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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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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豪情緒激動的趴在窗戶上:“你在跟我說什麽?覺得我自不量力?覺得我一個私生子竟然幹肖想他的東西?我告訴你!雜種應該是他不是我!如果不是他媽有權有勢, 還未婚先孕!跟我爸結婚的應該是我媽!

他媽才是最不要臉的小三!我爸我媽相愛了一輩子!他算個什麽東西!從小到大!我哪裏比他差一點了?我比他努力,比他優秀!我進入我爸的公司的時候, 一邊工作一邊讀博, 所有的人!整個公司每一個人都明白,我!張子豪!我才是最優秀最應該繼承公司的那個人!憑什麽他比我早出一年!我爸!我爺!他們拼盡一生積攢下來的所有東西就都要便宜他那個無所事事只顧著吃喝玩樂的廢物身上!憑什麽!”

張子豪聲嘶力竭的吼著。似乎要將這麽多年積攢下來的全部委屈和怒火一並發洩出來。

他的話不會是假的。情緒被敖木輕飄飄幾句話撩撥的開始崩潰的他,沒有時間去編造那麽多的謊言。

可那又有什麽關系?

“然後呢?”聽到這裏, 敖木還是輕飄飄的一句。

張子豪聽此言, 忽然被抽去了大半的力氣。隨後冷笑道:“你真覺得楊蕪是什麽好人?一朵只顧著玩樂人間, 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我知道你維護他!你也一定覺得我在抹黑他!我現在告訴你!我被抓進來,是被他陷害的!是他以股東名義在賬冊上做了手腳,所以公司的流水上才會有那麽大的漏洞!然後他自己假惺惺的將所有罪名退到我的身上。要不是我爸提前一步知道, 把我送出了S市, 我現在已經死在了S市的監獄裏面, 你明不明白!”

敖木心弦一跳。他知道楊蕪從來都不是一個單純的人,他有自己的手腕。否則不可能在覆雜的家庭背景下,成功長到現在。

張子豪控訴著楊蕪的罪惡,那份聲淚俱下的可憐模樣,仿佛是這時間最冤枉的可憐人。

敖木是相信的。至少相信這是張子豪嚴重看見的一切。

他終究是私生子。他的父親,不會讓他出現在楊蕪的生活中。

張子豪站在自己的角度裏是慢慢的委屈。因為他從來都不曾經歷過楊蕪的視角。

“所以呢?”敖木反問,“所以,你就覺得我是什麽好人?”

張子豪一怔, 他真的沒想到這個。

敖木冷笑道:“他是什麽樣的人,我們同床共枕了這麽些年,你就真覺得你比我了解他?我明白, 你滿心滿肚的委屈,覺得這全世界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這一點我不反駁。你完全可以帶著這份生不逢時的心態直到生命的最後一秒。這是你的權利。”

敖木不了解當初的事情。可他了解楊蕪。

楊蕪比誰都珍惜現在又的,簡單溫馨的生活。

就算過去的他真的心狠手辣又怎樣?身處地獄的人,唯一活下去的辦法,就是比身邊的魔鬼更加魔鬼。

敖木愛著的,是楊蕪這個人。

張子豪發怔,半晌才開口說了句:“還真是物以類聚。”

敖木站起身,這一產交流,已經沒必要進行下去了。

“你說了很多。我也算是聽了一檔子的故事了。我這人記性不太好。你說的話我都記不清了。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了。你滿心憤恨的楊蕪,早就遠遠的站在了山巒之上。你想要攀爬上去,想要超越他。所以,跟他攀比似乎成了人生中每一個目標。當你抱著這種心思的時候,你就已經輸了。我不知道私生子面對婚生子是什麽樣的心情。至少從你的身上,我只看見了悲哀。”

敖木轉頭離開。

聽見後面的張子豪怒吼道:“你會遭報應的!你跟他!楊蕪!你們都會遭受報應的!我才是楊家的孩子。我才應該是正大光明的孩子!他一生下來就是個雜種!他才是搶奪別人一切的強盜!”

伴隨著張子豪不甘心的嘶吼,敖木已經到了門口跟警方人員開始交流。

剛剛他們談話的信心內容太大,敖木有點擔心他們會多想。

“他跟我對象是同父異母。他是小三生的孩子。心態早就崩了。我倒是相信他沒說謊。因為他真的這麽覺得。”

剛剛張子豪的聲音那麽大,門口守著的人員不想聽也聽到一些了。

此時聽敖木這麽說,有些驚愕這麽坦陳自己對象是男人的同時,也有些同情張子豪了。

敖木最後回頭看了一眼。

敖木可不是好人。就算楊蕪真的像張子豪說的那樣,他也會無條件相信敖木。

更何況,張子豪的心態早就是病態了。

至少敖木從小教育裏,長輩的事情跟晚輩無關。就算長輩跟鬥雞似的你死我活。小一輩的若是有心親近,那也沒什麽。

但凡高中鳳本家的高家人好一點,就算高中鳳本人不是個東西。敖木想要跟高家小輩相處,估計敖木的爺爺也不會翻倍。長輩的事情,小輩沒必要過多參與。長輩們是對是錯,自然有他們的一套頂多。

張子豪顯然不是這樣的心思。

知道現在,他的一字一句中,都仿佛活在了楊蕪的陰影之下。

楊蕪遠比他灑脫。從這一點上,楊蕪就贏得十分徹底了。

真三觀五官。

只是人生的態度罷了。

敖木繼續了自己的工作。依舊忙碌。忙碌到一開始敖木毫無睡意,知道後面沾枕頭就睡死過去,除了自己手機的鈴聲以外,什麽都叫不醒他。

疫情成功控制住了。死的人越來越少,康覆的人越來越多。

本地沒有太好的病毒研究團隊。而從北京調配過來的人員投入工作,又有著諸多不便。所以,在疫苗研制方面,進展的並不理想。

不過疫情控制住了,這就是他們這麽多天來的一大勝利。

當被確診下來的人越來越少了以後,敖木的工作壓力也就小了下來,休息的時間,也從短短的四個小時,增加到了八小時之多。

再往後,徹底沒有了新的患者。剩下的病人們,或死,或康覆。

醫院的人數開始減少下去了。

這個時候,已經不用那麽多的醫護人員了。所以,開始分批送回醫護人員了。

軍醫和解放軍護士是不會輕易送回去的,為了防止突發事件,在事情基本解決前,敖木還會留在這裏。

不過因為人少了。軍用電話使用上面變得寬松了。敖木幾乎每天都能又時間給家裏打一個電話。

家裏人能夠接到敖木越來越頻繁的通話,也就能明白此時的敖木非常安全,自然能嘗嘗的松一口氣。

而張子豪的新判決下來了。

只有越獄罪。無期徒刑。

從此,他再也沒有機會離開這個避難所了。

他被單獨關押,除了上廁所以外,生活二十四小時受到監控。

也許他還能用自己的學識繼續發光發熱,但註定跟自由無緣了。

楊蕪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張子豪了。敖木也做下決定,等回家以後,絕對不會主動提他這個人。

楊蕪已經跟過去說再見了,這一次遇見張子豪,實數戲劇化的巧合。就權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吧。

就這樣,在人們陸陸續續走了以後,疫情控制住後足足一個月的時間,敖木等一眾醫護人員被擊中在一起,得到了一個近乎顛覆性的實驗結果。

這一場造成了將近以前人死亡,數萬人感染的疫情,竟然錯怪了它的存在。

或者說,這個病毒,是一把雙刃劍。因為他影響到了人體的部分基因和免疫力。

敖木聽那科研人員說了許多名詞。可敖木不是這個專業的,聽起來十分的生澀。

反正聽完以後,簡單做一下總結。大概的意思就是。感染這一變異病毒以後,人體反而會多一種特殊的抗體。人們的癥狀,主要來源於這種新生的抗體。很多人因此而死。

當康覆的人,就成了一個擁有超級抗體的人。

更簡單的一點說。感染病毒後沒有死的人,不說是百毒不侵,也會對絕大部分致病細菌、病毒,以及身體發生的各種病變,產生極強的免疫。

而且這份免疫,是有一定篩選機制的。並不會對人體有益菌有太大的傷害。

他的超級免疫,跟基因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這更深層次的,是敖木也沒辦法理解的了。這個需要科研人員的進一步研究。

不過有一個好消息是。科研人員當前,完全可以以這個病毒為基礎,研究出一種對於人類而言,近乎百毒不侵的超級疫苗。這對人體的免疫系統幾乎是革命性的提升。

這,無疑是因禍得福。

也因此,借著這一變異病毒,科研人員也重新撿起了未變異的病毒進行重新研究。

可這個研究成果需要更長的時間,需要回到北京以後再進行。

可不論怎樣,有了這份希望,對於所有人來說就都是好事。

也已這個突破發現為突破點。敖木與其他醫生連夜研究出了一個新的治療方案。

不再與這個病毒想對抗。相反,提升病患的體質,讓他能夠更好的接受病毒的入侵。先以小部分人做治療實驗。實驗的結果表明,雖說仍舊有很高的死亡幾率,可明顯比過去的醫療方案更加可行!

而這個時候,敖木等一眾醫療人員,才能真真正正的說一聲。這一次的瘟疫戰爭,勝利了!

又過去半個月。當染病人員縮減到僅僅有一百人的時候。敖木終於得到上方的決定,送他們回家。

歷經三個月的作戰。敖木,終於可以回家了。

而且是凱旋而歸。

來的時候,一輛車廂裏面坐滿了人。

因為之前陸陸續續送回去幾批。等敖木回去的時候,車廂裏頭只剩下十二個人了。要麽是軍醫,要麽是解放軍護士。

回去的路上,一開始幾個人還松口氣的聊著天。聊著聊著,不知道誰哭了起來。到最好,車廂裏的所有人都哽咽了起來。

這三個月,他們實在是太難了。

等哭過了以後,又是長久疲憊過後的乏力。

出車後的兩個小時,車廂裏面已經睡成一片了。

等終於到達了他們的斌哪所。到了醫院。解放軍們拉開車廂。發現裏面倒了一片。

嚇一跳的解放軍還以為出了什麽事。

一窩蜂的用上去查看情況。

結果讓人哭笑不得,又有些心酸。

這三個月,他們不光是身體上的疲憊,更大的是精神上的壓抑。

雖說當前的研究結果表明,他們誤會病毒了。可這三個月的作戰不是假的。

心理的放松,遠比□□上的放松更加重要。

敖木沒想睡的。可是哈欠是會傳染的,困倦也會。

當一個車廂的人都睡去以後。敖木自己也睡得天昏地暗。

等再醒過來的時候,他人已經躺在了病床上,還吊著葡萄糖。

這一覺一定睡了很長時間。

因為敖木此時此刻,只覺得身體從內而外的感覺深深的疲憊。這是睡得時間太長的癥狀。

開口,聲音沙啞的有些厲害:“有人嗎?”

很快聽見了響聲。楊蕪整張臉湊了過來:“醒了?”

“我睡多久了?”敖木問道。

楊蕪確定人精神了,才抱著肩膀到:“等一會兒天亮了,就十五個小時了。”

“這麽長時間。嘖,最近我在那邊兒睡得也挺足的。怎麽現在這麽能睡。”敖木想要起身,又乏的厲害。

楊蕪給他倒了杯涼白開,讓敖木潤潤嗓子。

“你也好意思說。你這昏睡不行。把大姨嚇得跟什麽死的。最後一個主任醫師過來發誓說你就是累了好好睡一覺。她一宿沒睡。剛被我勸回去瞇一覺。”還給你燉的人參雞湯。你先緩一緩再吃吧。

敖木此時也著實沒什麽胃口。擡頭看看楊蕪,招手讓他過來。

楊蕪湊過去,楊蕪伸手扯了扯楊蕪的臉。

“幹嘛,怕我假冒?”楊蕪掙開,揉揉自己委屈的小臉蛋。

敖木知道楊蕪是指張子豪:“我怎麽可能認錯你。”

楊蕪冷笑:“說真的,打小就沒多少人能分出來我跟張子豪。上學那會兒我爸非要讓他跳級跟我上同班。總被人誤會成雙胞胎。我都快習慣了。”

“那他冒充過你嗎?”敖木問。

“沒有。他聽了她媽的話,認定了他才是楊家的嫡系子孫。所以不屑冒充我。倒是他媽自己,不止一次算幾個想要讓他冒充我,然後弄死我。這樣不光能名正言順繼承我爸那邊的財產。連我媽那邊的所有資產也能一並拿下。”

“我不太了解繼承法。不過我聽說過私生子跟婚生子不是一樣有繼承權嗎?”

“沒有遺囑的情況下,只能繼承我爸的一部分財產。”楊蕪那個葡萄,虛晃要餵敖木,結果塞進自己嘴裏,“我媽孩子啊,那麽所有的錢都是夫妻共同財產。如果當初那種時候,我爸突然死了。我、我媽、我爺我奶,然後加上個他,都是順位繼承人,一共五個人。首先,我媽享有一半的夫妻共同財產,家庭財產直接拿走一半。剩下的,再分五分一人一份。也就是分成十份,我媽一個人六分,剩下的一人一份。”

敖木是獨生子,家裏唯一的獨苗苗。自然不用去考慮這種事情。

“那就不怕別人認出來?”敖木是真覺得這個決定是腦洞大開。

“本來我們就有七八分像。我除了你跟其他人不熟。他要是再拿著我照片整一整。只要我把承認他是我,再把我媽除掉。那就算是指鹿為馬,也沒人敢說什麽。不過張子豪最看不上我,怎麽可能聽他媽的。”

敖木道:“我見他的時候,他已經有些神經質了。不過話語裏還是聽得出。他從小起步就是錯的。”

他滿心的憤恨不甘,一定要跟楊蕪分個搞下。只可惜,楊蕪從來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楊蕪道:“你不同可憐他。其實他自己心裏也跟明鏡似的。只是他還是更願意相信他媽跟他說的那個版本罷了。我爸從小就讓讓我們親近。想要讓我扶持他的親兒子。其實他已經給張子豪安排一條好路了。是他自己非要跟我爭。

覺得他才是我爸公司唯一的繼承者。說來也可笑。那公司其實是跟我姥爺合開的。整個公司55%的股份都在我姥爺一家手裏,我手裏的股份,都比我爸要高。因為我爸早年的那個公司,早就破產了。可他從來都是在張子豪面前維持一個完美父親的模樣。張子豪跟我爭,一心覺得我搶了他的。那我讓他爭。我從不問公司的所有事情。讓他在公司裏面步步爬高,知道把我也開始有了將公司給張子豪的心思。開始動我手裏股權的意思。”

楊蕪說著說著,嚴重多了幾分迷茫。隨後諷刺一笑:“是不是比裏寫的還精彩。”

這是敖木第一次聽楊蕪說這些。

“他們當你是在叢林裏等待被狩獵的兔子。”敖木張嘴等楊蕪投餵。

楊蕪捏著一顆草莓,猶豫這要不要餵進去:“我就是一只小兔子。”

敖木拉了一把楊蕪,讓楊蕪坐在床上:“吃大灰狼的小白兔。”

楊蕪這才笑道:“我吃過你嗎?”

敖木拉著楊蕪躺床上:“可不就是把我吃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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