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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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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工打造的駱駝毛地毯,還有內陸蜘蛛精和蠶精做的紗帳。在主人的位置擺著三面中間高兩面低的漆屏風,正好把主人的位置襯托的威嚴又莊重。

而主人的位置左右手兩旁,各有一桌一椅子。

江卓坐在主位的左手旁,喝著一杯清茶,安靜的近乎嫻靜。他成熟而漂亮的臉蛋上總有種陰柔的美,是的,很成熟、很聰明,但總有種溫順的感覺。可是只要不瞎又不傻的人都知道,江卓這廝絕對不溫順。

他坐在這兒,腦子裏盤算著怎麽把長樂宮的業務擴展到美國和歐洲去——他們跟相信占星術但也相信神奇的東方。可是如果他們做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夢,又以‘侵略私人隱私’為名向黑暗議會起訴怎麽辦呢?黑暗議會更保護他們自己的產業。不如這樣好了,首先控制黑暗議會,然後再擴張。

黑暗議會裏的吸血鬼、狼人、人類女巫和精靈四方勢力均衡……

不對,不對我應該想一想,三姑奶奶要召見我很正常,她為什麽還要見封小樓呢?她一直不在這一界,難道封小樓還能說什麽做什麽不成?況且以封小樓的本事……他除了鼓動唇舌之外真的沒什麽用。

但封小樓說的話總是很有蠱惑性,他或許能騙了那個有本事去見她的人。但一切都不一定,或許封小樓幫了江家,或許封小樓害了江家,或許封小樓忠於封家,或許封小樓想要另投門戶。一切都是未知數。

江卓有些擔憂,他雖然早就說明了封小樓並不完全在他的控制中,但三姑奶奶如果很生氣……老爺或許會等三姑奶奶出氣之後再來。就目前來說自己的價值只在長樂宮,而老爺可以派任何人接手長樂宮。所有人都知道,江老爺把他妹妹/寵/壞了,/寵/的說一不二從不委屈自己,一言不合拔刀相向。

江卓雖然只聽說了一些傳言,沒有親眼目睹傳言中那些可怕的事。但在他還沒做出什麽事之前,在十幾年前他見過,南宮家的南宮清在來挑戰的時候語出不遜,被江天當眾擊敗之後她恨恨的捏開他的嘴巴往裏刺了一刀。南宮清也算是南宮家族中的佼佼者,受了這樣的侮辱……還被江老爺以‘技不如人就不該逞口舌之利’為由拒絕教訓妹妹。

江卓心說:強悍的妹妹和無原則的妹控。想到這兒,他忍不住會想起江天暫時接管江府的時候,顯然她並不是那種只有暴力的女人,江天確實作風兇悍了點,卻在大事上冷靜強硬,決斷的快。

很顯然,和為了此處生活奢靡就卯足了力氣準備阿諛奉承三姑奶奶並且滿心都覺得自己撞大運了的封小樓相比,江卓真是個冷靜的人。

所以在他們等了半個時辰之後,封小樓從欣喜若狂變成了戰戰兢兢的恐懼,而江卓還在對三姑奶奶的做事風格和成因進行深入分析。

江天在兩名貼身丫鬟的攙扶和四名小丫鬟的簇擁下姍姍來遲,她的頭發松松的挽成髻,還能看出來濕漉漉的樣子。她淡淡的致歉:“沐浴向來耽誤時間,二位來的早了些,相比等急了。”

江卓起身稽首:“讓三姑擔心了,此處風景甚佳,侄兒歡喜的很。”

封小樓只覺得香風撲面,這位身穿道袍發髻高攏的美人滿身都是高貴冷艷之氣。連連打躬道:“不敢當,不敢當,不敢當。” 其實他都沒看清楚江天長啥樣,就覺得這排場雖然不大,卻很奢華,而且語氣冷淡。

江天落座之後,這才給二人上了酒宴。

山中走獸雲中燕,陸地牛羊海底鮮,猴頭燕窩鯊魚翅,熊掌幹貝鹿尾尖,一樣樣潔凈食材經過細心烹飪,輔以江府的秘制配方,味道鮮香可口。

眾人分餐,可惜實際上沒人吃,。

江天端著一碗酒,漫不經心的喝著,問:“小樓,我聽說封家主有意把家主之位傳給封久。你是封家人,應該知道些消息吧?”

“小人在封家雖說能管封家主叫一聲二叔,可父母早亡,兄弟死光,人人都不待見我。封家主那個老家夥最陰險狡詐,故意裝作厭惡我,暗地裏不給小人請供奉師父,不給小人法寶。這修真界向來強者為尊,三姑奶奶您法力高強人人尊敬,小樓卻想修行也無門可進,只能靠著一張嘴茍延殘喘,討些別人吃剩下的殘羹剩宴勉強糊口,誰有重要消息能告訴小樓呀!”封小樓被江卓瞪了一眼,立刻停止抱怨道:“但還真被我打聽出來一點,您說的對極了。”

封小樓訴苦說的口幹舌燥也不覺得怎樣,可才說了一句正經話就口幹,咽了咽唾沫說:“家主想,可別人不想。而且家主,封家主他在您面前鎩羽而歸之後,很多人就不服管教了。”

江天微微頷首:“算你說是實話。”她抿了口酒,又半真半假的問:“我和封家三房的封久也算有些矯情,他說你跟他說了不少金玉良言啊。”

封小樓當時就跪下了:“封久沒說他夢見的是您,我就是以為他,我也不知道他說的是誰,就是想他在家主面前要什麽有什麽我啥也沒有,心裏頭來氣惡心他一下,絕沒有對您不恭敬的意思,要不然借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冒犯三姑奶奶您啊。”

江天擺擺手,面沈似水:“我暫且記上你一筆,事若成了算你有功,事若不成你也不必來江家了。”她要確定的只是封久不是瞎編亂造,封小樓真的說了什麽顛倒黑白混淆事情的話。

封小樓險些擺出破涕為笑的表情:“敢問三姑奶奶您說的是什麽事?”

“那你就不必問了。”江天淡定的說:“封久知道你另有個江小樓的名字嗎?”

“小人哪敢讓他知道!他對封家、對家主最忠心不二,可比他大伯二伯中層勤懇的多!”封小樓委委屈屈的說:“要是封久猜到我攀上江家這高枝兒,他肯定是又恨我又不敢殺我,可肯定要害我一下。三姑奶奶,您明鑒,我絕不敢說出和江家的關系。這次來拜見您,也是假裝訪友,去了長樂宮才來的。”

江天點點頭,心說:好小子,尼瑪作戲作的真好,唱念做打、一哭二鬧三上吊演的跟個娘們似的。就算不能說其中有鬼,你這人的性格也不太沈穩。 保不準出什麽差錯呢!“既如此,你來的不容易。翠雪,去給封公子倒酒。”

翠雪應了一聲,過去服侍。她是江天身邊的二等丫鬟,也就是端茶倒水啊不應該說端酒倒酒沒機會、鋪床疊被不可能、近身伺候更別想,至多是被大丫鬟們差遣著幹活,或是江天出門、宴客的時候當個人形屏風。

江天用法力隔絕開封小樓,確保他什麽都聽不見,對江卓說:“你是個聰明人。幫我分析一件事。”

江卓連忙放下筷子,起身道:“單憑三姑吩咐,侄兒遵命就是。”

江天就把這事兒一說,封久什麽時候去見她、說了什麽、回來之後又有人找自己說了什麽事。她可沒說那是天界的三公主,只說是義母的朋友、上界真仙,道行高深難測,要在這裏暗算魔界的一位魔王,實際上是統領魔界諸多魔王的魔界天主。

江卓聽完之後,問:“那位上界真仙道行如何?道德如何?” 道行好就不會連累你被發現,道德好就不會坑你。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千萬別勉強。

江天想也不想的說:“不僅道法出眾,手中法寶無數,而且朋友極多。道德……她地位高貴,在天庭說得上話,我義母受她恩惠良多。而且這次要殺也是我仇人。我信她勝過信我自己,只有兩件事,第一是這件事不要讓哥哥知曉,第二則是你要幫我出謀劃策,把這事情做的漂漂亮亮,別讓我在她面前出醜。”

江卓聽了,似有所悟。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我沈溺在逛淘寶了……

以上是下載碼字精靈強制寫完的……期間很想繼續去刷淘寶。雖然我基本上一周只買一件東西,但就是喜歡到處亂看,亂收藏。

☆、第 66 章

一場宴飲之後,封小樓依舊沒見過世面又激動萬分的走了。江卓倒是冷靜自若的留下來,喝了些許的美酒,在他口中聞不到酒氣臉上也不見醉意,倒是江天微醺的倚在香氣撲鼻的靠枕上笑吟吟的看著他,調侃道:“你還真是個難得的人才,我一直都看好你。”

江卓微微低頭,尊敬的說:“多謝三姑誇獎。”

江天半醉的笑了笑,在自己家裏她沒必要用法力化解酒意,稍微有點上頭稍微有點暈也是可以的,畢竟在家裏沒人敢對她如何。可是酒勁大了就容易亂說,問道:“我嫂子最近還好嗎?許久沒見她了。”

江卓臉色微變,恭恭敬敬的低頭道;“義母身體康健,多謝三姑關心。”

“嫂子對你怎麽樣?喜歡你嗎?”江天捏著下巴喃喃道:“她可不怎麽喜歡我。”

江卓更有些尷尬,垂首道:“義母賢良淑德,乃是女眷中的楷模,侄兒雖為義子實為外男,怎好親近。”

“這麽說來就是不喜歡你嘍?這樣我看你順眼多了,哈哈哈哈~”江天沒心沒肺了樂了一陣子,看依然恭恭敬敬垂手侍立的江卓似乎有些傷心,也可能是她喝多了眼花,就笑道:“我嫂子是名門淑媛,最謙和守禮,石家不是江家這樣的豪門大戶,卻以道德傳家,歷經二千餘年不興不敗,闔家皆是寬仁正直的君子,不是所謂八大家族這種暴發戶能比的。”

江卓心說:三姑奶奶,‘所謂的八大家族這種暴發戶’……您說的就是江家啊!您這是真喝醉了。

江天似乎也覺得自己說的這話不太合適,臉色稍微變了變,體內靈力運轉了一個周天,把酒意從頭腦中頂了出去。假裝自己什麽蠢話都沒說,道:“江卓,封久這話是真是假,你怎麽看?”

江卓松了口氣,心說:是正經事就好,實在是怕了那些胡攪蠻纏的問題。微一沈吟道:“此事不可輕易斷言,真假無法明辨,卻可以趁機漁利。”

江天滿意的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要是真能讓封家內亂一場,也好讓別人看看,江老爺不是那麽好冤枉的。借刀殺人的人總沒有好下場。”

“三姑說的是。”江卓恭恭敬敬的說:“如他所說……”他頓了一下,道:“無論是封久說了真話,真請您去為他觀敵了陣,還是為了設計騙您去那地方把您引入陷阱,總有幾點可以確定。”

“說來聽聽。”

“第一,那時必然是一個宴會,而且是慶祝封家主飛升成功,封家公布新任家主是誰的宴會。如果在這之前封家主沒有飛升成仙或成魔,那您就可以放心了。”

“說的對。”

“第二,宴會絕不是個小宴,封家位列八大家族之一,家主飛升一定是驚動八大家族、諸大門派、各路散修的事情。宴會上的人數,不算隨從起碼也得有數百人。在這種時刻怎會有人不帶隨從。所以三姑一定要拿到所有客人的名單、宴會安排。”江卓小小的拍了個馬屁:“三姑一向膽大心細,侄兒猜,三姑肯定早有安排。”

“我確實已經派人去了。”江天看江卓越來越順眼了。

“第三,無論封久說的話是真是假,三姑您都要多帶人、多聯絡朋友才便於行事。若封久說的真話,可以用自己的人小小的助他一臂之力,若封久說的是假話這是個陰謀,弟子和朋友等可以護住三姑您全身而退。”

江天讚許道:“我就是要讓你幫我籌劃此事應該通知那些朋友。”

江卓臉上毫無驕傲的神色,依舊恭謹:“在此之前,侄兒有一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一般說這話的肯定都問了,你直說吧。”

“無論此事真偽,您要不要擊殺封久?”

江天一楞,皺了眉頭:“我還真沒這麽想過。我是不怎麽想殺他……你既然這麽問,其中肯定有利有弊……可我實在想不出殺封久會有什麽好處。”

“三姑宅心仁厚,侄兒佩服。”江卓溫柔的笑了起來,擡眼直視江天,他的眼神雖然溫柔而敏銳,卻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陰郁和壓抑,他娓娓道來:“殺封久的好處,有三。第一,封家一家人乃是骨肉至親,封久或許借您之手殺了殺父仇人大伯二伯,轉眼也可以說您殺了他大伯二伯以此要挾江家賠償。”

“第二,封久活著,他依舊是封家主最看重的嫡系弟子,等封家主修煉到能用水鏡術和下屆聯絡、或是能親身下界的時候,難保封家主不會重新培植封久並向江家討一個公道。如果您暗中做手腳讓封久與他大伯二伯同歸於盡,封久的堂兄中還有一人向老爺投誠,老爺可以扶植他成為封家主延續封家的傳承。這樣老封家主就算在天上知道了,也是無話可說。”

“第三,封久活著,畢竟有殺大伯二伯的惡名,您也知道專有一幫賢人最重忠孝仁義倫理綱常,他雖是為父報仇,畢竟殺了兩位伯父,恐怕引起非議。此事若有三姑在內,恐怕三姑和老太爺的事要被人拿出來說嘴。不過……”江卓看三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臉上那一絲笑意隱藏起來,劍眉微皺,似乎不情願又不舍得的樣子,便道:“封久若真愛慕三姑,又有這等雄心壯志敢於堂堂正正的爭權奪勢,讓自己與三姑門當戶對,其情誠可憫。”

江天有點尷尬的擺擺手,望天道:“好了好了別扯了,我讓你給我算一算哪些人適合知道這件事,你倒更個紅娘似的。”

江卓微微挑眉,心說:我不過是分析了一下封久死了的好處,也是為了您別被人重新提起汙名,順便說了一句其情誠可憫,又沒勸您接受他,怎麽就成了紅娘。雄心壯志要娶您、拼命到了門當戶對,然後在您這兒鎩羽而歸的人多了,怎麽您這次就臉紅了?肯定是三姑您自己想歪了,嘖,一會得告訴義父。不過我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或許三姑只是愛才?

接下來江天用了很長時間否決了江卓提出的人選,江卓也用了很長時間否決了江天提出的人選。

江天說:“她只是受了我一點小恩小惠,不一定能守口如瓶。”

江天說:“他雖然是我的朋友,但是在背後非議我,不是志誠君子。而且她的祖父在天庭為官,她不會替他祖父得罪仙界封家。”

江天說:“他不行,只要是家主的都不行,這幾大家族互相之間不好撕破臉面,家主和掌實權的都不能。我敢這麽幹因為我上頭有人,而且哥哥絲毫沒插手,如果我失敗了他可以出來罰我閉關千年,我換一世界呆著就得了。”

江天說:“她不行,我曾經拒絕過她的求婚還把她暴揍了一頓,後來她心裏頭恨我我知道,只是攝於江家權勢熏天才不敢說什麽。”

江天說:“他……我倒是真有點舍不得。這位是真正的清修之人,難得的高道,除了灑掃庭除和閉關修行之外什麽都不做,幫我殺人會損害他修行。”

江卓說:“不行,您不知道他的姘頭是封家大爺的四姑娘。他確實是您的好朋友,但是不一定會幫您殺姘頭的爹。”

江卓說:“這位……三姑您還是再考慮一下吧,他是楊家的女婿,楊家的家主和封家二爺是過命的交情。不是那個楊家,是汝南楊家。”

江卓說:“這位,呃,義父前些天和他有所摩擦……他喝醉了出言不遜還動手動腳……三姑留步!義父特地吩咐下啦不要告訴您!三姑別去!”

江卓說:“這個也不行她兒子之前搶掠凡人,封久路過的時候雙方激戰,她兒子不敵投降之後又暗算封久。被殺。”

到最後,江天抖了抖手裏一張寫了31個名字的紙,道:“得了,你先去吧,我寫信請他們來聚一聚,正好好久沒見了。” 江天近千個朋友裏最有本事的幾百個——活了這些年但凡有些本事的修真者她都認識——朋友的關系網盤根錯節,融合了江天自己的記憶和天界原因和身份問題,再加上江卓細致入微的情報工作之後,只有這三十一位本事夠用、和封家沒關系、敢幹、不怕後果。

江天很快就回去,龍飛鳳舞的寫了三十一張邀請來喝酒的信,派人送了出去。這三十一個人裏只要能去20個,再加上她自己培植的高手,哪怕是數百人布下的陷阱也能全身而退。

“雷雌劍很久沒大開殺戒了。”江天臉上出現了一絲懷念。

在等待回信期間,江天派侍女去準備酒宴,自己去那花香撲鼻、綠紗遮天雲霓漫地的臥室裏,打開紫檀木衣櫃隨手劃拉了一件肚兜,拿出寄托了一半靈魂的雷雌劍,仔細擦了擦。

江卓滿口答應不告訴義父,回去之後立刻去書房裏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聽的江翰沈思不已。這是個機會,也有危險。

封家主自從上次之後就沒有露面,對外只說是閉關修煉,實際上江卓通過特殊途徑知道他每天都要服食大量靈丹、靈草並且損毀了數件法寶。

看起來是準備迎戰天劫,但還有另一種解釋。封家主在入魔的邊緣,他需要用大量的仙氣和靈氣來抵消魔氣對他的侵蝕,而且對於江天把他氣的那麽深來說……入魔這種解釋很可信。但封家主如果選擇提前引發天劫,那他可以用天劫洗去身上的魔氣,很容易失敗,九死一生,一旦成功就成金仙。

江翰深知封家主這位老對手也明白富貴險中求。這廝為了吞並江家的產業不惜引發一個小型金融危機,有什麽不敢幹的。

“喵!喵喵喵~”小黑貓跳在江天膝蓋上。

江天稍微楞了一下,她都快忘了自己還養過這麽一只貓。黑貓雖然很可愛,又很能幹,可就是因為不用她費心才容易忘記。當然……如果要她費心照顧,那就不養了。看到貓自己蹦出來,還真有點驚喜呢:“喵喵~你還記得我呀~”

作者有話要說:

☆、第 67 章

這只美貌而嬌俏的黑貓甩了甩尾巴,琥珀色的大眼睛中滿是愛戀和楚楚動人的明媚光芒,小黑爪伸了出來,奶聲奶氣的說:“主人~抱抱~”

江天被萌到了,一把把它抱起來,抱在懷裏,任由這黑貓的頭靠在自己胸上激動的渾身亂顫也不以為意,笑著問道:“你什麽時候學會裝可愛了?”

黑貓的表情有些僵硬,似乎很不好意思的用兩只貓爪捂住眼睛,微微掙紮了一下卻更好的感受了胸部的柔軟,尷尬的說:“三姑奶奶……我是封久。”

他不是故意占便宜,只是想要抱抱,但沒想到……天地良心,封久這輩子除了抓女妖精和訓練女弟子之外,可沒碰過女人。他一向清修,沒動過色心,也沒看過這方面的事,沒想到第一次接觸就是埋胸這麽刺激。

江天不以為意的笑了兩聲,忽然想起來了,一把掐住黑貓的脖子,怒道:“你竟敢把老子的黑貓煉化成□□!混賬!這可是天界的貓!異種靈貓!封久,王八蛋!今天你不給個交待就別想保住你這一縷魂魄。封家和魔界的聯系還真深,這毀去靈獸的魂魄,用獸魂煉器,分出一縷魂魄把獸體當作□□的惡毒功法也敢用!”

把靈獸甚至於修真者的魂魄和肉身煉成法器,這是惡毒到禁止使用的法術。被埋胸不算什麽事兒,可我的黑貓被你殺了還被你煉化成法器可不行!江天有些懊惱,就不該把封久的靈魂封入黑貓體內,可是又有誰能猜到他居然會這個天帝親自下令‘誅滅殆盡’的邪術。

封久被掐的幾乎說不出話來,她稍微松了點的手,給他一絲說話用的縫隙,冷哼道:“說!原原本本的給老子說出來!別以為只有封家知道煉魂為法器,老子也會些你想不到的,只要拿到你一縷魂魄就能把你徹底殺掉的法術!”

江天身上煞氣逼人,她一向高傲張狂,有種絕不低頭的氣魄,絕不能容忍自己喜歡的黑貓被害……尤其是被自己害死。

黑貓封久咳嗽著道歉道:“三姑奶奶,容稟,封久用的不是那種毒術!只是留了一縷意識在黑貓身體裏,能和他溝通,能借用他的嘴跟您說話。久兒誠心愛慕三姑奶奶,怎麽敢傷害您心愛的黑貓。”說罷,他收回護身法力,讓三姑奶奶用法力探入丹田之內檢查。

江天檢查之後,才放松下來,冷哼一聲,一臉嫌棄的把手裏的黑貓丟到地下,一腳踩住,兇神惡煞的說:“說罷,來找我幹什麽。肯定沒什麽好事吧?”

“封久只是想問問,那天您會不會來?”他的語氣幾乎有些羞怯:“我已經得到確切消息,一個時辰之後家主就會引動天雷,歷劫飛升。”

江天有心詛咒封家主幾句,可對著兩眼惶恐的小黑貓實在說不出口,如果這時候封久不是在自己的黑貓身體裏……她也說不出口。江天稱雄逞強,靠的是拳頭,不是嘴巴毒。要是和這時候很搭配的說封家主會成功的,江天還覺得自己說不出口……何止是說不出口簡直是太他/媽的惡心了!她巴不得老瘋子在渡劫的時候直接被雷劈個魂飛魄散。

江天說:“你現在幹啥呢?”

封久的語氣更加軟弱和惶恐:“家主在渡劫之地布陣,我和大伯二伯在一旁守候。家主吩咐了,他若渡劫失敗,肉身被擊潰,大伯二伯和我要為他扛住天雷,保住魂魄不散。他們和我還不夠格引發天雷,又有一搏之力,希望不用我們出手……現在在靜坐自守,用神識看著一切,劫雲剛剛出現,我忽然很思念三姑奶奶,所以趁著靜坐的時候跟您說些話。”

江天挑眉:“你小心點。你大伯二伯若知道你的用心,恐怕會趁機作祟,好讓你在迎戰天雷的時候被誤傷致死。你最好能出工不出力。”

封久的語氣有些嚴肅,眨巴著大眼睛嚴肅認真的說:“大伯二伯雖然與我不睦,封久卻不能為了私怨陷家主與死地……爺爺對我一直都很好。”江天似乎都能透過貓臉,看到他那英氣勃發,內斂溫潤又有些剛毅的神情。

“好吧。”江天也不能說什麽,封久這麽幹不算錯,她伸手把黑貓從地下撿起來,抱在手裏摸摸頭,道:“等你準備動手的宴會下邀請之前,你要先把客人的名單和宴會的布置、安排流程給我送過來。”

封久似乎心情有些低落,本來就顯得憔悴和憂慮的語氣在這麽一只有著漂亮胡子和皮毛、琥珀色大眼睛的黑貓口中說出來的時候,更叫人心軟:“好的。但是,三姑奶奶,我知道這個要求於理不合,但您能不能不要告訴別人我要做的事和原因?”

江天不解的挑眉,桃花眼裏有些狐疑:“為什麽?”

黑貓的表情可憐的看起來就要哭出來了,對著這麽可憐可愛的貓,鐵石心腸的人也要感動了,封久:“我父母的死,本來是個秘密,這個秘密若大白於天下,對封家名譽不利,也會……會顯得我很可憐。這個秘密能告訴三姑奶奶您,可是告訴別人會很,很丟臉。”

江天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撇嘴,淡淡道:“你為了面子,就不願意讓父母的冤死大白於天下?”

“我有能力為父母報仇,又何必讓他們死的可悲呢?現在旁人只知家父家母戰死與平亂,豈不是很好?”

“我可以答應你。”江天完完全全把這次談話當成生意合作的談判,她在還管江家產業的時候不光是當打手還會替哥哥去談判,答應了一步就立刻追加要求:“但我也希望你不要把對我的追求弄的天下皆知。”

“為什麽?封久若能成為家主,還不配嗎?”

“不,那樣會讓別人以為你奪位有我的幫助。”說完這話,江天就覺得這個借口太扯了。就是不想讓人知道,不想被議論,煩!

封久也覺得這個借口太扯了,不過還是乖順或者說是從善如流的點了點貓頭,答應道:“好的,封久記住了。呀,劫雲已經匯聚的很濃了,我不能再跟您說話了,會被劈的。”他這句話說完之後,黑貓忽然抖了一下,再擡起頭的時候就又是那種懶洋洋的韜光養晦、修煉道法、萬事聽從吩咐但不會撒嬌的黑貓。

江天一把把黑貓抱在懷裏,為了試驗是不是封久裝的,故意把貓頭按在乳/溝了,擠了擠。

黑貓不淡定的掙紮,急促的說:“喵嗷!主人!幹什喵!”

江天滿意的在他的毛發上劃拉了兩下:“沒什麽事,你修行去吧。什麽時候能化形了告訴我,給你開宴會慶祝,再介紹幾個漂亮的貓妖、豹妖、獅妖給你認識。”

黑貓眼睛一亮,激動到:“獅喵!要那種有棕紅色鬃毛的獅子姑娘喵!她們有非洲血統、化形之後和巴西名模一樣,有野性的美喵!”

江天皺眉道:“你不知道脖子一圈有長毛的是公獅子嗎?”

黑貓如遭雷擊。

正在這時候,萱姑娘急匆匆的在侍女美卿帶領下來到鳳凰臺上的寢室裏,她想要說的話甚至與被這裏的奢華富饒給弄的忘記了。進門時的大廳看似只是奢華,可是每一寸木材、每一片磚石、每一盞燈都名貴的嚇人。如果換一個人來這裏,不一定會被三姑奶奶的奢華嚇到,可是萱姑娘是江家主管,她見多識廣,能認出這些東西的底細。

鳳凰臺上宮殿的大門,進去之後是花廳,過了花廳的影壁墻後走過短短的走廊就能進到大廳,大廳之後是書房,書房後是臥房,臥房的一側是溫泉室。萱姑娘站在花廳裏,看著四周圍盛開的百花和濃郁撲鼻的花香,奇花異草,各種各樣在仙界都算得上珍貴的靈草。

墻壁上那一幅墨竹,這幅畫是老爺親手繪制,急風勁竹,畫的栩栩如生。 是萬年烏賊王吐出的墨汁和黑珍珠粉調配成糊,在雪蛟皮上繪制而成,裱在雲籽緞上。看似平凡無奇,可是烏賊王的墨汁可以讓珍珠粉的光澤千年不變,雪蛟皮上總有淺淡流轉的雲霧,每一片竹葉每一只竹竿都有天然竹葉那種光澤和柔潤的質感,兩者相結合,令人拍案稱奇。

這裏所有的東西,都是這個檔次的。

那些看起來只是普通金交椅的椅子,萱姑娘認得其中根底,乃是天界兵將下凡時為首仙將坐過的椅子,被三姑奶奶不知道用什麽手段弄到手了。

她不常來鳳凰臺,心裏頭隱約記得三姑奶奶有多富饒,可還是震驚了一下。

“萱姑娘,你來有事嗎?”

“封家主引動雷劫,正在渡劫,家主問您去不去看?”

“我知道。”江天鄙夷的說:“渡劫而已,弄的劫雲泛濫,千裏之外都感受得到,老瘋子真是廢物。等我換一身衣服就去。”

萱姑娘道:“妾身來服侍三姑奶奶可好?”她得了應許,命令小賢小慧去拿了正式的八卦仙衣,上前半跪著為江天改換妝容。

作者有話要說:

☆、第 68 章

封家主渡劫之地附近已經有數百人在圍觀了。

江翰一點都沒忘了自己的排場,端坐在異獸拉著的玉輦、前有侍女捧宮燈、散花遍地,踏著香風而來,後有小廝、弟子隨侍。江老爺可是個斯文俊秀一表人才的翩翩美少年,兩條劍眉濃淡適宜,一雙丹鳳眼似笑不笑,眉心一點胭脂痣,瑤鼻朱唇,纖瘦高挑的身材穿著廣袖長袍,頗有些不勝衣裳的魏晉之風。頭戴天帝欽賜的白玉冠,用一只西天蓮池中荷花所化的金荷花簪住,兩面腰測佩戴著兩個香囊下綴玉禁步。

江天因為正好在鳳凰臺,又是萱姑娘安排的出行,她也不得不穿了沈香色的宮裝衣裙、外罩茶色團花鳳紋披風、畫了端莊又高傲的妝容,劍眉下桃花眼中有些目中無人的高傲,目光所到之處皆是一成不變的睥睨,微胖的雙頰更顯豪富和張狂。她坐在八名清秀小廝肩上擡著的步輦上。

眾人見雷劫還沒劈下來,就先聊聊除了看熱鬧還這麽大排場的兩人。

“那女子絲哪鍋?”

“看著好眼熟啊,尤其是那個神態,忒欠揍。”

“那個漂亮男人是誰?胭脂痣好迷人咩!”

“兩只土豪跑得快,跑得快~~”

“哎呦我勒個去!這不是江三嗎!她嫁人了?咋這麽大排場!”

“不是,不是,前頭那個小美人是她哥,後面這個女漢子才是江三。嘖,我說她咋老不註重打扮邋邋遢遢的,我要是有這麽漂亮的哥我也不打扮了。”

“江三家裏很有錢嗎?不是很著名啊,還沒有她是個潑婦著名。”

眾人議論紛紛,張嫣然過去低聲打招呼:“老爺萬安。三姑奶奶萬安。”

江老爺帶著溫柔婉約的微笑,在玉輦上附身輕聲說了幾句話,似乎殷勤叮嚀,似暧昧調情。張嫣然溫順的點頭稱是,回去之後就攔住了靈蛛母,沒讓她過去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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