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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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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鬼頭族的一戰,使臣陳諶戰死,而副將龐富貴誤放訊號,導致反攻計劃生變,同時拋棄同僚,還將淩雲軍的旗手與鼓手擊暈,差點壞了大事,在戰後就被淩庭卿斬首奠祭陣亡的將士英魂。

不過在石原城外,淩雲軍殺死了逾千名鬼頭族士兵,也因為守在石原城後的另一支淩雲軍的截擊下,那幾車贖金並沒有被運走太多。皇武軍雖來得遲,卻撿了一個大便宜,在戰事已緩時追回了十幾輛車,故而這次南下救回聖駕的行動,算是一個大大的成功。

回程的兵馬,大大方方地走著官道,讓皇帝聖駕沿途受萬民景仰,這自然是一幹官員想拍馬屁的規劃,卻也讓飽受驚嚇的李敦業好過很多。

剛啟程幾日,或許是覺得沒面子,李敦業都躲在大馬車裏,沒有發過一道命令。不過這日馬車上幾名將士的談話,卻難得地引起了他的好奇。

「餵!聽說淩將軍將一名女子帶到戰場上?」

「這個女子可不簡單,是淩雲軍裏的秘密武器呢!」

「是啊,因為龐副將的失手,提前點燃了信號煙花,差點讓營救皇上的任務功躬一簣,而那龐副將更不知發什麽瘋,還打暈了淩將軍要他保護施號令的旗鼓手逃逸……」

「哇!原來龐副將還做了這種事?」

「當時,恰好那名女子就在山崖上,以一人之力擂鳴了軍鼓,改變了戰局,咱們才能贏得這麽快。你不知道,那面大鼓比我的床還大,要擂出聲音讓所有人都聽到,得花多大力氣啊,那姑娘個頭小小,卻一個人擊了快半個時辰的鼓,最後才脫力倒下。」

「當時險些戰敗的軍隊,氣勢被一個小姑娘拉了起來,反敗為勝,這種毅力真令人敬佩……」

亂世生英雄,而巾幗英雄更令人向往,龍騰王朝本就祟向武勇,所以淩庭卿才會名聞天下,如今又多了一個橫空入世的女子,不由令李敦業好奇起來。

於是皇上的馬車裏,突然頒下了第一個命令。

「你們把那個女子帶來給我看看。」

「是!」馬車外的兵員交換了一個眼色,其中一騎立刻快馬往前跑。

須臾,馬車停了下來,而蘇蓮已然跪在車外。

李敦業揭開車簾,看到的便是一個身著士兵服,眉清目秀的少年……不,該是個女孩,而她眉宇之間似乎還有幾分眼熟……

「你是……」

「參見皇上,奴婢蘇蓮。」蘇蓮磕了一個頭。

「蘇蓮?你是瑾妃的……」李敦業恍然大悟,她不就是太子的眼線嗎?

李敦業出征後便被擄,自然不知道蘇蓮利用莊仲濤擺了太子一道,還以為她是自己人,於是對她的印象又好了一些。

蘇蓮順著他的話解釋道︰「瑾妃為蘇蓮的姑姑,蘇蓮在皇宮裏見過皇上幾次,或許皇上貴人多忘事。」

李敦業點了點頭,「朕倒不知道你有這般勇氣,敢在千軍萬馬之前擂鳴戰鼓?」

「瑾妃娘娘在行前特別交代蘇蓮,此行務必要救出皇上,蘇蓮的命或許不值錢,但蘇蓮即使豁出了命,也不能讓皇上有損。」這番話,自然是淩庭卿教蘇蓮說的,蘇蓮雖然不太明白,卻也是照單全收,一次搬了出來。

「原來是瑾妃……朕明白了。」李敦業聽得心裏舒服,也大方了起來。「你這次做得很好,勇敢堅毅,足以做為軍中之表率,朕很欣慰,朕可以給你一個賞賜,你想要什麽?」

這是重點了,為了今天這一幕,王爺可是跟她羅唆了一個下午,光是模擬皇上的反應,他就提出了好幾種可能性,硬是灌進她的腦袋裏,可是在她頭昏眼花之餘,也知道不管發生什麽事,她只要回這一句就好,「皇上,蘇蓮想要的,是希望皇上能赦免蘇蓮的罪。」

「什麽?」李敦業聽得一頭霧水。「蘇蓮,你何罪之有……」

他的話才說到一半,淩庭卿突然由一旁出現,行了個臣子禮之後,朗聲說道。

「蘇蓮易容成了小太監,被微臣要了去,此為欺君在先,而後她以男裝混入軍旅,雖有軍功,但卻也破壞軍制在後,這些都是殺頭的大罪。微臣以為,皇上既對她讚賞有加,是否能讓她將功抵過?」

一見淩庭卿,李敦業的心中一震,突然明白了過來,臉色也不由得難看起來。

「威盛王,你為何會……朕明白了,朕明白了,好一個計策!」

先是讓自己明白了蘇蓮的貢獻,在對她讚賞有加後,同時由淩庭卿來列舉她的罪證,自己已在眾人面前答應賞賜她在先,必然不會事後反悔,如此蘇蓮的罪必會一筆輕輕帶過。

而蘇蓮之前又提到了瑾妃,瑾妃目前重回自己寵妃的行列,如今她又讓蘇蓮協助救援皇上,自己自然更不會對蘇蓮不利了。

好一個算計,好一個策劃,李敦業即使不喜,卻也明白自己這計非中不可,淩庭卿不愧是橫掃南疆的大將,果然有他的城府。

看來蘇蓮這妮子對於淩庭卿的重要性,可是要重新評估啊……

「既然如此,朕就既往不咎,蘇蓮你戴罪立功,功過相抵吧!」最後,李敦業妥協地道。

「謝皇上!」

蘇蓮與淩庭卿喜悅地相視一眼,卻不知道,京城裏將有更大的風暴,等著迎接兩人……

迎接聖駕的隊伍,由代行天子一職的太子李昀碩帶領,等在了京城外五百裏處。

沿途官員與百姓開心慶賀,畢竟這一次算是大勝而歸,不過除了恭迎皇上回宮

之外,百姓連連呼喊著淩庭卿的名字,甚至還有人叫著蘇蓮,她巾幗英雄的名號,早就從戰場上傳回了京城,甚至成為說書的精采橋段之一。

在近京城時,那喧囂之聲早已傳到了蘇蓮的耳中,還沒看到擁擠的人潮,她的表情已然出現遲疑。

「你怕了?」淩庭卿已經習慣了這種情形,臉色倒是十分淡然。

「蘇蓮只是擔心,京城裏的人已經將我說成當世的巾幗英雄,仿佛武功蓋世似的……」

原以為她是怯場,淩庭卿正想長篇大論教她如何處變不驚,想不到她接下來的話,讓他差點被自個兒的口水給嗆了。

「蘇蓮在想,既然他們覺得我那麽厲害,那麽到時候面對百姓時,我是不是要展露一下我的絕招給大家看呢?」她苦惱地歪著頭,「莽牛大力訣就不說了,王爺說這套功夫不適合我,那套不需要真氣的輕身功夫,我應該練到兩層了吧,還沒試過能不能直接飛越城墻……」

話聲至此,淩庭卿已然聽得滿臉黑線,至於圍繞在他們身旁的淩雲軍,個個對蘇蓮的功夫知根知柢,都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瞥扭樣。

「飛越城墻……」淩庭卿啞口無言地拍拍她,「我都還做不到。」

「王爺你這麽遜啊?」蘇蓮半信半疑地看著他。

淩庭卿差點沒直接吐血,而那群可憐的淩雲軍員個個面容扭曲,抱著肚子東倒西歪,卻是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萬一笑聲被聽到了,天知道惱羞的王爺會幹出什麽天怒人怨的事啊!

「蓮兒,你完全不需要擔心這些事。」淩庭卿只能無奈地望著她,這丫頭真是越來越不怕他了。「大家在意的,是你擂鼓退兵那一段,至於你功夫練到第幾層了,那是不會有人關心的,更不會有人要你演示出來。」

「哎呀!那真可惜,我準備好久了呢!」蘇蓮顯然有些失望。

一旁的淩雲軍弟兄們,已然將她視為自家小妹一般,自然看不得她失望,便你一言我一語地安慰起她。

「咱們蘇蓮妹妹武功高強大家都知道,也不需要特別表現出來嘛!」

「對呀!到時候招致他人眼紅怎麽辦?一直有人想挑戰也是很煩的。」

「長得漂亮武功又好,好處全讓你占了怎麽行,也讓些給別人……」

一句句的話幾乎將蘇蓮捧上天,她笑得臉紅撲撲的,格外嬌俏,但這反而讓一旁的淩庭卿臉色沈了下來。

「你們倒是很關心她嘛,連她長得漂亮都能拿來說嘴?」銳目緩緩掃過那群弟兄,眾人一見老大的表情,全都機警地閉上了嘴。

吃醋!這顯然是吃醋!因為自己當了壞人,就不想讓別人當好人博得蘇蓮歡心,眾人在心中腹誹淩庭卿的小家子氣,卻也不敢再去觸他逆鱗。

只有一個傻楞楞的蘇蓮,在仔細聽了淩庭卿的話,又用力地觀察了他的表情後,有些失望地皺起眉頭,呆呆地自怨自哀道︰「王爺,難道你覺得蓮兒不漂亮?」

「不!」淩庭卿當然絕口否認,「我當然覺得你漂亮。」

「那王爺為什麽不準別人說?」蘇蓮覺得有點可惜,她可是很少受到這種稱讚的呢!

淩庭卿被她這麽麽一問,不由語窒了起來,一張陽剛的臉憋屈了半晌,不知是被太陽曬的還是怎樣,竟有些漲紅了起來。

而他這般不自然的動作,蘇蓮再傻,也仿佛看出了些端倪,最後居然賊笑起來,像是抓住他小子般說道︰「將軍,難道你是在吃味?」

「不可能!我豈會計較這點小事?」淩庭卿故作鎮靜。

天知道一旁的淩雲軍又想笑又想哭,卻一點聲音也不能發,那股子痛苦就甭再多提了。

「就是嘛,大夥兒也只是表達對我的仰慕……嘻嘻嘻……」看著他越來越不自在的臉色,蘇蓮吃吃地笑了起來,她大概是在場唯一敢笑的人。

末了,淩庭卿沒好氣地輕敲了她一記,但那眼神之中的寵溺,是如何都騙不了人的,他在軍隊裏嚴肅剛毅的形象,真是被她破壞光了。

此時隊伍已到了迎接的人群之前,有一些姑娘開始朝將士軍員們扔手絹,公開向自己的情郎、或是在戰場上立功的人示愛,這是龍騰王朝的習俗,只要具有勇武就會受人尊敬。

由於這一次有聖駕,皇上得到的擁戴肯定最多,淩庭卿低調地跟在後頭,原想讓皇上擋去人潮扔來的示愛之物,卻想不到在眾王孫公卿站的那個方位,竟有一條手絹越過了皇上的轎頂,直直扔向馬上的他懷中。

淩庭卿眼捷手快地接住,就在他接住之時,群眾歡呼的聲音大了起來,還有幾分喜氣洋洋的感覺。

「這是……」他摸了摸,總覺得手上的手絹觸感不太對,這才納悶地低頭,赫然發現手絹裏頭包著一枚女子用的手鐲,手絹上繡著明珠兩個字,香氣殷然。

淩庭卿往眾王孫公卿那方看去,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一個外貌美麗、衣著貴氣的姑娘,正羞怯地往他這兒看,在迎視到他的目光時,更是嬌羞的以袖遮面。

這麽明顯的示愛,淩庭卿身旁一幹人等自然都看到了,尤其是蘇蓮,天上居然掉下來一個情敵,剛才還得意洋洋的她,小臉兒氣得都鼓了起來。

淩庭卿只是失神了一陣子,立刻回過神來,看到蘇蓮氣鼓鼓的樣子,不由覺得好笑。「蓮兒,難道你是在吃味?」

「我……」這真是風水輪流轉了,這句話不是剛才她拿來笑他的嗎?蘇蓮黑著臉回敬一句和他方才一模一樣的回應,「不可能!我豈會計較這等小事?」

「就是嘛,她也只是表達對我的仰慕……」淩庭卿技高一籌,更是學著某人,再回了似曾相識的一句話。

這下,身旁的淩雲軍員全都受不了,彎身搗著肚子,忍得渾身都在抖動。他們怎麽從不知道自家王爺這麽風趣,逗起女孩子還真有一套。

不過這時候,一幹忍氣吞聲的將士之間突然出現了一個大例外,大大方方地笑了起來,笑聲甚至傳入了淩庭卿的耳中,而他說出口的話,雖然刻意壓抑了音量,卻是不客氣到了極點。

「有趣!有趣!看來這次我沒跟到南方去,錯過了很多有趣的事啊!這名大言不慚的人,打扮與淩雲軍一模一樣,卻是不知何時無聲無息地混入眾人之中。

淩庭卿橫了一眼那人,淡淡地道︰「梁洛超,就是因為少了你,才會少了很多麻煩。」

「真殘忍啊。」梁洛超仍是笑咪咪地,打趣地望了蘇蓮一眼,「搞定了?」

「滾!」淩庭卿又恢覆寡言的樣子,連一個字都不想和他多說。

「別這樣,我可是有重要情報。」梁洛超扶了扶還戴不太習慣的軍冠,翩翩公子硬要扮成一個武夫,他也是犧牲很大的。

「我說兄弟,你這次可能糗定了,左右逢源,三妻四妾,不容易啊……」

「講重點!」淩庭卿一見蘇蓮臉色更差了,便怒瞪梁洛超一眼。

「行,我說了你別驚訝,咱們的太子這次針對你設計的計謀,還真是出人意表。」梁洛超沒到南方,留在京城收集的訊息自然是第一手的。

「蘇蓮如今也算出了名,大家都知道她與你是一對,但巾幗英雄與救國英雄結成一家人,兩個人都深得民心,這樣的聲勢誰還能扳得倒你,要知道功高震主,尾大不掉啊!」梁洛超半開玩笑地向他丟了個暧昧的眼色。

「因此陰厲建議李昀碩,欲將鎮北將軍明功的女兒明珠授與公主頭餃,再賜婚給你。本朝的駙馬,依律其品制是追隨著公主的,若你真成了駙馬,此生再無晉升之可能,更別說爭什麽大位了。不過,這明珠確實是標致,你若喜歡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我若是不從,又待如何?」淩庭卿嗤之以鼻。

不料,梁洛超突然正了臉色,指了指猶在生悶氣的蘇蓮。「你若不從,那她就要小心了。」

一切就如同預測的,在成功迎回李敦業後,淩庭卿再次克敵立下大功,他的聲譽在龍騰王朝一下子達到了頂點,再加上蘇蓮這巾幗英雄的陪襯,民間討論的聲音幾乎將其他人的光芒給掩蓋了。

而真正執掌著龍騰皇室權力的那些人,又如何能忍受這種事情發生。

此次南征的賞賜頒下了,幾輛車的金銀珠寶直接駛進了威盛王府裏,另外明珠公主的賜婚聖旨也頒下了,但王府總說王爺不在,沒有人能夠接旨,威盛王立了大功歸來,原就有半個月的假期不用上朝,消失好像也挺正常的,前來頒旨的禮官太監拿他沒辦法,此事就僵在這裏。

事實上因為梁洛超的警告,淩庭卿與蘇蓮根本就避在府裏不問世事,回京過了十天後,蘇蓮由原本睡在自己房間搬到了客房,最後居然搬進淩庭卿的臥房。

臥房中,蘇蓮身著中衣,卻是很不自在地站在床邊,一點也不敢睡下去。

「王爺……蘇蓮……蘇蓮即使不睡自己房間,也不一定要與王爺一起睡啊!」

她可記得清楚了,好幾次他對她的親昵觸踫都讓她害羞得不敢看他。

「喔?你不認為和我一起睡比較有安全感?」淩庭卿反問。

蘇蓮無言了,只是在心裏暗想,和你睡在一起才真的沒有安全感吧……

瞧她戒慎的樣子,或許他之前的急切多少嚇到她了,不過他一點反省之意也沒有,他今夜的圖謀,可是更大呢!

「這麽說吧,在整個龍騰王朝裏,有誰的武功比得過我淩庭卿,明知打不過我,自然在作奸犯科時就會刻意避開我,那不代表我這裏最安全?你要知道,你現在可是被人視為刀俎上的肉,隨時隨地都會發生危險,你若離開我這個最安全的地方,難保出事的時候,我會來不及去營救,何況,本王的床鋪材質上等,被褥可是江南織造……」

被他,番精神轟炸,蘇蓮到後來已經頭昏眼花,完全不知道他在羅唆什麽,只能苦著臉低叫道︰「好了好了,我明白了!」

她一股腦兒跳上床,圓圓的眼兒小心翼翼地覷著他,「我睡這裏就是了,可是……可是王爺你不能亂來……」

「我何曾亂來了?」淩庭卿大言不慚地問。

「怎麽沒有亂來,上回、上回你在聆香閣喝醉了……呃……」蘇蓮這才想起,她帶太子偷偷潛入聆香閣可是個秘密呢,怎麽能說出來!

「我在聆香閣喝醉了你怎麽會知道,莫非你自己偷偷去了那裏?」淩庭卿明知故問地裝傻。

「當、當然沒有!」蘇蓮支支吾吾,連忙轉移話題,「不管那回了,還有在南疆大營裏,你悄悄地潛入我的營賬……」

「所以你當時醒著裝睡嗎?」他更是好整以暇地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這丫頭天生不是個做間諜的料,居然會笨到沒人問什麽都自己招了,李昀碩當初竟找她做內應,真是連他都忍不住替李昀碩難過哀悼。

「呃……不是,我、我醒來時,包紮換新了嘛!我自然覺得是王爺做的……」蘇蓮難以自圓其說,只能顛三倒四地胡扯起來。

「所以我何曾對你亂來了?」淩庭卿抓住了她的語病,死都不認自己有任何不軌。

蘇蓮悶悶地瞪著他,什麽都不能講,只能吞下所有悶虧。

瞧她無辜的樣子,淩庭卿逗她也逗得夠了,不由失笑道︰「小姑娘,看來你覺得挺可惜的,既然長夜漫漫,我來教你一套功夫吧!」

他已經決定今晚解決和她的所有事,而要拐她的最好方法,就是教她絕世武功了!

「真的?」果然,他的一句話立刻令她來了精神,可愛的眼兒睜得大大的。

「沒錯!這套可是正宗的『床上功夫』,而且有秘籍的。」他由身後抽出一本書冊,遞給了她。「你瞧。」

蘇蓮迷惑地看了看書的封面,「這是……素女神功?可是給女孩子練的?」

「自然是,而且是雙修,最好是脫光衣服練……」

「王爺!你又想匪我了!」蘇蓮大略地翻了翻,一見其中還有圖,先是瞪大了眼,之後臉上火辣辣地燒了起來,還真像他說的都是luo體。

「這些姿勢看起來好害羞,我看不脫光也可以練嘛……」

嘴上這麽說,她卻無比認真地翻看著,邊看邊臉紅,似乎對這奇特的神功產生了莫大的興趣。

「luo體才能看出真氣在經脈之中如何運行啊!」他整個睜著眼楮胡扯,「我先教你第一式,習慣了就不害羞了。」

說完,淩庭卿順勢將她一壓,一記深吻就印了上去。

這次不是在聆香樓還得裝醉,亦不是在軍帳裏要裝迷糊,兩個人都是清醒的,

而且面對的是自己最愛的人,這份熱情如何能忍耐得住?

綿密的吻讓彼此都熱了起來,呼吸交纏使得心跳加快的兩人更加喘不過氣,他狂放的吻漸漸地移了位置,在她耳畔、頸邊、鎖骨等敏感地帶游移,時而舔拭時而輕嚙,大手則是撫遍了她的全身,雖然沒有剝去她的外衣,但由衣服各個開口侵入,揭開了大片春光。

他並沒有長驅直入的撫摸她的敏感地帶讓她瘋狂,對於初嘗情|欲的她,他異常的有耐心,大手輕揉著她的下腹,或是大腿內側,甚至貼著她挺|翹的tun肆虐。這些都是那本《素女神功》上的基本招式,他鐵了心要和她共同參詳,更是用力地撩撥挑逗著她。

蘇蓮覺得自己快要受不了了,陣陣的快感如潮水般襲來,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渴求著什麽,卻又說不出來,那種空虛又瀕臨極限的感受,讓她忍不住呻吟起來。

「王爺!蘇蓮覺得好奇怪……」她淚眼汪汪,都不知道自己要什麽了。

「這是神功見效了。」淩庭卿低著聲,邊輕輕咬著她貝殼似的耳朵,邊呢喃似地說著。

「神功見效……」蘇蓮雙眼迷蒙,「是那素女神功嗎?」

「是啊,」淩庭卿見她臉泛紅潮,鼻尖冒汗,顯然就是動了情,便更加誘惑地說道︰「道只是剛開始,你想不想繼績練下一層……」

「下一層……」蘇蓮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清醒了點,順著淩庭卿的姿勢將身子一翻,現在是他在下,而她在上了。

在淩庭卿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蘇蓮拿起那本《素女神功》,翻了幾頁,漲紅了臉興奮道︰「王爺,第二招可是『虎步』?你要翻過去,臉貼床,我在後面……呃,這招可以幹什麽?」

淩庭卿聽得俊臉扭曲,滿腔欲火熄了大半,總覺得她似乎搞錯了什麽。

「還是這招『龜騰』?我抓著你的腳,你膝蓋要彎起來……」蘇蓮興致勃勃地就想試。

淩庭卿終於明白了,隨之而來的是難以置信的傻眼,最後在心裏長嘆口氣,無奈地抓住她蠢蠢欲動的小手,坐了起來。

「你這傻丫頭!你整個弄反了,我要真像你說的做了那些女人的姿勢,我還要出去見人嗎……」說著,他仿佛很氣餒,用力拍了一下她的tun作為懲罰。

蘇蓮輕唉了一聲,撫著tun跪坐在床上,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仿佛他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

是他邀她練這本床上神功的嘛!練錯了自然是師父不夠力,怎麽會打徒弟呢?

對著她這無辜的模樣,淩庭卿想生氣都生不起來,想想這麽滑稽又愚蠢的事居然發生在他的床上,他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

蘇蓮見他笑了,自然也知道他在笑她,不依地槌了他兩拳,兩人自然又糾纏在一起,揭開另一場床上練功的序幕……

叩!叩!

此時,淩庭卿的窗臺似乎被人丟了兩顆小石頭,傳來極為輕微的敲擊聲。

他馬上機警地反應了過來,一個翻身由床上爬起,抓起外衣一套,從激情之中恢覆冷靜。

蘇蓮呆在床上還迷迷糊糊的,直到他著裝完成了,她才赫然驚覺似乎發生了什麽緊急的事,也匆匆忙忙由床上起來著衣。

等到她穿得差不多了,淩庭卿才帶著她,由房中飛躍而出,以他迅捷如電的輕功,一下子就到了蘇蓮原本居住的房間門口。

此時,房門已經打開,而房間裏已然站著大傻與二傻,至於那個以愛湊熱鬧聞名的梁洛超,則是笑臉盈盈地立在門外,仿佛正在恭迎他們兩個。

「真的來了?」淩庭卿冷冷地問。

「被他逃了。都說你不在府裏還照來,足見從你送聖駕回宮後回府就盯著沒走了。」梁洛超聳了聳肩,仿佛這沒什麽了不起的,「不過是故意放走他的,他最後逃到城外,與他接頭的人,應該是太子的人。」

「果然。」淩庭卿冷哼一聲,踏進了房門,他後頭則是跟著蘇蓮。

畢竟,蘇蓮也相當好奇,王爺一直說有人會對她不利,她倒想知道剌客若真的來了,會對她的房間造成什麽樣的破壞。

只不過,當他們兩人見到床上那幾乎被砍成碎豆腐的棉被時,臉色都不由得難看起來。

「下手真狠吶,看來是不想留下活口。」梁洛超嘖嘖有聲地搖頭,打趣著蘇蓮,「你上回用莊仲濤耍了李昀碩,應該是被他記恨了。」

蘇蓮也沒註意他怎麽會知道莊仲濤那件事,只是似懂非懂地點頭道︰「哇!那人居然可以把棉被砍成這樣,他床上功夫一定練得很好。」

「床上功夫?」梁洛超的臉色頓時有些奇怪。

而站在一旁的大傻與二傻,更是當蟣uo蹲。傻哪抗饃ㄏ蛩樟肓柰デ洹

「就是那本素……」

蘇蓮的話才說出口,立刻就被淩庭卿給搗住嘴,而後者的表情,更是不自然到了極點。

「素什麽?」梁洛超極為好奇,那笑意幾乎要逸出眼眶。

「你的任務了結,可以滾了!」淩庭卿立即下了逐客令。

「真現實,利用完了人就趕,我可是替你埋伏了好幾天。」梁洛超假意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淚,突然又天外飛來一筆道︰「蘇蓮妹妹,你們剛才就是在練床上功夫吧?」

蘇蓮雖被搗住了嘴,卻本能地點點頭,完全沒有發現正在被人套話。

室內出現了那麽,瞬間的靜默,最後不知是大傻還是二傻誰先噗嗤一聲,三個大男人瞬間前俯後仰地笑了起來。

「全都滾!」淩庭卿嚴峻的臉色閃過了一絲古怪的暗紅,只差沒轟出一掌趕人了。

「哈哈哈……」

梁洛超大笑而去,至於大傻與二傻就沒他那麽好膽識,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跑了。

而閬禍的蘇蓮仍舊狀況外,指著他仍搗著她嘴巴的手,雙眼冒出了疑問。

「你還是別知道的好。」淩庭卿沒好氣地收回了手,順道在她粉嫩的頰上捏了一把。

一場陰謀暗殺破壞了夜的旖旎,淩庭卿冷冷地望著那被砍得稀竿爛的被褥,心忖若是老虎再不發威,或許真要被人當成病貓了。

威盛王府遭侵入,那傳說中的巾幗英雄險些死在剌客手中,傳聞威盛王為此大為震怒。

他為了王朝舍生忘死,為了皇上奮不顧身,為了百姓勇猛殺敵,立下赫赫不世戰功,但京城裏的守衛竟連保護他的家園都做不到。

這件事不知道為什麽傳了出去,就這麽一傳十,十傳百,才兩天的時間,整個京城裏的百姓都知道,威盛王遭受到了多麽不公平的待遇,自然民間為他抱不平的聲音疊起。

百姓不安,自然朝中也不會太平順,要知道如今朝中大官,那些死忠或媚上的陳舊派很多都死在南疆,現在在位的大多是改革派,這些人敢言直諫,或許才真是暮氣沈沈的龍騰王朝再次興盛的契機。

然而,淩庭卿都被欺壓至此了,這次朝中卻沒聽到什麽諫言與風聲,最大的原因,或許就是某人硬是施力將這件事情壓了下來,將輿論導向成私怨,朝廷不便介入,所以眾人即使覺得有蹊蹺,也只能在心中猜疑。

打了你臉還要你閉嘴不準說,計劃這一切的人或許得意洋洋,覺得自己踩了淩庭卿一腳,不過要是真能這麽忍氣吞聲,淩庭卿也坐不到威盛王的位置了。

事發後第三天一早,終於到了淩庭卿收假上朝的當日,但這天他上朝動靜可大了,除了他的坐騎,身後還跟著五輛大車,轆轆地往皇宮前行,其中還有一座轎子,看淩庭卿保護的程度,不知裏頭坐的是誰。

到了皇宮,轎可以進,但馬不行,因此淩庭卿換成步行,大轎仍跟著,五輛大車也換成人力移動,來到了百官等候上朝之處,眾人都看到這惹眼的車隊和轎子,但淩庭卿冰冷的表情令人退避三舍,沒有人敢上來和他搭一句話。

殊不知轎裏的人正緊張兮兮地,頻頻問著外頭的淩庭卿道,「王爺,這樣真的行嗎?」

「行。」淩庭卿淡淡地回了一個字。天知道他在外人面前寡言習慣了,只要有人看著,自動變成省話一哥。

「可是蘇蓮怕自己在廟堂之上會緊張,到時候說不出話怎麽辦,我現在就有點喘不過氣了……」

淩庭卿雙目一凝,突然停步,當眾大臣遠遠偷覷著他時,他突然轉過身,將頭伸進了轎裏。

「啊!王爺!這是宮裏,你怎麽可以……」轎裏的蘇蓮滿腹的話突然被一記親吻給封住。

做事一向不羈的淩庭卿根本不在乎這裏是哪裏,他只知道他的女人緊張了,害怕了,而他要做的,就是用這種方法給她勇氣,讓她知道無論如何,還有他這個無法無天的人在後頭頂著。

隔著簾子,轎內轎外卻是兩種風光,尤其四周站滿了人,這更令這個意料之外的吻增加了許多剌激性及想象空間,而當淩庭卿意猶未盡的由轎內擡起頭時,蘇蓮果然沒再發出一點聲音。

因為裏頭的她,早已被吻得昏頭不知東西,只不過緊張的心跳轉變成了激情的心跳,但至少他成功地轉移了她的註意力,只要想到接下來她即將要面對的事情,腦海裏浮現的絕對是他那暧昧又挑逗的吻,其他什麽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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