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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帶著你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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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平民所在的巷子,洛旎旎沒想到會碰到秦尚臨,當然她也並不認為這是什麽巧合。

她看著他,心中還是有著些微的波瀾,眉心卻也不知不覺開始疼痛。剛剛壓下去的咳嗽胸悶,此時有卷土重來之勢。

秦尚臨一身素色衣袍,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他靜靜地站著,看著這邊。

洛旎旎恍惚記起了秦尚臨重回京城,她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少年意氣,英姿勃發,身上是淡淡的書卷氣……

她低頭,嘴角一扯,都過去了,還有什麽好想的。到最後留下的還不是徹骨的仇恨?

“有幾句話想跟你說,可否打攪片刻?”秦尚臨問,站在巷子深處,身旁是斑駁的墻壁,一片殘舊。

兩個頑童從他的身邊跑過,嘻嘻哈哈的往巷子口跑去。

“你我之間還有話說?”洛旎旎淡淡開口,疏離冷漠。

“我去過侯府,只是劉夫人並不想讓你我見面。”秦尚臨臉上閃過自嘲,卻也繼續說著,“我便去見了紀玉檀。”

“你倆的事,我幫不了。”不欲再說太多,洛旎旎轉身便走。

後面,秦尚臨幾步追上,“你知道我如何到的這裏?”

洛旎旎腳步一頓,果然他是特意找來自己的。

“我是跟著孫二娘子過來的。”秦尚臨道,“你就這般絕情,連句話都不想與我說?”

洛旎旎輕輕閉眼,轉身回來,面對秦尚臨,“秦大人有話就說,我還要去看我二哥。”

秦尚臨低頭苦笑,有些淒涼,“或許我真的錯了,認為自己可以得到一切想要的,但是始終有些是自己無法抓住的。”

洛旎旎不說話,眼前的秦尚臨難得的表現出脆弱。她知道這個男人很驕傲,從來不再別人面前表現出頹敗。

“我錯在自負,認為自己才學一等,就忘乎所以的接受了別人的愛慕。”秦尚臨承認了,“我其實知道,紀玉檀給我信的時候,我就猜到了她的心思……”

洛旎旎微不可見得嘆了口氣,轉而看去一旁的墻壁,一句話不說。她已經沒什麽話對眼前的人說了。

“我沾沾自喜,認為這是一種揚眉吐氣。別人都說我們秦家敗落了,可是我會重振起來的。”秦尚臨道,“但是我真的,沒想過要和她怎麽樣,只是那份沾沾自喜,你可明白?”

洛旎旎沒說話,秦尚臨嘆了口氣,“到底你是在意嗎?可為什麽我覺得你恨我!”

洛旎旎對上秦尚臨的眼睛。是,她當然恨他!恨他裝作沒看見,任由紀玉檀折磨她,踐踏……

“果然是!”秦尚臨皺眉,她看清了洛旎旎眼中的恨意,以前是不確定,現在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

“秦大人說完了?”洛旎旎袖下雙手攥起,眼皮低垂,壓下心中的情緒。

“我有時候就想,是不是可以不顧世俗,就像那人一樣,沖進侯府,用盡辦法把你搶回來?”秦尚臨又是一聲自嘲,“不行啊!秦家只有我一個,我不能任性妄為,我也沒有資本去那樣做。”

洛旎旎揉了揉眉心,前世今生的種種全部糅雜在一起,讓她徹底混亂了,眼前的秦尚臨到底和前世是不是一個人?她竟然有些不確定了!

“說了這些,實在是有些失禮。”秦尚臨退後兩步,“只是覺得說清這些,自己會好受些。”

兩人之間短暫的沈默,巷尾深處傳來孩童的笑聲。

洛旎旎看到了等在巷口的兩個人影,心中一跳,邵予璟說過,不準她和秦尚臨見面,這下怎麽辦?

“秦大人,我們各自回去吧。”她道了聲,輕輕轉身,邁開兩步,踩著石板路。

“你小心紀玉檀。”秦尚臨道,“她說有人會對付你。”

洛旎旎沒有停步,繼續向前走。

“她說那人會要了你的命,你以後小心。”秦尚臨大聲道。

洛旎旎沒有回應,直朝著巷口走去。對於秦尚臨的話,她是有觸動的。

回到馬車上,洛倪召占了大半的位置。

孫二娘子和翠容急得不知道該做什麽,見洛旎旎回來,聽說沒事,總算松了口氣。

太廟這邊的事兒,洛旎旎全部交給了孫二娘子,她要將洛倪召送回侯府。

洛旎旎看著窗外,想著剛才秦尚臨的話。是誰要害自己?紀玉檀又怎麽會知道?那紀玉檀又知不知道那人是誰?

她覺得紀玉檀應該不知道,要不然人不會那麽老實,肯定早就開始做妖了。

洛旎旎覺得秦尚臨口中的那人,或許就是以前幫助閔氏的。而且,那人很有可能會禁術。紀玉檀也許是無意中聽閔氏說起的,才會情急之下對秦尚臨說出。

頭很痛,想這麽多,卻只會讓自己越來越亂。她靠著車壁,看著昏睡的洛倪召。

難怪了,乞巧節那晚,面對兩個醉鬼,那仙姑十分冷靜,原來是有了不得的手段……

不過想想,那仙姑的年紀恐怕和她差不多大,長得也水靈靈的,冰雪一樣的美人兒。也難怪整天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想來是在保護自己,不惹到麻煩。

洛旎旎踢了一腳洛倪召,“叫你亂動手,還扯了人家的面巾。無理,活該被人家弄成這樣!”

“哎!”洛倪召發出一聲哼唧,“你想踢死我?”

洛倪召到底年輕,走到一半,便迷迷糊糊的醒了。他摸上自己的肩頭,頭腦暈暈沈沈,瞅著自己的妹妹,重新閉上眼睛。

“二哥?”洛旎旎見洛倪召閉上眼睛,伸手搖晃著他。“你別嚇我啊!”

“別晃了,我暈啊!”洛倪召擡起手來,支著身子靠到車壁上,“我的折扇呢?”

“應該是掉在仙姑那裏了吧?”洛旎旎看著洛倪召的臉色,又道,“重新換一把得了,別回去找了。”

“不行!”洛倪召張口拒絕,“那是我極其喜歡的一把。”

“胡說吧你?”洛旎旎嘴一撇,壓根就不相信,“一把連個字都沒有的白扇,你說最喜歡?我看你分明就是想回去找人家麻煩!”

“喜不喜歡和有沒有字不相沖突。”洛倪召道,又捂上自己的手臂,嘟噥了聲:“你說那丫頭下手怎麽這麽狠?那銀針簡直把我的肩膀都紮穿了。”

“人家是仙姑!”洛旎旎糾正道,“你倒好,進去二話不說就動手,人家幫在幫我診病。”

“是這樣嗎?”洛倪召難看的扯了嘴角。

“當然是,所以你別過去打攪人家,她喜歡安靜。”洛旎旎叮囑道。

“那這樣也不太好,總覺得我有些恩將仇報的意思?”洛倪召又道。

“我都替你陪了不是了,你真的別去了。”洛旎旎道,她心裏總感覺洛倪召還會去那條巷子,到時候再沖突了人家仙姑。

洛倪召皺眉不解,“你說她是仙姑,何以見得?”

洛旎旎想了想,“我也是聽人說的,當初見到她為小魚治過病。”

“救人?心地也不是很壞啊!”洛倪召道。

“是你壞啊!把人家那裏搞得一團亂!”洛旎旎責怪了一聲,“不過看仙姑那樣子,真是不太像。長得就像是世家裏的姑娘,那眼睛真好看,像琉璃珠!”

“你看誰都像好人!”洛倪召道了聲,重新閉上眼睛。

送洛倪召回了侯之後,洛旎旎便回了晉王府。

此時已經是過晌,然而邵予璟並沒有回來。卓陽說是留在了宮裏,有很多事要做,晚上應該也不會回來了。

洛旎旎一聽,松了一口氣。

不回來好啊!一來她見到秦尚臨的事邵予璟不會知道了;二來晚上也不必再受那些可怕的折騰。

雖然身子還發虛,但是心情莫名就輕松了起來。

在王府裏,總是沒有什麽事可以做,洛旎旎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睡覺。

到了日暮時分,齊清來到王府。

洛旎旎記起,這肯定是齊零讓他過來的。

前廳中,婆子端上了茶水,特意給齊清上了兩碟點心。

“道長去過侯府?母親的身子可全好了?”洛旎旎問,她總覺得齊清並不像一個修道之人。

不修邊幅,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脾氣還臭,說話容易得罪人。但是這樣的人其實最是好交道,因為他的所有情緒都寫在臉上。

齊清咬了一塊點心,渣滓粘在胡須上,他毫不在意。

“去過了,已經大好了。過段日子天涼了,註意些就沒問題。”他滿意的點著頭,看著手中點心,“好東西!”

洛旎旎笑,這老道士十分有趣,就是上次居然還算計她,讓她過來給邵予璟送藥……

“掌門讓我過來給你看看,他都看不出來,我能看出來?”齊清拍幹凈雙手,站起來。

洛旎旎伸出手,搭在桌沿上。

齊清過來,伸出兩指,搭在洛旎旎手腕的脈搏上。他皺著眉,胡須捋了捋。

“怎麽樣?”洛旎旎問,她有些緊張,而且隱約的感覺到應該和怪病有關。不然齊零不會讓齊清過來,而且邵予璟也不會總讓她喝藥,雖然他說那是補身子的……

“沒什麽異樣啊?”齊清道,一臉不解,“掌門還說你咳血?我就探出你身子很弱,濕潮氣很重……咳咳!”

齊清咳了兩聲,又道,“就按掌門說的那樣,養著吧!”

“就這麽簡單?”洛旎旎心中是不信的,從齊清過來,她就確定了心中的感覺。

“就這麽簡單,你這丫頭,從來就不相信我!”齊清吹吹胡子,“不會錯的。”

“謝道長!”洛旎旎道了聲謝。

“天不早了,我還要回雙峰山,就先告辭了。”齊清整了整皺巴巴的道袍。

“道長稍等。”洛旎旎忙道,“我讓翠容給你包一些點心帶上,你帶回去分給小道長們。當日他們很照顧母親的。”

“那幫小雜毛還用你惦記?”話是這麽說,但是齊清還是站在廳中等著。

洛旎旎摸上小臂的傷口,這一世也算是病急亂投醫,什麽都要試上一試。

翠容很快就提著一包袱點心來到前廳,交給了齊清道長。

齊清接過,顛了顛手裏的分量,道了聲:“一路走回去,還不累死?”

“王妃給道長準備了馬車,在外面等著呢!”翠容忙道。

齊清轉身,看著俏生生站著的洛旎旎,好像不久之前還是跟在喬枕梁身後的小娃兒,一轉眼就嫁做人婦了。

“嗯……那些藥苦,你覺得難喝,不喝也罷!”他道了聲,便擡步出了前廳。

青灰色的道袍很快就消失在大門處,只留下那句話,仿佛還縈繞在耳邊。

洛旎旎想著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她喝的那些苦藥,也沒有用嗎?

她嘆了口氣,原來每一世都會有煩惱啊。

一天過去,洛旎旎坐在床上,看著桌上的那碗藥。她起身過去,端起來喝了下去。

她想活著,劉夫人都可以活下來,她一定也可以的。

洛旎旎皺著臉,似乎這苦味兒也沒那麽難以忍受。所以,邵予璟是在瞞著她?不想讓她知道身體的狀況?

她走回床上,倚著床邊。可是她全都知道,怪病是上一世就有的,雖然一些事情是改變了,可是身體沒辦法改變啊!

還有白日裏,秦尚臨所說的那些話,那個要害自己的人是誰?前世裏她並不知道。

洛旎旎想要不要從紀玉檀那邊下手。又想,紀玉檀或許根本就不知道,如果她知道的話,定是遮得嚴嚴實實,然後看著自己死,而不是情急之下對秦尚臨說出。

這樣亂想,也不會有什麽結果,且再過兩三日,去太廟的仙姑那邊看看。

夜裏,熄了燈,到處一片安靜。

洛旎旎躺在偌大的床上,她聽見了窗外的動靜,那是狗兒的聲音。想來是昨晚的那只大狗又跑了過來。

漸漸地她睡了過去。

翌日,天剛蒙蒙亮,京城還籠罩著一層薄霧,早起的小販已經開始去往集市。

邵予璟留在宮中一夜,忙完後便是立即回來王府。有時候,他就是不放心,留下洛旎旎一個人。

看著寂靜的院子,緊閉的門扇,以及那趴在窗下的大狗,他微微一笑。

這個時辰,那小覺迷應該還沒有睡醒。

邵予璟走去窗前,蹲下去,伸手摸著大狗的脊背。

大狗站起來,沖著主子搖著尾巴,一雙眼睛有神銳利。

“去吧!”邵予璟拍了一下,那狗便往院門跑了出去。

他倚在墻上,看去東方,那邊出了一條金線,日頭很快就要升起來。屋內好像也有了動靜,嬌軟軟的囈語,以及輕微被褥的摩擦聲。

看樣子,裏面的人還是不打算醒。邵予璟只能先去了書房,免得自己進去再擾了佳人美夢。

日頭升起,洛旎旎朦朧的睜開眼。陽光已經透過窗紙進到屋裏。

她伸直手臂,看著自己身邊空蕩蕩的位置,昨晚邵予璟真的沒有回來。

翠容已經進來,幫著收了幔帳。收拾好屋裏,便轉身出去,準備洗漱的清水。

洛旎旎的腦袋在床鋪上蹭了蹭,又擡著手臂轉了轉,身體沒什麽異樣,好似睡了一夜,又全部好了。

她從床上坐起來,聞聽珠簾的脆響,料想那是翠容在幫她準備。

卻不想是邵予璟回來,他伸手挑開珠簾,擡步走了進來。

只到了臥房的門,那熟悉的甜香便鉆進了鼻子,擾了他清晨的平心靜氣。

他看去床上,見著發呆的人盯著被子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絲滑的薄被滑到了她纖細的腰際,一夜貪睡,襯裙早已歪歪扭扭,勾勒著玲瓏的曲線;優美的脖頸下,是起伏的高聳,正因著呼吸而起起伏伏。

“你……怎麽回來了?”洛旎旎無意間擡頭,對上了門邊的人,身子跐溜一下,鉆回了被窩裏。

邵予璟緩步到了床邊,看著只露出一顆腦袋的洛旎旎,伸手去勾她的頭發,“又說傻話,我回自己的臥房,很奇怪?”

“不奇怪!”洛旎旎的身子動了動,將整床被子全卷到身上,壓住了背角。

“在學桑蠶?”邵予璟笑。

洛旎旎扇扇眼睫,露出一口白牙嘿嘿一笑,“是!”

“好。”邵予璟的手落上那被子桶,“夫君覺得,現在到了破繭成蝶的時候了!”

“什麽……”洛旎旎來不及驚呼,被子已經被人掀開。

再反映上來,她身邊已經多了一個人,細細的腰身已經被緊緊地圈住。

耳邊是溫熱的氣息,輕輕的帶著笑意:“讓夫君來幫你成蝶,帶著你飛。”

“不要……唔!”洛旎旎剩下的話沒來得及出口,雙唇已被身邊的人噙住,細碎的嗚嗚聲盡數吃掉。

幔帳重新放下,隨著吹進屋中的晨風微微拂動。

翠容端著銅盆站在門外,止了腳步,裏面是自家姑娘軟軟的求饒聲,偶爾夾雜著哭腔,讓人好不擔心。

最後,她放下銅盆,出了院子。

香味彌漫,充斥在床幔中的每一處。洛旎旎臉色酡紅,微微喘息,細嫩的肌膚上是一層薄薄的汗珠,沾著細細的絨毛。

發絲粘黏在她的兩鬢,她渾身無力,試圖離開後面的滾熱,下一瞬便被狠狠的勾了回去。

大早上的就發瘋,洛旎旎鼓了鼓腮幫子,對著那只捏她嘴唇的手,張嘴狠狠的咬下。

“嘶!”邵予璟手指一疼,像是被小貓撓了一抓兒。

洛旎旎忙松了口,她看著那根已經被咬上牙印的手,心裏一慌,身子直接也僵了。

“娘子是不滿意?”邵予璟趴到洛旎旎的耳朵,張口咬住。

洛旎旎縮著脖子,什麽也不敢說,滿意是個坑,不滿意還是個坑,還不如什麽都不說!

“你的手臂怎麽了?”邵予璟坐起來,撈著洛旎旎的手臂,那上面纏了一根繃帶。

“傷了一下。”洛旎旎抽回手臂,有氣無力道。仙姑說過,不想被人打攪。只是邵予璟派著暗中跟她的人,已經告訴他了吧?

她懶懶的攀上邵予璟的脖頸,乖巧的貼在他身上。最好別讓這活閻羅去找人家仙姑的麻煩,昨日二哥已經夠無禮了。

這個舉動,很得邵予璟的歡心,他順勢攬著細細的柳腰,將人帶到自己的身上,輕點著她的鼻尖。

“全部說出來。”

洛旎旎有些窘迫,這樣坐在他身上,實在有些難堪。遂想收回跨騎的長腿……

“不準動!”邵予璟抓著細細的腳腕,手上用力。

“我有些頭暈,就去找了那太廟附近的仙姑。”洛旎旎只得趴去人身上,小聲道,“讓她給我看看。”

邵予璟眼中閃過什麽,手拂上洛旎旎帶著汗濕的後腦,“就是你平日不註意,按時喝藥,就會好的。別整天亂想!”

洛旎旎心中一陣發酸,邵予璟果然知道,他知道她得了怪病,可是並不告訴她,怕自己擔心,胡思亂想?

“我還碰見秦大人了。”她聲音很小,仔細的感覺著邵予璟的情緒。

邵予璟不說話,手指卷著洛旎旎的頭發。

洛旎旎心中發慌,猜不透人心裏在想什麽,便又道:“說了紀玉檀的事,他說她很壞。”

“他是特意找你的吧?”邵予璟問。

“真的沒說什麽,就說他想通了。”洛旎旎忙道,她坐直身子,為了支撐,雙手扶著邵予璟的肩膀,“我以後再也不見他了。”

“好,我信你。”邵予璟雙手掐住細細的腰,道了聲。

日上三竿,洛旎旎終於出了臥房。她扶著門框,看著外面的明亮,肚裏饑腸轆轆。

只是一會兒的飯到底是算早膳還是算午膳?

而身後的男人,則是一副慢條斯理,仔細的打理著身上衣袍,發尾隨意的搭在肩頭,輕輕扣著茶碗。

“不用去宮裏?”洛旎旎坐在靠門的椅子上。

“不用管這些,一會兒陪你。”邵予璟道,清茶到了嘴邊,優美的唇線帶著一絲弧度。

院門外,翠容終於走了進來,後面是端著托盤送飯的婆子。

洛旎旎看著翠容,想讓她準備熱水,因為早晨的一番折騰,早讓她身上汗香黏膩,只想洗後清爽。

用了所謂的午膳,洛旎旎便被邵予璟拽出了院子。美其名曰活動筋骨。

“你這麽瘦,以後就該多活動才行。”邵予璟邊走,邊說教著,“有個好體魄,病痛也找不上你。將來也好……”

洛旎旎看著邵予璟眼中的笑,問道:“也好什麽?”

“也好為我邵家生下一任家主!”邵予璟道,攥緊了洛旎旎的手。

洛旎旎不知道如何回話,她能有自己的孩子嗎?按照前世算的話,她會怪病纏身,怎麽可能有孩子?

“你不喜歡孩子?”邵予璟拉著洛旎旎坐在游廊的長椅上,“也是,蕭案就很煩人,孩子也挺討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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