談過話,內容我不知曉,然而他隔天就給她帶去了一幅聖母像。第三周開始,Elijah會把她推到花園裏曬曬太陽,聊聊天,偶爾我和Kol也會加入,湯姆森和卡特萊特太太也常來看她。等到她離開時,我們都忽然不大習慣她不在了。”
“呃,她肯定不是正常人。”Caroline感到不可置信:“我才不會對打了我一槍的人和顏悅色呢。”
“反正她不會是普通人,在我們心裏,永遠不是。”Rebekah忽然難過地閉上眼睛:“我們愛她。”
Stefan與Caroline都愕然。
“讓我說下去吧,你們會明白她值得,並且我們做的遠遠不夠。”Rebekah流下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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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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