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多重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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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
尤其是救濟之家的小學校，這裏處處埋藏著看不見的刀光劍影。
“你覺不覺得艾倫他喜歡琳達？”泰茜跟巴恩斯咬耳朵，他們占據了地理位置最好的飄窗，居高臨下地看著屋裏的眾人，艾倫那一點小動作他們看得一清二楚。結結巴巴的金發少年不常開口，但只要琳達走近，他肯定出聲把她叫住，然後問一些雞毛蒜皮的小問題。
巴恩斯沒擡頭，只是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然後把書翻到下一頁。
如果巴恩斯有某種看穿一切的變種能力，他就會發現泰茜頭上點亮了一盞名為“八卦之光”的小燈，正瘋狂地閃爍。
“琳達，”艾倫的臉都紅了，“今天你晚、晚飯時間有沒有、有空？”
琳達還沒開口，亞歷克斯就開始“喲喲喲”起哄：“我們的小結巴居然想要約會啦？”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艾倫身上，他漲紅了臉，頭都低下來了：“我不是，我、我沒——”
“一起去吃晚飯而已，亞歷克斯。”琳達瞪了一眼亞歷克斯，“可以啊，艾倫，在哪裏吃？”
艾倫沒想到琳達會答應，他趕緊說：“就、就東街的中、中餐，行嗎？你、你吃中餐嗎？”
巴恩斯這次再裝沒發現泰茜的興奮都沒有用了。他能很明顯地感覺到泰茜背後的某條像是虛擬尾巴一樣的東西開始啪嗒啪嗒狂甩，他從書裏擡起頭，看見泰茜眼睛亮閃閃地看著前面的修羅場。
“你喜歡看這個？”巴恩斯問。
泰茜沒有回答，只是悄悄對他說：“他們要去吳老板的飯店吃飯，咱們今天去圍觀一下唄？”
巴恩斯沒有拒絕。
不過他也不會拒絕泰茜。
吳老板有點想報警。
“你們要吃點啥……”他問都帶著鬼鬼祟祟看起來非常猥瑣地趴在桌子上觀察著遠處一桌客人的泰茜和巴恩斯，泰茜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你輕點兒聲！”
巴恩斯很盡職盡責地盯著艾倫和琳達看，保證完成泰茜老大派發的任務。
“多給點有肉的就行了，大葷。”泰茜悄悄囑咐 ，吳老板無可奈何地回後廚自己琢磨該怎麽上菜。
泰茜繼續和巴恩斯悄咪咪地暗中觀察。
“……”遠處的艾倫低著頭，很拘謹地盯著桌布研究著蕾絲花樣，琳達百無聊賴地喝著店家送的大麥茶。
相對無言。
“感覺……”泰茜回頭對巴恩斯說，“他們進展不順利。”
巴恩斯輕輕點頭。
泰茜聳聳肩，直起腰給巴恩斯倒茶：“既然都大著膽子把人約出來了，怎麽就沒有話講了呢？”
巴恩斯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畫面，小個子拒絕了到手的舞伴，很不領情地向著未來展覽的出口走去……
“可能是因為，”巴恩斯慢慢說，“他更在乎的是別的東西。”
泰茜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艾倫就是單純害羞吧……”
巴恩斯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回答文不對題，有些尷尬地喝了口茶。
……然後被燙到了。
被燙到的巴恩斯沒有叫出聲，他緊緊抿著嘴，眼睛裏迅速蓄起一汪亮晶晶，那樣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泰茜一看見他這樣子就慌了，急忙站起身來彎腰湊近他的臉，伸手小心翼翼地去碰他的嘴：“燙到啦？ ”
巴恩斯的臉開始發燙，泰茜驚覺自己正在摸他的嘴唇，不過她沒有絲毫尷尬，她可是流氓，日常調戲一下小哥哥，有什麽的，於是她一臉正直地又戳了一下才若無其事地縮回手，然後直起腰去叫吳老板：“老板，你有沒有冰的飲料啊？”
吳老板像做賊一樣躡手躡腳走過來送了杯冰可樂，巴恩斯微微張開嘴，迅速地把可樂接過來，叼起吸管小口小口吸起來，還瞟了眼泰茜，泰茜努力作出一臉坦然自若的表情，但是桌子底下她已經樂得開始瘋狂地抖腿（好孩子不要學……）。
巴恩斯：……唔，總感覺桌子在晃。
“小心點，”泰茜用手撐著頭，笑瞇瞇地看著巴恩斯吸溜可樂，“貓舌頭最怕燙了。”
巴恩斯沒回答她，但是他的表情生動形象地表達了他的疑惑：什麽貓舌頭？
“啊。”泰茜覺得有些失言，轉過臉去掩飾般地用手背擦擦嘴，實際上沒有任何不明液體流出，“沒什麽。”
前兩天她做過很奇怪的夢，她夢見自己在一臺小型的像電視一樣的設備上一臉蕩漾地看……貓片，視頻裏有一只眼睛藍藍的阿喵，眼睛上面有黑色的花紋，嘴角撇得就像全世界都虧欠它一樣，一臉不爽。這只不爽喵歪著頭看著屏幕外面，那股可愛混雜著魔性的氣息誘引著她大口地吸貓，屏幕上彈幕滾過，用她明明不該認識的文字喊著：啊啊啊吧唧好可愛！吸貓！吸貓！吧唧喵喵大力吸！！！
霎時間，滿屏幕都是滾動的吶喊：不爽吧唧喵真是太可愛了！吧唧！！！
被貓奴彈幕淹沒的泰茜驚恐地發現自己的雙手不受控制地放到了鍵盤上，如飛般敲下：“不爽貓歸你們，吧唧是我噠hhhhhhhh”
然後，食指移動，在回車鍵上輕輕一敲，彈幕發送出去。
就在敲下回車的剎那，彈幕出現在了視頻的右上角，用最醒目的金色璀璨顏色緩緩地滾動：吧唧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泰茜：不等等我只是在正常地吸貓而已為什麽我要開始搶什麽吧唧？還有吧唧是什麽啊！
這條彈幕引來了大批聲討，泰茜眼睜睜看著大隊人馬揮舞著本子、藍光碟和等身抱枕，滿臉兇惡地向她沖來：“居然搶我們的吧唧！幹死她！”
泰茜轉身就跑：“等等吧唧到底是什麽啊！！！”
背後的搶吧唧團頭頂都閃爍著恐怖的“999999999999”數字，一動也不動，這些生命無限的情敵怒吼著：“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是世界的財富！不能讓你獨占！”
泰茜瘋狂地奔逃：“扯淡吧你們！巴恩斯明明就是我養的！吃我的穿我的睡我的他人也是我的——”
“讓開，讓我來！”這時候，人群中出現一個金發的高個子男人，他有著希臘神一般的面容，海一般湛藍的眼睛，他一臉嚴肅，周身縈繞著正義的氣場，然後緩緩舉起了他40米長的大刀：
“巴基是我的朋友，他要陪我走到生命的盡頭。”史蒂夫·羅傑斯宣布，泰茜都嚇傻了，尖聲叫道：“你確定他只是你的朋友而不是基友？？？”
“接受美利堅的審判吧，”史蒂夫大喊，“必勝！登——龍——劍——”
在40米大刀落下的那一瞬間，泰茜醒了。
泰茜不知道這算是噩夢還是美夢，但她莫名其妙地發現那只不爽貓和巴恩斯長得好像，黑眼圈，下撇的嘴角，還有剛才委屈巴巴的表情……
泰茜一個激靈，在巴恩斯的可樂吸到底，發出“滋滋”的聲音的時候，她悄悄問：“那個……你對‘巴基’這個名字有印象嗎？”
巴恩斯把空瓶放到桌上，微微皺起眉：“……這好像就是‘巴恩斯’的昵稱。”
“Bucky……”泰茜喃喃念著，然後擡起頭眼睛亮閃閃地看著巴恩斯，“誒，那我以後叫你巴基行不行，聽起來像是某種吃起來嘎嘣脆的餅幹的名字！”
巴恩斯不置可否，只是挑了挑眉毛，輕輕聳了聳肩。
吳老板給他們上了一只臘鴨，一盤紅糖豬手，一鍋排骨湯，還有一盤烤得滋滋作響的黑椒牛柳。
“……還真是全葷。”泰茜擡頭謝謝吳老板，巴恩斯看著一桌肉菜雙眼放光。
泰茜這一頓飯吃得十分滿足，一只臘鴨讓巴恩斯吃得只剩骨頭，她就嚼著排骨湯裏面的脆骨嘎嘣嘎嘣。等他們吃完，艾倫和琳達那邊也把索然無味的晚餐吃完了，琳達首先告辭，艾倫垂著腦袋看著桌面，過了一會兒才垂頭喪氣地走了。
“我們也走吧。”泰茜用餐巾紙擦擦嘴，然後撐著腰站起來：“艾瑪好飽。”
巴恩斯舔了舔嘴唇，有些意猶未盡。他們跟吳老板道別，然後走出餐館，在走過拐角的時候，正好看見不遠處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碰巧他們都還認識。
亞歷克斯拎著艾倫的衣領，一臉戲謔：“怎麽，一個人出來了？你不是很能說嗎？怎麽不主動陪她回公寓呢？琳琳琳琳達，我我我能不能送送送你回回回回家？”
“放、放我下、下來。”艾倫漲紅了臉，拼命推著亞歷克斯的胸口，亞歷克斯猛地推了他一把，艾倫重重地撞到了街邊磚墻上。
“在我的街區欺負人！”泰茜已經開始磨牙了，巴恩斯雙手插在口袋裏，有些擔憂地看了眼泰茜，她拍了拍巴恩斯的胳膊，說：“等我兩分鐘，我去去就來。”
“下次你膽敢再約琳達，看我不把你這張騙人的小臉打毀容！”亞歷克斯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地上，無力地捂著頭的艾倫，“我警告你——”
泰茜往他們倆站的地方疾沖，剛要開口把亞歷克斯叫住，突然一個完全意料之外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他媽的警告誰？”
泰茜一個趔趄，她扶著路燈站穩，和亞歷克斯一樣，目瞪口呆地看著艾倫擡起頭，撐著墻站了起來，用完全沒有語法錯誤，最流利最正常的語句，陰沈地問：“你有種他媽的再說一遍？”
——艾、艾倫？
艾倫變了。此時站在亞歷克斯面前這個金發的少年擡頭挺胸，臉上盡是瘋狂：“你威脅他，是不是？你這個狗娘養的威脅他要把他的臉打毀容？對不對？”
“他，他是——”亞歷克斯慌了一瞬間，顯然沒想到以往畏畏縮縮的軟柿子小結巴艾倫突然這麽可怕，艾倫沒有再問下去，而是直接往亞歷克斯臉上揍了一拳，又快又狠，直接把亞歷克斯揍翻在地。泰茜釘在原地震驚地看著艾倫把亞歷克斯摁在地上揍，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趕緊加速了自己的時間，沖過去把慢速度往亞歷克斯臉上打的艾倫拉開兩米。
恢覆到正常時間流速後，亞歷克斯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嚇得根本沒有回頭就拔足狂奔，途中因為腦袋疼還摔了一跤。
“艾倫？”泰茜站在離他兩米遠處警惕地叫他，“你還好嗎？”
“我好得很，不必費心。”他冷冷地笑了一聲，“艾倫那個小娘炮就不一定了，哭哭啼啼的。”
泰茜更懵了：“啥？你不是艾倫？”
金發少年很挑剔地上下打量了一圈泰茜，然後伸出一只手：“哦我知道你，救濟之家新來的，你叫泰茜是吧，和你男朋友一直黏黏糊糊的那個，你打架也挺有一手的，幸會幸會。”
“幸會……？”泰茜不明所以地跟他握了握手，“所以你是——？”
“洛伊。”金發少年收回手，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巴恩斯一臉緊張地跑過來，“哦你男朋友來了，那我走了。對了順便說一句，要不是你一直在艾倫面前和你男朋友秀來秀去，那個傻逼也不會受刺激去約琳達。不過也是他傻……”
“他怎麽回事？”巴恩斯把泰茜拉到身後，泰茜小聲地不是很確定地說：“……人格分裂？”
艾倫的頭又痛起來，他靠在墻上捂著頭小聲呻.吟著，然後擡起頭很茫然地四望，直到發現泰茜和巴恩斯：“泰、泰茜？”
無辜的天使又回到這具身體上。泰茜小心翼翼地應答：“哎。你是艾倫吧？”
“我、我是。”他有些慌，“剛、剛剛不是亞歷克斯在、在嗎？他、他去哪裏了？”
“他被我趕跑了。”泰茜說，巴恩斯若有所思地盯著他，艾倫茫然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是、是嗎？我又、又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泰茜趕忙問，印證自己的猜想。
“我、我經常會失、失去時間。”艾倫站直，拉拉自己的T恤下擺，“忘、忘記剛剛發生、生的事。”
泰茜基本確定了。她和巴恩斯對視一眼，然後對艾倫說：“沒什麽，很高興見到你，再見艾倫。”
“再、再見。”艾倫結結巴巴地說，然後轉身向救濟之家的方向走去了。
泰茜看著他的背影慢慢笑起來，巴恩斯沈默地看著她，等一個解釋。
“多重人格障礙。”泰茜說，“艾倫有另一個叫洛伊的人格。”
巴恩斯舔了舔嘴唇，輕輕說：“……我看未必。”
作者有話要說： 艾倫、琳達、亞歷克斯和羅主教都是《一級恐懼》裏面的……
給張艾倫的圖，演員是愛德華·諾頓，看完就粉上他了！而且諾酥還演過《搏擊俱樂部》，是第一代的綠巨人。
對了，現在吧唧和瓜總的日常相處模式基本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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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這個網癮少女可能分分鐘把它刷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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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達還沒開口，亞歷克斯就開始“喲喲喲”起哄：“我們的小結巴居然想要約會啦？”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艾倫身上，他漲紅了臉，頭都低下來了：“我不是，我、我沒——”
“一起去吃晚飯而已，亞歷克斯。”琳達瞪了一眼亞歷克斯，“可以啊，艾倫，在哪裏吃？”
艾倫沒想到琳達會答應，他趕緊說：“就、就東街的中、中餐，行嗎？你、你吃中餐嗎？”
巴恩斯這次再裝沒發現泰茜的興奮都沒有用了。他能很明顯地感覺到泰茜背後的某條像是虛擬尾巴一樣的東西開始啪嗒啪嗒狂甩，他從書裏擡起頭，看見泰茜眼睛亮閃閃地看著前面的修羅場。
“你喜歡看這個？”巴恩斯問。
泰茜沒有回答，只是悄悄對他說：“他們要去吳老板的飯店吃飯，咱們今天去圍觀一下唄？”
巴恩斯沒有拒絕。
不過他也不會拒絕泰茜。
吳老板有點想報警。
“你們要吃點啥……”他問都帶著鬼鬼祟祟看起來非常猥瑣地趴在桌子上觀察著遠處一桌客人的泰茜和巴恩斯，泰茜警告地瞪了他一眼：“你輕點兒聲！”
巴恩斯很盡職盡責地盯著艾倫和琳達看，保證完成泰茜老大派發的任務。
“多給點有肉的就行了，大葷。”泰茜悄悄囑咐 ，吳老板無可奈何地回後廚自己琢磨該怎麽上菜。
泰茜繼續和巴恩斯悄咪咪地暗中觀察。
“……”遠處的艾倫低著頭，很拘謹地盯著桌布研究著蕾絲花樣，琳達百無聊賴地喝著店家送的大麥茶。
相對無言。
“感覺……”泰茜回頭對巴恩斯說，“他們進展不順利。”
巴恩斯輕輕點頭。
泰茜聳聳肩，直起腰給巴恩斯倒茶：“既然都大著膽子把人約出來了，怎麽就沒有話講了呢？”
巴恩斯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畫面，小個子拒絕了到手的舞伴，很不領情地向著未來展覽的出口走去……
“可能是因為，”巴恩斯慢慢說，“他更在乎的是別的東西。”
泰茜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艾倫就是單純害羞吧……”
巴恩斯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回答文不對題，有些尷尬地喝了口茶。
……然後被燙到了。
被燙到的巴恩斯沒有叫出聲，他緊緊抿著嘴，眼睛裏迅速蓄起一汪亮晶晶，那樣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泰茜一看見他這樣子就慌了，急忙站起身來彎腰湊近他的臉，伸手小心翼翼地去碰他的嘴：“燙到啦？ ”
巴恩斯的臉開始發燙，泰茜驚覺自己正在摸他的嘴唇，不過她沒有絲毫尷尬，她可是流氓，日常調戲一下小哥哥，有什麽的，於是她一臉正直地又戳了一下才若無其事地縮回手，然後直起腰去叫吳老板：“老板，你有沒有冰的飲料啊？”
吳老板像做賊一樣躡手躡腳走過來送了杯冰可樂，巴恩斯微微張開嘴，迅速地把可樂接過來，叼起吸管小口小口吸起來，還瞟了眼泰茜，泰茜努力作出一臉坦然自若的表情，但是桌子底下她已經樂得開始瘋狂地抖腿（好孩子不要學……）。
巴恩斯：……唔，總感覺桌子在晃。
“小心點，”泰茜用手撐著頭，笑瞇瞇地看著巴恩斯吸溜可樂，“貓舌頭最怕燙了。”
巴恩斯沒回答她，但是他的表情生動形象地表達了他的疑惑：什麽貓舌頭？
“啊。”泰茜覺得有些失言，轉過臉去掩飾般地用手背擦擦嘴，實際上沒有任何不明液體流出，“沒什麽。”
前兩天她做過很奇怪的夢，她夢見自己在一臺小型的像電視一樣的設備上一臉蕩漾地看……貓片，視頻裏有一只眼睛藍藍的阿喵，眼睛上面有黑色的花紋，嘴角撇得就像全世界都虧欠它一樣，一臉不爽。這只不爽喵歪著頭看著屏幕外面，那股可愛混雜著魔性的氣息誘引著她大口地吸貓，屏幕上彈幕滾過，用她明明不該認識的文字喊著：啊啊啊吧唧好可愛！吸貓！吸貓！吧唧喵喵大力吸！！！
霎時間，滿屏幕都是滾動的吶喊：不爽吧唧喵真是太可愛了！吧唧！！！
被貓奴彈幕淹沒的泰茜驚恐地發現自己的雙手不受控制地放到了鍵盤上，如飛般敲下：“不爽貓歸你們，吧唧是我噠hhhhhhhh”
然後，食指移動，在回車鍵上輕輕一敲，彈幕發送出去。
就在敲下回車的剎那，彈幕出現在了視頻的右上角，用最醒目的金色璀璨顏色緩緩地滾動：吧唧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泰茜：不等等我只是在正常地吸貓而已為什麽我要開始搶什麽吧唧？還有吧唧是什麽啊！
這條彈幕引來了大批聲討，泰茜眼睜睜看著大隊人馬揮舞著本子、藍光碟和等身抱枕，滿臉兇惡地向她沖來：“居然搶我們的吧唧！幹死她！”
泰茜轉身就跑：“等等吧唧到底是什麽啊！！！”
背後的搶吧唧團頭頂都閃爍著恐怖的“999999999999”數字，一動也不動，這些生命無限的情敵怒吼著：“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是世界的財富！不能讓你獨占！”
泰茜瘋狂地奔逃：“扯淡吧你們！巴恩斯明明就是我養的！吃我的穿我的睡我的他人也是我的——”
“讓開，讓我來！”這時候，人群中出現一個金發的高個子男人，他有著希臘神一般的面容，海一般湛藍的眼睛，他一臉嚴肅，周身縈繞著正義的氣場，然後緩緩舉起了他40米長的大刀：
“巴基是我的朋友，他要陪我走到生命的盡頭。”史蒂夫·羅傑斯宣布，泰茜都嚇傻了，尖聲叫道：“你確定他只是你的朋友而不是基友？？？”
“接受美利堅的審判吧，”史蒂夫大喊，“必勝！登——龍——劍——”
在40米大刀落下的那一瞬間，泰茜醒了。
泰茜不知道這算是噩夢還是美夢，但她莫名其妙地發現那只不爽貓和巴恩斯長得好像，黑眼圈，下撇的嘴角，還有剛才委屈巴巴的表情……
泰茜一個激靈，在巴恩斯的可樂吸到底，發出“滋滋”的聲音的時候，她悄悄問：“那個……你對‘巴基’這個名字有印象嗎？”
巴恩斯把空瓶放到桌上，微微皺起眉：“……這好像就是‘巴恩斯’的昵稱。”
“Bucky……”泰茜喃喃念著，然後擡起頭眼睛亮閃閃地看著巴恩斯，“誒，那我以後叫你巴基行不行，聽起來像是某種吃起來嘎嘣脆的餅幹的名字！”
巴恩斯不置可否，只是挑了挑眉毛，輕輕聳了聳肩。
吳老板給他們上了一只臘鴨，一盤紅糖豬手，一鍋排骨湯，還有一盤烤得滋滋作響的黑椒牛柳。
“……還真是全葷。”泰茜擡頭謝謝吳老板，巴恩斯看著一桌肉菜雙眼放光。
泰茜這一頓飯吃得十分滿足，一只臘鴨讓巴恩斯吃得只剩骨頭，她就嚼著排骨湯裏面的脆骨嘎嘣嘎嘣。等他們吃完，艾倫和琳達那邊也把索然無味的晚餐吃完了，琳達首先告辭，艾倫垂著腦袋看著桌面，過了一會兒才垂頭喪氣地走了。
“我們也走吧。”泰茜用餐巾紙擦擦嘴，然後撐著腰站起來：“艾瑪好飽。”
巴恩斯舔了舔嘴唇，有些意猶未盡。他們跟吳老板道別，然後走出餐館，在走過拐角的時候，正好看見不遠處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碰巧他們都還認識。
亞歷克斯拎著艾倫的衣領，一臉戲謔：“怎麽，一個人出來了？你不是很能說嗎？怎麽不主動陪她回公寓呢？琳琳琳琳達，我我我能不能送送送你回回回回家？”
“放、放我下、下來。”艾倫漲紅了臉，拼命推著亞歷克斯的胸口，亞歷克斯猛地推了他一把，艾倫重重地撞到了街邊磚墻上。
“在我的街區欺負人！”泰茜已經開始磨牙了，巴恩斯雙手插在口袋裏，有些擔憂地看了眼泰茜，她拍了拍巴恩斯的胳膊，說：“等我兩分鐘，我去去就來。”
“下次你膽敢再約琳達，看我不把你這張騙人的小臉打毀容！”亞歷克斯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地上，無力地捂著頭的艾倫，“我警告你——”
泰茜往他們倆站的地方疾沖，剛要開口把亞歷克斯叫住，突然一個完全意料之外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他媽的警告誰？”
泰茜一個趔趄，她扶著路燈站穩，和亞歷克斯一樣，目瞪口呆地看著艾倫擡起頭，撐著墻站了起來，用完全沒有語法錯誤，最流利最正常的語句，陰沈地問：“你有種他媽的再說一遍？”
——艾、艾倫？
艾倫變了。此時站在亞歷克斯面前這個金發的少年擡頭挺胸，臉上盡是瘋狂：“你威脅他，是不是？你這個狗娘養的威脅他要把他的臉打毀容？對不對？”
“他，他是——”亞歷克斯慌了一瞬間，顯然沒想到以往畏畏縮縮的軟柿子小結巴艾倫突然這麽可怕，艾倫沒有再問下去，而是直接往亞歷克斯臉上揍了一拳，又快又狠，直接把亞歷克斯揍翻在地。泰茜釘在原地震驚地看著艾倫把亞歷克斯摁在地上揍，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趕緊加速了自己的時間，沖過去把慢速度往亞歷克斯臉上打的艾倫拉開兩米。
恢覆到正常時間流速後，亞歷克斯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嚇得根本沒有回頭就拔足狂奔，途中因為腦袋疼還摔了一跤。
“艾倫？”泰茜站在離他兩米遠處警惕地叫他，“你還好嗎？”
“我好得很，不必費心。”他冷冷地笑了一聲，“艾倫那個小娘炮就不一定了，哭哭啼啼的。”
泰茜更懵了：“啥？你不是艾倫？”
金發少年很挑剔地上下打量了一圈泰茜，然後伸出一只手：“哦我知道你，救濟之家新來的，你叫泰茜是吧，和你男朋友一直黏黏糊糊的那個，你打架也挺有一手的，幸會幸會。”
“幸會……？”泰茜不明所以地跟他握了握手，“所以你是——？”
“洛伊。”金發少年收回手，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巴恩斯一臉緊張地跑過來，“哦你男朋友來了，那我走了。對了順便說一句，要不是你一直在艾倫面前和你男朋友秀來秀去，那個傻逼也不會受刺激去約琳達。不過也是他傻……”
“他怎麽回事？”巴恩斯把泰茜拉到身後，泰茜小聲地不是很確定地說：“……人格分裂？”
艾倫的頭又痛起來，他靠在墻上捂著頭小聲呻.吟著，然後擡起頭很茫然地四望，直到發現泰茜和巴恩斯：“泰、泰茜？”
無辜的天使又回到這具身體上。泰茜小心翼翼地應答：“哎。你是艾倫吧？”
“我、我是。”他有些慌，“剛、剛剛不是亞歷克斯在、在嗎？他、他去哪裏了？”
“他被我趕跑了。”泰茜說，巴恩斯若有所思地盯著他，艾倫茫然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是、是嗎？我又、又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泰茜趕忙問，印證自己的猜想。
“我、我經常會失、失去時間。”艾倫站直，拉拉自己的T恤下擺，“忘、忘記剛剛發生、生的事。”
泰茜基本確定了。她和巴恩斯對視一眼，然後對艾倫說：“沒什麽，很高興見到你，再見艾倫。”
“再、再見。”艾倫結結巴巴地說，然後轉身向救濟之家的方向走去了。
泰茜看著他的背影慢慢笑起來，巴恩斯沈默地看著她，等一個解釋。
“多重人格障礙。”泰茜說，“艾倫有另一個叫洛伊的人格。”
巴恩斯舔了舔嘴唇，輕輕說：“……我看未必。”
作者有話要說： 艾倫、琳達、亞歷克斯和羅主教都是《一級恐懼》裏面的……
給張艾倫的圖，演員是愛德華·諾頓，看完就粉上他了！而且諾酥還演過《搏擊俱樂部》，是第一代的綠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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