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作者有話說裏面會說的詳細一些,這裏我就不多說了。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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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我幫你拿,你好好看看路,免得到時候走丟了。”
小兵子一提,我就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那是在還沒有遇上竹華時候的事情。
我從小就好動,總是坐不住。可我偏偏又是個路癡,分不清東南西北不說,連自己走過的路都能忘得一幹二凈。就連回家的路……
我扯了扯嘴角,以前的那些醜事就不提了。
“以前啊!有人竟然能在自己家後面走丟的,走丟了還不說,竟然還是哭著拆自家的墻磚……”
“別說了。”我連忙捂住小兵子的嘴,也不知道系夕陽的原因還是什麽原因,我竟羞紅到了耳根。
這時,竹華如無其事的從我身邊走了過去。我在慶幸他沒有聽到我醜事的同時也有點淡淡的哀愁。
說不清,道不明。
蔡嬌朝我做了個鬼臉後也跟了上去,我同樣也回敬她一個鬼臉。
這時,小兵子突然將包袱塞還我:“你還是繼續當路癡好。”
說完就不理我向前走了。
我連忙追上去不服氣的問道:“我當路癡你很光榮嗎?”
他突然頓住轉身,害我差點就撞了個滿懷。
我微微退後拉開一些距離擡頭看向他,都怪他長得太快了,現在都快高出我一個頭了。
可氣!
小兵子前進一步拉進我和他的距離,突然而來的壓迫感讓我有些不適應。我和他是穿著一條開襠褲長大的,怎麽感覺越大就越……變扭。對就該用變扭這個詞還形容。
我看著他微微俯身,心想他該不會又要彈我的腦瓜吧?最近他總喜歡彈我的腦瓜,就像我以前總喜歡打他後腦勺一樣。
哎~風水輪流轉,當初我拍他後腦勺輕而易舉,現在他彈我額頭輕而易舉。
你說,我是不是自作自受?
收回思緒,我連忙雙手疊加護在我的額頭上,人本來就不聰明,他要是老彈,那就真的要徹底傻了。
看著我的動作,他明顯的滯楞了一下,可隨即嘴角就笑了開去。
他在我的耳邊低語:“你是路癡,我就是你離不開的引路人。”
原來不是要彈我啊!我頓時松了口氣,放手就想拍他後腦勺,奈何某人速度太快,彈了我一腦瓜子就逃得遠遠的。
“小,兵,子。你給我站住。”我提著包袱就追了上去,“今天要是不拍到你的後腦勺你大爺我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我追著小兵子如一陣風一般刮過竹華的身邊,頓一頓,再刮向遠方。
鬧夠了,我們找到接待的老師,他的帶領下,我們暫時被安排在了學校的宿舍。
原本開學的日子是明天,只是我們來早了一步,分班的情況也還沒有出來。但是我已經急不可耐的想知道自己是否事和竹華一個班。
“老師,學校是怎麽分班的呀?是按地區來分的還是按報名的順序來分的呢?”
結果老師面不改色的說這事不歸他管,任我撒潑耍滑也無用。
哎~因為這事我還傷心了好一陣子,本以為竹華的面癱已經是極致,沒想到自己還會遇上一個不茍言笑公事公辦毫無情面可講的老師。哎~
不過一到宿舍我就滿血覆活,拎著包就往裏面闖:“我的新生活,新環境,我來啦!”
我剛跨出一小步就再也無法前進,因為有人拎住了我的包,“那是男生宿舍,女生在那邊。”
回頭瞪了一眼抓住我的小兵子,扯出被他抓住的包袱就往女生宿舍那邊走去。
“我知道,用你告訴我啊!”邊走還邊回頭朝他扮了個鬼臉。
學校宿舍是八人一間,上下床,床是用木頭做的,上床的外邊有一個護欄。
房間的過道比較狹窄,我想平時要是八個人都在寢室的話一定會顯得很擁擠。在門口處,有一個大櫃子,被分成了八個小櫃子一人一個。
頂上有一個大吊扇,根部有蜘蛛網,顯然很久沒用過了。窗戶是老舊的木窗,用根棍子從下往外推就能開起來。
灰黑的燈泡按在門上的墻壁上,一拉開關的繩索就會發出淡黃色的光。
“廁所呢?怎麽沒見到廁所?”我開始去探尋這裏的一切,對任何周圍的環境充滿了濃濃的好奇心。
蔡嬌和我向來不和,見我出去了她也沒有過問獨自在房間裏收拾東西。
“咦~這個簾子是用來幹什麽的?”我好奇的將它拉開,倏然,一個人影闖入了我的視線。
是竹華,是笑著的竹華。他似乎也聽到了聲響,偏頭向我這邊看了過來,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跳好快,猛地拉上簾子就跑開了。
身後還傳來了小兵子的聲音:“竹華,看什麽呢?看得那樣出神,那邊有什麽東西嗎?”
我後來才知道,學校宿舍的衛生間是每層樓兩個,分別在宿舍的兩端,一個是男廁,一個是女廁。
宿舍樓的中間是用鐵護欄隔開的,這些鐵欄硬是把整個宿舍劈成了兩半,一半住男孩,一半住女孩。簾子一拉,就隔成了兩個世界。
我和竹華隔著一道簾子,和小兵子也隔著一道簾子。和竹華之間的簾子是我先拉開的,和小兵子之間的簾子卻是他先拉開的。
第二天,我跑在他們的前頭,因為我急著要去看分班的情況。
小兵子在後面追我,蔡嬌跟在竹華後面慢悠悠的“閑庭散步”,我們四個一直都是這樣,兩靜兩動。
“竹華,竹華,竹華……”我念著竹華的名字查看他被分在了什麽班,並沒有察覺小兵子已經跟了上來。
“青梅,等你找到竹華的名字後也找找我的吧!”
“為什麽?你自己找。”我不耐煩的回了他一句就繼續念著竹華的名字找他的班級。
那時,我的腦海全是竹華的名字,隱隱約約聽見小兵子嘀咕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話:“因為,我希望你也能念著我的名字去找我。”
“啥?”我聽到了,可聽得不清楚。就在小兵子鼓起勇氣想再說一遍的時候,我找到了竹華的名字,“哈哈,找到了。在一班。”我連忙向下看去,希望自己的名字也能出現在一班裏。
這時,“李青梅,李青梅,李青梅……”的叫魂聲轉到了我的耳朵,聽著小兵子的聲音我郁悶了,他幹嘛老叫我名字?
偏頭看見他彎腰的姿勢,我突然明白了,他是在找我的班級。
看著他彎下的身子,我笑了,笑的沒心沒肺。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後腦上,“歐耶!我終於拍到你的後腦勺了。”
看著他吃痛的表情,我心裏樂開了花。
“李,青,梅。”他在挽袖子,他是要以牙還牙?
我連忙護住我的額頭開跑,生氣中的小兵子力氣可是很大的,要是這時候被他彈到了,我的腦袋還不得開個洞?不行!不行!我得趕緊溜之大吉。
“李青梅,你給我站住。”
“有本事你來抓我啊!”我回頭向他嚷了一句就拼命的往前跑,絕對要在他追到自己前跑到竹華身邊,只要拿竹華當擋箭牌,小兵子就一定會繳械投降。
這可是我試驗了好幾次得出來的結論,都快被我用成真理了。
“青梅,我不追你了。你停下來吧!”他的聲音有些喘,眼睛看向的是在我不遠處的竹華。
我見他果然沒追了,也停了下來。嘻嘻,他這次怎麽看見竹華就繳械投降了?看來竹華真是我的護身符啊!
我看了看不遠處的竹華,開心的拋給他一個大大的微笑以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可竹華卻像沒看見我一般從我身邊緩緩走過,他的眼裏依舊是一灘死水。仿佛自己昨天拉開窗簾看見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幻影,而那個笑著的竹華只不過是自己塑造出來的影子。
“竹華,我一定會打敗你的。我一定會將你踩在我的腳下的。”我大聲的喊著,引來了不少同學的目光,可竹華卻頭也沒回。
我從沒想過我的那句話會讓自己成為學校的“名人”。試想,任何一個擦線考進來的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向全年級第一名發出挑戰都會成為一個笑話吧?
而我,是真成了笑話。
從那以後,小兵子再也不追我了,但是他隨時都會趁我不註意彈我的額頭。那個可惡的偷襲小人,奈何我拍不到他的後腦勺,生了幾天悶氣就把拍後腦勺換成了踩他的腳。
他偷襲,我也可以偷襲。我李青梅從來就不會吃虧,也不可能吃虧。
作者有話要說:
☆、卒子
我們這個年級一共有五個班,竹華在一班,蔡嬌在二班,小兵子原本在四班,後來不知道怎麽了就跑到我所在的五班。
我沒有問他為什麽,他也沒有給我理由。這,就是我和他之間的相處方式。
當然,轉班的不止小兵子一個人,還有蔡嬌,她轉到了一班,和竹華做同桌。
本來我也想轉,奈何蔡嬌先一步搶了我的位置,而小兵子也搶了竹華的位置,再加上班主任的不同意,我也只好窩在五班了。
至於班主任不同意的原因嘛!我聽到風聲,似乎和小兵子有關。
“小兵子,你是不是和老師說什麽了?為什麽老師不讓我轉班?”上課的時候我實在想不通就低聲問我旁邊的小兵子。
小兵子一邊做著筆記一邊回我:“呃……這個和我沒關系吧!”
“你幫我分析分析嘛!老師為什麽不讓我轉?”我開始搖他,他手一抖筆記瞬間面目全非。
我抱歉的放開了手,看著他微怒的眼睛再也不敢放肆。
“你好好聽課,下課了我再幫你分析。”他的怒氣瞬間轉化為無奈。
“嘻嘻,小兵子最好了,不愧是我兄弟。”我壓低了聲音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不悅的皺了皺眉,緩緩的把我的手拿開,我看不清他眼裏的情緒,以為他不喜歡我這樣對他,所以在以後的日子裏也就再也沒有與他勾肩搭背。
下課後,我一把奪過小兵子手裏的筆,期待的看著他。
“小兵子,你說過下課後要幫我分析的。”
“嗯~大概是學校怕班級實力太懸殊吧!”看著我不解的神情小兵子繼續為我解釋,“我轉班的時候就跟老師說了,你在什麽地方我就在什麽地方。你現在要是去一班,那我肯定也會去一班,這樣的話一班不就全校無敵了?”
我一聽他的話就腦了,“你為什麽偏要跟著我?都怪你,害的我都不能去一班了。”
“我不管啦,你去跟老師說,你會不跟我去一班啦!你讓他同意我轉班嘛!”我又開始撒潑耍滑,不顧小兵子的為難,不顧小兵子的心情,也不顧小兵子那縷受傷的眼神。
“我,不去!”小兵子的語氣很生硬。
“你真不去?”我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你要是不去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我賭氣的轉向一邊,斜眼看他,本以為他很快就會妥協,沒想到他竟然如若無事的幫我抄筆記。
“哼!我再也不理你了,壞卒子。”我賭氣的摔門而去,我不理解他為什麽不願意幫我,我們不是最好的兄弟嗎?
記得小時候,老爺爺教我們下象棋,他告訴我們,兵和卒是一個意思,都是只能進不能退的。可小兵子卻對老爺爺說:“爺爺,小兵子能退,不信我退給你看。”
我也覺得爺爺說的不對,小兵子明明就能退,小兵子每次與我起爭執都會退一步躲我,他吵不贏我,也打不贏我,只能退一步躲著我。
老爺爺看著小兵子倒退著走就哈哈大笑,他說:“小兵子能退,但是在象棋的世界裏,卒子是不能退的。”
我和小兵子聽得雲裏霧裏沒怎麽明白,但是我知道了原來小兵子還能叫小卒子,只是,能退的是小兵子,不能退的是壞卒子。
而現在,小兵子已經變成壞卒子了。
我和小兵子杠上了,誰也不和誰說話,誰也不為誰說話。
老師抽我起來答題時,他再也不會把答案寫在紙上了。老師罰我站壁時,他再也不會為我說話了。老師罰我做清潔時,他再也不會幫我了。……
雖然沒有他的幫助我在老師的威壓下活的很累,但是我就是倔強的不低頭。
他不寫答案我就亂蒙,他不幫我說好話我就自我狡辯,他不幫我做清潔我就自己慢慢做,我李青梅也可以不靠任何人就在老師的威壓下生存,雖然有些辛苦。
“青梅,這次清潔你做的挺不錯的,還拿來個第一。”
什麽?我做的清潔能拿第一?我十分懷疑的望向班主任,他不會是在玩我吧?我記得清潔是他罰我做的,我可從來都沒認真做過,怎麽可能拿第一?
“青梅,你平時皮是皮了點,其實做事還是蠻認真的,要是你在學習上也能這樣認真一定能取得好成績。”這個當初的接待老師已經成為了我們的班主任,他不茍言笑的威名可是出了名的,能這樣誇人還真是少見。
難不成我做的清潔真拿來第一?回想起走時教室的一片狼藉,我不禁懷疑,是不是檢查的人眼睛瞎了?要不就是其他四個班變成垃圾場了?
打死我我也不能相信自己做的清潔也能拿第一,又或者……有人偷偷的幫我做了。
為了查出這個人,我決定要不斷犯錯,直到再一次被罰做清潔,要來個當場抓獲。
在我的不懈努力下,班主任再一次被我熱火了。
“李青梅!今天的清潔你一個人全做了!”在他甩下這句話時,天知道我心裏有多高興。
我終於能來個當場抓獲了,可惜,天不遂人願,我在門後面躲了幾個小時也沒見到半個人影。結果,我們班自然而然的拿了倒數第一。
在老師的質問下我理直氣壯的說道:“倒數第一也是第一嘛!”
那時,全班都笑了,除了壞卒子和我。
下午體育課,我滿肚子的委屈終於有處可撒了,跑步跳繩玩單杠,我一個人玩的無亦樂乎。
在我玩單杠的時候,小肚子一陣抽搐害的我滑手摔了個四腳朝天。我還沒爬起來就看到了一雙不怎麽幹凈的鞋,我記著,小兵子也有一雙這樣的鞋。
突然,什麽東西蓋在了我的屁股上,我不解的擡頭看去,小兵子已經蹲下來將我打橫起。
我推他,不想壞卒子抱我。
“青梅,我錯了。”他的聲音不似從前,處在變聲期的他聲音已經變得低沈而富有磁性。
聞聲我挑眉看向他。“可是你先跟我說話的。”
“你這個迷糊蟲,自己來例假了都不知道?你這樣讓我如何狠心做你的壞卒子。”
“什麽?我來例假了?”我的聲音太大,引來了不少人側目。頓時羞得真想挖個洞,我把頭深深的埋在了小兵子的胸膛,人生第一次知道了何為害羞。
那件事之後我和小兵子和好了,他又成了我最好的兄弟。
我從單杠上摔下來的時候是臉朝地的,當我照到鏡子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摔出了一雙熊貓眼。
竹華來看我的時候,是帶著熟雞蛋來的,他說熟雞蛋能消腫。
前段時間光想著如何和壞卒子鬥氣而忘了本該做的事情,當看到竹華和蔡嬌一起出現時,我才想起來自己要轉去一班的初衷,我要打敗他,我要將他踩在腳下。
“竹華,謝謝你的雞蛋。但是我還是要打敗你,我要將你踩在腳下。”
蔡嬌不屑的說道:“青梅,都六年了,你還不放棄啊?”
竹華沒有多說什麽,他只是看著窗外的操場,看著那些暖人的陽光。
良久,他才淡淡的說道,“期中考試就要到了,蔡嬌我們找個地方一起覆習吧!”
“小兵子,你教我,我要打敗他。”我的小宇宙要爆發了,我就是非常不爽竹華那種傲慢的態度,像是不把一切放在眼裏。
“要我教你也行,這次你拿什麽謝我?”小兵子好笑的看著我,心情似乎不錯。
“我答應你一件事情行不?”我笑的很是諂媚,在這個世上也只有小兵子一個人能幫我了。
從那以後,我又開起了奮鬥模式,我書上的筆記小兵子幫我做的很細,很多地方都批註了。那些是該了解的,那些是該記住的,那些是該註意的他都批註的恰到好處。
“哇!青梅,你書上的筆記好細啊!覆習的時候能借我看看嗎?”說話的是我上鋪的杜鵑。
“行啊!到時候借你。”我斜了她一眼繼續做習題。
“青梅,你書上右上角的字母好有特色哦!好像圖畫一樣,是你自己畫的嗎?”杜鵑總是會去註意這些細小的東西。
我向右上角瞄了瞄,一個“L”字母以一種怪異的姿態躺在那裏。
“不是我。”那時,我正在費力的解一道數學題,腦子已經混亂了,哪有心事去想其它的。“你要是喜歡就送你。”還沒等她回答,我已經把書上的一角撕下來了。
“哎哎哎哎……你怎麽撕下來了?撕下來就不好看了。”
我瞥了她一眼,隨手把那個“L”字母夾在了練習冊的細縫裏,“不要拉倒,不要打擾我。”
“切!不打擾就不打擾。你再努力也不可能考贏竹華。”
杜鵑說的這種話我早就聽慣了,從小聽到大。
期中考如期而至,班主任在考試的前一晚講了一大堆的考試規則,什麽禁止作弊啊!什麽考出真實水平啊!真是聽的煩都煩死了,還不如回寢室做幾道題。
“小兵子,我以前怎麽沒發現,我們班主任真是好啰嗦好啰嗦。”我壓低了聲音對著小兵子說。
他看向我小聲說道:“要不我們偷偷的出去?”
我眼前瞬間一亮,“好!”
就這樣,我和小兵子偷偷的出去了,邊壓馬路邊談心。
路燈是暈黃色的,站在兩個路燈的中心我會發現有許多的影子倒在我不同的方向。自己就像是個花蕾,而那些影子就是我的花瓣。
“小兵子,我漂亮嗎?”我想,自己當時的回眸一笑定是生了百媚,因為我看到了小兵子眼中的自己,美得像是仙子。
“我的好兄弟,你發什麽楞?我漂亮嗎?”我不耐煩的催他,急著想聽他對我的讚美之詞。
他慢慢走了過來,仰著的頭突然低下來直視著我的眼睛,要說不慌亂那是假的。
“青梅,答應我,永遠都不要拋棄我。”
他的吐息就在我的臉上,弄得我臉癢癢的。我連忙把他推開,尷尬的笑道,“我答應你,永遠不拋棄你。”
突然,我一腳踏在了他的腳上然後笑聲張揚的跑開:“笨蛋,我現在只欠你一件事了……”
回校路過人民醫院的時候,我看見一個身影特別像蔡嬌,等我想看清楚些的時候她卻突然又不見了。
“怎麽了?在看什麽?”小兵子也跟著我四處張望。
我搖了搖頭,“沒什麽,走吧!該回學校去了。”
期中考試是打亂了班級來考的,說是為了杜絕作弊現象,但是考試作弊抄襲還是大有人在。
雖然我也想瞄兩眼來著,可是呢!小兵子說了,要相信自己,別人的答案還不一定對呢!
想想也對,要想打敗竹華,我就要光明正大的打敗他。
作者有話要說:
☆、書海
考試結束後學校就給我們放國慶節,七天的長期還不讓我玩瘋?
“小兵子,你去找竹華商量商量,我們四個什麽時候一起坐車回家?”
小兵子一擡手就彈我的額頭,“你幹嘛不去問蔡嬌?她願意跟你一起回家?”
我作勢就要去踩他的腳,不過被他避開了。
我氣哄哄的對他說:“什麽叫她不願意?是我不願意才對。為了避免跟她遇上,我們明早就走,招呼也不用跟他們打。”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是肯定不會主動去邀請蔡嬌一起回家的。我在寢室裏煎熬,期待著蔡嬌會來主動約我,可她遲遲未來。
見她不來,我就故意在她寢室門前走來走去,但是我是絕對不會往裏面看的,我才不能讓她發現自己想找她。
終於,她們寢室的人看我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蛇精病,碰的一聲關上了門,而蔡嬌還是沒有出來。
“同學,你找人嗎?是你們班的男生讓你帶情書來給蔡嬌的嗎?”
我錯楞的看了看她,突然才想起蔡嬌在學校裏有著公主這樣一個光環。這是全年級同學公共投票的結果,她是最受男生歡迎的公主。
我慌亂的逃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逃。
她是眾星捧月的公主,我是人人諷刺的笑話。
我們四人,兩個校草,一個公主,一個笑話,註定了誰也不會屬於誰。
校草沒有校花伴,公主沒有王子陪,而笑話也沒有幽默來裝點。
回家後,我有意無意的會到老裁縫家轉轉,可總是看不到竹華的影子,不僅沒有竹華,就連蔡嬌也沒見著。更讓我奇怪的是,竹華的媽媽也不見了。
我在我媽媽那裏旁敲側擊出了一點消息,大概是竹華沒有回來,竹華的媽媽去縣城看望他去了。
得知這個消息後,我拉著小兵子往縣城趕,一路的拖拉機坐的我屁股生疼,好在小兵子在中途休息的時候跑到田裏弄些枯草給我做了一個墊子為我減輕了坐車的痛苦。
……
我和小兵子沒有找到竹華,也沒有找到蔡嬌,也沒有找到竹華媽媽。
他們,消失了……
假期過後,上學第一天我就去一班看了,竹華和蔡嬌不在。
期中考的成績也下來了,竹華和蔡嬌都是零分,也就是說,他們在考試以前就不見了。
我突然想起了那晚在人民醫院看見的那個人影,心驚,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我去辦公室找一班的班主任,他正在幹著什麽事。
“老師,竹華請假了嗎?”
他擡起頭來推了推眼鏡看著我,“你,就是李青梅?”
“是的,老師,竹華是請病假了嗎?”
他在書架上抽出一封信交給我,“這是竹華讓我給你的,還有,他轉學了。”
像是晴天一個霹靂,我被驚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辦公室的,也不知道天是何時下雨的,更不知道小兵子是何時為我打傘的。
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
竹華的信上只有寥寥數筆:我會考市裏的最好的高中。
他沒有道再見,也沒有道珍重,只給我留下了一個奮鬥的目標——市裏最好的高中。
看著連綿的細雨,我低聲問道:“小兵子,市裏最好的高中是那所?”
“市高中!”我背對著小兵子,看不見他的表情。我身在雨中,聽不出他語氣的異樣。那時,我的人生只有一個目標——考上市高中。
我想問他為什麽?為什麽要不辭而別?為什麽要留下這封信?
“好兄弟,我想考市高中,你願意幫我嗎?”我依然背對著他,不知道是不想讓他看見我的眼淚還是自己不想看見他的眼淚。
“青梅,再答應我一件事情。”小兵子把下巴擱在了我的頭上,“永遠都不要變,我希望你每天都能像以前那樣沒心沒肺的笑著。”
我咬了咬嘴唇,臉頰有滾燙的液體滾了出來。我轉身將他抱住,把頭深深的埋在他的胸前,在這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男人如他這般對我好了。
我緩緩的擡頭,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輕聲說道:“我答應你。”
沒有什麽承諾是永恒的,就像沒有什麽東西不過期一樣。同樣的,我對小兵子的承諾也是有保質期的。
我不可能永遠都做一個總是笑的沒心沒肺的人,自從遇上竹華,遇上那個我自以為是我的竹馬的那個男孩起,我的喜怒哀樂就已經與他掛上了鉤。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那是我牙牙學語時背的第一句詩,我一直在尋找我的竹馬,可竹馬是否也在等待著青梅?
青梅,竹馬。
竹華,我的竹馬,你為何要離青梅而去?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小兵子把傘扔到了一邊,雙手緊緊的抱著我,“青梅,答應我,你要快點開心起來。”
我不住的在他的懷裏點著頭,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那天過後,竹華和蔡嬌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我再也沒有聽見過有關他們的只言片語,同學們都絕口不提,老師們也假裝失憶。竹華好似從來就沒有來過實驗中學,似乎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個夢。
我開始把自己堆在書海裏,把自己關在學校裏哪兒也不去。整天除了學習還是學習,但是這樣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
小兵子是不會讓我頹廢下去的,他依然彈我的額頭,依然幫我補充重要的筆記,依然給我講解我不會的習題。
只是我不再踩他的腳,不再與他鬥氣,不再給他惹麻煩,也不再……叫他兄弟。
他,是我的藍顏。而竹華,是我的竹馬。
我其實早該分清。
“青梅,你給我清醒一點,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麽嗎?”某一天,小兵子拿起一疊書就砸在了我的書桌上,“你答應過我你會一直沒心沒肺的笑下去的,可是你看看你自己,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麽樣子了?”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那樣生氣,整張臉都漲紅了,全身都因為怒氣在顫動。
“李青梅,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他說過他喜歡你嗎?他說過他會在市高中等你嗎?你TM別自作多情了。”
那是我第一次在小兵子口中聽到臟話,這一切,是不是都是我造成的?
“如果他真的喜歡你,那他喜歡的也是以前的你,是以前那個可以笑得沒心沒肺的你,沒有人會喜歡一個長相平平成績平平的書呆子。”說道這裏,他的語氣開始哽咽了。“青梅,你醒醒吧!我求求你醒醒,我……不能……”
他沒有再說下去,那紅紅的眼眶已經要下雨了。
看著他哭,我心裏很難受,真的很難受,就像身在空氣稀薄的高原。
竹華的不辭而別讓我傷心,小兵子的眼淚讓我心塞難受。
我站起來捧著他的臉,勉強的牽出一抹笑容來:“小兵子,你不要擔心。我會殺到市高中,到時候你要和我一起好好的湊他。”
小兵子說的沒錯,或許我對竹華就是自作多情。可我需要一個答案,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為什麽在我要放棄的時候給我希望?為什麽在我原本以為抓住希望的時候又突然消失?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麽?
時間能覆蓋某些東西,時間也能將一些東西放大。
比如,覆蓋了我的棱角,放大了對他的思戀。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漸漸好了起來,我會踩小兵子的腳,我會理直氣壯的說倒數第一也是第一,我會用我的努力來扇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的耳光,我會幹許多自己以前幹過或者沒幹過的事情。
老師對我也是感到十分頭疼,因為現在的我那是優點和缺點成正比,闖禍和成績成正比。
誰都拿我沒撤。
“李青梅,再過兩個月可就要中考了,以你的成績是穩上市高中的,但是前提是你在這兩個月裏要好好覆習,不要再給我闖禍。”
班主任一直都是三天兩頭把我往辦公室請,以前是因為我愛闖禍,現在是擔心我去闖禍。哎~這足以證明第一印象真是太重要了。
還有兩個月就中考了,考了再過兩個月就能見到竹華了。為了能好好的去見竹華,我一定要堅持兩個月不闖禍。我想讓竹華看到我的成長,讓他看到我成熟的一面。
“老師,您請放心。青梅在接下來的兩個月裏一定不闖禍。”
聽著我怪聲怪語的回答,自己都覺得別扭。
“青梅,你不會吃錯藥了吧?怎麽說話怪聲怪氣的?”
我繼續演:“老師,您放心,我是決心要做個溫柔賢惠的淑女,並不是吃錯藥了。”
“那就好,那就好。”
我是想好好的做個安靜的女子,可我天生就不是那塊料啊!
有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抽了什麽風,竟然把學校的一棵樹給踢到了,我當真是被嚇住了,自己何時有了這等神力?
偏頭一看,原來旁邊放著一個牌子寫著請勿觸碰。
作者有話要說:
☆、右上
“青梅,我爸爸來信了。”小兵子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任何波動。
小兵子的爸爸是很早很早就到外地去找工作的,偶然才會寄一封信回來,按理說他該高興才對。
我隱約察覺到有些不對勁,連忙問道:“信上說什麽了?”
“他想接我和媽媽過去。”
沈默,除了沈默還是沈默。
我不知道能說些什麽,說實話,我不想他離開。可我又憑什麽不讓他離開?
“去吧!”我艱難的吐出了兩個字。
隨後又故作輕松的說道:“這是好事啊!你們一家人終於能團聚了,你去那邊會過得很幸福。”
我不敢看小兵子,我怕自己看著他就會說出挽留的話來。
“青梅,你當前願意我去?”
不願意,不願意,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我在心裏咆哮,可臉上依舊掛著笑。“你能幸福我又怎會不願意。”
“青梅,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你回去後好好看看初一上期的數學書,註意看書的右上角。你有兩個月的思考時間,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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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子一提,我就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那是在還沒有遇上竹華時候的事情。
我從小就好動,總是坐不住。可我偏偏又是個路癡,分不清東南西北不說,連自己走過的路都能忘得一幹二凈。就連回家的路……
我扯了扯嘴角,以前的那些醜事就不提了。
“以前啊!有人竟然能在自己家後面走丟的,走丟了還不說,竟然還是哭著拆自家的墻磚……”
“別說了。”我連忙捂住小兵子的嘴,也不知道系夕陽的原因還是什麽原因,我竟羞紅到了耳根。
這時,竹華如無其事的從我身邊走了過去。我在慶幸他沒有聽到我醜事的同時也有點淡淡的哀愁。
說不清,道不明。
蔡嬌朝我做了個鬼臉後也跟了上去,我同樣也回敬她一個鬼臉。
這時,小兵子突然將包袱塞還我:“你還是繼續當路癡好。”
說完就不理我向前走了。
我連忙追上去不服氣的問道:“我當路癡你很光榮嗎?”
他突然頓住轉身,害我差點就撞了個滿懷。
我微微退後拉開一些距離擡頭看向他,都怪他長得太快了,現在都快高出我一個頭了。
可氣!
小兵子前進一步拉進我和他的距離,突然而來的壓迫感讓我有些不適應。我和他是穿著一條開襠褲長大的,怎麽感覺越大就越……變扭。對就該用變扭這個詞還形容。
我看著他微微俯身,心想他該不會又要彈我的腦瓜吧?最近他總喜歡彈我的腦瓜,就像我以前總喜歡打他後腦勺一樣。
哎~風水輪流轉,當初我拍他後腦勺輕而易舉,現在他彈我額頭輕而易舉。
你說,我是不是自作自受?
收回思緒,我連忙雙手疊加護在我的額頭上,人本來就不聰明,他要是老彈,那就真的要徹底傻了。
看著我的動作,他明顯的滯楞了一下,可隨即嘴角就笑了開去。
他在我的耳邊低語:“你是路癡,我就是你離不開的引路人。”
原來不是要彈我啊!我頓時松了口氣,放手就想拍他後腦勺,奈何某人速度太快,彈了我一腦瓜子就逃得遠遠的。
“小,兵,子。你給我站住。”我提著包袱就追了上去,“今天要是不拍到你的後腦勺你大爺我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我追著小兵子如一陣風一般刮過竹華的身邊,頓一頓,再刮向遠方。
鬧夠了,我們找到接待的老師,他的帶領下,我們暫時被安排在了學校的宿舍。
原本開學的日子是明天,只是我們來早了一步,分班的情況也還沒有出來。但是我已經急不可耐的想知道自己是否事和竹華一個班。
“老師,學校是怎麽分班的呀?是按地區來分的還是按報名的順序來分的呢?”
結果老師面不改色的說這事不歸他管,任我撒潑耍滑也無用。
哎~因為這事我還傷心了好一陣子,本以為竹華的面癱已經是極致,沒想到自己還會遇上一個不茍言笑公事公辦毫無情面可講的老師。哎~
不過一到宿舍我就滿血覆活,拎著包就往裏面闖:“我的新生活,新環境,我來啦!”
我剛跨出一小步就再也無法前進,因為有人拎住了我的包,“那是男生宿舍,女生在那邊。”
回頭瞪了一眼抓住我的小兵子,扯出被他抓住的包袱就往女生宿舍那邊走去。
“我知道,用你告訴我啊!”邊走還邊回頭朝他扮了個鬼臉。
學校宿舍是八人一間,上下床,床是用木頭做的,上床的外邊有一個護欄。
房間的過道比較狹窄,我想平時要是八個人都在寢室的話一定會顯得很擁擠。在門口處,有一個大櫃子,被分成了八個小櫃子一人一個。
頂上有一個大吊扇,根部有蜘蛛網,顯然很久沒用過了。窗戶是老舊的木窗,用根棍子從下往外推就能開起來。
灰黑的燈泡按在門上的墻壁上,一拉開關的繩索就會發出淡黃色的光。
“廁所呢?怎麽沒見到廁所?”我開始去探尋這裏的一切,對任何周圍的環境充滿了濃濃的好奇心。
蔡嬌和我向來不和,見我出去了她也沒有過問獨自在房間裏收拾東西。
“咦~這個簾子是用來幹什麽的?”我好奇的將它拉開,倏然,一個人影闖入了我的視線。
是竹華,是笑著的竹華。他似乎也聽到了聲響,偏頭向我這邊看了過來,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跳好快,猛地拉上簾子就跑開了。
身後還傳來了小兵子的聲音:“竹華,看什麽呢?看得那樣出神,那邊有什麽東西嗎?”
我後來才知道,學校宿舍的衛生間是每層樓兩個,分別在宿舍的兩端,一個是男廁,一個是女廁。
宿舍樓的中間是用鐵護欄隔開的,這些鐵欄硬是把整個宿舍劈成了兩半,一半住男孩,一半住女孩。簾子一拉,就隔成了兩個世界。
我和竹華隔著一道簾子,和小兵子也隔著一道簾子。和竹華之間的簾子是我先拉開的,和小兵子之間的簾子卻是他先拉開的。
第二天,我跑在他們的前頭,因為我急著要去看分班的情況。
小兵子在後面追我,蔡嬌跟在竹華後面慢悠悠的“閑庭散步”,我們四個一直都是這樣,兩靜兩動。
“竹華,竹華,竹華……”我念著竹華的名字查看他被分在了什麽班,並沒有察覺小兵子已經跟了上來。
“青梅,等你找到竹華的名字後也找找我的吧!”
“為什麽?你自己找。”我不耐煩的回了他一句就繼續念著竹華的名字找他的班級。
那時,我的腦海全是竹華的名字,隱隱約約聽見小兵子嘀咕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話:“因為,我希望你也能念著我的名字去找我。”
“啥?”我聽到了,可聽得不清楚。就在小兵子鼓起勇氣想再說一遍的時候,我找到了竹華的名字,“哈哈,找到了。在一班。”我連忙向下看去,希望自己的名字也能出現在一班裏。
這時,“李青梅,李青梅,李青梅……”的叫魂聲轉到了我的耳朵,聽著小兵子的聲音我郁悶了,他幹嘛老叫我名字?
偏頭看見他彎腰的姿勢,我突然明白了,他是在找我的班級。
看著他彎下的身子,我笑了,笑的沒心沒肺。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後腦上,“歐耶!我終於拍到你的後腦勺了。”
看著他吃痛的表情,我心裏樂開了花。
“李,青,梅。”他在挽袖子,他是要以牙還牙?
我連忙護住我的額頭開跑,生氣中的小兵子力氣可是很大的,要是這時候被他彈到了,我的腦袋還不得開個洞?不行!不行!我得趕緊溜之大吉。
“李青梅,你給我站住。”
“有本事你來抓我啊!”我回頭向他嚷了一句就拼命的往前跑,絕對要在他追到自己前跑到竹華身邊,只要拿竹華當擋箭牌,小兵子就一定會繳械投降。
這可是我試驗了好幾次得出來的結論,都快被我用成真理了。
“青梅,我不追你了。你停下來吧!”他的聲音有些喘,眼睛看向的是在我不遠處的竹華。
我見他果然沒追了,也停了下來。嘻嘻,他這次怎麽看見竹華就繳械投降了?看來竹華真是我的護身符啊!
我看了看不遠處的竹華,開心的拋給他一個大大的微笑以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可竹華卻像沒看見我一般從我身邊緩緩走過,他的眼裏依舊是一灘死水。仿佛自己昨天拉開窗簾看見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幻影,而那個笑著的竹華只不過是自己塑造出來的影子。
“竹華,我一定會打敗你的。我一定會將你踩在我的腳下的。”我大聲的喊著,引來了不少同學的目光,可竹華卻頭也沒回。
我從沒想過我的那句話會讓自己成為學校的“名人”。試想,任何一個擦線考進來的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向全年級第一名發出挑戰都會成為一個笑話吧?
而我,是真成了笑話。
從那以後,小兵子再也不追我了,但是他隨時都會趁我不註意彈我的額頭。那個可惡的偷襲小人,奈何我拍不到他的後腦勺,生了幾天悶氣就把拍後腦勺換成了踩他的腳。
他偷襲,我也可以偷襲。我李青梅從來就不會吃虧,也不可能吃虧。
作者有話要說:
☆、卒子
我們這個年級一共有五個班,竹華在一班,蔡嬌在二班,小兵子原本在四班,後來不知道怎麽了就跑到我所在的五班。
我沒有問他為什麽,他也沒有給我理由。這,就是我和他之間的相處方式。
當然,轉班的不止小兵子一個人,還有蔡嬌,她轉到了一班,和竹華做同桌。
本來我也想轉,奈何蔡嬌先一步搶了我的位置,而小兵子也搶了竹華的位置,再加上班主任的不同意,我也只好窩在五班了。
至於班主任不同意的原因嘛!我聽到風聲,似乎和小兵子有關。
“小兵子,你是不是和老師說什麽了?為什麽老師不讓我轉班?”上課的時候我實在想不通就低聲問我旁邊的小兵子。
小兵子一邊做著筆記一邊回我:“呃……這個和我沒關系吧!”
“你幫我分析分析嘛!老師為什麽不讓我轉?”我開始搖他,他手一抖筆記瞬間面目全非。
我抱歉的放開了手,看著他微怒的眼睛再也不敢放肆。
“你好好聽課,下課了我再幫你分析。”他的怒氣瞬間轉化為無奈。
“嘻嘻,小兵子最好了,不愧是我兄弟。”我壓低了聲音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不悅的皺了皺眉,緩緩的把我的手拿開,我看不清他眼裏的情緒,以為他不喜歡我這樣對他,所以在以後的日子裏也就再也沒有與他勾肩搭背。
下課後,我一把奪過小兵子手裏的筆,期待的看著他。
“小兵子,你說過下課後要幫我分析的。”
“嗯~大概是學校怕班級實力太懸殊吧!”看著我不解的神情小兵子繼續為我解釋,“我轉班的時候就跟老師說了,你在什麽地方我就在什麽地方。你現在要是去一班,那我肯定也會去一班,這樣的話一班不就全校無敵了?”
我一聽他的話就腦了,“你為什麽偏要跟著我?都怪你,害的我都不能去一班了。”
“我不管啦,你去跟老師說,你會不跟我去一班啦!你讓他同意我轉班嘛!”我又開始撒潑耍滑,不顧小兵子的為難,不顧小兵子的心情,也不顧小兵子那縷受傷的眼神。
“我,不去!”小兵子的語氣很生硬。
“你真不去?”我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你要是不去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我賭氣的轉向一邊,斜眼看他,本以為他很快就會妥協,沒想到他竟然如若無事的幫我抄筆記。
“哼!我再也不理你了,壞卒子。”我賭氣的摔門而去,我不理解他為什麽不願意幫我,我們不是最好的兄弟嗎?
記得小時候,老爺爺教我們下象棋,他告訴我們,兵和卒是一個意思,都是只能進不能退的。可小兵子卻對老爺爺說:“爺爺,小兵子能退,不信我退給你看。”
我也覺得爺爺說的不對,小兵子明明就能退,小兵子每次與我起爭執都會退一步躲我,他吵不贏我,也打不贏我,只能退一步躲著我。
老爺爺看著小兵子倒退著走就哈哈大笑,他說:“小兵子能退,但是在象棋的世界裏,卒子是不能退的。”
我和小兵子聽得雲裏霧裏沒怎麽明白,但是我知道了原來小兵子還能叫小卒子,只是,能退的是小兵子,不能退的是壞卒子。
而現在,小兵子已經變成壞卒子了。
我和小兵子杠上了,誰也不和誰說話,誰也不為誰說話。
老師抽我起來答題時,他再也不會把答案寫在紙上了。老師罰我站壁時,他再也不會為我說話了。老師罰我做清潔時,他再也不會幫我了。……
雖然沒有他的幫助我在老師的威壓下活的很累,但是我就是倔強的不低頭。
他不寫答案我就亂蒙,他不幫我說好話我就自我狡辯,他不幫我做清潔我就自己慢慢做,我李青梅也可以不靠任何人就在老師的威壓下生存,雖然有些辛苦。
“青梅,這次清潔你做的挺不錯的,還拿來個第一。”
什麽?我做的清潔能拿第一?我十分懷疑的望向班主任,他不會是在玩我吧?我記得清潔是他罰我做的,我可從來都沒認真做過,怎麽可能拿第一?
“青梅,你平時皮是皮了點,其實做事還是蠻認真的,要是你在學習上也能這樣認真一定能取得好成績。”這個當初的接待老師已經成為了我們的班主任,他不茍言笑的威名可是出了名的,能這樣誇人還真是少見。
難不成我做的清潔真拿來第一?回想起走時教室的一片狼藉,我不禁懷疑,是不是檢查的人眼睛瞎了?要不就是其他四個班變成垃圾場了?
打死我我也不能相信自己做的清潔也能拿第一,又或者……有人偷偷的幫我做了。
為了查出這個人,我決定要不斷犯錯,直到再一次被罰做清潔,要來個當場抓獲。
在我的不懈努力下,班主任再一次被我熱火了。
“李青梅!今天的清潔你一個人全做了!”在他甩下這句話時,天知道我心裏有多高興。
我終於能來個當場抓獲了,可惜,天不遂人願,我在門後面躲了幾個小時也沒見到半個人影。結果,我們班自然而然的拿了倒數第一。
在老師的質問下我理直氣壯的說道:“倒數第一也是第一嘛!”
那時,全班都笑了,除了壞卒子和我。
下午體育課,我滿肚子的委屈終於有處可撒了,跑步跳繩玩單杠,我一個人玩的無亦樂乎。
在我玩單杠的時候,小肚子一陣抽搐害的我滑手摔了個四腳朝天。我還沒爬起來就看到了一雙不怎麽幹凈的鞋,我記著,小兵子也有一雙這樣的鞋。
突然,什麽東西蓋在了我的屁股上,我不解的擡頭看去,小兵子已經蹲下來將我打橫起。
我推他,不想壞卒子抱我。
“青梅,我錯了。”他的聲音不似從前,處在變聲期的他聲音已經變得低沈而富有磁性。
聞聲我挑眉看向他。“可是你先跟我說話的。”
“你這個迷糊蟲,自己來例假了都不知道?你這樣讓我如何狠心做你的壞卒子。”
“什麽?我來例假了?”我的聲音太大,引來了不少人側目。頓時羞得真想挖個洞,我把頭深深的埋在了小兵子的胸膛,人生第一次知道了何為害羞。
那件事之後我和小兵子和好了,他又成了我最好的兄弟。
我從單杠上摔下來的時候是臉朝地的,當我照到鏡子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摔出了一雙熊貓眼。
竹華來看我的時候,是帶著熟雞蛋來的,他說熟雞蛋能消腫。
前段時間光想著如何和壞卒子鬥氣而忘了本該做的事情,當看到竹華和蔡嬌一起出現時,我才想起來自己要轉去一班的初衷,我要打敗他,我要將他踩在腳下。
“竹華,謝謝你的雞蛋。但是我還是要打敗你,我要將你踩在腳下。”
蔡嬌不屑的說道:“青梅,都六年了,你還不放棄啊?”
竹華沒有多說什麽,他只是看著窗外的操場,看著那些暖人的陽光。
良久,他才淡淡的說道,“期中考試就要到了,蔡嬌我們找個地方一起覆習吧!”
“小兵子,你教我,我要打敗他。”我的小宇宙要爆發了,我就是非常不爽竹華那種傲慢的態度,像是不把一切放在眼裏。
“要我教你也行,這次你拿什麽謝我?”小兵子好笑的看著我,心情似乎不錯。
“我答應你一件事情行不?”我笑的很是諂媚,在這個世上也只有小兵子一個人能幫我了。
從那以後,我又開起了奮鬥模式,我書上的筆記小兵子幫我做的很細,很多地方都批註了。那些是該了解的,那些是該記住的,那些是該註意的他都批註的恰到好處。
“哇!青梅,你書上的筆記好細啊!覆習的時候能借我看看嗎?”說話的是我上鋪的杜鵑。
“行啊!到時候借你。”我斜了她一眼繼續做習題。
“青梅,你書上右上角的字母好有特色哦!好像圖畫一樣,是你自己畫的嗎?”杜鵑總是會去註意這些細小的東西。
我向右上角瞄了瞄,一個“L”字母以一種怪異的姿態躺在那裏。
“不是我。”那時,我正在費力的解一道數學題,腦子已經混亂了,哪有心事去想其它的。“你要是喜歡就送你。”還沒等她回答,我已經把書上的一角撕下來了。
“哎哎哎哎……你怎麽撕下來了?撕下來就不好看了。”
我瞥了她一眼,隨手把那個“L”字母夾在了練習冊的細縫裏,“不要拉倒,不要打擾我。”
“切!不打擾就不打擾。你再努力也不可能考贏竹華。”
杜鵑說的這種話我早就聽慣了,從小聽到大。
期中考如期而至,班主任在考試的前一晚講了一大堆的考試規則,什麽禁止作弊啊!什麽考出真實水平啊!真是聽的煩都煩死了,還不如回寢室做幾道題。
“小兵子,我以前怎麽沒發現,我們班主任真是好啰嗦好啰嗦。”我壓低了聲音對著小兵子說。
他看向我小聲說道:“要不我們偷偷的出去?”
我眼前瞬間一亮,“好!”
就這樣,我和小兵子偷偷的出去了,邊壓馬路邊談心。
路燈是暈黃色的,站在兩個路燈的中心我會發現有許多的影子倒在我不同的方向。自己就像是個花蕾,而那些影子就是我的花瓣。
“小兵子,我漂亮嗎?”我想,自己當時的回眸一笑定是生了百媚,因為我看到了小兵子眼中的自己,美得像是仙子。
“我的好兄弟,你發什麽楞?我漂亮嗎?”我不耐煩的催他,急著想聽他對我的讚美之詞。
他慢慢走了過來,仰著的頭突然低下來直視著我的眼睛,要說不慌亂那是假的。
“青梅,答應我,永遠都不要拋棄我。”
他的吐息就在我的臉上,弄得我臉癢癢的。我連忙把他推開,尷尬的笑道,“我答應你,永遠不拋棄你。”
突然,我一腳踏在了他的腳上然後笑聲張揚的跑開:“笨蛋,我現在只欠你一件事了……”
回校路過人民醫院的時候,我看見一個身影特別像蔡嬌,等我想看清楚些的時候她卻突然又不見了。
“怎麽了?在看什麽?”小兵子也跟著我四處張望。
我搖了搖頭,“沒什麽,走吧!該回學校去了。”
期中考試是打亂了班級來考的,說是為了杜絕作弊現象,但是考試作弊抄襲還是大有人在。
雖然我也想瞄兩眼來著,可是呢!小兵子說了,要相信自己,別人的答案還不一定對呢!
想想也對,要想打敗竹華,我就要光明正大的打敗他。
作者有話要說:
☆、書海
考試結束後學校就給我們放國慶節,七天的長期還不讓我玩瘋?
“小兵子,你去找竹華商量商量,我們四個什麽時候一起坐車回家?”
小兵子一擡手就彈我的額頭,“你幹嘛不去問蔡嬌?她願意跟你一起回家?”
我作勢就要去踩他的腳,不過被他避開了。
我氣哄哄的對他說:“什麽叫她不願意?是我不願意才對。為了避免跟她遇上,我們明早就走,招呼也不用跟他們打。”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是肯定不會主動去邀請蔡嬌一起回家的。我在寢室裏煎熬,期待著蔡嬌會來主動約我,可她遲遲未來。
見她不來,我就故意在她寢室門前走來走去,但是我是絕對不會往裏面看的,我才不能讓她發現自己想找她。
終於,她們寢室的人看我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蛇精病,碰的一聲關上了門,而蔡嬌還是沒有出來。
“同學,你找人嗎?是你們班的男生讓你帶情書來給蔡嬌的嗎?”
我錯楞的看了看她,突然才想起蔡嬌在學校裏有著公主這樣一個光環。這是全年級同學公共投票的結果,她是最受男生歡迎的公主。
我慌亂的逃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逃。
她是眾星捧月的公主,我是人人諷刺的笑話。
我們四人,兩個校草,一個公主,一個笑話,註定了誰也不會屬於誰。
校草沒有校花伴,公主沒有王子陪,而笑話也沒有幽默來裝點。
回家後,我有意無意的會到老裁縫家轉轉,可總是看不到竹華的影子,不僅沒有竹華,就連蔡嬌也沒見著。更讓我奇怪的是,竹華的媽媽也不見了。
我在我媽媽那裏旁敲側擊出了一點消息,大概是竹華沒有回來,竹華的媽媽去縣城看望他去了。
得知這個消息後,我拉著小兵子往縣城趕,一路的拖拉機坐的我屁股生疼,好在小兵子在中途休息的時候跑到田裏弄些枯草給我做了一個墊子為我減輕了坐車的痛苦。
……
我和小兵子沒有找到竹華,也沒有找到蔡嬌,也沒有找到竹華媽媽。
他們,消失了……
假期過後,上學第一天我就去一班看了,竹華和蔡嬌不在。
期中考的成績也下來了,竹華和蔡嬌都是零分,也就是說,他們在考試以前就不見了。
我突然想起了那晚在人民醫院看見的那個人影,心驚,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我去辦公室找一班的班主任,他正在幹著什麽事。
“老師,竹華請假了嗎?”
他擡起頭來推了推眼鏡看著我,“你,就是李青梅?”
“是的,老師,竹華是請病假了嗎?”
他在書架上抽出一封信交給我,“這是竹華讓我給你的,還有,他轉學了。”
像是晴天一個霹靂,我被驚的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辦公室的,也不知道天是何時下雨的,更不知道小兵子是何時為我打傘的。
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
竹華的信上只有寥寥數筆:我會考市裏的最好的高中。
他沒有道再見,也沒有道珍重,只給我留下了一個奮鬥的目標——市裏最好的高中。
看著連綿的細雨,我低聲問道:“小兵子,市裏最好的高中是那所?”
“市高中!”我背對著小兵子,看不見他的表情。我身在雨中,聽不出他語氣的異樣。那時,我的人生只有一個目標——考上市高中。
我想問他為什麽?為什麽要不辭而別?為什麽要留下這封信?
“好兄弟,我想考市高中,你願意幫我嗎?”我依然背對著他,不知道是不想讓他看見我的眼淚還是自己不想看見他的眼淚。
“青梅,再答應我一件事情。”小兵子把下巴擱在了我的頭上,“永遠都不要變,我希望你每天都能像以前那樣沒心沒肺的笑著。”
我咬了咬嘴唇,臉頰有滾燙的液體滾了出來。我轉身將他抱住,把頭深深的埋在他的胸前,在這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男人如他這般對我好了。
我緩緩的擡頭,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輕聲說道:“我答應你。”
沒有什麽承諾是永恒的,就像沒有什麽東西不過期一樣。同樣的,我對小兵子的承諾也是有保質期的。
我不可能永遠都做一個總是笑的沒心沒肺的人,自從遇上竹華,遇上那個我自以為是我的竹馬的那個男孩起,我的喜怒哀樂就已經與他掛上了鉤。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那是我牙牙學語時背的第一句詩,我一直在尋找我的竹馬,可竹馬是否也在等待著青梅?
青梅,竹馬。
竹華,我的竹馬,你為何要離青梅而去?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小兵子把傘扔到了一邊,雙手緊緊的抱著我,“青梅,答應我,你要快點開心起來。”
我不住的在他的懷裏點著頭,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那天過後,竹華和蔡嬌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我再也沒有聽見過有關他們的只言片語,同學們都絕口不提,老師們也假裝失憶。竹華好似從來就沒有來過實驗中學,似乎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個夢。
我開始把自己堆在書海裏,把自己關在學校裏哪兒也不去。整天除了學習還是學習,但是這樣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多久。
小兵子是不會讓我頹廢下去的,他依然彈我的額頭,依然幫我補充重要的筆記,依然給我講解我不會的習題。
只是我不再踩他的腳,不再與他鬥氣,不再給他惹麻煩,也不再……叫他兄弟。
他,是我的藍顏。而竹華,是我的竹馬。
我其實早該分清。
“青梅,你給我清醒一點,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麽嗎?”某一天,小兵子拿起一疊書就砸在了我的書桌上,“你答應過我你會一直沒心沒肺的笑下去的,可是你看看你自己,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麽樣子了?”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那樣生氣,整張臉都漲紅了,全身都因為怒氣在顫動。
“李青梅,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他說過他喜歡你嗎?他說過他會在市高中等你嗎?你TM別自作多情了。”
那是我第一次在小兵子口中聽到臟話,這一切,是不是都是我造成的?
“如果他真的喜歡你,那他喜歡的也是以前的你,是以前那個可以笑得沒心沒肺的你,沒有人會喜歡一個長相平平成績平平的書呆子。”說道這裏,他的語氣開始哽咽了。“青梅,你醒醒吧!我求求你醒醒,我……不能……”
他沒有再說下去,那紅紅的眼眶已經要下雨了。
看著他哭,我心裏很難受,真的很難受,就像身在空氣稀薄的高原。
竹華的不辭而別讓我傷心,小兵子的眼淚讓我心塞難受。
我站起來捧著他的臉,勉強的牽出一抹笑容來:“小兵子,你不要擔心。我會殺到市高中,到時候你要和我一起好好的湊他。”
小兵子說的沒錯,或許我對竹華就是自作多情。可我需要一個答案,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為什麽在我要放棄的時候給我希望?為什麽在我原本以為抓住希望的時候又突然消失?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麽?
時間能覆蓋某些東西,時間也能將一些東西放大。
比如,覆蓋了我的棱角,放大了對他的思戀。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漸漸好了起來,我會踩小兵子的腳,我會理直氣壯的說倒數第一也是第一,我會用我的努力來扇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的耳光,我會幹許多自己以前幹過或者沒幹過的事情。
老師對我也是感到十分頭疼,因為現在的我那是優點和缺點成正比,闖禍和成績成正比。
誰都拿我沒撤。
“李青梅,再過兩個月可就要中考了,以你的成績是穩上市高中的,但是前提是你在這兩個月裏要好好覆習,不要再給我闖禍。”
班主任一直都是三天兩頭把我往辦公室請,以前是因為我愛闖禍,現在是擔心我去闖禍。哎~這足以證明第一印象真是太重要了。
還有兩個月就中考了,考了再過兩個月就能見到竹華了。為了能好好的去見竹華,我一定要堅持兩個月不闖禍。我想讓竹華看到我的成長,讓他看到我成熟的一面。
“老師,您請放心。青梅在接下來的兩個月裏一定不闖禍。”
聽著我怪聲怪語的回答,自己都覺得別扭。
“青梅,你不會吃錯藥了吧?怎麽說話怪聲怪氣的?”
我繼續演:“老師,您放心,我是決心要做個溫柔賢惠的淑女,並不是吃錯藥了。”
“那就好,那就好。”
我是想好好的做個安靜的女子,可我天生就不是那塊料啊!
有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抽了什麽風,竟然把學校的一棵樹給踢到了,我當真是被嚇住了,自己何時有了這等神力?
偏頭一看,原來旁邊放著一個牌子寫著請勿觸碰。
作者有話要說:
☆、右上
“青梅,我爸爸來信了。”小兵子的語氣很平淡,聽不出任何波動。
小兵子的爸爸是很早很早就到外地去找工作的,偶然才會寄一封信回來,按理說他該高興才對。
我隱約察覺到有些不對勁,連忙問道:“信上說什麽了?”
“他想接我和媽媽過去。”
沈默,除了沈默還是沈默。
我不知道能說些什麽,說實話,我不想他離開。可我又憑什麽不讓他離開?
“去吧!”我艱難的吐出了兩個字。
隨後又故作輕松的說道:“這是好事啊!你們一家人終於能團聚了,你去那邊會過得很幸福。”
我不敢看小兵子,我怕自己看著他就會說出挽留的話來。
“青梅,你當前願意我去?”
不願意,不願意,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我在心裏咆哮,可臉上依舊掛著笑。“你能幸福我又怎會不願意。”
“青梅,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你回去後好好看看初一上期的數學書,註意看書的右上角。你有兩個月的思考時間,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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