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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閣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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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發現三月今日似乎特別嘴甜,見著巡街的捕快就大哥大哥的叫個不停,這一路他沒做別的,專忙著給她介紹捕快了。心裏有些回味過來,莫非她是沖著這些捕快來的?不動聲色地笑笑,小姑娘又耍什麽花樣?三月記得上回的教訓,只暗暗記下捕快的名字,不敢多問。貴人那麽精明,什麽都瞞不過,多說多錯,還是少說為好。

這條街上有一家名為春暖閣的青樓,張燈結彩好不熱鬧,引的三月好奇觀望,“這兒幹嘛呢?好熱鬧”

“春暖閣前幾日選花魁。”

三月哦了一聲不再多問。青樓,花魁本就不是姑娘家該過問的事,但那份熱鬧還是勾得她好奇張望。忽然,女子尖銳的驚叫聲從裏頭傳出,隱約聽見有人喊殺人啦!三月還楞著,展昭卻已經疾步朝裏頭去。怔了怔,她也趕緊跟上。

春暖閣裏亂成一團,恩客早已沒有聽曲喝酒的閑情,或多或少都被突如其來的命案驚到。有人喊了聲展大人來了,眾人紛紛讓開一條道,展昭上前探了探鼻息,死了!擡眼看向癱軟在一旁的嬌媚女子,女子抖著聲道:“展大人,我,我不知道。不是我!不是我!”

老鴇也慌了手腳,焦急道:“展大人,確實不關我們姑娘的事,蘭語姑娘方才在臺上撫琴,有幸得陳老爺青睞,這才下來給陳老爺敬酒。本來都好好的,不知道怎麽突然就倒下了。”

突然倒下?中毒嗎?展昭沈著臉掃了眼桌上的酒菜。老鴇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趕忙道:“陳老爺是我們這的貴客,無論如何都不敢怠慢,這些酒菜是特意交代廚房精心準備的,不會出差錯。”

展昭不置可否,冷聲道:“陳老爺最後吃的是什麽?”蘭語攥緊手中的帕子,結巴道:“吃,吃的是橘子,我餵陳老爺吃了一瓣橘子,然後就……”橘子?展昭的目光落在桌上被掰開的橘子,是橘子被下毒了?若是這樣,是什麽人下的毒?如何下的毒?

“展大人!”忽然,張龍趙虎的聲音隨著一陣腳步聲傳來。他回頭,迎上三月邀功的笑臉:“是我跑回去叫張大哥趙大哥的。”剛才她跟在後頭進來,見又是命案,心中慌張,生怕又沾染不幹凈的東西。稍候了片刻就呆不下去,索性回去找幫手來。

展昭現在的心思全在命案上,只朝她點點頭,就轉向張龍趙虎:“將陳老爺的屍體帶回去驗屍,桌上的酒菜一並帶回去驗毒。”幾個捕快手腳麻利地擡起屍體往外去,三月連忙躲到展昭身後,心裏嘀咕,怎麽老愛往回搬屍體?晦氣!回去又得給貴人畫一張犯喪沖煞退符,再說了,來青樓嫖妓的都不是好人,死就死唄,罪有應得!

直到屍體被擡出春暖閣,三月才從展昭身後鉆出來,見對面的姑娘嬌嬌柔柔,心想花魁雖漂亮,但仍不及柳忘塵。又聽展昭問了幾句話,覺得無聊,便悄然退到人群外好奇地打量大廳。若不是借著命案的契機,她一輩子都不可能踏入青樓一步。

這裏桌椅擺放很有意思,不管坐哪都能清楚地瞧見臺上的表演。花魁就是在上頭撫琴起舞招攬恩客的吧?選了個位置坐下,想象自己是一擲千金的恩客。偏頭往臺上看去,臉上一片困惑,都出了命案,怎麽還有姑娘上臺?臺上的姑娘有些慌張,抱著一個用月白色衣衫包裹的物件匆匆下了臺往後頭去。大家都被命案奪去了註意,沒有人留意到這一幕,三月也不當一回事,看了一圈又回展昭身邊去。

展昭正說到讓蘭語去開封府協助查案,蘭語往後踉蹌了一步,眼裏盛的淚水欲奪眶而出,哀聲道:“展大人,不是我!我和陳老爺無冤無仇,我根本沒理由有殺他!會不會是他來之前就中毒了?正好在我服侍他的時候毒發身亡?展大人,您一定要明查啊!我是被人陷害的!”

“蘭語姑娘,只是請你到開封府協助調查,並未定你的罪。”人死在她身邊,更是吃了她餵的橘子才死的,她無論如何都脫不了幹系。

三月偷瞄一眼展昭,呃,好嚴肅!怪不得蘭語姑娘嚇得都要哭了。想了想,插嘴道:“姑娘,包大人斷案如神,不會冤枉好人的。你仔細想想是不是由什麽仇人尋上門來報仇啊?”

展昭看她一眼,示意她別胡說,三月縮了縮脖子,退到一旁。蘭語聽了三月的話醍醐灌頂,仇人?若說嫉恨,落敗的幾個姑娘都嫉恨她,但最恨她的人當屬風清!是她!一定是她!她一臉恨意,怒道:“展大人,我知道了!一定是風清下毒陷害我!”說著急忙抓住老鴇的手激動道:“媽媽,快去找風清來對質!一定是她嫉恨我奪魁才下此毒手。”

老鴇一楞,連聲應著往後頭去。風清和蘭語是同時進春暖閣的,兩個人一直明爭暗鬥,她也不怎麽理睬,心想爭強好勝也不是壞事,誰想竟搞出人命來,死的還是京中大戶陳老爺,這兩個小蹄子,是想拆了她的春暖閣嗎?

蘭語仿佛找回了魂魄一般,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自己和風清的種種過節,極力為自己開脫。展昭靜靜地聽著,眼眸半垂,瞧不出心思。倒是三月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附和幾句。

候了片刻,老鴇領著一位白凈水靈的姑娘款款而來。三月有些楞,這就是風清姑娘吧?人如其名。老鴇領著風清到展昭跟前:“展大人,這就是風清姑娘。”風清裊裊地朝展昭行了個禮,聲音軟軟柔柔,酥到骨子裏“風清見過展大人。”

三月被她激起一身雞皮疙瘩,不由地搓搓手臂。見展昭面不改色,她好生佩服,貴人就是厲害。蘭語見風清幸災樂禍的模樣,恨不得上前抓花她那張小臉,咬牙切齒道:“你少賣弄風騷,展大人豈會被你這樣的庸脂俗粉迷惑?省省吧!”

風清冷冷一笑:“我是庸脂俗粉,你不也是人盡可夫的青樓女子?難不成當上花魁就成了貞潔烈女?”

三月板著臉聽兩人你來我往互不相讓的爭吵,這二人簡直水火不容,揭起短來不遺餘力。展昭無心聽她們爭吵,皺眉沈聲道:“勞煩二位姑娘到開封府走一趟。”

蘭語面上一凜,慌了神。雖然她懷疑是風清做的手腳,但若找不著證據,最後還是她的嫌疑最大。風清渾不在意,依舊面上帶笑,嬌聲嬌氣地回道:“是,民女定當竭力配合官府將命案查個水落石出,還陳老爺一個公道。”

受不住她陰陽怪氣的腔調,蘭語氣的欲上前摑她兩個耳光。風清身邊的丫鬟見勢不妙,挺身護在自家姑娘身前,惡狠狠地瞪著她:“蘭姑娘,展大人還在這兒看著呢!你可別想再像往常一樣欺負我們姑娘!”

蘭語氣得渾身發抖:“血口噴人!到底誰欺負誰?你這賤人,暗地裏下毒害我還敢血口噴人,賊航捉賊!走!去開封府去讓包大人斷個是非曲直!”

丫鬟毫不懼她的怒氣,駁斥道:“你當我們姑娘不知道?你在胭脂中做手腳,害姑娘渾身起疹子見不得人,錯過花魁大賽。要不是你使陰招,花魁之位怎麽可能落在你身上?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我們姑娘,現在連下毒殺人這樣砍頭的事都推到我們姑娘身上!簡直惡毒的無以覆加!”

“怎麽就是我害她?就憑你一張嘴說了算嗎?又不是只有我和她二人爭花魁!倒是你們別什麽齷齪的事都潑到我頭上!”

見爭吵愈演愈烈,展昭厲聲打斷:“二位姑娘有話到開封府再說!”說著朝一旁的捕快道:“帶走!”

陳老爺的確是中毒身亡,而春暖閣的酒菜中沒有發現毒物,是那個橘子被下了毒。桌上一盤橘子,唯獨被剝開的那個橘子上有毒。蘭語得知這個結果嚇得手腳冰冷,橘子是她隨手拿的,怎麽就這麽巧那到沾毒的?他們不會以為是她下毒害死陳老爺吧?

清風冷笑:“你未免太過狠毒,只因為陳老爺說要替你贖身,後來沒有兌現就痛下殺手?他雖然沒有擡你回家當姨娘,卻也三五不時地來捧你的場。你怎麽就下得了手?真是黑心肝!”

蘭語又驚又怒,這個毒婦!非置她於死地不可嗎?霍地起身對著風清怒道:“我又不是傻子,男人逢場作戲的話也能當真?再說我又怎麽知道陳老爺今日一定會來捧我的場?我總不能隨身攜帶毒物等他吧?”

“你事先跟陳老爺說好,讓他來捧你的場也不是不行。”風清不喜不怒,依舊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蘭語尖聲駁斥:“如果我真要殺害陳老爺,機會多的是,又何必非要挑在今日?不是自投羅網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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