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守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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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守靈
孟為卿抵達父母生前所住別墅一樓客廳的時候，靈堂已經布置好了，顧姐把準備好的孝布給他系到了腰上。
挨著孟為佳和孟為可坐下，孟為卿不難感覺到一絲異樣。尤其孟為佳，一直看他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在賓客陸陸續續地開始來吊唁，孟為佳苦於找不到說話的機會，想問什麽也只能幹忍著。
顯然全宇宙都已經看過微博熱門被刷爆朋友圈，孟為卿面無表情目不轉睛地看著母親的遺像，不理會任何人的目光。來之前的路上他安排了人去找白曉俊，可始終沒有消息。
午飯孟為卿故意跟其他人錯開時間，自己盛了飯菜端去二樓書房，邊吃邊一遍遍地給白曉俊打電話。飯吃完了電話也沒打通。
孟為卿想到樓下找臨時雇來幫忙的人去收碗盤，結果樓梯走到一半，顧姐看見他便自己迎上了樓，經過孟為卿身邊時不失時機地問了一句：“網上說那些都是真的嗎？”
“呵，顧姐也玩兒微博啊？”
“不是，我們小學同學群裏有人轉的啊。我也不知道真假，沒敢亂說話，還有人專門跑來問我呢，艾特我好幾遍，還找我私聊。哎呀煩死了！”
孟為卿哭笑不得，“你就說不知道，別理他們。”
剛好看到樓下有比較熟悉的人來了，見顧姐一臉的意猶未盡，孟為卿趕緊說得去打招呼才脫了身。
吃完飯容易困倦，屋裏又哪哪都是人，暖氣再燒的熱，孟為卿坐了一會兒有種缺氧的感覺，他起身決定到戶外透口氣。
門前的花園還是站滿了人，孟為卿到後門開門想看一眼後花園有沒有人，結果看見孟為可正坐在戶外餐椅上端著個煙灰缸在抽煙。再退回去不合適，剛好也有話想問，孟為卿幹脆走出去坐到了他對面。
跟孟為可要了支煙，孟為卿點燃吸一口，“網上那些照片，是你給吳向冬的？”
孟為可手裏的煙剛吸完，他把煙屁在煙灰缸裏碾滅，“為什麽會想到是我？”
“除了你誰還會整天想抓我的把柄讓人到處偷拍我？你不就是想著找機會把我踢出董事局嗎？我的負、面消息越多對你越有利。現在多好啊，不用你出手，我跟吳飛飛的婚約解除、跟青大鬧掰、被出櫃、跟當紅明星一起被炒上熱搜、公司股價今早開盤後一路走低。這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嗎？”
孟為可笑笑，“但是我沒想到，這些剛好跟媽去世趕在一起，想必你心裏現在很不好過吧？”
孟為卿深深地吸口煙再吐出來，“還好，就算是長痛不如短痛吧，你讓我下定了決心：後天葬禮結束，你立刻給我滾回加拿大，短期內就不要回來了。給你一周的時間收拾東西跟朋友告別，足夠了。以後別再插手公司的事。”
孟為可瞇起眼睛，“這麽狠？”
孟為卿彈彈煙灰挑起一邊眉毛，“反正現在媽不在了，我不需要再顧及任何人的情面。”
“哼哼，是啊，媽不在了。不用再顧及任何人的情面。”
孟為可笑得有些詭異，孟為卿吃不準他只是重覆自己的話還是別有深意。剛想再試探下。門一開，孟為佳裹著一個巨大的黑披肩探出半身。
“不趕緊進屋去招呼客人，你們兄弟倆這會兒倒聊得熱乎兒了？”
孟為卿掐了煙站起來，想要回屋。
孟為佳一擺手，“你坐下，我有話問你。小可先去應酬一下。”
無奈孟為卿只好先坐回椅子，孟為可起身，幸災樂禍地看了孟為卿一眼，“孟家鬼見愁要嚴刑逼供了，希望你扛得住。”
孟為佳讓人送出來一壺熱茶，兩人喝著茶，孟為卿沒等‘嚴刑逼供’，直接把所有的事情都簡單說了一遍。
說完孟為卿聳聳肩，“就這樣，行了，沒什麽更多的故事。咱們進去吧，看你冷的。”
孟為佳顯然不想走，她皺著眉頭又續了兩杯茶，“你說那個白曉俊是看了朋友截圖給他的新聞才知道你是誰的？”
“是啊。”孟為卿只好再坐回去。
孟為佳冷笑一聲，“你相信？”
孟為卿楞了楞，“什麽意思？”
“你說我什麽意思？他可是個演員。”
“你說他是裝作不知道我？不可能。”
“你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了，人都是這樣，看見好看的東西會失去理智想買，看見好看的人會失去理智什麽都願意信他。你可以仔細回憶回憶：假如白曉俊不是一開始把你當作普通的租戶對待，你會對他感興趣嗎？你說十年前吳向冬想潛、規、則他，一個藏了十年的秘密能那麽輕易就告訴一個自己認識才三天的人？你有機會甚至可以親自問問他：他白曉俊的人生轉折點是不是從認識你孟為卿開始的？”
孟為卿被問了個啞口無言。
孟為佳沒有喝杯子裏的茶，而是一直在用茶杯暖手。不過天冷，杯身很快就涼了。
放下茶杯孟為佳起身往門口走，“我沒有別的意思。也老大不小的了，你想做什麽我無權幹涉，只是給你提個醒兒。但是不論你做什麽，只要別傷害到銘虹就好。”
門響一聲院子裏只剩孟為卿一個人了。他把手肘支在桌面閉上眼睛擡手用力搓一搓額頭，發出了長長的一聲嘆息。
白曉俊有消息是在兩天後宋春虹出殯的早晨。
葬禮結束，在飯店招待來賓吃飯時，孟為卿推脫不過，微信加了幾個新好友。一個個通過驗證完，他十年九不遇地隨手點開朋友圈看了一眼，沒想到第一條就看見了房屋中介的廣告：是一張戶型圖——跟白曉俊家一模一樣的戶型圖。而發消息的正是當初幫孟為卿找房子的那個女孩。因為自己幾乎不看也不發朋友圈，所以孟為卿沒屏蔽任何人。孟為卿第一次細看了這女孩的名字，原來她叫唐新欣。
孟為卿趕緊發了條消息過去，對方很快回覆了。
果然是白曉俊要賣房子，昨晚剛錄入的信息。這兩天孟為卿讓人去白曉俊家敲了好幾次門，可都沒人應。
只要活著就好。
二話沒說，孟為卿立刻找借口離開飯店開車直奔了中介公司。
“這房子我買了，找業主來見面簽合同吧。”孟為卿舉著手機站在唐新欣面前。
唐新欣面露難色，“孟總，您跟白哥的事……嗯……我多少也看到了些。我猜他不肯把房子賣給您的。”
“你讓他來，我自然有辦法讓他把房子賣給我。但是你先別說買方是誰。”
“這樣不好吧？再說……”
“不想賺中介費？”
“可是……”
“那我先在你這兒買幾套房子？”
“哎喲！”唐新欣快哭了，“孟總您別這樣兒。那……我……我給白哥發個微信消息吧。”
過了一會兒唐新欣給孟為卿倒了杯水，帶著他往之前他們簽過合同的小會議室走，“您先坐這屋等一會兒，白哥說他一個半小時內到。”
孟為卿跟著唐新欣，老覺得周圍都是望向自己的異樣目光。自從出了這些事，他感覺這兩天都快被害妄想癥了。
走到會議室門口，孟為卿指指旁邊的另一間空屋子，“我在這屋等，一會兒白曉俊到了你先讓他進去，再過來叫我。”
這次白曉俊倒是很準時，一個小時十八分，唐新欣就過來叫孟為卿了。孟為卿站到會議室門口，唐新欣什麽都沒說以最快的速度轉身閃了。
象征性地敲兩下，孟為卿直接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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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為卿抵達父母生前所住別墅一樓客廳的時候，靈堂已經布置好了，顧姐把準備好的孝布給他系到了腰上。
挨著孟為佳和孟為可坐下，孟為卿不難感覺到一絲異樣。尤其孟為佳，一直看他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在賓客陸陸續續地開始來吊唁，孟為佳苦於找不到說話的機會，想問什麽也只能幹忍著。
顯然全宇宙都已經看過微博熱門被刷爆朋友圈，孟為卿面無表情目不轉睛地看著母親的遺像，不理會任何人的目光。來之前的路上他安排了人去找白曉俊，可始終沒有消息。
午飯孟為卿故意跟其他人錯開時間，自己盛了飯菜端去二樓書房，邊吃邊一遍遍地給白曉俊打電話。飯吃完了電話也沒打通。
孟為卿想到樓下找臨時雇來幫忙的人去收碗盤，結果樓梯走到一半，顧姐看見他便自己迎上了樓，經過孟為卿身邊時不失時機地問了一句：“網上說那些都是真的嗎？”
“呵，顧姐也玩兒微博啊？”
“不是，我們小學同學群裏有人轉的啊。我也不知道真假，沒敢亂說話，還有人專門跑來問我呢，艾特我好幾遍，還找我私聊。哎呀煩死了！”
孟為卿哭笑不得，“你就說不知道，別理他們。”
剛好看到樓下有比較熟悉的人來了，見顧姐一臉的意猶未盡，孟為卿趕緊說得去打招呼才脫了身。
吃完飯容易困倦，屋裏又哪哪都是人，暖氣再燒的熱，孟為卿坐了一會兒有種缺氧的感覺，他起身決定到戶外透口氣。
門前的花園還是站滿了人，孟為卿到後門開門想看一眼後花園有沒有人，結果看見孟為可正坐在戶外餐椅上端著個煙灰缸在抽煙。再退回去不合適，剛好也有話想問，孟為卿幹脆走出去坐到了他對面。
跟孟為可要了支煙，孟為卿點燃吸一口，“網上那些照片，是你給吳向冬的？”
孟為可手裏的煙剛吸完，他把煙屁在煙灰缸裏碾滅，“為什麽會想到是我？”
“除了你誰還會整天想抓我的把柄讓人到處偷拍我？你不就是想著找機會把我踢出董事局嗎？我的負、面消息越多對你越有利。現在多好啊，不用你出手，我跟吳飛飛的婚約解除、跟青大鬧掰、被出櫃、跟當紅明星一起被炒上熱搜、公司股價今早開盤後一路走低。這一切不都是你想要的嗎？”
孟為可笑笑，“但是我沒想到，這些剛好跟媽去世趕在一起，想必你心裏現在很不好過吧？”
孟為卿深深地吸口煙再吐出來，“還好，就算是長痛不如短痛吧，你讓我下定了決心：後天葬禮結束，你立刻給我滾回加拿大，短期內就不要回來了。給你一周的時間收拾東西跟朋友告別，足夠了。以後別再插手公司的事。”
孟為可瞇起眼睛，“這麽狠？”
孟為卿彈彈煙灰挑起一邊眉毛，“反正現在媽不在了，我不需要再顧及任何人的情面。”
“哼哼，是啊，媽不在了。不用再顧及任何人的情面。”
孟為可笑得有些詭異，孟為卿吃不準他只是重覆自己的話還是別有深意。剛想再試探下。門一開，孟為佳裹著一個巨大的黑披肩探出半身。
“不趕緊進屋去招呼客人，你們兄弟倆這會兒倒聊得熱乎兒了？”
孟為卿掐了煙站起來，想要回屋。
孟為佳一擺手，“你坐下，我有話問你。小可先去應酬一下。”
無奈孟為卿只好先坐回椅子，孟為可起身，幸災樂禍地看了孟為卿一眼，“孟家鬼見愁要嚴刑逼供了，希望你扛得住。”
孟為佳讓人送出來一壺熱茶，兩人喝著茶，孟為卿沒等‘嚴刑逼供’，直接把所有的事情都簡單說了一遍。
說完孟為卿聳聳肩，“就這樣，行了，沒什麽更多的故事。咱們進去吧，看你冷的。”
孟為佳顯然不想走，她皺著眉頭又續了兩杯茶，“你說那個白曉俊是看了朋友截圖給他的新聞才知道你是誰的？”
“是啊。”孟為卿只好再坐回去。
孟為佳冷笑一聲，“你相信？”
孟為卿楞了楞，“什麽意思？”
“你說我什麽意思？他可是個演員。”
“你說他是裝作不知道我？不可能。”
“你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了，人都是這樣，看見好看的東西會失去理智想買，看見好看的人會失去理智什麽都願意信他。你可以仔細回憶回憶：假如白曉俊不是一開始把你當作普通的租戶對待，你會對他感興趣嗎？你說十年前吳向冬想潛、規、則他，一個藏了十年的秘密能那麽輕易就告訴一個自己認識才三天的人？你有機會甚至可以親自問問他：他白曉俊的人生轉折點是不是從認識你孟為卿開始的？”
孟為卿被問了個啞口無言。
孟為佳沒有喝杯子裏的茶，而是一直在用茶杯暖手。不過天冷，杯身很快就涼了。
放下茶杯孟為佳起身往門口走，“我沒有別的意思。也老大不小的了，你想做什麽我無權幹涉，只是給你提個醒兒。但是不論你做什麽，只要別傷害到銘虹就好。”
門響一聲院子裏只剩孟為卿一個人了。他把手肘支在桌面閉上眼睛擡手用力搓一搓額頭，發出了長長的一聲嘆息。
白曉俊有消息是在兩天後宋春虹出殯的早晨。
葬禮結束，在飯店招待來賓吃飯時，孟為卿推脫不過，微信加了幾個新好友。一個個通過驗證完，他十年九不遇地隨手點開朋友圈看了一眼，沒想到第一條就看見了房屋中介的廣告：是一張戶型圖——跟白曉俊家一模一樣的戶型圖。而發消息的正是當初幫孟為卿找房子的那個女孩。因為自己幾乎不看也不發朋友圈，所以孟為卿沒屏蔽任何人。孟為卿第一次細看了這女孩的名字，原來她叫唐新欣。
孟為卿趕緊發了條消息過去，對方很快回覆了。
果然是白曉俊要賣房子，昨晚剛錄入的信息。這兩天孟為卿讓人去白曉俊家敲了好幾次門，可都沒人應。
只要活著就好。
二話沒說，孟為卿立刻找借口離開飯店開車直奔了中介公司。
“這房子我買了，找業主來見面簽合同吧。”孟為卿舉著手機站在唐新欣面前。
唐新欣面露難色，“孟總，您跟白哥的事……嗯……我多少也看到了些。我猜他不肯把房子賣給您的。”
“你讓他來，我自然有辦法讓他把房子賣給我。但是你先別說買方是誰。”
“這樣不好吧？再說……”
“不想賺中介費？”
“可是……”
“那我先在你這兒買幾套房子？”
“哎喲！”唐新欣快哭了，“孟總您別這樣兒。那……我……我給白哥發個微信消息吧。”
過了一會兒唐新欣給孟為卿倒了杯水，帶著他往之前他們簽過合同的小會議室走，“您先坐這屋等一會兒，白哥說他一個半小時內到。”
孟為卿跟著唐新欣，老覺得周圍都是望向自己的異樣目光。自從出了這些事，他感覺這兩天都快被害妄想癥了。
走到會議室門口，孟為卿指指旁邊的另一間空屋子，“我在這屋等，一會兒白曉俊到了你先讓他進去，再過來叫我。”
這次白曉俊倒是很準時，一個小時十八分，唐新欣就過來叫孟為卿了。孟為卿站到會議室門口，唐新欣什麽都沒說以最快的速度轉身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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