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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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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酒輕咳了一聲,臉上的熱度久久不退,態度也詭異讓人起疑,原諒她實在沒辦法做到像溫季瓷那樣,可以在家人面前游刃有餘。

面對桑玫,桑酒連謊話也說不出口。

在桑酒意識到的時候,她已經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這次連溫行知都起了好奇心,桑酒欲蓋彌彰的態度,好像在告訴他們那個向她告白的人,對她來說很重要。

“小酒,你以前可不是這個態度。”溫行知笑著調侃了一句。

“爸,我哪有?以前有人追我的時候我也是這樣。”

桑酒急得脫口而出,話音落下時,她忽然覺得周身的溫度降了不少。

果不其然,桑酒沒猜錯。

剛才還若無其事的溫季瓷,忽的輕笑,笑聲卻沒帶上幾分真切。暖色調的燈光下,溫季瓷的薄唇抿著,狹長的桃花眼瞇了瞇。

“桑酒有很多追求者,我怎麽不記得了?”

溫季瓷是笑著開口的,桑酒卻無端聽出些許刨根問底的意味。

“因為那段時間你不在國內,那時桑酒煩得都躲回家裏來,有些人居然還找到了家裏的地址。”

溫行知想起那時候的記憶,有些發笑。

桑玫還幫著補充了一句。

“那人找到家裏來的時候,桑酒脾氣收不住,差點追著那人打。”

“哦――”溫季瓷拖長了尾調,側了側頭,好整以暇地看向桑酒,“原來是這樣。”

“看來我們桑酒人氣還挺高。”

什麽情況?桑酒簡直要被溫季瓷氣個半死,要不是溫季瓷送花,這話題能繞到她身上嗎?

爸媽也跟著配合,跟秋後問斬似的,一人來一刀,幹脆果斷點,直接殺了她算了。

桑酒內心活動是挺豐富的,但一句都不敢往外蹦。

她只是撇了撇嘴,看向桑玫。

“媽,你說這麽仔細幹什麽?”

桑酒表示她一點也不想讓溫季瓷知道這些事,要是溫季瓷和她事後算賬,承受後果的人只有她而已。

桑玫聽不見桑酒的心聲,她只是笑了笑。

“這裏又沒有外人,有什麽不好說的。”

桑玫不覺得應該在溫季瓷面前隱瞞些什麽,她認定了他們是家人。

即便被桑酒繞了這麽一圈,桑玫還是沒忘記剛才的那束花,那束玫瑰花就放在桑酒的身旁。

每一朵都鮮艷怒放,不容忽視。

“這次追你的人是怎麽樣的人?”桑玫了解自己的女兒,知道這次桑酒的想法和以前不同。

桑酒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溫季瓷,含糊其辭地開口。“就那樣吧。”

桑酒不想在桑玫和溫行知面前多說,生怕說多錯多,把一些不該說的話都說出口。

她現在只想快點把這個話題揭過。

溫季瓷手輕點了一下桌面,眼底燃著暗光,懶洋洋地勾著唇,替桑玫問出了接下來的問題。

“那樣是怎麽樣?說不清楚?”

桑酒假裝咳了幾下,拒絕回答溫季瓷明顯強人所難的問題。

溫行知卻也跟著好奇地問道。

“長得帥嗎?性格怎麽樣?能不能配得上我們小酒?”

被三道視線同時註視著,桑酒覺得自己可以掘地出逃了,可她沒這本事,只能硬著頭皮回答。

“長得很帥,性格也不錯。”

桑酒不知不覺地把心裏話給說了出來,說完之後才發現她說的話,全是誇溫季瓷的。

桑酒越是這麽說,越是勾起了桑玫他們的興趣。

桑玫知道女兒大了,可能不願意把這些事和大人分享,而她接下來說的那句話卻給了桑酒真正的沖擊。

“以後合適的話,讓你哥哥幫你把把關。”

盡管桑酒老是和溫季瓷拌嘴,但是桑玫能看得出,桑酒對溫季瓷非常依賴。

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相信溫季瓷也能幫桑酒解決。

桑酒還沒來得及拒絕,溫季瓷提前一步幫她作了回答:“我會幫桑酒好好看看的。”

溫季瓷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甚至假情假意地來了一句。

“下次有追求者的時候,桑酒記得叫上哥哥。”

桑酒有口難言,她又不能直接告訴桑玫,溫季瓷已經盯上她這顆窩邊草了。

桑酒平息了一下情緒,還是沒能冷靜下來。

同一張桌下,桑酒用腳踢了溫季瓷一腳,臉上笑容比誰都盛。

“哥哥,洗手間怎麽走?要不你帶我過去?”

這家餐廳溫季瓷來過,而桑酒是第一次來,她提出這樣的要求也不算奇怪,她認為她得趁著菜上來之前,好好警告一下溫季瓷。

桑玫準備帶桑酒過去:“不用麻煩哥哥了。”

溫季瓷已經先行站起了身。

“不麻煩,舉手之勞。”

桑酒快步走在前面,不像是溫季瓷領著她,反倒她像是去興師問罪的。

剛走到桑玫他們的視覺死角,桑酒一下子轉過身來。

“溫季瓷,你會不會收斂點?”

暖黃光線的走廊上,溫季瓷驀地扯了扯唇,笑容有些不正經,垂下來的眼瞼在他的眼底覆上了一層淺淺的陰影。

“抱歉,哥哥一向不知道收斂應該怎麽做。”

“要不你教教我?”

溫季瓷理所當然地請求桑酒幫助。

桑酒不以為然地別開了頭,如果她能這麽輕易地改變溫季瓷,溫季瓷就不叫溫季瓷了。

“反正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裏你都不準說話,聽到了嗎?”

桑酒只能期許在接下來的用餐時間內,不用從溫季瓷的口中聽到讓她膽戰心驚的話。

“那哥哥或許不能保證。”溫季瓷偏了偏頭,看進桑酒如同黑曜石般的眼睛裏。

“如果有人和我說話的時候,我是不是應該告訴他,是桑酒不讓我說?”

桑酒懶得理溫季瓷,她怕出來太久會被懷疑,最後撂下一句狠話:“反正有話我幫你說,你閉上嘴就行了。”

桑酒轉身準備離開,溫季瓷忽的拉住了她的手。

走廊上偶爾會有服務員經過,桑酒嚇得趕緊縮回了手。

“你不怕人看見啊?”

溫季瓷不緊不慢地開口:“這裏是監控盲區,我特地看過。”

桑酒剛想問溫季瓷想說什麽,溫季瓷倏地彎下身,目光平視她的雙眼,

桑酒下意識閉上了嘴,安靜地睜著眼睛看著溫季瓷。

“是真的謝謝你。”

桑酒一怔,在她怔忡的時候,溫季瓷已經直起了身子,輕輕地按了一下她的腦袋。

一聲低笑,讓溫季瓷的喉嚨微微地振動了幾下,朦朧光影中,溫季瓷眼底仿佛含著初春乍現的暖,眉梢也染上了笑。

溫季瓷轉身離開,桑酒頓了幾秒,立即跟了上去。

用完晚餐後,自然是溫季瓷同桑酒一起回琴水灣。

車窗外,萬家燈火流光溢彩,車流喧囂,桑酒偏頭看著外面,視線在一棟建築上多停留了一會。

甚至車子開過了,桑酒還轉過身去看。

“那是教堂嗎?”

剛才溫季瓷就註意了桑酒的動作,他輕輕瞥了眼,然後嗯了一聲:“是教堂,怎麽了?你想去看看?”

桑酒猶豫了一秒,才回答:“沒有,我只是問問。”

這次桑酒沒說實話,盡管她不信教,但是她非常想找個完全陌生的人傾訴一下。

剛才桑酒看到教堂的時候,突然想到了裏面的告解室。

當車子停到琴水灣的時候,桑酒正準備開車下去,溫季瓷忽的開口叫住了她,不動聲色地開口問道。

“明天你要出門?”

桑酒沒意識到不對,如實回答。

“只是早上和樓月她們有約,下午就沒事了。”

溫季瓷微微頷首,也沒說自己為什麽要問。問完後,溫季瓷也沒拉著桑酒繼續說話,而是放她回了房間。

第二天的聚會是莊瀾提出的,她們約在了莊瀾家開的咖啡屋裏,這裏環境本就幽靜,更別提莊瀾特地為她們清空了場地。

一整間咖啡屋裏,只有她們幾個人。

桑酒看著面前兩個毫無憂愁的朋友,不禁起了傾吐心事的念頭。

“如果溫季瓷是你們的哥哥,你們覺得怎麽樣?”

她先挑了一個沒這麽入骨的話題起頭。

沒想到這樣的問題對樓月她們來說,已經算棘手了,她們差點被咖啡嗆到嗓子。

“那怎麽行?我何德何能啊。”

桑酒扶了扶額,勸自己盡量別用正常人的標準來衡量眼前這兩個人。

昨天她莽莽撞撞地去了墓地,看到溫季瓷的那一瞬間,心底裏的念頭冒了尖,既生疏,又好似已經融進了她的生命裏。

若不是昨晚那一連串的事情,她也不會現在才想試探性地對樓月她們旁敲側擊,她從自己這裏得不到答案,也許別人能給她呢。

“我在說正事,你們要認真想想。”

聽到桑酒這麽說,莊瀾和樓月才放下了杯子,齊齊地看向桑酒。

桑酒被這麽盯著,話說出口之前,想了好幾遍。

“我現在只是打個比方,要是你們成了溫季瓷的妹妹,你們對他有什麽感覺?”

桑酒抿了抿唇:“只會把他當成哥哥嗎?”

“什麽什麽感覺?當然以虔誠的態度。”

樓月回答的時候,一副要把溫季瓷供起來的模樣。

桑酒嘆了口氣。

“我哥哥又不是三頭六臂,你們至於這麽怕他嗎?”

這下,莊瀾和樓月都有話說了。

“你是沒覺得,溫季瓷除了對你之外,幾乎就沒給其他女人好臉色,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模樣。”

“在你哥眼中,除了家人,其他都是同一類人,不分男女。”

“等等,你沒錄音吧,我只是隨便說說,當不了真啊。”樓月去翻桑酒身上的口袋,生怕她把剛才的話記錄下來。

畢竟上次桑酒瞞著她們,讓溫季瓷和她們一起共進晚餐,已經讓她心有餘悸了。

桑酒把樓月的手打開,制止她無意義的行為。

好不容易再把話題拉回來,桑酒繞了好幾圈,才把自己想問的話夾雜在了中間。

“那你們覺得溫季瓷會喜歡什麽樣的人?”

桑酒給了她們思考的時間,她心底深處已經給她們想到了答案,她緊盯著兩人,試圖聽到她想得到的回答。

樓月苦思冥想了好一會,才憋出一句。

“溫太子不會有喜歡的人。”

“特別是那些脾氣差,驕縱,矯情……”樓月列舉了一大堆,“這些更是完全排除在外。”

桑酒莫名中槍,她不老是和溫季瓷鬥嘴嗎?

“那連我都不行嗎?”

桑酒這句話喊出來的時候,空氣竟整整安靜了一分鐘,連桑酒都被自己的話給嚇到了。

桑酒先穩了溫心態,然後趕緊打著圓場。

“我的意思是像我這麽優秀完美的人,還不能成為溫季瓷喜歡的女人類型嗎?”

莊瀾上下打量了桑酒幾遍,探究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桑酒緊張地立即低頭喝了一口咖啡。

相貌?嗯,兩人完美契合。

性格?溫季瓷能對桑酒百般包容,桑酒也不怕他。

關系?反正兩人相愛不足以成為問題。

最後竟然只剩下了一個問題,只要兩人互相喜歡,這事居然能行。

“聽你這麽一說,好像的確是這麽一回事。”

“溫太子只對家人有溫情,對其他人都不屑一顧,難道到最後溫太子會淪到內部自銷了嗎?”

什麽話!

桑酒緊張地握緊了杯子,眼神閃躲著。

“好好說話,想清楚了再說。”

果然在樓月她們口裏得不到什麽有用的答案,桑酒這樣藏著掖著,連最好的朋友都沒法傾訴。

她只好想到了昨天一閃而過的那個想法。

告解屋。

和樓月她們告別後,桑酒很快開車去了昨晚路過的那間教堂。

原本她還有些猶豫,但她走進教堂的時候,僅有的猶豫也散了。

教堂裏的人出乎意料地少,喧盛的陽光落在教堂上,桑酒的心莫名地靜了下來。

桑酒無從傾訴,坐在告解室外面的時候,她心底各種想法都生了出來,那些被困在她心裏的念頭,仿若藤蔓般,把她真實的想法掩蓋。

“我可能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的人,但我不確定那是不是喜歡。”

顯而易見,她對溫季瓷的感情已經超過了兄妹之情。

她該繼續,還是該停止。

告解室裏沈默了片刻,低沈的嗓音透過小窗口傳了出來。

“為什麽你會覺得你喜歡上了他?”

神父的聲音怎麽好像有些熟悉,桑酒的視線落在告解室上,她不可能看清裏面的場景。

不過桑酒立即打消了懷疑,她好不容易找到人傾訴,又重新開口。

細密的陽光絲絲縷縷地斜照進告解室,原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裏的溫季瓷,竟坐在了桑酒的對面。

剛才當他聽到桑酒的第一句話時,他的靈魂瞬間一片空白。

溫季瓷甚至看不清現實和幻境中的邊緣,他希望是真的,如果是夢,他又希望能永遠不醒。

他腦海裏出現一個念頭,桑酒和他有相同的想法。

溫季瓷不知道他究竟花了多少努力,才克制地改變了自己的聲線,說出應對的話來。

桑酒的一字一句再次飄進了溫季瓷的耳中。

“我會開始在意他的一舉一動,擔心他,想著他,可是之前我也很在意他,那麽……”

原本桑酒想說兄妹之間的在意,立即改了口。

“朋友之間的在意和喜歡的人之間的在意,是一樣的嗎?”

溫季瓷察覺到桑酒的動搖和猶豫。

“習慣他的存在,對那人有占有欲,依賴性,算是喜歡嗎?”

桑酒迷茫了,她甚至都不知道她想要聽到什麽樣的答案。

“不考慮其他人,算自私嗎?”

桑酒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跨出那一步,她不知道會不會因為她而受到傷害,她總不能只想著自己。

“其他人不能為你而活,這個問題需要你自己想明白。”

溫季瓷沒有利用現在的身份,故意引導桑酒,灌輸進自己的思想。

桑酒需要自己想通,不然這以後也會變成他們的阻礙,他無法替她做決定。

“每一個決定都需要你自己去完成,退縮和義無反顧,拒絕自己的內心還是遵從自己的內心,也只在你的一念之差。”

溫季瓷眼睛都不眨一下,始終盯著桑酒的反應。

他怕她猶豫,更怕她下定決心。

教堂又安靜了下來,靜謐得連陽光都靜止了。

桑酒沒再開口,她已經問完了自己的問題,雖然她意識到她想要解決的事情只能靠她自己,但是她的心還是靜了不少。

桑酒轉身走出了教堂。直到坐進車內,桑酒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神父好像和別的神父不太一樣。

可桑酒也是第一次去告解室,身邊也沒有人供她參考,她自然沒有懷疑到溫季瓷的身上。

當桑酒走出教堂後,溫季瓷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已近黃昏,夕陽的碎光凝在溫季瓷的眉眼間,他看著桑酒的車子駛離後,才接著離開。

從告解室出來後,桑酒接到了經紀人的電話,說是部分鏡頭出現了問題,需要進行補拍。

因為補拍的戲份是夜戲,所以桑酒直接開車去了劇組。

補拍的鏡頭不難拍,但是對整部劇來說比較關鍵,桑酒換好衣服,化好妝,立即投入了拍攝。

再過不久,整場戲就要殺青了,宗遇和古莎的戲份也即將拍攝結束。

桑酒很快就補拍好了戲份,她坐在化妝鏡前,正卸好妝,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進來吧。”

桑酒沒轉身,繼續用化妝棉輕拭著臉上殘留的妝容。

桑酒以為是小禾,想也沒想,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

門從外面被人推開,桑酒擡眼看了過去,宗遇從門外走了進來,他們在鏡子裏對視了一眼。

桑酒手上的動作一滯,隨即停了下來。

“宗遇。”

桑酒忽然想起了宗遇生日宴的那天,他邀請了自己,但是卻被溫季瓷半路攔截,緊接著的告白和親吻讓她一直慌亂至今。

她好像還欠了宗遇一個道歉。

“不好意思,那天突然有事,上次缺席了你的生日會,還忘記和你說聲抱歉了。”

桑酒又記起溫季瓷和她提過,宗遇準備在那天晚上和她告白,不管是真是假,桑酒的態度始終落落大方。

宗遇笑了一下:“那天是我太唐突了,是我應該說對不起。”

從演唱會的那天起,宗遇一直沒有見過桑酒,此時桑酒卸了妝,肌膚白凈,眉眼明艷又帶著些許稚氣。

好像和他記憶中的人重疊,又可能只是僅存在他一個人的記憶中。

桑酒跟著笑了笑:“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說完,桑酒開始低頭收拾起東西來,準備離開。

宗遇的呼吸一緊,垂著身側的手握了又松,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鼓足勇氣開了口。

“桑酒,我有一些話想對你說。”

桑酒停止了動作,身子轉向宗遇,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此時桑酒仿佛離他很遠,宗遇害怕這又是他和桑酒的最後一次接觸了,就算時機不佳,他也想說出那句話。

“從你搬來我家隔壁的那天起,我就開始喜歡你了,如今重遇,我想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

聽到宗遇的話,桑酒第一反應是排斥,她無比確定,她不可能和眼前的這個人在一起。

桑酒從來沒有過相同的經歷,但她也同樣確定,她不想和這人共度餘生。

她不能接受她會和宗遇笑著一起做人生中的每一件事。

他們會躺在一張床上,會有可愛的孩子,兩人老了之後會一起牽手散步,生活平凡卻幸福。

如果她不愛這個人,她不會允許他牽住自己的手,她不會讓他親吻自己後不發脾氣,她更不會在被惹怒後,輕易地原諒他。

只要她想到這樣的畫面,她的每一根神經都在抗拒。

桑酒明確地知道,宗遇不是自己愛的人,她也不會因為他愛她而做出任何一點的妥協。

而溫季瓷表白的時候,桑酒的第一反應是他會不會受到傷害,如果他們在一起別人會怎麽看?

即便她認識宗遇的時間比溫季瓷還要早,那又如何?

她始終把宗遇當成一個當年認識的人,僅此而已,她不會主動靠近他,了解他,接受他。

而她對溫季瓷卻一直抱著強烈的好奇心,她恨不得能了解他的一切。

她會找溫季瓷拌嘴,和他針鋒相對,試圖參與他人生的每一個瞬間。

她何嘗不是因為想引起溫季瓷的關註,才下意識做出這些事情。

從始至終,溫季瓷在她心裏一直都是個特別的存在。

直至以後,她也不會再找到一個能讓她更喜歡的人了。

不理智的念頭在她心底深處蠢蠢欲動。

她好像完了,她徹底陷入了溫季瓷給她設定好的陷阱中,心甘情願跳進網裏的獵物應該只有她一個吧。

除了聽從,除了隨他淪陷。

她再也想不到第二個更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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