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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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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清被這斷回憶惡心的直反胃,喉嚨裏湧著酸水,仿佛再看一眼趴在門口的藝人,都能讓他吐出來。

他加快了去茶水間的步伐,迫切的想漱漱口,正好顧寅伸著脖子往門口看,紀清就這麽急匆匆的,和顧寅撞上了視線。

心臟像被人揉碎了又“砰砰”開了兩槍,他一下就紅了眼眶。

顧寅現在這樣絲毫沒有氣質可言——伸長脖子像個烏龜,嘴巴張得能塞下雞蛋,手機上是玩到一半的王者榮耀,桌子上還有一灘沒擦幹凈的水漬。

可是紀清確實在看到顧寅的那一刻,委屈了。

他哆嗦著小手指幾乎拿不穩杯子,想撲到顧寅懷裏撒嬌說想他,可念及身份場合他什麽都不能做,紀清就這麽直勾勾的盯著顧寅,有千言萬語想和他傾訴,嘴唇微微顫抖,輕輕“哼”了一聲,轉身就往辦公室走。

快到門口時還小跑了兩步。

顧寅失笑,給他接好水,才跟著他進辦公室。

門一關,紀清就纏了上來,他從背後抱住顧寅,頭埋在他頸窩處,眼淚燙了他一脖子。

紀清臉冰涼涼的,長時間吹空調讓他體溫偏低,但是他的眼淚是熱的,他的眼淚不斷往下湧,哭濕了顧寅半個脖子。顧寅脖子裏一陣涼一陣熱,這感覺著實怪異,讓他手抖的幾乎撒出杯子裏的水。

顧寅想安慰他,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紀清現在狀態不對,不像思念至深流的淚,到像……到像……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紀清哭的他心裏發毛,到頭來給紀清接的水他先喝了一口。

紀清在他背後顛三倒四的說著話,半是撒嬌半是抱怨,一會兒是好想他,一會兒是睡不夠覺好辛苦,一會兒是還要應酬喝酒讓他胃好痛。紀清幾次欲言又止,都被嗚咽堵在口中。紀清哭,顧寅心裏也在抖,他反手摸了摸哭到顫抖的愛人,在他的手觸碰到紀清脊背的那一刻,他聽到紀清用喉嚨裏嘶啞著的聲音委屈道:

“他舔我!”

紀清像小孩兒一樣哭哭啼啼的告狀,再開口時沒了剛才的憤怒與激動,聲音像被掐住嗓子的幼獸,無助的惹人心疼,“你會不會覺得我不夠男人?哪有大老爺們被……被,被那個了還告訴另一個大老爺們的,我……我自己也可以解決,但我得告訴你!他舔我那裏!他舔我哪都不行他還舔我那裏!”紀清滿肚子委屈,這讓他好不容易控制的情緒再次失控,眼淚掉的更兇了。

顧寅一怔,手掌貼上紀清這幾天因為忙碌明顯消瘦的腰線,他瘦了。

顧寅問:“是門口的那個嗎?”

紀清沒說話,他蹭著顧寅的脖子點點頭。

顧寅說:“寶貝乖,先放開我,我……我有點事。”

紀清松開手,他有些疑惑,淚珠掛在睫毛上,眼睛裏濕漉漉的,輕輕一眨又掉下一滴淚。

有人把他的寶貝惹哭了。

顧寅拳頭捏的“咯咯”響,拉開門沖出去就對門口的小藝人一頓揍。

小藝人蜷在墻角瑟瑟發抖,捂著臉說打他可以不要封殺他。等看清來人不是公司裏的,又扯著嗓子說你是誰啊,要和你拼了。他走的是清瘦美少年路線,身上本就沒幾塊肉,錯失先機被打了兩拳就有些蒙,顧寅又氣勢洶洶的,拳頭像雨點一樣往他身上招,小藝人沒挨幾下就歇菜了。

歇菜前還記得自己是偶像,靠臉吃飯,用僅剩的力氣死死捂住臉。他的臉巴掌大,顧寅看他捂著臉任他打的樣子實在是娘們,氣不過的又踹了幾腳,有一腳踹到了胃,小藝人捂著臉的手終於放下了,他捂著胃幹嘔,滿臉的眼淚和唾液。

顧寅看他這樣惡心,想打臉又下不去手,被糊一手黏糊糊的液體委實膈應。他拽著小藝人的頭發往墻上撞了幾下,沒用多少勁,也嚇得人吱哇亂叫,哭的很大聲,但一直沒還手。

顧寅漸漸冷靜下來,他為人師表,教育才是第一位,能批評教育就不要動手辱罵。

雖然他先采取的是毆打措施。但亡羊補牢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顧寅看小藝人不哭了,喘上氣了,才開口說道:“你能不能有點羞恥心,你知道潔身自好怎麽寫嗎?你爸媽含辛菇苦供你上學,你們老師就教了你潛規則上位?再說了,你們老板有家室了你知不知道,你乘人之危瞎雞巴舔,人家媳婦願意嗎?”

小藝人被打的全身疼,本不想理他,這人神經病嗎打了他一頓還嫌不夠,還教育他,吃飽了撐得沒事幹嗎,跑過來給他當老師,可他說的內容實在私密,小藝人這才擡起頭,有些吃驚道:“紀總把這個都告訴你了?”

顧寅點點頭,指著自己,一字一句道:“我是他媳婦。”他看著小藝人驚愕到呆滯的臉,又補充道:“我不願意了。”

小藝人“啊”了一聲,說不出話了。

“知道了沒,以後不管幹什麽,都要腳踏實地慢慢幹,不要想著走捷徑,你現在年輕,想著拿身體賺錢很容易,以後老了有你後悔的。”

顧寅還想再教育幾句,轉念一想一墻之隔的紀清指不定還在哭,哄紀清才是頭等大事。

他在進辦公室之前又看了眼小藝人,雖然沒出聲,但那個動作怎麽看都像抹眼淚。

是不是這個公司風水不好啊?他想著,怎麽個比個的能哭呢。

紀清已經不哭了。

他雙眼亮晶晶的坐在沙發上,一看顧寅進來,立刻出聲道:“你別動!”

顧寅就站定看著他。

他穿著考究的高定西裝,顯得他身高欣長又挺拔,紀清品味不俗,辦公室裝修精簡,色調只有黑白灰,猛的一進來確實有種唬人的威嚴感。

這是給他的視覺沖擊。

還有聽覺沖擊,紀清剛剛那句“你別動”,聲音不像以往的撒嬌那般甜膩,帶了些不常見的強勢意味,又新鮮又陌生,顧寅還真下意識的不動了。

在這一刻,他確實結結實實的意識到了,紀清是個總裁。雖然不霸道——但這貌似只對他,紀清只要想裝裝樣子擺擺譜,比如說像現在這樣,還是很有霸道總裁風範的。

霸道總裁紀清起身穩步向他走來,走路帶風唇角勾笑,那風度像是談成了幾百個億的大合同。

待人走到他身邊,揚起了一個與他霸道總裁人設不符,違和的大大的微笑時,顧寅還沒來得及察覺到不對,就被一把抱起,原地轉了個圈圈。

“你,你幹嘛?你放我下來!”

雙腳離地的感覺實在是怪異,還有屁股下面的手,不同於做愛時色情的揉捏,只是單純的放著竟然也讓他頭皮發麻。顧寅大半輩子沒被這麽對待過,一時有些慌張,失聲叫了出來。

“我抱你過去,你別亂動。”紀清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紅著臉補充道:“大驚小怪!”

顧寅不胖,但1米8幾的大小夥子抱起來總歸吃力,紀清把他抱到沙發上時已經有些氣喘籲籲。

紀清蹲在他腿邊,喘著氣道:“我就是在這被他舔的……”

“好,好了。”顧寅又結巴起來,“就不要說那麽詳細了吧,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就不說了……不說了。”

紀清歪頭看著他,雙手勾住他的腿抱在懷裏,臉頰貼緊,悶聲說:“我很高興,你為了我打了人。我……我之前還一直認為你心大,還沒事找事讓你吃飛醋,認為你不擔心我出差外遇鬧別扭,認為你不在乎我的感情史鬧別扭,其實不是這樣的。”

紀清深吸一口氣,緩緩蹭了蹭他的腿,酥酥麻麻的感覺從褲腿傳到心窩,酥了顧寅半邊身子。

這一蹭像是打開了他的開關,他從渾渾噩噩中醒來,發現紀清竟然坐在地上,而他竟然沒有察覺。他說地上涼,讓紀清起來。他拉了紀清一把,沒拉動,又拉了一把,這下拉動了,紀清順著他的力半伏在他腿上,貓著腰,仰著頭,像猛獸撲食一樣蓄勢待發,眼睛定定盯著他看,沈靜的臉上有了波瀾,“你在乎。”

他開口,又重覆了一遍,語氣篤定道,“你在乎。”

“我,我,這不是廢話嗎!”顧寅沒來由一陣心慌,張口結舌道:“你是我媳婦我自然在乎你,我,我……”

“不是的。”紀清打斷他,他舔了舔嘴唇,這個動作他做起來有些妖,但不娘氣。紀清手指覆在顧寅胯間,“你還是在意我被舔了。”

顧寅說不出話了。

他確實在意,但只是在意,不是責怪,更不是嫌棄。

紀清有什麽錯,他就像是被鬼子糟蹋的黃花大閨女,自己哭都哭不夠,他又怎麽會責怪紀清沒有防範意識,輕易被人乘人之危。

而那個小藝人呢,他也怪可憐的,要不是為了生存,誰會喜歡吞男人雞巴呢?他打了也教育了,再逮著不放,追著棒打落水狗,又太沒仁義道德。

兩方都有苦衷,他沒得怪,他只能怪自己。他甚至想懲罰自己,怎麽就那麽放心讓紀清一人待在公司裏。

他已經很久沒有表現出對紀清的占有欲了,但這不代表他沒有。

就像此刻,突如其來的占有欲排山倒海般占據他的胸膛,他竟然不知該如何是好。

該怎麽做?

人打了,他還是氣。

然後呢,該做什麽才能不這麽氣?他連怎麽處理這種情況都變得陌生。

已經很久沒有動氣了,經過多年的沈澱,兩人度過了漫長的磨合期,像老夫老妻一樣平淡的相處,不需要那麽多的花樣,也不需要那麽多的熱情。

熱情太多了會造成意外。

他不希望紀清發現他心裏不舒服。

這是一個暗示,暗示他“吃醋”了,暗示紀清可以借題發揮了。

而紀清的“借題發揮”,就是不可控的意外。

他已經過了折騰得起的年紀了,安於現狀其實很好。由得紀清撲棱幾下,再抱懷裏哄上幾句,相安無事,一切都在他的可控制範圍內。

所以,他以為他控住住了自己,其實沒有。他的占有欲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加洶湧澎湃。

只是愛人被舔了一口,竟然讓他過不去心裏的坎,自己給自己叫著勁。

這次是那個藝人滿腦子黃色廢料,想著賣身求榮,用唇舌舔舐,如果他用刀尖舔舐紀清呢?

顧寅甚至不敢往下想。

他沒有動作。

紀清臉紅了,他的手指還摁在顧寅胯上,手心出了一層汗,濡濕了襠部,看起來像是顧寅色瞇瞇的不想正經事,亟不可待的要發生性關系。

他的手指在顫抖,但這不妨礙他接下來的動作,拉開拉鏈,掏出顧寅沈睡的性器,明明比誰都緊張,還嘴硬道,“你那麽緊張幹什麽?我又沒叫你舔回來給我消毒。”

顧寅略一思索,覺得可行,“也不是不可以……”

“算了吧。”他的臉更紅了,像黃昏天最嬌嫩的雲彩,他把臉貼在顧寅性器上,用和平常無異的神態撒嬌道,“快快長大。”甚至還用光滑的臉頰,來回蹭著青筋暴露的柱體。

他的舉動嚇壞了顧寅,“你在做什麽?”

紀清臉紅的冒熱氣,“幫助你快速勃起啊。”

顧寅激動的吞了口口水。

紀清這樣真好看啊,臉紅眼紅嘴唇紅。

好看的紀清張開紅紅的嘴唇,含住了他的下體。

顧寅悶聲呻吟了一聲。

柔軟的舌尖在馬眼處打轉,分泌出的黏液和紀清口裏的唾液相互交融,然後再一並被他咽入肚中。

紀清沒有急著吞吐,而是順著性器往下舔弄。他舔的認真,溝壑處都被反覆照顧,唇瓣與性器擠壓出的嘖嘖水聲,和顧寅的低喘一起傳入他的耳內。

紀清唇色淺,平常看是淡粉色,但此刻他埋首於胯下,嘴唇和他人性器不斷摩擦,也有了嬌艷的紅。

他皮膚薄,幾次深喉做下來,顧寅的恥毛刮著他的臉也是一片殷紅,是羞的,也是疼的。

他含著性器說話有些模糊,“舒服嗎?”

顧寅仰躺在沙發上,嗯嗯啊啊的算是回答。

他便沒再說話,伺候顧寅射出來,才捂著嘴小聲道,“這些天,你都沒有打出來過嗎?”

顧寅不置可否,反問道,“你呢,你有沒有打出來?”

紀清捂著嘴的手改為捂臉。

“問你呢,你倒是說呀!”顧寅把紀清拉到身邊一把抱住他,一臉流氓樣,“你不說,我可就試了啊。”

紀清老老實實窩在顧寅懷裏,手掌搭在膝蓋上,“你試啥呀……”他蚊子哼哼般說道。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顧寅就著抱他的姿勢解皮帶,突得笑出了聲,“不過我不用上面的嘴試,我用下面的嘴試。”

“哎!你,你真是……”紀清有些無語,顧寅的葷段子隨口就來,為人師長怎麽是這個素養。他拍掉顧寅作亂的手,“我一會兒還有應酬,你別搗亂。”

“有什麽關系,你那麽多天沒射,會很快的。”

“……。”

在紀清發飆前,顧寅連忙改口道,“額,我是說,我們回家再做也不遲。”

“誰和你做啊!”紀清氣憤的搗了他一拳,上次他發火是這人笑他早洩,這次他還來,說自己射的快。紀清覺得顧寅真是一點記性都不長,他氣的咬了顧寅一口——照樣不敢使勁,他怕他們一前一後出去有人說閑話,“你放手,我要出去工作了!”

顧寅松手,紀清從他懷裏跳出來整理衣衫發型。一邊整理一邊軟綿綿的埋怨,“你能不能下手輕點,跟個潑猴兒似的,你看你把我衣服弄的,領子都翻上去了。”說到最後還帶了哭腔。

其實他一從顧寅懷裏離開就開始後悔,他幹嘛生氣啊,他們很久沒有抱著說話了,剛剛顧寅抱著他,和他調笑多好啊,好的他都忘了這份擁抱其實來之不易,他果然有點啥就開始蹬鼻子上臉,一點都不知道珍惜。

紀清說:“我都要走了,衣領還沒整理好,你有點表示嘛!”

顧寅了然地站起來,幫他翻下去。

一下貼近的熟悉味道讓紀清紅了眼眶,他看著顧寅突然有很多話想說,他很想對顧寅撒嬌,他再也不想這麽忙了,他很想不工作了把公司賣了愛誰誰。

他有哥哥,公司給哥哥打理就好,反正哥哥已經一堆公司了也不差這一個。他就想胸無大志的談戀愛,和顧寅私奔才好呢。

最後,他只是說道,“你好久沒有給我翻衣領了。”說完又低下頭,眼神卻一個勁的往上瞟,“我們好久沒有好好說話了……我都感覺我要忘了你的聲音了,真討厭,我怎麽這麽忙呀。”

顧寅笑著安慰他,“沒事,我不忙了,我來找你。”

紀清擡起頭,狐疑道,“真的嗎,你真的不忙了嗎?”

“真不忙了,我來找你。”顧寅擡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想起這是剛梳好的,又拿起梳子給他梳了梳,“挺好的了,走吧。”

紀清還是站著沒動,嘴唇翕動著,表情很委屈,顧寅猜他十有八九想說“你趕我走”。

他看著紀清眼神裏滿滿的依依不舍,笑著打趣道,“回家後記得操我啊!”

回應他的則是大門羞憤的一聲“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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