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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頂仙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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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急忙點頭,甚至激動地抓住展昭的衣袖:“迷塵宮確實有秘密!宮主不僅服食駐顏丹藥,我還懷疑她在求長生之術!”展昭吃驚之餘仍不忘將她的手從衣袖上扯開,心裏對她的話半信半疑。她都能扯上鬼怪之說,丹藥和長生之術恐也有臆想的嫌疑。“你從何得知宮主服食丹藥?又因何懷疑她在尋求長生之術?”長生之術?未免荒唐。

“我聽資歷深的姐妹說的,宮主服食的是一種名為血珀的駐顏丹藥,半年不到就越發年輕貌美起來。唔……虧我還當她是塗脂抹粉駐顏呢。”三月顯得很是失望,她還當進迷塵宮能變漂亮,結果全是哄人的!

展昭陷入深思,時間上又指向半年前,迷塵宮涉案是毋庸置疑了。血珀應該就是高賢為柳忘塵尋來的駐顏秘方,大約是煉制血珀需用到幼童,故而他們半年前開始四處劫持幼童,暗中送往迷塵宮煉丹。生老病死理應順應自然,柳忘塵為了一副皮相逆天而行,殘害無辜幼兒,簡直天理難容!

三月不知展昭心中所想,見他面色凝重,亦嘆道:“師傅說過,服食丹藥者必備丹藥反噬,丹藥是萬萬沾不得的東西。”展昭回了神,問:“如何反噬?”

“不知道,師傅只說一旦開始服食便停不下來。一是因為丹藥確實有效,而是因為反噬來勢洶洶,迫使服食者不得不加大藥量對抗反噬。”

展昭心中一動,雖然三月瞧著天真爛漫不谙世事,可她師傅卻似懂得煉丹之法,莫非是世外高人?遂道:“姑娘的師傅亦懂煉丹?”

三月搖頭,“師傅是個采藥人,終年在深山老林中尋些奇怪的草藥,哪裏會煉丹。只是家中有一些藏書,丹藥之事大約是從書中看來的。”提及藏書,她想起宮主書房裏的書墻以及諸多關於雲頂仙果的記載。又緊緊揪住展昭的衣袖:“貴人,我昨日去宮主書房打掃,偷偷翻閱了她的藏書,你猜我發現了什麽?”

“不知……”這他如何能知曉?忽然,眉頭一緊,“你怎得又擅作主張?迷塵宮危機重重,你夜遇馬車就已經大險,竟又膽大妄為!你可曾想過萬一遇險,就憑你那兩下功夫可能全身而退?又有誰能救你於危難?”

誒?說著說著怎麽又訓起話來了?貴人真愛訓話!她嘟了嘟嘴:“我相信貴人你一定會救我於危難的,可對?”展昭板著臉,他連島都上不去,如何救她於危難?幹脆略過這話題,道:“你方才說發現了什麽?”

三月瞪著眼,一字一頓道:“雲、頂、仙、果!”

“雲頂仙果?”是何物?他從未聽聞過。

“傳說在高聳入雲直插天際的雲頂山上有一棵仙樹,這株仙樹原本只是雲頂山上一株普通植樹,因為常年累月地吸收日月精華而枝繁葉茂,華蓋如傘生機勃發,引得鳥群無數。而雲頂山與天宮相接,常有仙人到此品茶會友。仙人們也喜愛在樹下撫琴弄文,漸漸地,這棵繁茂的樹有了仙樹之稱。就這般,仙樹在山頂上屹立百年,直到有一日一位仙人不慎在樹下灑了一杯酒,這棵樹因此沾染了仙氣。從此仙樹開始二十年一次開花結果,結出的果實便是雲頂仙果。”說到這,三月頓了頓,“雲頂仙果凝聚天地日月精華,吃了便能長生不死。”

展昭回以沈默,實在難以接受長生不死之說,雲頂仙果的傳說更是無稽之談!三月在尷尬的冷場中皺眉:“你不信?”

“你叫我如何相信?直達天際的雲頂山,二十年開花結果一次的仙樹,吃了能長生不死的仙果。你打哪聽來的這些傳說?”展昭忽然想起年幼時娘親同他說的那些鄉野奇聞,仙怪鬼魅千奇百怪。他也曾一度信以為真,隨著年歲增長童真退去,便再也不信。三月姑娘長到這般年紀卻還能保有這份童真,實屬難得。

他一副你是傻孩子的口吻叫她很是不服氣,這些可不是空穴來風,她是有憑據的:“我都是從書上看來的,許多古籍上都有關於雲頂仙果的記載,書上說的總更不會有假吧?”

展昭失笑,且不說書上所言未必就是真理,單她口中的古籍就有待考證,是何古籍?游記?雜談?志怪?戲說?野史?不他也不欲在此事上與她爭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或許真有那麽一座雲頂山,山上真有二十年開花結果的仙樹也說不準。至於長生不死的功效,雖不可信,卻可當做一份念想讓她留於心中,保有一絲童真。

見他仍舊不信,三月再搬出證據:“若無此事,宮主怎麽會收集那麽多關於雲頂仙果的古籍,並在記載之處皆夾入書簽做下記號?若不是確有此事,以她的聰慧哪會輕信?”

這真是扯不清了,柳忘塵收集載有雲頂仙果的古籍雖也有可疑,可畢竟是捕風捉影的事,當下要緊的是弄清血珀,便又細問了一些問題。三月因未能說服展昭顯得有些喪氣,加上展昭所問及的血珀之事她皆一無所知,不禁更加喪氣。她絲毫幫不上忙呢,嘆了嘆:“她們說血珀是宮主的秘密,誰也不知道血珀是怎麽制成的。但是,我猜秘密一定藏在牢院當中!”

展昭點點頭,聽她所言牢院大有嫌疑,遂取了筆紙讓她將島上的地形簡單勾勒出來。島上布局簡單,因地理優勢,也並未安排多少人巡邏,若能上島,探查牢院於他而言易如反掌。只是即便有了那腰牌,上島也是冒險,一個不慎就打草驚蛇,選在何時上島需謹慎。

三月見他又默不作聲地皺眉思索案子,原想自告奮勇夜探牢院,有怕他斥責她魯莽,只得乖乖閉了嘴,想這回去後尋個機會去探了再說。展昭自沈思中回神,將她暗自盤算的得意表情盡收眼底,知道小姑娘的心思又開始活泛了。張口欲言,話到嘴邊卻轉了向,笑道:“姑娘說展某是姑娘的貴人,展某倒覺得姑娘才是展某的貴人。若不是得姑娘相助,此事當真是千難萬難。但寶物尚未追回,還需姑娘繼續潛伏,且不可暴露身份。”

他這一通話將三月吹捧得飄飄然,美mei地點頭應下。她年幼時同爹娘走失,被人收養了幾年又遭人虐待,後來遇見了師傅,日子才好了起來。她心裏渴求親情,展昭在他眼裏就是個寬厚的大哥,再也沒有什麽比得到他認可更令她開心的事了。這一番話讓她覺得他把她當自己人了。

既是自己人,她自然要關心“自家”到底丟了什麽寶物。“貴人,你到底丟了什麽寶物?就告訴我嘛,說不準我能發現什麽線。我辦事你放心,保管你滿意。”

展昭嘴角微翹,在他看來她就像個急於邀功討賞的小孩兒,若不給她點事做,只怕渾身難受。也罷,她若能幫忙暗中留意迷塵宮的動態也好。“寶物是展家私密,其中曲折不便言說,但能得姑娘相助實乃展某之幸。還勞煩姑娘回去之後幫忙留心有關血珀的消息,這是關鍵。”

雖然這其中似乎有些說不通的地方,血珀和他的傳家寶有關?可三月覺得自己堪當大用,哪裏還會去深思其中的不合理?大力拍著胸脯豪氣地應下,從小到大,她還未做過這樣的事,尋寶找線索,這可是天大的事呢!

見她如此,展昭雖臉上掛著笑,心中卻隱隱透著不安。原以為同她只是萍水相逢,卻不想會將她牽扯其中,又得她鼎力相助從而案情大有突破。如今案情逐漸明晰,更顯危機重重,他也越發地擔憂她的安危。他能做的唯有盡快查出真相,將她從迷塵宮中帶離。

劉半仙在毛莊鎮算命測字已有三十餘年,雖說這是沒有多少真話的哄人行當,卻也練就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加上年輕時也曾走南闖北,算得上是見多識廣。故而,他在毛莊鎮也算混的不錯。可即便如此,也總有一些市井混混三五不時來滋事勒索保護費。

往常遇著這些地痞混混,破點小財消災便是。可今回他們獅子大開口,他無論如何也滿足不了他們。不可避免地被一通摔砸,小小的攤子七零八落,連人都被揍得躺倒在地半晌緩不過勁。

市集上人來人往卻無人敢管,誰都不敢為一個不相幹的人去招惹這群地痞。待地痞摸了劉半仙身上的銅板,大搖大擺地囂張離去,圍觀的人群也漸漸散去。劉半仙在地上躺了好一陣子才勉強撐著傷軀坐了起來,他這把老骨頭差點就給打散了。又歇了半晌才慢慢開始收拾攤子。

忽然,身旁倒地的桌子被人扶起,只見一個身著藍衫的青年幫著將散落的各色物件收拾齊整。劉半仙楞了楞,他早已看透世間百態,小老百姓唯圖安身立命,不敢貿然出頭亦能理解,但這年輕人人出乎他的意料。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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