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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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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酒微微出神的模樣落進宗遇的眼中,他已經差不多明白了,他艱澀地開口,喚了一聲桑酒的名字。

“桑酒。”

宗遇的聲音仿佛從遠處遙遙傳來,把陷入回憶中的桑酒拉回。

能夠真正明白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這些天困擾桑酒的問題散了大半,莫名的,她心中是剩下了釋然。

習以為常的準則,常年固有的思維,並不是一成不變的。

她突然想到在告解堂聽到的那句話,所有的一切都需要她自己做出決定,都在她的一念之間。

桑酒的視線落在了宗遇的身上,她忽的朝宗遇笑了笑,唇角帶上了幾分真切的笑意。

這一刻,宗遇覺得桑酒好像變了。

桑酒明確地告訴宗遇,沒有給他一點抱有幻想的餘地。

“抱歉,我一直只當你是朋友。”

這個答案在宗遇的意料之中,只是親耳聽見的時候,他的心裏依舊塌陷了一塊,空空落落的。

宗遇勉強地扯出一絲笑來。

“以後我也沒有一點可能了嗎?”

桑酒點了點頭,無比認真地回答宗遇。

“對不起,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

想到溫季瓷,桑酒唇角的笑意都沒能斂下,只是這笑漂亮得晃眼,卻一點也不屬於宗遇。

桑酒的態度很堅決,宗遇自然也不會強求,他暗自嘆了一口氣,臉上又重新帶上笑。

“我知道了。”

既然已經給宗遇答案,桑酒也沒在化妝間久留,她不想惹上不必要的緋聞,她很快朝宗遇告了別。

“我先走了,下次有機會再合作。”

宗遇點了點頭,身子側開,給桑酒讓出一條道來,桑酒立即拿上包,走出了化妝間。

走廊的拐角處,宗遇的助理王策幫忙守著,先前他就看出了宗遇對桑酒的感情。

現在他有些焦急地等在這裏,既想知道後果,又擔心有人會突然過來。

正當王策緊張無措地看向走廊時,他發現桑酒竟一個人走出了化妝間,臉上沒什麽表情,快步地往外走,準備離開。

不一會,宗遇也跟著出來了,整個人看上去並沒有表白成功的愉悅。

王策立即上前幾步:“導演有事找你。”

宗遇點了點頭,沈聲道:“那我們過去吧。”

王策沒敢多問,跟著宗遇回了片場。

一路走過去的路上,宗遇一直在想剛才桑酒說的話。

畢竟按照桑酒的性格,她不會因為想要拒絕自己,而憑空說出一個人來。這麽說明,桑酒真的有喜歡的人了。

那人究竟會是誰呢?

是圈外人,還是圈內人?

宗遇雖然早就和桑酒認識,但他幾乎對桑酒這些年的生活一無所知,也不可能知道她會接觸哪些人。

這時,宗遇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人。

溫季瓷。

那天晚上,在桑酒家外面看到的那個男人,桑酒母親再婚後,成為桑酒哥哥的那個人。

那時候,宗遇看出溫季瓷對桑酒的占有欲,不像是個哥哥對待妹妹的態度。

桑酒喜歡的人會是他嗎?

剛想到這個念頭,宗遇立即自嘲地搖了搖頭,他想到哪裏去了?

和宗遇不同,桑酒腳步輕快地上了保姆車,甚至還心情很好地哼起了不知名的小調。

小禾頻頻往桑酒那邊看過去,眼底帶著好奇。

只見桑酒把手臂靠在窗戶邊上,下巴抵在上面,看向窗外的車流時,居然還無聲地揚起了唇角,眉眼還笑得彎了起來。

下一秒,桑酒的視線突然定格了一瞬,甚至輕笑出聲。

小禾探頭往外看了一眼,只不過是個穿著玩偶服的人在商場前表演著節目。

這是什麽令人高興的點嗎?

“小酒,你的心情好像挺不錯的?”

小禾不由地問了一句。

桑酒怔了怔,隨即又勾起唇:“有嗎?就和平時一樣啊。”

差得遠了好嗎?以前的小酒可不是會看個玩偶服都能發笑的人,不過小禾也沒多問。

反正桑酒心情好就夠了,之前桑酒工作的時候還頻頻走神,心事重重的,現在這樣的狀態才正常。

車子很快就開到了琴水灣,桑酒迫不及待地下了車。

桑酒還沒進屋,就先仰頭看了一眼二樓,溫季瓷房間裏的燈光還暗著,他還沒有回來。

沒關系,她的時間充裕得很。

桑酒回到自己的房間,洗澡後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玩了一會手機。

她時不時聽著外面的動靜,想知道溫季瓷有沒有回來。

溫季瓷的回家時間從來不定,聽說他這幾天特別忙。是不是回來的會晚點?

那要不再等一會吧。

桑酒沒準備大晚上去找溫季瓷說話,她可是很矜持的,現在只是想等他安全回家後再睡。

她左等右等,都要12點了,美容覺的時間都過了。

怎麽回事?今天晚上是不準備回來了嗎?還是路上有事耽擱了?

桑酒越等越覺得煩躁,朋友圈不刷了,八卦也看不進去了。她守在手機前,盯著溫季瓷的微信。

打開對話框,猶豫著什麽都沒發,又關上。

連條報平安的消息都不發,看來溫季瓷也沒有她想的那樣在乎自己。

桑酒關了燈,縮進被子裏,想把這事忘了,好好睡覺。

四周陷入一片黑暗,房間裏更為安靜,細微的聲響都能聽得見。

空氣中流淌著緩慢的寂靜,她豎起耳朵,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是沒人回家。

桑酒一把扯掉被子,在黑暗裏摸到手機,翻出溫季瓷的號碼,手指停留了一會,沒有撥打。

她要怎麽問?為什麽還不回家,在外面做什麽?一句話都不跟她說,知不知道這樣會很讓人擔心的啊。

哎呀又不想發了,她這樣很急地跑去詢問,是把自己放在什麽位置?

他會不會覺得她很傻?

另一頭,溫季瓷在辦公室裏,天黑透了,他低頭忙碌了許久,已經記不得時間。

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發覺快到淩晨二點了。

溫季瓷稍怔,這麽晚了,桑酒一個人在家還好嗎?

他想趕回家看看她,但明早有個重要的會議,睡在辦公室顯然是更好的選擇。

溫季瓷拿起手機,想給桑酒打個電話,但又否定了這個念頭。

他搖頭笑,桑酒向來重視她的作息,現在應該已經睡了,還是發條微信跟她解釋。

桑酒在家裏幹等了很久,再憋下去,她估計就要忍不住打電話給溫季瓷了。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也睡不了,跟喝下咖啡一樣清醒。

感覺自己快要變成一塊望夫石了。

呸,哪裏是望夫石了。

桑酒的心聲被上天聽到,她內心的胡言亂語有了回應。

她怔怔地看著手機屏幕發呆的時候,已經暗下去的屏幕突然亮了。

一個激靈,差點從床上坐起來。

屏幕上彈出一個對話,一條微信推送進來。

[今天工作到很晚,我不回家了,別擔心我。]

桑酒臉上不自覺地浮起笑,好吧,既然溫季瓷最終還是給她回消息了,那她就勉強原諒他了。

桑酒點開那條微信,剛想輸入:誰擔心你了。

但覺得有些不妥,又把字刪了,幹脆什麽都沒發。

大半夜的,如果她秒回,豈不是證明了自己在等他的事實?

桑酒的驕傲不允許她這麽做。

她把手機擱在床頭,沒弄鬧鐘,安心地睡著了。

桑酒睡得晚,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準確的說,她其實是被樓月給推醒的。

樓月的聲音充斥在耳側:“你記不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

桑酒有些迷糊,睜開眼的時候,樓月已經說了答案:“今天是我的生日。”

她這才記起,前段時間都已經約好了要一起聚,地點就是蔣少游家的餐廳。

桑酒剛清醒過來,想了想:“溫季瓷會不會來?”

樓月覺得這不是廢話嗎,她哪有本事能請得動溫太子,不被他拒絕就有鬼了。

看著桑酒的神情,樓月摸了摸她額頭,確保她沒發燒:“請溫太子來我的生日宴,你覺得這種事可能發生嗎?”

“可以的啊。”桑酒拿過樓月的手機,“我幫你叫他。”

“不要!”

樓月高呼一聲,眼看著桑酒躲過了她的抓捕,劈裏啪啦往手機上按了一通。

等到手機回到她手裏,只留下了那條明顯的信息:[晚上我有個生日會,桑酒希望你能來。]

樓月和桑酒大眼瞪小眼,幹楞著看著手機沈默不說話。

幾分鐘後,她們收到了溫季瓷的回覆:[好。]

桑酒吩咐樓月把地址發過去,然後她整個人往後一靠,柔軟的床鋪包圍著她,輕聲呢喃,像是在笑。

“你看,我就說他會同意的吧。”

或許是驗證了她對溫季瓷的重要性,又也許是溫季瓷百依百順的態度,讓桑酒很是滿意。

他昨晚一夜未歸,令她產生的擔憂,好像也沒那麽不愉快了。

樓月從琴水灣離開後,桑酒也很快換好衣服,準備出門。她已經走出門口了,她又突然折返,跑回衣櫃前。

身上的衣服被桑酒換了下來,她重新挑了一件茶綠色的修身長裙。

本就窄的腰搭上了一條細腰帶,更是顯得曲線分明。

挑好衣服後,桑酒還噴上了新買的香水,玫瑰香氣純粹溫柔。

最後,桑酒在鏡子前確認了一遍,才出了門。

今晚生日宴的地點是蔣少游定的,是蔣家名下的一處酒吧。來的人全都是他們認識的人。

不過這和桑酒無關,她剛進門,就將整個酒吧掃了一遍。

幾乎每個角落桑酒都查看過了,但是都沒有看到溫季瓷的身影。

右側方傳來高跟鞋的噠噠聲,桑酒還沒來得及轉頭看去,小跑過來的樓月就一下子摟住了桑酒的手臂。

“找誰呢?”

桑酒斂了斂神色,把剛才的情緒收了大半,盡量用平穩的口吻問道:“我哥哥怎麽還沒來?”

樓月沒起疑:“剛才我讓蔣少游幫我打了電話,應該在來的路上了。”

知道溫季瓷會過來,桑酒暗自松了一口氣,她把前段時間就準備好的禮物遞給樓月。

“給你的生日禮物。”

桑酒送的是一條專門定制的項鏈,樓月當場就戴上了。

等到溫季瓷到的時候,只餘下了蔣少游身邊的一個空位,桑酒和他隔出了好長一段距離。溫季瓷是最後一個進來的,他的視線準確無誤地落在了桑酒的身上。

桑酒想偷偷看溫季瓷幾眼,無奈她此時的位置離溫季瓷實在太遠,她只敢偷看了一次,就乖乖地移開了眼睛。

生日宴上自然避免不了一個項目,就是在主人公的臉上塗奶油。

游戲一開始,樓月就滿屋子地到處跑。一時間,嬉笑聲尖叫聲混進了音樂聲中。

沒人敢把蛋糕抹到溫季瓷臉上,桑酒大著膽子過去,手上沾著奶油抹到了溫季瓷的下巴。

溫季瓷不躲不讓,百般縱容,任由桑酒這麽做著。

溫柔又傲慢,一睹難忘。

從昨天到現在,桑酒好不容易能夠和溫季瓷說上話,旁邊的人都走空了,她索性坐在了溫季瓷的旁邊。

桑酒叉起一小塊蛋糕,遞到溫季瓷嘴邊。

“要吃嗎?”

溫季瓷皺了皺眉,臉上明顯的不情願,顯然是對這甜膩的味道不感興趣。

“不吃就……”算了。

桑酒也沒想讓溫季瓷吃,剛想到把手縮回,溫季瓷驀地低頭。

下一秒,溫季瓷含上了桑酒仍舊帶著奶油的指尖,學著那時桑酒在車裏對他做的那般,牙齒在上面磨了幾下。

一邊這麽做著,溫季瓷的視線始終落在桑酒的身上。

眼底有暗光,似纏綿,又似挑釁。

桑酒瞳孔猛地一縮,仿佛此時整個世界都瞬間虛化,周身的一切變成了混沌虛幻的線條。

聲音遠去。

人影消散。

寂靜降臨。

溫季瓷坐在光影的正中央,他讓桑酒的視線迫不得已落在他的身上,他的唇邊,他停留在桑酒指尖的牙印上。

唇角溢出的輕笑聲,在桑酒靜止時,又重新讓時間流動了起來。

桑酒腦中轟的一聲,整個人幾乎被炙烤在幾千度的火堆上。

下一秒就能燃燒成灰燼,什麽都不給她剩下。

桑酒立即抽回了手,手上的叉子都拿不穩了,上頭的那塊奶油蛋糕瞬間掉落在她精心挑選好的茶綠色長裙上。

可桑酒根本無暇顧及,她立即環視了一圈,發現大家全都玩瘋了,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沒有看過來。

即便如此,桑酒的心臟還是跳得和外面轟鳴的音樂聲一般。

桑酒驚嚇過度,跌坐在身後的沙發上,力氣緩緩地從身上流失,她連控訴的話都說不出口。

而溫季瓷卻肆無忌憚地傾了傾身。

溫季瓷拿起桌上幹凈的餐巾紙,垂著眼,幫桑酒把裙子上的奶油擦掉。

姿勢暧昧得令人生疑。

“裙子被哥哥弄臟了,到時候一定多送你幾條,以後桑酒穿一條扔一條。”

實在是溫季瓷的聲音在喧雜的音樂聲中,太過溫柔,每一個字都被他強調得過分清晰。

導致桑酒聽到的時候,下意識往別的方向去想。

耳朵又是一陣轟鳴,桑酒提了提力氣,勉強推開了溫季瓷的手,再次開口時聲音啞得不像話。

“沒看到旁邊這麽多人嗎?”

“遲早都會知道,當給他們一個提前的心理準備。”

溫季瓷沒再強求幫桑酒把汙漬擦掉,他挪開了些許距離,原本稀薄的空氣仿佛又能供人呼吸了。

這次,桑酒意外地沒有反駁,她聽到這話最開始的反應就是否認,下一秒她又隨即想到了些什麽,閉上了嘴。

她總覺得如果她說出否定的話,好像她是在說謊。

桑酒先是往後退了一米,和溫季瓷再隔出些空間,就算他們的朋友之後會知道,那也不是現在。

隨著桑酒的移動,她的裙擺也跟著擺動,暖黃的燈光映襯下,仿佛溫暖的陽光破開連綿陰霾,遍地盡是昂揚的靜謐春色。

“裙子很漂亮。”

溫季瓷手撐著沙發靠背,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桑酒的身上。

桑酒一怔,微微恍神。

在出門前,桑酒特地換上了這條裙子,就是想給溫季瓷看的。

此時,一經溫季瓷提起,仿佛她暗藏的心事被發現,無法控制的竊喜如細小的藤蔓,勾著她的神經。

桑酒強壓下揚起的唇角,她可不敢再在這個位置逗留太久,難保溫季瓷不會做出什麽讓人驚訝的事情來。

而且這裏實在不是說話的好時機。

桑酒站起了身,準備離開。

剛起身的那一刻,餘光突然瞥見了溫季瓷的唇角,純白的奶油沾到了那裏,細微卻也不容忽視。

可桑酒沒學著剛才溫季瓷的模樣,明目張膽地拿紙去擦,她走過溫季瓷旁邊的時候,忽的停了一瞬。

桑酒突然伸出手,指尖按在溫季瓷的唇邊,輕輕地拭去,殊不知這樣的動作卻更是暧昧親密。

連溫季瓷都是一怔,等桑酒再次提起腳步時,他突然有些覺得桑酒今晚的態度有些不一樣。

似乎之前僅有的抗拒都消失了。

桑酒還沒來得及走回自己的位置上,蔣少游閃了過來,攔在了桑酒的面前。

“桑酒,最近是不是有人在追你?”

一聽蔣少游這話,原本玩瘋了的其他人也都圍了過來。

桑酒的八卦可不常見,從他們認識桑酒開始,她的感情經歷就是零,沒見她喜歡過人,接受過誰。

桑酒呼吸一緊,她以為她和溫季瓷的事情就這麽暴露了,

她立即緊張地看向蔣少游。

“你從哪裏知道的?”

一看桑酒這反應,蔣少游就知道自己蒙對了,他更是有了好奇心。

“前天你們去的餐廳是我家名下。”

桑酒聽到這裏,才舒了一口氣,蔣少游肯定是看到別人給她送了花,才故意試探她。

“所以呢?你很閑?”

蔣少游看桑酒的態度,立即把桑酒按在了一旁的沙發上:“那我們玩個游戲唄,反正大家都認識,什麽事不知道。”

桑酒不知道蔣少游打的什麽主意,直到他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個測謊儀,放在了桑酒的面前。

什麽鬼?

桑酒一看到測謊儀,心跳聲就開始不受控制地加快了幾分,總覺得被她掩藏的秘密,能在這個儀器面前給抖落得一幹二凈。

桑酒平覆了一下呼吸,這還怎麽玩?

特別是溫季瓷就坐在他的旁邊,bug太多她好像過不了這關。

桑酒剛想拒絕,蔣少游不由分說地把她的手放在了測謊儀上,然後扣上了帶子。

“就玩幾次,手又不會燙傷,而且這機器又做不了準。”

桑酒只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可能是因為心虛,她的視線不敢往溫季瓷的方向停留半秒。

“就三個問題,不準多。”

桑酒不斷暗示自己,機器能比人心還厲害嗎,只要她放穩心態,謊話都能被她說成真的。

“問吧。”

話音剛落,溫季瓷的身子就往下傾了傾,仿佛是認真聆聽著桑酒的回答。

再熟悉不過的氣息纏繞了過來,好似離得很近,桑酒頓時渾身僵硬了起來,剛才做出的努力瞬間前功盡棄。

禍不單行,蔣少游的第一個問題開始了。

“桑酒,有沒有人在追求你?”

桑酒輕咳了一聲:“沒有。”

測謊儀轟隆隆地響著,嗡的一聲,桑酒猛地抽回了手。

桑酒在撒謊。

第二個問題緊接著來了。

“你有喜歡的人嗎?”

桑酒心跳一滯,下意識開口:“沒有。”

機器聲再次響起。

又是一個謊言。

直到現在,桑酒終於開始後悔,自己剛才怎麽就這麽輕易地答應了蔣少游的要求。

第三個問題又是桑酒不想聽到的。

“喜歡追求你的那個人嗎?”

桑酒咬了咬唇,她不用轉頭,就能察覺出溫季瓷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毫不遮掩。

由不得桑酒猶豫,她回答的聲音變輕了些。

“不喜歡。”

惱人的機器聲像是催命符,讓桑酒在多雙眼睛的註釋下,袒露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桑酒再次被電得縮回了手,這下桑酒連頭都不敢擡,她對溫季瓷的反應還毫無準備。

無聲的寂靜,蔣少游也沒想到自己能問出這麽多隱私。

靜默之中,溫季瓷驀地伸出手,覆上了剛才桑酒手放著的位置,上面還殘留著她的溫度。

“你問我,就剛才那三個問題。”

蔣少游很快回過神,笑了兩聲。

“儀器也做不了準,哪能一直是亮紅燈呢?”

蔣少游以為溫季瓷是要給桑酒找回面子,立即開始了剛才的三個問題。

“現在有在追求的人嗎?”

溫季瓷聲線平穩。

“有。”

綠燈亮起,是真話。

比剛才又靜了幾分。

“想和這個人共度一生嗎?”

眾人都等著溫季瓷的答案,目光全落在測謊儀的亮燈處。

只有溫季瓷註視著桑酒,他仿佛看不見其他,他的視線經過桑酒,頃刻成為了一條無法轉彎的直線。

現場很安靜,只有桑酒的世界裏鬧哄哄的,在溫季瓷下一句話落下來的時候,瞬間席卷了所有的雜音。

沒有半點猶豫。

“想。”

綠燈亮。

還是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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