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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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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我們是怎麽認識的嗎?”

跡部見由紀遲遲沒有動靜,溫柔地笑了笑,將她的手牽起,把戒指放入她的手心,“你這個傻子發錯了郵件,懇求我給爸爸放假,讓你過生日。”

“最後還是沒有成功哦,爸爸在我生日那天,還是去工作了。”由紀仰頭望著漫天星穹,似乎也陷入了回憶裏,嘴角勾起笑容,“但是呢,我很慶幸我能夠認識你。”

“那時候的我,沒有能力完成你的請求。”跡部收斂表情,“現在的我有這個能力,你想要什麽,本大爺都會幫你實現的。”

由紀先楞後笑,她踮起腳拍了拍跡部的肩膀,這人一旦卸去往日裏那副驕傲張揚的模樣,就變得有點傻氣,有點率性妄為,但這感覺並不壞,跡部以為她權當做了玩笑話,又重覆了一遍,“本大爺是認真的。”

“我沒有說不相信啊,跡部從我認識你開始,你就是這樣的人,喜歡把別人攬到自己肩膀上,給自己找一堆麻煩,開公司是再適合不過的事情了。但是我呢,我不是你,我也沒有想去擔負那麽多人,對我而言,跡部就是我最重要的,需要去擔負的那個人。”

她把戒指還給了跡部,然後自己從口袋裏掏出幾個硬幣丟進了許願池,“希望會社可以在今年順利進軍海外。跡部很快就能登上福布斯排行榜的頂點。”

“等本大爺站到頂點那刻,你還會在我身邊嗎?”

跡部靠近她,幾乎能夠看到那個人抖動的眉睫,那雙眼睛可以與星月爭輝。

“會啊。”

忽然,迪士尼樂園最具有特色的鐘聲咚咚的響起了,伴隨著鐘聲的落下,一道彩色的煙花沖上了天空,然後炸開,漂亮的煙花在漆黑的夜幕裏打出了漂亮的形狀。

跡部景吾……

你忍了……多少年?多少年?

你和由紀難道不是青梅竹馬嗎?由紀難道不應該是嫁給你才對的嗎?

“轟”又是一道煙花炸開,最後煙花綻放,千絲萬縷,火樹銀花——

跡部扳過由紀的身子,讓她直面面對著自己,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些,“由紀,聽著,我,跡部景吾,在這裏向你正式求……”

“由紀——!”

一句話本要脫口而出,卻被從身後傳來的呼喊聲壓了下去。

“雅治?你是怎麽進來的?今天的游樂園不是在休整嗎?”由紀有點驚喜,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下意識拂去了跡部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一臉驚訝與歡喜,那笑容讓跡部覺得如此刺眼。

她走過去到仁王身邊,看他有些狼狽地在喘氣,大概是跑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過來的,由紀有點心疼的用手擦去了他臉頰邊的汗珠。

“煙花看完了的話,就跟我回家吧。”仁王聲音有點幹澀,帶著略略鼻音,充斥著他特有的搶掉,甚至隱隱漫溢著紛紛忐忑,說完,仁王的眼睛稍微睜大一些,“唷,跡部社長,晚上好。”

“跡部,我會等到你站在頂點那一天的!”由紀美麗的眼眸比現在煙花的絢麗還要漂亮,她牽起仁王的手,“因為,我們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啊!我和雅治也會為了你的會社繼續努力的!”

好朋友……

永遠是……好朋友……

一輩子的好朋友……

跡部並沒出聲阻止,反倒默默地看著仁王將手覆上由紀的手,輕易地包圍在掌心,笑得如同一只啜著蜜糖的狐貍,她笑的溫婉柔麗,跟隨著他的步伐,一步兩步三步漸漸離開他的視線,直至消失不見。

跡部並不是遲鈍的人,過早成熟的一部分讓他精明世故而洞悉人心,所有的傾心與愛慕她的人,他又怎麽可能不明白。

只是這一晚,兜兜轉轉,跡部終是明白,再深邃的星子,也是憑太陽之輝閃耀,再嬌艷的花,也是經受陽光照拂才得以綻放。

她的美麗,只是因他而起。

那個人,從前是宍戶亮,現在是仁王雅治,卻從來都不曾是他。

×

逐漸變綠的樹葉凸顯著一個季節的離去與另一個季節的到來,就像是迎合著大自然的變遷,人們脫下了風衣,外套,換上了更為輕便的衣裝。

由紀在東京的工作很順利,和下屬之間的關系越來越融洽,跟幾位投資商談攏的合約也都穩當地進行著,一切風平浪靜,跟她已經結項並開始平穩運行的項目不同,仁王的工作倒是愈發忙碌,海自從參加完真田的婚禮後,一心打定主意要給真田做下屬,堂堂哈佛大學計算機工程高材生,楞是從進入警署從最底層的巡查做起。

偶爾由紀也會跟會社裏認識的女性朋友出去聊天喝茶,聊天的話題兜兜轉轉到最後還是繞不開一個結婚的結局。

“由紀和仁王部長交往有一陣子了吧?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呢?”

“現在還不清楚……”由紀回答地有些猶豫,抿唇語塞,由紀何嘗不想立刻結婚,但是仁王遲遲沒有表示,她只能耐心地等待著,然每每聊起這個話題,苦惱總是在不斷的不斷的加重著,母親也曾旁敲側擊地探問過,什麽時候結婚,由紀最終不耐煩地把電話掛斷,再也不想多說,她走到書房看著仁王還在忙碌的模樣,那個人的頭低得很低,眼睛專註在白板前那些覆雜的金融工程上,在頭頂燈光照耀下,清秀英氣的臉龐眉頭緊鎖,他的皮膚被照的過於蒼白了,連瞳仁都是淺淺的顏色,由紀敲門走了進去,有點心疼的開口:“雅治,早點去休息吧,你最近一直都睡的很晚,有什麽我能夠幫你的嗎?”

仁王睜大了眼睛,大約是詫異,然後噗的一聲輕笑出聲,招呼由紀過去,修長的手指點在由紀唇上,笑的暧昧.且狡猾,指頭還帶著些被磨出的薄繭,“親我一下。”

由紀僵硬了兩秒,臉上露出害羞的紅暈。她輕輕湊過去吻了吻他的側臉,用手掌輕柔地撫摸他被汗水浸濕的頭發,從發根梳起,一絲絲理順,最後搖了搖他的小辮子,仁王輕抿上揚的嘴角,眼神溫和,瘦長的手臂便緊緊把她抱在懷裏。

倚靠著門欄那裏的海不知何時出現,假意摳鼻發著牢騷,“啊嘞啊嘞,好歹我是你弟弟,最近跟著弦一郎去大街巡查也累得半死,你怎麽想不到我呢?這偏心偏的跟什麽似的……”

仁王放低聲音,“噗哩。”

那晚他們相擁而睡,仁王溫柔的聲音在耳畔細細低語,由紀已經習慣了他每晚臨睡前總是喜歡叫著自己的名字,黑暗之中,那個人的鼻尖在她頸間蹭啊蹭,可以確切感受到的實在體溫與脈搏,由紀心想,足夠了,只要這個樣子足夠了,再也沒有任何猶豫的理由了。

由紀的人生與愛慕何其單純,卻又何其堅定。

她自認自己是活的最簡單的人,沒有繁覆的戀愛經歷,卻最能駐守與等待。

她願意等他,等他親口對她說,由紀,嫁給我吧。

我付一生心力為你傾情,不得奕不悔。

終是舍不下,拋不開。

×

再遇見宍戶,已經是六月的事情了。

遼闊的天空深沈高遠,空氣中籠罩著一層淡薄光線,

由紀陪著弟弟一起在街上邊走邊聊,恰逢宍戶從旁邊那家婚紗店出來,身邊還跟著一位留著淺咖色短發的女人,那女人親密地挽著宍戶的臂膀,宍戶偶爾應付兩句,但表情和神色卻並未見任何不耐煩,海見由紀呆滯在原地,連忙大喊一聲:“亮大哥!”

宍戶這才回頭望見了他們,笑了笑,“由紀,小海,好久不見了。”他身邊的女人稍稍鞠躬後,在短暫的會晤中得知了由紀和小海的身份,心花怒放地露出熱絡的表情,熱情又爽朗的伸出手捅了捅宍戶,“阿亮想不到你還有這麽漂亮的青梅竹馬!”

“羅嗦!”

宍戶擡手,輕輕捶了捶女人的肩膀。

女人吐了吐舌頭,“你好,我叫做中村美奈,阿亮的未婚妻!”

“亮大哥也要結婚了!”海嘖嘖出聲,又聊了幾句後,由紀在原地看著宍戶和美奈離去,他還是那副模樣,動作瀟灑,不拖泥帶水,面對著由紀有些欲言又止,可是在美奈的催促下,宍戶背身離開了。

直到那兩個人的身影在視線中都快要看不清了,由紀望著宍戶,他拉過美奈的身子,俯下身親吻著她的發旋。

“亮大哥的未婚妻和你好像啊,姐姐,我是說以前那個還能提著拳頭追著我到處亂跑……”海的話音說了一半,見由紀表情迷離,恍然間好像察覺到了什麽,由紀轉身往相反的路走去,海擔憂而慌忙地追出來,急匆匆趕上了她的腳步。

由紀此刻心裏盡是空落落的惆悵,她在宍戶與美奈離開的背影中,恍惚間好像看見了十四歲嚷著要嫁給宍戶的自己,叫嚷著,蹦跳著,懷揣著一身美好的心願,慢慢走遠,直到再也不見。

對著他,由紀從青澀走向成熟,因為他,她成長變了自己都不曾想過的模樣,但也是他,一點點把自己的人生系了一個死結,給她所有讓自己變得美好又坦然的澆灌,卻始終在最後停手不前,把一切關系都恰好的維持在一個臨界點的邊緣。

選擇松手的那天,只是某種程度的心如止水。

求不得最苦。

持熱愛而汲於嚴寒,奉溫柔而蹈於冰雪,懷春心而履於凜冬。

那個人冷颼颼的決意劈頭蓋臉砸下來,縱使她又一腔滾燙血液也能凍透。

最後不為拼一個結局,大概只是希望能夠把想一心一意維系的東西用自己的方式刻在心底,既然忘不掉,又到不了,親手掩埋一番,總算是告慰那些為此付出的歲月與感情。

海問,你是不是哭了。

由紀搖頭,她說我只是太開心了,僅此而已。

×

炎夏午後陽光最猛烈的時候。戶外氣溫很高,刺眼的陽光像是要把籠罩的一切都融化成一片單純的白色,由紀不知出於什麽心態請了假,也沒有告訴還在辦公室裏工作的仁王,自己一個人駕車去了神奈川。

吹著帶有海潮氣息的熱風,她隔著湘南海岸遙望烈日下的江之島。海平面反射著刺眼的波光,夏日的高溫讓海水騰起的水汽彌漫在空氣中,由紀脫了高跟鞋,搖搖晃晃走入被陽光照的燙腳的沙灘裏,白色的細沙,藍色的海水,烈日炎炎,眩目耀眼,巖石和天空和大海同樣白燦燦光閃閃,沙灘上還有跟她一樣部委局猛烈日光的人,穿著五顏六色的泳裝開心地奔向大海。

她想起第一次跟仁王說話,正是在這樣的季節下,那時候仁王以自己太陽過敏為借口躲在海之家怎麽都不願意出來跟同學一起玩切西瓜的游戲,由紀第一次正面打量他就是在那時,仁王閑閑地坐在屋內,銀灰色的頭發,淺色的襯衣,袖子有些松垮地挽起在了肘部,和同齡男生相比過於蒼白的皮膚和瘦高的身材,下巴處有一顆不太明顯的痣,整個人的側臉線條幹凈明朗,但他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卻給人很難接近的錯覺。

——仁王君,你真的太陽過敏嗎?

由紀雙手扶著下巴,曾經蹲在他身邊這麽問道,仁王擡頭,在看到提問的人是由紀時,眼裏原本的冷漠像是烈日之下的薄雪般消散無形,他勾起一個狡猾的笑容。

——不愧是班長,噗喲。我只是在看玩笑,其實我是吸血鬼,見不得陽光的。

由紀買了杯檸檬水,在海堤線那裏坐了一會兒,高溫和刺眼的日光讓她額頭發痛,將檸檬片咬了下去,嘴裏酸澀的感覺讓她清醒不少。由紀脫下了身上黑色的外套搭在曲起的左臂上,其實,比起仁王,由紀覺得自己根本不是個擅長表達感情的人,她羞於開口說一些讓人耳根發紅的情話,可是這些話仁王說的卻如此順口,輕描淡寫中卻蘊含著由紀怎麽也不會忽視的濃濃的情意。

由紀從海邊離開,開車行駛到了立海大附屬中學,看著那熟悉的牌匾,她朝裏看了看,主教學樓正中央的鐘樓似乎已經停止工作了,之前跟留校任職的美緒交談過,據說這裏換了一名新校長,打算對整個學校進行重新的規劃與設計,由紀解開安全帶,從車上下來,大腦似乎不受控制地跟隨著腳步的引領,推開了教學樓的玻璃門,走過寂靜的走廊,然後踩著臺階走到了天臺。

她猶豫了一陣子,推開了大門,天臺的風吹亂了由紀的頭發,天臺的長椅還是在原地沒有動過,邊緣的欄桿原本漆著一層天藍色的油漆,風吹日曬後露出大片鐵銹,好像又被人急匆匆的刷上了白色,此刻白藍兩種顏色和露出的鐵銹色交錯,看起來很是奇怪。

大概與仁王見面次數最多的地方就是這裏了,由紀走過去在長椅上坐下,他上學時並不是好學生的典範,用任性妄為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不喜的課從來不上,但由紀那時好像就和他有了心電感應,總是能在他逃跑的第一時間找到他。

“為什麽會如此喜歡躲在這裏呢?”

由紀朝遠方眺望去,自言自語著,從天臺望去,絕佳的景色讓由紀秉住呼吸,碧海藍天格外引人註目,蔚藍海面進入眼底。

“由紀。”

出現了幻覺嗎?居然會聽到他的聲音?

由紀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前依舊只有她自己,這個時候仁王大概還在睡午覺,要知道他從來不會出現在如此炎熱的日頭下的。

“我在這裏,由紀。”

那人的聲音又響起了,由紀回頭,就像是很多年前那樣,仁王坐在天臺的水塔頂,居高臨下望著她,眼裏帶著無盡的溫柔,嘴角也噙著淺淺的笑意,把手放在嘴邊圍起,作成個定向小喇叭朝她喊道,他脫下了平時的外套,解開了領帶,此刻和很多年前的學生模樣巧妙重合在一起,由紀怔住了,眼看著仁王跳下來慢慢向自己走過來,不敢相信眼前的狀況,是做夢吧。由紀使勁捏了一下自己的臉,以為炎熱的天氣讓自己昏了頭。

結果,好疼。

仁王走來到她面前,由紀伸出手,不由自主地就想摸摸眼前這個人,掌心撫過削瘦的臉頰,手指順著嘴角劃過柔軟的嘴唇,掠過尖瘦的下巴,摸到了凸起的喉結,於是手再往下走幾分,就摸到了硬邦邦的鎖骨下窩,半個手掌探進了襯衫的領口。

“在這樣摸下去會出事的。”仁王抓住了她的手,由紀這才察覺到眼前的人並不是自己的幻覺,自知失態,她臉一下子漲紅了。

由紀問:“為什麽你會出現在這裏?”

仁王答:“我永遠都在前往你身邊的路上。”

不管錯身而過了多少次,我總是要去尋你,總歸是要得尋到你,

所以,等我一等吧,我正在前往你身邊的路上,只願那是,我能停泊到最終的地方。

還好,我總是能夠找到你。

仁王那麽聰明,自然知道由紀在擔心什麽,但她從來不問,只是堅定又執著地給他這樣一份信任,這個女人骨子裏有著屬於自己的驕傲,所以當她意識到這個問題,她就真的毅然決然的那麽做了。

癡心,專一,執著,大度,堅強,一往情深。

可以說,只有傻瓜才會拒絕這樣的人。

你就是我最心動的相遇,最不舍的離別。

由紀原本還扶著欄桿的手被仁王抓起,他執起由紀的手,將一把她從未見過的新鑰匙放在她手心裏,然後,仁王用他的雙手把由紀的手緊緊蜷起,牢牢包圍。

“這是?”

“新家的鑰匙,請成為我的家人吧,由紀。”

“新家?”

由紀楞住了。

“我上個月已經攢夠了最後的錢,沒有貸款一分錢,買下了這棟房子,因為這已經是我目前能夠做到的最大的極限了。”仁王親吻著她的指尖,“這棟房子在我們交往時我就去看過了很多次,是去年新建好的別院,房子有你最喜歡的庭院,二樓全部的房間都可以看到大海,頂樓還有一個很大的陽臺,整個房子我按照你的喜好裝修成了偏西式的風格,我對自己的建築和欣賞水平還是有自信的,你可以養你最喜歡的貓咪或者狗狗,不過給它們打理毛發的任務要拜托你了,我會有些過敏。另外……”

“雅治!等一等,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由紀打斷了還在說話的仁王。

“一直以來,都很讓由紀擔心吧,因為我的表現,大概讓你一直處於很深的不安下。”仁王的手環上了由紀的臂膀,“我只是想努力給你更好的,不會讓你因為和我在一起而受任何委屈。”

沈默良久,安靜的天臺除了風聲,還有小小的啜泣聲。

他感受到了在自己懷裏的由紀肩膀強烈顫抖著,像是愛惜著自己最寶貝的那樣,溫柔。眼睛裏有的只是深情、柔情。,他伸手把由紀的淚水用自己的手指抹去。

“好,我答應你。”由紀從他懷裏探出頭,“……我可以認為是你在求婚嗎?”

“算是吧,但是,我暫時沒錢買戒指給你了。”仁王輕輕地回應,宛如現在溫柔的風聲,自由紀頭頂傳來,由紀的心,已經無所畏懼。

×

在由紀生日那一天,她和仁王結婚了。

結婚後的第二個月,他們搬進了那個美的不像話的家裏,第二天拉開簾子往外看,由紀被嚇了一跳,神奈川的雪來的無聲,前一天還是尋常天氣,一夜過後,簇雪就堆滿了庭院的枝椏。時值冬末,新鮮枝葉尚未長出,枝幹上落盡了雪。

由紀披著外套走了出去,擡眼望著還在紛紛揚揚落下的雪花,不知站在哪裏多久,仁王走過去,給她拍掉衣襟上的雪,又用手去捂臉:“這樣冷,怎麽不在屋裏呆著。”

“外面好看。”

由紀嘟起嘴撒嬌道,“再說,你不是也出來了嗎?”

“那就出去走走吧,噗哩。”

仁王低吟沈思一會兒,微笑對她說道。

外面的積雪同樣很深,整個世界似乎都被這潔白的大雪所覆蓋,雪落滿肩,落在由紀栗色的頭發上,仁王突然覺得這情景有點眼熟。

那時候也是這樣大的雪,由紀離開了他。

“雪(ゆき)終於回來了。”仁王感慨著,由紀不解,他把由紀抱入懷中,在她耳旁輕輕開口。

“從今天開始,過上一年或五年十年,你還會想和我在一起嗎?”

由紀擁住他的腰,埋進他懷裏,無聲的笑了。

“我會的喲,絕對。”

×

她曾為一個人改變自己,以笨拙的手法跌跌撞撞成長,暮然回首後才發現其實最愛的人,始終都在身後不遠等著她。

他曾為她褪去一身幼稚,磨礪成不可想象的自己,以溫柔的心為她擋去狂風厲雨,目所能及的未來都有他一路陪伴著她。

如今那一點白色的細雪落在肩頭,鍍上了一層銀白,仿若一層細碎的,開也開不敗的花。

THE END

作者有話要說:

接近6500字的大結局,感謝一路走來支持著這篇文的每位小天使。

到此為止完結,大概還有3篇左右的番外,所以請不要急著刪收藏QUQ最後還有我請畫手太太畫的插畫沒有放出來著!

跡部ver 《我知她二三事》

宍戶ver《明日》

仁王ver《右肩》

之前有宣傳過的立海大另外一篇新文《渡良瀨橋》已經開始連載了,cp還未定,除了仁王小男神被由紀小女神預定意外其他人大概都還有機會的。

原諒又想寫點校園play的我吧,那篇的仁王和由紀就是全程秀恩愛的節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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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可以收藏一下蠢作者我的專欄,可以看更多文【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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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時喜歡的那個人,永遠都是班級裏最特別的那個人,他總是特立獨行,但是成績卻在班裏名列前茅;他有著一個要成為天文學家的夢想,每次都會興奮地跟每個人講述他的夢想;他可以不寫作業被老師訓斥,卻也可以用漂亮的成績讓那些老師統統閉嘴。

這就是我喜歡的人,我喜歡了整整一個青春的人,我喜歡著那個特立獨行的他,也喜歡著那個一直看著他的年少的我。

這就是我的暗戀,

這就是我的青春。

謹以此文,獻給我苦澀卻又甘之若飴的年少時光。也獻給那個永遠不會看到這段話的你。

要祝願玫瑰等得到她的小王子,

要相信青鳥會停靠於夢的浮橋,

要感謝,

愛的人能遇見。

阿落

2015.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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