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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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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某影和白子畫來到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小村落,某影不由得一陣唏噓感嘆。妖神出世的那兩年間,這裏也發生過好幾次泥石流和洪災,村民死的死,逃的逃,整個村子幾乎絕了人煙。而現在,這麽一派平靜溫馨的田園風光,新落戶的村民勞作的勞作,嘮嗑的嘮嗑,帶孩子的帶孩子,想來也是小骨他們的功勞吧?說到底,這裏才是一切的始點。若是沒有秀才爹和阿玉娘親,哪裏輪得到某影四處搞怪為禍人間。

某影和白子畫跟村民一打聽,很快就找到了小骨他們的住處。入目的便是一棟非常普通帶有濃厚鄉土氣息的平房,六七間房的樣子,外面還有一個寬敞的院落,打掃得幹幹凈凈。院落外圍靠近鄉間小路的地方還有幾隴田地,裏面種著當季的蔬菜,綠油油的,十分賞心悅目。

其實,對他們而言,這樣淡泊的生活比過去那些打打殺殺爭鬥不斷的日子好上太多了,沒有錦衣華服,沒有山珍海味,沒有賢名美譽,卻別有一番寧靜與樸實。

某影還在閉著眼睛作詩裝逼,屋子裏突然傳來一聲河東獅吼:“笙簫溯影,你又欺負我們家小醉是不是?上次在他臉上畫王八,上上次把他的褲子剪個大洞,上上上次又毀了他的小熊娃娃,這一次,你又把他專門給我畫的肖像畫添枝加葉添油加醋!我倒想問問你,你到底是小骨親生的,還是根本就是花玉影的種?”

某影腳下一滑,差點就要栽到濕漉漉的菜地裏去,還好旁邊的白子畫眼明手快,拉住了她,不然她不知道又要出第幾千次洋相。尼瑪,老娘都死了多少年了,還被你提出來當反面教材,霓漫天,你夠精打細算杜絕浪費的啊!

屋裏一道清澈的男聲又好氣又好笑地響起:“霓漫天,怎麽說話呢?我們家溯溯不就是有一丁點活潑好動而已,至於這麽吆五喝六的嗎?女孩子嘛,年紀又小,無憂無慮,開朗熱情,才討人喜歡,難不成你還指望她像我二位師兄一樣冷面霜眉無常索命?再說了,她這樣到底是誰慣的?每次我要教導她,你和雲深就出來瞎攪和,比小骨還護短!而且,她頂多算是繼承了玉影的皮毛,玉影的精髓和反骨那是娘胎裏帶來的,不好學!”

笙簫默!我恨你!你簡直是對姐極盡諷刺挖苦羞辱嘲笑之能事啊!老娘在墳堆裏躺得好好的,姐招你惹你啦?而且,姐人都沒在這裏,她學個毛啊學?

白子畫端詳著某影的表情,嘴角又可疑地彎了彎。

接著某影終於聽到了小骨有些慍怒的嗓音:“師父,師姐,你們能不能別這樣啊?我姐姐都過世這麽多年了,你們還這麽埋汰她,是不是真的不怕我生氣啊?你們再說,看我還理不理你們!”

某影現在才發覺,真是血濃於水啊,還是親妹子貼心啊,真是沒白疼她。

雲深也溫和地說了句公道話:“是啊,這話論理不該我說,但是玉影真的給我們帶來了很多快樂,而且逝者已矣,儒尊,漫天,你們這樣說她,恕我不能茍同。”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雲深,不愧是我大茅山的好弟子啊,姐很欣慰。

屋裏瞬間陷入沈默,很快笙簫默就開始撒火了:“霓漫天,都怪你,好好的提玉影幹什麽?弄得大家都不高興,你就舒服了!”

霓漫天不服氣了:“師父,說話要憑良心,到底是誰,無所不用其極抹黑玉影?你以為就你一個人想她,我們都是冷血的怪物?”

小骨已經開始抽泣了。

雲深也長嘆了一口氣。

裏面傳來一男一女的童音:“娘親,你不要哭了,玉影姨媽在天有靈,也會傷心的。”

又一個小男孩說到:“是啊,骨頭阿姨,你別難過了。”

某影心裏也堵塞起來,不過腦子裏還在轉悠著輩分問題。笙簫默是小骨和霓漫天的師父,論理笙簫默和小骨的娃應該和霓漫天同輩,霓漫天和雲深的崽輩分最低,可是他叫小骨阿姨,那他叫笙簫默什麽?我去,這輩分亂的。

白子畫啟開蓮唇:“師弟。”

屋裏的人下一秒就全沖了出來。

“二師兄。”笙簫默顯然很興奮,畢竟他們兄弟已經有十八年未曾相見了。

“尊上!”剩下的三個人也有一種故友重逢的欣喜之感。

不過,四個人的目光很快就牢牢鎖在了某影身上,躍躍欲試又不敢相信,因為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最後還是某影調侃了一句:“小骨,我跟你灌輸了多少次了,殺阡陌才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你楞是瞧上了我小師父,什麽眼神哪你?”

笙簫默不高興了,小骨和霓漫天鬼叫著奔了上去,一把攬住某影,不停地重覆道:“姐姐(玉影),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雲深也十分動容:“玉影,你可算是回來啦!雲隱每年都要來這裏訴苦,說你把爛攤子丟給他,他比以前越發多嘴多舌啦!”

“哈哈!”某影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又對著笙簫默撒嬌到:“小師父,人家就是開個小玩笑,至於嗎?”

“哼。”笙簫默正眼都不瞧某影,只是眼角的魚尾紋怕是連熨鬥都治不了了。

霓漫天抱起一個五六歲的有些偏瘦但很精神的小男孩介紹到:“尊上,玉影,雲深俗家姓陳,這是我們的孩子,醉影。”

小骨也牽著一雙四五歲左右一模一樣的兒女,對白子畫和某影說到:“尊上,姐姐,這是溯影,這是烈影。”

烈影和小骨一樣害羞,醉影則非常懂禮貌,只有溯影,笑笑嘻嘻地要某影抱:“你是玉影姨媽?可是,你不是早就死了嗎?”

某影親了親她,誇張到:“哎呀,因為你爹和你漫天阿姨總是說我壞話,我在棺材裏都聽到了,所以就詐屍了,來找他們報仇!”某影一邊說一邊呵她,溯影一張笑臉跟向日葵似的。

被點名的兩個人及其不雅地翻了個白眼。

白子畫看向笙簫默:“師弟,你們可願隨我和小影回長留?”

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

笙簫默看了看小骨和孩子們,低聲道:“大師兄不會接受的。”

小骨也垂下了眼瞼。

白子畫神色未變:“世人皆知,白子畫才是長留的掌門。”

某影發現她師父從來沒有這麽霸氣這麽有範兒過,立刻望著白子畫,笑意盈盈:“師父,你真是帥呆啦!酷斃啦!太牛逼啦!噢耶!”說完又轉身對著大夥兒:“是啊,小師父,我師父才是掌門,凡事他說了算!他要你們回,誰敢反對?而且,你們難道都不想念火夕師兄他們嗎?”

笙簫默也是一楞,他二師兄做長留掌門超過百年,何時這麽驕傲強硬過?而且小骨也是想和玉影在一起的吧?

於是,笙簫默點了點頭:“既如此,我們隨你們回去又何妨?”

雲深卻說到:“尊上,儒尊,我想帶漫天回茅山。”

某影知道雲深是茅山的弟子,漫天既嫁了他,理所當然應該隨他回去的,也不強求:“嗯,茅山畢竟是你的家,不過你們要常來長留看望親朋好友哦!放心,我和小骨也會去茅山視察的,再怎麽著,我還是前任掌門呢!”

雲深和霓漫天含笑點頭。

就這樣,依依惜別之後,雲深一家人回了茅山,而某影左手挽著小骨,右手抱著烈影,背上還趴著溯影,踏上了一片彤雲。而闊別多年的白子畫和笙簫默雖無過多言語,兄弟聚首,同回家園,又怎麽可能不感動,不驚嘆,不期待呢?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結文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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