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的草藥課盧平請假了。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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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院儀式,不同的是我們沒有選擇學院的權利。
“讓我來看一看,嘖,我們終於有了一位來自格蘭芬多的信徒。”
西弗勒斯被食死徒拉走之後,只剩下我一個人還站在大廳中間,周圍的人目光全部集中在我的身上,我緊張得額頭已經冒出了細微的汗珠。
我楞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應答,只好將頭垂得更低。
“主人在對你說話,擡起頭來!”貝拉特裏克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的下巴被她捏住,強迫我的目光對上了黑魔王。
那是一雙令人從心底感到恐懼的眼眸,如蛇一般豎起的瞳孔映射著我的影子,我感覺自己的大腦不受控制,開始回憶在霍格沃茨發生的一切。為了課業糾纏西弗勒斯,因為西弗勒斯和莉莉漸漸疏遠,偷偷練習黑魔法。所有一切我自願讓黑魔王知道的“真相”猶如一本圖冊,任意被翻閱著。
作者有話要說:
☆、第 99 章
黑魔王任意翻閱著我的記憶,我的頭疼得像是要炸開一般,恍惚中我聽見了西弗勒斯的聲音,他在替我向黑魔王求情。最終黑魔王放棄了繼續探索我的大腦,我一點都不懷疑如果他繼續對我使用攝神取念我很快會精神崩潰。
我努力恢覆著因為黑魔王的攝神取念而混亂的精神,勉強將視線集中,卻看見西弗勒斯正匍匐在黑魔王的腳邊,渾身顫抖。而我已經被兩個食死徒按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主人,主人……”西弗勒斯的聲音回蕩在大廳裏,一聲聲猶如幼獸的哀嚎。我想要喊他的名字,但是喉嚨像是被人用手扼住,什麽聲音也無法發出。
黑魔王像是享受夠了西弗勒斯的哀求,揮了揮手,鉗制我的兩個食死徒松開了手。我連滾帶爬手腳並用的爬到西弗勒斯身邊,抱住了他的手臂。
“謝謝主人,謝謝主人……”
我從來沒有聽見過西弗勒斯的聲音像現在這樣恐慌,更沒有聽見過他對誰說話低聲下氣,可是現在西弗勒斯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如此的懼怕、如此的卑微。
黑魔王的眼睛一直盯著我,我抱緊西弗勒斯的手臂躲閃著那道讓人驚恐的視線。
“既然我們未來的魔藥大師已經求情了,那麽……”黑魔王停頓了一下,我感覺身體被什麽力量拽住,猛的彈了起來。
“西弗……”我揮動著手臂想向西弗勒斯求救,但身體已經騰空,像被無形的繩索捆綁著,飄到了黑魔王的面前。
“那麽我們就為格蘭芬多的麥克唐納小姐來舉行一場最高榮譽的儀式吧。”黑魔王說著舉起了魔杖。
我感覺到小臂上一陣刺痛,那種痛像是從骨頭裏散發出來的,讓人難以忍受。我終於知道為什麽每一個接受黑魔標記的巫師都會叫得如此慘烈,這種烙印在骨髓血肉上的標記不僅僅是刻骨的疼痛,更多的是一種對靈魂的踐踏。
我咬緊了牙齒,不想因為疼痛而喊出聲來,既然西弗勒斯可以忍受,為什麽我不能?這是一種象征,象征著我和西弗勒斯即便擁有了黑魔標記,但我們的靈魂依然純凈。
不知過了多久,小臂上的疼痛逐漸淡了,我看著小臂上那個猙獰的骷髏頭圖案,或許它將會跟隨著我生生世世,讓人厭惡和憎恨的標記。
我從半空中掉落在地毯上,很慶幸馬爾福家的地毯足夠厚,並沒有摔疼我。不過就算是大理石地板,摔一下的疼痛也遠遠不及我小臂上的黑魔標記。
西弗勒斯爬到我身邊,我看得出他很緊張,只是不知道他所緊張的是我這個人,還是怕我會忍受不住疼痛出賣了他和奧麗薇亞。
黑魔王很高興,因為他又多了一批擁護者,不管在場的新加入食死徒的年輕巫師有多少人是被逼無奈,對黑魔王來說,只要擁有了黑魔標記,除非是死,否則誰也逃不出他的控制。
大廳裏在舉行宴會,因為其他人都是父母親人在場,所以他們回到了親人身邊,而我和西弗勒斯則被帶到了地下室。黑魔王為西弗勒斯準備了很多魔藥材料,要求他以最快的速度熬制出大批的治療藥劑。西弗勒斯默默的架起了坩堝,我也被要求在一旁協助他的工作。
梅林知道,在霍格沃茨我號稱“坩堝殺手”,任何魔藥材料在我的手上都能變成危險物品,所以為了不讓西弗勒斯因為沒有完成任務而被黑魔王懲罰,我決定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一邊不要去越幫越忙。
我蜷縮在墻角的沙發上抱著肚子疼得冷汗直冒,剛剛面對黑魔王的時候由於太害怕,根本就忘記了我幾乎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過東西,現在空空的胃像是在抗議,疼起來可真是要命。
我不想打擾西弗勒斯,畢竟黑魔王交給他的任務很重,時間又不多,如果他還因為我的事情分神沒能完成任務被黑魔王懲罰就糟了。更何況,西弗勒斯和我一樣,也整整一天一夜粒米未進。
忍了一會兒後,我覺得這樣也不是辦法,於是趁著西弗勒斯不註意,偷偷溜出了地下室。我想找到廚房去拿些吃的回來,誰知的馬爾福莊園雖然比不上霍格沃茨大,但是彎彎繞繞的走廊也不少,我走來走去竟然迷路了。
在霍格沃茨迷路最多被教授發現扣分,可是在馬爾福莊園裏,到處都是食死徒,萬一碰上一個兩個,說不定對方因為看我是格蘭芬多出身所以覺得不順眼想要弄死我呢。我想這種可能性很大,畢竟我當初在霍格沃茨可是非常遭斯萊特林討厭的。
我站在一處走廊的交叉口胡思亂想,很不幸我所擔心的事情成了真,迎面走來了兩個熟人。
貝拉特裏克斯·布萊克和我記憶中不太一樣。隨著年紀的增長,她越顯成熟嫵媚,即使身穿寬大的扣牌,也難掩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跟在她身後的是萊斯特蘭奇兄弟之一,當初在霍格沃茨的時候萊斯特蘭奇兄弟就一直跟貝拉特裏克斯在一起,只是我分不清誰是哥哥誰是弟弟而已。
見到貝拉特裏克斯他們迎面走來,我不想惹麻煩,於是低著頭靠墻壁站好。被帶到地下室後我和西弗勒斯也都換上了食死徒的黑色長袍,但願他們只是把我當成路過的食死徒,不要認出我來。
可惜梅林他老人家似乎沒有聽到我的祈禱,貝拉特裏克斯明明已經從我身邊走了過去,卻又忽然停下了腳步。
“你,擡起頭來。”貝拉特裏克斯走近我,用魔杖尖挑起我的下巴,“果然是你。”
被魔杖尖戳得下巴有點疼,可是我又不敢躲開,只得這樣盯著貝拉特裏克斯看,只希望她別找我的麻煩。
“真想不明白,主人為什麽不殺了你。明明是個骯臟的混血,還是出自格蘭芬多。”貝拉特裏克斯昂了昂頭,神態倨傲。
我知道斯萊特林的人向來以自己是純血統巫師而自豪,但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們口口聲聲喊著的“主人”其實也是混血巫師。當然,我現在可不敢反駁貝拉特裏克斯,除非我不想活了。
見我沒有試圖反抗,貝拉特裏克斯似乎是感到無趣,哼了一聲不再理會我,轉身走向她要去的方向。萊斯特蘭奇自然是緊跟著貝拉特裏克斯的步伐,兩人很快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00 章
我輕輕地拍了拍胸脯呼出一口氣,剛剛真是嚇得連呼吸都忘記了,不過幸好貝拉特裏克斯看起來有急事,沒太多閑工夫找我的麻煩。
我抓抓頭發,不知道自己究竟走到了什麽地方,甚至找不到回去地下室的路。走廊裏偶爾會有腳步聲,我不想碰見其他食死徒,每次有點動靜就連忙藏起來,更不敢找人問路。就這樣在馬爾福莊園裏亂轉了好半天,累得已經走不動路,卻依然走不出那些又長又窄的走廊。
“你在這裏做什麽?”
正當我蹲在墻邊煩惱著會不會因為找不到回去的路又找不到餐廳最終會餓死在這裏的同時,我聽見有人在對我說話。
擡起頭,我看見了雷古勒斯·布萊克。
我和雷古勒斯並不熟,但是我知道斯萊特林的人沒有不認識我的。或許是因為和西裏斯·布萊克在同一個學院學習了很長時間,而雷古勒斯的長相又和西裏斯有八分相似,總之見到他的時候,我並沒有想要躲避的想法。
“瑪麗·麥克唐納嗎?你在這裏做什麽?”雷古勒斯站在我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我能看見他小臂上露出的半個黑魔標記。雷古勒斯發現我在盯著他的手臂看,連忙將手縮回了袍袖裏。
“我迷路了。”收回視線,我實話實說,馬爾福家的房子這麽大,會迷路也不奇怪。
“啊?迷路?”雷古勒斯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這裏不能隨便走動,你快點離開吧。”
我當然知道食死徒的底盤不能隨便走動,但是我想走也要能找得到回地下室的路啊,這裏走廊的覆雜程度不遜於霍格沃!
“都說了我迷路了啊!如果能回去,我還會不走嗎?”我小聲嘀咕著,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無人的走廊裏,雷古勒斯還是能夠聽清楚。
雷古勒斯清了清嗓子,又四下望了望,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這才小聲對我說:“我告訴你應該怎麽回地下室,你還是快點回去吧。”
雷古勒斯真是個好人啊!居然會幫助我。但是,除了找到回去的路之外,我還想找點吃的東西。於是我對雷古勒斯說,可不可以先帶我去廚房,我快要餓死了。雷古勒斯為難的想了好一會兒,才答應我一會兒會派家養小精靈給我送食物,現在要緊的還是早點離開這裏。
我按照雷古勒斯告訴我的方向左拐右拐走了不長時間,果然看見了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回到地下室的房間裏,西弗勒斯已經熬好了一整鍋止血藥劑。
“西弗勒斯,我差一點兒就回不來了。”我吸了吸鼻子,如果我回不來,就見不到西弗勒斯了呢,這太可怕了。
西弗勒斯瞥了我一眼,不冷不淡的問:“你幹什麽去了?不是告訴過你不要亂跑嗎?”
“我餓了,去找吃的東西。”
“那邊有家養小精靈送來的晚飯,你肯在屋子裏多等一會兒就可以吃到了。你認為黑魔王會摳門得連一頓晚飯都舍不得給你吃嗎?”
順著西弗勒斯的視線看過去,桌子上果然有兩盤食物,其中一盤已經空了,大概是西弗勒斯的那份,而屬於我那一份用保溫咒溫著,仔細看還在冒熱氣。
顧不得西弗勒斯對我的冷嘲熱諷,我撲倒餐桌前抓起面包塞進了嘴裏,整整一天沒吃東西,真的會餓死呢。在我吃得正香的時候,雷古勒斯答應我的家養小精靈也送來了一些食物,我很感激他說話算話,不過更令我驚訝的是,送食物來的家養小精靈居然就是當年在霍格沃茨攻擊過我的那一只。
記得當初鄧布利多校長在從那只家養小精靈口裏得知它的主人姓“布萊克”後便沒有了下文,盡管答應過會妥善解決這件事情,但最後究竟是如何解決的我並不知道。現在想來,或許鄧布利多校長覺得因為這件事得罪布萊克家不值得,又或者他和父親之間達成了某項協議使得父親不再追究此事。總之,一只為某巫師家族服務的家養小精靈在霍格沃茨魔法學校企圖搶奪某個學生的魔杖這件事情,大家早已忘記了。
家養小精靈顫巍巍的將食物托盤放在桌子上,我看見它的手臂上有許多傷口,有一些還在流血。
“你等一下。”在家養小精靈放下托盤準備離開時,我阻止了它。
正在清洗坩鍋的西弗勒斯聽見我讓家養小精靈等一下,也擡起了頭看向我們,我猜他也認出了這只家養小精靈就是當初在霍格莫德搶我魔杖的那一只。
被我叫住的家養小精靈似乎很害怕,想要離開卻又不敢,身體佝僂著站在那裏。
“你……”我想問它當初為什麽要搶我的魔杖,但是又忽然覺得這個問題現在問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西弗勒斯已經放下坩鍋走到我身邊,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我撓了撓臉頰:“算了,沒事了你走吧。”家養小精靈像得到特赦一般啪的一聲從我眼前消失了。
西弗勒斯疑惑地看了我一會兒,什麽也沒說,又走回了坩鍋前。
我想起離開霍格沃茨時奧麗薇亞交給我的魔杖,她讓我找機會獻給黑魔王以便得到他的信任。初見黑魔王時我心驚膽戰,再加上烙印黑魔標記時候疼痛難忍,我完全忘記了奧麗薇亞交代給我的事情,而西弗勒斯從一開始就不讚成我將魔杖獻給黑魔王,所以他也沒有提醒我。
現在看見這只家養小精靈後,我忽然覺得,至少我應該先完成奧麗薇亞的托福,把魔杖交給黑魔王,我總覺得奧麗薇亞的用意不僅僅是為了讓我去討好黑魔王。
我和西弗勒斯被丟在地下室無人問津,每日三餐都會由家養小精靈送來,當然是服務於馬爾福家族的那一只。偶爾會有食死徒來取走西弗勒斯做好的魔藥,並繼續送來更多的材料。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人會來找我們。
我懷疑黑魔王根本就是把西弗勒斯當成了熬制魔藥的機器,一天到晚除了吃飯睡覺剩餘時間全部用於坩鍋前,幾天下來,我甚至覺得西弗勒斯的臉色都像坩鍋一樣黑漆漆的了。
離假期結束的時間越來越近,除了第一天見過黑魔王之外,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了。
如果不能將魔杖送給黑魔王,不知道回到霍格沃茨之後,奧麗薇亞會不會又要怪我不堪重任。
☆、第 101 章
我捏著奧麗薇亞交還給我的魔杖,自從我受傷住進聖芒戈,這支魔杖便失去了蹤跡,原來一直在奧麗薇亞手上。杖身上的紋路清晰可見,鄧布利多校長說這支魔杖的歷史和霍格沃茨城堡一樣久遠,後來奧麗薇亞利用魔杖的魔力覆活,現在它早就變成一支普通的魔杖了,除了擁有千年的歷史之外,毫無特別之處。
奧麗薇亞說黑魔王喜歡收集有歷史紀念價值的古董,而這只魔杖正好是他會想要據為己有的古董之一。
現在想來,難道當初我之所以會被布萊克家的家養小精靈攻擊,其實是有人知道我的魔杖與眾不同,所以想獻給黑魔王?最值得懷疑的人就是貝拉特裏克斯,她是黑魔王最忠實的擁護者。
眼看聖誕節假期就要結束了,我和西弗勒斯還是一直待在地下室裏熬魔藥,當然,是西弗勒斯在熬魔藥,而我只不過是每天在房間裏無所事事的晃來晃去。
就在我以為或許在霍格沃茨開學前都不會再有機會見到黑魔王的時候,他卻召見了我。
是的,黑魔王只召見了我,並沒有召見西弗勒斯。所以在我被盧修斯·馬爾福帶離地下室的時候,我看見西弗勒斯露出擔憂的神色。只可惜沒有人敢忤逆黑魔王,既然他要求我單獨前往,就算西弗勒斯再怎麽擔心,也不可能陪同我一起。
我覺得自己和馬爾福級長之間並沒有什麽的深仇大恨——如果不算我一年級的時候曾經因為說他“男女通吃”的話——所以至少不用擔心他會把我帶出去偷偷殺掉。但是換成貝拉特裏克斯·布萊克就不太好說了。
布萊克小姐一定非常看不起像我這樣格蘭芬多出身的混血巫師,她幾乎是在用眼白看我。盡管貝拉特裏克斯心中十分不希望我出現在她的面前,但是他的主人既然召見了我,她也只好遵從主人的命令,將我帶到大廳裏。
我小心翼翼地走進大廳,大廳和之前一樣在正中間擺放著高大的扶手椅,一襲黑袍的黑魔王正坐在椅子上撫弄他的寵物蛇。今天只有兩三個人站在黑魔王身後,除了帶我來見黑魔王的盧修斯和貝拉特裏克斯外,還有一個長著扭曲的長臉,眼神兇殘的男人。
大蛇聽見了我的腳步聲,它緩緩擡起身體,巨大的頭顱轉向我,陰森森的豎瞳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猜這條大蛇肯定是一直在遺憾沒能將我一口吞下。
“我們,唯一的格蘭芬多。”黑魔王的聲音沙啞艱澀,他一直在強調我來自格蘭芬多,似乎這可以讓他心情愉悅。
我學著其他食死徒的樣子,單膝跪倒在黑魔王的身邊,摸起他的袍子,輕輕吻了一下袍角。大概是我的舉動取悅了黑魔王,他大笑著站了起來,原本盤在他腳邊的大蛇也順勢超我游了過來。
我的身體已經僵硬了,我不清楚黑魔王為什麽忽然召見我,更不知道那條吐著信子舔我鼻尖的大蛇是不是把我當成了它的晚餐。
黑魔王像是等著看戲一樣面無表情地盯著我和他的寵物,大蛇似乎也發覺了他的主人並沒有打算阻止它的行為,便更加肆無忌憚的往我的身上纏,很快將整個身體都繞在了我的身上。
蛇類特有的冰冷滑膩的觸感讓我一陣惡心,如果不是怕黑魔王一怒之下阿瓦達了我,我想我大概會吐出來。那條大蛇的體重壓得我不得不趴在地毯上,眼前能看到的只有黑魔王那雙泛著銀綠色光芒的皮靴。
時間仿佛停止,我覺得自己或許很快便會成為大蛇的晚餐,不知道如果我死了,西弗勒斯會不會傷心,還是很高興終於擺脫了我這個一直纏著他的笨蛋。想到我死掉之後就再也見不到西弗勒斯,心裏就一陣難過,不過幸好被大蛇吃掉的人是我而不是西弗勒斯。
就在我認為自己這一次死定了的時候,黑魔王發出了幾聲嘶嘶的聲音,纏在我身上的大蛇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不情不願地放開了我。
感謝梅林,在大蛇的尾巴離開我的身體時,我真的差點兒哭了出來。
“那麽,讓我們來看一下,我可愛的來自格蘭芬多的小姐為我帶來了什麽樣的驚喜?”
黑魔王的聲音敲擊著我的耳膜,我還沒有從剛剛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主人在和你說話,你沒有聽見嗎?”貝拉特裏克斯踹了我一腳,成功地讓我的精神集中了起來。
我擡頭看向黑魔王,紅如血色的眼眸陰森森地盯著我,嚇得我連忙低下了頭。
“主人,她的身上有一支非常值錢的魔杖。”貝拉特裏克斯邀功一般的繼續說,“在霍格沃茨的時候我就想搶來送給主人,但是被鄧布利多阻止了。”
果然當初想要搶我魔杖的是貝拉特裏克斯嗎?那時候我向莉莉和西弗勒斯炫耀我擁有一支上千年歷史的魔杖,原來早就被她偷聽了去。
“貝拉,我沒有讓你說話,現在,閉上你的嘴巴。”
“對不起,主人……”貝拉特裏克斯狠狠瞪了我一眼後,乖乖的閉嘴退到了一邊。
看來是時候按照奧麗薇亞的吩咐將魔杖獻給黑魔王了。我從懷中的暗兜裏抽-出花揪木魔杖,用顫抖著的雙手高高舉過頭頂。
“這支魔杖的歷史和霍格沃茨一樣古老,而它的新主人也應該是魔法界最偉大的巫師,請您收下它。”
我趁黑魔王從我手上拿走魔杖的功夫偷偷打量他的表情,看的出他很高興,如死人一般可怖的面孔上帶了笑意,雖然那個笑容看起來讓人更加懼怕。
黑魔王撫摸著魔杖杖身上的花紋,低聲念誦著咒語,很快魔杖古老的紋路閃起了金色的光芒,就像當初鄧布利多校長用古代魔紋控制魔杖魔力的時候一樣。
“那麽,讓我來試一試它的魔力。”黑魔王說著,朝身邊的長臉食死徒揮了揮手,“安東寧,去帶一個麻瓜來。”
叫安東寧的食死徒應了一聲後,便欠身退出了大廳,幾分鐘後,帶著一個年輕的女人回到大廳。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黑魔王折磨麻瓜,女人的慘叫聲在大廳裏回響,一聲聲無比淒厲。從這天開始,我每天晚上都會夢見她臨死前看向我的痛苦絕望的眼神,那個眼神仿佛是在控訴我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折磨致死卻沒有出手相救。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02 章
一直持續到霍格沃茨開學,我幾乎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有時會夢見被黑魔王折磨致死的麻瓜,有時會夢見莉莉慘死在黑魔王的阿瓦達索命咒下,有時還會夢見西弗勒斯被黑魔王的寵物蛇咬死。
我已經分不清哪些是噩夢,而哪些是即將發生的事情。
雖然每次噩夢驚醒的時候西弗勒斯都會默默地遞過一劑味道苦得足以讓我掉眼淚的魔藥,但是他一次也沒有問過我究竟夢見了什麽。我不敢告訴西弗勒斯我夢見了什麽,事實上我也不敢去回憶夢中可怕的情景。我擔心如果我去回憶夢中的情景,那些可怕的事情就真的會變成現實。
霍格沃茨開學之前,黑魔王再一次召見了馬爾福城堡裏所有的食死徒,並舉辦了盛大的宴會。
宴會上,我看見盧修斯被黑魔王單獨叫走了。我使用幻身咒偷偷跟著盧修斯走到了黑魔王的房間門口,因為怕被發現,所以不敢靠得太近。不過幸好黑魔王沒有想到會有人膽大到偷聽他和盧修斯的談話,並沒有在房間外使用任何防護攻擊咒語。我聽見黑魔王讓盧修斯保管一件東西,並要求他在適當的時候將這件東西送到霍格沃茨城堡裏。
我猜,那一定是黑魔王的靈魂容器之一。
回到宴會上,西弗勒斯並沒有註意到我的離開,他一直在按照奧麗薇亞的要求記住所有食死徒的長相和名字。
我和西弗勒斯都沒有在食死徒的宴會上大吃大喝的心情。宴會一直持續到午夜,幾個醺醺的開始折磨麻瓜做為餘興節目,我又想起來夢中的那雙眼睛,嚇得渾身顫抖起來。
西弗勒斯握緊了我顫抖的手,從他的手掌處傳遞過來的溫度讓我漸漸平靜了下來。我知道其實西弗勒斯的內心並不像他表面看起來這麽的平靜,畢竟換成是誰看到那幾個麻瓜的慘狀,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宴會結束後,食死徒分批離開了馬爾福莊園,我和西弗勒斯被送到了蜘蛛尾巷的斯內普宅門口,負責帶我們幻影移形的食死徒臨走前惡狠狠的瞪了我們一眼。
在馬爾福莊園的緊張心情並沒有因為回到蜘蛛尾巷而平和下來。第二天西弗勒斯叫醒我準備去九又四分之三站臺的時候,我依然帶著濃濃的倦意。
回到霍格沃茨的當天,奧麗薇亞便讓king通知我晚上去有求必應室見她,我躲過在走廊裏巡邏的盧平和教授,輕車熟路的來到有求必應室。
奧麗薇亞和西弗勒斯已經等在那裏,見我進門後,讓有求必應室的雕花木門消失了。
有求必應室裏很昏暗,奧麗薇亞在屋子正中的地上繪制了魔法陣,魔法陣的四周點著明亮的燭火。
“這是很古老的魔法陣,可以用來監視使用我的魔杖的巫師,每一次伏地魔使用我的魔杖時,魔法陣裏都可以顯現出當時的情景。”奧麗薇亞低頭一邊繼續在魔法陣裏撒藥粉,一邊對我解釋。
怪不得奧麗薇亞一定要讓我將魔杖交給黑魔王。
“現在,我需要從你們的大腦中提取食死徒總部的記憶。”奧麗薇亞說著,用魔杖尖抵住了西弗勒斯的額頭,很快一條銀色的絲線從西弗勒斯的大腦裏飄了出來,飄進奧麗薇亞準備好的玻璃瓶中。相同的魔法奧麗薇亞也對我使用了,我的記憶也被她裝進了玻璃瓶。
奧麗薇亞將裝有我和西弗勒斯記憶的玻璃瓶放進了長袍內兜。
“你要將它們交給鳳凰社嗎?”我忽然想起莉莉向我提起的由鄧布利多校長率領的鳳凰社。
奧麗薇亞瞥了我一眼,答:“是的,只有依靠鳳凰社的人,我們才有可能打敗伏地魔。”
我張了張嘴,其實我不喜歡鳳凰社的那些人,盡管我的父親曾經是他們中的一員,但也是因為鳳凰社而死。
回到格蘭芬多的塔樓時,其他人都睡熟了。
我一直使用著單獨的寢室,正因為這樣,方便了我每天晚上去見奧麗薇亞。
聖誕假期過後,霍格沃茨的氣氛又開始詭異起來,很多斯萊特林的學生在這個假期都得到了食死徒的標記,而格蘭芬多的學生們大概也加入了鳳凰社。
外面的世界槍林彈雨,霍格沃茨也啊暗潮洶湧。
本來六年級的課程並不重,畢竟明年才要開始N.E.W.Ts。我將大部分的時間用在和奧麗薇亞學習黑魔法上面,除了魔咒,還有一些煉金術和魔藥學。西弗勒斯在聽說我和奧麗薇亞學習魔藥後,表情糾結了好一會兒,我想他依然記得我這麽多年來是如何在魔藥課上折磨他的。
過完聖誕節西弗勒斯就年滿十七歲,可以學習幻影移形了。魔法部的幻影移形課程將在2月底開始,可惜這時候我還差四個月才過十七歲的生日。在魔藥學上的天分使得斯拉格霍恩教授十分看重西弗勒斯,幾乎每天都要額外布置魔藥學論文作業,再加上奧麗薇亞要求我和西弗勒斯在六年級結束前學會守護神咒。
總之,原本應該輕松的六年級,我和西弗勒斯卻忙得幾乎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在六月初的時候,我終於學會了守護神咒,而西弗勒斯卻一反常態的沒能夠學會這個咒語。
奧麗薇亞看著我“呼神護衛”出現的百靈鳥搖了搖頭。我知道我的守護神很弱小,但這畢竟是我唯一一次超過了西弗勒斯的地方,難道不應該值得稱讚嗎?
考試前我和西弗勒斯同時收到了黑魔王傳來的消息——通過手臂上的黑魔標記。當時我正坐在餐廳裏吃午飯,突如其來的疼痛感讓我打翻了面前的盤子。莉莉坐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我看見她想要站起來,但最終還是選擇沒有離開座位。
有些難過的招來家養小精靈收拾好餐桌,我捂著手臂去找西弗勒斯。
黑魔王傳來消息讓所有留在霍格沃茨的食死徒在七月十五日之前到達馬爾福莊園。我猜黑魔王一定會在暑假期間有什麽計劃,而且肯定不會是好事情。
奧麗薇亞辭去了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職務,跟我和西弗勒斯回到了蜘蛛尾巷。她說她會一直留在斯內普宅裏,如果我和西弗勒斯有什麽需要,可以通過雙面鏡聯絡到她。
我和西弗勒斯在蜘蛛尾巷待了兩周,做好充分的準備後,再一次來到了馬爾福莊園的大門口。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03 章
明明是夏季,馬爾福莊園的四周卻圍繞著一層濃霧,令這座奢華無比的莊園看起來陰森恐怖。每一個走進莊園的人都從心底散發出恐懼感,誰知道黑魔王大人會不會忽然發怒一個阿瓦達就送自己去見梅林老人家呢。
我和西弗勒斯依然站在隊伍的末端,幸好黑魔王從來沒有註意過我們,這也使得我的心理壓力緩解了不少。我看見雷古勒斯·布萊克站在隊伍靠近前端的位置,和其他人一樣穿著黑色的袍子,只是沒有帶面具,他發覺了我的視線,與我目光相對後立即垂下頭。
黑魔王似乎很高興,他向眾人介紹了幾名新加入的成員,我認出了其中兩個人,他們曾經到過麥克唐納老宅找父親談話。晚上回到地下室之後,西弗勒斯告訴我那幾個人都是魔法部的官員,看來黑魔王的爪牙已經伸向了魔法部。
我和西弗勒斯的任務依舊是熬制魔藥,黑魔王要求西弗勒斯熬制的大都是治療用的魔藥,食死徒似乎在籌劃一場偷襲,而偷襲的對象不用猜也知道是鳳凰社。我本來提議西弗勒斯在魔藥裏做些手腳,既然黑魔王想用這批魔藥作為食死徒的戰備藥品,那麽減緩藥性讓傷患沒那麽快恢覆,會對鳳凰社那邊更加有利。
“你認為他會這麽容易被這種小把戲欺騙嗎?”西弗勒斯對我的提議嗤之以鼻,他說藥品在使用前一定還會有別的巫師檢查一遍,更何況一旦在戰鬥中魔藥出了什麽問題,我們絕對逃不過黑魔王的懲罰。
想到懲罰,我又想起了那雙瀕死時的眼睛,那樣的恐懼,那樣的絕望。嚇得我立即拋開了自己的想法,我寧可被黑魔王的阿瓦達索命咒殺死,也不想像那些麻瓜一樣被折磨致死。
馬爾福莊園作為食死徒的大本營到處都布置了監視的魔咒,黑魔王雖然把我和西弗勒斯丟在地窖裏整日對著坩堝,卻也不可能給我們足夠的自由來商量怎麽對抗他。所以我和西弗勒斯交談時用了閉耳塞聽咒,這個小咒語以前只是用來在上課的時候偷偷講話不被教授發現,沒想到現在卻因為魔力波動微小反而成為了躲避黑魔王監視的最佳咒語。
西弗勒斯告訴我不要輕舉妄動,奧麗薇亞一直通過我獻給黑魔王的魔杖上的古老咒語留意著他的動向,一旦有什麽情況會通過雙面鏡聯絡我們。我們現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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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來看一看,嘖,我們終於有了一位來自格蘭芬多的信徒。”
西弗勒斯被食死徒拉走之後,只剩下我一個人還站在大廳中間,周圍的人目光全部集中在我的身上,我緊張得額頭已經冒出了細微的汗珠。
我楞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應答,只好將頭垂得更低。
“主人在對你說話,擡起頭來!”貝拉特裏克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的下巴被她捏住,強迫我的目光對上了黑魔王。
那是一雙令人從心底感到恐懼的眼眸,如蛇一般豎起的瞳孔映射著我的影子,我感覺自己的大腦不受控制,開始回憶在霍格沃茨發生的一切。為了課業糾纏西弗勒斯,因為西弗勒斯和莉莉漸漸疏遠,偷偷練習黑魔法。所有一切我自願讓黑魔王知道的“真相”猶如一本圖冊,任意被翻閱著。
作者有話要說:
☆、第 99 章
黑魔王任意翻閱著我的記憶,我的頭疼得像是要炸開一般,恍惚中我聽見了西弗勒斯的聲音,他在替我向黑魔王求情。最終黑魔王放棄了繼續探索我的大腦,我一點都不懷疑如果他繼續對我使用攝神取念我很快會精神崩潰。
我努力恢覆著因為黑魔王的攝神取念而混亂的精神,勉強將視線集中,卻看見西弗勒斯正匍匐在黑魔王的腳邊,渾身顫抖。而我已經被兩個食死徒按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主人,主人……”西弗勒斯的聲音回蕩在大廳裏,一聲聲猶如幼獸的哀嚎。我想要喊他的名字,但是喉嚨像是被人用手扼住,什麽聲音也無法發出。
黑魔王像是享受夠了西弗勒斯的哀求,揮了揮手,鉗制我的兩個食死徒松開了手。我連滾帶爬手腳並用的爬到西弗勒斯身邊,抱住了他的手臂。
“謝謝主人,謝謝主人……”
我從來沒有聽見過西弗勒斯的聲音像現在這樣恐慌,更沒有聽見過他對誰說話低聲下氣,可是現在西弗勒斯仿佛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如此的懼怕、如此的卑微。
黑魔王的眼睛一直盯著我,我抱緊西弗勒斯的手臂躲閃著那道讓人驚恐的視線。
“既然我們未來的魔藥大師已經求情了,那麽……”黑魔王停頓了一下,我感覺身體被什麽力量拽住,猛的彈了起來。
“西弗……”我揮動著手臂想向西弗勒斯求救,但身體已經騰空,像被無形的繩索捆綁著,飄到了黑魔王的面前。
“那麽我們就為格蘭芬多的麥克唐納小姐來舉行一場最高榮譽的儀式吧。”黑魔王說著舉起了魔杖。
我感覺到小臂上一陣刺痛,那種痛像是從骨頭裏散發出來的,讓人難以忍受。我終於知道為什麽每一個接受黑魔標記的巫師都會叫得如此慘烈,這種烙印在骨髓血肉上的標記不僅僅是刻骨的疼痛,更多的是一種對靈魂的踐踏。
我咬緊了牙齒,不想因為疼痛而喊出聲來,既然西弗勒斯可以忍受,為什麽我不能?這是一種象征,象征著我和西弗勒斯即便擁有了黑魔標記,但我們的靈魂依然純凈。
不知過了多久,小臂上的疼痛逐漸淡了,我看著小臂上那個猙獰的骷髏頭圖案,或許它將會跟隨著我生生世世,讓人厭惡和憎恨的標記。
我從半空中掉落在地毯上,很慶幸馬爾福家的地毯足夠厚,並沒有摔疼我。不過就算是大理石地板,摔一下的疼痛也遠遠不及我小臂上的黑魔標記。
西弗勒斯爬到我身邊,我看得出他很緊張,只是不知道他所緊張的是我這個人,還是怕我會忍受不住疼痛出賣了他和奧麗薇亞。
黑魔王很高興,因為他又多了一批擁護者,不管在場的新加入食死徒的年輕巫師有多少人是被逼無奈,對黑魔王來說,只要擁有了黑魔標記,除非是死,否則誰也逃不出他的控制。
大廳裏在舉行宴會,因為其他人都是父母親人在場,所以他們回到了親人身邊,而我和西弗勒斯則被帶到了地下室。黑魔王為西弗勒斯準備了很多魔藥材料,要求他以最快的速度熬制出大批的治療藥劑。西弗勒斯默默的架起了坩堝,我也被要求在一旁協助他的工作。
梅林知道,在霍格沃茨我號稱“坩堝殺手”,任何魔藥材料在我的手上都能變成危險物品,所以為了不讓西弗勒斯因為沒有完成任務而被黑魔王懲罰,我決定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一邊不要去越幫越忙。
我蜷縮在墻角的沙發上抱著肚子疼得冷汗直冒,剛剛面對黑魔王的時候由於太害怕,根本就忘記了我幾乎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過東西,現在空空的胃像是在抗議,疼起來可真是要命。
我不想打擾西弗勒斯,畢竟黑魔王交給他的任務很重,時間又不多,如果他還因為我的事情分神沒能完成任務被黑魔王懲罰就糟了。更何況,西弗勒斯和我一樣,也整整一天一夜粒米未進。
忍了一會兒後,我覺得這樣也不是辦法,於是趁著西弗勒斯不註意,偷偷溜出了地下室。我想找到廚房去拿些吃的回來,誰知的馬爾福莊園雖然比不上霍格沃茨大,但是彎彎繞繞的走廊也不少,我走來走去竟然迷路了。
在霍格沃茨迷路最多被教授發現扣分,可是在馬爾福莊園裏,到處都是食死徒,萬一碰上一個兩個,說不定對方因為看我是格蘭芬多出身所以覺得不順眼想要弄死我呢。我想這種可能性很大,畢竟我當初在霍格沃茨可是非常遭斯萊特林討厭的。
我站在一處走廊的交叉口胡思亂想,很不幸我所擔心的事情成了真,迎面走來了兩個熟人。
貝拉特裏克斯·布萊克和我記憶中不太一樣。隨著年紀的增長,她越顯成熟嫵媚,即使身穿寬大的扣牌,也難掩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跟在她身後的是萊斯特蘭奇兄弟之一,當初在霍格沃茨的時候萊斯特蘭奇兄弟就一直跟貝拉特裏克斯在一起,只是我分不清誰是哥哥誰是弟弟而已。
見到貝拉特裏克斯他們迎面走來,我不想惹麻煩,於是低著頭靠墻壁站好。被帶到地下室後我和西弗勒斯也都換上了食死徒的黑色長袍,但願他們只是把我當成路過的食死徒,不要認出我來。
可惜梅林他老人家似乎沒有聽到我的祈禱,貝拉特裏克斯明明已經從我身邊走了過去,卻又忽然停下了腳步。
“你,擡起頭來。”貝拉特裏克斯走近我,用魔杖尖挑起我的下巴,“果然是你。”
被魔杖尖戳得下巴有點疼,可是我又不敢躲開,只得這樣盯著貝拉特裏克斯看,只希望她別找我的麻煩。
“真想不明白,主人為什麽不殺了你。明明是個骯臟的混血,還是出自格蘭芬多。”貝拉特裏克斯昂了昂頭,神態倨傲。
我知道斯萊特林的人向來以自己是純血統巫師而自豪,但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們口口聲聲喊著的“主人”其實也是混血巫師。當然,我現在可不敢反駁貝拉特裏克斯,除非我不想活了。
見我沒有試圖反抗,貝拉特裏克斯似乎是感到無趣,哼了一聲不再理會我,轉身走向她要去的方向。萊斯特蘭奇自然是緊跟著貝拉特裏克斯的步伐,兩人很快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00 章
我輕輕地拍了拍胸脯呼出一口氣,剛剛真是嚇得連呼吸都忘記了,不過幸好貝拉特裏克斯看起來有急事,沒太多閑工夫找我的麻煩。
我抓抓頭發,不知道自己究竟走到了什麽地方,甚至找不到回去地下室的路。走廊裏偶爾會有腳步聲,我不想碰見其他食死徒,每次有點動靜就連忙藏起來,更不敢找人問路。就這樣在馬爾福莊園裏亂轉了好半天,累得已經走不動路,卻依然走不出那些又長又窄的走廊。
“你在這裏做什麽?”
正當我蹲在墻邊煩惱著會不會因為找不到回去的路又找不到餐廳最終會餓死在這裏的同時,我聽見有人在對我說話。
擡起頭,我看見了雷古勒斯·布萊克。
我和雷古勒斯並不熟,但是我知道斯萊特林的人沒有不認識我的。或許是因為和西裏斯·布萊克在同一個學院學習了很長時間,而雷古勒斯的長相又和西裏斯有八分相似,總之見到他的時候,我並沒有想要躲避的想法。
“瑪麗·麥克唐納嗎?你在這裏做什麽?”雷古勒斯站在我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我能看見他小臂上露出的半個黑魔標記。雷古勒斯發現我在盯著他的手臂看,連忙將手縮回了袍袖裏。
“我迷路了。”收回視線,我實話實說,馬爾福家的房子這麽大,會迷路也不奇怪。
“啊?迷路?”雷古勒斯的表情有些不自然,“這裏不能隨便走動,你快點離開吧。”
我當然知道食死徒的底盤不能隨便走動,但是我想走也要能找得到回地下室的路啊,這裏走廊的覆雜程度不遜於霍格沃!
“都說了我迷路了啊!如果能回去,我還會不走嗎?”我小聲嘀咕著,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在無人的走廊裏,雷古勒斯還是能夠聽清楚。
雷古勒斯清了清嗓子,又四下望了望,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這才小聲對我說:“我告訴你應該怎麽回地下室,你還是快點回去吧。”
雷古勒斯真是個好人啊!居然會幫助我。但是,除了找到回去的路之外,我還想找點吃的東西。於是我對雷古勒斯說,可不可以先帶我去廚房,我快要餓死了。雷古勒斯為難的想了好一會兒,才答應我一會兒會派家養小精靈給我送食物,現在要緊的還是早點離開這裏。
我按照雷古勒斯告訴我的方向左拐右拐走了不長時間,果然看見了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回到地下室的房間裏,西弗勒斯已經熬好了一整鍋止血藥劑。
“西弗勒斯,我差一點兒就回不來了。”我吸了吸鼻子,如果我回不來,就見不到西弗勒斯了呢,這太可怕了。
西弗勒斯瞥了我一眼,不冷不淡的問:“你幹什麽去了?不是告訴過你不要亂跑嗎?”
“我餓了,去找吃的東西。”
“那邊有家養小精靈送來的晚飯,你肯在屋子裏多等一會兒就可以吃到了。你認為黑魔王會摳門得連一頓晚飯都舍不得給你吃嗎?”
順著西弗勒斯的視線看過去,桌子上果然有兩盤食物,其中一盤已經空了,大概是西弗勒斯的那份,而屬於我那一份用保溫咒溫著,仔細看還在冒熱氣。
顧不得西弗勒斯對我的冷嘲熱諷,我撲倒餐桌前抓起面包塞進了嘴裏,整整一天沒吃東西,真的會餓死呢。在我吃得正香的時候,雷古勒斯答應我的家養小精靈也送來了一些食物,我很感激他說話算話,不過更令我驚訝的是,送食物來的家養小精靈居然就是當年在霍格沃茨攻擊過我的那一只。
記得當初鄧布利多校長在從那只家養小精靈口裏得知它的主人姓“布萊克”後便沒有了下文,盡管答應過會妥善解決這件事情,但最後究竟是如何解決的我並不知道。現在想來,或許鄧布利多校長覺得因為這件事得罪布萊克家不值得,又或者他和父親之間達成了某項協議使得父親不再追究此事。總之,一只為某巫師家族服務的家養小精靈在霍格沃茨魔法學校企圖搶奪某個學生的魔杖這件事情,大家早已忘記了。
家養小精靈顫巍巍的將食物托盤放在桌子上,我看見它的手臂上有許多傷口,有一些還在流血。
“你等一下。”在家養小精靈放下托盤準備離開時,我阻止了它。
正在清洗坩鍋的西弗勒斯聽見我讓家養小精靈等一下,也擡起了頭看向我們,我猜他也認出了這只家養小精靈就是當初在霍格莫德搶我魔杖的那一只。
被我叫住的家養小精靈似乎很害怕,想要離開卻又不敢,身體佝僂著站在那裏。
“你……”我想問它當初為什麽要搶我的魔杖,但是又忽然覺得這個問題現在問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西弗勒斯已經放下坩鍋走到我身邊,面無表情的看著我。
我撓了撓臉頰:“算了,沒事了你走吧。”家養小精靈像得到特赦一般啪的一聲從我眼前消失了。
西弗勒斯疑惑地看了我一會兒,什麽也沒說,又走回了坩鍋前。
我想起離開霍格沃茨時奧麗薇亞交給我的魔杖,她讓我找機會獻給黑魔王以便得到他的信任。初見黑魔王時我心驚膽戰,再加上烙印黑魔標記時候疼痛難忍,我完全忘記了奧麗薇亞交代給我的事情,而西弗勒斯從一開始就不讚成我將魔杖獻給黑魔王,所以他也沒有提醒我。
現在看見這只家養小精靈後,我忽然覺得,至少我應該先完成奧麗薇亞的托福,把魔杖交給黑魔王,我總覺得奧麗薇亞的用意不僅僅是為了讓我去討好黑魔王。
我和西弗勒斯被丟在地下室無人問津,每日三餐都會由家養小精靈送來,當然是服務於馬爾福家族的那一只。偶爾會有食死徒來取走西弗勒斯做好的魔藥,並繼續送來更多的材料。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人會來找我們。
我懷疑黑魔王根本就是把西弗勒斯當成了熬制魔藥的機器,一天到晚除了吃飯睡覺剩餘時間全部用於坩鍋前,幾天下來,我甚至覺得西弗勒斯的臉色都像坩鍋一樣黑漆漆的了。
離假期結束的時間越來越近,除了第一天見過黑魔王之外,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他了。
如果不能將魔杖送給黑魔王,不知道回到霍格沃茨之後,奧麗薇亞會不會又要怪我不堪重任。
☆、第 101 章
我捏著奧麗薇亞交還給我的魔杖,自從我受傷住進聖芒戈,這支魔杖便失去了蹤跡,原來一直在奧麗薇亞手上。杖身上的紋路清晰可見,鄧布利多校長說這支魔杖的歷史和霍格沃茨城堡一樣久遠,後來奧麗薇亞利用魔杖的魔力覆活,現在它早就變成一支普通的魔杖了,除了擁有千年的歷史之外,毫無特別之處。
奧麗薇亞說黑魔王喜歡收集有歷史紀念價值的古董,而這只魔杖正好是他會想要據為己有的古董之一。
現在想來,難道當初我之所以會被布萊克家的家養小精靈攻擊,其實是有人知道我的魔杖與眾不同,所以想獻給黑魔王?最值得懷疑的人就是貝拉特裏克斯,她是黑魔王最忠實的擁護者。
眼看聖誕節假期就要結束了,我和西弗勒斯還是一直待在地下室裏熬魔藥,當然,是西弗勒斯在熬魔藥,而我只不過是每天在房間裏無所事事的晃來晃去。
就在我以為或許在霍格沃茨開學前都不會再有機會見到黑魔王的時候,他卻召見了我。
是的,黑魔王只召見了我,並沒有召見西弗勒斯。所以在我被盧修斯·馬爾福帶離地下室的時候,我看見西弗勒斯露出擔憂的神色。只可惜沒有人敢忤逆黑魔王,既然他要求我單獨前往,就算西弗勒斯再怎麽擔心,也不可能陪同我一起。
我覺得自己和馬爾福級長之間並沒有什麽的深仇大恨——如果不算我一年級的時候曾經因為說他“男女通吃”的話——所以至少不用擔心他會把我帶出去偷偷殺掉。但是換成貝拉特裏克斯·布萊克就不太好說了。
布萊克小姐一定非常看不起像我這樣格蘭芬多出身的混血巫師,她幾乎是在用眼白看我。盡管貝拉特裏克斯心中十分不希望我出現在她的面前,但是他的主人既然召見了我,她也只好遵從主人的命令,將我帶到大廳裏。
我小心翼翼地走進大廳,大廳和之前一樣在正中間擺放著高大的扶手椅,一襲黑袍的黑魔王正坐在椅子上撫弄他的寵物蛇。今天只有兩三個人站在黑魔王身後,除了帶我來見黑魔王的盧修斯和貝拉特裏克斯外,還有一個長著扭曲的長臉,眼神兇殘的男人。
大蛇聽見了我的腳步聲,它緩緩擡起身體,巨大的頭顱轉向我,陰森森的豎瞳直勾勾的盯著我。
我猜這條大蛇肯定是一直在遺憾沒能將我一口吞下。
“我們,唯一的格蘭芬多。”黑魔王的聲音沙啞艱澀,他一直在強調我來自格蘭芬多,似乎這可以讓他心情愉悅。
我學著其他食死徒的樣子,單膝跪倒在黑魔王的身邊,摸起他的袍子,輕輕吻了一下袍角。大概是我的舉動取悅了黑魔王,他大笑著站了起來,原本盤在他腳邊的大蛇也順勢超我游了過來。
我的身體已經僵硬了,我不清楚黑魔王為什麽忽然召見我,更不知道那條吐著信子舔我鼻尖的大蛇是不是把我當成了它的晚餐。
黑魔王像是等著看戲一樣面無表情地盯著我和他的寵物,大蛇似乎也發覺了他的主人並沒有打算阻止它的行為,便更加肆無忌憚的往我的身上纏,很快將整個身體都繞在了我的身上。
蛇類特有的冰冷滑膩的觸感讓我一陣惡心,如果不是怕黑魔王一怒之下阿瓦達了我,我想我大概會吐出來。那條大蛇的體重壓得我不得不趴在地毯上,眼前能看到的只有黑魔王那雙泛著銀綠色光芒的皮靴。
時間仿佛停止,我覺得自己或許很快便會成為大蛇的晚餐,不知道如果我死了,西弗勒斯會不會傷心,還是很高興終於擺脫了我這個一直纏著他的笨蛋。想到我死掉之後就再也見不到西弗勒斯,心裏就一陣難過,不過幸好被大蛇吃掉的人是我而不是西弗勒斯。
就在我認為自己這一次死定了的時候,黑魔王發出了幾聲嘶嘶的聲音,纏在我身上的大蛇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不情不願地放開了我。
感謝梅林,在大蛇的尾巴離開我的身體時,我真的差點兒哭了出來。
“那麽,讓我們來看一下,我可愛的來自格蘭芬多的小姐為我帶來了什麽樣的驚喜?”
黑魔王的聲音敲擊著我的耳膜,我還沒有從剛剛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主人在和你說話,你沒有聽見嗎?”貝拉特裏克斯踹了我一腳,成功地讓我的精神集中了起來。
我擡頭看向黑魔王,紅如血色的眼眸陰森森地盯著我,嚇得我連忙低下了頭。
“主人,她的身上有一支非常值錢的魔杖。”貝拉特裏克斯邀功一般的繼續說,“在霍格沃茨的時候我就想搶來送給主人,但是被鄧布利多阻止了。”
果然當初想要搶我魔杖的是貝拉特裏克斯嗎?那時候我向莉莉和西弗勒斯炫耀我擁有一支上千年歷史的魔杖,原來早就被她偷聽了去。
“貝拉,我沒有讓你說話,現在,閉上你的嘴巴。”
“對不起,主人……”貝拉特裏克斯狠狠瞪了我一眼後,乖乖的閉嘴退到了一邊。
看來是時候按照奧麗薇亞的吩咐將魔杖獻給黑魔王了。我從懷中的暗兜裏抽-出花揪木魔杖,用顫抖著的雙手高高舉過頭頂。
“這支魔杖的歷史和霍格沃茨一樣古老,而它的新主人也應該是魔法界最偉大的巫師,請您收下它。”
我趁黑魔王從我手上拿走魔杖的功夫偷偷打量他的表情,看的出他很高興,如死人一般可怖的面孔上帶了笑意,雖然那個笑容看起來讓人更加懼怕。
黑魔王撫摸著魔杖杖身上的花紋,低聲念誦著咒語,很快魔杖古老的紋路閃起了金色的光芒,就像當初鄧布利多校長用古代魔紋控制魔杖魔力的時候一樣。
“那麽,讓我來試一試它的魔力。”黑魔王說著,朝身邊的長臉食死徒揮了揮手,“安東寧,去帶一個麻瓜來。”
叫安東寧的食死徒應了一聲後,便欠身退出了大廳,幾分鐘後,帶著一個年輕的女人回到大廳。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黑魔王折磨麻瓜,女人的慘叫聲在大廳裏回響,一聲聲無比淒厲。從這天開始,我每天晚上都會夢見她臨死前看向我的痛苦絕望的眼神,那個眼神仿佛是在控訴我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折磨致死卻沒有出手相救。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02 章
一直持續到霍格沃茨開學,我幾乎每天晚上都在做噩夢,有時會夢見被黑魔王折磨致死的麻瓜,有時會夢見莉莉慘死在黑魔王的阿瓦達索命咒下,有時還會夢見西弗勒斯被黑魔王的寵物蛇咬死。
我已經分不清哪些是噩夢,而哪些是即將發生的事情。
雖然每次噩夢驚醒的時候西弗勒斯都會默默地遞過一劑味道苦得足以讓我掉眼淚的魔藥,但是他一次也沒有問過我究竟夢見了什麽。我不敢告訴西弗勒斯我夢見了什麽,事實上我也不敢去回憶夢中可怕的情景。我擔心如果我去回憶夢中的情景,那些可怕的事情就真的會變成現實。
霍格沃茨開學之前,黑魔王再一次召見了馬爾福城堡裏所有的食死徒,並舉辦了盛大的宴會。
宴會上,我看見盧修斯被黑魔王單獨叫走了。我使用幻身咒偷偷跟著盧修斯走到了黑魔王的房間門口,因為怕被發現,所以不敢靠得太近。不過幸好黑魔王沒有想到會有人膽大到偷聽他和盧修斯的談話,並沒有在房間外使用任何防護攻擊咒語。我聽見黑魔王讓盧修斯保管一件東西,並要求他在適當的時候將這件東西送到霍格沃茨城堡裏。
我猜,那一定是黑魔王的靈魂容器之一。
回到宴會上,西弗勒斯並沒有註意到我的離開,他一直在按照奧麗薇亞的要求記住所有食死徒的長相和名字。
我和西弗勒斯都沒有在食死徒的宴會上大吃大喝的心情。宴會一直持續到午夜,幾個醺醺的開始折磨麻瓜做為餘興節目,我又想起來夢中的那雙眼睛,嚇得渾身顫抖起來。
西弗勒斯握緊了我顫抖的手,從他的手掌處傳遞過來的溫度讓我漸漸平靜了下來。我知道其實西弗勒斯的內心並不像他表面看起來這麽的平靜,畢竟換成是誰看到那幾個麻瓜的慘狀,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宴會結束後,食死徒分批離開了馬爾福莊園,我和西弗勒斯被送到了蜘蛛尾巷的斯內普宅門口,負責帶我們幻影移形的食死徒臨走前惡狠狠的瞪了我們一眼。
在馬爾福莊園的緊張心情並沒有因為回到蜘蛛尾巷而平和下來。第二天西弗勒斯叫醒我準備去九又四分之三站臺的時候,我依然帶著濃濃的倦意。
回到霍格沃茨的當天,奧麗薇亞便讓king通知我晚上去有求必應室見她,我躲過在走廊裏巡邏的盧平和教授,輕車熟路的來到有求必應室。
奧麗薇亞和西弗勒斯已經等在那裏,見我進門後,讓有求必應室的雕花木門消失了。
有求必應室裏很昏暗,奧麗薇亞在屋子正中的地上繪制了魔法陣,魔法陣的四周點著明亮的燭火。
“這是很古老的魔法陣,可以用來監視使用我的魔杖的巫師,每一次伏地魔使用我的魔杖時,魔法陣裏都可以顯現出當時的情景。”奧麗薇亞低頭一邊繼續在魔法陣裏撒藥粉,一邊對我解釋。
怪不得奧麗薇亞一定要讓我將魔杖交給黑魔王。
“現在,我需要從你們的大腦中提取食死徒總部的記憶。”奧麗薇亞說著,用魔杖尖抵住了西弗勒斯的額頭,很快一條銀色的絲線從西弗勒斯的大腦裏飄了出來,飄進奧麗薇亞準備好的玻璃瓶中。相同的魔法奧麗薇亞也對我使用了,我的記憶也被她裝進了玻璃瓶。
奧麗薇亞將裝有我和西弗勒斯記憶的玻璃瓶放進了長袍內兜。
“你要將它們交給鳳凰社嗎?”我忽然想起莉莉向我提起的由鄧布利多校長率領的鳳凰社。
奧麗薇亞瞥了我一眼,答:“是的,只有依靠鳳凰社的人,我們才有可能打敗伏地魔。”
我張了張嘴,其實我不喜歡鳳凰社的那些人,盡管我的父親曾經是他們中的一員,但也是因為鳳凰社而死。
回到格蘭芬多的塔樓時,其他人都睡熟了。
我一直使用著單獨的寢室,正因為這樣,方便了我每天晚上去見奧麗薇亞。
聖誕假期過後,霍格沃茨的氣氛又開始詭異起來,很多斯萊特林的學生在這個假期都得到了食死徒的標記,而格蘭芬多的學生們大概也加入了鳳凰社。
外面的世界槍林彈雨,霍格沃茨也啊暗潮洶湧。
本來六年級的課程並不重,畢竟明年才要開始N.E.W.Ts。我將大部分的時間用在和奧麗薇亞學習黑魔法上面,除了魔咒,還有一些煉金術和魔藥學。西弗勒斯在聽說我和奧麗薇亞學習魔藥後,表情糾結了好一會兒,我想他依然記得我這麽多年來是如何在魔藥課上折磨他的。
過完聖誕節西弗勒斯就年滿十七歲,可以學習幻影移形了。魔法部的幻影移形課程將在2月底開始,可惜這時候我還差四個月才過十七歲的生日。在魔藥學上的天分使得斯拉格霍恩教授十分看重西弗勒斯,幾乎每天都要額外布置魔藥學論文作業,再加上奧麗薇亞要求我和西弗勒斯在六年級結束前學會守護神咒。
總之,原本應該輕松的六年級,我和西弗勒斯卻忙得幾乎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在六月初的時候,我終於學會了守護神咒,而西弗勒斯卻一反常態的沒能夠學會這個咒語。
奧麗薇亞看著我“呼神護衛”出現的百靈鳥搖了搖頭。我知道我的守護神很弱小,但這畢竟是我唯一一次超過了西弗勒斯的地方,難道不應該值得稱讚嗎?
考試前我和西弗勒斯同時收到了黑魔王傳來的消息——通過手臂上的黑魔標記。當時我正坐在餐廳裏吃午飯,突如其來的疼痛感讓我打翻了面前的盤子。莉莉坐在離我不遠的地方,我看見她想要站起來,但最終還是選擇沒有離開座位。
有些難過的招來家養小精靈收拾好餐桌,我捂著手臂去找西弗勒斯。
黑魔王傳來消息讓所有留在霍格沃茨的食死徒在七月十五日之前到達馬爾福莊園。我猜黑魔王一定會在暑假期間有什麽計劃,而且肯定不會是好事情。
奧麗薇亞辭去了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職務,跟我和西弗勒斯回到了蜘蛛尾巷。她說她會一直留在斯內普宅裏,如果我和西弗勒斯有什麽需要,可以通過雙面鏡聯絡到她。
我和西弗勒斯在蜘蛛尾巷待了兩周,做好充分的準備後,再一次來到了馬爾福莊園的大門口。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03 章
明明是夏季,馬爾福莊園的四周卻圍繞著一層濃霧,令這座奢華無比的莊園看起來陰森恐怖。每一個走進莊園的人都從心底散發出恐懼感,誰知道黑魔王大人會不會忽然發怒一個阿瓦達就送自己去見梅林老人家呢。
我和西弗勒斯依然站在隊伍的末端,幸好黑魔王從來沒有註意過我們,這也使得我的心理壓力緩解了不少。我看見雷古勒斯·布萊克站在隊伍靠近前端的位置,和其他人一樣穿著黑色的袍子,只是沒有帶面具,他發覺了我的視線,與我目光相對後立即垂下頭。
黑魔王似乎很高興,他向眾人介紹了幾名新加入的成員,我認出了其中兩個人,他們曾經到過麥克唐納老宅找父親談話。晚上回到地下室之後,西弗勒斯告訴我那幾個人都是魔法部的官員,看來黑魔王的爪牙已經伸向了魔法部。
我和西弗勒斯的任務依舊是熬制魔藥,黑魔王要求西弗勒斯熬制的大都是治療用的魔藥,食死徒似乎在籌劃一場偷襲,而偷襲的對象不用猜也知道是鳳凰社。我本來提議西弗勒斯在魔藥裏做些手腳,既然黑魔王想用這批魔藥作為食死徒的戰備藥品,那麽減緩藥性讓傷患沒那麽快恢覆,會對鳳凰社那邊更加有利。
“你認為他會這麽容易被這種小把戲欺騙嗎?”西弗勒斯對我的提議嗤之以鼻,他說藥品在使用前一定還會有別的巫師檢查一遍,更何況一旦在戰鬥中魔藥出了什麽問題,我們絕對逃不過黑魔王的懲罰。
想到懲罰,我又想起了那雙瀕死時的眼睛,那樣的恐懼,那樣的絕望。嚇得我立即拋開了自己的想法,我寧可被黑魔王的阿瓦達索命咒殺死,也不想像那些麻瓜一樣被折磨致死。
馬爾福莊園作為食死徒的大本營到處都布置了監視的魔咒,黑魔王雖然把我和西弗勒斯丟在地窖裏整日對著坩堝,卻也不可能給我們足夠的自由來商量怎麽對抗他。所以我和西弗勒斯交談時用了閉耳塞聽咒,這個小咒語以前只是用來在上課的時候偷偷講話不被教授發現,沒想到現在卻因為魔力波動微小反而成為了躲避黑魔王監視的最佳咒語。
西弗勒斯告訴我不要輕舉妄動,奧麗薇亞一直通過我獻給黑魔王的魔杖上的古老咒語留意著他的動向,一旦有什麽情況會通過雙面鏡聯絡我們。我們現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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