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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就別指望能再找到好下家了。更何況就算愛德華娶了她,心裏卻想著他的白玫瑰,這樣的日子哪個女人能受得了啊。

當初誰也沒拿刀逼著費拉茲先生求婚啊,之後也沒人不許他悔婚。要不要這麽虛偽啊?自己做了花花公子,卻又在人前各種裝無辜,不就是欺負姑娘要名聲,沒法辯白嗎?這位先生還四下解釋,當初不是因為愛意求婚,難道是想指責露西小姐引誘了他,他不得不負責任嗎?

簡覺得,她沒必要對達什伍德家的道德觀抱有太大希望了。因為現在連她家最理智的聖人埃莉諾,也是一副小三無罪,真愛有理的架勢,所以她認為有必要和上校說清楚一些,哪怕自己只是杞人憂天。

上校聽完了簡的講述,沈默了好一會兒。

簡有些拿不準,對方是不是覺得她太彪悍了。

“克裏斯,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發誓,真的只說了那幾句話。”簡解釋道。事實上,她也一直覺得自己很無辜,簡直是平白躺槍。

“我相信,不需要任何誓言,你說的我都相信。”上校望向簡,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掙紮和歉意。

看著上校的樣子,簡有些緊張起來:“那你怎麽了?是因為瑪麗安小姐嗎?威樂比不是什麽好東西,早點離開他是一件好事,真的嫁給這樣的人才是一輩子倒黴呢。”

接著,簡把瑪麗安的“舞會暈厥事件”告訴了上校。猶豫了一下,又把她請愛德華茲先生搗亂,讓威樂比娶不上有錢老婆的事也說了出來。

上校啞然失笑。過了一會兒,他站起來,走到坐在壁爐另一邊的簡跟前,俯下身,把她圈在座椅裏。

就這樣似抱非抱的過了好半響,簡才聽到頭頂傳來男人低沈的聲音:“對不起。”

簡擡起頭,疑惑地看向上校,問道:“怎麽了,克裏斯?”

很快,沒有得到回應的姑娘挑了挑眉,聲音瞬間變得冰冷尖銳起來:“您不是又為了瑪麗安小姐致歉吧?”

布蘭登上校哭笑不得起來:“親愛的簡,我早就說過了,我和瑪麗安小姐沒有任何關系。”

頓了頓,看著因為吃醋而變得氣鼓鼓的姑娘,他又說道:“你放心,在她眼裏我就是一個除了錢什麽都沒有的糟老頭子。”

我的傻姑娘,只有你,才會把我放在心上。

“你很遺憾,是不是?說不定很快熱情奔放的瑪麗安小姐就想起你的好了。”簡瞪了上校一眼,轉頭看向壁爐。

布蘭登上校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他總不能說他看不上那位女士吧,這也太違背他的教養了。

當男人被逼到絕境時,他們的行動力往往是驚人的。一貫溫文爾雅的布蘭登上校一把把這個胡攪蠻纏的姑娘從椅子上連拽帶抱了起來,然後吻上了她嘟著的小嘴。

懷裏的姑娘先是驚訝地張開了嘴,上校抓住戰機趁虛而入。很快姑娘回過神來,就開始慌亂地掙紮,上校緊緊地箍住了她的腰身,讓她動彈不得。漸漸地,姑娘也放松下來,與戀人一起沈浸在激情中。

等兩個人結束了彼此間的第一個吻,回過神來,簡姑娘才發現,自己正嬌弱地掛在愛人的脖子上。

哦,感謝她有一個從過軍,身體高大健壯的戀人,居然沒被接近170的她拽倒。呃,對於19世紀,這是不是發展的有些太快了?麗茲和達西婚前經過這一遭了嗎?天啊,克裏斯不會以為我是個豪放女吧,雖然接吻只是小CASE,但是在這個年代合適嗎?合適嗎?簡姑娘居然還能囧囧有神的思考。

看著簡還在楞神,布蘭登上校把懷裏的愛人半扶半抱到了沙發上一起坐下,當然他也沒有放過難得的好福利,他順手把迷迷糊糊的簡摟在了懷裏,一只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發。

☆、另一種解決方案

簡在上校懷裏趴了好半天,最初是有些不好意思,後來卻是不知所措。她覺得剛才的舉動實在不應該在19世紀發生。可是,不是她先主動的,應該就沒事了吧?天哪,這還是那個老古板布蘭登上校嗎?

早在巴頓時,簡就發現上校的性格有些被動悶騷,但是卻極其寬容隨和,後者在久經世情的的人身上才能看到,簡選擇他,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看中這一點。

一個女人在二十歲、三十歲可能還不知道自己要什麽,可是到了四十歲,她多少也能明白什麽樣的男人是真正的好男人,什麽樣的男人更適合自己。

簡自家知自家事,她的靈魂來自另一個世界,雖然因為一直生活在閉塞、停滯的19世紀鄉村,她的閱歷和眼界沒能和真正心理年齡吻合,但是她的心態卻多少有些蒼老了。

她明顯的發現,自己的性情比以前更淡定從容,事實上,這些年,幾乎沒有事能讓她真正憤怒生氣。同樣,經過十幾年的壓抑,她從骨子裏愈發地不願勉強自己。

她和妹妹們雖然聊得來,可往往都是她在遷就,畢竟以她的年紀對少女的心事和緞帶花邊興趣著實不大。她倒是和歲數大點的太太們更有共同語言,但是來到這個時代,她才知道,名校輩出的英國,在19世紀初,教育無論是水平,還是普及率,都實在有限。

她決定久居巴斯,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就是,她不想勉強自己每天和那些無知的鄉村婦女們聊雞蛋、牛肉、綢緞、帽子……;或是聽那些沒看過幾本書的傻蛋青年說些毫無意義的奉承話。無論是在朗博恩,還是在倫敦,她都必須一邊遵守淑女規則微笑,一邊在心裏數著這個蠢貨今天又說錯了幾個地方。或許這就是職業病?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標準的英倫淑女,雖然她可以做的很標準。而且她自私,也愛錢,還缺乏安全感。所以她更傾向於選擇一個有見識,品性正直寬容的男士。前一點能讓她和丈夫多少有些共同語言,免成怨偶,後一點能讓她在婚後保有一定處置自己嫁妝的權利。而很幸運,引發她好感的布蘭登上校正是這樣的人。

可是現在,她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足夠了解這位先生。

他們正在熱戀中,彼此相愛,也很幸福。不過,這位先生,自他們倫敦再見後,就表現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主動和強勢,還有一種簡覺得不應該出現在他身上的叛逆。是的,就是這種感覺——叛逆。

在簡看來,布蘭登上校應該是一個謹守社會規則的紳士,從以往看來他也是這樣的。可是上次上校居然帶她回家單獨相處了一天,雖然是為了談小伊莉莎的事,但是他和今天一樣都主動地對她表示親昵。對於21世紀的人來說,這根本不算什麽,可是對於19世紀來說,這些行為太逾矩了。

也許以往她所知的只是這位先生的的面具,或者是一部分,就像她自己一樣。這也沒什麽。可是問題是,現在和以後她應該怎麽對待這位紳士。要是按照簡學習的淑女守則,她剛才就應該給他一巴掌,可是她沒給,還很享受對方的熱情。難道現在反而要裝出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嗎?

簡沒有19世紀的少女心,所以穿越以來,她一直用理性分析自己的每一步行動,確保一切踩在規則線內,可是一旦遇到預料之外的事情,她就森森的困惑和糾結起來了。

好在簡沒機會糾結更久。

布蘭登上校正在享受著溫情脈脈的一刻,忽然身上的美人打了個顫。上校擡眼看去,壁爐的火小了很多,他不得不輕輕扶起趴在他身上的姑娘,站起身去給壁爐添柴。天知道他有沒有在心裏詛咒著見鬼的柴火、爐子和天氣。

旖旎的氣氛到底消散了大半。雙方互相整理了一下,又挨著坐在了沙發上。

沈默了一會兒,兩人又繼續起之前的談話。

“克裏斯,你為什麽向我道歉?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嗎?”提到這個問題,簡大小姐瞬間滿血覆活了。

布蘭登上校終於明白,有些問題,不管你如何轉移註意力,女人都會記得。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沒有,我只是覺得,如果不是因為我,你就不會被達什伍德羞辱了。”

說完,他攜起姑娘的手,吻了吻。

“克裏斯,你怎麽總是喜歡把所有責任都拖到自己頭上,你是怎麽當上上校的?”簡的表情有些怪異,似乎是帶著幾分掙紮,似乎不忍直視對方。

“呃……”布蘭登上校完全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

簡也覺得剛才的話有些不敬,趕忙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你這麽愛幫別人頂罪,怎麽能這麽年輕就成為上校呢?”

“……”這是覺得他傻嗎?上校無言以對。兩個人默默地對視。漸漸地都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了。

上校還是率先打破了僵局:“軍隊裏職責明確,一切按照軍規,我不用為任何人頂罪。”想了一下,他似乎又覺得這話不確切,解釋道:“我剛才的話沒有為誰頂罪的意思,只是覺得,因為你和我在一起,才會受到這種羞辱的。”

簡楞了楞,問道:“你很有錢嗎,克裏斯?”

為什麽話題轉得這麽快?上校疑惑地看著簡,想了想才說道:“我想並不是因為我很有錢,而是因為在有些人眼裏我除了錢什麽都沒有。”

看著情緒有些低落的上校,簡反手握住對方的手,笑著說道:“克裏斯,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幸運?在倫敦城裏,我相信,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都希望,做一個除了錢什麽都沒有的人。”

上校呵呵的笑了起來,剛才的那點抑郁不平瞬間一掃而空。簡就是有這個能力,讓人快樂的能力。哪怕她的安慰總讓他哭笑不得。

他伸手攬住姑娘的肩膀,和她頭挨頭的說:“是的,我很幸運,我比大半個倫敦城的人都幸運,不,應該說我比全倫敦的人都幸運,我有錢,而且最重要的是我還有你。”

上校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他轉過頭,看了看身邊坐著的姑娘,又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他伸手把簡抱在懷裏,輕聲嘟囔道:“我很幸運,很幸運……”

簡忍了好一會兒,最後到底還是推了推他,說道:“克裏斯,別跟個傻瓜似的。”

上校終於放開手,盯著簡的眼睛說道:“是的,我就是個傻瓜,全倫敦最幸運的傻瓜。”

簡覺得,她的臉又發起燒來。她不敢直視上校的眼睛,轉過頭去:“你以後不要理那個瑪麗安,她就是個神經病。我壓根沒得罪過她,她總是到處說的我的壞話。聽見沒有,不許再理她!離她遠一點,那個威樂比把她甩了,回頭她纏上你怎麽辦!達什伍德一家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

“好的,我都聽你的。”上校溫柔地說道。然後又安撫地拍了拍簡的背,接著說:“放心,在那位小姐眼裏,我除了有幾個錢,一無是處。”

“萬一她們就是想要錢呢。你看他們成天說我拜金,可是誰也比不上她們,她們怎麽不去找個沒有繼承權的窮光蛋呢。哼!”簡不滿的說道,想了想又補充道:“我聽說了,達什伍德小姐說要找個年收入1000鎊的男人,瑪麗安小姐說必須有2000鎊,不然可不夠花!”

看著氣鼓鼓地看著自己的簡,上校摸了摸她的頭,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難道要說看過原著,還買通了詹寧斯家的仆人嗎?簡就像被人狠狠戳了一下的充氣氣球,一下子癟了下來。她幹脆耍起賴來,拽著上校的手,搖著說:“克裏斯,克裏斯,聽見沒有,不許你理她,不許你理她,她們姐妹倆你都不許理!”

“好的,我不理她們,小傻瓜!可是萬一我去詹寧斯太太家拜訪怎麽辦?總不能不和達什伍德說話吧?”看著簡緊張他的樣子,上校覺得幸福極了,可是又忍不住想逗逗她。

“呃……”提到詹寧斯太太,簡又糾結起來了,她一直覺得對不起那個對她和善的太太,雖然得到了諒解,可是因為不想見到達什伍德們,所以她再也沒去過詹寧斯家,可能的話,在達什伍德走前,她都不會再去。

想了想,簡說道:“你可以去拜訪,但是不能和她們姐妹單獨相處,尤其是瑪麗安。還有,不許在那裏吃飯。拜訪也不許待太長時間!”

“要不我帶你一起去?”上校故意問道。

簡更加洩氣,幹脆靠在上校肩上說:“我不去!我是怕了她們姐妹了。你不知道,那個瑪麗安是個間歇性神經病,誰知道她哪根筋不對勁了,又要發脾氣大吼大叫。而且她們姐妹倆都愛暈倒,要是不順她們的心,再暈倒了,我的名聲就完了。你幫我給詹寧斯太太解釋一下,她對我那麽好,可是我實在怕了達什伍德了。”

“我以後也少去。我和詹寧斯太太說,等達什伍德們回巴頓了,我們再去拜訪她。”上校看簡有些心情不好,就安慰道。

“好!”簡得到上校的保證,也高興起來了。

上校猶豫了一下,問道:“達什伍德這麽可怕嗎?在巴頓那個布朗太太不是更壞,我也沒見你怕。”

簡想了想,解釋道:“我並不怕壞人,布朗太太敢向我伸手就要有被砍手的覺悟。達什伍德姐妹沒有教養,喜歡扒著男人不放,但是那是她們自己的事,壞的也是她們自己的名聲。我才懶得搭理她們呢。只要她倆不來扒你就行了。除此之外,她們也沒做什麽惡事。”

上校忍俊不禁,不過還是接著說道:“可是她們說你的壞話,敗壞了你的名譽。”

“呃……,你說的是我為了錢才和你在一起的那些話吧。”簡煥然大悟,想了一下,她說道:“其實我不太在意啦,又不是真的,而且這個謠言的段數真的很低,不會有多少人相信的。如果不是瑪麗安當面說出來,我才懶得和她們計較呢。”

說到這裏,簡頓了頓,有些沒精打采地接著說:“我隨便讓人傳一點她們姐妹做過的事出去,她倆的名聲就能敗壞掉。可是她們嫁不出去,對我也沒什麽好處。萬一她們賴在巴頓,以後我們還怎麽去巴頓看約翰他們。況且大家都是女人,本來就生活不容易,只要問題不大,我也不想為難女人。”

上校楞住了。他一直覺得,簡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這一點讓他既心疼,有憂慮。這次的事讓上校很生氣,因為在他看來,這是敗壞他未來妻子的名譽,詆毀他們的感情。他之所以沒有表現出來,不過是因為對方是女人,是他的好友約翰的外甥女,而且對於上校來說,她們也算得上是熟人了。

可是簡卻比他想象的還要高尚,還要寬容,一點也不跟她們計較。上校覺得,可能自己一直低估了這個姑娘。

“達什伍德們聽到你的話一定會羞愧的,她們應該慶幸遇見了你這麽寬容的人。她們那樣惡意詆毀,要是別人一定不會輕易地放過她們的。”上校由衷地說道。

“她們羞不羞愧,我不知道。我很不幸遇到她們才是。希望她們以後離我遠點就好。”

想到上校反覆討論達什伍德姐妹的那句話,簡有些不解。那些話對於她來說真是連毛毛雨都算不上。再過200年,有些女孩對著介紹人,甚至相親對象,都會直接說出來,只找有錢男人。這也沒啥啊,圖財的圖財,圖色的圖色,大家各取所需,多大點事啊。

不過,這個時候,這樣的指責可能就夠得上人身攻擊,尊嚴名譽之類的問題了。她不能不把這個當回事。想到這裏,簡故作嚴肅,對著上校問道:“克裏斯,你是不是很介意瑪麗安小姐的話?”

上校現在被簡折騰得一聽到瑪麗安就緊張,他迅速的回答:“不,我一點也不介意。”

“……那你幹嘛一直揪著問我呢?”簡疑惑起來。

上校這才知道自己辦了個烏龍,趕忙補救道:“不是,我只是覺得這樣的謠言太過分了,有傷你的名譽。”

簡姑娘其實並不擅長處理這種在她看來不痛不癢的小問題,可是作為一名淑女,總不好顯得對名譽不在意。所以她只好斟酌著回答道:“這種事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而且我也不能上街去和人挨個解釋,我和你在一起不是為了錢。這樣很奇怪,好不好?”

上校想了一下,說道:“那也不能就這麽算了,我會和約翰,還有詹寧斯太太說的。約翰是達什伍德姐妹的舅舅,詹寧斯太太邀請她們姐妹來倫敦,他們有責任監督她們的言行。我也會讓約翰寫信給達什伍德太太,提醒她好好管教女兒的。”

這麽嚴重啊?簡完全是被囧到了。還是業務不熟悉啊,住在鄉下很多事都沒經歷過,處理起來也沒有參照物。所以,簡決定,這種事還是聽本土人士的意見吧。

簡柔順的答道:“好的,都聽你的,克裏斯,以後再有這樣的事你要提醒我,我沒經歷過,也不知道該怎麽辦,當時只是覺得在詹寧斯太太家失態了,現在想想,你說的對。這本來就不是我的錯。”

上校很享受戀人對他的依賴,決定一定要快點把這件事辦好。他寬慰簡道:“雖然你在詹寧斯太太家爭執不對,但是事關名譽,也是情有可原的”

簡一邊聽著上校的話,一邊腹誹著班納特先生和嘉丁那舅舅,你倆是本地人啊,怎麽也不提醒我一下,這事還可以這麽辦啊。真心想給上校點100個讚了,如果不是怕嚇著男友,簡就要撲上去獻吻了。太完美了,有木有!

想著上校對這個問題的重視,簡也認真起來。

她以前一直挺不明白,為什麽有錢人怕人圖他錢,有貌的人怕人只在乎她的臉,不過等她有錢有貌的時候多少有些理解了。

這是個好機會,她覺得可以借此向上校透露一點她的情況。

“克裏斯,你是不是也擔心我是為了錢喜歡你的?”

“不,簡,我從沒擔心過這個問題。”上校嚴肅地說。

“放心,克裏斯,我有錢,我不會貪圖你的錢的。”想了想,覺得剛才的話不夠力度,簡又補充道:“我真的有錢,我的錢足夠我自己花了。要不我們立個合同,我只花自己的錢。”這樣就可以自己支配嫁妝了,簡陰暗地想到。

“哦,不,親愛的,我絕對不會這麽做的。”上校很顯然有些激動,他攥著簡的手,看著她說道:“在有些人看來,我只能靠金錢來吸引女性。我以前覺得這是侮辱,可是現在,我真心希望我能夠更富有,也希望你能像他們所說的那樣,被我的財產所吸引,哪怕能因此多青睞我一點點也好。”

誰說悶騷男不會說好聽話的?簡覺得,上校現在簡直是被魯伯特那個花花公子附體了。好吧,就算魯伯特,也不見得能說出簡的親親愛人說出的情話。

☆、下定決心

簡和上校又在起居室裏說了好半天話,才有仆人來敲門,通知該吃晚飯了。走出起居室,上校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竟然和簡獨處了一下午。可是,平時班納特家看起來規矩挺嚴整的。

吃完飯的時候,上校邀請三個班納特一起去聽歌劇,還表示自己已經提前預定好了包廂。班納特先生和瑪麗小姐說兩人要去參加舞會,都婉拒了。不過看上去,父女倆都不介意他和簡單獨約會,而且似乎比兩個戀人都高興。

難道就這麽放心他嗎?還是簡在家裏處境已經這麽艱難了?想起那兩張薄薄的名單,上校為他的姑娘心疼起來。或許他應該早點求婚?

吃完飯,兩個人乘車來到了科文特花園皇家歌劇院。

雖然簡更愛看話劇,但是,在這個時代,還是歌劇更高雅和普及,所以一般也只能看這個了。不過聽說早幾年,倫敦的劇院還是有不少戲劇演出的,可惜簡沒趕上好時候。好在簡學了這麽久的音樂,後來,又因為愛看劇,簡還專門學了意大利語,現在至少也能聽得懂一半。要是擱在剛穿越那會兒,只怕欣賞不了。

兩人一起來到二樓的包廂,位置不太好,是左側第三個。其實簡更喜歡坐在樓下的散座看劇,又近又清楚,還不用歪著脖子看,可惜為了顯示上流社會的淑女風範,她是沒敢和任何人說起。

上校表示了歉意,簡無所謂的安慰了愛人。現在就進場的人不算多,兩個熱戀的情人就手牽手,頭挨頭的在陰影中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很快歌劇開演,是《費加羅的婚禮》,簡以前學意大利語時,學過這個劇本。她拉著布蘭登上校興致勃勃地坐到前排,拿出觀劇鏡看向舞臺。

因為大多數都能聽懂,簡聽得很開心,把上校忘在了腦後。上校學過法語和拉丁文,也會點西班牙語和荷蘭語,可是沒學過意大利語,所以他壓根聽不懂臺上唱的什麽。不過好在有美女在側,他也覺得心情愉悅,只是如果簡能把註意力放在他身上,而不是舞臺上那就更好了。

上校靠在椅子上,一邊傾聽美妙的音樂,一邊看著身邊的姑娘。他覺得很久沒這麽放松了,自從小伊莉莎的事解決後,他覺得好像放下了一個重擔。現在是時間想想他自己的終身大事了。

按照他的設想,應該是和簡相處上幾個月,到了倫敦社交季結束,再考慮這個問題。可是現在,他卻想盡快得到這個女孩。是的,得到她,讓她在各個方面都屬於自己。讓她成為自己的妻子,他們可以朝夕相處,無論他去哪兒,她都可以陪在他身邊,不用擔心,不用掛念。

當然,上校也不得不承認,他身體裏那種莫名其妙的渴望,也讓他愈發焦躁。布蘭登自認是一個正派人,哪怕他的好朋友約翰曾是個花花公子,他也沒受到多少影響。軍營裏的士兵和軍官多少也會說些粗話,上校不會阻止,但也從不參加。

布蘭登並不知道這種狀態是否正常,他實在缺乏這方面的經驗,也無從去求證。他的青年時代幾乎都是在壓抑中度過。和伊莉莎的愛情短暫又甜蜜,可是他沒來得及仔細體驗,就失去了這個姑娘。隨後,他大多是駐紮在殖民地,那裏的海盜,鴉片販子,投機商倒是不少,可是體面人少得可憐,更別提淑女了。而他既沒心思,也沒機會和同階層的女性相處。

所以現在這種情況,讓他既焦慮又尷尬。就像此刻,他的目光總是忍不住會從眼前這位姑娘的金發上往下滑,掃過她玲瓏有致的身體,又回到她的側臉上,確切的說是回到她的唇上。他一邊鄙夷自己,一邊又對下午的熱吻回味不已。如果不是簡此刻正舉著觀劇鏡,他只怕又要把她柔軟纖細的小手牽在手中了。

哦,不能再這麽下去了!上校覺得簡直難以忍受自己了。當然,任誰在做了36年的正派人後,忽然發現自己居然還有成為一個浪蕩子的潛質,都會難以接受的。可是為什麽他的目光總會落在他覺得不應該落的地方?

簡練了一陣子聽力,頭歪的也有些累了,又想起自己的親親男友還在旁邊。她放下望遠鏡,轉過身來把手伸向上校,輕聲叫道:“克裏斯。”

上校剛剛起作用的自制力,在愛人的纖手和柔聲呼喚中,立刻土崩瓦解。他伸手握住了對方的手,把頭湊了過去,小聲道:“怎麽了,簡?”

“你喜歡聽歌劇嗎?我都沒問過你,我的意大利語才學沒兩年,不大好,光顧著聽歌詞了。”簡有些不好意思,約會把男友忘了,實在是不對啊。

“我不懂意大利語,不過可以欣賞一下音樂。”上校松了一口氣。

“啊,那早知道我們就不來了,要不我們回去吧,反正這個劇我也聽過了。”簡趕忙說道。

“沒關系,音樂也很美妙。”上校微笑著說,他可不想放過和簡相處的機會。

“那我給你翻譯吧,這個劇本我讀過。不過有的地方不大記得了,要是譯不好,你不要笑我。”簡想了想說道。

“好。”上校覺得,只要簡的註意力在他身上,他就很高興。

兩人不好一直在前排竊竊私語,就挪到了後排坐下,簡附在上校耳邊,輕聲地把歌詞大意告訴他。上校的腦子,在姑娘的低語和喘息中,早就化成了漿糊。他把手搭在姑娘的椅背上,聽著姑娘的輕言碎語,好半響才輕輕地嗯一聲。

上校覺得自己一直處於一種半醉半醒的狀態中。他自然沒有沒有喝酒,但是卻仿佛在戀人的柔情中醺醺然了。過了不知多久,樓下池座旁邊的蠟燭亮了起來,上半場已經完了,到了幕中休息的時候了。

簡和上校也相攜走出包廂。二樓的休息廳裏,一些盛裝的人們三三兩兩的或站著,或坐著,大家都在聊天。

兩人準備過去拿些飲料喝。忽然迎面走過來一個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士,他的嗓門很大,嚇了簡一跳:“布蘭登,你居然也來聽歌劇啊?”說完,他好像才看見簡一樣,降低了聲音,又道:“這位小姐是……?不介紹一下嗎?”聲音中有股子戲謔。

上校有些嗔怪地看了朋友一眼,說道:“這是簡班納特小姐。這是亞歷山大米勒,陸軍上校,我在東印度時的戰友。”

兩人相互行禮問好。一起走進了休息區。

簡要了一杯咖啡,昏暗的燈光,長時間集中精神傾聽和翻譯讓她有些疲憊。她好不容易找了一個角落,一邊喝咖啡,一邊吃著上校端來的小點心,偶爾聽幾句旁邊人的聊天。

“班納特小姐!”簡忽然聽到有人叫她。

她擡起頭去,看到了泰勒子爵夫人。旁邊的或許是她的姐妹,簡不確定了。她雖然沒有臉盲癥,但是也不能過目不忘,所以見過一面的人實在是記不清。

簡趕忙行禮:“子爵夫人,您好!”

她正想裝不認識旁邊的夫人,子爵夫人反而先說話了:“這位是我的堂妹,愛麗絲梅恩爵士夫人,這位是她的二兒子弗朗西斯梅恩,這位是簡班納特小姐。”

大家又是一番見禮。見禮完畢,簡想著,要不要把布蘭登上校介紹給對方,可是以什麽身份,這個時代可沒有男朋友一說。所以,簡決定忽略這個問題。

泰勒子爵夫人今天特別熱情。當然,作為一個銀行家的太太,她平時也很長袖善舞,不過更矜持一些罷了。

她笑著對簡介紹自己的外甥:“弗朗西斯去年剛從劍橋大學畢業,他和您差不多大,我記得您今年22歲吧。”

“……23歲,我今年23歲了。”簡笑著說。心裏腹誹道,您是貴族嗎?禮儀呢?怎麽上來就問年齡啊。

子爵夫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說道:“弗朗西斯今年22歲,比您小一歲。”

簡抑郁了。這是提醒姐歲數大嗎?怎麽剛見面就談年齡啊?跟相親一樣。難道就是相親?

想到這裏,簡看了看旁邊的梅恩先生。身材不算高,最多有175,站在足有170的媽媽和姨媽旁邊,簡剛才硬是沒註意到,好在不是流行的蒼白瘦弱型,還算陽光精神。

簡今天和戀人約會,特意盛裝打扮過,加上心情也好,整個人容光煥發。她看著梅恩先生,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梅恩先生居然有些靦腆,臉都紅了。簡差點嘔出一口老血。天哪,不知道的還以為姐怎麽你了呢。

子爵夫人卻很高興,她問道:“班納特先生呢?是他陪您來的嗎?我聽說您去巴斯療養了,什麽時候回來的?”

簡猶豫了一下,說道:“爸爸和瑪麗去參加舞會了,我和他的朋友一起來的。我11月份就回來了,一直呆在朗博恩。您今年是在國內過的年嗎?我聽子爵說,冬季你們經常出國去度假。”

“哦,子爵太忙了。我們好久都沒一起出去了。”子爵夫人高興的說。

子爵夫婦感情不錯,年輕的時候經常一起到歐洲大陸各處游玩。簡的話剛好搔到了子爵夫人癢處,讓她對這位姑娘的評價也高了些。剛才堂妹非要她主動和簡打招呼,介紹兒子給她認識的怨氣也消散了些。

幾個人這邊客套著,不遠處站著的米勒先生卻正在調侃老戰友:“克裏斯,你再不過去,你的小美人就要被叼走了。你看看子爵夫人的樣子。”

布蘭登上校看了朋友一眼,繼續喝著手中的紅茶,沒有吭聲。

“你怎麽還是這麽不愛說話,你這樣可不行,我還以為你成天和約翰呆在一起會變得活潑點呢。女人都喜歡會說好聽話的男人。”米勒先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你倒是會說好聽話。”布蘭登上校挑了挑眉。

“好了,好了,別揭我的短了,那都是年輕時候的事了。我是真心替你著急,這位小姐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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