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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你掩飾的很好不過怎麽看也是特意監視吧……”

綾花說著感到握住手腕的手的力量有了一些輕動,金發男子的目光有些失神,不過他又很快恢覆了一開始的兇猛,厲聲說道:“你猜出了一切又怎麽樣,你的推理秀也該結束了,別忘了你現在可在我手上,而你的同伴根本抽不出手來救你。”

“很正確,我從一開始就沒指望他們來救我,知道我為什麽將上面的那些事情告訴你嗎?並不是滿足無聊的虛榮心,沒有價值的事我是不會做無用功的,告訴你這些是因為分散你的註意力,拖延時間而已,順便一提……”綾花說到這裏向後方瞥了一眼繼續說道,“你沒發覺你和你的同伴離得太遠了嗎?而且也太安靜了,不是嗎?”

金發男子疑惑的向後看去,原本身後除了傑克之外還跟著三個人,可是這些人全部不見了,察覺到他的視線,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他順著聲源望去,四個同伴被巨大的觸手綁在半空中,封住嘴巴,臉上呈現不自然的青紫色,身體還在不安的扭動。

纏繞他們身上的觸手卻越收越緊,一個巨大的章魚赫然出現在眼前,章魚巨大的有三個男子粗,觸手輕輕一揮,一旁的墻壁如泥糊一樣瓦解了,無數石塊如驟雨般落下,不到一秒,頃刻瓦解。

“這,這是……”金發男子臉上滿是驚慌之色,就連一塊飛濺的石塊差點砸了腦袋也渾然不覺。

綾花不悅的皺眉,看向自己的手腕,他的的指甲不自覺的掐在上面,手腕上留有明顯的印跡,“對普通人來說這確實有些難以接受,結束了,下次一定要記住,對待敵人就不該留有一絲喘息之氣,絕對不要聽他的大道理,這些話會讓你產生質疑,要知道一絲動搖就可能讓你的布局出現漏洞,這個時候要毫不猶豫的摧毀他,即使他有什麽後手,失去了性命只是徒勞了。”

綾花話音剛落,一個巨大無比的觸手纏上了金發男子的腰間,連同他一直緊抓的綾花一起帶了起來,身體有種失重的感覺,呼嘯的風聲讓綾花半闔上雙眼。

當劇烈的搖晃停下來時,綾花試圖抽出自己的手臂,金發男子死死的拉住,猶如一根救命稻草般的痛苦流涕,綾花並沒有理會他的哀嚎,冷聲道:“你知道為什麽我明明都知道了一切還要自己進入你的陷阱,並且還這麽毫無反抗的讓你得以抓住我嗎?要知道我有幾十種方法避開你,之所以這麽做的原因是因為……”

綾花的聲音硬生生的被折斷,卡在那裏,瞳孔微張,眼中滿是震驚,此時她的所有註意力都集中在了章魚觸手上綁著的人。

八個。

綾花猛的轉頭,看向白蘭的方向,還有三個包圍他,這麽說,除了自己和抓住自己的金發男子外還有一個人,可是……

先前自己一直用能力感應周圍的情況,他們的人只有十個,那麽多出來的那一個究竟是誰?

綾花閉上眼睛,周圍的一切如走馬燈似般快速閃過,鏡頭停留在章魚身上,一,二,三……七,八,九,十,只有十個人,腦海中景物顯示的只有十個人,綾花睜開雙眼,用力的眨了一下眼睛,又狠狠的揉了揉再度看向前方,十一個人!

還有十一個人!

眼底古井般的平靜開始出現一絲裂縫,這絲裂縫還在越擴越大,砰的一聲全部瓦解,腦海中明明顯示的是十個人,可是眼前卻有十一人,多出來的一人究竟是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金發的人就是綾花和小正第一次出現在酒吧的時候遇見的人,就是原劇情中那個露了一面的醬油,現在他由醬油榮升成為炮灰,他和綾花的的摩擦忘了的請覆習第五章~

☆、將計就計

綾花的嗓子有些發幹,猛的從後腰抽出一枚鋼針紮入金發男子的手腕,鮮血不斷湧出,滾燙的血珠有幾滴濺到綾花臉上,一種滾燙的灼熱感傳來。

金發男子痛呼一聲,條件反射的放手。

在他松手的一瞬間,綾花的身體快速墜落,如同一只斷翅的飛鳥一般,不可竭地墜落,墜向那不知名的黑暗,一瞬間的絕美,短暫卻致命,在綾花墜落的一瞬間一直隱在黑暗的一個影子如閃電般竄出,巨大的陰影張開了血盆大口吞噬了綾花的影子。

他逆著光出現在綾花面前,像一只巨大的羽翼遮住了唯一的光亮,自此,黑暗從羽翼的邊際無邊的蔓延開來,一點一點加深,隔絕了光亮。

“那是因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引出躲在暗處你們啊,瓦利安的各位。”白蘭微微側目看著綾花不斷下落的身形,輕撫上眼下的倒王冠刺青,漫不經心地說道:“等了那麽久,小綾花也該出手了吧。”

綾花看著自己面前的人,白色的靴子,標志性的瓦利安隊服,金色的發絲在月光的輝映下似流動的光華,微卷的發鞘隨主人的動作勾勒出流暢的弧線,寥寥幾筆,盡顯從容,這種從容不迫一直蔓延至嘴角,勾勒出唇角危險的弧度。

貝爾菲戈爾,瓦利安的天才,有“開膛手”之稱。

貝爾手腕輕輕晃動間一把匕首驀地出現,猶如變魔術一般,綾花沒有捕抓到這一點痕跡,它就那麽突兀的出現了,刀鋒反射出刺目的鋒芒,森森的刀鋒散發著寒氣。

“嘻嘻嘻,王子先逮到你了。”

貝爾手腕快速抖動,手中的匕首脫手而出,直指綾花的要害,前一刻匕首還在貝爾手上,下一刻就直逼至綾花面前,速度竟恐怖如斯。

他的動作沒有一絲多餘,如行雲如水般流暢,出手間沒有半分猶豫,刀鋒帶起的凜凜風聲,綾花的皮膚感到一陣細微的刺痛,渾身的肌肉繃緊了起來,身體下意識的收縮,肩膀扭動間側過身體。

堪堪閃過!

貝爾的匕首劃破綾花左臂的衣袖,匕首上夾雜著點點血珠向後激射,綾花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手臂縮了起來,右肩擋於前,右手手腕扭動,三道飛針呈品字狀已不輸貝爾的氣勢飛射而出。

“嘻嘻嘻,像這種攻擊對王子是沒用的。”貝爾的身形在空中快速變向,輕巧的躲了過去,唇角的弧度慢慢擴大,笑容多了幾分噬血,竟比這冰冷的夜色還要冷上幾分。

“王子就要看你的血咕咚咕咚滾出來了。”

原本綾花躲過的匕首竟然轉向,直射綾花後心,綾花一點也沒察覺,刀子已近在咫尺,只差一點就命中了。

綾花的身體一點轉動的動作也沒有,就如同一個木偶般呆呆的站立原地,刀鋒與綾花只隔了一件單薄的衣服了。

此時再無轉機!

這個時候,即使做出反應也只能血濺當場,貝爾幾乎可以預見綾花背後綻開大片血花了。

“你是在期待什麽嗎?恐怕要讓你失望了。”綾花的目色沈靜如水,月色傾瀉到綾花的臉龐,讓平凡的五官也添上一絲莊重。

綾花斜睨了一眼興奮的貝爾,唇畔的淺笑讓人捉摸不透,左手憑空一拉動,原本即將刺入後心的匕首堪堪停住,直直的停在了半空中,就那麽僵在那裏,再也動不了分毫。

用力一扯,停住的匕首倏的被一股透明的大手拉了過來,綾花慢悠悠的平鋪了手掌,匕首就像收到了召喚一樣,悄然落入掌心,綾花輕歪了頭,看向掌心的匕首,“這種偷襲已經沒有用了。”

說話間綾花已經落於地面,平穩地看向緊隨其後落下的貝爾菲戈爾,他的身體有一瞬間僵硬,右手的食指輕輕拉動,卻沒有意料中重量,“咦?”貝爾略微輕輕呼出口,驚詫的視線在看到綾花左臂的傷口忽然笑了起來。

“嘻嘻嘻,真是努力,讓自己受傷就是為了進一步確認我操縱線的位置,你射來的針一開始瞄準的是我手中的線,看在你那麽努力的份上,王子勉強算你及格好了。”

綾花松開了半握的手掌,掌中匕首上還連接著透明的鋼線,貝爾菲戈爾,不只操縱刀子,更是操縱連接刀子上的鋼線,他的武器有兩樣,綾花就是知道這一點才一開始,瞄準的就是他手中控制刀子的線。

被道出手法的綾花沒有半分得意和慌張,只是淡淡的扭頭,將視線聚集到一旁環胸看熱鬧的白蘭,和綾花相視一望的一瞬,白蘭頗有些無奈地聳聳肩,“看來小綾花不允許我這麽悠閑的看下去了,那麽偶爾也認真一下吧。”

白蘭收起玩笑的態度,周遭的氣氛也變得滯重,一直含笑的雙眸多了份隱而突發的淩厲,原本包圍白蘭的三個人動作忽然一滯,本能的感到了危險,身體的血液流向雙腿,下意識的想逃走。

白蘭眼眸彎成月牙狀,脊背慢慢挺立,身體有一絲細微地晃動,擡手欲撫上眼下的刺青,在白蘭剛剛碰到臉頰的一瞬,那三個人已經如破布袋般倒飛出去,雙腿在地上摩擦劃出兩道勾勒,身體重重地撞擊在一塊巨石上。

巨石在於其接觸的一瞬間,出現如蜘蛛網般的裂痕,他們整個人陷了進去,身字重重樁於身後的巨石,他們面上湧現不自然的潮紅,“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染紅長襟。

白蘭連看都沒看那三人一眼,如信步庭院般悠閑的走至綾花身旁,輕靠在她的耳畔玩笑道:“如果繼續看下去,小綾花會生氣吧,更何況我也不喜歡小綾花把註意力放到除我之外的人身上,畢竟小綾花可是屬於我的,如果小綾花被搶走了我也會生氣的。”

白蘭的語氣說不出來的暧昧,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是戲謔又是認真,紫色的眸子燦若寒星,獨有的紫羅還在一點一點加深,極盡溫柔的眸瞳孔的深處卻又夾雜著一絲極淡的寒意,混雜其中。

綾花微微側首,後退了兩步與白蘭拉開距離,直直的望向白蘭,她此刻有些搞不懂白蘭,他究竟是以什麽心態說出這種話的?自己之於他是一件道具,還是開啟一個世界的鑰匙,亦或和他同等的存在。

他的表情沒有一絲異樣,笑容依舊,只是,所有的情緒也被這懶散的笑容遮蓋了吧。算了,算計人心本就不是自己所長,這個世界最難琢磨的也是人心,白蘭此刻還和自己綁在一起,自己要用到他,他也要用到自己,這就夠了,也只有著共同利害目標的雙方才是世界上最穩固的關系。思及此處,綾花緩緩開口:“不要老是說出這種話。”

“這可不行哦,我可是在提醒小綾花我們之間的關系。”白蘭說這句話的時候,尾音有著奇異的弧度,聲音帶著如棉花糖的柔軟,右手食指在綾花面前輕晃,俯身認真地說道。

“隨便你。”綾花隨意的丟下這句話,再沒有撇白蘭一眼,兀自把視線投向一側,出神的不知在想什麽。

“嘻嘻嘻,王子可不喜歡被人無視,你也要插手王子的戰鬥嗎?我倒是無所謂。”貝爾笑的牙齒整齊的露了出來,雙手一搓,手中的刀子呈扇子狀,刀子反射出鋒芒,冰冷的不含一絲溫度,只是鋒芒就讓人的雙眼微微刺痛,貝爾手臂一揮,手中的刀子脫手而出,在空中呈一字狀整齊的射向白蘭和綾花。

“小貝爾,我說話的時候可不喜歡被人打斷,本來還很期待你的才能。”白蘭只是輕輕的扭頭看向貝爾的方向,激射的刀子連讓其產生一絲紊亂也沒有。

“叮”的一聲,攻擊在離白蘭數十步的時候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彈開。

“看來你有能耐陪我玩一會。”貝爾有些微微錯厄,隨即因為興奮肩膀有些輕微的顫抖,下巴不自覺輕揚唇角的笑容更盛,整個人如同一只積蓄已久的獵豹般向白蘭俯沖而去。

綾花的耳畔響起激烈的打鬥聲,綾花從始至終沒有扭頭看一眼,只是在白蘭出手的一瞬,平靜如水的眸子中活泛了,輕輕擡首,她的聲音平穩的傳來,“之前有些事我可能沒說清楚,那麽現在在補充一下吧,之前那夥人,也就是傑克背後的金發男子,在我初次來到這裏的時候和我有一些摩擦,於是蓄意報覆,他們打算盯著入江正一,同時利用入江來引我上勾,可是出乎他們的意料是入江不見了,於是他們改變了主意打算將計就計,反正當時我也已經被引來了,即使沒有入江也是沒關系的。

在他們的原定計劃中是在入江正一的家中對我發動攻擊,利用地形將我困住,可是你知道他們為什麽改變主意,反而等我們出了房間,到達小巷才出手嗎?

因為他們以為我已經發現他們的埋伏,並且已經設下圈套了,這樣原本在他們眼中的地形優勢已經變成了劣勢,一是因為受制於地形,沒有辦法發揮出人數的優勢,二是我在入江的房間裏做了什麽他們並不知道,正是源於這個未知所以他們才遲遲沒有動手。

知道他們為什麽會這麽以為嗎?

那當然要感謝你們瓦利安了,正是因為你們對這一帶施加了幻術,所以困住的不只是我,還有原本打算偷襲我的傑克他們一夥人,當他們發現自己被困住了會怎麽想?當然首先會懷疑是我動的手腳。

所以傑克才會受到指示明知故問我與入江正一的關系,他想問的不是我,而是問的白蘭和史卡魯的身份,因為問了我,我一定會連同身邊的人的身份想辦法圓過去,這樣可以再進行進一步的試探,可是我偏偏回答的是‘我是入江正一的妹妹’,只字沒有提白蘭他們。這在知道我身份的傑克看來這個謊言再明顯不過,並且通過這個問題他得出一個結論——我在有意識的避免回答白蘭和史卡魯的問題。

於是傑克就準備繼續針對我的回答進行發問,同時還要真的裝作是入江的好朋友,所以我在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傑克才會露出了然的表情,為的就是為好朋友這一說法增加可信度,以便為接下來提問白蘭的身份進行鋪墊,所以我才搶先一步表示疑問並對他的身份發出質疑,並且做出了‘停下腳步’這一動作。

這樣傑克就不會再問這個問題了,因為他此時正面臨著自己身份被拆除這一危機,而這一危機將會直接導致我不會在跟他前進,所以傑克放棄了跟著我們,是他不得不放棄,因為在他們手中的底牌僅有‘我不知道入江正一失蹤’,為了讓這張牌發揮出它的功效,引誘我前來,所以他們只能進行取舍。

通過這個結論,再加上他們在我們進入房間後發現自己被困在這個小巷,而我和白蘭又在入江正一家長時間的滯留,他們可以得出什麽呢?

當然是我已經發現他們了這一結論了。不能出去就代表我動了手腳困住了他們;長時間的滯留在入江家代表己方的陷阱被看穿,而我正在請君入甕,而且原本跟著的傑克沒有跟過來,他們就更不知道我們在房間裏做了什麽,那個原本的未知就在被大大放大成為恐懼;加上史卡魯的表現肯定會讓他們疑神疑鬼,以為我們在故意示弱,從而加大我做了什麽這一猜測,更加不敢妄動。

這個時候再加上從傑克那裏得來的情報,他們當然會把‘困在這個小巷’這一事情的原因算在我們,不,是我故意隱藏的白蘭和史卡魯頭上,之後我故意說‘不用再走了,再走下去也沒用。’就是為了讓這一猜測在他們眼中變成事實。

對死亡的恐懼誘使了他們之間合作的團結,這樣迸發出的對生的渴望是無比強大的,再加上罪魁禍首就見面前,抓住我就可以出去,不然就是死,這一認知在他們腦海中放大,於是一開始的目的就不再重要,之後的戰鬥變的順其自然,這樣無論結果是怎麽樣,對躲在暗處使用幻術的瓦利安來說,都是再好不過的局面,這種混亂的局面才可以渾水摸魚,將計就計的可不止一方,想做漁翁的也不止一人,你說是不是啊?”

綾花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右手快若閃電的從後腰掏出鋼針用力甩了出去,鋼針直直的射向史卡魯的寵物,那個穿著鐵甲的大章魚,更準確的說是章魚綁起來的人,那個多出來的第十一個人,鋼針還沒碰到他,那人所在處出現了了一陣煙霧。

煙霧四散,飛針準確的刺入章魚身上。

原本在那裏的人,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公告:

打算停更兩天,改一下前面的一些內容,(所以即使看到更新了也不要說我,花開不是偽更,而是修文)到月底也就是星期三的時候雙更,所以乃們不要拋棄我!(星星眼可憐狀)

☆、小巷激戰

“你、你這是在幹什麽?”一聲如平地驚雷的吼聲炸開在綾花耳邊,耳膜內轟鳴,綾花不用回頭也可以想象的到,只看到最後一幕的史卡魯是多麽的氣急敗壞,她揉了揉耳朵,不耐地說道,“如果再有下一次我會直接判定你對我有危險。”

冷冽的聲音毫不客氣的吐露著威脅,綾花看向鋼針射中的地方淡淡地說道:“只是為了讓背後用幻術的人現身而已。”

綾花的聲音剛剛落下,面前的空間出現了陣陣扭曲,一個小型漩渦慢慢形成,漩渦的中心一個人影由淺變深,慢慢成型,如同跨越了空間一樣,穿過背景赫然登場,出現在眾人面前,一個三頭身的嬰兒,身穿一件紫色的鬥篷,遮住了半張臉,臉上還有兩個深紫色的倒三角形,頭上趴著一只青蛙。

“毒蛇。”看到小嬰兒的一剎那,史卡魯脫口喊出。

“不要再叫那個名字,現在我叫瑪蒙。”被喚作毒蛇的嬰兒有些惱怒的開口。

還不等史卡魯再次開口,綾花主動擋在了他面前,“史卡魯,剩下的事你就不用插手了,在旁邊就好了。”

“不是說不要無視我嗎?”史卡魯左右探著頭想看清前面的動靜,奈何綾花將他擋的嚴嚴實實。

“不是無視你,而是你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你和你的寵物根本發揮不出實力,最簡單的證明就是到現在你都沒有感覺周圍的異樣。”

“周圍的異樣?”史卡魯左右認真看了看,依舊幽深的小巷,觸足生涼的青石長階,斑駁的墻壁,四落的散石,他轉了一圈,又認真的思考了好久之後,得出結論,“根本沒有什麽異樣啊。”

“也是,早就被幻境控制的你和你的寵物是發現不了的,這裏其實不是小巷的中間,而是已經到了小巷口了,這也是為什麽傑克他們一夥人拼命一搏的原因,因為他們發現自己怎麽也出不去這個小巷了。”綾花的聲音清冷如泉水緩緩流過,看是波瀾不驚,實則暗潮洶湧,平靜的表現掩蓋不了風雨欲來的緊扣心弦,即使有鬥篷的遮掩瑪蒙也感到了綾花看來的,那宛若實質的目光。

“僅僅是這種程度是沒有辦法給我收錢的。”瑪蒙頭上的青蛙不安的燥動起來,呼哧呼哧的喘著氣,“範塔茲瑪,開始興奮起來了。”

瑪蒙的身體詭異的懸浮起來,不等他有什麽動作,綾花所在的地面開始斷裂,唯一的立足點在從根部撕裂,巨大的裂縫吞噬而來,綾花的身體因為突如其來的崩塌搖晃起來,腿部微弓,雙足一點,向瑪蒙的方向躍去,在綾花離開的一瞬間,剛剛的立足點早已稀裏嘩啦的碎了一地。

而一旁的史卡魯因為突如其來的危機楞在原地。

“清醒點,不是已經說過了嗎,這是幻境,還楞在那裏幹什麽,你忘了我先前的交代了嗎!”綾花的呵斥讓陷入幻境閃劈的史卡魯定住心神,向一旁跑去。

綾花手腕抖動間帶起三道精光直通瑪蒙,還沒近身瑪蒙已出手,面前化作數條粗壯的藤蔓,組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防禦墻,綾花的鋼針只是沒入一半,見到攻擊無效,綾花本欲繼續卻發現右臂忽然動彈不得。

不知道從哪裏轉出的藤蔓如巨蟒般纏上綾花的手臂,越束越緊,右臂被緊緊繃住,怎麽也掙脫不開,藤蔓如附骨之疽一樣攀附在上面。

“就算你知道這是幻術也是沒有用的,因為我已經操縱了你的全部感官,你所看到的,所聽到的,所觸碰的,所感覺到的都只是我所傳遞的幻覺而已!”瑪蒙的聲音陡然提高。

手腕壓力陡然加大,綾花幾乎都可以聽見骨骼咯咯作響,“你知道嗎?我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幻覺,我所相信的就是把握在手掌心的東西,幻覺再怎麽真實的幻覺也只是幻覺,假的無論如何也成為不了真的,你所有的只是一件華麗而虛假的外衣,去掉它,你又剩什麽?”

綾花擡起頭,眉眼下的一汪秋水意外的倔強,因為疼痛蒼白的臉上染上一抹紅霞,她空著左手如撫琴般輕輕憑空波動,銀光一閃,束住手腕的藤蔓竟被攔腰斬斷,一只匕首釘在墻上輕輕搖晃,一根看不見的銀線將綾花的手與匕首連接起來。

“握在手掌心的東西?那種東西我才不相信呢,我所相信的只有錢,只要擁有它就夠了,即使褪掉華麗的外衣我還剩下錢,錢是永遠不會騙你的。”瑪蒙臉上的倒三角型一瞬間紫光一閃,數道火柱憑地而起,巨大的火焰吞噬了來不及躲的綾花。

奔騰的火光照得整個小巷亮如白晝,炙熱的火焰連天空都燒的傾斜,連夜幕也披上一件如血的紅衣,火光如潑掉的紅色顏料,紅的耀目,僅僅是微瀉的火星都讓人身上灼得通紅一片。

瑪蒙平靜的看著消失在火柱裏被盡數吞沒的綾花,在閃耀的火光下臉上晦明晦暗,“結束了。”

“結束了嗎?我不這麽認為,我曾經在一個叫托尼的男人的身上學到了,無論什麽時候都不能小看你的敵人,即使他已經死了,提前預測會讓你產生先入為主的觀念,這種觀念會讓你的判斷不由自主的蒙上主觀色彩,布局者要站在旁觀者之上方才可以看清。”

綾花的聲音從火柱中清晰的傳了出來,敲在瑪蒙身上,在瑪蒙的註視下綾花沈穩的一步一步從火柱中走了出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如風煙般的縹緲,“你忘了嗎?我可是一開始就看出你的幻覺,是因為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們跟在我們之後,更重要的是我可以看穿你的幻覺直擊迷霧中掩蓋的真實,換言之,你的幻覺對我是無效的,鏡像-立體之像。”

綾花的唇角掛著若有若無的,自若的淺笑,兀自閉上了雙眼,四周的景象直接出現在腦海之中,她從後腰掏出三根飛針,緊握手中向前俯沖而去。

緊閉雙眼的綾花渾然不覺自己面前有一條深可見底的溝壑,仍以一種義無反顧的姿態沖了出去。

近了,近了,更近了!

只差一步了!

綾花猛的躍起,身體在跳躍的弧度降落的目的地竟是、竟是那溝壑的正中心!

綾花的身體向下不可竭止的墜落,緊閉雙眼的綾花置若罔聞,在墜落的徒中竟憑空一踏,更不可思議的是那一踏竟仿佛真的踏在平穩的土地上一樣。

綾花本人更是借力一躍以撲至瑪蒙面前,瑪蒙驚詫於幻術的失效竟有些微微楞神,綾花她手中數道寒光直射瑪蒙的要害。

一根翠綠的藤蔓粗暴的擊中綾花,綾花倒飛出去的時候一直註視著瑪蒙,瑪蒙的身上赫然插著一根鋼針,只命中一個嗎?防禦果然夠快,綾花落地時就勢在地上滾了幾圈洩掉沖擊力,手扶著墻壁,面色帶著不自然的潮紅。

“哼,果然像這種收錢的差事最討厭了,這下預算又要超支了,那就快點解決吧,我還要多接些差事填補虧損,差不多該解放能力了,範塔茲瑪,上吧。”瑪蒙頭上的青蛙如破殼般從體內生出一個黃色的不明物體,膨脹開來,竟化作一個金色的首尾相接懸浮在瑪蒙頭上。

瑪蒙臉上的兩個倒三角形有些變大,顏色也變為深紫色,他看向粗粗喘氣的綾花說道:“原來是這樣,如果你真的看穿了幻術就不被虛假的東西傷到了,先前的話只是為了讓我產生一點動搖,你之所以不受影響是因為你早就知道了那裏是真實、有地面的。

所以你做出那種舉動,就是為了讓‘看破幻術’這一觀點在我腦海中加深,從而讓我產生一點動搖,在那種情況下對你而言那一瞬就夠了。而你的能力只是傳給你真實的景象而已,你本身還是受我的幻術控制的,看破幻術那種話只是個徹頭徹尾的謊言而已!”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同一種招式不可能再用第二次,可惜攻擊力太弱了,如果剛剛那一擊是白蘭的話,你也不會那麽輕松的和我談話了,算了,我原本就沒打算一擊解決你,再怎麽說你也是彩虹之子,那麽輕松就解決的那反而不正常了。”綾花定了定心神,沒有半分慌張的站了起來,猛地拔下自己大腿上紮的一根飛針,丟擲一邊,殷紅的鮮血一下子暴湧而出,綾花卻像是沒有看見一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面前的人。

瑪蒙看了一眼綾花的動作,了然地說道:“竟然用疼痛強行壓下恐懼,強迫你自己相信那個地方是平地。幻術能支配掌握知覺的大腦,即使你可以看穿幻境下的真實,也只是看到了而已,你的身體,你的感觀,你的認知,你又如何反抗?你身體的所有知覺,已經被我的幻術奪走了。”

瑪蒙剛剛語罷,綾花的腳邊,一簇藤蔓如一顆參天大樹拔地而起。

綾花腳下驟然發力,側身閃躲,如手臂般的粗壯的枝條緊追其上,“轟”的一聲巨響,平整的地面被砸出了一口缸大小的深坑。

“看來只能用它了,和術士的戰鬥果然不是那麽簡單。”綾花一邊閃躲一邊輕嘆了一口氣,“畢竟和貝爾短暫交手時曾經極短的用過一次,算了,快點解決吧,太長時間運用那種副作用不是我能負擔的。

“鏡像-簡線之鏡。”綾花的眼底閃過一抹橙色的光芒,那溫暖的光芒快速的四散開來,默默沈默那漆黑的瞳孔深處,綾花眼前景物的顏色開始一點一點變淺,黑色,淺棕色,灰色,白色,所有的顏色如同被大雨沖了個幹幹凈凈,只剩下一些簡單的線條孤零零的杵立在那裏。

她的的身體驀的動了起來 ,如同一只矯健的豹子在槍林彈雨中穿梭,手中寒光連閃,偏偏每一步都像計量好的一樣,生生的與瑪蒙的藤蔓險險擦過。

綾花的身形依然逼近瑪蒙,手中的飛針如暴風般急急射向瑪蒙,瑪蒙的身軀竟詭異的化作一個黑紅色的漩窩,一口氣將飛針全數吞,漩窩不斷旋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大。

瑪蒙的身形竟忽然出現在綾花身後,臉部的地方化作扭動的藍色藤蔓,全數吐出,這一次瑪蒙連手腕也沒放過,一瞬間束住了綾花,根本沒給綾花留下半分機會。

綾花的手臂被扣在身體一側,她暗自咬了咬牙,用盡全身力氣將手中僅剩的三枚飛針勉強射向瑪蒙,因為手腕的鉗制失了準頭,歪歪斜斜的飛出,連瑪蒙的衣角都沒有碰到,瑪蒙不由輕笑出聲。

動彈不得的綾花忽然猛喝而出,“就是現在,史卡魯!”

異軍突起,瑪蒙所在的位置一只巨大的章魚觸手夾雜著萬頃之力猛地甩了過來,光是呼嘯的風聲就掃開了地上的碎石。

瑪蒙臉上的倒三角形又漸漸加深,一道巨大的冰柱憑空而起,將章魚的觸手凍了個結結實實,就在此刻,誰也沒有想到,原本射偏的三枚鋼針竟又折返回來。

就在瑪蒙剛剛施展完幻術的一瞬間直瞄他無防備的後背,他頭上一直懸浮的寵物所化的圓圈竟擴大了三分,產生了一股巨大的拉扯力將他的身體帶的偏離原地。

三根飛針擦著瑪蒙的衣角飛過,正在撤離的他卻奇異的停了下來,呆呆的僵在原地。

綾花的輕笑聲傳來,“真是敏感,想必你也發覺了吧,如果你動一下的話,就會……死哦。”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了,你們有沒有想我啊~

先送上一更,剩下的一更老時間晚八點更新。

☆、結成同盟

綾花不再說下去,而是低頭看向自己一直隱在一側的左手,食指處還牽著一根銳利的鋼線,這條鋼線此刻正架在瑪蒙的脖子上,只要瑪蒙一動,頃刻身首異處。

原來綾花從一開始就一直用攻擊將瑪蒙不動聲色的引入史卡魯的所在地,看似射歪的鋼針實則暗含玄機,在章魚發動攻擊的一瞬間,左手扯動釘在墻上的小刀,小刀剛好射向飛向小刀的鋼針,轉向的鋼針並不是最後的殺招,最後的殺招則是連瑪蒙在退路上的鋼線,所以看上去瑪蒙像是自己撞上去,實則綾花連這一步也算計到了。

“幻術本身就是控制人的五感,眼睛看到的一切並不一定是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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