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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今年努力完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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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訂了一張回東北的機票,聽說BOSS最近不在,於是就打算先去山林老別墅拜訪大姐頭,像我這種常年滯留在國外的類型,一回東北當然第一件事就是拜訪BOSS或者是大姐頭,這沒什麽好奇怪的,只不過那時候帶著癲癇,莫名就有一種帶著新媳婦見公婆的既視感。

於是一路上開心的不得了,在機場哼歌,飛機晚點了和神志不清的癲癇頭對頭地往座位上一躺繼續哼,上了飛機還是哼歌,在1萬米的高空上也繼續哼,抖著腿,高興地不得了。當然癲癇醒了之後我更加高興,我們兩個打情罵俏地秀了一會兒恩愛之後才突然發現,他如我所料地忘了生命前15年以來一切不愉快,簡而言之就是失憶了。

當他一臉無奈地說:“兄臺,我認識你嗎?”的時候。我本來也想學著偶像劇或者是小說漫畫裏的劇情,猥瑣地笑著對他說:“我是你老公啊。”但是想想還是算了,太不道德......我們之前不過是勉強進行到了同床共枕的劇情而已,我還很CJ地在地上趴了一晚上。

於是也不過是花前月下地胡扯了一頓,順便說明了一下我們已經認識很久了,關系真的很好很好,好到連對方身上有幾顆痣都知道的程度。

我這麽說的目的很單純——希望他能夠信任我。畢竟在一個人什麽都不記得的情況下就像一張白紙一樣,希望首先向他灌輸對我的印象,能防止他被我那些同僚們玩崩吧。但是實際上也有別的目的,比如說,就像《夜航》中那個結婚六個星期就死去的飛行員一樣,他在暴風雨的時候幻想著,如果有個人能現在立刻出現,那麽只要那個人對他說:“向左”,他就絕對會毫不遲疑地將方向盤向左轉去。

——我想趁著他什麽都不記得的空隙,取得這樣的信任。

什麽都不記得、剎那間舉目無親,我是他現在已知唯一認識的一個人......這樣的感覺也不錯。

但是我總感覺癲癇好像變了,變得我不是那麽的熟悉,變得比在江南他家鄉的時候要陰沈了許多,眼神沒有曾經感覺的那麽晶瑩剔透了,雖然以前也不怎麽笑,雖然以前也喜歡用那種鄙夷又鄙視的眼神看著我,但是總感覺,全都和以前不一樣了。不過也可能是我的心理原因,畢竟即使他變得陰郁了,還是喜歡淡定地說一些讓人無力吐槽的話。

但是那段時間一直故意的做一些自己都感覺很蠢很牽強的事情,想要讓他開心,想要讓他像以前一樣用那種呆萌的眼神仰視著我,而不是現在略帶陰郁的樣子。——於是我揪了獨孤一洋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換的發型,趴在他房間門口,趴在墻上“哼唧哼唧”,看電影的時候大喜大悲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問他“大爺,需要特殊服務嗎?”,而且還噴了張未冉一臉水。

這當然也不能怪我,畢竟當時很想笑於是就噴了。只是讓我感到很奇怪的是,還記得張昊冉剛離開的那段時間,張未冉就喜歡裝成他的樣子、穿著他的衣服用他的眼神暼我、用他慣用的笑容對著我笑,那時候總是會被他牽著鼻子走,本來一瞬間真的以為是張昊冉,真的以為他死亡的事實不過是我電視劇看太多臆想出來的而已,但是下一秒他又用張未冉自己的華妃白眼狠狠瞪我一眼,揚長而去。

大喜大悲,那時候常常被他這樣折磨到絕望。

我本來以為我是永遠也分不清張昊冉和張未冉了,一不小心噴了張未冉一臉水的時候卻突然意外地發現,自己不僅沒有因為產生“噴張昊冉一臉水”的錯覺而感覺心疼、丟臉、不想活了,也沒有那種“我等會兒一定會被打死”的恐懼。而只是噴了損友一臉水的感覺。

這件事我百思不得其解,雖然一直覺得張昊冉的離去全都是我的錯,雖然也一度痛不欲生過,雖然也認為自己有責任一直銘記著他,一直為他的事感到痛苦,但是毫無疑問的,他的形象在我心中已經逐漸地淡化了,現在再回想起他的聲音已經十分困難......

我從過去走出來了,這是更錯的一件事。但是我卻在這錯誤中感覺到了喜悅,得以撥開雲霧重新見到未來的喜悅吧。

其實那段時間,除了哄癲癇開心以外我也想了很多事,比如說我那群拳腳戰鬥力MAX、鬥心機鬥的一楞一楞就像專業鬥地主一樣的同僚們,再想想戰鬥力低於一般中學生水準,看上去一臉呆萌的癲癇,我感到既焦灼又慌亂——總感覺就這麽把他帶回來,過不了幾天就會炮灰......

我確實想了很多,雖然本來是打算的讓癲癇一直天真快樂地傻白甜下去,但是為了防止他炮灰,而且聯想了一下我都虐殺了多少人了現在心理也很健康,甚至很幽默很陽光,就抱著僥幸的心理,覺得隨便犧牲幾個社會底層的小老鼠應該不會對癲癇的心理造成影響。於是我跑去張未冉那裏領了類似“綁架癮君子”的任務給他練練手,結果發現癲癇弱的可以啊......

於是我最終還是放棄了。

不久之後BOSS和他大哥天南地北地跑了一圈,總算膩歪夠了帶著大小姐回了東北,我理所應當地跑去拜會他們兩個,順便到“追殺及反追殺部”總部處理一下積壓的小破事。說起來我三年不在本來以為事情會很多的,其實也沒啥,看來我的職位就是個閑的嘛......

但是迅速地處理完了所有的事情回到山林老別墅的時候,癲癇已經被張未冉拐走了——張未冉難道就這麽恨我嗎?為了以防萬一,我偷偷送給癲癇一把手.槍,當然這小玩意最後肯定是被他忘記了。

記得我還在俄羅斯的時候BOSS有一次跟我聊微信,他說他在山林老別墅的山下小城裏買了一個單身公寓,我問他是不是又勾搭了一個年下攻要嘗試一下度蜜月的感覺?他說不是,是因為之前那裏住著一個死宅,一天到晚廢寢忘食地窩在那個日式裝潢的小公寓裏看看直播、刷刷賣肉動漫、打打游戲、一日三餐全靠送外賣解決,小日子過得可滋潤了。

但是有一天,不幸總算是發生了,那個送外賣的小哥貪汙,沒把外賣送到他家,結果他因為沒吃午飯就一直以為是上午,puter玩到忘了時間忘了饑餓,沒吃午飯就也想不起來吃晚飯,沒吃晚飯也想不起來睡覺,沒睡覺就想不起來吃早飯,結果全都想不起來,身體一天一天地被折磨的消瘦下去,終於,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他猝死了。

“不過他也挺幸福的,最後死的時候瘦的像個男神。”這是BOSS的原句。

我問他這和我又有什麽關系。他說他把那個小公寓買下之後,本來是想嘗試一下半夜被暴死的鬼魂折磨的感覺,但是想想又覺得太可怕不敢去住......不知道怎麽的又扯到他覺得我陽氣重,讓我過去住上幾天幫他驅驅邪。柴米油鹽醬醋茶都準備好了,水電不用操心,被子也全都換新了,房間打掃過,隔壁的WIFI密碼是“00000000”,祝您旅途愉快。

再一次見到癲癇的時候,就是在這個小破公寓裏。貌似是張未冉把他塞到這裏來的。那時候我因為莫名的沖動,在追殺結束之後捅了自己一刀,反正正好也在這小公寓附近,鑰匙也帶在身上,就打算回來休息一下。

自己果然也是那段時間在俄羅斯生活的太愜意了,沒想到會因為失血昏倒在玄關,也沒想到會因為受傷而半死不活地發著燒掙紮了一兩天。其實變得虛弱了對我而言也有好處,還記得那段時間癲癇乖乖地待在我身邊照顧著我,天冷的要死,就算供暖公司很給力把暖氣燒的很熱,還是會從窗戶的縫隙裏嗖嗖地透過涼風,有時候就把我吹醒了。

醒來看見癲癇,穿著水藍色的死魚浴衣正坐在我身邊,一臉呆滯的望著窗外的雪景......

我就瞥了他這麽一眼就繼續睡著了。但是那一瞬間心中卻有暖意。

我從很久以前就覺得癲癇很像我的摯友,但是卻又與摯友不同,他好像能讓我找回曾經那群四川小夥伴的感覺,但是卻又有些不一樣,這是因為我對他懷有一種不純潔的情感。當然這只是一方面,還有更加重要的,癲癇似乎像是有什麽外星人QB的超自然能力一樣,我遇見他是三生有幸。因為,似乎我的生命中有他之後,曾經“三生不幸”時失去的東西全都一件一件地回來了。

不只是童年時天真無邪的感覺,不只是和張昊冉一起時那種隨心所欲、不言而喻的契合感。

最開始的時候是快過年的那一陣子,跑到南方的某個溫暖的小地方耍,突然之間接到一個電話,本來一看是陌生號碼還不怎麽想接的,害怕是黑幫來尋仇,但是想想自己就是黑幫,大不了以暴制暴得了。於是還是鼓足勇氣摁下了接聽。

“石曉峰。”對方還沒等我說話就迫不及待地開了口,是一種很陌生的聲音,叫著我的名字。

這使我更加堅定了黑幫尋仇論的猜想。但是還是撐著一張臉,用我最平靜的聲音回答:“對,是我,有什麽事嗎?”

“嘖......你讓我怎麽說才好呢?”一副不耐煩的語氣,語調不自覺地上揚著,不知為何,我莫名的覺得雖然這個聲音是陌生的,但是語調卻十分熟悉,再次聽見這種不耐煩的上揚音,心中難以抑制,潛意識中感到恍若隔世一般的懷念。

然後突然一下,手機那一邊傳來一陣吵鬧的聲音,掀桌子啊砸碗啊慘叫啊什麽都有,pipipapa地響了一陣才安靜下來,就是神經質的一吼:“石小瘋!!!!嗷嗷嗷嗷嗷嗷———!!”什麽情況?“你媽【嗶——】,自己不知道咋說還不叫別人說!!!”

“誰不知道咋說了!把手機拿過來!!!!嗷嗷嗷嗷嗷————”又是一陣掀桌子砸碗+慘叫聲,雖然聽著這陣混亂我感覺越來越懷念,但是始終想不起來他們到底是誰。

“餵,石小瘋。”這回傳來的是一個平靜的聲音,我無視旁邊的嘈雜努力地分辨著,“你不記得了嗎,是我們三個啊。”

“‘我們三個?’誰們三個?”突然之間想不起來。

“你不記得了,我是汪......”

“哦~~~~汪淡淡賈豆豆和方大頭對吧!”

時隔多年,我第一個尋回的是那一群童年的損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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