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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作者有話說裏面會說的詳細一些,這裏我就不多說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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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世的喧囂和明亮,世俗的快樂和幸福,如同清亮的溪澗,在風裏,在我眼前,潺潺而過,溫暖如同泉水一樣湧出來,我沒有奢望,我只要你快樂,不要哀傷……

在我最傷心欲絕的那段日子裏,我遇上了同樣傷心欲絕的小劉。

也許是我的心真的死了,也許是小劉的聲音太像他了,也許是他對我太好了。

漸漸地,我開始關註他,他不在的時候我就想念他。

他很浪漫,也知道該怎樣討女孩子的歡心,更重要的是他喜歡麗麗。

對於他的猛烈追求,我無法接受,可他的溫柔我又無法拒絕。

有天晚上麗麗發高燒,我無人可求,腦海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電話打過去他接的很快,一聽麗麗生病了就趕來過來。

我剛找到工作不久,工資也沒多少錢,還了向親戚朋友借的再交了房租水電剩的錢還不夠交麗麗

的醫藥費。

在我最窘迫的時候,他幫了我。

在我最無助的時候,他幫了我。

最後,我還是淪陷在了他的溫柔裏。

不久後,我開始和小劉正常交往了。他對我很體貼,凡事最先想到的一定是我。

那段日子我過得很開心,恐怕也是我這一生最開心的時光了。

這一次,我拿到了人生中唯一的一本結婚證,我想,這也將會是我最後一本結婚證。

我們沒有舉行婚禮,這是我的主意。

他們家的經濟條件本來就不好,家裏還有臥病在床的老父親。我太明白一場婚禮下來需要多少資

金了。

拿證的那晚,他抱著我跟我說對不起,說等他有錢了就給我補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這句話我一直記著,我心甘情願的的等著他給我補辦的盛大婚禮。

我們的日子過得很清貧,但是很開心。他逢年過節定會送我一些小禮物,哪怕不值錢,我依然當

寶貝一樣收著。

沒過多久,我懷上了小劉的孩子,他對我的照顧也更加細微。

那段日子,我就像當上了女王,快活愜意。

可惜……好景不長……

幾個月後,我為他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女兒,我原本以為他會更加的疼愛我,可他對我的態度不一

樣了。

我產後住院的那段時間他很少來看我,就連女兒也沒看幾眼。

為什麽?我和他的女兒是那樣的可愛!他為什麽突然就變了?

我不明白!想了許久都沒明白……

一周後,我出院了。

我從女王變成了女傭,最後,從女傭變成了粗使丫鬟……

婆婆不待見我,他,也不待見我。

就連著我的女兒也沒有一天好日子。

我想,也許是因為自己生了一個女兒所以婆婆才變得這樣冷淡的。孩子以後還是可以再生的,於

是我便更加賣力的做事,盡力伺候著一大家子人。就算自己變成了一個粗使丫鬟也沒有半句怨

言。

可事實並不是我想的那樣,不管我做的多好多努力,我始終是他們的眼中釘。

以前,有人對我說,正確認識自己,你會不累,輕松坦然,別把自己想的太偉大,要知道,在別

人的世界裏,不管你做的多好,你都只是個配角而已。

一開始對著話我並不明白,可直到小劉把一張離婚書擺在我面前時,我明白了……

那一切的美好蝶影就如同沙漠的海市蜃樓,你本以為抓住了,可一回首,它依然在你的不遠處。

那是我永遠也追不上抓不住的綠洲……

我沒有猶豫也沒有仿徨,把自己的大名瀟灑寫上轉身離開。

朋友們都說我傻,說我不該帶著兩個孩子獨自撫養。

我只是一笑而過並不多言。

小劉在和我離婚後的第二天接了另一個女人回家,還有一個在繈褓中的小男孩。

我沒有多問,也不想過問。我的女兒我是決不能交給別人來撫養的。

我走了,離開了這座傷透了我心的城。

走的那天陰雨蒙蒙,望了望天,我輕快的走進了站臺。

☆、青竹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我不太喜歡第一人稱,可是在晉江看了幾篇第一人稱的文大有感觸。

突然發現,原來第一人稱也有它獨特的魅力。

在情人節那天,我也只是有感而作,原本只想寫前兩章就結文,正當我在糾結是結文還是寫下去的時候,有一個“1”點亮了我的眼眸。

那是一位讀者的收藏。

感動之餘,我有了寫下去的沖動,我想寫故事,我想寫好故事,我想寫能讓你們哭能讓你們笑的故事。

文的前兩章是我聽到的故事,後面是我自己想的。

前文為背景,後文是故事。

希望讀者們喜歡,這篇文剛著手寫,更新的速度肯定比不上我的另一篇文。

《冰雪熔巖》是我的第一本作品,裏面有很多不足,而且也還在更新中。

感興趣的讀者可以去看看,《冰雪熔巖》前面的故事比枯燥,只要是耐心的看下去我相信裏面一定有讓你想哭想笑的地方。

“青梅,青梅,老裁縫家娶新媳婦咯。”

遠遠地,我就看見我的哥們小兵子小步帶跳的跑了過來,其實小兵子只是他的小名,可要是有人要問我他的本名,呵呵!我也不知道……

我從認識他起就聽人們叫他小兵子,喊著喊著,村裏人也都忘了他的本名。而我,是從未問過他的本名。

六七歲的年紀還不知道男女有別,我一手搭在小兵子的脖子上笑看著他:“你高興個什麽勁?又不是你娶媳婦?走,讓本大爺去瞅瞅,是什麽個天仙讓你這樣高興?”

小兵子不滿的拿下我摟著他的手,臉上有些微紅:“青梅,我是男人,你不要老拿我當你的兄弟。”

“呦呦呦!怎麽?你不想當我兄弟啊?”我有些生氣的看著他,“你要是不當我兄弟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這是我對付小兵子的殺手鐧,每每遇到我兩意見不和只要我揚言說不理他,他總會妥協。

這一招,我對他用了十六年,屢試不爽。

懂事後我總是在想一個問題,要是老裁縫娶的不是竹華的媽媽,那麽我的人生是否就會徹底的不一樣?

老裁縫是個老老實實靠手藝吃飯的家夥,他姓蔡,村裏人都叫他蔡師傅。原本我也挺尊敬他的,但是因為有次他給我做衣服的時候袖子弄短了,從此我便賭氣再也不叫他蔡師傅,還逼著小兵子和我一起叫他老裁縫。

改革開放後,老裁縫憑著自己攢的錢做起了布匹生意,沒多久就成了我們村裏最有錢的人,他老婆是在鬧□□的時候死的,據說是產後大出血,留下一個女兒就殺手人寰了。

老裁縫的女兒叫蔡嬌,和我一般大。

我拉著小兵子在宴席上搶喜糖,一桌子坐的都是小孩子誰也不讓誰,蔡嬌也在。還有一個我從沒見過的小男孩,又黑又瘦。他很安靜,眼睛裏有不安的情緒。

我看了看手裏的四顆糖果很是高興,搬開小兵子的手要看他搶到了幾顆?

“兩顆?你這個笨蛋,怎麽就只搶到了兩顆?”我狠狠的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從自己手裏取出一顆糖果分給他,“諾,好兄弟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看我仗義吧!”

說完還不忘推他一下,示意他要感恩戴德的記住我的恩情。

老裁縫這次可是下了血本,大排場,滿桌“油水”。我說的油水是說有肉吃,在那個年代,能吃上一塊肉就像是吃了大餐一樣幸福。

我理所應當的搶著屬於自己的那一份,也霸道的搶著別人的那一份。連搶了三分塞在嘴裏挑釁的看著那些不服氣的小朋友,有本事你到我嘴裏來搶啊!

突然,我被噎住了,狠狠的錘著自己的胸口。小兵子焦急的看著我,幫我順氣倒水,我猛地一喝,天啦!辣死我了……

緩過氣來後,我追著小兵子滿場跑,嘴裏還嚷著:“笨蛋,豬頭,你竟然敢拿白酒當水給我喝……”

追逐中,我不小心絆倒在蔡嬌的身邊,我知道,她是故意讓我摔跟頭的。

小兵子見我摔倒了,連忙過來問我。我一把甩開他的手,惡狠狠的看著大笑的蔡嬌:“你是故意的!”

“我是有意的。”

她承認了,我瞇起眼睛就去揪她的頭發,她也毫不示弱的回擊。就這樣,我們打的天昏地暗海枯石爛。

小兵子拿我們沒轍,跑去找大人,沒幹系的大人勸勸無果就當小孩子在玩鬧立在一邊觀戰,防止我們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我和蔡嬌經常打架,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們總是看對方不順眼。她的缺點習慣我都可以寫本書了,只可惜當時會的字太少了。

蔡嬌是最怕別人撓她咯吱窩的,和我對戰,我總是能不輕不重的撓到她滾在地上笑出眼淚來。

可是這次,她有了一個幫手,那個又黑又瘦看著很安靜的男孩出手幫了她。他阻止了我,也幫我擋住了蔡嬌的拳打腳踢。

他的眼睛很漂亮,望進去,我能看見怒火中燒的自己。

小兵子叫來了我媽媽,我被狠狠的揍了一頓,媽媽的力道拿捏的很到位,能讓我記住痛長教訓,但不會真的傷到我。

我帶著哭腔揪著他的衣服問他:“小子,你叫什麽?本大爺以後要找你單挑。”

他沈靜的看著我,那漆黑的眼瞳裏是一片死水。

“竹華。”

“本大爺記住你了。”我還想放狠話,可後衣領已經被老媽拎住了,“你等著,我一定會找你算賬的……”

這筆賬,我一算就算了十年,從六歲一直算到十六歲。

不久後,小兵子,我,還有讓我討厭的蔡嬌和竹華和我一起上學。蔡嬌人比較矮,被老師安排在了最前面,而我,嘿嘿!我如願以償的坐到了竹華的旁邊。

“青梅,坐我旁邊吧!讓我照顧你。”小兵子的表情像是被人搶了玩具一樣。讓我有種說不出來的酸澀在裏面。

而那時的自己並不懂!那個篤定的眼睛究竟代表著什麽?那莫名其妙的酸澀又是什麽?

一心想著算賬的我哪能放過這樣一個處處“照顧”竹華的機會了?我鄙視的看著他,蹬了蹬小兵子的凳子:“本大爺還需要你照顧?先照顧好你自己吧!笨蛋~”

此後,我和竹華的較量就正式拉開了序幕。

“小兵子,你一般都怕什麽呢?”

小兵子防備的看著我,“你不會又想著整我吧?”

“安啦,我是想問問你們男生都怕什麽?這樣好嚇一嚇竹華那個木頭人啊!笨蛋~”說完,我又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後腦勺。

“李—青—梅。”小兵子一字一頓的叫我的名字,語調有些上揚,“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許你打我的頭。”

我有片刻的錯楞,可也只是片刻。不理會他的怒火,我反手又拍在了他的後腦勺:“你讓我不拍我就不拍啊?本大爺偏要拍,偏要拍。”

那時,他已經比我高出半個頭了,力氣也比我大,可他還是會被我追著滿院子跑,被我追著打。

在我連哄帶騙之下,我得知了所有小兵子害怕的東西,而我,十分榮幸的排名第一。

我得意洋洋的看著小兵子,在得知他最怕自己的時候,我拍著他的後腦勺取笑他沒出息。雖然我平時看著是兇悍了一點,其實我自己知道,那些都是假裝出來強悍。

小兵子和我是一個院子的,就住在我家隔壁,每天都陪著我瘋,陪著我笑,陪著我整竹華。

那天,我抓到了一條小青蛇,偷偷的藏在手裏就跑去找小兵子一起上學。我記得小兵子最怕的第二樣東西就是蛇,趁他開門的時候我就抓著蛇頭突然晃到他的眼前。

“蛇,蛇,蛇……”聽著小兵子的連哭帶嚎,我開懷大笑。心想,這次一定能好好嚇嚇那個討厭的竹華了。

小兵子被嚇得不輕,畢竟是老鄰居,她媽媽說了我幾句就哭著對我媽吼道:“青梅她媽,你好好管管你家的瘋丫頭吧!”

那天早上,我的屁股又挨了一頓板子,本想賭氣不去上學,可一想到能好好的整竹華也就擦了眼淚啜泣鼻子著搖到了學習。

還好,竹華和蔡嬌都還沒有來。我的計劃可以執行了,今天一定能好好的嚇一嚇竹華。一想到竹華或許會和小兵子一樣的嚇出眼淚來,我就激動不已。

來了來了,竹華終於來了。

我偷偷瞄了一眼自己的傑作,嗯,完美!

竹華的眼睛還是一灘死水,除了他第一次阻止我撓蔡嬌咯吱窩時我在他的眼中看過自己的倒影之後我便再也沒有在他眼中看到過什麽。

永遠的一灘死水。

我看著他落座,心想,這次你總不會再面無表情了吧?

從上學起的第二天,我常常就會弄些東西去嚇唬他,小到蟲子蚯蚓,大到刺猬鳥獸。可惜……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這一次,我對抓到的小蛇可謂信心滿滿。

果然,我看到竹華謔的一聲站了起來,臉色刷白。

我朝著他的目光望去,小青蛇正吐芯子懸在了桌肚子邊緣。

同學們聞聲看過來,不知道是誰大叫了一聲蛇,全班乃至全校都不淡定了。

小青蛇幾乎爬完了整個校區,好在學校不大,小青蛇在眾人刷白的臉色中快速逃離了現場,逃離了匆匆趕來的捕蛇人。

“是誰?是誰把蛇抓到學校來的?”老師一雙含淚的眼睛怒視著我,叫道,“給我站出來,太不像話了。”

哼!明顯就是把我當兇手了,雖然我就是兇手,可我就是不爽她那雙已經認定是我幹的眼睛。

“李青梅,是不是你幹的!”肯定句。

她走過來抓住了我的手臂,捏的我生疼,可我就是不想哭出來,任由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同學們都嚇得不輕,稍稍緩過神來的都厭惡的看著我。

“她總是抓些嚇人的東西進來,老師,一定是她幹的。”

我惡狠狠的看了一眼說話的那個男生,他立馬向後躲了躲。

老師斜眼看了看身後,同樣一張比平時白上幾分的臉俯視著我,“明天把你家長叫來,你要是再胡作非為,就回家讓你媽教育好了再送到學校來。”

胡作非為?

呵!

昨天老師講到胡作非為這個詞的時候還拿自己當比喻,說我做的一切就和胡作非為差不多,什麽掃地時讓垃圾到處飛呀!什麽洗飯盒弄濕同學衣服呀!什麽上課亂扔粉筆頭呀!什麽……

我都不記得她數落了我多少的“胡作非為”,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節課下來再笨的人也知道我——就是胡作非為的代名詞。

“老師,蛇不是她抓進來的。”

我訝異的看向聲音的出處,竟然是竹華?

不只是我,所有人都訝異的看著他。

他竟然在幫我說話?他已經高出了我半個頭,他微揚著下巴讓我看不清他的眼睛,那一刻,我多想知道,那毫無波瀾的死水究竟會印出怎樣的一幅畫面?

是否依舊是一灘死水?

從那以後,我再也不幹那麽幼稚的事情了。

對於把小兵子嚇到發高燒的嚴重事實,我做了幾天思想工作,心裏或多或少對小兵子有歉意,本想去道歉的,可小兵媽媽嚇怕了,不敢放我進去看他。

等到他好了以後,要道歉的事也就忘了。

我依舊愛拍他的後腦勺,他依舊怒視著我讓我不要拍……

對於竹華,我可沒有因為他幫了我就放過了他。

我改變了自己的作戰方式,我要打敗他,不管什麽方面。

他是班上學習成績最好的人,這點讓我非常不爽,因為我是最差的,就連小兵子都是穩居第二。

於是,我給自己定下了目標。我要當第一,我要把竹華踩在我的腳下。

我開始拼命學習,拉著小兵子讓他給我做輔導。

“小兵子,這數學應用題怎麽做來著?”我一手拿筆戳著紙張,一邊撓著我的頭,原本的短發已經齊肩了。

“呃……我看看。”小兵子斜著身子看著我指的應用題,“這道題啊!這道題我今天也想了很久,是這樣做的……”

小兵子拿出草稿紙寫寫畫畫將的很認真,也很詳細。

半個小時之後……

“青梅,你聽懂了嗎?這可是第N遍了!”

“呃……”我笑嘻嘻的看著他,他那嚴肅認真的表情還是有點英氣的。

“小兵子,我突然發現你似乎也長得不錯。”我說的可是實話。

他頓時臉有些紅了,忐忑不安的眼神時不時的瞄我一眼,可一見我看他,他就馬上別開臉去。

對於他奇怪的舉動我很是不解,不就委婉的誇了他一句,至於嗎?

☆、理由

第二天考試,我很不幸了遇上了同一道題。

“青梅,考的怎麽樣?這次最後的一道題竟然就是我昨天跟你講解的,你說是不是很幸運?”

心情不好,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後腦勺:“你昨天講的我根本就沒聽懂。”

“什麽?”小兵子頭一遭沒有讓我不拍他,我想,他也許已經習慣了吧!

“我昨天跟你講了N遍你竟然都還沒聽懂?沒聽懂就算了,你為什麽不說,你要是說了我就再給你啊!”小兵子也有些怒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得我有些心悸。

“你急什麽?是我要打敗竹華,又不是你。”我白了他一眼,轉身走,心情糟糕到極點。

考試砸了,那就算了。反正自己也從來就沒有動搖過竹華第一的地位,雖然小兵子有時候也能與竹華並列第一,但也只是少數時候。

我要想把竹華踩在腳下看來還要再加把勁。嗯!下次一定要好好聽小兵子的講解。

不過小兵子剛剛的表情也太過了吧!又不是他考砸了,那麽生氣幹嘛?

考試成績下來後,我連看一看的心情都沒有,趴在桌上耷拉著臉。心想,反正竹華肯定又是第一。

隱隱約約就聽見有人議論說小兵子考了第一,心想,又和竹華並列第一了?小兵子越來越厲害了。

“怎麽會這樣?竹華竟然只考了八十分?不可能呀!”蔡嬌蹬蹬蹬的就小跑了過來,“竹華,是不是因為我才讓你成績下降的?”

我訝異的看向他,他也會有失足的時候?

“不是,只是考試的時候人突然有些不舒服,和你沒關系。”

不舒服?當時他就在我旁邊,沒看出什麽不舒服啊!

八十分,我腦中突然冒出了一個念頭。腳下像踏著風火輪一般奔向成績榜扒開眾人,“讓讓,讓讓。”

如果沒錯的話,自己也應該能考個八十分,這樣一來我豈不是就和他平齊了?再加把勁不就能超越他了?

我突然間心花路放,可在看見成績的時候,瞬間墜入低谷,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七十九分!一分之差!就差一分!

天啊!下個霹雷劈死我吧!我怎麽就不能多聽一遍小兵子的講解呢……

不經意間,我看到了竹華嘴角微揚,有一抹道不盡的意味在裏面。

於是,心裏更不痛快了。原本快要喪失的鬥志都湧了回來。

“竹華,你等著!我一定能打敗你。”

他仿若沒有聽到般繼續解著自己的習題,良久才緩緩的吐出一句:“兩個月後就要畢業了,我準備去考縣裏的實驗中學,你要是想打敗我就先考進實驗中學再說吧!”

“你等著,我一定會考進實驗中學的。”我怒氣沖沖的抱著習題坐到了小兵子的旁邊,“我要考實驗中學。”

他的眼睛繞過我看向竹華,我不知道竹華有著怎樣的表情,但是我清晰的看到小兵子的眼中有敵意,那是我第一次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敵意。

我不想去管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現在!我只想考進實驗中學。

“小兵子。”我不悅的拍了他的後腦勺,“我要考實驗中學,你必須得幫我。”

他笑著看向我似乎在運量什麽陰謀,我突然有種不寒而顫的感覺。

“幫你?可以啊!……”

我突然心情大好,可他的下半句讓我想揍他。

“但是,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情。”

“你小子行啊!能耐了?敢和本大爺談條件啦?有你這樣當兄弟的嗎?”我剛想怕他腦後門,卻不想一下子被他抓住了手。

我就幹脆動腳,也不管是什麽地方就亂踢。

“啊……”伴隨著小兵子的一聲慘叫,我自由了。

“青梅,你想讓我斷子絕孫啊?”

看著他蹲下痛苦的表情,我知道自己做過了,小心的拉著他的衣服問道:“笨蛋,沒事吧?大不了我就答應你一件事情好了。好啦!乖,不痛了。”

小兵子只是拿眼斜我,依舊護著自己的下半身,“你可要記好了,你答應了我一件事,我日後一定會討回來。”

我一直背對著竹華,可我卻在窗戶朦朦朧朧的映像中看到了竹華失落的神情。

是錯覺嗎?

我回頭求證,他卻早已變成了原來的那根木頭。

接下來的兩個月,我幾乎是搬到了小兵子家裏,有時小兵媽媽做飯較早,我就直接在小兵子家吃飯,晚上做著作業累了就趴在桌子上瞇會兒,往往一瞇就是天亮。

有次我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媽媽想把我抱回家,就聽見小兵媽媽說:“就讓她在這裏睡吧!難得孩子們這樣努力。你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後面她們還說了些什麽,可我已經聽得不太真切了。

此後,我名正言順的霸占了小兵子的床,小兵媽媽對我也格外親切許多,總說我太瘦了,要多吃些。

一開始我沒察覺出什麽,可小兵媽媽總是說些讓我摸不著頭腦的話,還盡可能的讓我和小兵子獨處。

我隱約覺得,似乎有什麽事情正在悄然改變。

在我不懈的奮鬥和努力下,我不負眾望的考進了實驗中學。

知道消息後,我第一個告訴的人是竹華。我想告訴他,“小樣,大爺我考進實驗中學了,你就等著我超越你吧!哈哈哈哈……”

“青梅,你去哪兒?要吃午飯了。”媽媽的聲音從廚房傳了出來。

我高興的轉頭看到了斜在門欄變得小兵子,“小兵子,我考進實驗中學了。我考進了!”

我跑過去抱住了他,高興的忘乎所以。

“對了,我要去向竹華炫耀一下,讓那小子等著,我一定會將他踩在我的腳下。”我笑的很燦爛,以至於我忽視掉了小兵子眼裏的落寞。

我和他做了十幾年的兄弟,竟然看出去他是在強顏歡笑。

“青梅,我想和你說件事。”小兵子的語氣有些猶豫。

“小兵子,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我能考進實驗中學可都是你的功勞啊!”我又想拍他的後腦勺,可被他抓住了。

看著他突然陰沈下去的臉我嚕了嚕嘴,“拍一下會死人啊?你都抓疼我了?”

他聞聲緩緩松開了手:“如果我抓緊了你會弄疼你,那我便放松力道,可我放松了力道你就會跑開。青梅,你要我放手嗎?”

我楞了楞,不解的看著他:“你胡說什麽啊?”

手抽離的那一瞬間,我看到了他眼裏的受傷。為什麽呢?

我突然又把手穿了回去,笑著看向他:“你現在的力道剛剛好,我隨時都可以進出。等我哪天累了,走不動了,作為好兄弟,你就牽著我去看好看的風景可好?”

沒有等他回答,我就匆匆了走了。因為我急著要去告訴我的對手,我和他又要再戰三年了。

氣虛喘喘的跑到竹華家時,他們一家人正在吃午飯。我也不管打擾不打擾,沖進門指著竹華的鼻子就說:“小子,本大爺考進實驗中學了。你就等著看我如何把你打敗吧!哈哈哈……”

竹華媽媽給我倒了杯水,老裁縫笑瞇瞇的看著我,蔡嬌碗筷一擱就站了起來:“李青梅,你就算是投胎十次也贏不了竹華。他可是以第一名的成績考進去的,而你,只不過是剛剛擦著線才考上的。”

竹華依舊吃著自己的飯,似乎他就是個局外人。

老蔡呵斥道:“蔡嬌,怎麽說話的?”

竹華媽媽怕我撒潑就拉著我坐下說:“青梅,來都來了,吃完飯再走吧!”

竹華媽媽是個很溫柔的人,我很喜歡她,可蔡嬌明顯的不歡迎我。竹華也只是冷眼旁觀,完全當我不存在。

“不了,我媽媽等著我回家吃飯呢!阿姨,下次再來吃你做的飯菜。”我對自己的表現很是訝異,我什麽時候也變得這樣淑女了?

我不是應該直接蹬鼻子上臉狠狠的教訓一下蔡嬌嗎?可我為什麽沒有這樣做?

不明白,不想明白,也想不明白。

假期裏,我拋開一切瘋狂的玩,白天拉著小兵子爬山摘野果,拉著他跑到小河裏摸魚蟹,晚上就拉著他跑到別人的瓜田裏偷西瓜,要不就拉著他去抓黃鱔泥鰍。收玉米的時候就拉著他幫我家收玉米,雖然他家的也沒收……

“青梅,你背這個小背簍,這段山路難走。”

我瞥了一眼他說的小背簍,那是我六歲的時候背著上學用的,那個小背簍能裝多少?幾根玉米就填滿了。

“不用,我就背這個。”我看了看小兵子的背簍,比我現在背的這個背簍容量要多三分之一。作為一個兄弟,我是萬萬不能偷奸耍滑的,更何況他背的還是我家的玉米。

“放心吧!我有的是力氣。”我背起背簍向往山下走,一腳踏在坎坷的黃土小道上略微有些滑。這段路,確實不好走!

在入流的小道處,蔡嬌突然就闖了下來。她走的那條小道坡度很陡,村裏人大多數走那條路都是用跑的。

我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她就已經沖到了我的跟前,躲是來不及了。

“啊……”

“啊……”

她叫我也叫,兩人連著我的一背簍玉米都滾下去了。

“青梅……”耳邊有滾滾的聲音,我聽不清叫我的人是誰,好像是小兵子,又好像是竹華。

我們滾到底了,竹華的聲音才不急不緩的傳了出來:“蔡嬌,沒事吧?”

好在這個坡度只有十來米高,草類也茂盛,我到沒怎麽受傷。

不過一旁的蔡嬌是否沒事我就不知道了。

“青梅,剛才嚇死我了。”他找個地上放下背簍就滑了下來,“我看看,沒什麽事嗎?”

“沒事。”我嘴上回應著,眼睛卻看著竹華,他的眼裏依然是死水一般的寂靜,沒有絲毫波瀾。

他的眼裏只有蔡嬌,沒有我。

不知道怎麽了,心裏突然就泛起了一陣酸澀:“小兵子,我們回家吧!”

“蔡嬌,我拉你上來。”他向她伸出了手,我為什麽有種想握上去的沖動?

我是這樣想的,我也這樣做了。

我一個箭步走在蔡嬌的前面仰頭望著竹華:“小子,作為你長年的對手,你先拉我上去。”

“憑什麽?”蔡嬌已經開鬧了。

我把自己的手心放在他的手心笑道:“怎麽?不願意拉我?我可是被你妹妹給撞下來的。”

他只是微微了楞了楞,握住我的手突然一使勁就將我拉了上去。

沒有過多的話語,沒有多餘的動作,更沒有多餘的眼神。

他拉我上去,只是為了她——蔡嬌。

“小兵子,來!大爺我來拉你上來。”我俯身下去想去拉他。

可他卻低著頭指了指旁邊,我隨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媽呀!竟然是有路可以走上來的。

他突然擡起頭使勁彈了一下我的腦門取笑道:“笨蛋,青梅是個大笨蛋。”笑著笑著,他的眼角竟然有了淚。

我大驚,小兵子已經好幾年沒哭過了!?

“沙子進了眼睛,等會兒就好了。”他像是在給自己找理由,找一個能哭的理由。

我楞住了,這次我沒有像以前一樣邊罵他笨蛋邊去幫他吹眼角的沙粒。

這一次,我滑了下去陪著他,抓起地上的沙土就往天上撒,仰頭笑道:“好兄弟,有苦有難一起扛。”

於是乎,我也有了一個能放肆大哭的理由。

作者有話要說:

☆、簾子

你從不會過問我為什麽,正如我從不會向你討要理由。

我和小兵子一直都是這樣相處的,永遠都要給對方留些空間,他想讓我知道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我想讓他知道的時候也自然會告訴他。

這,就是我和他,青梅竹馬的默契。

實驗中學不愧是縣裏的中學,墻壁都是粉刷了的,一進大門就看到有一個剛修不久的兩百裏操場,跑道上是細膩的土沙,中間是綠油油的雜草。

我把包袱仍在地上就往操場上跑:“小兵子,看好包袱。”

我跑到正中心,張開雙臂就往後仰,將自己狠狠的摔在草坪上,沐浴夕陽微風。

“好舒服~”我偏頭看向小兵子的方向,晚霞就披在他的身上,橘黃色的夕陽花妖冶的路放。我看到了他的笑,還有他越來越清晰的輪廓。

“帥!”我的聲音很輕微,輕微得自己都聽不清。

就在我迷離的時候,兩個人影闖入了我的眼簾。那是竹華和蔡嬌,他們背著光向我緩緩走來,拉長的背影巧妙的依偎在了一起。

“小兵子,你說我們會不會分到同一個班?”我站起了拍了拍身上的草,伸手拿要自己的包袱。

小兵子的手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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