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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吃午飯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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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室內鞋這種東西,柳生染一直認為是可有可無的存在。無論是在室內或是室外,被踐踏的地板始終都是臟的。既然如此,換上室內鞋又有什麽必要。

雖然這樣想,但為了避免麻煩,她還是嘆了口氣脫下自己的鞋子,只穿著長襪踩在地板上。此時已然不早,身邊皆是一個個飛奔而來的同學,口裏叫著糟糕,手忙腳亂換著鞋。只有柳生染慢吞吞一邊沈思一邊漫不經心將鞋子塞進剛清理幹凈的儲物櫃,一點要上課了的緊張感都沒有。

網球部的成員們完成了早訓,結伴進入教學樓時,阿染的身影將將要消失在樓梯轉角。眼尖的切原赤也興沖沖喊道:“啊,柳生前輩的妹妹!”

無外乎海帶君如此興奮,今天因為某些特殊原因,晨訓晚了些,眼看上課鈴就要響了,頭節課還是那個福原大媽的英語課。前輩們個個品學兼優自然不擔心,要是只有自己一個人落單豈不太悲摧了些。柳生染成績雖然算不上很好,但平時也遵紀守法乖得很,能一起走說不定情況會好些。鑒於這種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的思想作祟,此時切原君恨不能把柳生染叫成自己的妹妹。

走在最後的柳生比呂士和仁王雅治擡頭,看見了立定在樓梯拐角處遠遠沖他們鞠躬的柳生染。切原赤也迅速換好鞋跑過去,準備跟她一起回教室。

“等等…… ”

“阿染怎麽沒有穿鞋子?”仁王雅治話還沒離口就被柳生比呂士截了過去,他眸光閃了閃,沒有言語。

切原赤也這才註意到,身邊的柳生染只穿著學生襪站在地上,餵餵,她難道打算光著腳進教室嗎?

“你這女人,難道要光著腳走到教室嗎?”他還沒開口,丸井文太就搶先一步吼了出來。

柳生染皺了皺眉,覺得以後還是離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這兩個小朋友遠一點比較好,真是跟她八字不合天生相克。拜丸井這一聲所賜,還在走廊沒有進班的學生都朝柳生染看了過來。她暗自白了一眼大嗓門的丸井,對柳生比呂士說:“室內鞋忘記放在哪裏了,等下再去教務處領一雙就好了。”然後沖網球部其他人略微一點頭,轉身離開。

走在身邊的切原赤也猶豫了片刻,盯著她的腳有些臉紅地說:“嘛,既然答應了柳生前輩,我背你好了。”教室在三樓,總不能讓她就這樣光著腳走上去。

女生上著樓梯眼皮也沒擡一下,海帶君急了:“餵,都說了我背你到教室啦……”

柳生染停下看著堵在她面前的海帶君,慢條斯理道:“切原君,我穿的是裙子……”

開玩笑,就是因為他們室內鞋才不見的,雖然不至於害怕,但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還是保持距離得好。柳生染好笑地看著面前一張臉漲的通紅的少年,滿意地舉步準備接著爬樓梯。突然一條手臂從腰間將她牢牢箍住,條件反射地,她擡起右肘和左腳狠狠向後擊去……

“唔——”只聽一聲悶哼,腰間的力度卻絲毫不減,陡然一陣天旋地轉襲來,恍惚間還看得見切原小弟半張著嘴驚愕的表情,待阿染回過神來時,已經被柳生比呂士抱了起來。

“……放我下來……”阿染皺著眉頭,一種無力感在內心泛濫。要是早知道在走廊發呆會是這種後果……比呂士想必怎麽說也不會讓自己光著腳走到三樓的吧,她看著自家哥哥沈默地抿著唇,眼睛看也不看她,就知道多說無益。不過,自己那兩下子,雖然這身體弱不禁風,但那兩下子卻是打到了腿關節和小腹,實打實的挨下來也不是說著玩的……

“剛才……對不起。”

柳生比呂士嘆了口氣,將她放下。阿染這才發現她已經到了教室門口,比呂士撫了撫她的長發,沈聲說:“阿染,你不需要向我道歉。”

周四下午的部活,社長西園寺純美宣布了一件據說讓人很振奮的消息——立海大的海原祭就要到了。每一個正式的社團都要準備相應的活動,柳生染興趣缺缺地支著下巴看著窗外,要說正式社團,應該跟這個只有四個人的編外靈異社沒關系吧。不過,頭一次知道,這個教室的視野很不錯呢,從窗戶看下去,小樹林,網球場,籃球場一目了然,她甚至清楚地看到了穿著校服坐在運動場邊的白發少年,和場地內正在跟丸井文太對練的比呂士。

“小染?……小染?......”阿染回頭,便看到三雙期待的目光。

她眨了眨眼,聲音清冷而犀利:“我們人太少。”

西園寺純美戚戚然嘆了口氣,果然嗎……作為非正統的靈異社,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參與海原祭麽?她在一旁心無旁騖地惆悵起來,話不大多的星野葵和沒什麽主見的千島奈奈只好默默安慰她。

阿染好笑地看著西園寺純美在一旁演戲,她滿臉哀愁眉頭淺皺,眼睛裏卻毫無半分悲色,而是偷偷地瞄著坐在窗邊自己。

各個社團的訓練都已經接近結束,托活動日的福今天可以提前回家真是太好了,頂著一頭紮眼白毛的仁王雅治依舊坐在一旁的教練席上,反觀著遠方對手賽打得正激烈的其他正選們,無所事事的狀態怎麽看怎麽落寞。本著盡量少惹麻煩的原則,本來合宿歸來後她跟網球部恢覆一起吃午餐的事項她一直想找借口避開,但是面對一臉受傷表情的比呂士和受前輩托付而責任心爆棚的切原君,她的理由不管怎樣看起來都像是在無理取鬧。

終於在她收到不懷好意的“禮物”的第三天中午,西園寺純美抱著手裏的便當出現在了她們班門口。彼時千島奈奈還疑惑不是一直都是在花園集合麽純美怎麽跑到這裏來了,而柳生染依舊在皺著眉磨蹭時間。其實這種辦法她不是沒有想過,只是一開始不知道要如何開口,而後來在收到自己正在被討厭的信息之後也就打消了找個朋友一起吃飯的念頭。所以在西園寺開口招呼自己“小染”時,她還是小小的吃驚了一把的。

嘛…… 好歹這也算是個社團不是麽。

送她禮物的人已經許久沒見動靜了,回程的路上她百無聊賴地望著車窗外的風景,顯得有些興趣缺缺。學園祭要提前一個月開始準備,啊~啊~真是麻煩,能把聯歡會開得如此盛大不得不說日本還真是個奇葩的地方。

柳生比呂士看著身邊的少女,覺得自從她沒再跟自己一道吃午飯後兩人關系更疏遠了。

“仁王前輩的興趣愛好……是什麽?”柳生染的突然發問在安靜的車內顯得相當突兀,比呂士皺了皺眉,沒想到妹妹第一次主動跟自己說話,內容竟然是別人。

當然,這種類似於吃醋的情緒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卻在思索阿染問的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容易讓人誤會了!難道她又一次愛上了雅治?

柳生染安靜地坐在一旁看著表情有些糾結欲言又止的兄長,莫名覺得有趣。

“雅治他……喜歡玩飛鏢,喜歡整蠱,喜歡cosplay……”

Cosplay……果然呢……

柳生比呂士看著兀自出神的少女,猶豫了片刻還是問:“阿染……覺得雅治怎麽樣?”

怎麽樣?她瞇了瞇波瀾不驚的眸子,回覆了如往常一般沒興趣的狀態。

“仁王前輩是個好人,是哥哥的好朋友,對我也很照顧。”不管她心裏如何想,說出的這些確實是事實。對於過去她並不想糾結過多,畢竟那是屬於柳生染的。既然這個夢現在屬於她,那就要由她來掌控。

被發了……好人卡呢,雅治那家夥。比呂士頓時心情大好,郁結於胸的沈悶氣息一時間煙消雲散,唇角也不自覺的翹了起來。

晚飯後,柳生染在斟酌了片刻,敲開父親書房的門。

“……爸爸。”

柳生正雄猜不透女兒的來意,但她開口的呼喚卻著實讓身為父親的他很是高興,他放下手裏的文件沖女兒招手:“小染,到這裏來。”

柳生染走到父親的書桌前,略略瞟了一眼桌子上的影印文件,似乎是關於東京綜合病院的……還沒待她開口,柳生父親已經先一步問道:“學校還好嗎?今天來找爸爸有什麽事情?”

她點點頭,對於在學校的事情並不隱瞞,反正比呂士肯定會按時報告的:“我在學校很好,已經有相處的很好的朋友了……爸爸請不用擔心……”

她頓了頓,接著說“我來是想請爸爸取消川島先生接送我上學的工作。”

柳生父親皺了眉頭正要開口,阿染接著說:“這麽長時間我已經記得從學校回家的路了,每天多走走反而對身體有好處。哥哥過去都是跟好朋友一起回家,現在卻要跟我在一起也會覺得麻煩吧,而且我也希望能跟好朋友一起走回家的路呢。況且川島先生也很忙吧,怎麽好意思一直勞駕他早晚等我放學……”

柳生正雄沈吟了片刻,女兒說的不無道理,並且……多給她一些空間是不是更好一些呢?反正從家到學校不過二十分鐘的路程,保護的太過其實也是一種傷害不是麽……

“好吧,既然小染想這樣那就這樣好了,但是身體不舒服的時候要立刻打電話給爸爸啊。”縱然這樣答應了,但還是不放心得很,他有些擔憂地囑咐著。

“是,我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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