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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3號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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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筱甜看著丈夫不太聰明的樣子頓時眼淚就嚇來了,捂著嘴直哭:“晨金,你沒事吧?”

“沒什麽大事。”李晨金摸著腦袋說道:“我就覺得這老頭給我紮的針有點太粗,那針眼摸著可明顯了。”

秦思源順手將剛才拔下來的針拿了起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你要是擔心漏雨我再幫你堵上,保準一絲縫隙都不給你留。”

看著秦思源手上的長針,李晨金嚇的捂著腦袋直搖頭:“不用堵回去,真的,我一點都不怕進水。”

簡洛書一言難盡地看著李晨金,有些沈重的說道:“我真心覺得你腦袋裏面已經進水了。”

李晨金的魂魄回歸體內了,剩下的剛處理的就是張秘書一家了。簡洛書搖了搖手上被自己扇的半死不活的魂魄,輕喝了一聲:“說說,你到底是怎麽害人的。”

張秘書緩緩的擡起頭來,他看著半躺在床上的李晨金再看看倒地吐血的張老龍頭,有些絕望的嘶吼:“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我被你們從李晨金的身體裏拽了出來,我自己的身體也死了,我現在真的成了一個死人了!”

簡洛書看著手裏的魂魄,不由地譏笑道;“這不是你自找的嘛,自己的身體好好在那的時候你不回去,非想去用別人的身體享受富貴,你說你不死誰死啊!”

張母見狀拽著張老頭使勁的晃了兩下:“老頭子你快把兒子的魂魄搶回來,趁著屍體沒火化趕緊給他塞進去。要是不行的話,我們就再給他找一具身體,不是還有一個副經理是昏迷的嘛。”

張老頭被晃的又吐了幾口黑血,屋裏彌漫著臭氣熏天的血腥氣,簡洛書嫌棄的捂住了鼻子。

秦思源看到師姐的動作,隨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符紙往地上一彈,符紙燃燒起來,將張老頭吐的血燒的幹幹凈凈,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張老頭被秦思源的動作嚇的後退了兩步,一股黑血又湧了上來。秦思源隨手拿著長針的手一拋,就見七根長針直奔張老頭而去,全都沒入了他的體內,那口已經到喉嚨的黑血硬生生的給逼了兒回去。

張老頭重重的咳嗽了兩聲,翻騰的內臟終於消停了下來,不再往外嘔血了。

簡洛書看的目瞪口袋,僵硬的轉過頭看著秦思源:“師弟,你這一手也太厲害了吧,你什麽時候練的啊?”

秦思源眼睛眨了眨,露出了一個靦腆的笑容:“我以前練過一陣飛鏢,我感覺扔銀針和扔飛鏢差不多。”

簡洛書露出了讚嘆的神色:“我師弟做什麽都超厲害。”

坐在地上的張老頭摸了摸從胸口沒入的銀針沒敢吭聲,這是欺負我農村老頭沒見過飛鏢嗎?你家飛鏢全是針啊!

秦思源眼睛雙眼含笑的看著簡洛書,看起來乖乖巧巧的,和剛才一臉淡漠拋出銀針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老頭看著秦思源和簡洛書的眼神十分覆雜:“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簡洛書笑了:“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如意觀新任觀主簡洛書,當然你可能沒聽說過……”

“我聽說過。”張老頭渾身的力量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樣,連精氣神都散了:“以前跟我師父行走鄉野的時候聽他提過如意觀,他說那是世間唯一能連通陰陽的地方,那裏能滿足鬼魂的願望,還有誅殺惡鬼之權。據說如意觀的觀主能打開地府的大門,請出鬼王,調遣陰兵陰將。”

簡洛書的嘴都合不上了,一臉夢幻的笑容;“我居然這麽牛逼嗎?”

秦思源笑瞇瞇的點了點頭:“師姐是如意觀的觀主,肯定是天底下最厲害的。”

簡洛書立馬踮起腳揉了揉秦思源的頭:“師弟也厲害,扔飛鏢的動作真的是太帥了!”

秦思源的臉頰泛起了一絲紅潤:“師姐掐鬼的動作很利索!”

簡洛書:“師弟拋符紙的樣子很好看。”

秦思源:“師姐長的美!”

……………

張老頭顫巍巍的捂住了自己紮入銀針的胸口,覺得內臟又開始翻湧了:你們師姐弟在商業互吹的時候能不能考慮我們圍觀者的心情,吹的時候不臉紅嗎?

秦思源面對別人的時候習慣性的冷漠臉,可是面對漂亮的師姐他就不自覺的露出最可愛的笑來。被師姐變著花的誇讚,秦思源的臉越來越紅,整個人都要飄蕩起來,就在他覺得自己再聽下去就忍不住要表白的時候,一陣哀嚎打斷了他的思緒,秦思源瞬間變了臉,一伸手將簡洛書手裏的張秘書給抓了過來。

張秘書感受到秦思源身上的可怕威壓和足以讓他魂飛魄散的氣息,頓時嚇的險些尿褲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剛才是被掐的喘不上來氣了!”

“你一個鬼喘什麽氣。”秦思源磨了磨後槽牙,恨不得現場給他捏個魂飛魄散。

簡洛書甩了甩胳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剛才說話把他給忘了,一不下心捏的緊了一點。不過沒關系,反正你都死了,不會再死第二回 了。”

張秘書流著淚沒敢說話,要知道死後還會遇到這兩個煞星,他當初就不該起貪念。

“都是我的錯啊!”張秘書痛哭流涕:“李總,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坐在床上看熱鬧的李晨金連忙擺了擺手:“別問我,你這事得問觀主怎麽解決。”

張老頭看自己兒子求饒了,連忙爬了過去,淚眼滂沱的說道“換魂的事是我幹的,與我兒子無關,是我的錯。”

簡洛書擡了擡下巴:“那你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老頭忙不疊的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那天我兒子出了車禍,他們公司的人打電話和我說我兒子重傷昏迷了,讓我趕緊過來。我擔心我兒子有個好歹的,就把我珍藏了一輩子的符紙和法器都帶來了,想著要是人沒了也要保住他的魂魄。”

張老頭抹了抹眼角,低聲說道:“我們坐了大巴坐火車,到這已經是後半夜了,當時我兒子還在重癥監護室,我一到重癥監護室的門口就看到我兒子像游魂似的在門口游蕩。當時我以為他死了,可仔細看才發現他是生魂的狀態。”

“我用鬼針刺了他幾個穴位,喚醒了他的神志。他醒過來看到走廊裏還有好幾個游魂,就指著其中一個說這個是他的總經理,讓我也幫幫他,把他叫醒。”張老頭擡頭看了一眼李晨金,心虛的將頭垂了下去:“以前我兒子沒少和我提他們公司,說是特別大的企業,單公司的大廈就有二三十層。我就想這麽大的產業不得有好幾個億啊,我就起了貪念了,給了我兒子一張符紙,讓他拿著趕緊鉆進他們總經理的身體裏,桃李代僵,那麽大的產業以後就成我們張家的了。”

秦思源搖了搖手裏張秘書的魂魄,呵呵了一聲:“你是不是一聽就心動了?”

張秘書耷拉著腦袋沒有吭聲,張老頭繼續說道:“我怕李晨金的魂魄會壞我的事,就先用鬼針封住了他的靈慧,暫時收在了身邊。我兒子的魂魄拿著我給的符紙順利的進去了李晨金的身體,第二天就從重癥監護室挪回了病房。當時我兒子和我說他們總經理的家庭十分覆雜,怕露馬腳。我就讓我兒子暫時從他身體裏出來,把李晨金的魂魄推了進去,再分離出他的記憶後,又把他強行從體內拽了出來。”

簡洛書憐憫的看著李晨金:“怪不得變的傻乎乎的了,這一頓操作好人也給折騰壞了。”

張老頭神色覆雜的看著李晨金:“我當時有考慮是不是直接釜底抽薪,直接將他的魂魄攪碎,可後來想著做人留一線,便將他的魂魄帶到公園的一個樹林裏給放了。可惜沒想到啊……”

沒想到這失憶的魂魄能找到如意觀去,還找了兩尊大神回來,早知道就不該這麽心慈手軟了。

簡洛書冷哼了一聲:“害人終害己,本來你兒子的陽壽還很長,就是因為你們一時的貪念想占據別人的身體,最終斷了了自己的生機。”

秦思源嘴角翹了起來,和張秘書的魂魄說道:“你正好可以去火葬場看下你火化的場景,還能和你的身體告個別。”

張秘書心裏一陣悲涼嚎啕大哭起來,簡洛書嫌吵的慌,直接掏出斂魂符往他頭上一罩,將張秘書的魂魄收了起來。

秦思源趁著簡洛書整理斂魂符的時候用手指微微一勾,將設在屋裏的結界撤了下來,幾乎瞬間門口就傳來了砰砰的敲門聲,緊接著病房門被推開,幾名護士沖了進來,一進門就長長的松了口氣:“敲了半天門你們也沒反應,備用鑰匙也打不開門,我們還以為出事了呢,都快叫開鎖公司了。”

“沒什麽事。”秦思源指著張秘書的父母說道:“他們倆一直在這裏又哭又鬧的,我們沒聽見敲門聲。”

護士看著坐在地上的老兩口,眼裏隱隱約約能看出不屑的神色,有個耿直的姑娘直接嘲笑了起來:“就沒見過你們這樣的家屬,治療的時候不積極不配合也不陪護,人死了不管不問倒跑到別人病房來哭了,演技這麽好是能加錢還是咋著?”

“人死了”三個字像是開關一樣觸動了張母心裏的傷疤,她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我的兒子啊,你死的好慘啊。”

“行了行了!”兩名護士上前把她扶了起來:“殯儀館的車在等著你們呢,你們不去怎麽辦手續。賠償的事你們私下裏去解決,別在醫院裏鬧,這裏是治病救人的,不是讓你撒潑的地方。”

幾名護士連推帶扶的把兩人弄了出去,屋裏終於安靜了下來,張京楊長松了口氣,眼睛裏帶著興奮的光彩:“真是太刺激了!”

“看戲不花錢挺過癮是不?”簡洛書把病房門關上,拿出本子來開始算賬:“李晨金,你身體也找回來了,記憶也恢覆了,就別裝瘋賣傻的了,趕緊把我們如意觀的委托金給結了。”

李晨金摸了摸頭笑了:“觀主放心,除了咱說好的十萬塊錢委托費,我另外出錢幫你們維修道觀。”

簡洛書下意識就想看看李晨金的腦袋:“不會真進水了吧?主動當冤大頭。”

張筱甜一臉糾結的看著李晨金,神色有些覆雜:“看起來確實和以前不太一樣。”

李晨金笑了:“其實這次離魂的經驗挺好的,我重新認識了我自己。”他看著張筱甜,神色忽然變得無比認真:“筱甜,我想放棄公司的繼承權,不再當這個總經理了,你能接受嗎?”

張筱甜走過來坐在病床上,將手覆蓋在李晨金的手背上:“你這幾十年都為這個目標努力,現在都走到最後了,放棄不覺得可惜嗎?”

“不覺得可惜,反而松了口氣。”李晨金回想起這幾十年的生活,心情無比感慨:“我找回記憶的時候也想起了小時候的事。其實我小時候壓根就不是那麽老實的孩子,上樹掏鳥下河捕魚,什麽鬧騰我玩什麽。後來我父親的生意做大了,我們家從小房子搬到了大房子,我媽給我生了一個又一個弟弟,我爸爸對我不再是寵愛的笑,而是越來越多的苛責和打罵。從那時候起我的童年就結束了,我變成了另外一個我。”

李晨金看著窗外,眼神有些發空:“我把所有的玩具丟掉,零花錢變成一本一本的書籍;我去上所有父親想讓我學的特長課,我努力把所有科目都考第一。我大學時的專業,留學的學校都是父親希望的,我把我自己的七情六欲全部都壓在心裏,終於把自己變成了父親心中最完美的兒子的樣子。”

“我承認,很多人都羨慕我,覺得我生在福窩我,年紀輕輕就能繼承上億的家產。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樣的我並不是真的我,甚至連我也忘記了,原本的我是什麽模樣。”李晨金將目光挪到妻子的臉上:“這次失憶,讓我重新找回了自己的靈魂原本的樣子。我不想再看枯燥無味的財經報紙,我想聽相聲看小品,我想開懷大笑;我不想天天上班,我想出去爬山游泳;我不想讓我的孩子和我一樣,變的沒有感情、沒有自我、沒有少年人該有的朝氣,我只想他們開開心心健健康康的成長。以後他們愛做什麽就去做什麽,而不是為了繼承財產兄弟自相殘殺冷血無情。筱甜,我知道放棄財產繼承可能會讓你很難接受,但你不用擔心生活,這些年我私下裏做的投資也不少,足夠給你和孩子衣食無憂的生活了。”

“什麽叫我很難接受。”張筱甜擦著臉上的淚水笑了:“我巴不得你放棄,這樣我就不用天天忍受家裏刻板的氣息,不用每次見父親和上朝似的緊張,也不用偷偷摸摸帶孩子去吃肯德基麥當勞了,更不用提心吊膽的,生怕你什麽時候出意外。”

李晨金滿足的笑了:“有你和孩子,金山銀山我都不換,以後咱們一家四口好好生活,老爺子的公司我不稀罕了。張京楊,把我的手機給我拿來,我現在就給老爺子打電話。”

張京楊一臉見鬼似的把手機遞了過去,手都哆嗦了:“姑父,你可想好了,這罵出去的話可收不回來。”

李晨金接過手機嗤笑了一聲:“我早就該罵了,看他都把我一個大好男人整成什麽樣了,家裏連個電視都沒有,過的這叫什麽日子啊。有再多的錢不會享受,也是百搭!”

撥出去的電話在響了七聲後才有人接聽,手機裏傳來一個嚴肅聲音:“什麽事?”

李晨金下意識坐直了身體:“爸!”

看著剛才還嘚瑟要造反的李太子瞬間變成了老實的小太監,簡洛書不禁翻了個白眼:“你可真有膽子。”

李晨金這才想起來自己打電話的目的,立馬將身體躺了回去,還翹起了二郎腿,大腳丫子一晃一晃的:“老爺子,我給你打電話就是通知你一聲,金鑰匙我一會我就給你送回去,你的公司你愛找誰繼承找誰繼承,遺產愛給誰給誰,我不要了!”

病房裏一片寂靜,手機那頭的人似乎也懵了,過了半分鐘才反應過來,傳來了氣急敗壞的嘶嚎:“李晨金,你瘋了你,你再給我說一遍!”

“再說一遍,你的遺產老子不惜要了!你以為我多稀罕你的企業嘛,天天累死累活的連過年都不敢放松,我早就幹夠了!”李晨金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轉告你的那幾個兒子,買兇殺人的我絕對不放過。你以為他們做的事真沒人知道嗎?就算是沒人知道我也能花錢把那個大車司機的鬼魂請出來問問,到時候誰也跑不掉!”

重重的喘了幾口粗氣,李晨金冷靜下來,聲音變得無比的冷漠:“老爺子,你不是喜歡隔山觀虎鬥嘛,你就等著看你的某個兒子坐牢吧。”

李晨金說完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還沒把手機放下李老爺子的電話就打了回來。

李晨金直接按了關機鍵狠狠的將手機摔在了地上,掐著腰哈哈大笑起來:“太TM的爽了,我早就想這麽幹了!”

簡洛書看著李晨金的樣子,驚疑不定的轉過頭問秦思源:“這還魂的後遺癥看著挺嚴重啊,這種的我們不包賠吧?”

秦思源將手搭在了簡洛書的肩膀上,安撫的拍了兩下:“師姐放心,憋瘋了的人都這樣,回頭說不定他還能幹出更瘋的事來呢。”

話音剛落,就聽李晨金吆喝了一聲:“張京楊,去給姑父買三臺電視來,在這給我圍一圈都給我放相聲,我要聽立體聲的。”

秦思源攤了攤手,朝簡洛書一努嘴:“你看我沒說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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