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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的草藥課盧平請假了。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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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為我的穿著表現出略微驚訝的表情,不過作為教授,自然不會像其他小鬼一樣八卦,很快恢覆正常開始講課。

下課後莉莉跑來問我為什麽穿得這麽少,萬一生病了怎麽辦。我抓著頭發說早上起來睡迷糊了拿錯了衣服。莉莉一副被我打敗的表情,並叮囑我最好中午去換厚袍子,否則下午去上草藥課的時候一定會感冒的。

午飯時,莉莉催促我快點回去換厚袍子,我只得隨便吃了兩口午餐後趕回格蘭芬多塔樓。

回到寢室後,我又重新翻了一下皮箱,確實沒有厚袍子了。我在琢磨要不要把春天的袍子變成厚的來穿,不過我的變形術恐怕沒辦法讓袍子保持變化後的樣子很久,萬一上著課自己變了回去,那豈不是更丟人?

就在此時,窗戶外面響起玻璃被拍打的聲音,我循聲望過去,之間貓頭鷹站在窗臺上,用嘴巴巨大的翅膀拍打玻璃窗,它的身後還背著一只盒子。

我趕忙打開窗戶放king進來,自從奧麗薇亞來到霍格沃茨之後,king就成了她向我和西弗勒斯傳遞消息的專用貓頭鷹,而每次king一飛進我的寢室,一定會落在我的頭上,用爪子撓幾下把我的頭發撓亂,才滿意地飛開。

我咬牙切齒的等著該死的貓頭鷹欺負我欺負夠了,才飛到旁邊的木架自上,把它身後背著的盒子丟到我手上。

以前奧麗薇亞只是讓king帶過紙條,從來沒有送過這麽大的盒子過來。狐疑地打開盒子,裏面竟然是一件霍格沃茨的厚袍子。疊得整整齊齊的袍子上面還有一張小紙條,雖然沒有署名,但那稍微有些潦草的字體我可是絕不會認錯。

西弗勒斯居然讓king給我送來了一件袍子?

字條上說,袍子是西弗勒斯的母親曾經穿過的舊校服。幸好霍格沃茨校袍的款式幾十年來都沒有變過,我抖開袍子披在身上試了試,除了稍微有些長之外,還算合體。

袍子的袖口領口處有些磨損,但不影響使用,胸前的院徽已經變成了格蘭芬多院徽,我猜西弗勒斯的變形術肯定比我厲害,至少我不會擔心上著課忽然格蘭芬多院徽變成了斯萊特林院徽。

將袍子穿好,我離開格蘭芬多塔樓,去城堡外的溫室上草藥課。

莉莉很滿意我聽話換好了袍子,和我閑聊幾句之後才回到波特那群人中間。

草藥課上,斯普勞特教授讓我們嘗試著從一株月見草的根部提取汁液,但是不可以破壞月見草的生長。這種細致的工作向來不是我所擅長的,捏著小刀的右手稍微偏了偏,一大塊月見草的根莖被我切了下來。趁其他人沒有註意,我連忙將破壞了根部的月見草重新栽回了盆子裏,悄悄拿了一盆新的繼續忙碌。

一節課下來,雖然我按照斯普勞特教授的要求提取了足夠的月見草汁液,但那幾盆可憐的月見草,大概是活不成了。

斯普勞特教授看了我的成果後,微微搖了搖頭,表示我這節課的成績不能合格。

雖然心中有些郁悶,但想起一會兒還要去有求必應室和西弗勒斯練習黑魔法,也就沒有精力再去糾結幾株瀕死的月見草了。

我收拾好了書包,在其他學生不註意的時候拐去了有求必應室的方向,雕花木門早已經出現在墻壁上,看來今天西弗勒斯比我到得要早。

“西弗勒斯,謝謝你送來的袍子。”我站在西弗勒斯面前甩了甩袍袖,向他展示斯內普夫人的舊袍子穿在我身上還蠻合適的。

西弗勒斯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將頭扭向一邊。

咦?我是不是看錯了?西弗勒斯的臉頰居然有一些泛紅。

“你為什麽要將斯內普夫人的袍子送給我?”一時玩心大起,我決定趁奧麗薇亞沒來之前逗一逗西弗勒斯,“是不是因為我的袍子都被你弄壞了,所以賠給我的?”

“咳咳咳……”西弗勒斯忽然猛咳起來,眼神不自在的四處瞟。

真是太奇怪了,我說了什麽令西弗勒斯害羞的事情嗎?只不過說他弄壞了我的袍子而已,這是事實。

在我圍著西弗勒斯想要從他的表情裏看出什麽端倪的同事,奧麗薇亞推開了有求必應室的木門。

作者有話要說:

☆、第 95 章

看到奧麗薇亞,我老老實實的站到了一邊去,不再圍著西弗勒斯繞圈子。西弗勒斯也因為我的離開稍微松了一口氣。我偷偷打量著西弗勒斯,時不時朝他擠擠眼睛,換來對方一個瞪視。

奧麗薇亞沒有理會我和西弗勒斯的小動作,進門後揮了揮魔杖,有求必應室裏原本存在的供我和西弗勒斯聯系黑魔法的決鬥臺便消失了。

“從今天開始,我將教授你們大腦封閉術,所以不需要這個。”奧麗薇亞又揮了一下魔杖,地上變出許多柔軟的墊子,“現在,你們兩個人都坐下。”

我和西弗勒斯依照奧麗薇亞的吩咐原地坐好。

奧麗薇亞從懷中拿出一本硬皮書,翻開後開始向我們講解。

“大腦封閉術是一種抵禦外界精神滲透的魔法,人類的記憶存在於自己的腦海之中,但有時我們的記憶可能會變成一本任人翻閱的圖書,每當這種時候,只要運用大腦封閉術就可以隱藏那些你不希望別人知道的事情。”

關於大腦封閉術,當年鄧布利多校長為我做特別輔導的時候也曾提起過。我記得當時鄧布利多校長說,大腦封閉術主要是用來對抗攝神取念。而攝神取念被魔法部列為禁咒,相關書籍存放於霍格沃茨的禁書區,所以作為霍格沃茨的學生,我們不需要學習與之相對立的大腦封閉術。

大腦封閉術沒有咒語,我們所要學習的僅僅是在對方註視我們的眼睛企圖利用攝神取念侵入我們大腦的同時清空自己所有的思想和情感,以便於敵人無法探尋到任何有用的情報。

“伏地魔是一個擅長使用攝神取念的黑巫師,他會從你們的大腦中挖掘有用的情報,會探尋你們的內心世界以便找到控制你們的方式。在與他接觸的過程中,你們不能被他察覺到一絲不忠,否則迎接你們的只有死亡。”

奧麗薇亞的語氣十分嚴肅,被她的語氣所感染,我也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等一下,”西弗勒斯忽然打斷了奧麗薇亞,“既然如此,今天的學習只要我一個人就夠了。”

“為什麽?”我從坐墊上跳了起來,雖然我不像西弗勒斯那樣擅長魔藥,但是對於黑魔法,我自認並不必他差太多。

“你一個人不夠。”奧麗薇亞打斷了我張口想要喊出的抗議,“不要忘記,如果你想要接近伏地魔,就必須獻上他感興趣的東西。”

“這不可能!我不會同意!”西弗勒斯也站了起來,臉色漲得通紅。

“你不是你所能決定的!”奧麗薇亞的聲音不大,但是異常堅定,“或許我們應該征得另一個當事人的同意。”

我一頭霧水的看著西弗勒斯和奧麗薇亞,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直到奧麗薇亞的目光轉向我,我才意識到,她所謂的另一個當事人,大概指的正是我。

西弗勒斯想要阻止奧麗薇亞開口,但他終究沒有那個活了上千年時間的女巫厲害,反而被奧麗薇亞變成了一只倉鼠。我想奧麗薇亞並沒有惡意,她只是懶得去說服西弗勒斯,幹脆把他變成一只倉鼠原地打轉。

奧麗薇亞說,西弗勒斯今年的聖誕節必須前往食死徒的大本營接受伏地魔的召見,而我也要和他同去。伏地魔從很久之前就覬覦麥克唐納家的一件寶物,當初會去拜訪父親除了想威逼利誘他加入食死徒之外,也想趁機偷走麥克唐納家的寶物。我這次可以利用獻上麥克唐納家寶物的機會打入食死徒內部,就算不能成為伏地魔的心腹,但至少可以接近他以便掌握更多情報。

每當我想到伏地魔那張可怖的臉以及差點兒被他的寵物吞進肚子裏的經歷,我就會渾身冒出一層冷汗,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但即便是心中怕得要死,我還是答應了奧麗薇亞的要求——隨同西弗勒斯一起前往食死徒的大本營。

“你瘋了嗎?你難道不知道那裏是什麽地方嗎?像你這樣……你這樣的格蘭芬多,去那裏無疑是在找死!”已經恢覆了人形的西弗勒斯朝著我大聲吼叫著,我感覺他快要氣瘋了,如果不是奧麗薇亞離開有求必應室之後才解除了咒語,西弗勒斯一定也會沖著她大吼的。

“我當然知道那裏是什麽地方。”眼看西弗勒斯氣憤的好像隨時會噴出火焰的表情,我忽然很想笑,“西弗勒斯你在擔心我嗎?”一定是這樣吧,因為擔心我的安危所以才不希望我去冒險,就像擔心我沒有袍子穿所以將自己母親的舊校袍送給我一樣。

“擔心你?不要開玩笑了!如果你真的死在那裏,也是你自找的!”

“我怎麽可能會死掉呢?有西弗勒斯在啊!”我討好般的傻笑著,就算嘴巴再怎麽毒,我相信西弗勒斯還是關心我的。

“不要奢望我會保護你,如果你還有點腦子,就馬上去拒絕奧麗薇亞的要求,她沒有權利讓你去送死。”

“不,請相信我,我並不是一無是處。”我想我的表情一定很堅決。當年父親被害後我也曾莽撞的想要去和食死徒拼命,那時候的我是真的魯莽,但此時此刻我憑借的並不是一時的沖動,我有必須做的事情,也有必須要保護的朋友。

“西弗勒斯,我希望我有能力可以保護莉莉。”和你。

或許是因為我提起了莉莉,西弗勒斯沈默了,他的臉色很難看,像是隱忍著巨大的悲傷和痛苦。我猜西弗勒斯既然從奧麗薇亞那裏得知了莉莉的未來,一定和我一樣不希望那個未來成真,為了我們共同想要保護的人,他必須接受我的決定。

最終,西弗勒斯沒有再說任何話,他只是轉身快步走出了有求必應室。

接下來的日子裏,我和西弗勒斯跟著奧麗薇亞練習大腦封閉術,當攝神取念一次有一次侵入我的大腦時,我也看到了許多原本屬於真正的瑪麗·麥克唐納以及奧麗薇亞的記憶。

無疑,瑪麗·麥克唐納喜歡西弗勒斯·斯內普,我也喜歡西弗勒斯·斯內普,即便他經常罵我諷刺我甚至從來沒有把我當成真正的朋友,但我依然喜歡他,並非是從瑪麗·麥克唐納那裏繼承的感情,而是在經歷了許許多多事情之後,從我的內心滋生出來的一份愛。

是的,沒錯,我想我是愛上了那個毒舌、別扭的西弗勒斯!

☆、第 96 章

大腦封閉術的訓練出奇的順利,我甚至比西弗勒斯更早的掌握了大腦封閉術。關於這一點,奧麗薇亞說大概是因為我的記憶本就有些混亂,所以想要從我那像鼻涕蟲粘液一般的大腦裏找出一些有用的情報還是有些困難的。

我是笨,但是不傻,奧麗薇亞根本就是變相說我滿腦子鼻涕蟲粘液。於是我向西弗勒斯抗議,抗議他不應該在奧麗薇亞這樣說的時候笑出聲來。不要以為偷偷掩住嘴巴我就發現不了他在嘲笑我,雖然只是很小的一個噗聲,但是我聽見了。

西弗勒斯自然不會理睬我的抗議,一個“盔甲護身”將我丟過去的“昏昏倒地”反彈了回來。接著我又使用了除你武器,只可惜西弗勒斯的反應比我快,在我的咒語念完之前已經使用無聲咒擋住了我的攻擊。

我惱羞成怒的繼續朝著西弗勒斯丟魔咒,經過奧麗薇亞一個學期的訓練,我和西弗勒斯都已經掌握了大部分傷害性魔咒的無聲咒。

我和西弗勒斯這邊你來我往的互相攻擊與防禦,奧麗薇亞卻坐在一邊悠閑的喝著紅茶,偶爾甩甩魔杖將我故意打歪的咒語反彈回我的身上。一個小時之後,我累得再也發不出一個魔咒了,而西弗勒斯只不過是呼吸有些紊亂。

“好了,雖然只是小孩子之間的打鬧,但是以你們現在的能力,至少有機會保住性命。”奧麗薇亞放下手中的紅茶杯,“西弗勒斯你可以回去了,瑪麗留下來。”

我看見西弗勒斯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什麽,但最終還是默默的離開了有求必應室。

“那麽,關於聖誕節的計劃,你真的不會後悔嗎?”奧麗薇亞有些渾濁的眼珠緊緊盯著我,仿佛要將我的內心看穿。

想到即將面對令魔法界變成現在這樣人人自危的神秘人,又想到他那條足足有碗口粗細的大蟒蛇,我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

“我有點害怕,但是……”我頓住了聲,冠冕堂皇的話我不會說,我唯一確信的只有一點,“但是,我想要保護我的朋友們。”

想要保護莉莉,想要保護西弗勒斯,我已經失去了親人,真的不想再失去最好的朋友們。

奧麗薇亞微微點頭,然後轉身走向墻角,不知從什麽地方拿出了一個東西。

“來,到我這裏來。”奧麗薇亞招呼我到她的身邊去,然後將手裏的東西交到了我的手上,“這是伏地魔眾多魂器之一。”

我手捧著一只金色的王冠,繼續聽奧麗薇亞接下來要告訴我的事情。

“關於分裂靈魂的魔法,伏地魔得到的只是不完整的資料,所以誤以為只要不停的分裂靈魂便可以得到永生。事實上,每一次靈魂的分裂都會帶來巨大的痛苦和損傷,一旦超過了靈魂所能承受的傷害,那麽他的不完全的靈魂就會徹底的瘋狂。這段時間我已經找到了他所分裂出的全部靈魂的容器,雖然他很小心的將那些容器分別藏在了不同的地方,但是梅林保佑,我還是確認了所有魂器的藏匿地點。”

奧麗薇亞告訴我,由於神秘人年幼時的經歷,使得他對於收集有來歷的古董的行為非常執著,目前為止霍格沃茨四大創始人的遺物已經有三個被他據為己有並制造成了魂器,而我手中的王冠便是屬於羅伊娜·拉文克勞。

“那麽誰的遺物還沒有遭到毒手?”我摸著屬於拉文克勞的王冠,真無法想象象征著智慧的王冠竟然變成了邪惡的魂器。

“戈德裏克·格蘭芬多的寶劍。”

我再向奧麗薇亞詢問寶劍下落時,她搖了搖頭表示除了知道格蘭芬多的寶劍一直存放於霍格沃茨並由歷任校長保管之外,並沒有任何人見過這把寶劍,因此它是否真的存在也無法確認。

“伏地魔成年後鄧布利多已經當上了霍格沃茨的校長,他多次向鄧布利多申請回到霍格沃茨執教,但是都被拒絕了。我猜想鄧布利多校長早就看出了他想回到霍格沃茨的目的是為了格蘭芬多的寶劍。現在對於伏地魔來說,格蘭芬多的寶劍是他最想要得到的。”

我記得奧麗薇亞說過,想要接近神秘人,就必須獻上他所感興趣的東西,比如——格蘭芬多的寶劍。

“不,格蘭芬多的寶劍還有其他作用,絕對不能交給他。”奧麗薇亞否決了向鄧布利多校長借格蘭芬多寶劍獻給神秘人的提議,“除了寶劍之外,還有其他東西是他一直想要得到的。”

“難道是麥克唐納家的寶物?”如果說神秘人當年拜訪父親是為了麥克唐納家世代相傳的寶物,那麽現在他應該還是對這個寶物有興趣吧。不過我回到麥克唐納家這麽久,也沒聽說過有什麽寶物,就算真的有,在父親出事之前大批家產轉移的時候,恐怕已經被送去了別的地方。

“你以為麥克唐納家的家主究竟是因為什麽遭到殺害?”

“難道不是因為父親不肯投靠神秘人?”

奧麗薇亞沈默了幾秒鐘,緩緩開口說道:“這只是原因之一。更主要的原因是為了麥克唐納家從千年前遺傳下來的家族寶物。”

我知道在魔法界有許多純血家族很古老,比如斯萊特林的馬爾福家族,但是我從來不知道麥克唐納家的歷史並不比馬爾福家短,從那棵家族族譜樹上就能看出來,麥克唐納家的歷史至少能追溯到千年以前。

“所以,麥克唐納家的寶物已經落入神秘人的手裏了?”我的心情很覆雜,雖然我一直以來也沒有徹徹底底的把自己當成麥克唐納家的人,但得知自己家族的寶物落入邪惡的黑巫師之手,還是會覺得憤怒。

奧麗薇亞說她雖然不能肯定麥克唐納家的寶物是否已經落入神秘人的手裏,但可以肯定至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變成他的魂器。聽她這樣一說,我心裏稍微好受了一些,至少麥克唐納家的寶物沒有遭到玷汙。

格蘭芬多的寶劍不能交給神秘人,而麥克唐納家的寶物說不定早已經被神秘人據為己有,我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麽東西值得獻給神秘人以博取他的信任。

“你忘記你還有一樣東西是他一直想要得到的嗎?”

還有一樣東西?我疑惑的看著奧麗薇亞,究竟還有什麽東西是神秘人想要得到,而且是我所擁有的?

作者有話要說: =。= 沒人看我也要完結,orz

☆、第 97 章

隨著聖誕節假期的臨近,我和西弗勒斯都在等待著那個重要的時刻。我不止一次看見西弗勒斯欲言又止,我想他大概還是不太讚成我跟他一起去食死徒的聚會,畢竟我是屬於格蘭芬多學院,而在霍格沃茨,格蘭芬多幾乎全部都站在反對神秘人的立場上。但我早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也不會讓西弗勒斯獨自一人面對神秘人,無論有任何危險我都要和他一同面對。

霍格沃茨列車將我和西弗勒斯帶回九又四分之三站臺,和幾年前相比站臺上早已不覆往日的繁華,來來往往的巫師都低著頭行色匆匆,即使是親朋好友見面也只是小聲的打個招呼便各自離去,仿佛害怕被其他人發現他們在交談。

我雖然沒有告訴莉莉我今年聖誕節的打算,但她似乎知道些什麽,在跟隨伊萬斯夫婦離開國王十字車站前頻頻朝我這裏望。

我將頭扭向一邊,沒有和莉莉的視線相對,或許在莉莉看來我和西弗勒斯已經和她走向了不同的道路,在西弗勒斯說出“泥巴種”那個單詞的時候就註定了我們將形同陌路。

西弗勒斯默默的走過來牽起我的手,帶著我朝著伊萬斯一家人相反的方向離開了國王十字車站。離開前我忍不住回頭去看,卻只能看見莉莉坐在汽車後排的背影。

“西弗勒斯,我有點難過……”我吸了吸鼻子,心裏說不出的傷感,究竟為什麽我們和莉莉的關系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明明我和西弗勒斯都不想這樣。

西弗勒斯沒有理會我,只是拉著我走進了人群。

我們回到蜘蛛尾巷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使用麻瓜的交通工具不但浪費時間,還浪費體力。

“好累啊西弗勒斯。”我幾乎是癱倒在了西弗勒斯家的沙發上,長時間沒人居住的屋子裏透著刺骨的冰冷,鼻息間盡是潮濕的黴味。

西弗勒斯進屋後便開始收拾屋子,將蓋在家具商的白布掀開,又從廚房拎出水桶擦拭落滿灰塵的房間。我看著西弗勒斯在忙碌,也不好意思待在一邊,只好爬起來一起打掃房間。

一直到午夜我們才算讓房子裏有了一絲人氣,有些破舊的壁爐裏燃著不算旺盛的火焰,總算是讓屋子裏不至於冷得像冰窖。我自告奮勇去弄吃的東西,卻發現廚房裏連一粒米都沒有。不過也是,畢竟西弗勒斯家已經將近半年沒有人居住,就算有食物,也早已腐壞。

我忍著饑餓蜷縮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既然肚子餓卻沒有食物,不如睡一覺明天天亮再想辦法。

朦朧中我感覺有人靠近我,身上多出了一條毯子。我勉強睜開眼皮,看見西弗勒斯正彎腰將毯子在我身下掖好。

“西弗勒斯晚安。”我嘟囔了一句,然後縮縮脖子繼續睡。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一陣誘人的香味喚醒的,吸著鼻子顧不得腳上沒有穿鞋,就跑向了廚房的位置。果然看見西弗勒斯正在爐火前煮著什麽。

“西弗勒斯,你在做早餐嗎?”我撲了過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撲鼻而來的香味令我食指大動,“好餓啊,我覺得我可以吃下一整只大象。”

“很抱歉這裏沒有大象給你吃。”西弗勒斯瞥了我一眼,將鍋子從爐火上端下來,“這裏只有一些麥片粥而已。”

就算是我最不愛吃的麥片粥,此時此刻也是最誘人的美味。我傻笑著跑到壁櫥裏拿來兩只盤子,等待著西弗勒斯將粥盛進去。

只可惜我還是沒能吃上一口西弗勒斯親手做的麥片粥。

剛剛在餐桌前坐好便聽見客廳裏發出啪啪幾聲。我和西弗勒斯對視了一眼,我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堅定,而我的眼神大概怨念更多一些。

不請自來的客人穿著黑色的拖地鬥篷,臉上帶著銀質面具。領頭的人看見我和西弗勒斯後,並沒有說話,只是伸出了右手。

西弗勒斯轉過頭來看著我,漆黑的眼睛盯著我,“最後的機會,如果你後悔的話,還來得及……”

我沒有等西弗勒斯將話說完便拉住了他的手,反正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退縮。

我聽見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西弗勒斯握緊了我的手,然後轉身挺胸擡頭走向那幾個穿黑色鬥篷的人,將手搭在了領頭人的手上。

緊接著便是一陣天旋地轉。

我以為騎士公交車已經是最令人想要嘔吐的交通工具了,但是和幻影移形比起來還真算是舒服呢。我有些理解為什麽魔法部規定只有年滿十七歲的巫師才可以學習幻影移形,這簡直太可怕了,我甚至感覺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幻影移形的後遺癥加上饑餓使得我來到目的地後已經暈頭轉向完全顧不得自己在什麽地方了,等我緩過神來仔細打量面前的大門時,才發現這個地方我曾經來過。

華麗精致的鍛鐵大門已經敞開,一隊隊身穿黑色鬥篷帶著面具的武士悄無聲息的往大門之內走。

我輕輕的拽了一下西弗勒斯的袍子,小聲對他說:“西弗勒斯,這裏我來過。在聖芒戈昏迷的時候,我的靈魂曾經到過這裏,只是當時沒辦法走進去。”

西弗勒斯拍了拍我的手,沒有做聲,我知道他現在很緊張,畢竟馬上就要見到令整個魔法界都陷入黑暗的神秘人了。我也很緊張,我甚至有些後悔,或許我真的不應該來到這裏。

帶著我和西弗勒斯來到這裏的人已經混入人群中失去了蹤跡,我和西弗勒斯在大門口楞了一小會兒,才跟著其他人一起走進大門。

穿過精心設計的花園,我看見了許多從未見過的美麗的植物,環繞在噴泉四周的薔薇叢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也綻放著濃郁芳香,還有幾只白孔雀悠閑的在草地上漫步,仿佛穿過花園的人群沒有對它們造成任何影響。

西弗勒斯見我腳步緩慢了下來,也停下了腳步,轉頭悠悠地望著我。

我抓了抓頭發,如果此時此刻我們不是在食死徒的大本營,我一定會覺得我和西弗勒斯是在公園裏約會,只可惜了這麽美麗的景色,卻要面對最恐怖的敵人。

“你最好不要再胡思亂想。”西弗勒斯攥緊了我的手掌,“不要忘記清空你所有的情緒。”

我點了點頭,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時,眼眸中只剩下一片麻木。

作者有話要說:

☆、第 98 章

馬爾福莊園大廳裏的裝修極具奢華,歐式風格的家具無比華麗,壁爐是大理石砌成,掛在門廳的鏡子都鍍上了金子。門廳很寬敞,墻壁上掛著魔法肖像畫,歷代馬爾福家主在畫像上動來動去。地板上鋪著厚厚的華麗的地毯,走在上面不會發出一點聲響。

我和西弗勒斯跟著戴面具的人走進大廳,所有人都安安靜靜的垂首站在兩側,沒有人說話更沒有人隨意走動。

大廳的正中間擺著一張高大的座椅,座椅上倚靠著一個男人。

我偷偷地擡眼皮,見椅子上的男人穿著黑色長袍,在他的腳邊盤繞著一條巨蟒,巨蟒的頭顱搭在男人的膝蓋上,眼睛死盯著大廳裏的人群,信子一吞一吐,發出嘶嘶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這條巨蟒正是幾年前差一點兒把我吞進肚子裏的那一條,而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必定是令整個魔法界陷入黑暗的絕不想提起名字的那個人——伏地魔王。

和幾年前比起來,黑魔王的臉色更加陰郁,眼窩深陷,眼睛裏一片血紅。他的皮膚幹巴巴的,顴骨高高凸起,看起來就好像一個骷髏。臉色也十分難看,皮膚泛著死屍一般的青灰色。

我正在偷偷打量黑魔王,卻不想他的目光忽然看向我,嚇得我連忙低頭縮起脖子,那雙眼睛像毒蛇一般陰冷,令人毛骨悚然。

大廳裏靜得出奇,我幾乎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西弗勒斯一直拉著我的手,從手心中傳來屬於他的體溫,我想在這樣一個令人精神緊張的地方,如果沒有西弗勒斯,我一定早就嚇得連自己是誰都忘記了。

“那麽,今晚的新客人,你們在哪裏?”黑魔王的聲音生澀難聽,沙啞的嗓音在大廳裏回蕩。

我看見一些帶著面具的食死徒將身邊同樣穿著黑色長袍的少年男女推了出來,有許多熟悉的面孔,大都是斯萊特林的學生,其中個子最矮的男孩我認識,他就是西裏斯·布萊克的弟弟——雷古勒斯·布萊克。

西弗勒斯拉著我也走出了人群,站在少年男女中間,其他人都穿著黑色的袍子,只有我和西弗勒斯穿著霍格沃茨的校服,並且我的胸前還佩戴著格蘭芬多的徽章。

黑魔王的視線從我的身上掃過,我感覺後背竄起了一陣戰栗。不過幸好他的視線並沒有落在我的身上,而是盯住了雷古勒斯。

“到我這裏來。”

我看見被點名的雷古勒斯顫抖著走出人群,他的兩條腿都在抖動,身體搖晃著向前走。雷古勒斯的動作緩慢,有人似乎不耐煩了,站在黑魔王身邊的黑發女人伸手將雷古勒斯扯到黑魔王面前。

“不要怕,我不會對你怎樣。”黑魔王微微擡起手臂,從寬大的袍袖裏露出同樣幹枯的手指,“那麽,讓我們來慶祝一下即將迎來的布萊克家族最小的成員。”

大廳裏響起稀疏的掌聲,除了貝拉特裏克斯——我也認出了站在黑魔王身邊的女人是誰——其他人的掌聲明顯毫無熱情。

黑魔王幹枯的手指抓著雷古勒斯的手腕——我猜這個靦腆的男孩會不會已經嚇得快要哭出來了,用另一只手裏的魔杖使勁的戳向雷古勒斯的小臂,緊接著我就聽見了男孩的哀嚎聲。

大廳裏所有人都靜靜地聽著男孩的慘叫,幾分鐘後,黑魔王才松開手,而雷古勒斯已經癱倒在了地毯上。

“把他帶下去。”

有兩個食死徒走過來將不知死活的雷古勒斯拉走了,路過我的身邊時,我看見他被擼起衣袖的手腕上印著一個猙獰的骷髏頭圖案。

為了顯示對布萊克家族的特殊照顧,又或者是在威懾他們,黑魔王第一個為雷古勒斯·布萊克烙印下了黑魔標記,而其他人像即將處刑的犯人一般等待著他們的主人為他們烙上屬於食死徒的永恒的標記。

每一個接受黑魔標記的年輕巫師都叫得很慘烈,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小臂,疼痛感似乎已經蔓延到了我的全身。

終於輪到我和西弗勒斯了,黑魔王舉著魔杖,用紅色的像毒蛇一樣的目光上下打量西弗勒斯。“我聽盧修斯說,在霍格沃茨有一位可以稱得上百年難遇的魔藥學天才,看來就是斯內普先生了?”

西弗勒斯低垂著頭,小聲應道:“我是西弗勒斯·斯內普。”

貝拉特裏克斯在旁邊尖叫起來:“要叫主人!”

“是的,主人。”

西弗勒斯的聲音很低,就像是從喉嚨裏發出的嗚咽,我知道其實他也在害怕,畢竟坐在面前的可是人人懼怕的黑魔王。

“貝拉,不要嚇到我們未來的魔藥大師。”黑魔王似乎心情不錯,語氣裏也透著一絲愉悅,“現在,你將得到最高的榮譽,成為我們中的一員。”

黑魔王話音未落,魔杖已經抵到了西弗勒斯的小臂上。我的表情有點扭曲,一陣黑色的煙霧纏繞著西弗勒斯的手臂上,他沒有出聲,但我依然感受到了他的疼痛。在西弗勒斯得到黑魔標記的過程中,我的手掌攥成拳,指甲深深的陷入手掌,那樣的疼痛,那樣的屈辱,西弗勒斯默默的隱忍著。

給予黑魔標記似乎是加入食死徒的儀式,莉莉一直不喜歡西弗勒斯同食死徒走得近,而現在,西弗勒斯也變成了食死徒。

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已經烙印了黑魔標記。我忽然有一種錯覺,此時此刻就像霍格沃茨每一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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